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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隨心動,就在心中起意的同時,韓末神魂陡然一震,散出的光華再無之前化盡一切的犀利,而是顯得柔和了許多,在盡力抵擋血絲的同時,卻又將一部分的血絲震散開來,化為了無數微小的顆粒。
不過,就在它們被震散的同時,一股無形的力量湧出,將這些微粒重新聚合成了血絲,雖然韓末極力阻攔,但卻無濟於事。
韓末皺了皺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後,忽然心有所悟。
看來,那股阻止血絲潰散的力量,應該就是火煞的本源之力了,如此一來,想要阻止火煞的重組,就必須將這股本源之力隔絕開來。
思及此,韓末沒有絲毫猶豫,再次震散了些許血絲後,神魂忽的分出一小團來,將那些散出的微粒給包裹了起來。
「嗤嗤」,即使韓末盡力收斂了神魂的力量,但大部分的微粒依然禁受不起,在被神魂光團包裹的同時,就化為了烏有。
韓末只好再次震散些許血絲,再次用神魂將其包裹,然後,一次、兩次、三次一直到第六次,終於,韓末分出的那一小團神魂中,將足夠的微粒包裹在了其中,雖然這些微粒光華黯淡,但卻無關大礙。
正如韓末所料,因為神魂的阻隔,這次,那股無形的力量並未出現,這些微粒也再沒像之前那樣,欲要重新聚合成為血絲,而是懸浮在神魂之中,一動不動。
之後,韓末開始操控神魂,將這些微粒按照一種玄奧的圖案排列起來。而這圖案,正是韓末之前在星芒識海之中看到的,噬煞玄離火的本源構成。
不過,韓末顯然低估了其構成的難度,雖然是在神魂之中,但想要將這些微粒放到正確的位置,卻又力度適當,不會將其湮滅,如此精微的操控,使得初次嘗試的韓末,心神大耗。不過,好在韓末心性堅韌,這才勉強支撐了下來。
看著無數微粒飛舞,漸漸的,圖案的一角顯露了出來,那是一個極其古怪的符文,雖然還差了一角,但韓末可以察覺出其中蘊含的巨大威能。
忽然,一個微粒脫出了韓末的控制,飛到了一個不該它飛去的地方,頓時,「砰」的一下,所有的微粒都煙消雲散,化為了烏有,與此同時,韓末「噗」的一下噴出一小口鮮血,卻是連其分出的這一小團神魂,都差點被震散了開來。
雖然前功盡棄,但韓末並沒有氣餒,這噬煞玄離火乃是一門極其厲害的神通,想要修得本就極難,有些挫折也是正常。
抹了抹嘴角的血跡,韓末重新開始,震散血絲,包裹微粒,最後將其組合,當那個古怪的符文終於組合完成後,異變又生,一道極其古怪的力量從那字符中驟然爆發,猝不及防的韓末,神魂頓時一震,接著,所有的微粒都脫出了原位,結果再次重演。
韓末一咬牙,倔脾氣上來了,再次重新開始,不過片刻之後,失敗也再次來臨,只不過這次卻是在組合第二個符文時出現了問題。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嘗試,讓韓末一次又一次的認識到自己的不足,然後加以改正,從而更進一步。
慢慢的,韓末組成的符文越來越多,圖案也漸趨圓滿,可就在其快要大功告成之際,一股筋疲力盡、無以為繼的感覺忽然湧上心頭,這顯然是心神消耗過度的徵兆。
韓末頓時一驚,神魂展開,這才發現自己的識海,已是岌岌可危。
神魂散發的光華雖然犀利依舊,但密密麻麻的血絲一波又是一波,洶湧而來,其速度之快,即使以神魂之力也是不及,最後,只得一步一步被壓縮了空間,困居一隅,直到現在,大半個識海都被血絲凝成的光團佔據。
「不好。」
見得如此情形,韓末知道,現在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若是自己還不能成功的話,因為那東西的存在,自己雖然不會有事,但這次的失敗卻將烙印在心底,成為今後修煉的陰影。
「拼了。」
心底怒吼一聲,韓末不管不顧,開始了最後一次的嘗試。
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韓末將一切雜念拋開,一心一意沉浸了進去,所有的微粒隨著韓末的心意,凌空飛舞著,構成一個又一個字符,當第九個字符構成完全後,一副玄奧莫名的圖案顯現了出來,不過,這並不是結束。
韓末透支著力量,將其壓縮,壓縮,再壓縮,當達到一定極限的時候,韓末只覺神魂之中轟然一震,一縷微小的焰光仿若初生的紅日,驟然升起。
韓末大喜之下,呵護著這縷看似細弱的焰光,從神魂之中飛出,頓時,周圍的血絲彷彿飛蛾撲火般,向其撲來,眨眼間,焰光就被無盡的血絲給重重包圍了起來。
不過,早已見識過噬煞玄離火威力的韓末,沒有絲毫的擔心,果然,片刻之後,一道耀眼的光華從那重重血絲中透出,頓時,被光華照耀到的血絲,全都化作了縷縷血色焰光,「絲絲」聲中,這些焰光四射開去,將更多的血絲化為焰光。
就這樣,連鎖反應之下,韓末識海之中,焰光越來越多,血絲越來越少,即使外界血絲不斷的補充,依然比不過焰光壯大的速度。
可隨即,又一個問題出現了,隨著焰光持續的壯大,韓末忽然發現,自己的神魂竟然開始漸漸掌控不了,那越來越多的焰光了。
無奈之下,韓末只得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空青石乳珠,隨著珠子的出現,頓時青光大放,形成一道濛濛的光影,將韓末籠罩了起來。
有了至水之寶的防護,區區火煞自然不在話下,即使周圍的血色汪洋再如何翻騰,只要一碰到韓末體外的那道光影,就會撲哧一下化為烏有。
沒了火煞的湧入,韓末識海中的焰光自然也就沒了補充,最後,只得屈服於韓末神魂的操控,匯聚成了一團血色火焰,而這,就是噬煞玄離火。
就在這時,體外的火煞終於開始稀薄了起來,朝下一望,隱隱約約,已經可以看到落腳之地了。
韓末不由一陣唏噓,雖然僅只百丈的距離,落下的工夫也不過片刻,但就在這片刻之間,自己卻修得了噬煞玄離火的神通,如此際遇,真是匪夷所思。
「撲」的輕響聲中,韓末雙腳踏在了地面之上,抬頭上望,即使被自己吸納了如此之多的火煞,那片血色汪洋依然如舊。
行走在洞窟之內,這裡的環境與之一層並無多大區別,只是其中的火系靈氣比之一層更為充沛,當然,火煞也不例外,也幸好現在,韓末內有噬煞玄離火,外有空青石乳珠,否則,早被火煞吞噬了神智,成為了行屍走肉。
「唔,還是趕緊找個地方歇歇。」略微探查了一番後,拍了拍昏沉的頭腦,韓末自語道。
剛剛恢復沒多久的神魂,再次消耗過度,若是不好好休息休息,必定會對今後的修煉造成影響。
於是,隨便找了個偏僻的所在,掏出四面小旗,布下禁制後,韓末「啪」的一下,橫躺在地,呼呼大睡了起來。
畢竟,神魂不比其它,乃是人之本源,除了睡眠,很少再有其它方法能夠恢復了。
「砰」的一聲巨響,一條白玉雲案被拍的四分五裂。
「什麼?那麼多人竟然都沒幹掉那姓韓的小輩?到底是怎麼回事?」金滸強自壓抑著心頭的怒火道。
伍元低垂著頭言道:「具體情況,弟子也不清楚,不過,根據傳出來的消息,那韓末已然身受重傷,當時,要不是起了內訌,也不會讓其給逃走。」
「哼,真是一群廢物,難怪會被發配到地火窟去。」金滸臉上怒容難掩。
「師父,看來,想要依靠那些人殺掉韓末,顯然是不可能的了,要不,我們讓二層的風師兄動手?」
聞得伍元所言,金滸並未立刻回應,而是反常的沉默了下來,直到片刻之後才言道:「你應該知道,那姓韓的小輩已經成為了本宗秘傳弟子。」
聽到「秘傳弟子」四字,伍元臉上的肌肉陡然一陣扯動,那是這麼多年來他最渴望的,可沒想,卻讓一入宗不到兩年的傢伙給搶了去。狠狠一捏拳頭,伍元強自壓抑著心頭的憤恨,言道:「是的,弟子知道。」
「那你也應該知道,以我的身份,是不允許做出這樣的事的。」金滸繼續道。
「弟子也知道。」
「既然你都知道,那此事修得再提。」金滸一揮袍袖,背轉了身去。
「是,師父。」雖然伍元極力掩飾,但卻難掩其話中的失望。不過,就在其躬身一禮,準備退下之時,一縷細音忽然傳入其耳中:「蠢貨,即使我不能,但不是還有你嗎?」
聞得此言,伍元頓時身軀一震,隨即,臉上閃過驚喜的神色:「弟子知道了,弟子告退。」
等的伍元退下之後,金滸這才緩緩轉過身來,看似平靜的臉上卻忽的閃過一絲狠厲:「好徒兒,機會,我已經給你了,只要能殺掉韓末,秘傳弟子的身份自然就是你的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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