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的冷情烈妃 進殿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沈蝶煙大概只是失血才昏迷了這麼久。她比濮陽宗政先醒來,扭頭一看到自己旁邊的濮陽宗政,先是一愣,隨即就想到了出了什麼事情。她張口先喊出了一聲:「鷥庭。」

    鷥庭聽到沈蝶煙的聲音,連忙就走到床邊,說:「夫人,您醒了,要喝點水麼?」

    「不用了,晉溯兮呢?」

    「回夫人,他同雀鳴去了彥攬殿。等宗主大人醒來就沒事了。你覺得怎麼樣,晉溯兮說您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是,身子肯定是大不如以前的。」

    「我沒事,至於濮陽,他真的就沒事了?」沈蝶煙撐起身子,鷥庭一把就扶住了她:「既然晉溯兮都說沒事了,肯定就是沒事。不然也不會就這麼放他去彥攬殿。」

    「那怎麼現在還沒有醒來?」沈蝶煙剛問完這句話,也不等鷥庭回話,就要下床。

    鷥庭將鞋子幫她穿上後,就說:「夫人,宗主大人一會便醒,可要備下什麼膳食了?」

    「嗯,你自己看情況辦。」

    沈蝶煙剛想站起身,手卻被人握住了。她扭頭,看到濮陽宗政微微睜開了眼睛。沈蝶煙湊過去說:「你醒來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你怎麼樣?剛才我聽到鷥庭說你什麼危險的,怎麼了?」濮陽宗政好久沒有說話了,聲音有點沙啞,人也不甚清醒,說話的感覺就像是酒後一般。

    「許是你聽岔了,剛才還沒有清醒,你能聽清楚什麼話,更何況,我也是才——午睡才清醒。」沈蝶煙摸摸他的手,笑著說:「終於清醒了,你可是想吃什麼沒有?」

    「我頭暈,鷥庭呢?」濮陽宗政這話剛落下,鷥庭就走到他面前問:「宗主大人,什麼事情?」

    「你給我打盆水來,冰的。」

    「是。」

    沈蝶煙伸手兩根手指幫濮陽宗政揉著太陽穴的位置:「許是睡多了頭暈。」停頓了一下,沈蝶煙帶著試探的語氣說了一句:「濮陽,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說。」

    「說吧,什麼事情能讓你猶猶豫豫的?」

    「我,我有孩子了。」沈蝶煙的聲音有些低,但是足夠讓濮陽宗政聽的清清楚楚的了。

    濮陽宗政等了一會才聽明白她這話的意思,驚喜的抓住她的手問:「是不是有喜了,我們又有孩子了?」

    沈蝶煙微笑著點點頭:「你這段時間一直昏迷,我一直等著告訴你。」

    濮陽宗政臉上的笑意忽然就被一種愧疚取代:「抱歉,你懷寶寶的時候我不知道,現在我仍舊沒有陪在你身邊。」

    「你說的什麼話。」沈蝶煙苦笑了說了一聲,見鷥庭已經打水進來了就說:「鷥庭來了,我幫你洗臉吧。」

    濮陽宗政連忙抓住她的手:「你千萬別動手,讓鷥庭來就行了。鷥庭,鷥庭,你扶夫人到一邊去。」

    沈蝶煙也不等鷥庭站起來扶她,自己坐到旁邊。看著鷥庭幫濮陽宗政擦洗乾淨了臉面。沈蝶煙在旁邊說:「敷文閣裡的事情都有那幾位殿君在,你現在不准去那邊。鷥庭,宗主大人醒過來的時候先別傳出去。」

    「這樣也不是個事情,你這不是教我偷懶麼。況且,時間過了這麼久,也該露露臉了,知道是我受了傷,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早就死了多久了一樣。」

    「反正有我在,別說是其餘的什麼人,就連那些殿君,都是連這三暉閣的大門都是沒有進來過的。你老老實實的先休息幾天,別的先不說,你總該要陪陪我才對。不准說不這個字,你先起來,我去下面交代幾句。鷥庭,好好的看著宗主大人。」

    鷥庭輕聲應了一句,濮陽宗政也苦笑著點著頭,等著沈蝶煙出了房間後,臉上才恢復起他作為宗主大人應該有的表情來。鷥庭朝他靠近了一步,先說了:「恭喜大人康復。」

    「是你把晉溯兮找回來的?他怎麼就答應來十三殿了?」

    「是,有雀鳴跟著他,好說話點。」

    「你剛才說,就是在我尚未清醒的時候,你同煙兒說什麼危險的,是為了什麼事情?」

    鷥庭跪在床邊,挑了緊要的說了:「晉溯兮為了給您解毒,先是用了您的紀生石,然後又取了夫人的心尖血,也不知是做藥引還是何用。不過,看樣子現在也是無礙。」

    「那個晉溯兮,就是不怕死的——罷了。」

    鷥庭等濮陽宗政說完,接著說:「大人,還有一事,就是夫人懷孕的事情。」

    濮陽宗政聽了這事,臉色稍微好看些了,「什麼事情,是不是身子要調養的事情,還是醫官們有什麼交代的?」

    「大人,晉溯兮與醫官們都認為夫人不能生養這個孩子。」

    濮陽宗政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就像是被一盆冰水兜頭一澆,渾身冰冷。鷥庭看了他一眼,解釋說:「當初夫人小產,身子本來就傷了元氣,也沒有好好休養。接著就出了後面的那些事情,一路上風塵僕僕,夫人吃了不少苦楚。如今又為了幫大人您解毒,身子更是雪上加霜。雖然臉上面上看不出什麼,可是病根子早就落下了。醫官們的意思就是,保險的話,這一胎是不能要的。若是想要子嗣的話,可以先等上幾年,等夫人的身體調養好了,到時候在要也不遲。」

    濮陽宗政盯著鷥庭問:「煙兒可知道?」

    「還沒敢讓夫人知道,等著宗主大人您來決斷。」

    「那晉溯兮怎麼說?」濮陽宗政似乎還想聽點別的,可還死,鷥庭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晉溯兮也是這個意思,他還說了,這個孩子真的不要的話,就要趁著現在夫人腹中的胎兒尚小。雖然這也是小產傷身,可總比拖久了安全。」

    「她,這要讓我怎麼同她說?就說她現在身體不好,連做母親都不行,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了,現在還讓她自己放棄這一個?」

    「大人,這種事情不能拖。」鷥庭說完這一句話就站了起來。隔了一會兒,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沈蝶煙,她見濮陽宗政盤腿坐在床上就說:「鷥庭,還不快點把他給請下來。」

    濮陽宗政卻推開鷥庭伸出的手,自己下了床:「你剛才是不是搞錯了,明明是應該你留下來看著我,讓鷥庭出去的,怎麼換成你出去了。什麼事情都交給鷥庭就好了,她辦事總比你更穩妥才是吧。」

    「青影一直守在外面,我現在是讓他暫時先回去,同時留在一些人守在這裡。」

    濮陽宗政剛想插話,沈蝶煙忽然拍了一下手掌說:「你猜,鷥庭除了把晉溯兮和雀鳴帶回來外,還帶了誰來?」

    「誰?」

    「腰兒。」沈蝶煙無奈的說。濮陽宗政也是一愣,沒想到這人竟然會在自己的地盤上。

    「可是又出了什麼事情了?」

    「具體的什麼事情我也不清楚,你要麼問一問鷥庭,要麼自己就去青山觀打聽一番。我只問問,這人究竟怎麼辦?」

    「不然這人我就交給你了,要殺要剮你看心情如何?以前你同我也吃過她的虧,現在報仇也是理所當然的。你要是不想動手的話,把她交給言一彥,反正言一彥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多了去了,你就是在旁邊看著,肯定也能解氣。」濮陽宗政笑著說。

    沈蝶煙忍不住瞪著他,這人究竟是本性如此還是只是開過玩笑。「怎麼你跟鷥庭都說了差不多的話,可是你這話我聽著怎麼就跟真的要這麼辦一樣。你差不多點就行了,腰兒現在也可憐,我們也用不著這個時候落井下石,要報仇也該是趁著她風光分時候才對。」

    濮陽宗政用手指蹭了一下沈蝶煙的鼻尖說:「在人家風光的時候給予重重一擊,才是最狠的。」

    「既然這樣,你的意思是不是就說算了吧。你給她找一個地方安頓吧,她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

    「這事交給我,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你現在要不要再去找醫官大人看一看?晉溯兮現在也不在,去了彥攬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看看你還差不多,煙兒,你身體不好,多照顧點自己。煙兒,你現在有喜了,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沒有啊,你胡說什麼。」沈蝶煙歪頭說了一句,忽然就笑了出來:「你終於醒來了,我可放下一顆心來了。」

    濮陽宗政聽了這話,卻忍不住的心酸,伸手將沈蝶煙抱在懷中,小聲的說著:「笨蛋,即便就是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你看看,你臉上還有一點血色沒有,看看這嘴唇白的——」

    濮陽宗政說著,就把唇湊了上去,那雙唇不僅沒有什麼血色,而且有點涼,像是沾著晨露的花瓣,隱隱約約還有一點甜絲絲的味道,卻是像血的味道。

    沈蝶煙昂著頭避開濮陽宗政的這個吻,笑著說:「怎麼了,感覺倒像是有人讓你受了委屈一般?」

    「我只覺得,讓你委屈了。」濮陽宗政輕聲說著,將唇露在了沈蝶煙的眉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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