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的冷情烈妃 進殿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酸兒辣女
    等了好久,才見雀鳴回來。鷥庭見只有她一人,就問:「人呢,,你莫不是連人都沒請來吧?」

    「在後面。」雀鳴小聲的說了一句,不是很敢看鷥庭的眼睛。

    鷥庭知道,只要雀鳴做出了這幅德行,肯定沒有好事。她盯著雀鳴問:「說,又怎麼了?」

    雀鳴看了看鷥庭,又看了看沈蝶煙,然後才小聲的說:「我跟文叔說,夫人肚子裡有了小少主應該沒問題吧?」

    「文叔你還信不過?」鷥庭反問了一句。

    雀鳴聽了鷥庭的話,立刻就長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又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是,文叔一跟我說晴靄大人的事,我就把夫人的事情不由自主的給說出來了。」

    「晴靄大人?她怎麼了?」

    「聽文叔說,晴靄大人帶著言夫人去找言一彥大人去了。」

    沈蝶煙與鷥庭聽了這話,俱是一驚。鷥庭張口就問:「晴靄大人去哪裡找言一彥大人了?」

    「還能哪裡,自然是去鬼界了。」雀鳴有些難過的說,「我差點就沒忍住,告訴文叔,言一彥大人別百雨金害死了。」

    「言夫人?言夫人那個樣子,她能去哪裡?」沈蝶煙這時候才開口問了一句。雀鳴看著她說,「誰知道,不過,晴靄大人將人帶走,自然也有些別的意思吧。況且,文叔也沒反對。我看著文叔那樣子,實在是不敢講實話。」

    「有時候,你還不如讓人斷了沒可能的希望比較好。」沈蝶煙說道。

    鷥庭聽她的語氣有些悲涼,就說:「夫人,您可別帶著小少主子想這些不好的事情啊。」

    沈蝶煙不語,雀鳴卻又開心了起來,巴巴的跑到床邊,但是卻真的不敢再靠近了。她笑著說:「這小少主子究竟是什麼進了夫人的肚子裡去的啊?人都說,懷胎十月懷胎十月的,他是不是真要等到十個月以後才能跑出來?」

    鷥庭伸腳踢了過去,正好踢在了雀鳴跪在地上的腿窩處:「傻人說傻話,別說這麼丟人的話。」

    雀鳴挨了一腳,剛想抬頭去吼鷥庭,卻見著沈蝶煙紅了一張臉。雀鳴連忙就閉上了嘴巴,站到了鷥庭身邊。沈蝶煙紅著臉,連眼眶都慢慢紅了起來。紅著紅著,眼淚就從眼角滾了出來,水光一閃,瞬間就滾進鬢中了。

    雀鳴見她哭,頓時手足無措。還是鷥庭上前輕聲安慰著:「宗主大人只是一時失了心,夫人您也別怪他。宗主大人若是知道了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他自己便能心疼死了。您放心,我們一定能想出法子來的,不會讓您在這裡吃苦受委屈的。」

    沈蝶煙聽了鷥庭的話,眼淚留的更凶。雖然,清楚的記憶只有短短的數月,但是,全是關於濮陽宗政一人的。而如今,她連這點唯一的依靠都失去了,叫她如何能不害怕。她還記得那日,在敷文殿,她同濮陽鬧的不可開交。濮陽那副狼狽的模樣,真是沒有半點以往的風姿。可是,他說的每一句話能印在了她心上,這才過了多久,難道別人說的過眼雲煙就是這個意思。

    「這怎麼著了,好好的可千萬不能哭啊。」沈蝶煙三人還沒見著人,就先聽到了底氣十足的響亮聲音。

    三人扭過頭,只看到一件花衣裳鋪天蓋地的鋪過來。緊接著,沈蝶煙的赤著的雙腳立刻就被塞見被褥中了。

    這位嬸娘真胖啊。這是三人同時浮上來的想法。眼前的這位上了年紀的女人,那體型——若是沈蝶煙、雀鳴、鷥庭三人站的擠擠的,估計倒是能和她有些抗衡。她年紀頭依舊黑亮,只是臉上有些皺紋了。最嚇人的是身上那件蘭紅相間的碎花裙子——沈蝶煙看著那裹著龐大身軀的小碎花,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那位嬸娘從沈蝶煙的腳頭繞到她面前,先是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沈蝶煙的臉。等看到她臉上依稀帶著淚痕就嘖嘖嘴說:「夫人啊,這懷上孩子的時候,您可就要為肚子裡的孩子多想想了。有喜有喜,都是這有孩子是喜事,您怎麼能哭哭啼啼的。」

    接著,她又看向鷥庭與雀鳴:「你們兩個還是小姑娘,這些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這有了喜的女人啊,跟沒孩子的立馬就不一樣了。你們記住了,這一點就是,千萬不能受涼了。要是沾了一點涼氣,現在看不出來,等以後就有的受罪了。」

    雀鳴一聽這話,連忙插嘴道:「嬸子,可是我怎麼聽著的是,人家都是等生了娃子以後,才要好好的護著不能吹一點冷風沾一點涼水的。」

    鷥庭看著雀鳴,微微皺著眉問:「這些事情你怎麼知道的?」連沈蝶煙都看著雀鳴——確實,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小姑娘,說粗這些話,自然是很讓人吃驚奇怪的。

    「我怎麼會記得是聽什麼人說的了?」雀鳴反駁道。

    「做月子跟這是兩回事。」那碎花裙子嬸娘扭身回了一句。這時候沈蝶煙才看到她身上還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包袱其實不小,但是往她身上那麼一掛,完全就顯的小了好些。

    花裙子嬸娘對沈蝶煙說:「夫人好,我姓花,是文總管派過來照顧夫人您的。」

    「勞煩花嬸了。」沈蝶煙說了句客氣話。

    「哪裡哪裡,這都是應該做的。」那花嬸眉開眼笑的說,「文總管說了,您是玉瓷一樣的人兒,這事情也不能讓別人給指導了。夫人放心,我花嬸不該知道的就不會知道一個字,能說的,不能說的,都不會說一句。」

    沈蝶煙無言以對,還是鷥庭接過花嬸的包袱,恭敬的說:「您辛苦了,我這就帶著您去廂房。」

    等人離開了房間之後,雀鳴才說出一句:「文叔真厲害,手下什麼人都有。有那位花嬸在,夫人什麼就不用怕了。」

    沈蝶煙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再多的人圍在身邊又有什麼用,也不如有他一人陪著。

    雀鳴彎腰站在床邊接著說:「夫人,還有一件事情您有沒有想過。再過一些日子,就是宗主大人的大婚冊封之期了。他這副樣子,還怎麼立您為帝后?」

    沈蝶煙聽了也是一愣,半晌才說:「冊封婚典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他難道還想半途換人不成?」

    雀鳴先是搖頭,然後又變成點頭,嘴裡說著:「是,也是,我這腦子,該想明白的沒有想明白,不該想的卻想了這麼多。夫人,我聽人家說,有了孩子的人都是想吃辣的,那你想不想吃?」

    沈蝶煙緩緩搖了搖頭,「不想,那個能有什麼吃的?」

    雀鳴笑的更開心了:「那您想不想吃酸的,像是梅子啊、果脯啊、蜜餞的這些?」

    沈蝶煙看著她眼巴巴的近乎期盼的模樣,雖然也覺不出那酸味有什麼好吃的,可是蜜餞果脯還是能吃下一些的。於是,沈蝶煙就點了點頭:「嗯,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嘗一嘗了。」

    哪知雀鳴聽了這話,差點在沈蝶煙的面前就蹦出三尺高來。她拍著手說:「吃酸的好吃酸的好。」

    沈蝶煙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不解的問:「雀鳴,別吵別嚷嚷,你這是怎麼了?」

    若是平時沈蝶煙說她大呼小叫嚷嚷的,雀鳴即便不會生悶氣,也會撇撇嘴以示抗議。但是此刻,她卻笑著說:「夫人,您知不知道,別人總說酸兒辣女的。這酸兒辣女的意思就是,想吃酸的就表示,這肚子裡的是位公子,若是想吃辣的,那肚子裡懷著的就是小姐。夫人您說您想吃酸的,那不就是說,您肚子裡的娃娃是為公子麼。」

    沈蝶煙看著雀鳴的模樣,歎了一口氣說:「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鷥庭教訓你教訓的就是不錯,你怎麼儘是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更何況,這些大約都是別人亂傳的,怎麼可能就那麼準了。」

    「既然這話能傳出來,那肯定是有些道理的。夫人您還別不相信啊,不然我們就等著小少主子出生,不就知道了麼。」

    沈蝶煙看著雀鳴歡喜的有些過分的樣子就說:「公子小姐不都一樣麼,我倒是喜歡女兒多一些。」

    雀鳴點頭附和說:「是是是,小姐也很好的。若是位小姐,長的必定像是夫人一樣漂亮。可是,我更想看看小少爺。因為,若是位公子的話,那必定就該長的像是宗主大人了。夫人您就不想看看小時候宗主大人是什麼模樣的麼?」

    「你又胡說,哪有是女孩子長的就像母親,是男孩子長的就該是像父親的。」沈蝶煙說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她驚的一下子坐了起來。雀鳴也被她嚇住了,連忙扶著她問:「夫人,您怎麼了?」

    「那名醫官,他如果跟沈蝶煙說起來了,那怎麼辦?」沈蝶煙急惶惶的說。

    雀鳴想了好一會才反應出來沈蝶煙這話的意思。她握著沈蝶煙的手說:「您放心,鷥庭已經交代好了,您別看鷥庭有多乖巧,可是厲害著呢。那醫官絕對不敢將您懷了小少主子的事情說出去的。」

    「真的?」沈蝶煙有些不相信的反問。

    「奴婢保證假不了。」

    沈蝶煙聽了雀鳴這信誓旦旦的話,這才鬆了一口氣,慢慢的躺了回去,嘴裡還問著「真的不會傳到百雨金那裡去」,「鷥庭她究竟用了什麼法子」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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