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蝶煙等了好一會兒後才慢慢的從薄被中伸出左手。昨晚戴上的鐲子她一直沒有來得及細看。雖然當時已經看到由水滴聚成鐲子的景象,可她還是有些難以想像竟然能將流水帶在腕上。
鐲子有半指粗細,光滑的表面與上好的玉石無異,顏色卻是晶瑩剔透的藍色,遠遠的看去又更像是水晶。更讓人稱奇的事是鐲子是中空的,能清晰的看到鐲子中流動的清水。
沈蝶煙將鐲子貼在心口,忍不住藏在被子中笑著。
還沒陶醉一會房門就被人大力推開了。沈蝶煙扭過頭看到父親氣喘吁吁的衝到跟前:「煙兒,怎麼樣,受罪了沒有?」
「沒有。」沈蝶煙見著沈明廉止不住的心虛起來,她坐起身,帶著鐲子的手藏進被子中。
沈明廉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沈蝶煙現人完好無損當真連根毫毛都沒有少後才鬆了一口氣。他疲倦的坐在床邊的圓凳上說:「昨天是怎麼個回事,你給我仔仔細細一字不差的說說。」
「我本來是看著天色還早就去了鎮上買些東西,結果回來的路上就不知怎麼的睡了過去。現在想來,肯定是被那妖怪的法術給迷了去——」
「是什麼妖怪,厲不厲害,你可吃虧了被嚇住了沒有?」沈明廉明知女兒是為了那人折騰吃的去了,他也不說破,只是問著自己更關心的問題。
「一個是蛇妖,另一個被梁大哥打死後變成了老虎的模樣,想來那也就是他的原形了。父親你認真聽我說啊——」沈蝶煙替提到濮陽宗政拔山海瞬間擊斃了那虎妖難免有些崇拜與激動,「父親,您不知梁大哥有多厲害,竟然一下子就將那其中一個妖怪打死了。」
「其中的一個?莫非還留有餘孽?」
沈蝶煙點點頭:「梁大當時帶著我就出了那地方沒顧得上那只蛇妖。爹,你可知那妖怪都將人藏到哪裡?」
「我怎麼會知道,難道是山上哪個偏僻的山洞中?」
「若是以前我也會這麼想,偏偏那些妖怪將人明目張膽的藏在鎮上王家的鬼園裡,難怪會沒人現。那鬧鬼的園子誰敢進去。」沈蝶煙一邊說著一邊漸漸縮到被褥中,「那園子當真是鬧鬼的,我親眼見著了一個小姑娘,十六七歲的模樣,看樣子也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是不敢肯定是不是王家的孩子。」
一提到那王家,一向忠厚溫和的沈明廉就沒好臉色,以至於連沈蝶煙都暗自懷疑父親是不是跟那王家在很久之前就認識結了仇。這次自然也不例外,沈明廉抖著鬍鬚忍不住嗤之以鼻:「那王家無子無孫的也是活該,當年他們家破敗時候,家裡根本就沒有小姑娘。你看到的那個若不是孤魂野鬼就是跟那些妖怪一夥的。你以前總不相信這些鬼神怪異之物,這回親眼見著了就長個心眼。」沈明廉說著將手放在沈蝶煙的額上。沈蝶煙猛的一驚,忍不住躲過沈明廉的手。
「你躲什麼,煙兒你該不會是昨晚嚇失了魂,連爹都怕了。」沈明廉微微皺著眉說,「你是不是熱了,我摸著你這頭怎麼有些燙,連臉都燒紅了。」
沈蝶煙怕父親會把李郎中那個眼睛亮的連根繡花針都不放過的人請來連忙就說:「只怕是被那老虎嚇著後又吹了點風。估計捂一捂就行了,我還想再睡一會——」
沈明廉站起身;「子銘呢,他怎樣?」
「梁大哥大概是在自己房間中。他好好的能有什麼事。」
「那便好,你接著睡,我先去跟李郎中說一聲。你別亂跑了,那妖怪雖然少了一個但還有另一個在,也不知道鎮上什麼時候才能安穩下來。子銘除了一妖,難免要招來報復,你可要好好的注意著他。」
沈蝶煙忙點頭:「還是父親想的周到,我居然都沒想到過這一層。」
沈明廉看著自家女兒當真的模樣心中暗想,煙兒信以為真自然不敢離開那人半步,蛇妖再厲害也必定敵不過他,無論如而後煙兒都能保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