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蝶煙洗完衣服後,抬眼朝濮陽宗政的房間看去。梁大哥人醒後無論怎麼看都是怪怪的,人總是陰沉沉的,整日將自己關在房中也不知道做什麼。
沈蝶煙將衣服晾在竹竿上,然後一邊擦著紅通通的手一邊走向他門前。
「你都一天沒出門了,好歹出來吹吹風曬曬太陽的。」沈蝶煙不敢喚他「梁大哥」,可「濮陽宗政」這個怪異的名字的確是喊不出口。況且,他難道一輩子都好不了了,一輩子都要做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濮陽宗政?
沈蝶煙的話音剛落就從放乃傳來一個器物破碎的聲音,似乎是花瓶硯台之類的東西。沈蝶煙被那聲突如其來的碎裂聲嚇得渾身一顫,連心臟都痛起來。她下意識的伸手揉揉心口:「既然不願意出來,那我也不煩你了,等到晚飯的時候我再來叫你。」
沈蝶煙說完就輕手輕腳的離開後院,跑到前邊的書院去了。
書院的院子裡,沈夫子背著雙手站在台階上,以韓曦為,一幫學生都被罰著蹲馬步。
「這是怎麼了,他們又惹什麼事情了。一、二、三、四……一共是十三個人,這次做了什麼大事了,居然一下子就罰了這麼多。連一向老實的聶華都在受罰之列。」沈蝶煙站在沈夫子身邊,看著握拳屈膝,滿頭大汗的韓曦竟然幸災樂禍的想,若是韓曦這副模樣讓李越看見了,估計那孩子早上去撩撥人家了。
「這幫小子,中午不老老實實的待著居然都給我跑後山去了。」沈夫子拿戒尺指著韓曦,「就是這小子帶的頭,韓曦,你給我蹲好,什麼好事都跑不了你。」
「後山?他們跑那去幹什麼?」沈蝶煙問。
「聶華,你說。」沈夫子點名道。
「說,說……去後山,找,找屍。」聶華維持著蹲馬步的姿勢,一張臉憋的通紅,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找什麼屍?難到有人去遇害了?」
「沒有,就是沒有人遇害才去找。前幾次每隔三四天就會現屍,可最近一連過了七八天了都沒有動靜,我們就想著,是不是明明人已經死了,只是,沒被人現而已。」說話的人是韓曦,一連說這麼多話居然沒憋的慌。
「活該被罰,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沈蝶煙說了他們一句後就把視線轉向沈夫子,「爹,我看也差不多了,你就讓他們進去吧。屋裡還有學生等著聽課呢,總不能為了這些耽誤別人。您的書我已經送到書房了,李越也回家去了。您還是進去接著上課吧。」
「你是在給這幫小子求情嗎,如果是就不用再說了。我一定要好好的罰他們。」沈夫子搖晃著戒尺說,「今天中午我跟子銘商量了一些事情,等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講給你聽。子銘中午沒吃飯,估計早餓的前心貼後背了,你現在先去做些吃的給他墊一墊。這幫人你不用管,今天老夫非要把他們打成材。」
中午沒吃飯麼,難道是在特意等自己買翠玉豆糕回來?也難怪他會生氣,望穿秋水等了半天,自己卻失信了。不用沈明廉說,沈蝶煙就已經將這幫受罰的學生拋之腦後了。
「父親,我先出去一會。」
「別亂跑,早些回來。」沈明廉交代著。
「是,很快就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