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宗政以為沈蝶煙這次是該徹底的離開不會再來煩自己了。可誰知還沒隔多長時間,門就再次被打開了。濮陽宗政心裡雖然吃驚可人仍是一動不動,殊不知在沈蝶煙眼中卻有如生悶氣一般。
濮陽宗政背對著沈蝶煙,聽到碟碗的聲音。
沈蝶煙剛剛從廚房又拿了只碗過來,盛好湯後還是先放到了桌上。放輕腳步移向床邊,然後伸出一隻手推了推濮陽宗政的肩膀:「——你,先喝口湯再睡吧。」
濮陽宗政不理睬,閉著眼睛試著在體內運氣轉功。沈蝶煙探頭看了他的側臉一眼,知道他根本沒睡著,繼續推他:「就喝一碗,這個湯熬了好久的。」
濮陽宗政睜開眼,這個囉嗦的女人總是在他面前轉來轉去的讓他根本沒有心思認真療傷。濮陽宗政強壓住一掌把人扇出去的衝動睜開了眼睛。沈蝶煙見他有了回應還沒來得及笑出聲忽然就愣住了。
在梁大哥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一抹暗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向撫上那雙漂亮妖異的眸子,身背上卻猛的一痛,她立刻清醒,原來是濮陽宗政打落她的手。
「對不起。」沈蝶煙微微紅著臉,梁大哥的眼睛是跟平時無異的棕黑色,哪裡來的紅光,只怕是自己一時眼花而已。更何況,自己這般冒失衝撞的去碰觸人家男子,指不定梁大哥會怎麼想自己……
沈蝶煙羞愧的已經想不下去了,她扶起濮陽宗政後轉身端過湯送到他面前:「已經冷涼了,正好可以下口。」
濮陽宗政看著沈蝶煙,似乎是在等著她伺候。沈蝶煙不知怎麼回事卻忽然想著,眼前的梁大哥真的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並不是因為他一直反反覆覆的自我否認,而是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以前的梁大哥像春天的水,像秋天的風,溫文爾雅知禮和善。而此刻的梁大哥給自己的感覺卻只是臘月的寒冰,連眼神都透著冷意。
這個女人,竟然敢在他面前呆,竟然敢一直挑戰他的冷靜。濮陽宗政手剛伸出,可一看見沈蝶煙至今紅的手背就有些怔住了。沈蝶煙這時候也反應過來,看到濮陽宗政伸出的手以為他是要自己喝湯,連忙將將碗送到他手中,卻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前轉了圈回來。
濮陽宗政看著碗裡的湯,原來除了枸杞之外還有別的藥材。
「怎麼不喝,快涼了。」沈蝶煙拿著帕子彎腰站在床邊柔聲問。
真是囉嗦。濮陽宗政抬起手,在沈蝶煙殷殷期盼的目光中將嘴唇湊到碗邊——
「砰。」
門被人突然踢開了。兩人轉身頭,看到李越站在門外,一臉的倒霉樣子。
「你幹什麼——」沈蝶煙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隻手就把李越從門口推開,沈蝶煙看到自己的老父親難得的以一種心急火燎的模樣出現在自己眼前。
沈夫子眼巴巴的盯著濮陽宗政手中的碗不置信的問:「煙兒,你對爹的如玉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