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范燦和林七閆順二人的約定,范燦的需要在子時之前到清水園附近與大部隊會合,然後眾人一起行動,趁著黃河幫因為於子明重傷花若花到來而人心不穩的時候,偷襲清水園,以雷霆之勢為江湖除掉一些禍害。,。,首。發
在清水園的東側,緊鄰東大街有一處廢棄的院落,少有人去,眾人便約定在此會面。此處本是一家小客棧,名叫順心客棧,店如其名,老闆是個很本分的老實人,食宿環境各方面都挺周到,在過往的旅客中頗有些名氣;顏順隨大師姐白櫻遊歷江湖時曾經借住過,甚為滿意,所以此次來開封便帶著林七前去投宿,卻沒曾想到重臨舊地已是雜草遍地,物是人非,昔日裡人來人往之所變成了面前的一片廢墟。驚詫之下,顏順向左右打聽一番,卻被告知掌櫃的去年冬天因為一句話得罪了黃河幫的刑堂堂主「烏雲刀」李不黑,被打成重傷,只剩了半條命;家人驚慌之下帶著他連夜逃離了開封城,便再也沒有回來。客棧無人打理,自也就荒涼了下來。鄰居訴說之時似乎還有些心寒,依稀還記得當日李不黑的囂張和掌櫃的慘狀,說完之後便連連搖頭。顏順林夕二人聽完之後自然勃然大怒,只是顏順久歷江湖見慣了悲歡離合不平事尚可克制,林七可就當場破口大罵出來。嚇得鄰居們趕緊止住了他們,並告知他們這兩天清水園不平靜,黃河幫已是大怒,正嚴密監視開封城,二人要當心禍從口出。林七二人強壓下怒氣,詢問近來之事,那個對黃河幫早就唾棄不已的鄰居便把近些日子穆一平和范燦梨子等人的事跡說了出來——當然只是些片言碎語,卻也這些受慣黃河幫欺壓的百姓們興奮不已。二人聽完之後心中也是拍手叫好。同樣也起了夜襲黃河幫的想法,否則的話,單憑范燦的那一賬本還不至於讓顏順二人動心。後來二人找了家客棧住下,出來打聽清水園的信息,恰巧之下便遇見了自賣自誇的范燦,這才有了面的事。
范燦不知道顏順二人為何選在此處會合,但卻是看得出二人對黃河幫確實沒有什麼好印象,加之二人乃名門出身,范燦信得過他們;當然最重要的一點,范燦不會相信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會騙人!
輕飄飄地停身在院落裡的大梧桐樹樹尖,范燦隱好身形,靜靜等待林七等人的到來。
時值三月月末,雖已人定時分,懶懶的月亮亦只不過剛剛出現在夜幕之,灑下點點清輝,散落在范燦的身、樹枝和幾乎遮光了青石路的雜草,混合著清寒的露珠唧唧的鳴蟲輕輕在訴說著夜晚的安靜;微風過處,梧桐微搖,嫩草輕擺,傳來淡淡的泥土氣息,卻也預示著此處久未有人路過。
范燦感受著這略有些淒涼的春色,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此間的主人;主人現在何處呢?你在遠方可知道春色已經鋪滿了你的故地?
正有些失神的范燦突然聽到院落的左側有些悉悉索索的聲響,細聽過去,非是鳴蟲,應是此間有人到來,便趕忙從枝葉間向發聲處望了過去,卻沒有看到人影。略微一愣,明白來人定也是隱匿了起來,心下有些好奇:
「來人是林七顏順麼?還是他們口中的錢玉莎布蘭二位女俠?亦或是別的什麼幫手?我呆的地方是不是嚴密了些?著樹枝可不是人人都能站來的!不若趁著這會兒人還沒來齊過去認識一下同夥。」
范燦在樹枝飄來蕩去和鬼似的,自己倒沒什麼感覺,可不遠處跟隨他而來的黑影可就有些震驚了。心下不由嘀咕道:
「這小子的打架功夫可謂比三腳貓都不如的二腳貓,沒想到他的輕身功夫竟然如此精妙!現在內功尚未大成,我是比不過他,不知道大師姐比得過比不過?不知道這小子功夫是何人所授,這也偏的太嚴重了點,難不成這小子只學了逃命搗亂和耍嘴皮子的功夫?可真是懶到家了哩!好在他有時候傻呼呼的很可惡,但是腦袋尚算聰明,骨骼也算得清奇,把他捉過來好好調教一番未必不能成為高手,到時候讓他給姑娘我當個小廝也不錯!嗯,若可以的話,送給大師姐也不錯。不過看花若花那妮子對他也深感興趣,一副智珠在握彷彿人隨他使喚的樣子,實在太可惡了。這小子本姑娘要定了,誰也搶不走!若是官紅顏前來,我就把大師姐叫來!哼哼,看看誰怕誰?」
范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的掌中之物,還在琢磨著怎麼下去打招呼打錯了招呼怎麼辦和來者何人等簡單問題,這時下方再次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范燦趕緊放眼去搜尋,可惜夜色實在是太淡了,結果仍是落了個空。讓范燦有些懊惱,後悔自己怎麼沒和趙國棟似的練成一雙夜貓子眼,若是那般,這些藉著暮色藏起來的人還不眼到擒來!
不過范燦的等待並沒有持續多久,這一撥人到了不久,下方便傳來了幾聲低沉的略有些憋足的夜鶯聲,三長兩短,這是林七二人約定的信號。
「看來他們二人剛到,那麼剛才那幾人便是援兵哩,黃山劍派的錢玉莎布蘭二位女俠想必就在其中!黃山劍派雖不列於九大劍派之中,但亦享譽江湖數百年,今晚定要好好見識一下。」
范燦就要依著約定回復,卻被人搶了先;范燦第一次覺察到人的牆角處響起了夜鶯聲,同樣範燦的腳下樹幹處也想了起來。倒讓范燦嚇了一跳,他只顧著觀望別處了,卻沒料到腳下亦會有人潛伏。
「不知道他們發現我了沒有?」范燦也回復了同樣的暗號,飄身下落時心裡琢磨著。
「小子,你這是去打架還是搬家呀?」這是林七看到背著包袱拿著口袋的范燦之後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