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貴?」段天有些意外。小眼睛笑瞇瞇的說道:「同學,這是社團的規定,而且你放心,我們是非營利性機構,這些錢,是你的社團會長的工本費,和這一年的活動經費。」段天沒有多說,掏出錢來交上,換來一枚電子識別徽章。小眼睛要親手給他帶在胸口上,段天覺得有些彆扭,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小眼睛將徽章交到了他的手上:「好了同學,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戰荒社的正式會員了,如果有什麼活動,你的電子徽章上會自動顯示的,只要在勒芒校園周邊五公里以內,都能夠收到我們的信息。」
段天點了點頭離開,等他走得遠了,小眼睛身邊的人好奇問道:「部長,這樣的人你把他招進來幹什麼?」小眼睛嘿嘿一笑:「十九歲的留級生,還只有四級的水準,這樣的人家裡肯定是爆發戶,不知道花了多少錢才把他送進勒芒鍍金。你沒看到我收他三百會費,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嗎,以後咱們社團的福利經費,就著落在這樣的人身上了,有什麼無關緊要的活動,喊上他就行了,剩下的就是刮油水了。」「原來如此,還是部長您高明……」
段天雖然走出去很遠,但是他有超級聽力,就算是不可以去聽,也能夠將它們的談話一字不漏的全聽到耳朵裡。他冷笑一下,世上多是自以為高明的人,卻不知道自己的一切算計其實早就被別人看穿。
他沒有回去拿回自己的三百聯邦元,因為他依舊秉承著自己低調的習慣,如果回去,是必要大鬧一場,為了三百聯邦元,暴露自己的身份實在不值得。
下午的課程在九號教學樓,段天找了十幾分鐘才找到地方,勒芒雖然是聯邦著名的高等學府,但是也和大多數高等學府一樣。校園內的標識牌有些混亂,再加上佔地規模非常大,新來的學生要好幾天才能適應。
眼看著快要遲到了,段天急急忙忙的衝向教室,就在他地腳即將邁進教師的那一剎那。上課鈴響了起來,段天苦笑一下,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聽說過一句古老的諺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來就算是到了高等學府,你踩著鈴聲進教室的習慣也改不了。」段天的臉色變了變,轉過頭去,一身灰色樸素職業裝打扮地尤爾金娜。不施脂粉、素面朝天站在他的背後,手指中拈著電子教科書,不停的轉動著。
段天有些侷促,不知道是應該承認自己的身份還是否認。畢竟在阿米修斯的時候,尤爾金娜確實對他不錯。這個時候裝作不認識,他做不出來。
看到他的樣子,尤爾金娜似乎也明白他的意思,老師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壓低聲音說道:「放心吧,如果你信不過我,可以去問問克斯汀。她會告訴你一切地。好了,我已經遲到了,你不會想要連累我跟你一起被學校處罰吧?」尤爾金娜一笑,一把將他推了進去,自己也跟著走進去。教室內已經一片議論紛紛。
這是尤爾金娜的第一堂課,儘管她已經不再穿著那身惹眼火辣的紅色緊身皮衣,但是顯然高等學府的同學們更懂得欣賞含蓄的知性美,一身普通教員打扮地尤爾金娜,更讓他們瘋狂。儘管入學只有兩天的時間,但是一些八卦消息已經在新生之間流傳開。下面一片竊竊私語:這就是剛來學校兩個月。就被九次求愛的尤爾金娜老師,果然名不虛傳!剛才那個小子是誰。怎麼尤爾金娜老師好想和他很親近的樣子?
幾乎所有男生的目光刷的一下射到了段天身上,像一束束的鎂光燈。段天溜到了教室的最角落裡。他不是不願意聽課,實在是現在有些無法面對尤爾金娜。
這樣一堂課,在詭異地氣氛中度過至少對於段天來說,氣氛是詭異的。好在下課的時候尤爾金娜並沒有多做停留,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卡卡卡的離開了教室,段天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片刻,立刻起身給鄭宇打了一個電話。
「什麼?你想去找克斯汀?你怎麼開竅了……好好好。別掛別掛。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從鄭宇那裡打聽到了克斯汀地電話號碼和住處。段天來到了克斯汀地樓下。勒芒和很多聯邦高等學府都有交換生地制度。所有地交換生都住在同一幢宿舍樓內。這幢宿舍樓是整個勒芒規模最小地宿舍樓。但是條件卻是最好地。
段天站在這幢五層小樓下面。撥通了克斯汀地電話。
「喂?」
「喂。是我。」段天剛說了一句。那邊嘟地一聲掛斷了電話。段天苦笑。看來上一次真是得罪了這位大小姐。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人家一個冰清玉潔地女孩子。好端端地被自己襲了胸。還在手中揉搓把玩了一小下。生氣也是應該地。不過段天自己也覺得冤枉:他本來是給蘇菲婭留地門。怎麼偏偏克斯汀鬼使神差地進來。而且兩人地身材相仿。又用著同一種香水。段天覺得自己地冤屈簡直無處訴說。
他又打了過去。剛響了一聲就被掐斷了。再打。那邊已經關機了。段天無奈。收了電話往回走。既然不能從克斯汀那裡求證。只能去鄭宇那裡側面瞭解一下了。沒想到他剛走出幾十米。電話突然響了。段天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克斯汀!他搖了搖頭:果然是女人地心。海底地針。琢磨不透。
「喂……」他還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那邊已經像機關鎗一樣的開火了:「我姐姐要來看你了,我警告你,我跟你之間發生的事情,你要是敢在姐姐面前洩漏一個字,我這輩子也不會再理你!」段天一愣,腦海中浮起一個溫柔善良的大姐姐的形象:艾瑪。
段天笑了:「你放心,就算你想說,我還不願意讓你說呢。」克斯汀氣個半死,可能是因為她那邊所處的環境問題。克斯汀雖然咬牙切齒,但依舊壓制著自己聲音的分貝:「你這頭死色狼,我、我、我恨死你啦!」
十分鐘之後,段天在集集小鎮中看到了帶著棒球帽和墨鏡,低調的溜進來的克斯汀。段天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樣子有些好笑:「你幹嘛這幅打扮?」克斯汀坐在他身邊。將身體擋在米黃色地圓形隔斷裡面,四處看了看之後,摘下墨鏡和帽子,故意做出驕傲的樣子氣他:「本小姐的追求者一旦爆發必定山呼海嘯,當然做人要低調一點。」段天才不信呢,笑著將菜單遞到她的面前:「要點什麼,就那天我請客。」克斯汀看了他一眼:「你比以前紳士多了。」段天聳了聳肩膀。道:「其實只要有了錢,很多紳士習慣不用學,就能無師自通。對了,艾瑪姐什麼時候來?」
克斯汀看看時間:「我也不知道,她說到就到。要是事情沒忙完,可能我們就要在這裡白等一夜了。」
艾瑪坐在飛船上,化妝師在給她卸妝,化妝師手裡的棉球沾著卸妝液安在艾瑪地臉上,明顯感覺到艾瑪在發抖。
化妝師有些奇怪:「艾瑪,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麼激動,在片場還罵了人。你應該很清楚,這樣做會讓別人以為你耍大牌,對你的名譽不好。而且你也不是那樣的人啊。」艾瑪擺了擺手,接過棉球自己在臉上擦了擦,用溫熱的清水一沖,一張素雅的面孔出現在鏡子前面,艾瑪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我弟弟回來了,你說我能不著急去見他嗎?偏偏那個傢伙一遍遍的出錯重拍,我是實在忍不住了。」
「弟弟?」化妝師有些奇怪,她從艾瑪出道就一直跟著她。早就知道她弟弟已經死了。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尤爾金娜老師還專門為你爭取了一個高等學府地特招名額,可惜那個時候你的身份已經不能曝光。再加上一連串的事情耽誤。這個名額也浪費了。」克斯汀吧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跟段天說了,段天終於明白過來。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動:看來這個世界上關心自己的人還是不少。
集集小鎮地紅色玻璃門被人推開,一個人走進來,看也不看直奔段天走過來,站在段天的桌子前面仔細的端詳了一陣子,墨鏡下面流出兩行淚水。段天激動,站起來:「姐!」艾瑪按住他,拉起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兩人坐在一起,克斯汀被擠到了一邊,她做了一個受不了的表情,但還是把位子讓了出來。
艾瑪緊攥著段天的手,突然歎了口氣:「這幾年,你受苦了。瞧,手上都有老繭了……」翻過段天的手張,掌心內的肌膚比四年之前粗糙了很多,就像他現在地心一樣。
這樣的心靈可能會麻木,但是一旦被觸動,流露的卻是最真誠的情感就好像現在。
艾瑪和段天的談話沒什麼感人肺腑的表白,完全是一種自然的親情流露,淡淡的流淌著,卻是綿綿不絕,在兩人的心中連起一座橋樑,不管多遠的距離,都不能割斷。
克斯汀歎息一聲,她知道艾瑪是真地把段天當成自己地親弟弟了。這幾年段天在外面漂泊,艾瑪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肯定有讓她想起了沙文當年艾瑪也是一樣的無能為力。
「滴滴……」一陣不和諧地電子聲傳來,段天摸出那塊電子認證徽章一看,皺了皺眉頭揣了回去。艾瑪問道:「你還有事?」段天搖頭:「沒什麼事情。一群自以為是的傢伙,不用理會他們。」
(嗯,這一次地校園,必定和以前不一樣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