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忙著布冒事務的李業詡,在接到宮中所傳的旨令時」下颶不解,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兒。
李業詡是自己帶著親衛回府的,宮中的人只是傳了棄意後,讓李業詡暫停一切軍務活動,回府待命,並沒有說什麼事兒,也沒有人跟伴著他。
在府門口,李業詡看到了不少宮中的禁衛,但府裡的人還是可以出入,只不過要被盤問。
李業詡抵達府門口時,管事的那名禁衛頭上上來,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李將軍,末將只是奉命行事,請將軍莫見怪」
李業詡瞧著這名禁衛頭目有些面熟,好像是李世民的一名侍衛,以前和他交過手的。
看到這名禁衛又上如此客氣,李業詡也忙回了禮,也沒什麼客套話。就急步走進了府中。
讓李業詡鬆口氣的是,府裡並沒有什麼驚慌的場面,府裡的下人們還是與往日沒有太多的不同,都在幹著各自的事兒,只是每個人臉上稍稍的有些驚慌的樣子。
正吩咐下人們做事的管家李安看到李業詡進府,忙上前來迎接,悄聲地對李業詡道:「少爺,老爺在書房等著你呢」
李業詡和李安點點頭,即往李靖書房裡去了。
李靖房中,聚著府裡的主要人兒,有祖母張氏、父母親,還有李業嗣,及鄭燕等人,眾人臉上都是一副悲憤的神情。
估計是李靖在,丁囑他們什麼事兒,吩咐的事情已經講完,正準備叫各人散去。
李業詡和眾人都行了禮,卻聽李靖彈是讓他們都出去,說有事兒要和李業詡單獨說。
幾人都出去了,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唯有鄭燕臉上並沒什麼異樣,走過李業詡身邊時,輕輕地喚了聲,並讓李業詡不要擔心。
待眾人走後,李靖示意李業詡把書房門關上。
「祖父」李業詡向李靖施禮道,想問李靖究竟生了什麼事兒。
李靖臉色並有太多的變化,只是李業詡從李靖的眼底看出了一些憤憤和傷心樣。
「翼兒,利州刺史高甑生和廣州都督府長史唐奉義聯名上奏。誣告老夫謀反」李靖說著長歎了口氣,剛剛在眾家人面前平靜的臉色也變得異常憤怒。
與剛剛前些日子凱旋歸來時那個臉色紅潤,氣色不錯的李靖相比,眼前的祖父這抹臉色看起來很是難看,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祖父,他們這是為何?何事能證明你想謀反?皇上他也相信?」李業詡聞言大吃一驚。
在無論那個朝代,作為大臣,被按上謀反的罪名,那都是最可怕的事兒,作為在朝中有舉足輕重地位的重臣,謀反、造反這也是皇帝清除他們的手段。
許多人,特別是武將,那些立下許多戰功的武將,都是被皇帝按上這個罪名,然後就咯嚓斬殺的。
如今這樣可怕的事兒落到了自己的祖父集上,讓心境一向沉穩的李業詡也是異常吃驚,有些手足無措。
「他們這是誣告」李靖臉上湧上憤怒的神情,粗著嗓門說道,「出征吐谷渾時,作為鹽池道行軍總管的高甑生未依老夫軍令行事,被老夫責罰,並報告皇上,被判流放邊疆,定是心生怨恨,所以用到如此卑鄙的手段,試圖到打老夫一靶舊且此次把你也一併說進去,說我們祖孫倆,試圖在青海自立」遇事早已經波瀾不驚的李靖也有些失態了。
「祖父,那皇上準備如何處置,您可知曉?」李業詡也有些疑惑,若被人告造反,至少要逮住下獄什麼的,在獄中再接受皇帝派人的審問。如今卻只是讓他們祖孫倆在府中待命,甚至只是停了他的特衛將軍等軍務,並未免去,他回府來的途中,也沒有人跟隨,這是為何,是李世民相信他們根本不會造反?
以前李靖也曾受到過幾次朝臣們的彈駭。彈駭李靖的理由,大不了是一些治軍不嚴,御軍無方,或者是縱容士兵搶掠財物的事兒,就像上次出征東突厥歸來,蕭璃就上奏彈駭李靖在破突厥牙帳時,把珍物擄掠俱盡。那次李世民還是按下不讓其駭,只是這次,有人告李靖造反,那完全是兩種性質的事情。
李業詡只恨自己對唐史沒有過多的研究,也沒有對李靖的生平仔細瞭解過,不知道歷史上李靖是否有過這次被人誣告造反的事,還是因為他這個穿越者來了後,才鬧出這件事兒。早知道能穿越過來當李靖的孫子,那就把新舊唐書、資治通鑒及其他唐史中關於李靖的記載,還有大小事的記載都記個爛熟於心,啥事都能事前諸葛一樣知曉,遇到什麼事兒也可以及早應對。
不過又想到一點,若是他們這對剛剛凱旋歸來,接受皇帝及眾臣還有大唐百姓讚賞和膜拜的英雄人物,轉眼間就變成了階下囚,若調查後的結論是子虛烏有,不說大唐的百姓會如何想,即使那些軍中的武將也會異常憤怒,如心「立將,為大唐力下赫赫戰功的尖軍牽帥和前鋒都被幾口四獄。還有誰願意為皇帝賣命?
難道李世民也是怕這麼一點,才沒把他們祖孫倆下獄?只是讓他們在府裡呆著,外面派兵把國公府圍起來?
想著李世民前兩天與自己說事的嘴臉。再想到今天這樣的情況,李業詡心裡真不是滋味。
他們祖孫倆在青海時一心想如何盡快結束戰事,根本沒去想,也不會去想什麼自立造反的事錢,李靖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哪還有心思去玩這種危險的遊戲?
「翼兒,老夫相信皇上會調查清楚的,皇上已經使左僕射玄齡查此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只是老夫想不到,他們會一併將你告進去。」李靖看著李業詡,臉上竟是有些疚意。
此次出征,庫山一戰後,李靖對李業詡已經是完全放心了,李業詡能完全領會他的意圖,並作出應變。他相信。以李業詡的才智,完全可以指揮更多的軍隊作戰,因此後面異常重要的任務都是交給李業詡。李業詡也沒讓他失望,多次創造奇跡。
哪知連這一點,也都被那些人當作李靖為了私心,為李業詡創造更多立功的機會,使其在諸將和士兵中更有威望,以能號令諸部,達到在青海自立的目的。
「祖父,那我們就在府裡等,等他們調查清楚嗎?高甑生是主謀?他又是什麼樣的人?還有唐奉義?」李業詡心很不甘,那個高甑生,是什麼人兒,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法,還有一個遠在廣州的唐奉義,又淌那門子渾水?李業詡甚至想著派遣幾人去查查高甑生等人的事兒。但想想又算了,若如此被人知道,更要落下大麻煩。
「此次上奏說老夫造反的事,除了高甑生和唐奉義,或許還有另一道總管李道彥的份。高甑生是秦府舊將,在皇上還是秦王時就一直跟隨在左右,這次出征也是皇上欽點的,李道彥是准安王李神通的長子,唐奉義在前朝宮中置官,因弒殺楊廣後歸降,也被皇上重用,他們與皇上關係都是非同一般,若換作常人,在如此大的軍事行動中,不尊軍令,並造成重大損失,肯定是被砍頭了,他們只是坐減死徙邊」。李靖感歎道,「坐減死徙邊這只是次於極刑的手段,一般人也難以重新回來,然皇上留他們性命,那他們還是有可能再次得到重用的」
「此兩人如此可恨,孫兒若以後遇上他們,犯到我手上,定不會輕饒他們」李業詡滿是殺氣地說道,想置他們祖孫倆性命的人,無論如何,都是要好好打擊一下的。
「翼兒,你不可亂來」。李靖也感受到了李業詡身上的殺氣,他知道,若李業詡派人刺殺他們,那肯定是逃不過李業詡手下的追殺的。但如此,更是惹下詣天大罪了。
「祖父,孫兒知曉,孫兒只是說說氣話而已」。看李靖一副緊張的樣子,李業詡忙換了副神色。
「翼兒,老夫想著這件事,應該很快就會過去,我們會也不會有事的,以後,你更要知道在朝為官的凶險,許多事兒,必須慎之又慎,更要記住一點,作為武將,最忌諱的就是功高震主,老夫早已經明白這一點了,所以此次出征歸來,即告知皇上,交御一切軍務,任何事兒都不插手了,沒想到,還是如此,皇上」。李靖臉上滿是悲色。
「祖父,孫兒想,這會不會是皇上的授意?祖父功勞太大了。在軍中的威望無人可以及,而孫兒又掌管著諸多的要害部門,身居高位,讓皇上有所另慮,想借此敲打一下您與孫兒,讓我們不敢造次,老老實實地為皇上效命,授意高甑生等人泡製出這份東西來?」聽李靖這樣說,李業詡心頭一亮,這會不會是李世民所使的手段,把他們祖孫倆狠狠地敲打一番,然後再宣佈這是誣告,再接著不了了之,但此事定會讓自己和李靖心生忌憚,李靖更是不會再來插足任何軍務,但必要時候還可以再用,也給他李業詡一個教刮,使得他以後不敢造次?
「你能如此想,那老夫也放心了。
皇上肯定不會相信我們祖孫倆造反,但皇上親自授意肯定不會,但有這樣的意思,又被其他人知曉了,那是」。李靖沒再往下說,而只是一字一句地對李業詡說道:「翼兒,你切記,剛才這番話,除了我們倆。任何人都不得講。」
「祖父,孫兒明白」
「慕容順被殺之事,確是老夫安排不周,此還將會是其他人攻擊老夫的手段」。李靖說著,臉色已經恢復平靜了。
「那您,」
「老夫自有主張,你去吧,快過年了,趁著這些日子空閒,在府裡多陪陪妻兒」。李靖揮揮手,示意李業詡退下。
這天是貞觀七年臘月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