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一臉興奮飛奔過來,全然沒有王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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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蜀王,」面對自己的頂頭上司的兒子,李靖不敢怠慢,行禮道。
蘇定芳也忙上前行禮。
「代國公免禮,」李恪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恪與業詡兄也久未見,不知他身體恢復的如何,特向父皇請命過府來瞧瞧。代國公今日要教習李家槍法…不知可否許恪在一旁觀看?」
李恪還對李業詡擠擠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李業詡還了個白眼。
這丫的李恪還真有些陰險,抬出李世民的名頭來,這李靖還怎麼拒絕。
「既然蜀王有此興致,那…也無妨…」李靖翻了下眼睛,一副無奈的樣子,雖然有些不願,總不至於拿根大棒把眼前這無賴王爺趕出府門,李世民不惱羞成怒才怪!
「代國公還是喚我一聲恪兒就行了,」李恪撇撇嘴,「不然就見外了,我和業詡都是兄弟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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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槍法一共三十六式,分挑、刺、掃、斜刺等,」李靖給蘇定芳講解槍法的基本要點:「講究身法秀如貓,扎槍如斗虎,槍扎一條線,槍出如射箭,收槍如捺虎,挑槍如刺龍,兩眼要高看,身法要自然,攔、拿、亢、點、崩、挑、撥,各種用法奧妙無窮…」
李業詡、李恪和蘇定芳看著場中間的李靖演示,已是六十高齡的李靖把一桿槍舞的虎虎生威,密不透風,下刺、上抬、橫掃、前攻,招式變換中,一股殺氣迎面而來。
李靖一輪舞下來,蘇定芳走上前去拱手一揖道,「恩師的槍法真是驚天地,泣鬼神,烈是非常之敬佩…」,強烈鄙視蘇名將,連句馬屁話也拍的如此沒水平。
「呵呵,老夫將李家槍法在前人的基礎上,加上自己的改良,多年以來,在戰場上鮮有敵手,你們二個可是要用心學,」李靖把槍扔給李業詡,「翼兒,我把剩下的幾招先教會你…」
沒說三個人,明顯不把李恪算在教習的對象之內。
李靖把剩下的幾招槍法都教給李業詡,讓蘇定芳在一旁觀看著。
李業詡把後面剩下的五招學完了,再結合前面的,一路舞下來,才感覺如行雲流水般順暢。
「翼兒,這幾天,你就把這些招式先練熟悉了再說,定芳,你以後就跟著練吧…午後,我給你們講一講兵法,」李靖囑咐完,自個走了,竟是讓李業詡教蘇定芳槍法。
「業詡兄,我也跟著你學行嗎?」李恪捉住李業詡的手說道,剛剛挺是鬱悶的臉是嚮往的神色。
「你自個去拿把槍,在邊上跟著練吧!」對李恪連李靖都無可奈何,李業詡又有什麼辦法?
李業詡也挺納悶,這李靖也不看看自己是如何練的,怎麼就走了?難道是眼前李恪的原因?眼不見為淨,知道這無賴的王爺要纏著學,就先躲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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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書房裡,坐著的幾個人臉色各異,李恪滿臉激動,蘇定芳也是壓抑不住的歡喜,只有李業詡挺鬱悶,李恪這傢伙死皮賴臉地要在李府蹭飯吃,就是想聽李靖下午的兵法講解。
李靖手裡拿著一本書卷樣的東西,踱著步,正用他那中氣十足的聲音講著…
「老夫此《六軍鏡》分上中下三卷,上卷主要記述將略、治軍、決勝的策略,中卷論述教練、束伍、佈陣的方法,下卷是武器、裝備、工事的製造與使用。乃老夫半生戰事經歷之總結。凡經戰事,老夫必反省此戰之成敗因素,……總結其中考慮不周的地方,以待下次改進!」
「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也,死之生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李靖娓娓道,「孫子又曰: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老夫以為,此乃兵法之精髓!」
「為將帥者,其一,應具有深謀遠慮,明察情況的才識,審敵之強弱,知己知彼;其二,重視地形、天氣等客觀因素對戰爭的影響,決勝千里,以自身最小的代價,予敵以最大的打擊;其三,知人善用,有團結士眾的組織能力和果斷的性格,對待部下賞罰並重;其四……」
「凡事有形同而勢異者,亦有勢同而形別者。若順其可,則一舉而功濟;如從未可,則暫動而必敗。故孫臏曰:『計者,因其勢而利導之。』如我方士卒已齊,號令已行,奇正已設,佈陣已定,誓眾已畢,上下已怒,天時已應,地利已據,鼓角已震,風勢已順,敵人雖眾其奈我哉?」
「兵有三勢:一曰氣勢,二曰地勢,三曰因勢。如果將勇輕敵,士卒樂戰,三軍之眾,志勵青雲,氣等飄風,聲如雷霆,此所謂氣勢也;如關山狹路,大阜深澗,道如龍蛇盤陰,羊腸狗門,一夫守險,千人不過,此所謂地勢也;如因敵怠慢,勞役飢渴,風波驚憂,將吏縱橫,前營未捨,後營未濟,此所謂因勢也……善於因勢利導,是克敵制勝的重要條件。」
「夫戰之取勝,此豈求之於天地,在乎因人而成之。歷觀古人用間,其妙非一也。即有間其君者,有間其親者,有間其賢者,有間其能者,有間其助者,有間其鄰好者,有間其左右者,……」
「且間之道有五焉:有因其邑人,使潛伺察而致詞焉;有因其事,故洩虛假,令告示焉;有因敵人之使,矯使其事而返之焉;有審擇賢能,覘彼向背虛實而歸說之焉;有佯緩罪戾,微漏我偽情浮計使亡報之焉。」
「軍中有賢能而不能用者敗;上下不相親而各談己長者敗;賞罰不當而兵士多怨者敗;知而不敢擊,不知而擊之者敗;地利不得,而卒多戰阨者敗;勞逸無別,不曉車騎之用者敗;覘候不審而輕敵懈怠者敗;行於險道,而不知深溝絕間者敗;陣無選鋒,而奇正不分者敗。」
「盡忠益時、輕生重節者,雖仇必賞;犯法怠惰、敗事貪財者,雖親必罰;服罪輸情、質直敦素者,雖重必捨;游辭巧飾、虛偽狡詐者,雖輕必戮;善無微而不讚,惡無纖而不貶,斯乃勵眾勸功之要術…」
李恪和蘇定芳聽的津津有味,而李業詡則是似懂非懂,只聽明白了大概意思,文言還是太難理解了,看來還是要看看李靖詳細的註解了.
「…在平原廣袤、無險可守之地紮營,要作方營,即把軍隊分為七軍,中軍在中央,六軍總管在四畔,像六出花。為防敵襲,須置哨警與斥候,哨者須擇勇敢之夫,選明察之士,兼使嚮導,潛歷山原,密其聲,晦其跡,見微而知著,見水跡則可以測敵濟之早晚,觀樹動則可以辨來寇之驅馳也…」
李靖講的口乾舌燥,猛灌了一大杯茶,結束了今天的講課.
「翼兒,定芳,此《六軍鏡》老夫謄寫了二本,各有註解,你們各自拿一本仔細研讀,…不可入他人之目…」李靖看了看一臉鬱悶的李恪,並沒表示什麼。
李業詡暗暗好笑,李靖又生生地把李恪排除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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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業詡的小園內,李恪一臉憤憤…
「業詡兄,今日我向父皇請求拜入你祖父門下學藝,可是父皇卻沒應允,只是叫我過來問問你祖父的意思,」李恪一張小白臉有些扭曲,「可你祖父也沒有要教我的想法…」
「恪弟,你貴為蜀王,你父皇定是不願你學藝受苦,」李業詡勸慰道,這不只是拜不拜師的問題,而是…你李恪入李靖門下,有這位當朝軍中第一人的支持,太子李承乾就沒有顧慮?這其中的原因並不複雜,「你忘了我前些日子的一番言語了嗎?我想啊,這是你父皇保護你啊,以免使你成為眾矢之的…」
李恪是聰明人,不需要說太多話就應該明白的,只一會臉上就慢慢露出了笑容。
「業詡兄,我不入代國公門下,但是,我可以從你這裡學…」李恪一臉壞笑,「只是說好了,我不拜你為師…」
「…」李業詡差點噎著。
好學乃少年良好的品性,但這好的品性好像與李恪不太沾邊…這恪王爺也太無恥了點,要學別人的東西還不給人家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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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三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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