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神傳 第十七集 第三章 破陣
    聽赤妖族長的口氣,他好像很明白赤火雨離開了。赤火雨恭恭敬敬上前道:「族長你怎麼知道我出來了?當時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啊。」赤妖族長哼了一聲:說道:「我們被禁制在了這裡千萬年,如果連這點郡發現不了,還當什麼族長。」

    赤火雨連忙介招靈虛道:「族長,我這次回來是為了救你們,這位神佛說可以幫助我們離開。」他的話還沒說完,赤妖族長立馬吼道:「住口,你糊塗啊!義人族的話你還相信!神佛是我族的死對頭、你還帶他進來!」

    靈虛在一旁平靜道:「族長,兩族的結怨已深,誰是誰非很難說得請楚,但是這件事情確實是我族做得不對,以後這種情況會慢慢改善的。」靈虛知道自己也算是義人族的一員,不好多說什麼。赤妖族長哈哈大笑起來,噴出一口丹火道:「神佛,你的膽子很大,竟然敢一個人進來,這裡的赤妖加起來絕對可以使你形神俱滅。兩族的怨仇暫且不說,你只是區區一個神佛,憑什麼說來改變這種情況,這種現狀豈是你能改變的?就算是你們當中的古神也改變不了。」

    赤妖族長在說話的時候,大黑瞪大眼睛在四處繞圈跑動,它對這些禁制在這裡的赤妖感到很好奇。這裡是族長地,豈能容一條狗亂跑,旁邊的兩個赤妖一人一巴掌想將大黑抓起來,不過他們怎麼拍都拍不到,大黑反而有意思的和兩妖做起了遊戲。

    赤妖族長看著大黑躲避的身法飄忽不定,若哨若無,氣息都感覺不到,感覺特別怪異。靈虛沒有管大黑,大聲回道:「事在人,古神做不做得到我不管,我既然說了就會去做,至於能不能做到,我會盡力而為。

    赤妖族長覺得這個神佛很有意思,眼睛轉動道:「你來救我們,不會有其他的意思吧,難道佛宗也要煉丹?搞不好我們會剛離狼群又入虎口!」靈虛仰天大笑,瀟灑的轉身道:「佛宗豈是你們說得那麼不堪,現在我說再多也沒用,就用事實來證明一切吧!」人如果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那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赤火雨一直在旁邊不敢說話,族長的談話他是不敢插嘴的,靈虛說完以後,他連忙道:「族長,我相信這個神佛既然敢來,就不會開玩笑,我跟著他一起過去。」赤妖族長著見靈虛要走,出聲:「這個齊天四虎煞陣很厲害,說說你怎出破吧。」

    靈虛捨笑的轉身,知道對方也是禁制在這裡太長了,能出去誰不想,說道:「我來到這裡就是想取走神陣之源的四虎嘯天寶端,只要它一消失,整個神陣不攻自破。」赤妖族長雙手插進地面,大聲道:「四虎嘯天寶端是游神的看家神器,品質屬上,威力著實厲害,當初集結我族萬人之力都撼動不了分毫,豈是你說拿就拿的,我勸你還是小心行事。」

    靈虛知道對方在這裡千萬年,對這神器和神陣都再熟悉不過了,回道:「如果這神器在游神手上,那大家想都別想,我也要跑了。現在它在陣法之中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想可以試一試,如果族長有更好的辦法、那就請指點一下。」

    赤妖族長對於對方的謙遜還是很受用的,揚手道:「寶端就在這顆星球的中心,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境界,如果不是主神就要貿然去拿,我們全部被陣法之力所禁制,無法抽離,這個齊天虎煞陣是星辰之力和神器相結合,寶端之處剛好是威力最強的地方,不能硬碰,如果真要破,就要先毀其四虎,也就是外面的四顆星球,四虎一毀,神陣的就毀掉了一半,失去了星辰之力,單單一件神器就好應付多了。」

    靈虛聽得眼前一亮,對這個赤妖族長刮目相著,竟然將這個陣看得如此通透,還好自己沒有貿然去取神器,拱手道:謝謝長的指點,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赤火雨上前道:「我跟你一起去。」

    赤妖族長揮手繼續道:「不要著急,如何通向四星也是有學問的,要利用四星收取丹火的時候順勢而上,不過這需要高深的修為才能抵禦星辰之力和丹火,你要做好準備。」靈虛點了點頭,已經想好用光神之力來應付,只要是鈍粹的能量就容易解決得多。」

    靈虛問道:「收取丹火是多久一次?」赤妖族長只說了兩個字:「很快!」剛剛說完,火紅的天空騾變,天空中離奇的出現了一個雲層嵌渦,天色籍淡下來,一股無形的吸力從天而降,所有的赤妖發出悲慘的尖叫,一團團精華丹火緩緩從四面八方的熔溝之中升起,組成了一道巨型的丹火柱.朝著嵌渦飛去。

    靈虛看著這種殘恩的收取之法,心痛莫名,這相當於用自然力在收取赤妖的生命之力,這些赤妖千萬年來一直受著這種反覆的折磨,終有一天會枯竭而死的。赤妖族長被吸收之後,氣喘吁吁道:「還不快去!等會兒就捎失了。」

    靈虛追起般若心經,金剛禪定印和蓮華印同時拈動,並且再輔助光神之力,一朵白金色的金蓮罩住自己和赤火雨,融入了丹火之中。有光神之力的輔助,金蓮就彷彿融進了火焰之中,絲毫沒到阻礙,跟隨火柱一起飛了出去。

    靈虛和赤火雨眼前一花,一陣失重的狀態,無數的十宇星光穿插其中,還好光神之力可以融和所有的自然能量,將星光也融了進來,金蓮上也冒著陣陣星光,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一下子停了下來,外面傳來兩人的對話聲,一個粗重的聲音道:「這次收集的丹火差不多了,聽說藥神君這次要煉製一種很厲害的神丹,聽說可以提高境界,讓我們多收集一點,上次還表揚我們從哪兒搞到這麼多的丹火的。」一個尖細的聲音道:「游神君出的主意不錯,這種方法讓我們兩方都受益,我們煉丹的方法更強,神丹越好,你們也就越受益,到時候大家至少成個什麼大神,主神的多好。」

    兩人說著說著哈哈大笑了起來,靈虛帶著赤火雨和大黑飄飛出來,淡淡道:「你們的想法都沒有錯,想進步提高修為無可厚非,但是這種方法太令人不齒!你們的提高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這兩個人都是神人境界,樣子看起來都很年輕,各自穿著紫白長衣,其中一個長著一臉鬍子,另一個卻顯得很斯文。兩人見靈虛突然出現都嚇了一跳,各自做出防禦的姿態,大聲道:「神佛??你怎麼來這裡的,快滾出去,你可知道這是誰的地方?」

    靈虛心裡本就有火,冷道:「我管他是誰的地方,該滾出去的是你們!」心中按捏如意寶印,手中白光閃現,兩個巨大的拳頭揮舞出去。兩個神人沒想到對方說打就打,各自揮出一道神之力迎過來。

    「碰!」的一聲驚響,神佛力和神之力相撞,產生的能量波將星球內部震得稀里嘩啦,這陣法內部是非常脆弱的,四顆星球都是神陣最薄弱的環節,一般闖陣的人是無法到達這裡的。拼實力兩位神人根本不是靈虛的對手,全部被堅硬無比的拳頭震了回去,嘴角掛起了一條血絲。

    靈虛指著面相斯文的神人道:「你是專修丹道之神,更能體悟自然之道,沒想到也做出如此殘忍之事,罪加一等,佛刀!」大慧刀印揮灑而出,兩柄白色的佛刀帶著一連串佛雷罩住兩人頭頂劈了下來。

    兩位神人見來勢猛烈,同時心驚想閃出去,靈虛早就料到兩人的想法,口中真言輕吐:「臨!」兩人心神更震,身體一陣劇動,佛刀同時降下,「嗡嗡∼」兩聲切過,兩人差點被劈成兩半,白色佛雷連環降下,兩人的身軀即刻變成了斷線的風箏,在虛空中搖曳。

    靈虛停止了攻擊,兩人各自噴出數口鮮血,剛剛穩住身形,背後兩道丹火穿過,心火都差點被點燃,飄向了另一邊。這兩道丹火正是赤火雨所發,他對這些折磨自己族人的神人恨之入骨,趁著他們挨打的時候也發出了兩招。

    兩位神人差點暈了過去,勉力的停留在空中,眼中露出驚赫神色,這個神佛到庶是誰,如此厲害,自己跟本沒有還手的力量。靈虛面色嚴肅道:「回去告訴你們各自的神君,讓他們少做這種對修行有害無益的事情,不然他們永遠別想再突破。」

    那位面向斯文的神人,虛弱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靈虛淡淡的回道:「我叫靈虛,你們的神君要找人算帳的話就讓他來我吧,與這些赤妖無關。」赤火雨在一旁出聲道:「讓我家他們帶回去交給族長發落。」

    兩位神人聽說要將自己帶回去交給赤妖發落,臉色都變了數變,靈虛大聲吼道:「還不快滾!」兩人立即轉身消失在了原處。虛這次算是變象救了兩位神人,畢競只是想給他們一點教訓,如果真交給赤妖族,那兩人不被生吞活剝了才怪。

    赤火雨見兩人消失,遺憾的歎息了一聲,靈虛緩緩道:「不用歎息,快救出族人才是真的,如果游神和藥神來了,那我們就不走了。」赤火雨現在可以肯定靈虛是來幫助自己的,點了點頭道:「嗯,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靈虛剛出來就一陣打鬥,還沒來得及看四周的環境,現在一切都被打得稀巴爛,只剩下一根火紅的玻璃狀的長管,好像是裝丹火用的。靈虛單手虛抓,將長管抓在手裡,看了半天道:「這容器很有意思,品質接近下等神器,是專門用途的火性容器。」

    赤火雨在旁邊解釋道:「這是熔火器,專門用來裝各種火焰的,除了焚天之火外,什麼火都可以裝進去。」靈虛將熔火器遞過去道:「這是在你們身體裡抽取的,你們能吸回去嗎?也許能補充一下。」靈虛的舉動讓赤火雨心裡一暖,很受感動,從來沒有義人如此對待原始神族,搖手道:「我們的丹火是自身的,散發了就沒有了,不能吸回來,前輩留著用吧,什麼時候煉丹肯定用得上的也當是我族的一點感謝之情。」

    靈虛也沒有多說,收好熔火器道:「這裡每個星球都有神人?那一旦其中一個消失,其他星球肯定有所察覺。」赤火雨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靈虛低頭沉思,空間之中又傳來大黑呼嚕嚕的酣睡聲。

    赤火雨好奇的看著大黑,說:「你的這條寵物可真有意思,讓人看不透,無論眼前發生什麼,它都不太在意。」靈虛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道:「它不是寵物,是我兄弟,你不用管它,我都看不透,它會照顧自己的。」

    大黑聽到對話,突然醒了過來,雙眼瞪著赤火雨,嘴裡發出低吼聲。後者發現情況不大對,立馬拔腿就跑道:「它不會咬人吧,你快叫它別咬我!」大黑張著大嘴飛了過去,在空中一前一後的追逐。

    靈虛知道大黑是逗赤火雨玩兒的,真要咬可能早就不見了,一直在想問題,也沒有說話。想了良久之後還是沒辦法,只能先毀掉一個再回去和赤妖族長商量一下,靈虛打出一道手印,將赤火雨和大黑包裹起來,隨手放出一道佛光直插地核深處。

    「轟!∼」的一聲巨響,萬丈火光在身下誦出,強大的能量衝擊波擴散而出,星球爆炸的浩潮之力,讓星空都帶之顫動。靈虛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自己現在看著一顆星球在身邊爆炸,卻安然無恙。

    星球的爆炸一閃即逝,星球一毀,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靈虛拉了回去。一陣難受的失重之後,又回到了赤星之上。靈虛剛剛停了下來,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型的赤妖,正是赤妖族長,四面八方都是火紅的一片,成千上萬的赤妖在空中懸浮,擾如一片片火燒雲。

    靈虛詫異道:「你們怎麼可以動了?禁制解除了?」赤妖族長發出刺耳的笑聲,點頭道:「不錯,你毀掉了四虎之一,就消除星辰之力,現在只剩下神器的壓制,只要神器被移走,那我們就自由了。」

    靈虛臉色有點難看,低頭不語,其實這齊天四虎煞陣只要毀一虎就可以破掉星辰之力,但是開始赤妖族長是騙了自己,不過自己這次也是疏忽大意了,神陣是按規律演練的,一旦破壞了規律,自然消除了,四顆星球毀掉一顆破除了規律,這麼簡單的問題居然沒有想到,還是不夠冷靜。赤火雨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將靈虛說得善良無比,特別是交還丹火那一段,赤妖族長臉色變了數變,出聲道:「神佛,你誠心為了救出我族,我應該萬般感謝,是義人狡猾多變,身在這種處境我也是不得已才騙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靈虛是一個心胸開闊的人,再說這次救赤妖一族也不是為了其他,站在對方的處境確實應該小心一點,他擔心的並不是對方騙了自己,而是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原始神族和義人族的怨仇已經達了何種程度,這以後的神域該如何整頓才好?

    赤火雨見靈虛還是默不作聲,急忙上前道:「你不會這麼小氣吧,族長也是為了萬千的族人著想,我們都是相信你的,你救了我族,是我們的大恩人。」赤妖族長心裡也有點過意不去,接道:「對,神佛,你以後就是赤妖一族的大恩人,是我們的恩公,只要以後有什麼差遣,只管吩咐就是了。」

    靈虛臉色微笑的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怪你們,救你們本來是我應該做的,並沒有其他的想法,一起去破掉四虎嘯天寶端吧,過不了多久游神就要駕到了,到時候大家都別想再走了。」赤妖族長連連點頭,這倒是正事,連聲道:「我已經吩咐一部分人守住外面,以防其他三顆星球的神人衝進來,剩下的人都隨我們到地底去破掉神器。」

    赤妖族長帶著靈虛飛向了一個最深的熔溝,深入地底卻沒有一絲昏暗,反而越來越明亮,從懸崖邊上不斷滲透出滾燙的熔液,越住深處一股無形的壓力就越大,這是陣法的虎煞之氣,剛猛無比。

    靈虛的耳邊不斷傳來百虎齊嘯的聲音,赤妖族長停了下來,指著深處道:「再下去就到了神器之地,我們先集結所有的妖神力強行壓制神器的虎煞之氣,恩公的修為最高,你快速進入收掉或者破壞神器,我們就能自由了。」

    靈虛點頭表示明白,赤妖族長尖叫一聲,後面數萬的赤妖連一片,組成了一片火紅的天空,丹火所凝聚的妖神力將整個深溝都佈滿了,還在不斷的擠壓,兩邊的溶液開始沸騰,懸崖火巖也開迸裂,整個星球都在顫抖。

    數萬名赤妖神的合力威力非同小可,雖然這力量不是針對自己,但是靈虛也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壓力,這股力量簡直能催毀一切,耳邊的虎嘯之聲也越來越小了,斑黃的虎煞之氣顯露出來,開始慢慢被壓縮。

    赤妖族長大叫一聲:「恩公準備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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