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和6年。西元,吻年舊月口日。比利時都布魯塞爾一接心北的天主教聖安德修道院內,低沉緩慢的樂聲配合著搖曳閃爍的燈光,莊嚴肅穆的氣氛讓人大氣都不敢出。院長南文主教面前跪著十名虔誠的信徒。他們通過了修道院數月的生**驗,已獲准成為本篤會的新修士。此匆,南文主教正為他們舉行「更衣禮。」
本篤會是天主教中稱得上最古老的一支教派,它以清苦簡樸和頑固守舊聞名於世。它向來不重豪華的禮儀,但是這天,修道院卻破例接待了許多顯赫的來賓。在一旁觀瞻的人。除了比利時天主教重要的神職人員外,還有一些比利時人和中國人,他們是當時的駐比利時公使、駐法公使、駐德、駐英駐葡萄牙公使、駐荷蘭公使的代表,以及這些外交官的眷屬們,其中甚至有國務總理的私人特使以及比利時外交部門的官員。
這群共和中國外交官們來到這僻靜的修道院,是因為在這十個即將脫下凡裝俗服的人中,有一個曾長期擔任要職的中國人曾任共和中國國務院外交部外交次長,在中國外交史上參與簽訂日本強加給中國的二十一條,其後又與日本簽署多條協約的陸徵祥,在共和中國外交史上,陸徵祥之名可謂是毀譽參半。
墜歲的陸徵祥換上了黑粗布的修士服,原本單薄的軀體更顯得瘦弱。他那剃得禿禿的小腦袋、乾癟的面頰和鬆弛的嘴角,使他顯出與年齡不符的衰老和疲憊。從一副老式無框的圓眼鏡後面,人們看到的是一對典型的中國人的小黑眼睛,那眼神裡透著一種息事寧人、與世無爭的柔順。
在場的中外官員們各懷著不可名狀的心情,沉默地、略帶好奇地注視著眼前的中國老人。他們中有的人或許記得過去的陸徵祥,那位服飾華麗、舉止典雅,帶幾分歐化味兒的外交總長,頭頂禮帽,胸前掛滿各色綬帶和耀眼的勳章,依稀的山羊鬍須頗有風度地垂到頜下,唇鬃別緻地微微向上彎著,」這一切連同那含蓄而矜持的神情如今都已蕩然無存了。
此時,陸徵祥那對喜怒不形於色的小眼睛裡,似乎隱隱透露出憂愁和迷惘的悲涼。在這位修士虔誠、善靜和彷彿知命樂天的面容。修道院的南文院長於更衣禮畢後,向十名新入會的修士致辭,最後來到陸徵祥跟前,對這位或許是本篤會歷史上官階最高的修士說道。
「閣下,這是您最後一次被稱為閣下了。您進入修道院,並不意味著您已經中止自己作為凡世間的使命。從此以後,您在我們中間就是遠東人民大家庭的正式代表了
而帶著知命樂天式的面容的陸微祥只是以點頭做為回應。就這樣。陸徵祥沉浮於宦海十多年後,絕棄了世俗,開始了他清苦的修士生活。他以近花甲之年同口個不同國籍的青年修士一起恪守院內教規,喝涼水,啃乾麵包,苦苦地學習拉丁文和必修的神學。
這位風雲一時的共和中國外交部次長,脫下穿慣了的西裝革履,穿上寬鬆的修士青袍,昔日向上翹的菱角胡和舟下飄的詩人須都不見了。真可謂六根清淨。甚至名字也改了。叫天士比德。
以後人們不再叫他陸徵祥,而稱他比德兄弟。
布魯塞爾郊外的聖安德修道院旁林蔭遮蔽,溪水潺潺,有一種世外桃園般的恬靜與閒適。2年前,當德國的鐵蹄踏上了比利時的國土,布魯塞爾便失去了過往的平靜,街道上隨處可以看到巡邏的德國士兵,身著黑衣的黨衛軍,更是一個恐懼的存在。但在聖安德修道院附近卻保持著一種難得的世外桃園一般的恬靜。
為什麼這裡會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恬靜,甚至於連路上都看不到巡邏的德國士兵和黨衛軍、蓋世太保的身影,原因早在德軍佔領比利時後。亞歷山大馮法肯豪森被任命為比利時軍事總督之後,其對聖安德修道院的造訪,即讓居住在的聖安德修道院附近的比利時人明瞭了其中的原因,是那個次長修士的名聲保護著這裡。
「不要去揮擾他的修行」。
法肯豪森在離開修道院後,曾經如此下達了命令,而且這個命令在一定程度上亦得拍林的認可,畢竟修道院裡的那個中國人,不同於他人。他曾是中國外交部次長,與多位德**政要人保持著的不錯的私誼。長達二十餘年的中德合作使斟良多德**政要人,都和中國官員保持著良好的私誼。
當一輛的懸掛有共和中國國旗的轎車在聖安德修道院大門前停下時。附近的一些比利時人好奇的朝著汽車看了一眼,在被德國人佔領的比利時,除去德國和他的盟友國駐比大使館,對於中國人附近的比利時人大都心存好感,畢竟修道院的那位比德修士曾多次救下很多比利時,為讓被德國人從監獄中釋放被關押的比利時人,比利時國王和王后的求情交涉都被德國人拒絕,但往往那位中國修士出面的話,德國人卻總會欣然接受他的求情,不少比利時人從各地趕來找這位中國修士,請他去找德國人,以救出被德軍關押的親屬,而他似乎從來都不拒絕的別人的要求,總是以修士特有的慈悲之心,接受他人的請求。
前些天,當中國的春節到來後,附近的一些比利時人特意給比德修士送去了新年禮物,感謝他所做的一切,而現在當這輛中國大使館的轎車停下後,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或許是中國大使來給比德修士拜年的。
狹小的修士小寢室顯得有些陰冷,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環境,孫雲勤望著半閉眼睛的老師,言中帶著愧意。從老師進入修道院修行,自己根本沒來看過老師那怕一次。
「老師,這裡」,您妥苦了!」
「我是現在只是一個修士!清苦簡樸的修行走我會的信條
已經引歲的陸徵祥腰背微駝,削瘦的身軀根本撐不起寬大的修士袍。半閉著眼睛的陸徵祥臉上並沒有因一絲的情感波動,似乎來者根本不是自己最喜受的後輩,在外交部是自己一手提攜著他。
「老師,這次我來比利時,給你帶來了一封信!是總理給您的信。」
從衣內的口袋與出一封信,信上寫有「比德修士親啟
「我是名修士,已經不問外事了!請您轉告總理
陸徵祥剛要拒絕,話就被孫雲勤有些不太禮貌的打斷,這封信是總理的親筆信,而在自己從德國來比利時之前,國務院曾來密電,告訴自己必須要親自把這封信送到老師這裡,而且絕不能遺失。
「老師,請您看過信以後再做決定」。
老師說他不問外事已經久,但在中國對美、英宣戰之後,他不是仍然主編《益世報海外通訊》,向歐州人介紹中國對英美兩國宣戰的目的。呼籲世界人民支持中國為謀求亞州**,解放亞州列強殖民地的「自由戰爭」。
「我們中國為求亞洲民族生存而戰,也為保存亞洲文化和文明而戰。我們中國是在為全世界的公義和自由而戰,而非為謀求領土擴張而戰
老師永遠都不可能真正放下中國,誰又能真的放下呢?他或許可以在修道院內避世,但心中對祖國的熱愛卻是無法改變的,無論在任何時候中國人都不會忘記自己的根。
望著離開修道院的中國官員。南文進入比德修士的那間並不寬敞的小寢室內。作為修道院的院長。在某種程度上南文對眼前的這位兄弟心存些許感激,在布魯塞爾其它修道院被德軍徵用改為軍營修士流落街頭的同時,聖安德修道院仍然可以保持一方靜土,即便是德國人對眼前的比德兄弟同樣非常尊重。
「比德兄弟,是什麼讓你心難安寧!」
儘管不知道他們之前談了什麼。但南文一進屋後還是感覺到了陸徵祥的變化。
「中國!」
陸徵祥吐出了兩字,實際上從中國向美、英兩國宣戰之後,遠在歐洲的陸徵祥再也無法心如止水。他之所以成為修士,除去妻子的逝世和當年的槍擊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遵循恩師許景澄的遺。
恩師曾教導自己:「歐洲的力量不在於它的武力。亦不在於它的科學。而在於它的宗教。在你的外交官生涯中,你將有機會觀察天主教。料將來有朝一日。你結束了外交生涯後。可能有機會進入這教會。成為這教會的入門弟子,遵守教會的內心生活。從而掌握其中的奧秘。當你掌握天主教會的核心力量後。你要帶回給中國。」
而自己一直牢記恩師的教誨,並未忘記自己的祖國,正因如此,當祖國對英美宣戰之後,在憂心之餘。才會以木蘭為筆名,向歐洲人介紹這場正義的「亞洲**戰爭」儘管自己並不願意看到這場戰爭的爆。但作為中國人,遠在歐洲能做的就走向歐洲人介紹這場戰爭的正義性,從而讓他們理解中國介入這場戰爭的原因。
「中國佔去了你一半的心。」
南文知道無論在什麼時候,比德兄弟永遠無法放下對中國的懷念和熱愛。
陸徵祥並沒有說話,但伸出三根手指。
南文主教明白了。
「中國佔去了你四分之三的心!」
陸徵祥點了點頭,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當年自己離開中國遁入空門,除去對亡妻的思念、遵從師導之外,遭受愛國青年的槍擊更是最主要的誘因,青年學生槍擊自己後,國內報紙對青年學生的行為的爭論。甚至於法學界都呼籲從輕處理。
報紙廣播等社會輿論一致對愛國主義青年表達同情,對自己這個漢奸切齒痛恨,謂其賣國媚敵死有餘辜。
儘管最終刺殺自己的學生被判舊年刑罰,但在醫院中,自己卻不得不去思考另一個事實,在政府尤其是總理的推動下,國內的民族主義浪潮一浪高過一浪,總理用民族的復興、復仇團結了整個國家,在強調平等的同時,民族主義是中國唯一的主流,強調自由的同時,又宣揚奉公主義,這個國家看似奇跡般配的擁有一個全新的民族魂。
但這個民族魂卻是狂熱而燥動的,中國的那種狂熱的民族情緒所引的燥動不安,對日戰爭的「英美逼迫」、蘭芳危機的不乾脆解決、長年的貿易爭端,使得整個的國家上下完全陷入集體受害幻想,認為全世界和中國對著幹,自己處處吃悶虧。尤其美英,亡我之心不死,總有一天要攤牌。
這場戰爭的起因看似英美逼迫用圓,實際上中國同樣是外心積慮,而且幾平所有人都鋇分時候已經到了,實際上在另一個方面,幾乎是當國內那些狂熱的民眾。現自己原本纖細的胳膊上成長成的肌肉時,就已經飄飄然然,開始醞釀著這場「亞州戰爭」他們唯一需要的就是一個理由,而最終英美給了他們一個理由。
而那位總理同樣是被這種自上而下的民族狂熱所捆綁,在這場戰爭中。曾經左右一切的總理充其量只是戰爭機器上的螺絲釘。這機器的動機,不是某一個人,而是整個民族。燃料就是整個國家狂熱。螺絲釘當然操縱不了機器,這機器並沒有戰爭狂人來操縱,整個國家、民族的狂熱在操縱著這場戰爭。
過去的二十年間,中國傾其所有展工業,國力快增長,早在年前。儘管在經濟上中國已經擁有不遜於美國的經濟力量,但相比於美英這些老牌列強,中國的國力仍稍顯薄弱,稍有不慎數十年苦心經營即有可能毀於一旦。
中國看似擁有不遜於美國的經濟、工業,似乎有了和美國、英國叫板的力量,但他們卻不明白,對於中國而言。中國需要的不是佔領整個,世界,中國不同於一些歐洲國家,他們需要外部市場,而中國卻擁有世界上最龐大的內部市場,在經濟危機時,中國的經濟就是完全被內部市場所拯救,是內部市場的膨漲使在中國迅成為不遜於美國的經濟強國。
或許中國的資源不足迫使中國需要外部資源,但可以用錢買來的。就不是大問題。更何況,僅僅只為解決資源問題,根本沒有必要壓上整個國家做為賭注,對於中國而言,最重要的不是生存空間的擴張。而是不斷的鞏固力量,經濟上、軍事上,和過去一樣,軍事、外交的雙重運作。
像現在這樣將整個國家的未來都壓上這個賭場,無論勝負,對於中國而言都非常不利,勝,亦是慘勝。除非徹底擊敗英美,否則絕無勝利可能。但徹底擊敗兩國談何容易!敗!則會全盤結輸,數十年努力毀於一旦。勝負均是代價慘重。或許還有一條路可走!
陸徵祥想到信中提及的內容,當整個民族都陷入空前的狂熱的時候。至少還有一個人依然保持著清醒,或許從他不斷宣揚民族主義的那天起,他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天的到來。
「他可以看到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後!」
陸徵祥不得不承認,或許這個世界真的有先知之說,至少他從來都清楚在何種情況下做出對中國而言最有利的選擇,這場戰爭的爆或許是因狂熱而引,而他本人也被捆綁在這場戰爭之中,但在另一個方面。他卻不斷努力嘗試著降底這場戰爭對中國可能造成的任何損害,同時讓中國走去當前的兩難困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中國的未來在什麼地方。
「瑞上!」
在景色秀麗的日內瓦萊蒙湖畔。坐落著一幢白色的老式兩層別墅。這座依然畔湖的別墅,在萊蒙湖邊並不顯眼,但居住在這裡的人卻是名動世界的一位名人,亨利盧斯,美國《時代》雜誌的創辦人。
一直以來將中國視為第二祖國的亨利盧斯所創辦的《時代》雜誌。都具有鮮明的親華色彩,從閃口年亨利盧斯重返中國。到舊舊年返回美國,利用在中國得到資金資助,與同學布裡頓哈登創辦《時代》雜誌起,自己就一直關注著中國的局勢。在司馬主持的共和政府在抓緊時機展實業的同時,開始在全世界展開全方位外交活動,打造著新中國形象的時候,自己同樣參與了個過程。
長期以來的積弱的國力,使中國一直處於從屬和被支配的地位,中國在美、英尤其是美國民眾中的形象並不樂觀,而形象又在美國制定對華政策中起著微妙的作用。作為復興黨的支持者,盧斯知道一個受美國公眾歡迎的中國形象,對共和中國政府的益處,也同樣知道樹立這種形象的艱巨性和困難。
由於中美兩國距離遙遠,兩國交流有限,美國公共對中國的認識只能依靠新聞,而美國媒體對中國一向不重視,尤其是在歐戰明間,戰事新聞壓倒了一切,來自中國的新聞微乎其微,儘管美國報紙報道了很多中國製造、中國王業奇跡的新聞。但大多數美國人對中國並沒有清楚的認識和評價,這給了盧斯一個機遇。
而正是從那時起,時代公時起的精心策劃的全方位報道中國的行動明顯優於的其它報紙零散報道,這更容易被公眾接受,從而使時代公司成為公眾信賴的了角中國的主耍渠道,並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了時代公司灌輸的中國新形象。
而在這個新形象過程中,盧斯最大的特點就是一方面利用新穎的中國商品和中國實業奇跡滿足人們的獵奇心,別一方面則煞費苦心運用一切手段全方位包裝司馬,以將其偶像化。從二十年代中期,能在為時代雜誌的封面人物就是許多名人爭相追逐的榮耀,這是盧斯最有力的武器,從舊侶年4月司馬次出現在時代雜誌封面,到嚨年,司馬已經累計舊次成為雜誌封面人物,除此之外,聲斯還利用新聞報紙、人物特寫、人物採訪及評論等各種方式使澗書曬細凹曰迅姍)不一樣的體蛤,小說閱讀好去外
從三十年代末,時代公司名下的雜誌擁有過萬田萬讀者,時代公司對美國的公眾的影響力自然不言而喻,同時通過對那個具有東方傳統美德在中國推廣民主心懷人民的中國領導人的形象同樣感染了美國人,使得公眾對中國關心同樣上升到位空前的程度。
即便是中美宣戰之後,過去二十年間時代公司通過雜誌給美國人灌輸的中國形象,仍然蘇響著美國人,即便是在宣戰之後豌的美國人仍然認識這是「錯誤的理由導致與錯誤的國家進行的錯誤的戰爭!」
而有著親華立場的《時代》雜誌在兩國宣戰雖然並未被查封,但作為雜誌所有人的亨利盧斯卻不得不在三個月前,選擇離開美國在瑞士進行政治避難,畢竟在美國政府和公眾都無法接受一個親華的盧斯在美國繼續著親華宣傳。
「出生在中國的我的,同樣是一個美國人,當我的兩個祖國的宣戰的時候,我唯一能做出的選擇,就是離開這兩個我所熱愛的國家」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我的兩個祖國能夠恢復過去的友好與和平,我向上帝祈禱著這一天的到來
「夏威夷!」
當亨利盧斯聽到這個名詞時,眼中帶著難抑的憤怒,但卻同樣知道。或許這意味著中美將真正出現在一直和平的契機,從而結束這場該死的、錯誤的戰爭,中美兩國原本應該是真正的天然盟友,而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成為敵人。
「現在的美國,已經完全被一群戰爭狂人所操縱,他們寧可看到數以千百萬計的美國青年去流血,從最初的對華禁運,就是一個錯誤!他們完全不可能理解中國人對於這種最後通蝶的敏感,或許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無法理解,因為他們並沒有慘痛的歷史,比德院長,這一點你應該明白的
「當然,在過去的二十餘年間。美國曾經是中國的朋友,中美兩國曾經建立了異常深厚的友誼,現在的這個局面,是我們都不曾願意看到的!亦是總理所不願意看到的。可現在我們兩國之間的不愉快卻影響到了我們之間的過去的友誼
陸徵祥語很慢,似乎帶著一種修士所特有那種慢腔慢調。
盧斯點了點頭。
從萬年前第一次對司馬進行專訪之後,盧斯就堅信一點,沒有人比他更熱愛和平,商人、詩人、曲作家、慈善家,對於他而言或許政客才是他最不願意選擇的職業,但歷史和中國卻選擇了他。如果說他對美國充滿敵意、對整個世界充滿野心。盧斯絕不會相信,
儘管其在過去捲入多場戰爭。但中國並不願意動戰爭,它習慣於看見別人動戰爭,並在火中取栗,以獲得巨大利益。這是商人的柄性所決定的,在司馬之後的中國。或許有著狂熱、或許有著民族主義的盛行,但是在另外一個方面,商人思維一直影響著中國的政策。
利益!
最小的成本獲得最大的利益。縱觀司馬之後的中國,這是他們所奉的根本政策。盧斯知道中國同樣也知道美國的力量,這兩個國家都不可能輕鬆的打倒對方,無節制的消耗戰是兩國間戰爭的唯一方式,而這最終將會拖垮這兩個國家。
「比德修士,現在美國似乎正在生變化!在日本對美國宣戰,尤其是從一個星期前,他們對夏威夷展開進入,並且已經佔領夏威夷的四座島嶼之後,美國就已經陷入了空前的惶恐與憤怒之中,一方面海軍已經無法保衛西岸,而另一方面,他們惱怒於日本的趁人之危。在美國的報紙輿論界,中國這個曾在最大的敵人,已經退居其次,幾乎整個,美國都在高喊著打敗日本鬼子!他們似乎忘記了中國這個過去的敵人!」
此時盧斯的臉上甚至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笑容,過去自己曾無數次警告美國,美國真正的威脅不是同樣信奉「民主與自由」的共和中國,而日本,無論是舊日本帝國或是現在的紅色自本,他們才是美國真正的威脅,而現在日本對夏威夷的佔領。已經印證了自己過去的看法。
「是啊!日本對夏威夷的入侵。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儘管我們並不願意看到這一切的生,但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或許是一件好事,或許將有利於中國和美國結束這場錯誤的戰爭。」
「司馬總理也這麼看嗎?。
盧斯關切的問到自己最關心的一點。
「相信我,在總理的眼中,沒有什麼比和平更為珍貴!」
陸徵祥用另一個答案做了回答。自己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與盧斯勾通,通過盧斯這位擁有中美兩國國籍而且在美國擁有巨大影響力的美國人,向美國傳遞一個信號。
盧斟的幕僚們知道應該著麼做。
只不過在另一方面,陸徵祥很難理解總理會為什麼會選擇盧斯,而不是像過去一樣的中美兩國大使在瑞士舉行秘密會晤。
但話說回來,總理真的是一個和平主義者嗎?陸徵祥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一點,對於他而言,或許有的只有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