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市南四國道上,平穩地行駛著一輛黑色汽車。
趙傳傑握著方向盤,邊開車邊打打量著路邊的風景,趙傳傑是唐沽一家製藥公司主管,這一次來西北公幹,順便拜訪公司的投資人彼得洛芙娜子爵夫人,她是公司最大的投資之一,但卻從未參加過股東會議,這次來西北無論是於公於私都應該拜訪一下。
第一次來西北市的趙傳傑對這裡不熟,只是將公司資料中彼得洛芙娜子爵夫人的住址寫在自己的記事本中」田國道直接連接西北市的主幹業大道,從漉沽網一上路根本不需要問道,更不需要查看地圖。但在進入西北市以南以南穿過幾個工業區和衛星城後,一進環城公路他就不得不多次停下來問路。
摸了半天沒找到子爵夫人住地的趙傳傑將車停在路邊,搖下車窗和一個路人打了斤,招呼。
「先生,請我問到這個地方怎麼走?」
被攔下的人看了一下地址,先是一愣,指了指前面的一個隱在林間的叉路口。
「哪!就是那個路口朝裡拐就到了」。
只是在指完路以後,又打量了他一下,突然笑了起來。似乎是碰到什麼好笑的事情。
待趙傳傑發動車的時候還聽見他在後面大聲喊著。
「朋友,就是那棟灰色的大樓,祝你好運!」
儘管對那個人笑聲感覺有點怪怪的。但趙傳傑想,沒什麼大不了的。有什麼怪的地方。
車一駛入那條叉路,趙傳傑就瞥見那座高樓的頂部,矗立在白樺樹和松樹林子上面。
前面就是那棟灰色的樓了,趙傳傑緩緩把車靠了過去。快臨近大門時他發現,這棟建築四周被柵欄圍著。上面有帶刺的鐵絲網和警示牌,還有一些奇怪的人在門口周圍轉悠。
「禁晝!」
看清鐵柵欄警示牌上的字樣,趙傳傑就感覺似乎有點不對頭,他猛然地一踩剎車,車子「吱」地一聲停住了。
不過已經晚了,他靠得顯然太近,門口的那幾名荷槍實彈的門衛已經把目光轉向他這裡,其中兩個徑直向們走過來。
「先生,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聽到聲音趙傳傑猛地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車邊也立著一個男子,面帶微笑,左手做著請他下車的手勢,而他的右手則按在槍套的手槍握把處。
類似於這樣的的事情已經發生不止一次了,那個路人沒有告訴他,這棟大樓就是中央調查局剛剛投入使用不到四個月的新總部,儘管不到四個月,但實際上早在這座舊層高的大樓剛剛開始興建時,全西北市的人都知道,中央調查局的總部搬到了這裡。
趙傳傑完全可以把賬算在國防委員會那個新晉委員羅臣伯的頭上。本來,大樓初建時起,在環城大道的岔道上,一直架有一塊高高的牌子,上面標著「中央調查局。的字樣。後來這位網當上國防委員會委員的羅臣伯看到之後,不禁大為惱火。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白癡的事情,哪有情報機構在公路邊豎了那麼大的牌子來宣傳自己的!」於是立即要求中央調查局予以拆除。其實。這樣的命令意義也並不大,占的上百公頃之多的中調局總部實在很顯眼,來往的飛機駕駛員都把它看作共和機場的一個定位點,這裡的居民也都知道,國務院交通部旁邊的那棟灰樓就是中央調查局。
第一次擁有自己**的大院的中央調查局保衛措施很嚴密,不過他們有個小問題。這片土地是中情局從交通部手中要來的,而後者在收購土地時,有一塊土地沒能夠買到手,這片土地的主人就是十年前移居西北的彼得洛芙娜子爵夫人。
交通部曾派人曾想說服她賣掉這片產業,但這個子爵夫人堅決不肯。並最終上訴到法院,根據法院的最終判決她有權不受任何干擾地住在這裡,直到去世。這樣,彼得洛芙娜子爵夫人的房子就像一個尖角插入中央調查局的大院。
有些人找不到去她家的車道。就一直闖到中央調查局的大門口。趙傳傑就是這樣的麻煩製造者之一。幸好彼得洛芙娜子爵夫人並不像其它的俄國貴婦一樣喜好交際,丈夫、兩個兒子先後死於歐戰和內戰後。移居西北的彼得洛芙娜子爵夫人大多數時候只是呆在家裡,鮮少。
她的住所的一部分嵌在調查局大樓的大院裡,中央調查局的警衛人員在安全巡邏時把她家也一併算上了。所以她的家比國內任何其他地方。甚至比國務院大廈更加安全。在調查局大樓投入使用之後,她還被邀請到局長餐廳和石磊一起用餐吃飯。不過她一點也不客氣,直接說成貽是中國的捷爾任斯基。顯然眾位子爵夫人吊說不怎麼出點。川是經常看報紙,至少知道捷爾任斯基是誰。
傍晚,石磊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望著遠處沉思,現在在這個新大樓之中,石磊不需要再像過去一樣將自引寸閉一斤小狹小的空間內。
他很器重和欣賞的一位副手。同時也是自己的學生,陳樸走到他身邊。
「我今天會去和總理談了三下。」
望著遠處的那個隱於林間的俄式建築的石磊,聲音的中帶著一絲沉重。
「調查局的未來會怎樣?。
「我想應該和過去一樣,至少很多事情都是無法結束的,也同樣是無法改變的
說到這石磊歎了口氣,很無奈地回答著。自從跟著老闆以來,自己一直在努力著阻止那件事的發生。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至少在挽回一切之前,自己必須要盡力保持過去的一切。
如果可以挽回的話,石磊寧可用自己的生命去挽回那一切,但是」已經不可挽回了!
「總理他真的會退出嗎?」
陳樸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確定,總理在復興黨高層黨代會上宣佈放棄出任總理的消息,對外界而言或許是個秘密,但對於調查局而言,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甚至在黨代會當天。調查局就通過其它渠道獲知的這個消息
這個消息傳至調查局,調查局高層除了震驚,仍然是震驚。春節後鑒於共和黨與國民黨結成競選聯盟,調查局曾展開過秘密調查、分析。結果和過去一樣,只要總理在復興黨可毫無疑問的贏得這次選舉。調查局或許不隸屬任何黨派,但在一定程度上,調查局傾向於親復興黨,而現在總理的退出,無疑為選舉增加了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中央調查局的特工應該有火熱的心,冷靜的頭腦、純潔的雙手和對國家的無比忠誠!」
儘管這是局長使終強調的事宜。但調查局是中國的中央機構之中。唯一一個始終未受外界影響的單個,在先生出任總理後,西北大量的機構同中央機構的融合,邊防公署、國防軍等等太多的機構在這個過程中失去了自己的「西北印跡。」而在這個過程中,調查局依然保持著西北調查部的本質,無論走過去的西北公司調查部或是後來的西北邊防公署調查部亦或是現在的中央調查局,只是換了一個名字,本質上他仍然走過去的那個只效忠于先生一人的情報調查機構。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望著局長陳樸問了一個調查局高層非常擔心的問題,調查局是一權利劍,這支劍是懸在任何人腦袋上隨時可能刺下的利器,沒有任何人願意看到一斤,脫離自己掌控的調委局的存在,如果失去先生的庇護,或許調查局將來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冬天。
「加倍工作吧,為了先生,為了我,為了我們的調查局!」
在自己的學生和部下面前,石磊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先生的喜誠。
就像石磊早年間在培特工時說的那樣。
「對於任何一名調查部的特工,他們所需要信仰就是唯一的忠誠!唯一的忠誠,就是對先生的忠誠!」
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仍然是,作為調查局局長石磊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中的力量,而這個力量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足以令那些政客從噩夢中驚醒。
在世界各國眾多的情報機關中,中央調查局絕對是一斤小超級情報機關。說它超級是一是指它的規模。二是指它介入國家政治生活之深。先是規模,早在數年前,中央調查局一全部門一對外情報部門的經費甚至就超過英國、法兩國情報機關的全年預算。
儘管調查局一直脫離在國治政治之外,但在另一個方面調查局從建立直至現在,就一直同國內政治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調查局的情報影響著中央政府的決策,而調查局因為安全需要,對國內政黨執行著嚴密的監控,這或許是未來調查局手中的力量之一。
上夭賜予夜神秘,人賜予夜動感,愛賜予夜溫暖,世界賜予夜無盡的可能。每當夜幕降臨,整個西北市會變得動感起來,霓紅閃爍,清風徐徐,讓人們把一天的勞累甩到一旁,百貨公司、超級市場、電影院、舞廳、酒吧、健身館、體育場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豐富多彩的夜生活見證著西北市的繁榮,而西北市亦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中國的未來
「用那遺忘了的古老言語。請用美麗的顫音輕輕呼喚,我心中的大好河山。那只有長城外才有的清香,誰說出塞歌的調子太悲涼,如果你不愛聽,那是因為歌中沒有你的渴望」
汽車收音機內傳出的《出塞曲》讓石磊陷入回憶之中,二十年前北方軍塞北操演時,曾隨軍咨處來此,那時這裡不過是一片不毛之地,誰能想像二十年後昔日的荒蕪竟然變成今天的繁華景象,而所有的一切只用了口年。
「真的願意放下這一切嗎?」
幾夭來石磊一直在琢磨著老闆的決定,老闆的這斤小決
書房內瀰漫著濃濃的煙霧,霧從指間香煙升騰至空氣中,書房的氣氛帶著一絲隱秘,石磊端站在書桌旁看著老闆的背影,從背後細細打量一下,石磊看到老闆的鬢角帶著些許白髮,這時石磊才意識到,曾經年青的老闆已經不再年青了,為了這個國家,他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石磊的腦中浮現起過去的一幕幕。
「我們要在這裡建立中國的魯爾區」。
「早晚有一天,全世界都會記住我們!」
「我們這一代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斤小國家,為這個國家可以付出我們一切!」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已經變成了一個顯露福態的中年人,而在付出了他自己擁有的一切之後。他卻要選擇離開
「千百萬年,我們中國人習慣於聽從別人的命令,習慣油上位者控制他們的生活,他們不習慣由自己主宰一切,,我們的國家需要一個政治規則,一個意味著中國真正走向共和的規則!,,所以我耍求黨不得將我列為此界總理候選人!」
在石磊陷入回憶時,正翻看書的司馬回過了頭來,同時將手中攤開的書再次合上。
「四石,看過這本傳記嗎?」
司馬將手中的《尤利西斯辛普森格蘭特將軍回憶錄》遞到石磊的
中。
「總理,我很少看這種書!」石磊只是瞥了一眼,然後就將書再次放到的桌上。
「格蘭特是美國內戰北方軍總司令,是他指揮北方軍擊敗了南方軍。戰後憑借自己的軍威,格蘭特於8鴿年當選總統。蛇年連任。
儘管格蘭特能征慣戰,但並不等於善於理政,格蘭特的平平政績與他的赫赫戰功成為明顯對照。」
說話時司馬的心中充滿惋惜之意,在自己做出那個決定後,曾經對黨內的可能的總理提名人選進行仔細的分析,復興黨並不是一個成熟的政黨,或者說中國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成熟的政黨,中國的共和之路走的太晚,沒有多少成熟的政治家,各個政黨所謂的政治精英、政治家。實際上只是一群政治投機客而已。即便是復興黨同樣如此。
定程度上,司馬曾考慮過勸說蔡愕放棄軍職加入復興黨,隨後作為復興黨的總理候選人參加競選,在聲望上蔡鍋遠於高於各黨可能推出的候選人,無論是聲望或是人品。蔡鋒都是最佳選擇,但他能做出好這斤,總理嗎?
對此司馬非常困惑,不可否認蔡鋒是完美的職業軍人,但完美的職業軍人,不見得會成為一名出色的總理,就像美國的格蘭特一樣,他在戰爭中的勝利為自己贏得了威望。但是政治卻毀滅了他曾經的威望,作為朋友,自己並不能讓他去蒙受那一切,而更為重要的是,自己需要有人看守軍隊。
除了他之外或許只有自己的副總理,曾經的第一幕僚楊永泰,作為復興黨的秘書長,實際上自復興黨創建以來,都是由他主持著黨務工作。在黨內的威望可以一定程度上彌補個人威望的不足,但」不放心!怎麼可能放心,把自己嫡造的一切這麼交給其它人,而且明知道他們沒有這個能力。
「老闆,其實您大可不必現在做這些安排!」
留意到總理臉上的猶豫,石磊開口勸說著,希望總理可以回心轉意。
「調查局的調查資料顯示,慨的國民並不反對總理繼續執政,連任無論是於國於具都是有利的」。
或許是因為想勸說總理的原因。石磊把調查局進行的秘密的調查結果報給了毒板,全然不顧自己的老闆曾經多次強調過的紀律,調查局不得涉及國內政治爭鬥,調查局是國家安全的利劍,而不是黨爭的工具。
「四石,我知道,你做這個調查是為了我,但是你應該知道我的原則。調查局必須要盡可能的保持政治中立,這一點你明白嗎?」
對調查局違反自己的要求,司馬出奇的沒有任何憤意,只是口氣平淡的再次重申了自己一慣的要求,不過看來這個要求,或許從今以後需要打開一個口子,自己或許可以談出國內政治,但在另一方面,必須要做好一切安排,無論是軍隊或是情報機構,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自己手中的兩支鐵拳。
「四石,很多人在勸說我的時候,都曾問過我同一個問題,就是我是否放心,我總是說中國需要丟掉我這柄並不合格的枴杖,學會走自己的路。但中國現在需要的是穩定,我可以毫不猶豫的說,我不放心!所以我需要在我離任之前,作好一切安排!」
司馬抬頭看著眼前的四石,一直以來石磊從未辜負過自己的信任,但願這一次他仍然像過去的年一樣,不會辜負自己的信任。
從總理的話中,石磊隱約猜出老闆讓自己做什麼,原本有些失落的眼神瞬間恢復了原本的神彩。
「老闆,無論是在任何時候,調查局永遠是您的調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