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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遠望台灣,可以看到台灣島高山峻嶺,林木蓊綠。台灣島多山,高山和丘陵面積佔全部面積的三分之二以。處於亞熱帶的台灣島萬年不變的原始森林面積佔全島面積的60以,縱貫南北的中央山脈,更是被綠色所籠罩,在這些深山密林的深處分佈著被稱為明代時被稱為「東番」的台灣土著部落。早在數百年前,在中國漢人移民前往台灣拓墾、定居之前,台灣西海岸的平原地帶,從北部的宜蘭、基隆一直到恆春,就已經有許多不同文化、不同語言、不同部落認同的人群在居住著。
這些比漢族更早居住在台灣平原地帶的不同人群,由於和漢群的語言、文化都不相同,因此在早期的歷史文獻中常被稱為「東番」,這些被國人細分為「熟番」「生番」,熟番等同於被漢文化同化,並且服從於清朝政府生活在當下的原住民族群,但是保留這個較輕蔑的名詞,表示雖然此族群並非漢民族,但在文化程度,比起非漢民族有很大的不同。這些名詞反應著中國人的民族思想。「在採用儒家社會規範之下,任何族群皆可以被同化或馴服。」
清代時實行「擅入番界則死」政策,將不願承認清朝政府統治權之「生番」隔離於界線外。馬關條約簽訂後,殖民台灣的日本人為了取得礦藏、木材等中高海拔山地資源,打破了原先的平衡,進入番界,於是與這些原住土著部落,發生了多次戰爭。
山脈綿延數百里,山峰跌宕起伏,山勢峻峭挺拔,山下密佈著的鮮有人煙的原始森林,森林內的的樹木、植物經達一場夜雨的洗禮後如同煥發新生一般,呈現一片鬱鬱蔥蔥的亮綠色。叢林內非常安靜,除了林中的鳥鳴外似乎聽不到其它的聲音。
有些昏暗的從林內閃出一.個黑影,這個黑影原來是穿著襤褸軍裝的日軍士兵。又有幾十影子從叢林中閃了出來,活像鬼魂一般,這些人是幾天來面對國防軍的進攻,逃入深山的日本潰兵,駐守的在新竹州各地的日軍部隊在過去的兩天之中,在登陸的國防軍重拳打擊下,大都被全殲,只有一小部分潰兵逃入了深山叢林之中。
這些潰兵裹著警察所裡的日本.警察和一部分日本移民,為了躲避國防軍追擊部隊的追擊向深山從腹地進發,走進似乎無法穿過的叢林。潰兵們披荊斬棘,穿過台灣山地黑暗的亞熱帶森林,翻過懸崖峽谷,攀登崎嶇不平的山脊。
由於從林的光線很暗,而且行.軍速度快,他們不時被樹根絆倒,或掉進深坑。不知誰發現了一種螢光甘蘚,於是每人都把它抹點在前邊那個人的背。穿過充滿腐爛植物臭氣的沼澤時,有許多看不見的危險,花了幾個小時才走幾百米。體力的困難不說,還時刻害怕會遭到山地部族的伏擊。
台灣山地地形破碎,形成了許多各自**的生活.空間,因此孕育出幾十個各自關連卻又**的原住民族群。各族群有時相互通婚,有時互相鬥爭,彼此糾結纏繞,充滿許多族群矛盾和歷史仇恨,讓外來統治者有見縫插針以番制番的機會。
而現在這些山地部族卻異常難得把矛頭對準了.這些逃入深山的日本軍察和他們的家人,在他們逃入深山密林之後,儘管國防軍不再追擊,但是那些曾經被他們進剿的山地部族卻不斷襲擊他們,數百人的隊伍轉瞬間被擊潰,隨後像是獵物一般被土著民獵殺。
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之中,這些山地部落儘管不.斷的反抗日本殖民統治,但在日本殖政權的「以番制番」的政策下,各部族間時而反抗日本警察,時而向日本警察投誠,合作進攻反抗族群。二十年多年來,儘管通過的一面鎮一面推行所謂「甘諾」的理藩政策,讓原住民甘心承諾在其境內設置隘勇線,然後以武力壓制原住民,稍有反抗,山地警察就使用山炮炮擊部落,使其不敢再騷擾及引發抗日事端。
但幾十年來日.本山地警察對山地部落的屠殺、欺凌、課役,這一切只是讓一部分番部選擇了暫時的臣服,不滿與反叛之心日積日甚。在大正九年,台中山區發生撒拉矛事件,日本殖民政權調派霧社、能高等地警察前往支持,以致霧社地區警力不足。
霧社位台灣中部山區,濁水溪源於此。霧社恰好是中、北、東部原住民傳統生活領域分水嶺,是中央山脈重要據點,因此。被日本殖民政權視為山地理蕃的行政中樞。霧社群賽德克族人以數十或數百人形成一個部落,共有11個蕃社居住在霧社台地。其中馬赫坡社、荷歌社、塔洛灣社、波亞倫社、斯克社、羅多夫社六社被日人稱為「反抗蕃社」,
馬赫坡社總頭人莫那魯道見狀,立即計劃起義抗日,儘管被日本山地警察發現後,山地警察用假炮偽裝真炮,威脅霧社群居居「山炮已對準部落,隨時能將族人殺盡」,就在莫那魯道準備放棄反抗與日本山地警察談判時,兩年前入贅馬赫坡取莫那魯道小女兒為妻的漢商高浩率15名壯丁夜襲山地警察的炮兵陣地。
本就對日人積怨甚深的莫那魯道立即決定放棄談判起義抗日,兵分數隊襲擊附近的警察分駐所十三處。並同時襲擊霧社警察分室、學校、郵政局、日本人宿舍等,獲得槍枝近兩百。共殺死日本人134名,並殺傷215人。同時切斷通往外地的電話線。
儘管日本殖民政府以「以番制番」的方式,驅使其它原住民擔任第一線鎮壓武裝部隊,同時立即進行軍事行動。下令緊急調派台灣各地之警察隊與軍隊進攻霧社。調派台中州、台南州、台北州、花蓮港廳之駐軍往埔裡、霧社前進,進攻發起事件之原住民。
抗日六部退回各部落後,分成塔落灣、馬赫坡兩條戰線,並在馬赫坡戰線將日軍進剿部隊重創,隨後退入山中,利用懸崖絕壁、深山密林與日軍作戰,而讓日軍百思不得其解的恰恰是為什麼那些叛亂部落有源源不繼的械彈,步槍、機槍、迫擊炮、手榴彈**更是一應俱全,甚至連那些山地壯丁也是看似受過訓練。在進剿失利後,日本人像過去一樣祭起了他的法寶,於是日本人在霧社地區周圍修築更為密集的隘勇線,展開全面封鎖行動。同時也管制貿易,不讓叛亂的霧社群居民取得鹽、鐵、布,尤其是鹽和鐵,十七年前迫使霧社的歸順最有利的武器正是鹽鐵。而這一次,儘管封鎖持續了三年,但卻仍然沒能迫使霧社起義的六族群投降。
而現在這些逃入深山叢林之中的日本兵,則成為了堅持三年抵抗的霧社以及其它番社的各個山地部落的獵殺的對象,被獵殺的日本兵的人頭,將會成為了這些山地部落祭典的供品。
這一群潰兵和僑民摸索著在複雜的叢林中穿行著,他們試圖從這裡穿越山脈到達東海岸,嘗試在那裡乘船回國,中**隊應該還沒打到台東。就在這時帶隊的本野少佐在逃跑時帶來的軍犬突然間狂吠起來,犬吠著打破了寂靜的從林。
「敵機!」
一個曹長驚呼一聲,隨即臥倒在地。遠處傳來飛機的沉悶的馬達聲。或許是因為飛機低飛過來的原因,飛機螺旋槳攪動的氣流把樹葉震得沙沙作響,
「還好!還好!虛驚一場!」一個面帶疲色的士兵在飛機飛過之後,拍著胸脯暗自慶幸著,一但中國飛機發現地面的異動,他們就會盲目的轟炸,他還記得昨天臨近傍晚時,隊伍被空中的飛機發現之後,隨後炸彈呼嘯著落下,鋼鐵破片和空中盲目掃射的子彈讓隊伍損失了四分之一的人員。
「別忘記把壓倒的草地扶平,那些高山番的能從那追擊我們。」
說話的是一個年近半百的山地警察,在山地生活了十多年後,他對山地部落這叢林中的一切都瞭若指掌,這正是本野少佐會命令山地警察隨同自己一起撤退的原因,這時他指了指地面。之所以冒險進入番界,是為了避免中**隊的追擊,從大溪一帶逃進番進,向北或許可以經熊空山出走番界,但是沒有人知道當他們走出番界時,台北會不會已經被中**隊佔領,最終他們選擇穿越南勞溪越過阿玉山以到達宜蘭州的東港。
「在地留下腳印等於自殺。如果被那些高山番發現了,他們會一路追擊我們。」
隨後一個山地警察熟練地用樹枝把地的腳印掃掉。他們邊掃除自己的腳印邊在叢林裡的小心翼翼的穿行著,這支潰散的隊伍來到一條小河邊。有棵自然倒下的大樹倒在河當橋樑。一個婦女沿著這棵滑溜溜的樹幹爬過河時,幾乎嚇得魂不附體,在她即將滑落下去的時候,跟在她身後的山地警察,一把扶住了她,才免於落入河中。
路越來越難走,遍地荊棘、野籐和盤根錯節的樹根。終於這支隊伍停了下來,潰兵和那些警察、僑民席地而坐,躺靠著大樹休息一會以補充體力。成群的蚊子朝著這些人身撲了過來,吸食著這頓難得的大餐。
「卡!」
伴著一聲脆響,身著山地傳統服裝、手中提著步槍的山地青年有些惱意的回頭看了一眼,身穿軍裝青年臉露出一絲窘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衝著身邊的戰笑了笑。
據著步槍蹲在地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那些凌亂的痕跡,塔克魯.諾加回頭對身後的軍官笑了笑。
「於排長,你看這些腳印,這股日本潰兵至少有7、0人。」
「追去,吃掉他們!」
於德春眼中閃出一道道寒光,和身邊的戰一樣,於德春也同樣是台籍兵,曾以日本軍人的身份在法國前線血戰近兩年,一個月前於德春同分隊裡的幾個朋逃進了深山,沒有多少台籍兵願意和國防軍打仗,於德春之所以會逃到深山之中,一是三年前霧社起義後,深山就不再是日本人的地盤,二則是霧社已經升起了中國國旗,有了抗日的名義,界時可以完全洗清自己身的污點。可還沒到達霧社,於德春就才力ち力番扣了下來,這裡已經和霧社一樣起義了。
絕大多數逃入深山的台籍兵除了一部分是出於愛國之心,更多的則是為了洗去自己身的污點,他們不願意把日本帝國台籍兵的臭名掛到死,為了求得心安他們選擇進山起義。
火辣的陽光將籠罩在烏溪南源眉溪游左岸分水嶺的霧社的霧氣驅散,草房頂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有些炫目的金色,三年前被日本荑為平地的霧社已經重建,霧社會堂前操場聳立的旗桿一面五色旗迎著山風飄蕩,操場被推舉為霧社總頭目的莫那魯道有些焦急的望著天空,今天的莫那魯道甚至沒有身穿傳統的原住民服裝,而是換一身和女婿一樣的綠色軍裝。
「阿浩,長官們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到這裡?」
在提到長官時莫那魯道的臉帶著此許憂色,看著站在身旁的女婿時,眼光也變得有些複雜,自己的這個女婿四年前來霧社做生意,就是直到和自己的小女兒成親後,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個商人,如果不是三年前的起義,他用那個電台喚來大鳥,應該是飛機投下的武器。誰能想到這個年青人竟然是大陸的中國官軍派來的密探。
「岳父,您放心!國家做出的承諾絕不會更改的,昨天電報裡說的清清楚楚,山地部族自治條款是以大家商定的條款為範本。」
儘管高浩同樣有些急切,但是仍然安慰著自己的岳父讓他放心,高浩知道自己的這位岳父所擔心的是什麼,是當初自己的給他的承諾,台灣收復之後,山地部族可以在法律許可以的範圍內,保持傳統生活方式、各部落享有自治權,不需要再承擔沉重的課役、稅收,甚至於連同多座日本林場也被劃給各部族,以用來收斂人心,現在自己的岳父所擔心的正是這個問題,今天是霧社和政府簽字效忠約和自治條款的日子,他會擔心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些山地部落和台灣人不同,他們之所以抗日並不是因為心向祖國,他們根本就沒有多少國家觀念。而是因為不堪日人壓迫、勞役,他們之所以會選擇加入中國一方是迫於現實,而自己代國內做出的承諾同讓讓他們看到了未來的希望,三年來的霧社、撒拉矛、萬大番社等社的起義,直到最近才發展成規模,這些土人同樣知道什麼是投機,他們多少從那些日本警察口中知道日本的失敗只是早晚之事,現在山地的各個番社的起義,不過是順應時勢,謀求番社的生存和利益而已。
塔連歐諾干揉了一下有些發酸的脖徑。
「難為祖國官軍了,都三年了,隔著這麼遠的地方,成天用飛機給咱們空投鹽、鐵、布還有武器的,可真夠難為他們的!等長官來了,咱們一定要要好好的謝謝人家!」
「呵呵,諾干叔,這就不必了,你們也是中國人不是!你們起兵抗日,是忠於祖國的表現,國家從來不會虧欠忠國之士!」
聽到塔連歐諾干的話高浩笑了笑,他們或許現在沒有國家意識,所做的一切都基本本番社、部落的利益,但是收復台灣之後國家同樣還會在這裡建立學校,推廣教育培養下一代原住民的國家意識,或許將現代文明引入這裡是件長期工作,但是總是可以做到的。
看著身邊的高浩,莫那魯道朝著操場邊緣的一間草房看了過去,自己的女兒站在那抱著外孫女正望著這裡,或許要不多長時間……
「阿浩,現在祖國官軍打來了,你是不是也快要回家了!」
「岳父,我來這四年了,這裡就是我的家!以後……可能我會和美娜進城,興許也會留在這,等台灣光復以後,我想帶美娜還有光復回老家見見爹娘……他們來了!」
此時的遠處的天際之間隱隱傳來了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
而塔連歐諾干看著身邊的高浩似乎想弄清剛才他說的是不是真話,26年前近騰勝三郎的娶了自己的妹妹,他娶自己的妹妹,因而成為的日本人和霧社之間的聯絡人,但是5年前他卻拋棄了自己的妹妹,妹妹受辱,自己這個當哥哥的自然要替她報仇,這是自己和莫那魯道一起抗日的一個原因,有朝一日他會拋棄美娜這朵霧社最漂亮的花嗎?
這時塔連歐諾干留意到高浩在朝遠處的美娜望去時,眼中流露沒有一絲虛假的情意,這種眼神從來未曾出現在近騰勝三郎的眼中,在近騰勝三郎看來,他娶自己的妹妹無非就是為了籠絡霧社充當日本人與霧社之間的聯絡人的需要而已,而眼前的高浩和美娜卻是因為彼此深愛著對方。
此時空中的那架飛機越來越近,發動機的轟鳴聲也越來越響,「點火!」隨著一聲音令下,操場邊的的那些穿著綠色軍裝漢人模樣的士兵立即點起了三個煙霧信號架,三股濃濃的黑煙頓時升騰至空中,操場邊的那些由近兩個月來逃入深山中的台籍兵組成的自衛隊立即列隊,以迎接即將到來官員。在飛機飛過的霧社空時,接連三朵白色的傘花在此霧社空綻放開來。
收攏降落傘、脫下跳傘服後,身穿軍裝國防軍徐益源衝著朝自己走過來的情報員敬了個禮,在來的時候徐益源曾看過眼前的這個情報員的資料,共和年3月奉命潛伏台灣,以商人身份進入霧社,現在的霧社自衛隊的參謀。
「辛苦了,高參謀!我是國防軍第三集軍團聯絡處少校徐益源。」
「徐少校,大家還是有些擔心,條款沒有變動!」高浩在回禮後輕聲問道,之所以讓莫那魯道等人在操場邊等待,就是為了再一次確認此事。
「你在電報中匯報的條款,一字未改!另外提前恭喜一下,經過同調查部的協商,你被任命為高山族民政長官,全權負責山地部落的管理、治安、教育以及其它各類事物。民政公署就設在霧社。鑒於這裡的特殊環境官員由你自由任命。」
徐益源的話讓高浩一愣,儘管對這一職務早有準備,但是卻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授予這麼大的權力。說話時兩人已經走到了站在操場邊緣等待著莫那魯道、塔連歐諾乾等霧社部族頭人的面前。
剛一走到他們面前,徐益源鞋根輕擊衝著他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您好,莫那魯道頭人,我是國防軍第三集團軍聯絡處少校徐益源,感謝您在過去三年中為國家作出的貢獻。」
曾經多次接觸過日本軍官的莫那魯道一愣,原本覺得有些失禮的他顯然未想到眼前的這名長官對待自己的態度會是這般尊重,和日本山地警察的惡行惡狀、頤指氣使的態度有著天差地別。
「請……請長官進會堂說話!」有些受寵若驚的莫那魯道連忙讓開身為躬著腰走這名少校走在前面。而徐益源則是客氣稍退一步,與莫那魯道一同朝會堂走去,霧社的那些番社的頭人們大都注意到這一點細節,眼神隨即變的熱切起來。
在推行同化政策的同時,給予少數民族基本的尊重,一直是國內奉行的民族政策的根本,對於這莫那魯道等人而言,在他們習慣了日本人一等、漢人二等、番人三等這種等級後,這種無意間的舉措讓他們看到了中國官員和日本官員的不同,看似的平等和尊重往往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共和12年5月9日,農曆3月24,天空中下著小雨,在一片被炸彈破片削平的甘蔗林中,雨水沖洗甘蔗林裡的一切,田壟裡的積水呈現出紅色,數不清的屍體躺在田地裡,遠處一些草屋在雨中燃燒著,此起彼落的槍聲爆炸聲打破了塵世間的寧靜,即便是空中的大雨仍然不能壓去空中的濃濃的硝煙。
天氣不可能是中立的,亞熱帶善變的氣候,有時會使戰爭向讓人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5月7日下午至夜間的一場大雨,幾乎差一點改變了台灣的戰局,大雨令國防軍得不到任何空中支援,國防軍在艋舺這個台北郊外,遭受了自登陸以來最猛烈的。
5月日夜間的那場戰鬥是殘酷的,至少是陸戰一師自成軍以來打的最殘酷的一場戰鬥,陸戰一師和國防軍所採用6式半自動步槍,這支世界第一支大規模裝備的半自動步槍,在多閃血戰中證明了它本身是一支優秀的戰鬥步槍,精度高,射速快,而且可靠耐用,是一件令士兵信賴的武器。在遼東和朝鮮戰場,面對以手動裝填的步槍為主的日軍士兵,六式半步槍的自動裝填能力在戰鬥中給予日本兵巨大的壓力,因此無數軍人盛讚六式半自動步槍是有史以來設計得最出色的戰鬥武器。
但在遼東、朝鮮暴露出的缺點,在台灣同樣不可避免的暴露了出來,它只有一個2毫米的小直徑覘孔,只適合在條件良好的情況下打靶,在遼東戰役和朝鮮期間,國防軍步槍手對抗日軍的夜間自殺式衝鋒時不得不拼刺刀,不是因為日軍沖得太快,而是六式半自動步槍在晚根本無法準確瞄準。
而在7號晚日軍的反擊之中,更是將這一缺點暴露無疑,雨夜視線本就不良,對使用小直徑的覘孔的六式半自動而言根本就是雪加霜,在艋舺立足未穩的陸戰一師和空降一師二團,整整一夜幾乎是與日本兵進行白刃戰。
為了避免無謂的傷亡,部隊不得不從幾乎可以看到台灣總督府中央塔的艋舺後撤,如果不是裝甲第三師的急時趕到掩護部隊撤離,陸戰一師和空降一師二團甚至都有可能被兩個師團的日軍主力部隊趕過大嵙崁溪,有了裝甲第三師的參戰後,陸戰一師立即在清晨發起以血洗昨夜恥辱,經過半天的激戰之後,戰鬥結束後。大嵙崁溪與淡水河之間化為一座地獄。
水稻田中、路邊、河道之中一片屍堆如山的景象,到處都被炸飛的斷肢、崩飛的腦漿以及四散的內臟,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污味和腥臭味。
在戰場,陸戰隊的士兵押運著一隊隊的日本兵,些時這些裹著紗布、拄著枴杖、被解除武裝的日本傷兵,他們一瘸一拐地前進著,溫順的就像是馴服的動物一般,看著他們誰能想到這些人會在昨天晚,像瘋子一般高喊著萬歲,不顧一切的進攻。
他們形成人海不顧橫飛的子彈和炮彈猛衝過來,有時甚至子彈打中他們之後都無法阻他們的行動,昨夜的戰鬥讓陸戰隊員們銘記於心,終生難忘,那些日本兵前赴後繼,完全不顧傷亡。如果你打倒他一個,就有五個人來。最終正是靠著這種不顧一切的人海戰術,從國防軍的身踏過去,掩護部隊撤退的陸戰隊員們和這些日本兵展開了罕見的白刃戰。
血泊中屍海中,一個的人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渾身血污的澤田看著眼前的地獄般的戰地,搖晃著朝不遠處的一個小河走去,雨水拍打在他身,衝下去一些血污。到了河邊想洗淨身子然後自殺的澤田看到小河的河水變成了紅色,河面飄浮著難以記數的屍體。
站在河邊的的他目不轉睛地凝視周圍的一切。頭,依然是濃雲密佈,雨水淋在他的身,讓他的神知恢復了些許清明,原本頭暈目眩的他記起了一起,昨天,儘管那中**人以超人想像的頑強用刺刀、血肉死死的阻止皇軍的進攻,但是幾乎有一瞬間,自己和很多人仍然以為,擊敗中**隊幾乎是觸手可及,可就在最後時刻,那些坦克加入戰局後,一切都開改變了,慘敗!前所未有的慘敗,台灣軍第一聯隊活著的或許只剩下了自己。
彷彿間澤田似乎從的天空中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妻子和朋們的影子。不遠處傳來的爆炸聲音和一陣急促的槍聲讓他抖了抖身子,從幻想中醒了過來。
屈辱、絕望包圍了澤田。身骯髒不堪的軍服以及被疲憊折磨得沒有一絲精神的臉龐,望著遠處那些高舉著雙手投降的士兵,澤田長歎了一口氣,想起《戰陣訓》中的誓言,「我決不蒙受被生俘之恥!」以及「我將拿出靈魂之忠勇,按永生之原則,從容就義。」
深吸一口氣後,他毫不猶豫地從腳邊的一具屍體旁紅色的泥水裡撈起步槍,取下槍頭的刺刀。是時候離開了,避免被俘的羞辱,保持一個帝**人的榮耀不被踐踏。是實現自己諾言的時候了……
澤田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他朝著東京的方向跪了下去。隨後將槍管橫向脖頸。開始,既然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那麼最後一步怎麼走那就讓自己決定好了。
「對不起,媽媽……我真的想回家!」
後澤那早已失去光澤和活力的眼睛裡有了點點淚光,後澤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也沒有理由回去,失敗了!如果自己作為俘虜回國的話,父親和兄長他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自己將會是整個後澤家的恥辱,後澤家不是那些商販、農夫的家庭,而是武士家庭。
「媽媽!」
將刺刀架在脖頸處的後澤痛哭著,他的雙手有些顫抖,自己再也看不到媽媽了,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家鄉,再也不能……當刺刀狠狠的從他的脖頸劃下時,氣管噴吐著的血沫,後澤依然在唇邊喃喃著「我想回家……」
十幾分鐘後,幾名打掃戰場的陸戰隊員發現了這具在河邊自殺的屍體。
「又一個他的日本雜種!」
一隻軍靴狠狠地踢在屍體,經歷了昨夜的血戰之後,他們損失了太多戰,此時他們不可能再對日本兵有任何好感,尤其是像這種人,如果不是因為這種人,或許昨夜那些日本兵不會發起那種幾乎要壓垮一切的衝鋒。
「日本鬼子就沒一個好東西!」
旁邊的一個士兵點頭應道,他的身同樣滿是血污,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敵人的。
「嘿嘿,這是一個少佐,俺要找找他身有沒什麼好東西,他的指揮刀在那,俺答應過俺侄子回去一把小日本的指揮刀給他。」
一個戰士提著衝鋒鎗在屍體旁邊開始尋找戰利品,找著他許給自己侄子的指揮刀。對於繳獲戰利品,在一定限度內,軍隊准許士兵們帶回屬於自己的戰利品,步槍、指揮刀、旭日旗、勳章之類的,當然是在限定之內。
每當一次戰鬥結束之後,戰地郵政局總是最繁忙的,從軍官到士兵紛紛把自己繳獲的各種各樣的戰利品寄回家,其中以各種武器居多,國內並沒有槍禁,這些武器最終的流向,也是國內的民間槍支市場。
「砰」從河對岸的甘蔗林裡的傳出的清脆的槍聲打斷了三人的對話。
「狙擊手,隱蔽!」
「三子,中槍了!他中槍了……衛生兵!衛生兵……」
先前那個正在搜索著戰利品的士兵在田壟邊抽搐著,噴泉一樣的鮮血從被擊中他的頸部噴出,在空中飛舞著,不一會血泊中的士兵便停止了劇烈抽搐,但仍然不時抽搐著,趴在田壟後的另外兩名戰士知道自己的戰已經不行了。
「狗日的!在河對岸!六!你從左邊迂迴過去,甩煙幕彈掩護!」
先前踢打著屍體的等兵衝著身旁的戰大吼道,眼中帶著些許嗜血的光芒。隨後甩出一枚煙幕彈,黃色的煙霧剛一升騰起來,兩人就立即滾到滿是浮屍的小河,不顧一切的在煙霧的掩護下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跑去,其間又甩了兩枚煙幕彈。
當又一聲槍響傳來後,那個等兵便有時著匹聲傳來的方向連甩了兩枚手榴彈。
第二枚手榴彈爆炸後不一會,從甘蔗林裡傳來一陣有些微弱的歌聲,是日本歌。
「太平洋……ソ空遠ゑ……輝ビゑ南十字星,黑潮……ウヅゑ椰子ソ島,荒浪吼フペ赤道メ睨ノ,サ立サペノモスノソ……護ベゾ我等臺灣軍やへ,嚴……」
衝在最前面的等兵順著有些斷斷續續的歌聲衝過去之後,看到一片被炸糨的甘蔗地間躺著一個渾身血污的日本兵,等兵沒有一絲猶豫就把刺刀刺進了這個日本兵的脖子。
這時他看到這個日本兵的腰帶邊掛著明治三二式指揮刀,便彎腰把刀解了下來。
「六,把這把刀拿著,回頭從郵局給三子的家裡寄回去,就說……是三子繳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