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怒龍之焰
今天72週年祭我數十萬同胞慘死日八年,千萬同胞慘遭日軍殺戮,倭人至今仍未改其心中之獸性,血債何時得償,千萬慘死同胞於九泉乞望,願倭國再燃焚天烈焰、祝倭國陸沉,世無倭人之日,當為我等拍手稱快之時,亦為千萬慘死同胞瞑目之時!PS:今明兩天萬字更新,求月票!)
濱海省位於吉林省烏蘇里江以東,其前身為俄羅斯帝國濱海邊疆省,共和十一年六月,在日本原敬內閣同意從濱海小、阿穆爾省撤軍將兩省歸還俄羅斯帝國後,兩省升起俄羅斯的三色旗後的兩個小時後,三色旗再一次被降下,隨即升起了中國的五色旗。
濱海省在其東面接臨鯨海,北面為阿穆爾省為鄰,西面和南面分別與吉林省、朝鮮接壤。
濱海省,海參崴,彼得大帝灣北中國島海軍軍管區。
在共和七年,邊防軍佔領北中國島後,這座海島依然保持著一直處於與世隔絕的狀態,邊防軍除了一方面擴建峽灣內的軍港外,同時在島開始上了修建大型機場的工程,五年來,面積不足百平方公里的北中國島上,已經建成六座大型機場。
儘管三月的南國早已是滿地春光,而位於海參崴的北中國島的山丘上依然可見尚未消隔的冰雪,夜幕下的北中國島的依然被寒風侵襲。島上通火通明的機場停機坪上密麻麻停著H-177轟炸機,遠遠的看去,可以看到一群如麻蟲般的人,正在頂著零下四度的寒風,檢修著轟炸機。
而在機場跑道上一架白_的與H17轟炸機相近的飛機,顯得有些雜眼,在飛機旁站著數名荷槍實彈的憲兵,顯然他們是在保護這架飛機。
「嗯……」
這時一架晴式高空偵察機從空中降落被照的燈火通明的C3跑道上。晴空式高空偵察機是中國航空界的傑做,其使用與H-17式轟炸機相同的1200馬力大功率發動機。全機採用與F-2式戰鬥機相同的超硬鋁合金以減輕重量,是空軍最先進的高速遠程偵察機。
他的自衛武僅不過是一挺由觀察員操作的回轉機槍而已竟他自衛手段並不是武器,而是其無於倫比的性能。其升限高達11C00,在這個高度上,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戰鬥機可以攔截,同時速度也高達530公里,就是號稱世界最快的F-2式戰鬥機最大時速不過只有公里而另為突出的卻是他的航程,失事副油箱後,其航程遠達公里。
夜降地晴空式偵察機一降落。就有幾名等待多時地地勤人員乘車。未等飛行員下機。地勤即從飛機地機腹取下了重達數百公斤地膠片艙。和這個時代偵察機大都依靠飛行員目側和人工拍照不同。早在鷹式教練偵察機時期。空軍便使用專用地航空偵察相機進行偵察。
晴空式高偵察機使用地C型航空偵察相機。採用由西北光學集團精心研磨地高性能透鏡萬米高空用兩個膠片以立體攝影地方式工作。採用特製地解像度高地偵察攝影膠片。在9000米高空可以分析地面地行人是步行或是騎車。如果降底至5000。甚至可以區分地面地上行人地模樣。該機一次通過就可把西北市拍攝完畢。
「今天他們是怎了?」打開機艙正準備下機地飛行員詫異地望著情報處地軍士把膠片艙一抬上車。就立即朝跑道盡頭衝去。今天地速度比平時快了許多。
飛機旁地地勤聽到飛行員地詫異聲。指了指另一個跑道邊地那架白色H-177。
「哪!總理到了!總理一直在司令官那裡等著對東京地偵察結果。」
基地司令官室。
趴在鄭培林的辦公桌上的司馬正全神貫注的看著桌上昨天晴空偵察機對佐世保以及橫須賀的航拍照片,照片拍的非常清楚甚至可以看清傷艦上那些奔跑著搶救戰艦的日本水兵。
不過相比於這些照片,司馬更願意看到的照片卻是東京遭受轟炸後的慘狀,這曾經是多代中國人的夢想,而現在這個夢想終於實現,所以在為多名飛行員授勳後司馬並沒有按計劃返回,而是在這裡等待著下午起飛的晴空拍回的照片。
桌旁的一堆航拍照片看時儘管很興奮,但看著那些照片馬根本激動不起來,照片上儘是模糊不清的濃煙和烈焰本看不清地面上的情況。
「慰德,這幾張照片你安排一下,可以由空軍新聞處在適當的時候發佈給新聞界。」
見鄭培林推門進來後,司馬從桌旁拿出幾張照片,這幾張照片可以隱約看到東京已陷入烈焰的場面,而且看起來並不怎麼刺目,作新聞照片到是再合適不過。
早在離開西北飛抵蓋平縣前,司馬就已經做出決定,盡一切可能讓人們看到日本人醜陋的一面,相信明天,國內主流報紙上會爭相報道日軍在大連等地****婦女、殺害中國平民的照片和新聞,必須要讓人們從對轟炸東京的猶豫中醒來,轟炸絕不會一天、兩天的事情,大規模轟炸的最終目的是迫使日本政府正視失敗,目前登陸日本並不現實。唯一的選擇就只有轟炸,轟炸絕不能因為某些人的感官上的不適應而停止下來。
鄭培林看了一點照片,並沒有反對總理的安排,今天從上午到現在,自己可沒少收到國內外的電報,其中有朋友也有一些社會名流,內容無非只有一個,希望自己將轟炸限定在有限的軍事目標內不是對城市的大規模轟炸。
「總理,晴空已經回來了,目前情報處正的加緊沖洗照片,再過三十分鐘左右應該可以收到第一批膠片。根據今天駕駛晴空的飛行員的對東京地區的目視報告,東京約有四分二左右地區被荑為平地!另外空軍情報處的利用昨天的航推拍照片進行分析的結果已經出來了,轟炸大約夷平了方公里裡中心市區,這一地方大約居住了150萬人,我們估計約有8萬-12萬人死亡,應有5萬左右東京人受傷,轟炸至少照成1C萬以上無家可歸約26
幢建築被毀,占東京建築的30%右。對這塊地區的|>打擊自不必說,對22個識別的工業目標造成嚴重破壞,一些工廠實際上已經徹底關閉……當然這一切,只是情報部門的推測,具體的數字還需要通過今天以及以後的航拍照片進行識辨後們才有可能獲得最準確的數據。」
在匯報時鄭培林的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至於那些的所謂的「勸電」鄭培林從未放在眼中,「讓整個日本陷入火海!」是空軍的最終夢想,而現在東京只不過是一次演習,這一次總演習暴露出了太多的問題,今天之所以未對日本進行轟炸,並不是因為國內外的輿論,而是空軍在總結經驗,同時等待戰果統計,同樣各個基地的轟炸機同樣都需要進行搶修。
儘管知道這個結果或許可能有些樂觀司馬在聽到這些推測數字後,眉頭不自主的揚了起來,這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但這還不夠。
「慰德,你們幹的不錯!再接再勵!在咱們和日本停戰之前,轟炸絕對不會停止,記不記得過去我曾對你說過,3噸!在這戰前,我至少要看到30萬噸燃燒彈被投到日本的城市之中!」
「是!」
對於總理的命鄭培林從來都是無條件服從,至少30萬噸的任務無論如何也要完成!
「幾年前協約國對德國戰轟炸主要是利用高爆航彈,這對對工業集中的德國曾起到摧毀作用,但在日本高爆航彈所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和我們很多城市的小型工廠一樣,日本工業的三分之二都分散在家庭作坊以及只有三十個工人或不到三十人的小工廠裡。所以要想徹底粉碎日本繼續戰鬥下去的幻想們只能使用燃燒彈,將日本的城市一個個的荑為平地摧毀其工業的同時,同樣可以大量殺傷平民略轟炸的作用,一是摧毀敵國工業力量是通過毀滅性的轟炸擊垮其抵抗的意志!」
此時司馬之以這麼說,在外人看來或許是在為空軍的「暴行」進行辯解,但作為空軍司令的鄭培林卻知道,總理說的是實話,日本三分二的工業力量都分散在家庭式小工廠內,這些小工廠又散佈在居民區,想摧毀他們,只有一個選擇,將整個城市荑為平地。
「在來的時候,看到機場上的地勤已經開始忙活了起來,炸彈已經從彈藥庫送到了停機坪附近,明天你準備轟炸那個城市!」
聽到總理的話後,鄭培走到牆上的日本地圖前,指著一個距離東京不遠處的城市。
「橫濱!」
夜,北中國空軍各聯隊作戰室內,一片人頭攢動,穿著碣色的皮毛夾克的機組成員站在擁擠在作戰室內聽著長官們佈置作戰任務。
「……鑒於日軍戰機於H177造成的打擊非常有限,以及目標地的地防空力量的薄弱,根據技術和情報部門建議,地勤已經把飛機上除尾炮外其餘全部武器都拆除以增加炸彈攜帶量,同時減輕自重以提高昇限,在抵達目標地之前,編隊將保持在8500米至9000米高度,在這一高度,日本飛機將無法升空攔截,即便有少數戰機可以達到這一高度,但其對編隊造成的傷害仍然非常有限,在抵達目標區後,立即下降至3000米高度,進行快速投彈,以增加命令中精度。投彈結束後,立即全速爬升至9000米以上最高昇限,利用H-177的高空、高速優勢擺脫日軍升空飛機的攔截。」
長官的話聲一落戰室內的飛行員和機組成員便被長官的命令給驚呆了,目標區低空、拆除除尾炮外全部的武器,這根本就是……
充當作戰室的機庫內一片鴉雀無聲,飛行員們並沒有發出抗議聲,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佈置任務的長官,全場鴉雀無聲。這等於是在執行自殺式的任務,儘管在轟炸東京的過程中,從北中國島、山東、江蘇多個機場起飛的11C5架轟炸機,但其中卻有73架轟炸機在日軍攔截時受傷,被擊毀或途中墜毀的轟炸機卻多達被日機擊毀或撞毀的轟炸機則多達架,其中2是在在遭受自殺式撞擊後墜落。
「我們到達橫濱的時間是西北時間6時30,此時橫濱時間為5時31分,太陽仍未升起,黎明前的黑暗將會成為我們最好的掩護!祝!諸位功成!」
凌晨3時,第一架H—17轟炸機從北中國島的南機場飛上了繁星點點的天空。五十秒鐘後第二架飛機騰空而起,接著一架又一架的轟炸機起飛昇空。
凌晨20,從濱海省兩個空軍機場起飛的135H—17轟炸機,在鯨海上空加入這個龐大的空中行列。四百五十六架轟炸機組成的龐大機群在9000米的高空,發出巨大嗡鳴聲向著東南方去。從空中鳥瞰鯨海可以看到海面反射出的點點星光。
這些大型轟炸在即將接近日本列島時,碰到日本列島特有的空氣湍流,空氣湍流使得轟炸機群只能在顛簸著前進,在即將抵抗橫濱時,空中的情況稍加轉好轉好。機組成員此時大都像象騎士穿上盔甲似的防彈衣,戴上沉重的鋼盔。
他們注視著前方視領航機不時閃出的白光,盡可能的保持著一如既往的盒型編隊,而轟炸機瞄準手,已經掀開「神眼」轟炸瞄準儀上的帆布罩,準備瞄準目標投彈,同時抽開瞄準儀上的自毀保險栓,他們曾宣誓用生命保護轟炸瞄準儀,一但飛機墜落必須要在第一時間炸毀瞄準儀以防止被敵軍獲得。
在北中國島的司令官室內,鄭培林仍然和上一次一樣,來回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如果這次襲擊取得他所希望的後果爭就能縮短,那他就立即對日本全國各地進行一系列類似的空襲。之所以選擇黎明時分進麼轟炸,一是機群飛行時夜色可以保護機群免受日軍飛機以及高炮攔截,二則是在抵達目標上空時,天將放明線條件可以滿足基本轟炸的要求,同時可以保證命中精度。
橫濱市是位於東京以南約30km面向東京灣,神
東部的都市。橫濱市是神奈川縣的縣廳所在地次於東京。和日本的每一個城市一樣,橫濱的建築中同樣有著有大量木製的日式建築。
早在大正三年開始不定期舉行防空演習的日本便開始著手建全國家的防空體系。在看到「漢堡大轟炸」的毀滅性後果,鑒於此,日本政府大正十一年通過《國民防空法》以規範國民防空,而且在大正十年以後開始進行現代城市規劃,推出綠地公園,街道加寬,隔離帶等等,不過按照後世的話來講就是歷史欠債太多,舊城區改造難度實在大,絕大多數日本城市現代的建築很少,還是老樣子。
儘管日本人早在戰前就已經做出了努力,但最終隨著東京陷入一團火海,一切努力都是途勞的!他們所謂的《國民防空法》以及社區防火隔離帶,在中國轟炸機投下的數千噸燃燒彈的面前,不過成為了一個笑話,如此而已。
從歷史上來看,無論任何時期,日本的城市歷來都是大火的受害者。上千年的歷史造成了火災幾乎成了城市生活不可分割的部分。一些日本人甚至給這些火災起了一個富有詩意的名稱「江戶之花」。儘管最終實行了現代化的消防制度,但還是沒有辦法預防火災,建築和城市佈局決定了日本注定是一個與大規模火災為伴的國家。
天未放明,橫濱高等工業學校明澤和幾名同學,便和往日一樣,早早的起床,沿著街道練習跑步,儘管天色仍未放明,但街頭上卻可以看到一些喝醉的浪人他們附近可以看到些許被捆綁著支那人或朝鮮人,兩天前,在支那對帝國宣戰並對帝都進行毀滅性的之後,橫濱黑龍會中的浪人就提著刀到處搜捕支那人,昨天搜捕更是擴大到朝鮮人的範圍,
偶爾看到街頭那些首身份離的屍體時,明澤不禁感覺有些恐懼,同時在心中擔心著前天被帶走的幾名中國同學,他們並沒有像大多數在學校留學的中國人一樣,在關東州談判陷入僵局後回中國,而是為了學業仍然留在了學校,但是現在……
即將落去的新月放射出的光芒,橫濱的空中依然是滿天星斗。在東京時間凌晨5時25時,先導領航機找到了目標區,隨即打開彈艙準備用火龍王E型燃燒彈,在飛過橫濱上空時,用燃燒彈標識出顯示橫濱的心臟地區。
這個兩公里一公里寬的鬧市區原是東方最熱鬧、最活躍的地區,現在已沒有什麼來往車輛行人,大部分商店和戲院都上了門板。儘管如此,十多萬收入微薄的包身工此時仍然在城內的數以千計的家庭作坊中工作著。
就在這時空警報器聲劃破夜空,接著幾十個警報器一齊響了起來,原本寂靜的街道上隨即響起了從睡夢中驚醒的人們的尖叫聲,街道隨即亂起來,從街兩側的房層內鑽出大量身著單衣的人們道隨即陷入一團混亂。
轟炸機群的先導領航以每小時360公里的速度,低空飛向這個已經從睡夢中驚醒的城市時,儘管橫濱已經響起了空襲警報,但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凌晨5時32,最前面的兩架飛機交叉飛過目標上空,一齊投下一串炸彈。
在離地面30時,在延時引信的作用下,火龍王E型燃燒彈彈體爆炸開來,從空中射出一根根兩英尺長的燃燒棒,接觸到東西就爆炸粘膠似如同火龍一般的火種散開去。霎時間橫濱的鬧市區便出現了兩條交叉火線。又有十架領航機飛來,朝這兩條交叉火線投下燃燒彈。後邊跟上來的是主力,三個聯隊,井井有序,但隊形不一律高度是2800米至3200米不等。
此時,從橫濱市著空中打出了兩盞通白的探照燈照燈對著空中瘋狂地朝襲擊者照射,稀落的高射炮彈一個接一個在空中炸開花花這種稀薄至極的彈雨並沒有產生任何效果。而地面也沒有沒有戰鬥機起飛迎擊。
響徹橫濱上空的空襲警報的刺耳嘶鳴聲,讓每一個人都感覺到死神的威脅雜在人群中的明澤在一個同學的建議下,拚命朝著城外跑去,數分鐘後逃到城外的明澤在聽到遠方傳來的轟鳴聲時,不禁望了一眼天空。
雖然天未放明空中的視線不良,但望著在西方的天際,出現一群又一群的象徵著死神的黑鳥,龐大的機群後似乎拖著長長的白煙,在繁星點點的空中排著整齊的隊形,像一群群的大鳥在空中飛翔,這時轟炸機群開始俯衝了下來,看得也更加清楚了,壯觀的場面幾乎讓明澤為之心醉。
但是這種壯觀的場面,隨著空中的機群開始投彈,瞬間一切都被打破了。像有節奏的大洋激浪的隆隆聲一樣,一陣陣燃燒彈雨點般地潑下來,每一架飛機都重複這個過程。仍然拚命跑著的明澤在回頭時,看到身後的幕色中的橫濱上方,閃現出一道道橘色的火線。
風助火勢,烈火迅速蔓延開來,與此同時,轟炸機向居民區展開,傾瀉下數以千計的燃燒彈。火越燒越旺,成了範圍廣大的大火。巨大的火球以暴風驟雨之勢從這幢建築物躍至另一幢建築物,與燃燒的木質的建築物一起,匯成一個溫度高達千度以上灼浪。
令人望而生畏的機群,像巨龍似的鋪天蓋地而來,使地面上的人頓時呆愣。在探照燈照射下,飛機呈綠色,但在地面火光的映照下卻又呈紅色,看著空中的這些在火光的映射下呈現出紅色的轟炸機,所有人的腦中浮現出了一個詞——「紅龍」,龍是中國的象徵,此時中國的怒龍在燃燒了東京之後,向橫濱噴出了烈焰。
拚命跑到郊外山上的明澤著大火中心的居民區望去,他眼睜睜的看著一串串炸彈,很快這些炸彈得到一個綽號叫做「龍焰」,在自己學校的上空開出了橘色的火線,隨後整個學校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想到自己的那些未及逃出的同學,明澤的臉上不禁流出了淚水。
此時唯一通向安全地點的道路是午岡川上的那幾座橋,但中間又隔著一道「火牆」。一群從睡夢中驚醒,
是身著單衣的人們擠在街上,好像中了魔症一般著面前的烈火。燒焦的樹和電話線桿象火柴棍似的橫七豎八地倒在路上。
在防空警報響起後,開著消防車準備滅火的消防隊員不斷的大聲喊叫他們往橋上跑。身著單衣的秀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跳過了一條條像在火爐中燃燒的木頭一樣的樹幹,朝著橋上逃了過去。從魔症中醒來的人們,立即不顧一切的跟了上去。
刺目的烈焰和濃濃使秀美睜眼,他不得不張開大嘴呼吸。空氣中濃濃的煙塵味讓她感覺到的喉嚨處幾乎要乾裂開來沒跑幾步就跌倒了在了橋頭。不顧膝蓋處的痛苦,剛站起來的秀美就透過滾滾濃煙,看到橋上已經擠滿逃難的人群。秀美是貼著大火的邊緣穿過來的。
村口一家人住在離交叉火線中心不到一公里的地方。當他們在警報聲響起後,披著棉被看到附近起火時,立即用棉被做的防火斗篷把四個孩子包起來,跟著人群朝袖川的一條支流跑去。大火燒過後的瓦片變得很脆,像黑雪那樣落下,頭上像一串串香蕉一般炸彈爆炸的情景,甚至沒讓村口太太感覺恐懼,濃煙中那些如龍焰一般火線在她的眼中有如美妙的美景一般讓人著迷。
為了逃避像怒龍一般追逐著他們的烈火口抱著自己的孩子推推搡搡地過了橋。烈火引起的大風捲起面的小石子打在他們的臉上。他們連忙把臉轉過去,背對著大風,快步逃開可以燒化鋼鐵的烈火。遠處工廠的油桶象火箭一樣的穿過房頂,在距離地面數十米的空中爆炸,在空中形成一團團巨大的火球。
遭到重點轟炸~濱中心燃燒得猶如煉鋼爐一樣熾熱。陣陣濃煙捲向空中,下面則被火光映成橙色。成千上萬的人縮在防空洞內,被眼前的一切嚇得面無人色,他們將會步東京的同胞後塵,會被活活烤死在防空洞,最終變成會變成帶著些許香味的「橫濱烤鴨」。
東南天邊的紅光很快就大滿整個天空,空中的怒龍仍然不斷的俯衝下來,投擲著憤怒的龍焰,僥倖逃到城外的秀美,站在山坡上看著陷入烈焰中的城市。即使在這裡紅色火光也照亮了地面,把周圍人們驚恐的模樣照得清清楚楚臉上深深的皺紋都看得出來。
儘管3月的空依然帶著些許寒意,但身穿單衣的秀美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寒冷焰中的橫濱散發出的高溫甚至讓秀美感覺有些灼熱。
「秀美!」這時不處傳來一聲驚喜的喊叫聲,秀美扭頭一看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人,是高等工業學校的明澤。
巨大的熱浪也衝擊著中的H—17轟炸機,把一些正在投彈的轟炸機向著空中拋了上去。在高空,結束投彈的先導轟炸機,此時正在空中來回巡弋。機組人員利用偵察相機和攝影機拍攝著地面大火的場面。而無張電員則向北中國島的空軍司令部發出了一個簡短的報告。
「橫濱已成獄!」
從江蘇起飛機第二批次轟炸機群的機組人員,在抵達橫濱上空,降底高度投彈時,未戴氧氣面罩的他們,甚至在投彈艙門打開時能夠聞到機艙內瀰漫開來的燒焦的人肉味,一些無所事事的機槍手禁不住大口嘔吐出來,機艙內的人肉焦糊味讓他們不得不戴上氧氣面罩。
在最後一架中國轟炸機駛離橫濱後的兩個小時後,抱著懷中失聲哭泣的秀美,站在山上的明澤看著眼前仍在冒煙和燃燒著的橫濱。所看到一切除了石像、水泥柱和牆、鐵框架,以及稀稀拉拉的電線桿外,自己曾熟悉無絲的橫濱的最繁華的市中已經完全夷為一片廢墟。在一些火已經熄滅的地區焦黑的木質電線桿仍然在冒著煙。
此時懷抱著不住顫抖的秀美的明澤腦中只有一個相法,橫濱已經完了。
相比於東京,橫濱無疑是幸運的,為了保持8500米以上的飛行高度,空軍嚴令各基地地勤不得像上一次一樣,給轟炸機裝上過多的炸彈,每架飛機只標載2~,只有轟炸東京時那些嚴重超載的轟炸所攜帶炮彈的60%,而且投入的飛機的數量也只有轟炸東京時的60%不到,這一切使得濱的烈焰只不過燃燒了不到十個小時而已。
臨近傍晚時身上裹著被子的村口太太和丈夫背著年幼的孩子,返回了自己的「家園」,試圖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可以用的東西,或者自己埋在地下的一些私房錢。
在經過一座鐵橋時,看到已被無法逃脫的人的屍體所堵塞,就連河本身也幾乎蒸發乾了塞滿腫脹的屍體和雜物。河對岸,地面還在散發熱氣,使清涼的三月熱得像初夏。村口一家人看到自己一生中熟悉的地方全消失了,唯一還能認出來的就是附近的那家工廠,但它已歪七扭八,像一塊熔化的糖一樣。
焦黑的街道上到處是死屍,有些赤條條的一絲不掛,全身焦黑,有些焦屍仍然保持著雙手合十,似乎是在在祈禱的姿勢更多的則是千奇怪狀地躺在地上,看那些焦屍的模樣,他們似乎是在奔炮,而還有一些有些則坐在那裡似乎冥想著什麼。有一具屍體的頭已縮小到~子一般大小。在街口一片被荑為平地的公園內,焦黑的屍體堆得高高的,上面蓋著稻草,橫濱的空氣中充滿死屍臭味。
看到眼前如地獄般慘狀的城市,村口太太只是用被子蓋著自己年幼的孩子的腦袋,不許他們朝外看,生怕眼前的慘狀會成為他們終生的惡夢而村口則是緊緊的握著太太的手,似乎想給太太一些安慰。
不知道走了多久,村口一家終於找到了他們的那個已經完全為灰燼的家,但是地面太燙,嘗試了好幾次村口太太都沒法挖開院子裡的泥土,以從中取出自己的私房錢。因為在警報響起後了逃命,村口一家根本沒來得急帶出一分錢身無分文的他們,只能讓孩子站在院子裡用被子裹住他們,然後在四周仔細地尋找家用物品,此時那怕找到任何可用的東西無疑是幸運的。
「我們現在就這
家當了!」
徒勞的在廢墟中翻找了半後,看著眼前少的可憐的勉強還可以使用的東西,村口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眼前的地獄般的城市讓村口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們還會來嗎?」想到那如地獄惡龍般撲來的紅龍,村口渾身不住的顫抖著。
村口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太太,此時已經開始在鄰居家的廢墟中翻找著,有很多時候在一定程度上女人甚至要比男人更為堅強。至少今天在看到這熟悉的城市化為廢墟,街道上那麼多死人的慘象後,這一些似乎都和她無關,甚至有些無動於衷。
試圖在廢墟中為家裡找到一些可用之物的她如機器一般,面無表情地從鄰居的屍體旁走過,一滴眼淚也沒有流下來。屍體中有住在街對面的母女兩人,她們母女是這裡最漂亮的惠美母女。而此時她們除眼眶是白色的之外,全身都已經被燒成焦黑。過去,她們總是很注意打扮自己,甚至於連自己的丈夫在看到她們,一樣會雙眼放光,而現在……
手中提著一個知從什麼地方拾的鐵鍋的村口太太,茫然地走過醫院前。看到醫院前的水池內堆了一層又一層四肢伸開的屍體。
這時有一個男人像瘋子樣攔住眼前的這個女人,又目空洞的男人在嘴邊喃喃著,似乎是在向眼前的村口太太傾訴,「我是從那屍堆裡爬出來的,所有人都死了,死光了!」。
這時他聲音狂了起來。
「我卻奇跡般:甚至連一點傷也沒有。」
此時更多的人們已經始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到的竹竿,試圖挑開一層層屍體尋找自己的親友當竹竿挑動屍體時,人們驚訝的看到那些屍體上的肉竟然隨著他們的挑動,而掉落下來,跳入水池躲避烈焰的他們,被活活的煮熟了。
這時村口太眼睛一亮,一個無人認領屍體懷中露出錢,緊貼著被挑掉數十塊肉的身軀,村口太太趁人不注意連忙走了過去,然後從那具熟肉的懷中取出仍帶著餘溫的錢。
懷揣著從屍肉弄到的幾百日元,在回家的路上情不錯的村口太太在經過一家藝妓館的毀壞的牆中露出數以百計五光十色的絲綢衣服,她輕手輕腳地把又軟又薄的衣服拿在手中,這些衣服都是非常貴重的衣服,過去自己只能用羨慕的眼神的去看看這些漂亮的衣服,而現在這些屬於自己了。
收穫頗豐的村口太太,走在街道上看不到在不遠的處的瓦礫中伸出焦黑的人腿看起來似乎非常恐懼。她每走到幾步,就可以看到街道上那些仍保持著痛苦姿勢中屍體,一些母親們試圖保護孩子,結果卻連同自己的孩子一起成了焦炭,夫妻們在最後一次擁抱中被酷熱溶化在一起。
而街上那些活著回來的人們則用焦炭在牆上和人行道上留言,尋找親人。城中不時可以聽到零星響起的槍聲,那是軍警們在用和東京一樣的方式,用槍口恢復城中的秩序。
「明澤,我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中國人要這麼對待我們!」走在如地獄般的城市中,秀美驚悸的看著眼前的廢墟眼通紅的她看著抱著自己的明澤,似乎想從明澤口中得到答案。
「我們做錯什麼……」秀美的問題讓明澤答不出話來,這時明澤想起兩周前,自己在酒鋪中為中國同學送行時他對自己說過的話。
「明澤君,你們日本佔領著我們的遼東,只要遼東一天不被收復,我們就會打下去!我會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但如果將來在戰場上碰到你的話,我絕不會留情,我是中國人!到時希望你能夠諒解!」
諒解!
想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明澤不禁感覺到心寒,明澤甚至都覺得這些炸彈甚至有一枚是自己的同學所在的工廠製造的。
你們可以收復關東州但為什麼要轟炸橫濱!明澤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想要找到答案。
儘管已經過去三天,空中中似乎還瀰漫著濃濃焦煙味,跪在榻榻米上的櫻子為面色沉重的父親奉上了一杯剛泡好的茶中帶著濃濃的憂慮。
作為東京帝大最知名的漢學家上杉則也,在喝茶時看到了女兒的異樣。
「櫻子你是在擔心他嗎?」
櫻子搖了搖頭,自己的愛人已經回到了中國至少自己不需要擔心他的安全。
「父親,您不是說過中國人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嗎?可是為什麼他們要轟炸東京,今天又轟炸了橫濱,他們想要燒掉整個日本嗎?」
女兒眼中那雙繼承自己她母親的漂亮大眼中的迷惑,讓上杉搖了搖頭,輕歎了一口氣。
「櫻子,中國人是非常善良,中國人就像是銘仁一樣,他們大都溫文爾雅、待人友善。但中國五千年不亡靠的是這種溫文爾雅與待人友善嗎?櫻子,你要知道中國人生性含蓄。他們總是不露聲色地揣摩別人的性情,甚至於連憤怒也從不現於辭色,至多只是表露一種鄙視。他們的報復心極強,但他們總是可以忍耐到適當的時機才發作,就如同他們的性格一般。日本過去多年視其為獵物的所為,已經激怒了這個國家,至少激怒了這個國家的一部分人,戰爭一爆發,他們就用千倍、萬倍的怒火回報日本。善良,對於中國人而言,現在如何結束這場戰爭,是他們對自己國民的最大良善!」
上杉在說話時,語中帶著濃濃的憂意是對日本未來的憂慮,儘管因呼籲日本將關東州歸還中國,而被人視為「親支派」被迫離開東京帝大,但在一定程度上,上杉或許需要感謝那些,東京帝大是中國空軍的轟炸的重點目標之一。
目帶憂色的上杉則也猶豫了一會,看著面前有些失神的女兒。
「櫻子,想和我一起去中國嗎?」
「中國!」櫻子一愣,有些驚喜的看著父親。
女兒臉上的喜色讓上杉笑了笑。「我們先乘英國郵輪去香港,然後轉乘飛機去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