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八年的一月,也像已經過去的共和七年一樣,是)E猛烈的隆隆炮聲中開始的。但那時候,一年以前,戰爭還在西伯利亞沿線進行,在烏拉爾山以東的亞洲的土地上進行,而現在已經遠遠地朝西方,跨過了烏拉爾河,向伏爾加俄河地區推進了,那時邊防軍幾乎從未遭受過任何挫折和失敗,似乎勝利永遠是邊防軍的代名詞。
一月初,邊防軍俄羅斯遠征軍近六萬軍隊及友軍五十餘萬俄羅斯近衛軍、護**部隊,被上百萬蘇俄紅軍團團包圍在喀山城下,僅僅只用了十天,蘇俄紅軍便在喀山、伊熱夫斯克等地區圍殲近衛軍、護**十二個師、邊防軍數支團級部隊雖未遭圍殲,但是卻遭受重創。共和九年的開端,對於邊防軍而言並不光彩,在俄羅斯幾乎全線撤退,被迫放棄喀山、伊熱夫斯克、切爾內、彼爾姆、涅夫捷爾姆斯克、烏法、昆古爾等等太多的城市。
然而,即使把以上這些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是這翻天覆地的一年之內即將開展的重大事件的前奏……在那個時代那些我們的英雄們,總是被迫做出一些無奈的選擇,儘管在後世,我們和很多國人至今仍然無法接受他們當年所做出的選擇,但是請不要忘記,當時的中國只能做出的這樣的選擇,那是共和八年!而不是共和34年!
相比之下,在清教徒看來,當時的英雄們已經竭盡所能為國家爭取到了最高的利益!」
——共和一百年《歷史雜評》評論員清教徒STG44時代的進行曲》。
司馬小心地,慢慢地從眼前推開裝看文件的卷宗,緩慢地從桌前站起身,在辦公室裡踱步,指尖夾著一根燃燒了一半的香煙,但卻沒有吸,每當思考時,司馬總是如此。一會司馬走到了窗前,注視著在冰雪上的那些黑色或灰色的鴿子,群集在亞歷山大廣場上一蹦一跳,不慌不忙地覓食。
煉獄,天堂。
動物無法理解的此時籠罩在人們心目中的陰雲,儘管現在的伊爾庫茨克氣氛已經不像一周前那般的緊張,尤其是在遠征軍司令部不斷傳來好消息時,在過去的十天之中來遠征軍主力十五個師以及直屬部隊,超過三十萬官兵幾乎是晝夜無休的沿著鐵路線挺進,那些曾經看似堅固無比的紅軍防線,在化學毒氣的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勝利似乎指日可待。
轉過身後,司馬看了看軍情局情報負責人南宮一,連續抽了幾口煙,直到把指尖的煙頭吸完之,才定到桌前,頭向文件卷宗點了一下,問道:
「南宮,您如何向我解釋這件事?」
和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一樣,情報機構必須要控制在最為可靠而親近的人手中,曾經當了自己一年半的南宮一無疑是一個很好的人選,儘管人還很年青,但是司馬仍然不介意讓其主管軍情局,不過相比於調查部,軍情局無疑顯得有些弱小。
「我有義務反覆驗證這個消息。這件事不同尋常。所以我必須多方驗證其可靠性。!」
說話時。南宮一地眼神間總是流露出一些憤怒之色。
「是誰向您提供了這個消息。可靠嗎
司馬反問了一句。
「完全可靠。但是在情報工作中所有地遊戲都是由可靠地人提供假情報。」
南宮一隨口說出了一句。在調查部被奉為經典地情報方針。任何情報都有可能是假情報!
「先生,」
「我知道,南宮,你下去吧!」
在南宮一離開辦公室後,司馬再一次打開桌前的卷宗,然後把電文拉到面前,再次瀏覽了一遍,眉頭時皺時松,最終猶豫了很久的司馬還是長歎一聲,把桌上卷宗放到辦公桌之中,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能操之過急!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盡快解決俄羅斯的諸多事務,遠征軍主力必須要盡快輪換回國,用國內的新部隊取代這支身經百戰的軍隊,以將其投入到最需要的地區。
「等戰爭結束,或許自己就需要離開這裡了!」
放下手頭的卷宗再一次來到窗前的司馬望著亞歷山大廣場另一端的那條平靜而美麗安卡拉河,在心中如此想到。
這一次在當選總理後的幾個小時內,直接乘飛機飛往前線,在國內可謂是充斥著種種說法,真可謂是褒貶不一,而現在國內看似平靜,但是實際上卻是暗潮湧動,這一些讓司馬不得不一再督促遠征軍盡快打通「走廊」,為喀山城下的守軍解圍。
一周了!遠征軍用了一周的時間,在化學武器的幫助下以西伯利亞鐵路為中軸線,在紅軍的數十條防線上撕開了一條長達240里的狹長走廊地帶,現在距離近衛軍的喀山外圍防線只剩下不到130里,一但打通這130里,喀山之圍將解,俄羅斯的一切即將終結。
「敬祥,準備汽車,我去安加拉莊園!」
想到或許不久之後,自己就要離開這裡。司馬拿起桌上的電話對外間的秘書徐子敬吩咐道,趁著這會沒什麼事,去莊園裡和自己的「家人」團聚一下吧!從抵達伊爾庫茨克之後,司馬還沒有抽出時間去見見自己的兒子。.
「鐺、鐺……」
彼得格勒所有教堂的鐘聲在上午
駛向教堂,沿途是上百萬身著盛裝的為感受到俄羅斯帝國的幸福而歡呼不已的民眾。
在彼得格勒的街道上擠滿了前來表達良好祝願的人,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為此已提前在外露營了許多天。皇室家族上午10:00開了冬宮,皇室的龐大的遊行馬車隊走在最後。
當他們到達彼得保羅大教堂後,新郎身著陸軍指揮官的漂亮制服,一條金色的裝飾性肩帶斜挎前胸。他的兩側是站被他視為兄長的陸軍部長蔡,海軍部艦隊司令走在新郎前面。安娜斯塔西婭乘坐著父親在加冕典禮上用過的那輛金色馬車,在人們的熱烈祝福中來到大教堂。
「我,司馬,願意娶你,做我的妻子。我發誓愛你、尊敬你,忠實於你,不離不棄,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幫助我吧,上帝,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
「呵呵……」
躺在躺椅上睡著的安娜突然笑出了聲來,隨著笑聲的響起,安娜醒了過來,有些迷芒的朝著周圍看去,沒有那盛大的婚禮、沒有彼得保羅大教堂教堂鮮亮的四壁,更沒有祝賀的人群,這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想到出現在夢中的婚禮,安娜臉上的神色一黯,想到目前的戰局,彼得格勒或許……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楊若欣,安娜最信任的宮廷女官。
「殿下!司馬先生到了!」
「快!讓米西婭過來!為我更衣!」
一聽到司馬的到來,安娜的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笑容顯得非常滿足,儘管眼中依然難名帶著些許的落寞,有誰能理解安娜內心真正的想法?
「吉娜,把彼得抱出來!」
提到自己的兒子安娜的臉上露出身為母親所特有的慈愛。兒子彼得是自己和司馬之間不可分割的聯繫,而且安娜同樣非常享受「一家人」難得的團聚時刻。
自暴風雪停止以來,喀山野戰機場就整日籠罩在各種型號的飛機、空艇發出的轟鳴聲之中,每天都有數百架次H-1型轟炸機在機場起降,用以運輸各種物資,他們在運來物資的同時,同時將大量的傷員轉運至後方接受良好的救治。
在距離機場大約1公里左右的臨時開闢的飛艇場,空中停駐著十餘艘體型龐大的飛艇,而在降落區,數艘飛機正在裝卸著物資,不過今天浮空部隊運來的物資和過去有著顯然的不同,並不是過去彈藥、食品、藥品和種種御寒物資。
在飛艇場內,查明山等喀山遠征軍的高級軍官此時都站在不遠處,眉間揚著難掩的喜色望著飛艇緩緩開放的艙門,金屬結構的艙門在液壓機的作用下,緩落在由粗大的落葉松製成的高達四米的裝卸台上,儘管使用矢量發動要的飛艇可以在發動機的作用下將飛艇艇降至緊貼著地面,但是在一般情況下,為了安全大都使用的裝卸台裝卸物資。
「通、通、通……」
艙門剛開打來,從可以聽到從艙內傳出的一陣柴油機的轟鳴聲,隨後一輛六式坦克帶著柴油發動機轟鳴聲噴吐著黑煙緩緩駛出了機艙。
「查參謀長,全旅裝備六式坦克110、六式105米自走炮32,這是最後一批36輛坦克以及8六式自走炮,現在第一坦克旅隨可以投入作戰!」
看著緩緩駛出貨艙的坦克,高偉峻轉向身旁的查參謀長匯報道,現在的查參謀長是喀山前指副指揮,喀山遠征軍總指揮,是第一旅坦克旅的直接領導者。
第一坦克旅隸屬邊防軍教導師,教導師是整個邊防軍的最精銳力量,也同樣是全世界僅有的一隻機械化部隊,儘管其表面編製是一支師級部隊,但是實際上全師擁有兩個坦克旅,一個機械化步兵旅,全師機械化!總兵力高48000人,幾乎接近三個甲種師的編制,教導師是邊防軍唯一的一支自對俄戰爭以來,未抽調老兵的部隊,同時不斷從前線部隊補充經驗士官加入,一直以來教導師一直駐於西北市附近,作為西北市要地警備師使用,這是教導師第一次投入實戰。
「高旅長,喀山能否在今天解圍希望均繫於你師,我已經將喀山遠征軍全部步兵部隊臨時編成一個突擊師配合你部作戰,另外還從護**、近衛軍抽調四個師配合,130里!只要撕開這個口子,我們就能和18師會師!」
查明山語重心常長的交待道,只要撕開這個口子,喀山之圍即可得到解救,喀山被圍部隊才有獲得真正的一線生機!參謀部隊能夠派出被其視為珍寶的教導師第一旅超出了查明山的想像,要知道教導師可是整個邊防軍唯一支全部由老底子組成的一部「老部隊」,士兵兵齡普通在20個月以上。一支沒有士兵只有士官組成的部隊,最低軍銜是下士,放在邊防軍之中,這可能是唯一的一支。
查明山並不知道,之所以將第一坦克旅空運至喀山,除了考慮到喀山被圍遠征軍部隊大都已經傷亡過大、突擊力量不足,不可能在短期內恢復戰鬥力,主動撕開俄軍防線之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為了讓第一坦克旅以及教導師取得實戰經驗,以在未來擔當重任。教
組建之日起,即是為將來最終決戰作準備,而一直未T|除了保密之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
邊防軍內當時並沒有合格的軍官指揮機械化戰爭,同樣也沒有成熟的裝甲部隊運用戰術,所有戰術除了司馬提供的那些後世的公開式的「教材」資料之外,從坦克運用到自走炮運用一切都需要自己摸索,教導師只能通過在蒙古進行的大量的軍演來驗證各種戰術,坦克在演習時拋錨,就臨時在戰地來一堂「野戰搶修課」,用了整整一年半的時間,教導師全師才真正形成戰鬥力。
「報告長官,坦克即坦而克之之意!即便是再堅固的要塞也無法阻止裝甲部隊的進攻!這一點我們在蒙古的多次演習之中已經得到證明,別看我這一個旅只有一百多輛六式坦克以及六式自走火炮,但是野戰時足以撕開至少一個軍的防線!」
高偉峻在說話時語氣和眉間均帶著難掩的得色,過去的一年之中,在蒙古高原進行的數十次演習給了高偉峻足夠的信心,能夠阻擋坦克部隊進攻的步兵還沒有生出來!
六式坦克系特種機械廠在共和六年利用「進口零件」即東方紅803履帶式拖拉機的底盤零配件包括後橋軸、拐軸、等各種軸類變速箱、導輪、驅動輪轂以及後橋、變速箱、台車等部件組裝製造的新型坦克,坦克戰鬥全重84噸,空重71噸,一艘FT503型大型運輸飛艇可以運送4輛六式坦克。
擁有90馬力柴油機,最大速度達30里,車體以及炮塔前裝甲高達2毫米,同時使用一40毫米專用坦克炮的六式坦克可以說是邊防軍中攻堅戰的最佳選擇,但是由於重型工業區內的重型機械廠至今仍未投產,受限於「進口零件」的數量,至今邊防軍不過僅僅裝400輛六式坦克,而教導師則佔去其中八成。
而六式105米自走火炮則是在集材-50型拖拉機的基礎上,在後車廂接裝甲車廂,直接將一門105彈炮加裝在車廂內以實現支援火炮的自走化。就是連忙機械化步兵旅的那些裝甲運兵車,同樣是由集材-50拉機改造而成,後世集材拖拉機優良的通用性在邊防軍中得一了最佳的印證。
共和八年1月28,戰場上的硝煙被北方的吹來的寒風吹散,喀山外圍防線的紅軍陣地上的官兵,在戰壕內半露著腦袋,不時的打量著前方的開闊地帶,他們已經擊退了白匪軍的數次衝鋒。
弗拉基米爾把話筒扔到通信兵手裡,從壕溝裡跳起來,向右邊望去只見一輛滿載彈藥的汽車在燃燒,陣地上一片煙霧瀰漫,遮蔽了陣地。煙霧向冰原湧去,與一些燃燒著的房屋上的大火連成一片。汽車上的彈藥辟辟啪啪地爆炸,曳光彈劃著拋物線象禮花一樣飛向四周。
而在空中那些中國人的「禿鷲」轟炸機,這時正在對陣地後方發起猛烈的轟炸機,那些帶著死神尖嘯的「禿鷲」機在天空忽高忽低地飛著。一部分飛機轟炸完畢,偶爾會對陣地上俯衝過來得意洋洋地用機槍掃射著戰壕內的官兵,如果說在其它地方,讓紅軍官兵感到恐懼的是毒氣,那麼在這裡,最讓恐怖的還是空中的那些在俯衝時會發出地獄惡魔尖嘯聲的「禿鷲」轟炸機,他可以把重磅炸彈準確無誤的投到戰壕內。
這時,儘管「禿鷲」機還在轟炸後方陣地,設在後方的炮兵部隊此時或許正在承受著難以想像的壓力,但弗拉基米爾卻感到稍微鬆了口氣,似乎從沮喪、無力和屈辱中,從所謂「等死」的反常狀態中解脫出來了。作為一個莫斯科的工人和社工黨員弗拉基米爾並不怕死,尤其是在見到了眾多的死亡之後。
正當費拉基米爾為自己又活了下來而感覺有些慶幸的時候,他看見在白匪軍陣地上拖著兩道煙龍飛昇到天空的兩枚信號彈——一紅一藍,在前面潔白的冰原上升至高空。
在鎮子左側的河溝前有一片坡地,而地整個寬鬧的頂部和坡度不大的坡面都被藍灰色的煙幕籠罩著,那邊出現了許多灰黃色的方塊,隨著它們的密集而緩慢的蠕動,整個坡地都移動起來,明顯地改變著輪廓。
此時正值正午,太陽已經升到最高點,煙霧濛濛的陽光照耀著雪地,給戰壕裡戰鬥的官兵帶來一些溫暖。那些似乎毫無危險的方塊在雪地上連成一片巨大的陰影,那群方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緩緩的逼近了前沿,伴著轟鳴聲,呆在戰壕裡的紅軍官兵似乎可以感覺到大地似乎在顫抖著。
「那是什麼?……」
望著那些慢慢逼近的「怪物」戰壕裡有人喊了一聲,但這喊聲立刻被頭頂上雷鳴般的飛機聲壓下去,掩沒了,隨即在他們的頭頂上傳來的連綿不絕的尖嘯聲……是禿鷲機!
連續不斷的轟炸震撼著大地,地上所有的東西都開始發出爆炸的聲響,塵土沖天而起,這爆炸聲隨著飛機俯衝時的尖嘯,比任何時候都更為密集。
營指揮所的掩體被震塌了,弗拉基米爾從泥土下掙扎走了出來,頭暈目眩的他看見自己的陣地上不斷升起了爆炸的煙火,幾架「禿鷲」機的十字形機身在煙火上面飛過,機槍的鋸齒形火焰使。機槍的彈跡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道自空而降的彈T地,沿著步兵戰壕掃射著戰壕內那些脆弱的**。
剎那間,弗拉基米爾眼前出現了一個紅軍戰士的顫動的嘴唇、發抖的雙膝和散開的電話線圈,電話線的一頭在抖動,像條蛇似的在壕溝底上爬行。
「坦克!坦克!」
從那名紅軍戰士兩片發紫的嘴唇中間悄聲吐出了這幾個字,他的手指著陣地前方的冰原。
「告訴我!坦克是什麼!」
弗拉基米爾一把拉起這個驚恐不已的戰士,大聲喝問道,坦克?什麼是坦克?這時他看到這種象疾病一樣無法抑制的恐懼,而這種恐懼隨著像一陣風那樣到來的「坦克」這兩個字,也驟然鑽進了他的心裡,儘管他並不知道什麼是坦克,但是顫抖的大地在清楚的告訴他,坦克的可怕。
他試圖克服這種恐懼感,試圖擺脫它。
「光榮的紅軍戰士們,現在白匪軍被我們團團包圍在這裡,我們要消滅他們,為了我們的祖國……為了俄羅斯!拿起你們的武器!反擊……」
但是還沒等弗來基米爾把話說完。
空中的那些「禿鷲」機就斜著機翼一次次施以左旋,那是「死神之舞」,一架接一架地從頭頂上掠過,它們帶著傾斜的起落架,在天空裡劃出一條條帶著火焰的軌跡,它們機翼上的大口徑機槍不停地把熾熱的鋼鐵傾瀉下來。
「瓦連京!瓦連京!」
在空中的機槍彈雨的洗禮之中弗拉基米爾,狠狠的搖了搖把臉藏在膝蓋中間的那名紅軍戰士的肩膀。
「告訴我!什麼是坦克!……坦克是什麼?快!瓦連京同志!告訴我」
望著那些越來越近的方盒,聽著他們發出的轟鳴聲,而戰壕內的官兵只是茫然的向著那些灰黃色的方盒掃射著,子彈打在方盒上不過只是擦出些許火花,卻不能阻止坦克的前進。
就在弗拉基米爾試圖從這個能一口喊出那種方盒名稱的戰士獲得更重要的信息的時候,「嗖!」伴著耳邊的一陣破空聲,弗拉基米爾感覺到似乎是一個西瓜在自己面前爆開了,紅色的瓜瓤濺了自己一臉。不!不是西瓜,而是瓦連京的腦袋被一發大口徑子彈擊中了。
弗拉基米爾恐懼的看著眼前被炸開的腦袋,兩眼斜視,手忙腳亂地在電話機上張羅了一陣,對著話筒又是吹又是叫。
「我是弗拉基米爾,我們碰到了坦克!我需要大……「
就在這時刺耳欲痛的飛機俯衝聲迫使弗拉基本爾如本能一般的狠狠的趴到戰壕內。
空中一架飛機從上面向著掩體斜飛過來。一梭子彈猛地掃過頭頂,打得泥塊象冰雹般濺到土地和電話機上。這時,趴在地上靜等著如瓦連京一般被子彈擊碎的弗拉基米爾的腦子裡閃過一種近乎揚揚得意的想法。
「他們打偏了!自己沒死!「
弗拉基米爾有些得意和慶幸的拍掉身上的碎泥塊,正想拿起電話再一次呼叫支援的時候。忽然,他感覺到自己背靠戰壕似乎是在潰塌一般,大量的碎土不斷的落了下來,他的眼睛又朝外斜視,整個人呆住了。
「怪物!」
從胸牆上面傳來數百人發出的驚恐不已的叫喊聲,甚至於其中還伴著人們的哭喊聲,顯然他們被嚇壞了。
弗拉基米爾的嘴唇微微動著,咕噥出幾句不連貫的話。
「同志們……到我這邊來。命令!坦克……坦克來了。准各戰鬥!……」
說完話,他一把摘下揉皺的帽子,從一旁拿起了一支莫辛納甘步槍,然後朝著前方的戰壕衝去,儘管此時他並不知道如何去和那些應該是由鋼鐵製成的怪物「坦克」戰鬥,但是弗拉基米爾知道自己沒有退路。
「反正都一樣!」弗拉基米爾聽著那些坦克發出的震撼人心的響聲,有些緊張的呼吸著,無論是什麼,結果只有一個……死亡。
「同志們!拿起你們的勇氣!準備戰鬥!坦克來了!」
趴在戰壕內的弗拉基米爾試圖用自己的話語讓身邊的那些已經給嚇壞的戰士們重新鼓起勇氣,但聽著子彈射擊在坦克上發出的清脆的脆響,卻不能阻止他們的前進,聽著他們發出的轟鳴聲,弗拉基米爾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在顫抖著。
弗拉基米爾看見領頭的幾輛坦克在笨重而遲鈍地搖晃著,側面的坦克的排氣管裡噴出火星,旋風似的雪花在履帶周圍飛舞,這時弗拉基米爾看到驚恐的一幕,一輛坦克鋼質的履帶壓到了一個死屍的腦袋,那個腦袋就像熟透的西瓜一般,炸飛開來……
「同志們!」
按下心中的恐懼弗拉基米爾緊握著手中的步槍,拚命地吼出一聲口令,這聲音連他自己也感到可能是自己最後的發言,無論對人對己都鐵面無情。
「準備戰鬥!擅自撤退者一率槍決!」
「隆隆……」
上百輛坦克發出的巨大轟鳴聲,成為戰場上唯一的聲音,而在坦克的前方,一群手拿著步槍的紅軍士兵正準備用他們的血肉之軀去阻攔這些怪物……(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