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奮鬥 正文 第187章 風雲驟變
    西直門火車站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建於1906年的西直門火車站,是京包鐵路的起點,車站主樓、售票處、站台所用石料均由京西房山而取,站內候車棚「工」字鋼所用鋼材全部採購於英國,因設計師詹天祐先生早年在美耶魯大學留學受其影響車站修建為西式風格。

    此時的西直門火車站台上擁滿了前來歡迎司馬到來的京城政商兩界顯貴,尤其是那些穿著中山裝的政界人物,他們之所以到的西直門火車站,表面上是為迎司馬進京,但實際上卻是一種政治投機,甚至於他們難得不穿西裝改穿臨時定制的中山裝,以希望給那個年青人留下好印象。

    在火車進站的瞬間,車站立即***了起來,等待多時的軍樂隊隨即奏起了音樂,而那些達官顯貴、各界政要隨即打起了精神,望著那列不噴吐白煙的列車緩緩入站,他們的臉上露出了或真或假的喜色,並不是所有人都樂意看到司馬入主中央。

    「總理,是您請他進京,徐樹錚看著站在花園中似在想著什麼的總理,今天京城大多數政要都趕到西直門火車站去迎接那位小老鄉的到來,而總理卻……不去,而大總統竟然也稱病未去迎接,顯然兩人在這一點上至少是一致的。

    「算算時間他該到火車站

    望著眼前滿是秋色的花園段祺瑞開口問道,面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似乎進京那個人和自己一丁點關係都沒有,顯然無意表現出所謂的大度。儘管面無表情。但段祺瑞偶爾失神的模樣卻出賣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看著瞬間有些失神地總理,徐樹錚在心猶豫了一下。

    「總理,日置益公使兩天前曾表示日本政府願意提供5000萬日元貸款,差不多100萬銀元的樣子,幫我們對抗西北。如果……我認為我們可以接受日本幫助。」

    段祺瑞的臉上帶著帶著嘲諷的冷笑,當年如果沒有日人所謂承諾。大總統何至於做出那等糊塗之事,最後落得眾叛親離、慘淡收場,如果大總統當年未行那等逆天之事。現在的中國局勢何至於落得現在這般。

    「幫助?再來一個二十一條嗎?日本人幫死了大總統,今天又要用他們的幫助陷我等成不忠不義地漢奸之輩嗎?又之位。但絕不會當漢奸!各國公使團今天是不是在英國公使館開會?他們怎麼說!」

    現在段祺瑞更關注的各國公使團的態度,這恐怕是自己地那位小老鄉在京城碰到的最大的障礙,其它地有西北的財勢、兵勢做依,一切幾無疑問,唯有各國公使團的態度才是的最大的障礙。偏偏那個年青人又不停的鼓吹打倒列強、廢除舊約、收回各國在華特權,甚至於在登上火車時亦不忘向國人重複這一宗旨,太年青了!國勢不如人。暫時低一下頭又能如何!

    「總理,您多慮了,西北和英、法、美三國公使之間的關係之親密,甚至強於中央。公使團在兩個小時前派人通知外交部,公使團對未來中國政權地和平更迭持歡迎態度。在公使團中。美國、法國公使均站在西北一方,他組閣後獲得各國承認,並沒有什麼問

    總理的疑問讓徐樹錚在心中歎口氣,外人只道總理量微度小未去車站迎接司馬進京,但世人誰知道總理的用心良苦。

    「又錚,聽到沒有,他已經進城了!」

    聽著空氣中隱隱傳來的歡呼聲,段祺瑞面無表情的說道。

    在京城地外國人幾乎見證了今天傾城熱情,京城的居居幾乎全擁上了西直門大街、新街口南街等司馬途徑的街道兩城的民眾似乎願意以最大的熱情歡迎西北的那個年青人的到來。看著眼前的這種場面。路邊的外國人很難理解,到底是什麼讓這些市民變得如此狂熱。

    站在街道的兩側地市民手舉著國旗。穿上了節日時地盛裝,街道兩側的門市上懸掛上綵球、綵帶,恐怕沒有什麼比京城商界地更樂意看到這一天的到來,司馬那個財神的到來,對他們來說就實惠,不久之後受益的可是實實在在的減稅,或許稅會低的得西北一樣。

    人們對某一個人的歡迎,更多的是因利益!

    在司馬的座車出現在西直門大街時,街道兩側立即***了起來,街道兩側的人們揮動著手中的國旗,高呼歡迎的口號,負責維持治安的京師警察廳和模範軍的士兵用力的用雙手結成人牆阻攔著狂熱的人群,。

    「財神爺」、「送財童子」、「小趙元帥」等等諸如此類的別稱。

    是國內商界對司馬的別稱,這些個稱呼未帶一絲的貶低之意,反而帶著透著些許親切之意。在全國最樂意看到司馬主政的不是別人,正是國內的商人,西北的投資環境一直為國內各界商人津津樂道,較低的賦稅、絕無官府勒索、卡要的環境吸引著國人,但受限於資金、觀念等多方面的原因,卻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到現在當司馬可能入主中央後,國商們自然樂意看到其將西北商政放之全國,進而使他們得享實惠,但最為醒目的的還是參雜在歡迎橫幅中的復興黨政治味十足的標語。

    「全面廢除不平等條約!」

    「收復租借地!」

    「收復租界!」

    「廢除各國在華特權!」

    透過車窗向民眾揮手的司馬看著眼前的這麼大的場面,心中不禁飄然起來,即便是上帝面對來自無數人地崇拜和歡呼時,亦會飄然、失神。

    「把天窗打開!」

    有些飄然的司馬拿起車邊的電話吩咐到。\

    「滋……」

    司馬剛從車頂露出半身,那些市民立即爆發出一陣更加狂熱的歡呼聲,甚至於連忙街邊的軍警也隨之全體立正向司馬敬禮。

    露出半身沉浸於呼喚聲中司馬學著電視裡那些領導人的模樣。大模大樣地扶著車頂天窗輕輕的向街邊的人們揮手致意,此時似乎這一切都仿如天經地意一般。

    面帶笑容地司馬不時朝街邊左右看去,輕輕的向狂熱的民眾揮著手。而最讓司馬詫異地是,在街甚至很多人用右手高舉過頭頂行著舉手禮,其中不乏一些外國人。而更多的人則是按照國會制定的禮節標準,男子行脫帽鞠躬。沖大禮。

    在京城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歡迎司馬的到來,至少有那麼一群人,卻因為司馬的到來而惶惶不可終日。尤其是聽到外面傳來人們地歡呼聲的時候,他們恐懼了、害怕了,那些歡呼聲對他們而言。甚至於比要命的槍炮聲更為恐懼。

    前海西街的恭王府,恭王府,是北京數十座王府建築物中為規模最大的一座。儘管因共和國律法門頭上懸掛「恭親王府」地門牌早已摘去,但富麗堂皇的前門,無不顯示著早年間裡間主人的輝煌與權勢,只不過這一切早已隨著一紙退位昭書而消逝的無影無蹤,儘管其間主人仍然做著復辟的舊夢。這座王府是四九城裡的百姓們口中永遠聊不完的前清及其人物滄桑物景變換故事。

    在恭王府後庭一間書房內齊聚著一些人物。毓朗、載濤、溥偉、載澤、載潤、善耆、升允、巴布扎布……這些人無一不是京中旗人勳貴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個個都是王爺、總督級人物,這些人是宗社黨的骨幹,儘管復辟清王朝的宗社黨早已被解散,但是這些心懷曾經權勢。野心未死地「大人物」仍然做著復辟舊王朝地千秋大夢,現實並不能說服他們。

    「各位王爺!你們要清楚一瞇,若是那個人上台!他必會和諸位清算舊帳咱們,我們情報相信,數月前京城排滿事件,正是其一手策劃!排滿、收還各王府府宅私產、甚至於將皇上趕出皇宮,相信其一但長檯之後,必會先後付之行動。」

    望著屋內的這些滿清勳貴曾經和他們合作過地川島浪速,知道這些人最擔心的是什麼,一直以來支撐著他們復辟的意圖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們忠君。而是因為他們懷念過去的權勢與富貴,儘管這兩年復辟之心迫於現實已趨於平靜。但絕不意味著他們死了這個心思,尤其是當他們的富貴受到威脅的時候。

    川島浪速的話引起了屋內眾人的交頭接耳,自段祺瑞的通電邀請司馬進京之後,京城內滿人最擔心的正是西北的那個人進了京,會不會對京裡的旗人下手,任誰都知道那人對旗人絕無好感。

    甚至於有報紙報道說那人先祖曾是反清逆賊的將領,兵敗舉族被殺,其祖上余支在家兵的拚命相護下僥倖逃過一劫,為躲避官府捕殺逃至海外達數百年,受其家教影響自幼就對旗人可用恨之入骨來形容。這種人一但掌權,絕不會有旗人的好日過。

    而最近偶爾從甘肅傳來的風聲,更是讓京城的旗人膽戰心驚,幾十萬的甘肅的回回,說殺就殺了!說是說其是起兵的回回的為絕後憂行之,但是其中內情雖無從得知,也可猜一二,那個人滿面的笑色背後的可是握著能殺人的刀,而且還是一個殺過人,把屎盤子扣到旁人身上的主,這樣笑裡藏刀、殺人不眨眼的主將來會做什麼,誰會知道。

    「建奴!一通古什賤種!其以屠刀盜居中原數百年,屠盡漢民過億萬!致中原文明倒退、淪任人被害之地,其舉族皆罪為不贖!國人皆聞與此等賤種共享共和,司馬甚為不恥!尚有良知之輩皆不恥與之為伍!」

    想起那個人曾經殺氣騰騰的講話,更是讓屋內的眾人心驚肉跳。那人在西北雖未行排滿之舉,但是如果到了京城。看到這四九城內舉城上下幾十萬旗人,萬一有一天他若是舉起手中的刀,只怕……

    「川島先生,雖我等明知其絕非良善之輩、並居心叵測,但我等現寄人籬下,勢不如人又能耐他何!當年如果你們未中途撤走對我等「勤王軍」的支持。我等趁袁逆身死之機奪得關外,恐怕現在時局也不會如此!」

    肅親王善耆面帶些許無奈的說道,言中帶著此許怨意。四年前。正是他們日本人積極支持「滿**立運動」,這些人才會將早已經解散地清皇族宗社黨,重在日本成立。並將總部設東京,而自己亦在領導大連支部的活動。

    並與眼前的這個川島浪速安東、皮子窩等地招匪納兵,終在兩年前組成了近萬人宗社黨「勤王軍」,配合日本人的「第二次滿**立運動」軍事活動。但最終卻因為日本對華政策發生變化,第二次滿**立運動失敗。沒有了日本人支持的「勤王軍」只能以解體告終,而宗社黨亦隨之解體。

    而最讓人心痛不已卻是為建「勤王軍」京城的各家王府幾乎耗盡了最後一點家底。現在即便是再建勤王軍只怕也是有心無力了,沒有銀子那些早已流散地「勤王軍」根本不可能重新聚集,那些土匪可不是忠君愛國義士。

    善耆的報怨並沒讓川島浪速露出一絲窘態,當年之所以決定停止對他們支持是日本對華政策的改變,而現在重拾對他們地支持同樣是對華政策的變化。一個強大、統一的中國絕不是日本地可以接受的,尤其是現在陷入內外交困中的日本,更不能接受自己的近鄰日漸強大。

    「大日本帝國歷來與大清帝國交好,兩年前實因一時失策、即功虧一簣,這次請各位放心,日本帝國絕不會袖手旁觀,請各位放心,一直以來日本帝國從未放棄過幫助貴國皇帝陛下復位的行動,現在自然也不例外。\一但「勤王軍」再起,關東軍、朝鮮軍必會傾力相助。我國政府已經同意及大批軍械。用於組建「勤王軍」。並將於朝鮮由皇軍派出教官對「勤王軍」進行訓練!」

    書房內的王爺們被川島浪速的話驚呆了,兩千萬日元貸款、提供大批軍械、日本教官訓練「勤王軍」。這……簡直如夢一般,以至於有幾人甚至用力地擰著自己的手心,以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那些小家氣的日本人什麼時候這麼大方過。

    「川島先生!您……此話當真!」

    溥偉屏住呼吸驚問道眼前的這川島,幾年來為復辟清室可謂費盡心機溥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喜訊」,這……也太出人意料了,原本溥偉和屋內地眾人早已放棄了對日本的指往,而現在他們竟然……天祐大清!

    如果說諾大的京城,什麼地方的名詞最為司馬所熟悉,只有三個地方,一是**,在那個時代,**幾乎成為了中國的象徵,二是故宮。而第三就是中南海,在後世國人恐無人不知道中南海之中,儘管對於絕大多數國人來說,中南海幾乎永遠給人一種神秘感,那裡是共和國真正的心臟。

    中海、南海和北海,舊稱三海。中南海是中海和南海的總稱,原名太液池(西苑),位於故宮西側。遼金時在此建齋宮,元、明、清三朝不斷增建,成為皇室的游宴勝地。面積為1500畝,其中水面700畝。

    早在金、元時期,「太液秋波」就是「燕京八景」之一,當時太液池的位置就是現在的北海與中海一帶。明成祖定都北京以後皇城南移,為了豐富皇城園林景觀,又開挖南海,使太液池地範圍進一步擴大。清朝建立後,幾代皇帝都喜歡園林生活,於是他們在中南海興建殿宇館軒,作為避暑聽政之所。相比之下,紫禁城則受到冷落。

    辛亥革命後。中南海為袁世凱佔用,成為中華民國地總統府。袁稱帝時,以建立「新中華民國」為名,將中南海改為新華宮,並將原來的寶月樓改建成新華門。此後,它一直是平民百姓無緣涉足地禁地。

    直到共和17年北伐成功後。經過一年的商討之後,中南海才成為北平市民共同遊憩之公園,永遠開放。不收門費。自此中南海就變成公園了。把曾經的皇帝禁苑與總統官邸變成公園,是臣民社會向公民社會過渡的一個標誌。

    然而風流水轉,在二十年後。曾經地公園再一次成為了平民百姓的禁地。對於神秘的中南海,司馬的內心深處一直隱隱心存嚮往之意,這或許是平民百姓共有的一種嚮往,這是小民對權力的嚮往與渴望!未正視著內心地**,但當座車駛入新華門後,望著車窗外那些鬱鬱蔥蔥的林木,以及隱於其後的古色古香地建築。司馬感覺自己的手心似乎在冒汗,恍如隔世般的感覺,司馬從未想到有一天,自己會以這麼一種方式進入這片平民地禁地。\/

    甚至……

    隱隱之中,司馬的心中充滿了一種期待。

    楊永泰用餘光窺見主任在車進入新華門時表情的變化。多少明白主任在想些什麼。

    「先生,中南兩海系自遠至清帝王苑囿之一部,其風景清嘉,宮室壯麗,為國內有名建築。但其經費所出,無非我民眾先代之脂膏,乃以供少數人之娛樂,實為我民眾所不甘。幾百年來,此地可謂是藏垢納污,罪惡叢集之地。實為智人所不取也!」

    「無非我民眾先代之脂膏。乃以供少數人之娛樂。實為我民眾所不甘。」

    楊永泰的話如警言一般在司馬的耳中迴盪,再看車外景色之時。司馬心中再無先前的激動與遐想,這裡是曾經司馬嚮往之地,為何嚮往?其間心情恐怕只有司馬個人所知。

    「多謝暢卿直言!」

    看著楊永泰淡定自若的表情,像沒說過先前地話般,司馬心中升出一股感激之意,在司馬眼中楊永泰最大的長處,不一味迎逢拍馬,如果換成那種諂媚之人,此時進言恐怕只會助長自己對此間的自往。

    之所以嚮往,不是因為這裡的風景,而是因為這裡的象徵,他象徵著權力同高高在上之感,這恐怕才是大多數民眾嚮往此間地原因所在。

    人常道無慾則剛,當司馬在放棄對任何雜物的嚮往之後,汽車已經駛進總統會客廳的所在,車一停穩,總統府內的侍從軍官便恭敬的立於車旁打開了車門,下車後,司馬便徑直朝會客廳走去。

    總統府會客廳是間很寬敞的房間,華式風格的柵窗和會客廳內的富麗堂皇的西洋式沙發桌具顯得很不是協調,在會客廳的內站著一個面顯忠厚地中年男人,正面微笑地看著走進來的司馬,他正是共和中國地第二任大總統,那位曾被革命軍逼上都督之位的黎元洪。

    司馬穩步走到會客廳中央,然後按國禮規定向黎元洪三鞠躬,跟在司馬身後的幾名邊防公署的幕僚亦隨之向大總統三鞠躬。

    「大總統!西北邊防公署主任司馬華之前來報道,請大總統訓示!」

    此時司馬的表情顯得非常謙恭,其表現讓黎元洪及總統府內的幕僚精英們一愣,在他們看來司馬應會表現出趾高氣揚之勢,畢竟他是真正的贏家。或於出於旁心,總統府記者化妝成衛士,結果這些在廳外的記者卻見證了司馬的謙遜。

    「華之,一路車馬勞頓,趕緊請坐,大家隨意、隨意!」

    黎元洪說話時臉上帶著他那特有的菩薩笑,儘管自當上大總統後,黎菩薩變成為國民口中的「泥菩薩」。

    「謝大總統!」

    司馬的態度依然謙遜無比,即便是就坐時亦按照的楊永泰在車上的提醒,沙發只著三分之一,這讓隨意慣的司馬心中無比彆扭,但這些模樣還是要做,畢竟廳外可有幾名傾向於總統府的記者,自己稍表現出些許不恭,恐怕都會對有損於自己的聲譽。

    儘管現在雖稱共和、號人人平等。但這個共和中國卻將一切舊朝地全部耀眼的服飾都保存下來,一味地講究承襲舊朝的華麗外表和炫耀習氣時,中國畢竟是個古老的君主國家,而共和體制卻是相當突然地加上它身上去的。就像現在黎元洪在這個極其豪華的宮廷接見自己一樣,這裡曾經就是光緒皇帝生活地寢宮,也是慈禧太后曾經接受覲見的地方。現在只是主人的變化而已,舊地尊卑觀念並未改變。

    接下來的一切都是毫無營養的寒暄,有如分髒地會談絕不在此時提起。儘管對於外界而言這或許是一次和平的政權更迭,但此時顯然不是展開,太多的承諾實際上早在司馬到達京城之前。就已經由范鴻飛作為代表和府院雙方談妥。

    儘管兩人的談話顯得毫無營養,但是卻不代表兩人之間的談話不能涉及第三方,總理段祺瑞一方顯然不宜涉及,於是毫無權勢可言的國會,便成為了兩人之間地話題,尤其是解散逾期國會。

    「……大多數國人似乎並沒有認識到作為民眾權力基礎的國會行動的真正價值,逾期國會的存在。無疑會破壞了一個在經過多年無數志士前後的犧牲、貢獻,而建立起象徵著中國地廣大中產階級與政府之間的信任的國會。解散逾期國會恰恰是所為正是基於這種責任!以維護法度尊嚴,為建立普世的民眾與政府之間的信任。我想正是基於此點原因,西北聯合議會才會通過決議,希望大總統解散逾期國會。重開二屆國會選舉!相信這亦是絕大多數國民的要求與期盼!」

    司馬的話音在會客廳內響起時,廳外幾名化妝成衛士的記者無不堅著耳朵傾聽著司馬對逾期國會存廢的表態,這恐怕是司馬在逾期國會的問題第一次表態。

    但司馬地回答並沒有任何新意,這個回答是同聯合議會地聲明幾無兩樣,不過如此官樣的回答,到也符合此時司馬地謹慎。

    慢慢的會客廳裡的氣氛因兩人之間的談話而變得活洛了起來,偶爾雙方的幕僚亦會插言為雙方解圍,氣氛顯得到也容恰,這種容恰的氣氛讓廳外的記者無不鬆了一口氣,早在司馬進京之前。甚至有些親中央的報紙畫出怒虎鏟泥、砸鐵的漫畫。其擔心已再明顯不過。

    「華之主任,不知您個人對清室優待條件有何看法?」

    就在所有人鬆下一口氣的時候。會客廳內響起的聲音讓眾人一愣,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赫然是先總統委任的總統府特使——蔭昌,這個在共和中國中央政府成立,被聘為總統府高等顧問,凡共和政府與小朝廷之間凡有禮節性往來的場合,都由他以總統特使的身份入宮,並被中央政府授為陸軍上將,是共和中國旗人上將第一人。

    司馬冷看了一眼那個端坐於沙發上的蔭昌,對這些人司馬從沒任何好感可言。

    「蔭昌將軍,所謂之清室優待?我個人對於此事之意見,自爾等建奴起兵叛亂之日,遼東屠殺、山東掠奪漢人為奴虐殺之,嘉定三屠、揚州十日、昆山屠殺、江陰屠殺、常熟屠殺、湘潭屠殺、南昌屠殺、潮州屠殺、廣州屠殺、南雄屠殺!所過州縣地方,有能削髮投順,開城納款,即與爵祿,世守富貴。如有抗拒不遵,大兵一到,玉石俱焚,盡行家斬,一家不剃全村斬!爾等所欠之血債何止千萬!談及優待!爾配嗎?」

    司馬的回答立即使廳內的氣氛隨之一緊,所有人都未曾想到司馬竟然會清點旗人諸罪,甚至言稱旗人為「建奴」!

    「然!既先總統與爾等建奴簽有「清室優待條件」在先,對爾等所欠血債,司馬雖憤之,但亦遵從國家之法度。但凡條件契約,義在共守,若一方既已破棄,則難責他方之遵守。對此我想你我異沒有任何異議!如若爾等犯禁,破棄契約在先!共和中國之武力,絕不吝於子彈與刺刀!以維共和之尊嚴!」

    「我的主任!」

    聽到主任的回答,楊永泰差點沒有歎出氣來,一路上自己千交待萬囑咐,告訴他一切要慎言、慎行,至少在未出任總理之前,無論如何都別做出惹火燒身之舉,這下到好了。

    此隨著司馬的冷聲,會客廳內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原本面帶微笑的黎元洪的額頭冒出了汗來,誰也沒有想到原本一團和氣的會談,竟然因蔭昌的一句話而功虧一簣。

    「哼哼!司馬主任果然是好氣魄,現五族共之盛世,滿漢皆為一家,司馬主任竟口出抵滿、排旗之言,司馬主任難道忘記先袁大總統所布《禁售排滿及詆毀前清書籍令》了嗎?爾在教材之中添加排滿、心何在,司馬主任口口聲聲言稱遵從國家法度,難道就是這般遵從嗎?」

    像被人當眾揭短一樣,此時的蔭昌面色煞白惱羞成怒的反駁道,言語之中再無一絲客氣。

    「《臨時約法》第六條人民得享有左列各項之自由權。第四款人民有言論、著作、刊行及集會結社之自由。一國之法自以一國之憲為準繩,西北所行之教育實於臨時約第六條第四款保障之。故《禁售排滿及詆毀前清書籍令》違一國之憲於前,既為亂命,想大多數之國民自不受之!再則爾等一直文吹為顛覆共和政權之舉,更行顛覆共和之實!你等建奴已違律在先,想我大總統等諸人皆是慈悲之人,未與深究!然國有國法!違律自然當究,不日司馬既會以一公民之身份,向法院遞請檢訴!廢優待條例、究違律建奴之罪!以正共和中國之法典!」

    司馬義不容辭的回答,無不讓會客廳內的眾人倒吸一口冷氣。誰也未曾料到原本氣氛容恰的會談,竟會瞬間變成了司馬對滿旗貴胄的攻擊。

    廢優待條例、究違律建奴之罪!

    蔭昌被司馬的厲聲給驚呆了,顯然沒想到自己按例隨口問道的一句話,竟然引出這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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