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維亞日斯克,這個距離喀山不遠的小地方。或許他注定會被載入歷史,因他的那個規模不大的火車站和火車站的鐵路支線上停靠的那輛專列,儘管赤衛軍的指揮部設在喀山,但是他的真正的大腦卻在火車站的那輛車頂繪有鐵道偽裝的專列裡,而且東方方面軍赤衛軍政治部和後勤部亦同樣設在這裡。
「不!高爾察克絕不是死於流彈,是我們的魯尼科夫一槍打死了高爾察克!當白匪軍趁著夜著偷襲我們的防線時,英勇的神槍手魯尼科夫帶著他的心愛的武器,悄然無聲的逼近到距離高爾察克的指揮部僅只有不到四百權的距離,一槍打死了高爾察克。是的!這就是那個反動白匪軍的海軍上將被擊斃的真相!一名上將!一名白匪軍的海軍上將!這是白匪軍中的最高軍銜,擊斃一名上將,這絕對是一個可以鼓勵士氣的消息,他絕不可能死於流彈,米哈伊夫同志!記住我先前的說過的話,你要把我們的魯尼科夫同志的這場戰鬥,描寫成有如史詩般的戰鬥!要讓全俄國、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的神槍手魯尼科夫,只用了一子彈就擊斃了白匪軍軍銜最高的將軍。」
看著手中白匪軍第三軍司令被流彈擊斃的情報,托洛茨斯沉思了數秒後,隨口對負責宣傳的政治部主任米哈伊夫說道。儘管托洛茨基不止一次說過,取勝的主要條件是毫不隱瞞真相,主要是不隱瞞自己的弱點,不欺騙群眾,把一切如實地告訴他們,但是如果是為是宣傳需要,拖洛茨基絕不介意製造謊言。只要這個謊言對取得勝利有利。
「是!軍事主席同志!」
儘管明白這是在編造軍功,但是米哈伊夫仍然服從了眼前的軍事主席的命令,畢竟自從十一天前,喀山保衛戰打響之後,已經有無數個謊言從政治部的那些負責宣傳地政治委員的筆尖下出籠,這一次至少白匪軍真的死了一個上將。
「知道嗎?我親愛的同志!榜樣和宣傳的力量已經改變了戰爭!八天前我們每天需要處決超過1000名膽小鬼,需要組建10個戴罪立功營,但是現在。我們每天只需要處決幾十名膽小鬼或逃兵,懦夫和意志不堅甚至不夠我們組建一個戴罪立功營,只能將戴罪立功縮編成連,親愛的米哈伊夫同志,你們的筆尖將會改變這場戰爭!是你們的手中鋼筆幫助我們贏得了生存!贏得了這場戰爭!不過俄羅斯還需要更多地英雄事跡!」托洛茨基起身對米哈伊夫說道到。多天來由以「英雄們」榜樣的力量,已經改變了這場戰爭,改變了士兵和不少民眾對於這場戰爭的看法。
人們在那些英雄的身上看到了勝利的希望。英雄的家人得到了禮遇,他們可以得到充足的食品供應、最好的工作。而英雄本人每天甚至都可以吃到牛肉。而不是黑麵包或麵湯,甚至於還可以得到那些漂亮地女兵們地愛慕。
不斷的宣傳刺激著人們對於榮譽的渴求,而豐厚的物資待遇和美女的愛慕則刺激著人類的本能,追求美好生活的本能,而想要得到這一切,僅僅只需要他們的英勇而已,只要英勇戰鬥就可以得到這個機會。
提著步槍的魯尼柯夫剛一推開門進入地下室,就看到自己的「朋友」政治委員康達洛斯基正急急忙忙地朝自己走過來,正是他讓自己成為了「英雄」,整個喀山和俄羅斯都在傳頌著自己那場奇跡般地的戰鬥。儘管魯尼柯夫知道那個奇跡般地戰鬥被注入了太多的水份。
見朋友回來了,一臉急色的康達洛斯基連忙斥問道。
「你到什麼地方去了!魯尼柯夫!我一直在的你!」
「去幹這個!」
魯尼柯夫從衣袋裡掏出六個鐵牌,在朋友的眼前晃了一下。「今天又打死六個白匪軍!這已經是第三十六個白匪軍了!兩個小時後,整個喀山都會知道你的戰績!明天你的戰果一定會突破四十!你會成為喀山第一個打擊四十名敵人的神槍手!」
一把奪過朋友手中地鐵牌,康達洛斯基有些激動地說道。
「有什麼事嗎?」感覺有些疲憊的魯尼柯夫看著眼前地激動的朋友問道。
被魯尼柯夫一提醒康達洛斯基才想起自己來這地正事。
「我們到裡邊談!」
看著小心翼翼的用白布擦著懷中的毛瑟狙擊步槍魯尼科夫,康達洛斯基的神色有些緊張了起來,連忙繼續勸說著眼前的朋友。
「我的朋友,這是宣傳工作的需要,是托洛茨基同志親自下達的命令!一個名上將!這可是敵人的最高軍銜!現在烏米揚諾夫同志都知道喀山有一個神槍手。他甚至說過。如果不是怕影響戰局,一定會在克里姆林宮接見你。我的朋友,知道這是多麼大的榮譽嗎?在烏米揚諾夫同志看來。你已經可以影響戰局了!」
「這支毛瑟槍很不錯,四倍的瞄準鏡,有了它我可以殺死更多的敵人!」
魯尼科夫擦著步槍讚歎道,這支步槍是在自己成為英雄後,從莫斯科送來的一件禮物,真正的狙擊步槍,是俄軍繳獲的德國人的毛瑟狙擊步槍,如果自己沒有成為英雄,恐怕就不會得到這份禮物,喀山的神槍手之中,只有少數人擁有這種武器。
「魯尼科夫同志!」沒想到自己的苦口婆心竟然得到這麼一個回答,康達洛斯基臉色一變喝聲說道。
對這種為了宣傳而做假魯尼科夫並不反感,這些宣傳可以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當別的士兵在潮濕、陰冷的戰壕苦苦煎熬時,自己卻可以住在可躲避中國空軍轟炸的地下室中,睡在暖和的床上。每天都可以吃到一頓豐盛的晚餐,這一切都不是普通士兵可以享受到地,而且那些漂亮的女兵總會……,但是
「可問題是今天有一些士兵看到我當時並不在那個地區,這樣會不會……」
康達洛斯基眼中閃出了一道冷酷的寒光。
「知道是那幾支部隊嗎?」
「三二四團的幾個連隊,我也弄不清是那幾支!」魯尼科夫如實的回答到。
「這些你不用擔心,昨天夜裡第三軍突破我們兩道防線,司令部已經下令今天中午前必須要奪回失去的陣地!三二四團全團都會被投入到此次反攻中。」
在康達洛斯基的輕語間。三二四團近兩千人的命運就被決定了,他們將會成為有去無回地炮灰!
「啊……」
擦著槍的魯尼科夫被康達洛斯基有些冷酷的話給驚呆了,面帶不可思議之色看著眼前自己的這個「朋友」。
康達洛斯基從衣袋裡拿出了幾張紙,這是政治部的宣傳委員們毛尖下誕生的這次戰鬥,一場有如史詩一般的戰鬥,一個英勇的士兵地史詩。
「這是政治部寫地這次戰鬥的經過,你一定要勞記這些細節,像記住你的名字一樣勞紀他。看一下這……我忘記了你不識字。回頭一定要教你識字,英雄必須要學會寫字,政治部每天都可以收到大量的來信,都是寫給你的,我們已經幫你回信了!知道嗎?在你的家鄉科特拉斯,他們甚至要用你的名字為一條街道命令,就是過去的狄更生大街!」
「狄更生大街!天!那是的科特拉斯最繁華的街道!是真地嗎?我的朋友!用我的名字命名!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的……呵呵!他們已經知道了!烏拉!」
原本對朋友的冷酷有些驚駭的魯尼科夫陷入前所未的狂喜之中,魯尼科夫似乎看到了戰爭結束之後,魯尼科夫行走在魯尼科夫大街上的場景,這……革命萬歲!沒有這場革命和這場戰爭。最繁華的街道會用一個獵人地名字命名!
魯尼科夫地狂喜在康達洛斯基的意料之中,這也是自己想要地結束。
「我的朋友,在那之前,你必須要勞記這場戰鬥!記住是你擊斃了高爾察克,那個萬惡地白匪軍上將!明白嗎?我的朋友!」
魯尼科夫一板正經的說道,但是隨後一個緊緊的擁有卻表露了他有多麼的激動。
「是!我的朋友!我會像記住那些女戰士的名字一樣,勞記這一切。等戰爭結束之後,我將會帶上您一起走在魯尼科夫大街的林蔭道下!烏拉!革命萬歲!」
接下來的事情就再簡單不過,有動力支持的魯尼科夫一字一句的不斷的反覆著。誕生於政治委員們筆頭下的那場如史詩般地「戰鬥」。「自己」在潛伏了數小時後,一槍擊斃了白匪軍的上將高爾察克。
來自伊爾庫斯克的消息讓司馬著實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內容。
高爾察剋死了!
那個在俄國爆二月革命,沙皇被迫遜位後第一位宣誓效忠臨時政府的海軍上將。並留了那麼一句:「我不是為這種或那種形式的政府服務。而是為被我視為高於一切的祖國服務。」的高爾察克
聖彼得堡海軍軍官學校的高材生、北極探險隊的水文學家、屢立戰功的沙俄海軍將領,俄國革命中的司令長官、還有另一個時空的俄國最高執政官、白衛軍最高統帥。在這個時空中竟然……在前線被一個小小的狙擊手打死了。
「我感謝貴國在俄羅斯陷入危難之時,給予俄羅斯的幫助,但是作為一名俄羅斯軍官,我絕不能接受貴國諸多趁火打劫的行為!任何一個愛國的俄羅斯人都不會接受這一切!」
司馬的腦中浮現出自己在伊爾庫茨克與他見面時,高爾察克用流利的中文對自己說過的話來,這是司馬在伊爾庫茨克時聽到唯一一個俄羅斯的聲音,一個愛國俄羅斯人的聲音。
亦同樣是那次對話,讓司馬明白為什麼在其死後地88年後,其會被俄羅斯人搬上螢幕。用電影的方式為其正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在其心中高於一切的祖國。同樣是那對話話讓司馬明白為什麼後人評價他為天才的學、勇敢的戰士和拙劣的政治家。
「暢卿,擬一份唁電給俄羅斯政府過去,還有再以我個人的名義給他地妻子去份慰問電!」
有些失神的司馬對面前的楊永泰交待了一聲。
儘管高爾察克無論是在伊爾庫茨克或是在喀山,對西北和中國在俄羅斯的勢力擴張都表示明顯的敵意,但是仍然不會妨礙司馬對這位「純粹」的軍人的尊重,純粹的軍人總是會贏得人們地尊重,但是與此同樣地。他的純粹和正直卻不是目前的俄羅斯和西北所需要的,這或許正是他被派往前線的根本原因。
無論是在這個時空,或是在另一個時空中,他都只是一個理想主義,為了實現信念而奮鬥,但當他是逆歷史潮流而動,則越是執著和竭盡全力,越平添更多的悲劇色彩。
「可惜你心中的那個俄羅斯早已不復存在了!」
感歎著這個可以用傳奇來形容將軍的死亡。司馬在輕聲自語著。高爾察克不是西北的朋友。也同樣不是敵人,他是一個俄羅斯人,就像司馬是中國人一樣,他所有的出點都是為了俄羅斯。
「是!」
楊永泰很難理解一個死去地俄羅斯上將值得主任這般重視,但是作為主任辦公室的秘書長楊永泰知道很多事情自己不需要理解,所要做的僅只是執行。
「主任,另外警備艦隊的沈司令來電報,鄭和已經做好準備啟航!」
雖然楊永泰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司馬耳中仍然如驚雷般,等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等到這個消息了。
「他們終於要回來了!」
「有煙嗎?」
看著眼前的基爾港上的那些顯得破舊的戰列艦、戰列巡洋艦,有些心神丁力雲問道身邊的劉桂陽。
劉桂陽取出半包煙來,在遞給丁力雲一支地同時,自己也點了一支。
迎著撲面而來地海風丁力雲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從六月十七日在西北乘飛艇到突劂斯坦,再到乘船到巴庫轉乘火車經黑海轉火車到達德國,整個行程只用了五天六夜,來到德國後在基爾港學習潛艇操作兩個半月,現在終於結束了,要回國了。
「咱們明天就回國了!」
兩人都靜靜地看著遠方的德國海軍地那些主力艦。德國海軍在龐大的英國海軍的壓迫下。已經變成了一支存在艦隊,如此強大的艦隊此時只能龜縮在港口之中。這或許是戰前每個人都沒有想到的,而明天。自己將要率領六艘潛艇衝破英國人的封鎖線回國。
自從戰爭爆以來,英國為了封鎖德國海岸,不但派遣了大批艦艇晝夜監控各條水道,而且布設了數萬顆水雷。英國人的水雷的確戰功卓著,自戰爭爆以來僅德國潛艇就被英國水雷炸沉了44艘之多。
後來,受到戰果鼓勵,美國參戰後,英美在設德蘭群島和挪威西南角之間海域所布設的「北海大雷障」,這恐怕是歷史上最長的水雷陣。有這樣一條水雷長城頂著,再加上英國人密集的北海封鎖艦隊,六艘僅只能在水下航行十一個小時的潛艇。穿過這片危機重重的海域,其中的難度自然可想而知。
靜靜的吸完一根煙後丁力雲的唇間冒出了那句名言,而這正是此時的丁力雲所擔心的。
「我的封鎖線是北海上的銅牆鐵壁,就是一條魚想從北海游進大西洋,它也跑不了向我報告,說明白從哪兒來,到哪兒去,為什麼要去。」
丁力雲的話讓劉桂陽想笑,這句名言可以說是一個笑話,德國海軍的襲擊艦和潛艇一次又一次的突坡了英國人的封鎖線,是以擊沉協約國的商船的方式報告封鎖艦隊司令。但是此時。劉桂陽卻笑不出來,
「封鎖線上地水雷的威脅並不大,英國水雷的戰果在北海的並不多,雖然這裡的水雷最多,最密。北海的雷陣對德國人威脅不大,因為它布設的方位和數量,都被德國間諜準確的報告回去了。海軍部已經同意了我們地要求,他們會把方位圖拷貝一份給我們。而且還派出了最優秀的兩名艇長將我們帶出去,最讓人擔心的是英國人的封鎖艦隊!六艘潛艇……規模太大了!」
在德國潛艇部隊服役時,劉桂陽曾經多次穿越過那道「固若金湯」的北海封鎖線,第一次都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而那是一般潛艇,現在是六艘,六艘潛艇組成的艦隊同時穿越北海封鎖線,既便是德國海軍也未曾嘗試過。
「丁隊長。除了德國海軍派的兩名艇長和40名艇員之外。在德國海軍潛艇部隊學習的有九十三艇員,這次和你一起來德國地有一百一十九人,按每艇3人額外加兩名德國機械師地定員,咱們的人手一共是254人,超過部的分到六艇內,不算德國人,警備艦隊的潛艇部隊的精英都集於六艇,萬一……」
「沒有萬一!」未待劉桂陽的把話說完,丁力雲就厲聲打斷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來時我向沈司令保證過,一定會把六艇潛艇安全帶回國!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走!咱們去找馬克艇長!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
丁力雲看了劉桂陽一眼,然後面色凝重的轉身離開了。
「丁隊長,馬克上尉是德國潛艇部隊的精英,曾經三十五次穿越北海封鎖線進入北大西洋,他是……」
曾在馬克艇長的麾下服役數月地劉桂雲,跟在丁力雲的身旁向其介紹著馬克,他是這次負責將潛艇編隊帶出北海封鎖線,同時也將在未來出任警備艦隊潛艇顧問德國海軍上尉。
看著馬克等人挑選出的路線,丁力雲沉聲質問著眼前的馬克。
「你確定這條路線是最安全的?而且你們可以通過如此密集的雷場!」
「……正是因為水雷密佈。才會讓這條路線是最安全的路線。我和我的同僚們曾經多次利用這條路線突破英軍的封鎖,碰到英軍封鎖艦、拖網漁船地可能性微乎其微。請你相信我!最危險之地。往往是最安全之地!至於水雷!先生,您這是在質疑一名德國潛艇軍官地榮譽!事實勝於雄辯!在明天通過封鎖線之後。我需要你向我道歉!」
對於眼前的中國海軍軍官地質疑,馬克並沒有爭辯什麼,僅是直視著對方說出了事實。
「如果你能讓六艇安全的通過封鎖線,除了當從陪禮道歉之外,我還會在西北最豪華地德國餐廳裡宴請你和你的部屬!當然前提是我們能夠安全的到達中國!」
馬克的回答並不能讓丁力雲滿意,但是這個時候丁力雲並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能安全回國,道歉又有什麼。但是話丁力雲只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的則留在了丁力雲的肚子,如果生意外的話,丁力雲一定會付之於行動。
中官的回答讓馬克很滿意,道歉外加一頓豐盛的大餐,相比於的中官擔心的安全問題,馬克更為看重的卻是沿途的補給,如果沿途沒有妥善後勤補給,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談
「我期待著你的道歉和你的宴會!我想問,沿途的補給你們是否已做好了安排,你知道的我們一但駛離基爾港後,就不會再得到任何補給。要知道我們為了裝上機械備件,已經佔用了太多的艇內空間,我們的燃油可供潛用航行10000海里,但是我們的食物和藥品僅能滿足航行途中一半所需!整個航程的里程即便是在海圖上都超過16000海里,預計航程將接近20000海里,其間我們至少需要接受四次補給。這個問題你們怎麼解決!」
「馬克先生,至於補給的問題,你完全不用擔心,全中國所有的力量會為這次遠洋航行提供一切盡可能的保障。只要我們到達預定海區,無論是油料或是食物、藥品,我們都會得到充分的補給!」
丁力雲在回答馬克問題時,可以用底氣十足來形容。中華遠洋船運公司的數十艘商船是丁力雲的有力保障,對於沿途的補給海軍處早已制定的嚴密的計劃,早在自己出時,就有數百名警備艦隊的水兵登上多艘遠洋商船。
紐約霍波肯港,一直以來都是駛往美國西海岸的中國商船的選港口,這座港口屬於中華遠洋航運公司所有,停靠此港的中國商船可以得到本國商船待遇,正因如此,在霍波肯港五色旗遠比這裡的星條旗要多的多,來自中國商船幾乎把這裡變成了母港。
「2500噸柴油?去象牙海岸賣柴油嗎?」
看著報關單美國海關官員有些疑惑的看著面前的中國商人,象牙海岸會需要柴油?「先生,這些柴油和船上的機械是運回中國的,象牙海岸和非洲需要的是我們中國生產的棉布和絲綢,當然還有其它的貨物。三角貿易而已!」
穿著西裝的朱文面色恭敬的,用熟練的美式英語回答著海關官員的疑問。
「全世界各個角落都能找到你們中國商人!你們真和猶太人一樣!」
海關官員在嘴邊嘟囔了一句,同時在報關單上蓋上印章。歐戰的爆使得英、法兩國陷入戰爭的泥潭之中,整個非洲的市場亦隨之變成了空白,中國商人能把商品大量出口到美國,當然也不會放過非洲的市場,現在的這些中國商人幾乎都變成了猶太人一般,只要有錢可掙,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找到他們的身影。
「呵呵!掙錢而已!」
在美國海關官員在報關單上蓋上印章之後,一直故做鎮定的朱文接過報關單笑說著,同時不忘按照別人的交待,像過去一樣悄悄的將一個信封遞了過去。
「先生,這是我們公司的一點心意。」
「魯道夫船長。是不是很有意思!似乎全世界只要是在衙門裡工作,就沒有一個不收錢的!」
望著下船的海關官員一直微躬著腰的朱文,突然直起腰來面帶嘲諷之色的對身邊的德裔船長說道,貪污受賄並不是中國獨有,相比中國官員,這些歐美人對金錢的貪婪更為直接,更為。
叼著煙斗的魯道夫用生硬的漢語反問了一句。
「呂先生,那麼西北的官員收錢嗎?」
原本面帶嘲諷之色的朱文一下被身邊的老船長的反問給問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才好。
「我的朋友!相信我世界上沒有任何聖潔而沒有任何罪惡之地!我們是人類不是嗎?」
手握著煙斗的魯道夫見自己成功的將了朱文一軍,心情大好的拍著他的肩膀笑說道,從中國到美國的一路上,魯道夫閒來無事時很喜歡和身邊的這個朋友討論一些事情。
「朱先生,我們是不是應該啟程了!象牙海岸的阿比讓港是嗎?」
心情大好的魯道夫在轉身問道,仍然不知做何回答的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