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奮鬥 正文 第159章 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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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大街是西寧的主幹道,北連北門、南抵南門,這條寬達八米的大街是西寧城的精華所在,街道兩側除了林立的商行之外,縣zf、鎮守府等等西寧的軍zf機關均位於大街兩側,隨著二十三營寧海軍的進駐西寧城,城內的學校、zf機關均成為了寧海軍的駐地。

    當孫定臣在城門下第一次利用爆破炸開城門時,早已接到備戰命令的六營馬隊,正在城內的駐地由阿訇給他們進行洗禮,這是源自同治年間揚威將軍起兵後的習俗,利用宗教的力量讓戰士們在戰鬥中更加的英勇。

    由阿訇給士兵舉行「洗禮」儀式後,所有的士兵都相信「受了」洗禮「就刀槍不入。」,「阿訇在身邊就等於真主在身邊。」,「真主保佑信徒死者可以到天門再生。」宗教有時往往是最為有力的武器,即使是所有人明明知道他們就是受了洗禮,同樣會被子彈打死,但是他們還是願意相信這一切。

    在漫天的煙塵之中,上千名騎兵揮舞著手中的甘肅回隊特有的河州馬刀的呼喊著口號,鞭打著胯下的戰馬拚命向北門衝著。曾經他們的先輩揮舞著同樣的直柄、厚背長達四尺半余的「河州刀」,將數十萬的清軍、漢族團練斬於刀下,降清後又揮舞這種刀鋒處鋒利如紙的長刀將十餘萬同樣信奉真主的「兄弟」斬於刀下,這種河州馬刀早成了甘肅騎隊地象徵,無論是馬上衝擊或是下馬肉搏,無數敵人都無法承受它的砍殺。

    「真主至上!」

    高舉著河州馬刀、呼喊著口號的騎兵們相信自己能夠將那些殺進西寧城的西北軍趕出城去,當年他們的父祖輩就曾經以千騎連破左帥三十大營。北城門處傳來的連綿不斷的槍聲、炮聲讓馬背上的騎兵變得更加興奮。所有人地眼中都帶著嗜血的目光。

    「嗖、嗖、嗖……」

    就在他們呼喊著口號策馬衝鋒的時,他們聽到頭頂上傳來的刺耳的呼嘯聲,這是炮彈撕開空氣時發出的吼叫,較尖銳的嘯聲是初速較高的野炮彈、有些沉悶地是105榴彈炮的炮彈,而那些帶著「嗚、嗚」聲的則是迫擊炮彈。

    幾乎在瞬間上百發榴野迫炮彈接二連三的落入北大街上正在衝鋒的騎隊中,伴著劇烈的爆炸鋼鐵彈雨瞬間覆蓋了北大街,原本那興奮的吼叫聲頓時變成了慘嚎,傷兵的嚎叫聲、傷馬地嘶嚎聲響成一片。

    北大街上衝鋒的馬隊隨之一頓。因為視線不良地緣故,當前隊被突出其來的炮擊重創時,後隊的騎兵仍然鞭打著戰馬向前衝躍著,因炮擊的緣故前隊的速度一頓,前隊和後隊立即擠成了一團,原本寬敞的北大街隨即發生擁堵,儘管擁堵僅只是發生在瞬間,不過是剎那的功夫。但沒待這些幾乎是早已和戰馬合為一體的騎兵再次散開隊形,第二輪屏斷炮擊到了。

    屏斷炮擊。故名思議。是在突擊隊突破敵軍前沿後。後方炮兵隨即延伸火力用最為猛烈地炮火阻斷敵軍增援前沿部隊。為突擊部隊擴大戰果創造有利地條件。增援地敵軍如果想衝至前沿。必須要越過這道由炮彈鑄成地死亡封鎖線。

    「長官!你確定之前地命令!」

    仍然略帶著些許稚氣地炮兵軍官用充滿疑惑地眼神看著面前地長官。

    「上尉。我重複先前地命令。立即向城內發射地特種彈!」

    掛著少校軍銜地軍官未做任何遲疑地重複了一遍之前地命令。

    「是!長官!」

    儘管眼中仍然帶著疑惑。但是年青的上尉仍然選擇了服從,同時從長官的手中接過了那枚銅質的鑰匙,這是打開那個裝著100發特種彈的集運箱的鑰匙。

    在炮兵陣地旁停著一輛卡車,車上的那個一個普通綠色制式集運箱並不顯眼。十餘名戴著防毒面具的炮兵打開集運箱後,箱內赫然是擺放整齊的彈箱,綠色的彈藥箱看似和普通的炮彈箱並沒有什麼區別。

    綠色的彈藥箱上用白漆寫著「五式甲型特種煙霧彈」的字樣。

    「小徐長官,我們……要用特種彈?」

    看著成箱的炮彈被抬出集運箱,朝著各炮位送了過去,一名下士有些喃喃的問道身邊的徐籍。因為年齡的關係。師炮團的人都喜歡叫他「小徐長官」。

    「團長親自下的命令!」

    徐籍有些呆滯的看著集運箱內的特種炮彈被戴著防毒面具的戰士抬了出去,這是特種彈第一次應用於實戰。徐籍從來沒想到自己會目睹這一切。

    對於特種彈的威力徐籍並不陌生,在西北軍校進修炮科時。徐籍曾經目睹過五式甲型特種煙霧彈對羊群的炮擊,目標區羊群的慘狀至今仍停留在徐籍的記憶中。

    「五式甲型特種煙霧彈,採用薄壁殼體,主裝料為液態光成氣,命中目標後,彈體體微量**炸開炮彈殼體,彈體內122公斤液態光成氣隨之氣化釋放。其具有輕淡的青蘋果或腐草味,劇毒,吸入後肺部出現液化現象,吸入過多導致窒息性死亡。

    在炮位上用手摸著青色的彈體,入手的感覺是不同於普通炮彈的冰涼。看著這種看似普通的炮彈,徐籍的腦中浮現在當初在軍校時,教官面無表情的向大家介紹著這種「特種煙霧」炮彈。

    以光氣為填料的「五式甲型特種煙霧彈」是邊防軍最普通的特種彈。在西北化工公司有兩套以後世圖生產生的7002900地合成器時,每台合成器可年產光氣200噸。因為原料成本低廉、產量大,在邊防軍中幾乎被作為普通裝備。每個步兵師均配有一定數量,使用時只需要報請參謀部,得到批准後即可能使用。

    「長官!榴炮營已經做好發射準備!真的要發射特種彈嗎?」

    徐籍看著面前的團長。心情沉重的再次問道。

    看到長官點了點頭,徐籍敬了個軍禮,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阻止了,徐籍沒有想到特種彈的第一次應用,竟然是在……自己的國土上,而且對象是自己的同胞。

    「或許……」

    在徐籍轉身離開時,腦中浮現了在課堂上教官地一句話,亦然在心中作了一個決定。

    「一連。一炮位,射擊任務!坐標3-6H……二連,一炮位,射擊任務,坐標B3-7D。

    隨著一個個命令的從徐籍的口中說出,早已做好準備的榴彈營隨即紛紛搖動了炮身,操炮的炮兵都帶著防毒面具,但是似乎仍然可以感受到他們的興奮。為七十九團一營的兄弟們的報仇,此時地他們並不知道運輸隊的遭遇,如果的知道的話,或許他們此事會更加的興奮。

    「開炮!」

    隨著一聲令下,榴炮營的陣地上的十二門的六式105榴彈炮地炮身頓黑白相間的爆煙伴著橘色地炮焰噴吐了出去,在爆煙間十二發的特種煙霧彈拖著黑影直飛上的天空,拖著有些沉悶的呼嘯聲朝著的目標飛去。

    「噠、噠、噠……」

    依靠在街旁店舖的石礅上機槍手,拚命的扣動著扳機。滾熱的彈殼順著槍身下的拋殼不斷地落在石板路上,眼前地並不寬敞的街道此時就像是屠場一般。那些寧海軍地士兵裹肋著揮舞著大刀試圖衝上的百姓,根本無法穿過機槍和衝鋒鎗構建地火線。

    此時原本遮擋視的煙塵已經淡了下來,65毫米空尖彈在近距離的高殺傷力在小巷內得到了充分的發揮,正在衝鋒的兵民被子彈擊中後,碎裂的子彈將他的肺葉拖了出來,落在身後的人身上,未待後面的人反應過來,隨即被另一發子彈擊中。街道道中那些拖著殘肢的傷員拚命的嚎叫著。

    「嗖……轟!」

    就在這時一發炮彈拖著尖銳嘯聲落到街道內,爆炸聲和爆煙並不強烈。甚至於尚不及的手榴彈。同時在炮彈爆炸的位置升騰一團有些奇怪的灰白色煙霧,灰白色的煙霧瞬間籠罩了半個街道。

    原本面目猙獰的寧海軍官兵和被裹肋來的民眾。再也不像先前那般拚死衝鋒,而是扔掉手中武器。拚命的咳嗽著,同時發出痛苦的尖叫,在煙霧中左衝右撞,一些僥倖沖濃密的煙霧的的敵人,被早已等候的槍彈擊倒在地。

    「咳……咳……啊……」

    「我的眼……」

    「救命……咳、咳」

    戴著防毒面具的官兵有些茫然的,望著那些在煙霧中拚命撕扯著衣裳,將胸膛裸露在外,同時不斷的撕著自己的胸口的敵人,先前他們發出的近似瘋狂的嚎叫聲,此時完全被拚命的咳嗽聲和尖叫聲取代。

    按命令戴著防毒面具的邊防軍的戰士見到這一幕立即撲了上去,儘管他們的戴著防毒面具但是仍然興奮的大聲吼叫著,當衝入灰白色的煙幕中後,立即用刺刀刺死那些捂著眼睛、嘴鼻的敵人,此時刺殺變得甚至於比在訓練場上更為容易。

    「是毒氣!」

    望著掙扎著尖叫著的敵人,一個軍官的腦中忽然冒出了這個念頭,但是隨即又否決了這個念頭。

    「打死他們!望著那些跌跌撞撞扔掉武器拚命往回跑的敵人,官兵們一邊發出並不清楚的呼喊聲,一邊的用衝鋒鎗、機槍掃射著,衝鋒演變成了一場看似簡單的追擊,而那些潰逃的敵人此時甚至於連抵抗的勇氣都已經在煙霧中喪失。

    伴著不斷落下的炮彈大半個西寧城都籠罩在灰白色地煙霧之中。

    「噗!」

    望著城內升騰起的灰白色的煙霧,李既如猛的意識到了什麼,扔下手中的望遠鏡衝著身邊的風雨天就是一拳。指揮的參謀見兩位主官打了起來,連忙衝上去將拉住暴走的參謀長。

    「風雨天!你個屠夫!我要殺了你!」

    李既如怒視著從地上站起來地風雨天,大聲的怒吼著。城內升起的灰白色的煙霧讓李既如意識到風雨天沒有聽從自己的建議,他還有下達了發射特種彈口頭命令。想像著西寧城內的慘狀,李既如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沒有什麼能比得上我的兵!」

    擦了一下嘴邊地血風雨天面色淒愴的說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兵!是為了給他們報仇!

    「你個屠夫!你是個屠夫!」

    被參謀們緊緊抱著的李既如幾乎是帶著哭腔著的吼叫著,不斷的償試著用腿去踢面前的這個屠夫。

    「我不是屠夫!屠夫是城裡地那些雜種!」

    「但願……哎!!」

    感受著掠過面面頰的風。徐籍話未說完就歎了口氣,但是臉上卻露出地一些慘淡的笑容。自己這一次的所為違反了軍令,違反軍令的代價是什麼徐籍自然明白,軍事法庭的審判,自己在軍隊中取得的一切都將被剝奪,甚至於自己的家庭也會因此蒙受恥辱。

    「至少我救了很多人!」

    想到自己在不久之後可能就會失去一切,徐籍面帶著有慘淡的笑容在心中自語道,徐籍的耳邊似乎又響起地當初在課堂上教官地敦敦教誨。

    「毒氣是一種極度殘忍、而不人道的武器。但是只要這個世界還有戰爭,軍事家們就絕對不會對毒氣置之不理。毒氣是一種殺人地更高形式。作為軍官的我們抵禦個侮、爭取勝利、減輕傷亡是我們地職責,但是無論在任何時候,毒氣絕不能應用在自己同胞的身上。毒氣只能用於抵禦外侮!希望你們在未來勞記這一點!」

    「為什麼!我們都是真主的僕人!你為什麼要出賣自家的兄弟去討好那些外人!馬老四!你個的小人!出賣自家兄弟的小人!」

    被五花大綁的馬廷瓤趴在地上,想站起來但因為膝蓋被打碎,只能躺在地上掙動著。幾次嘗試都失後的馬廷瓤怒視著眼前的馬福祥大聲吼問道,趴在馬福祥這個小人的腳下,讓馬廷瓤心中滿是不甘。馬廷瓤沒有想到自己和西軍的兄弟們竟然會成為馬福祥晉身西北之資。

    自從部隊打散之後,為了逃出西北軍的追擊。馬廷瓤被迫採用殺馬求生,以刺傷馬臀為代價以操著戰馬逃出的那個屠場,在一百多名護兵的拚命護送下,越過賀蘭山,結果在定遠營被馬福祥的「寧夏新軍」攔了下來,除了自己之外,他們沒留一個活口,都是拖在馬上活活拖死。

    「三少君,你在我寧夏行此等暴行之時。就應該知道。早晚會落到今天這種下場,即便是真主也不會認同你的這種暴行。你的暴行現在已經惹的天怒人怨,老四我也只能大義滅親了!我馬老四自出任寧夏鎮總兵以來。雖然不敢說有造福鄉櫬之功,然卻有有護衛鄉櫬之責。我已經知會三道河邊防軍部隊,今日即將你移交西北接受軍法嚴罰!」

    馬廷瓤的指責並沒讓馬福祥感覺有任何不妥,反而用一副義正詞嚴的模樣教訓著趴在地上的馬廷瓤,他的膝蓋正如自己交待一般被敲碎,而且從定遠營到這的一路上看來也沒少補折磨,這一切正是馬福祥所要的。

    因為寧夏與西北直接比鄰,對於西北軍的馬福祥有著最為直觀的認識和瞭解,也正因為如此馬福祥才會拒絕當初馬廷瓤邀兵出擊西北的提議,但是出於宗族的原因馬福祥儘管沒有出兵,但仍選擇了沉默。自從馬廷瓤率領的西軍六千精銳馬隊被西北軍的裝甲車隊重創並潰用之後,馬福祥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用馬廷瓤和西軍潰兵腦袋去換取西北軍的諒解。

    「馬老四!你個卑鄙小人!你以為交了我就能買好西北軍嗎?你馬老四打錯主意了!我在天門上等著的你這個小人!真主會懲罰你!」

    見對方要把自己移交給西北軍,馬廷瓤怒瞪著雙眼大聲叫罵著,落後到西北軍的手裡他們會怎麼折磨自己?軍事法庭?他們會給自己嗎?

    「哼……」

    馬福祥輕哼一聲,使了一個眼色給馬廷瓤身旁地護兵。

    得到眼色的護兵隨即擰著馬廷瓤的腦袋。另一個護兵用槍托狠狠衝著馬廷瓤的嘴巴砸了數下,直到將其滿嘴牙砸掉後才住手。

    看著滿面血污的馬廷瓤躺在地上口齒不清的「嘸、嘸」叫嚷著,馬福祥周圍的軍官連忙側臉看向他處,寧夏新軍的前身「昭武軍」出自西軍,在幾年前他們還和馬廷瓤看似親密無間,而現在……

    「大有都知道,我們祖上先人歷來都是靠攏zf,既是所謂「良回」。絕不做叛亂謀逆之舉。此次西軍倒行逆師已引得天怒人怨,我等身為寧夏鎮護兵,自有守衛鄉梓之責!絕不能因私情而廢公義!以省得來自西北大軍或中央大軍地進軍甘省平叛時,我等身死族滅!」

    見身邊的的軍官臉上大都露出淒涼之色,馬福祥再次開口解釋到,或許前半句帶著估名釣譽之嫌,但是後面半句卻是大實話,之所以這做坐的目的。就是為了保住自己身後的家族,還有來之不易的富貴。

    三道河是邊防軍進逼甘肅的前沿,原本磨刀霍霍準備進軍寧夏地邊防軍三十三旅,隨著司令部的一紙電令,隨即轉入了就地防禦,儘管三十三旅的官兵不能理解這道命令,但是仍然按照命令的要求,在三道河與寧夏比鄰之處構建防禦工事。

    在邊防軍的戰鬥序列之中。三十三旅甚至於還排不到乙種部隊,畢竟守備部隊並不屬野戰部隊序列。雖然在裝備上不能與的野戰部隊相比,但是構建起防禦工事仍然是西北軍的老一套,完備多重戰壕防禦體系外加多重複雜鐵絲網,除了未在前沿布設密集雷場之外,一切都遵守著邊防軍防禦體系的各項規章,完備地防禦體系將是所有進攻者的惡夢。

    「嘩啦、嘩啦!」

    當幾匹馬出現在地防禦陣地前的時候,戰壕裡的戰士連忙拉動槍拴瞄準著的這幾個闖到眼前的「敵人」,機槍掩內的輕重機槍也瞄準這幾人,這時戰士們才注意到他們手中的白旗。隨即從戰壕裡跳出了兩名軍士。

    「寧夏地區在同治回亂後。當地暴回除白彥虎一部得已出走中亞外,大都被清軍剿滅。隨後的五十多年因清廷安撫得當,當地的回漢之間矛盾相對和緩。民性早已趨於平和。拉馬福祥,消滅馬麒地寧海軍,打馬安良以解散西軍,是咱們地既定方針。既然馬福祥用馬廷瓤來表示了自己誠意,也就沒有必要再對寧夏動武了。」

    接到來三道河三十三旅的電報後,蔡鍔看了一眼一未說話地司馬。

    「照你的意思辦吧!不過寧夏新軍必須重編,給他們一個騎兵團地編製,多餘人員就地遣散。改編後把他們派去清剿青海的寧海軍殘匪。主官可由馬福祥自己指定,至於他本人,嗯!參謀部少將參謀或者乙類師的參謀長,如果他不願意的話,可以出任甘肅省副省長。」

    對於寧夏馬福祥的變化,並沒有出乎司馬的意料,對於馬福祥這個稱自己是「良回」,並多次強調回民是回教,不是回族的人,司馬談不上什麼惡感」,當然也談不上好感,但是既然他無意相爭,自然也無需趕盡殺絕。

    司馬現在的心思都放在了青海上,二十五師的表現甚至不能用差強人意來形容,簡單是……

    見司馬不時皺眉,蔡鍔多少明白司馬在想些什麼。

    「還在想二十五師?」

    自從去年五月起西北進入總動員後,邊防軍戰鬥力並沒有因為兵員和單位的急劇增長而增長,反而因為大量新組建的單位的出現造成戰鬥的下降,這個事實一直被西北軍的兵強馬壯、裝備精良的外表掩蓋著。

    「能不想嗎?留守老家地部隊馬上都快成了三流部隊了。現在咱們看似兵強馬壯,可實際上,除了在西伯利亞、遠東、黑龍江的部隊,至於其它部隊……頂多和中央的那些個模範師在同一檔次。而是還是靠著裝備上的優勢,如果……」

    想到大規模擴軍帶來的負面效應,司馬不禁有氣餒,當初直到擴軍後才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沒做好任何準備,擴軍不是有了士兵、有了武器、有了錢就行了。

    邊防軍擴大軍後付出的代價就是戰鬥力的下降,精良地裝備和金錢,並不能打造出一支合格的軍隊。一天可以生產千支步槍,半年可以訓練出一個優秀的士兵。但是一年多的時間卻不能讓那些新晉軍官成為合格的指揮官,尤其是中高級指揮官。

    因為急劇擴軍,大量的士官被超級提拔成軍官,低級軍官同樣被越級提拔,這些問題在甲類部隊中並不嚴重,但是在乙類部隊和地方守備部隊中卻非常嚴重,現在很多乙類部隊的主官是去年地方守備團的主官,這還是不是最差地。在一些部隊中,師旅長甚至去年還只是營長,營連長竟然只有去年的士官。

    即便是司令部和參謀部的每個人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仍然不能妥善的解決,解決之道只能是進一步加強的參謀部的作用,但是前線的變局不是參謀部的推演可以預測地,而大多數部隊指揮官的素質,也有些差強人意。

    「咱們要求太高了。二十五師除了傷亡大了些,還有在鳳凰嶺一營地重創外。其它的表現到也還勉強,風雨天去年六月份還是教導師的副營長,就是今年年初也不過獨四十二旅的旅長,二十五師編制上是乙類部隊,但是實際上不過是去年一個守備團改編的,而且一個守備團另外還拆分出了一個混成旅,而且直前四個月前才滿編,至今都沒有滿裝。能有現在的表現已經不錯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西寧城已經基本拿下來了不是嗎?……」

    「報告。二十五師參謀長李既如急電!」

    就在蔡鍔說話時。司馬的侍從官的報告聲打斷了兩人地談話,蔡鍔接過電報後。剛看了一眼臉色隨即一變。

    「咳、咳、……」

    被橡膠索捆住地馬麒不斷的發出劇烈地咳嗽聲,眼睛紅腫幾乎看不清眼前的西北軍地模樣。老臉上掛著被嗆出的淚水、鼻涕,儘管如此仍然不住的叫罵著。

    「你們這群無膽鼠輩,竟然……咳、咳……」

    只不過話沒說完,便又發出的劇烈的咳聲,看那模樣幾乎想要把肺咳出來。

    「老東西,要不是上頭點名要留你活口,爺爺我現在就現在就斃了你!把他帶走!給他一個防毒面具,省得嗆死這老雜種!」

    摘掉了防毒面具強忍著空氣中仍然殘留著的刺激性煙霧,一個軍官衝著跪在地上的馬麒狠狠的踢了一腳,對身邊的戰士交待道,然後隨手又戴上了防毒面具,看到一旁跪著的幾個寧海軍的軍官,剛戴上防毒面具的軍官用刺刀把他們手腕上的皮條割斷後,然後揮了揮手轉身走了出去。

    在他離開之後,提帥府大堂內傳出的幾聲槍響,剛被拖出去的馬麒聽到身後的槍聲,連忙回回頭看了一眼,臉上帶著些淒涼之色,這時一個提著帶著血的防毒面具進來的戰士,用力給他套上了防毒面具。

    在東仁東街的街邊密密麻麻的跪著近千名穿著寧海軍軍裝兵佐,也有不少普通裝束的青壯,他們大都是雙目紅腫,臉上掛滿了眼淚鼻涕,而在他們面前數十名背著槍邊防軍的士兵,則一個個的檢查著他們的雙手,在街邊衝鋒鎗、機槍瞄準這些跪倒在地的敵人。

    「這幾個雙手的虎口都有老蠶!狗日的肯定是騎兵!」

    檢查他們雙手的戰士衝著街邊的幾個戰友喊道,同時用手指出那幾個人。

    街邊正要點煙的一個軍士聽到戰士的喊聲後,從槍套裡取出手槍拉動槍拴,叼著煙走了過來。側壓著身子用手槍瞄準著其中一人的後腦,槍口距離那人僅只有一尺左右,隨後扣動了扳機。

    「砰!」

    伴著槍響原本跪在街邊的那人倒摔倒了下去,後腦飛濺出的些許紅白之物。

    提著手槍的軍士並沒有擦拭濺臉上和手上的血滴,而是面無表情的走到另一人身後,再次扣動了扳機,未做猶的就將幾個被檢查出的雙手虎口都有老蠶的俘虜處決。

    「李士官,你還剩兩發子彈

    一旁正在吸煙的一個戰士衝著正轉身的軍士喊了一聲。

    「砰、砰!」

    聽到戰友的喊聲後,軍士一轉身衝著跪在那的兩人就是兩槍。然後面無表情的給手槍換了彈匣,走到街邊拿出火機點著香煙,白色的捲煙上赫然有一滴血跡,原本面無表情的軍士一愣,將煙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著,直到把捲煙捻碎也罷手。「給!來一支!心裡不舒服吧!」

    這時一名軍官拿著煙盒對其說道。

    「他們撮皮、點天燈時可還笑著!」

    臉上帶著幾滴血的軍士接過煙後,面無表情的說道,但是點著煙時有些顫抖的手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感受,儘管內心無比憤怒,但是看著手上的血心裡仍然很不舒服。

    「和他們相比,我們已經足夠仁慈了不是嗎?至少我們只處決騎兵,寧海軍騎兵這些年在青海可沒有少做惡,去告訴他們一聲,用槍!咱們不是屠夫!」

    吸著煙的軍官添有些乾裂的嘴唇說道,望著又個被檢查出雙手虎口都有老蠶的騎兵被戰士用刺刀捅死後,對一旁的一個戰士說道。

    「立即讓軍事法庭和刑事處組成聯合調查組!一定要徹查此事!立即收回的各師配屬的特種彈!」

    司馬幾乎是面色鐵青的下達著命令,二十五師參謀長李既如的電告師長未經授權,即命令師炮兵對西寧城發射特種彈,將特種彈用在自己的同胞身上,司馬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這件事,是殘忍?還是殘暴?

    「還有立即電令二十五師,師長風雨天暫時解除職務,部隊由參謀長李既如接管,同時徹查西寧城傷亡情況。另外電令二十五師憲兵營,立即監管所有涉及此事的軍官。蔡鍔在說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曾經數次觀察過多型特種彈試驗的蔡鍔,對於它的巨大殺傷力有個最為直觀的認識,在高大城牆環顧下的西寧,將是特種彈發揮其巨大殺傷力的最好場所,西寧此時會是什麼模樣?人間地獄!或許只有這個詞語可以形容那座城市。

    想到西寧的可能的慘狀,司馬閉上的眼睛,儘管不願意去想那些,但是腦子裡總是不自主的浮死傷於化學武器下的平民的慘狀耳邊似乎響起了他們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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