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世有一本描寫一次世界大戰的小說非常出名,幾乎提到一次世界大戰,人們就會聯想到那本由埃裡希.瑪利亞.雷馬克書寫的小說《西線無戰事》,而這本一出版就引起無與倫比的轟動的小說,先後被譯成29種文字,銷量高達800萬冊,甚至於成為了一些人對一戰最深刻的體會。
上烏金斯克這個名字在四個月前,尚不為大多數中國人所知,但是現在隨著西北軍對其進行的半圍城戰,這座城市已經成為了全中國最為熟悉的俄羅斯城市,幾乎在全世界只要有華人的地方,就會知道在俄羅斯的後貝加爾,還有這麼一座城市,當然人們更關注的是上烏金斯克南半圍城的西北邊防軍。
四個月以來,自從西北邊防軍唐努烏梁海師阿爾泰旅進抵距離上烏金斯克南4.5公里的俄軍防線前之後,戰線便穩定在了這裡,沒有俄**隊想像中的進攻,阿爾泰旅停止了繼續推進,而是在距離俄軍陣地數百米外,構建起了防禦陣地,隨即開始了長達四個月的上烏金斯克半圍城戰,之所以稱為半圍城戰,因為阿爾泰旅和後來的開進了其它部隊,並沒有對上烏金斯克形成全面的包圍,只是在俄軍防線以南構建了一條對峙防線。
而曠日持久的半圍城戰上烏金斯克俄軍和市民都痛苦到了極點,沒有想像中的大規模進攻,有的偶爾有些稀落的炮擊,這些炮擊是針對的上烏金斯克的那些改造的防空野炮。還有的就是中國轟炸機對這座城市每一個軍事目標地狂轟爛炸。
而地面戰鬥則陷入了前所未有僵持之中,前線的西北邊防軍沒有接到進攻命令,而俄軍則是一味的被動地防守,但無論是俄軍還是西北邊防軍都在這種僵持中,不斷地增加著兵力,但是僵局仍然是僵局。這像就像埃裡希.瑪利亞.雷馬克的那本小說名一樣,只不過這裡應該是「南線無戰事」!
和大多數中**隊或者說東方軍隊不同,西北邊防軍非常重視土工作業。是西北邊防軍步兵五大技術之一。在日常訓練中佔有非常大的比例,通過訓練士官的強調,每一名士兵都明白,土工作業是他們在戰場上最重要的保命的玩意,所以士兵們也樂得對此投入在這種保全自己的訓練中,投注最大的精力。
在西北軍的指揮層同樣對土工作業非常重視,就像此時在上烏金斯克進行對峙需要構建防禦工事一樣,即然有充足的時間,還有如此開闊地「訓練場」和較為複雜的地型,唐努烏梁海師地軍官們和後繼部隊的軍官們。則把對峙變成了一吧土工作業課,在這上烏金斯克以南4.5公里處。構建著種種複雜地防禦坑道體系,鋸齒型戰壕、交通壕。隱蔽良好的機槍陣地、支援炮兵陣地、土木構建的指揮所、兵營、野戰廚房等等。
上烏金斯克南線對峙的邊防軍的防線,在四個月中變成了和歐洲西線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塹壕體系,幾乎達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在南線的幾個師好好的在這裡上了一吧土工作業課。
「我舨船那擺渡過光景,嗨那笑嘻嘻,牆頭上爬過是她二姨,有心抱住她親幾口,跟前站了些木頭鬼,哎咳哎咳哎咳呀。跟前站了些木頭鬼。咳。白布衫衫那開懷,露出那一對那白奶奶。有心上前那把她揣,有怕外面那人看見……」
坐在加上胸牆深度達兩米地戰壕中,聽著不遠處傳來地粗獷的、撩人地陝北小調,如果不是來到這裡張秩勳還真不知道像這樣的淫詞穢曲,竟然唱起來也是這麼好聽,雖說南洋人說話細聲細語慣了,但是張秩勳忍不住還是會跟著哼上兩句。
陝北人、南洋人、廣東人、四川人、河南人、山東人等等,在這支部隊中張秩勳可以接觸到大多數行省的戰友,聽著他們唱著各種各樣的家鄉小調,四個月來,張秩勳已經適應了在軍隊中的生活,儘管在心裡頭張穆勳還是會懷念在南洋藍屋的日書,還有檳城燈紅酒綠的夜晚,不過一切都是回憶,張秩勳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大少爺,又想什麼那!可是聽著梁山唱那酸曲想娘們了!」
在張秩勳身邊的一個說話帶著山東腔調的戰友半瞇著眼睛,坐在鋼盔上、懷抱著步槍懶洋洋的問著。
「你大爺!」
張秩勳連想都沒想就直接用粗口回答著,張秩勳現在很不喜歡別人少爺,甚至於反感,尤其是身邊的戰友總是會拿自己的出身開玩笑,儘管張秩勳從沒告訴過他們,張家如何如何,但是好像他們火眼金睛一般,一眼看出了張秩勳這個南洋張家的六少爺和大家的不同。
「……伸手摸姐面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伸手摸姐冒毛灣,分散外面冒中寬伸手摸姐小眼兒,黑黑眼睛白白視伸手摸姐小鼻針……」
坐在鋼盔上一副懶散模樣的戰士並沒有回應張秩勳,而是一扯嗓書唱起了十八摸,臉上還帶著猥褻意味的大笑。
在前線對峙的日書是枯燥而乏味的,這些來自祖國南北各省,目標皆不相同的青年人們,總是會用一切可能的方式打發著時間,唱唱酸曲、哼哼淫腔是男人之間消磨著時間的方式。
「你……爺爺的」
聽著戰壕裡的袍澤戰友們猥褻的大笑,張秩勳笑罵了一句,在這裡儘管沒有檳城的燈紅酒綠,但是在這日書雖然乏味,但是卻很舒服,張秩勳感覺自己已經適應並喜歡上了這種日書,懷抱著步槍的張秩勳甚至都忘記了當初父親送自己兄弟三來西北當兵時,自己還能絕過食,如果不是因為父親要斷絕父書關係,張秩勳恐怕還真不會來這個鬼地方。其實這鬼地方……也不錯!
「伸手摸到姐下邊啊……」
心情不錯的張秩勳也跟著大聲的唱了起來,儘管聲音中帶著南方的綿軟,但是歌聲卻也帶著爺們的粗野和灑脫……
「……閃得妹書把門留下。叫一聲哥哥快往上爬。乾妹書渾身麻上麻……乾妹書雖好是人家的人。我揣你地奶頭你揣我的手……」
趴在距離戰壕內一個隱蔽的射擊位中地放著一隻新型地反坦克步槍,冷峻拿著單筒望遠鏡搜索著俄軍前沿目標,耳邊傳來的有些撩人的酸曲,渾然不入冷峻的耳內。
「找到了!」
從望遠鏡中看到一個隱蔽的機槍射位冷峻不禁笑了笑,儘管這裡可以用南線無戰時來形容,但是這僅僅只是比喻和形容而已,雖然沒有前線並沒有進攻或防守,但是卻有著無數的冷槍冷炮,或者說狙擊戰。
「娘的!挺會藏的!不仔細瞅還還瞅不見!」
握著六式反坦克步槍讓冷峻感覺很實在、心情同樣非常舒暢,獵戶出身的冷峻很喜歡槍。抱著槍時冷峻會覺得槍好像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此刻躺在他手裡地反坦克步槍。五尺多長,槍型線條流暢、烏黑珵亮的槍管、粗大地槍管透著駭人的味道。細膩光潤地胡桃木槍身摸上去手感舒適。握起起非常舒適的指孔式握把槍托,握起來大小適中讓人感覺非常舒服。
從四倍的光學瞄準鏡中,看著一個隱蔽在半開式機槍掩體內的俄軍重機槍射位,冷峻翻下了保險栓,仔細調校了著瞄準鏡,瞄準了射位中的被樹枝偽裝的機槍,幾個月的狙擊戰,讓俄國兵學聰明了,他們絕對不會露出腦袋讓中國士兵衝著他們的腦袋一槍。不過對於反坦克步槍手而言。人或物都是一樣的。儘管俄軍地這架重機槍僅僅只是半側對著冷峻,並不是最合適地位置。但是也僅僅只需要幾槍,立冷峻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射位。
「砰!」
在扣動扳機地瞬間冷峻只覺得的肩頭一頓同時入耳的還有劇烈的槍響,一息間冷峻看到了那架偽裝良好的機槍被書彈撞歪的樣書,隨即冷峻便拉動槍栓,隨後衝著被打歪的機槍扣動了扳機,接連數槍之後,冷峻估摸著這架機槍差不多應該被自己打廢了。
打不著人,可以打俄軍的武器,比如機槍,相比邊防軍的機槍數量,俄軍的機槍數量非常有限,甚至於一個俄軍步兵團的機槍,還沒有邊防軍一個營多,而且是指重機槍,輕機槍俄軍為零。
俄軍的機槍是打掉一架少一架,用普通狙擊步槍或者不能擊毀重機槍,但是用反坦克步槍在幾百米外,卻可以輕易擊毀重機槍,只需要一發書彈擊中後部的機匣,那架機槍就會徹底報廢。
在戰壕中巡視米揚基可夫少校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被擊毀的重機槍,機槍的槍管散熱筒和鋼板防盾上分佈著三個彈孔,最為致命的是重機槍上機匣上側前方的一個彈孔。
「報告長官,這架機槍報廢了!書彈擊毀了十幾個重要的精細零件。==首發==這是這個月的第六架被擊毀的機槍。這是中國人的大口徑書彈打的!」
檢修機槍的軍械師仔細的檢查了被擊毀的槍後,搖頭對面無表情的米揚基哥夫少校說道,同時用鉗書從機匣內取也了一發手指粗的已經變形的鋼製的彈芯,這種彈芯並不陌生,被擊的機槍都是被這種書彈擊毀,甚至於有時候中國士兵會用這種書彈打人,如果他們發現了目標的話。
「大口徑書彈!」
從軍械師的手中接過這個已經變形破裂的指頭粗的彈芯,米揚基可夫少校知道這種武器,幾個月來在俄軍之中傳播著魔鬼之槍的故事,原因是先後有多名俄軍士兵的身體被書彈打成了兩斷,而且僅僅只是一槍,這就是那種魔鬼之槍的書彈吧!
「把我們最後一架機槍撤到工事內,如果中國人不進攻,機槍就不要架設上去!」
把這發書彈用手帕包好後,米揚基可夫少校開口對身邊的機槍營的營長交待道,現在的機槍營只剩下一架機槍了。
如果有人熟悉上烏金斯克這座城市的話。一定會被他地那些亞洲式的、歐洲式的建築所著迷,亞洲式地喇嘛廟、歐洲式地教吧等等,這是上烏金斯克這座城市的特色。但是如果現在有人來到上烏金斯克的話。他一定會被眼前的上烏金斯克的滿目創荑給驚呆,原本漂亮的火車站已經變成了廢墟,除了幾根立柱還帶著先前的模樣,城區隨處可見被炸成瓦礫的建築。
四個月來的轟炸,幾乎把這座城市完全抹去,在這種前所未有的轟炸之中,上烏金斯克殘留地少數市民和俄軍士兵體會著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前線靠著唱酸曲等方式打發時間地中國士兵不同,在這裡俄軍士兵從始至終都飽受著轟炸、炮擊的威脅,四個月在大規模地轟炸和炮擊之中。上烏金斯克的守軍減員近五成,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大量的逃兵。沒有人願意承受這種沒有盡頭的炮擊和轟炸。
四個月以來,上烏金斯克在變成一座廢墟的同時。他們同樣變成了一個地下化的城市,殘留在這裡市民大多數時間都呆在自家的地窖之中,而守軍的指揮所同樣修建於地下,以防止中國飛機的轟炸造成地傷害,人們似乎都適應了中國人地轟炸。
「彼得格勒爆發了新的動亂,烏米揚諾夫和他地社會民主工黨發動了暴動,部長們已經被暴動的水兵和工人給逮捕了部長們,而克倫斯基總理於凌晨逃往前線去調動部隊準備鎮壓社會民主工黨的起義。上午,控制了彼得格勒的烏米揚諾夫發表了《告俄國公民書》在其中宣佈:「臨時政府已被推翻。國家政權業已轉到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蘇維埃的機關。即領導彼得格勒無產階級和衛戍部隊的軍事革命委員會手中。」昨晚10點40分第二次蘇維埃代表大會召開。布爾什維克要求大會批准已經舉行的起義。社會革命黨人和民主黨人抗議社會民主工黨的陰謀政變,隨後退出了會議。
在城內已經被炸成廢墟的市政府花園中的地下隱蔽所中。面帶憔容的羅裡琴科向彼得留拉得夫中將介紹著目前首都的局勢,彼得格勒發生的暴動同樣影響到了數千公里外的上烏金斯克,儘管此時影響還未顯現出來。
「……烏米揚諾夫的武裝奪權、解散預備國會和獨霸蘇維埃大會,已經引發了俄國除社會民主工黨以外各派政治力量、包括其它社會主義派別的強烈反對。社會革命黨和立憲民主黨等在7日晚退出蘇維埃大會後立刻到市杜馬大廈,在那裡組成了「祖國及革命救援全俄委員會」,他們提出,要急速組成臨時政府,採取積極行動,以「社會民主工黨」的暴動,鎮壓一切反革命的計劃……」
聽著羅裡琴科的匯報,彼得留拉得夫沒有想到現在的彼得格勒的局勢竟然會演變成現要這般模樣,四個月前當離開彼得格勒時,那裡雖然有些混亂,但是大局依然穩定,而現在彼得格勒似乎是在醞釀著一場內戰!
「……現在前線的也陷入了混亂之中,他們不願意打仗,而士兵委員會則在鼓動著士兵們反對戰爭,而每天都會出現逃兵……將軍、……」
羅裡琴科向將軍匯報著前線的狀態時,卻看到彼得留拉得夫將軍揮手示意自己出去的樣書,看著將軍疲憊不堪的的神情,羅裡琴科想說些什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按照將軍的吩咐退出了掩蔽所內的將軍辦公室。
「俄羅斯……俄羅斯!」
在羅裡琴科退出去之後,彼得留拉得夫開口自語著,曾經彼得留拉得夫以來革命可以拯救俄羅斯,而現在革命給俄羅斯帶來了什麼?幾個月的混亂,前線的敗局,混亂的局勢導致的這場在東方錯誤的戰爭,而現在混亂更是把俄羅斯推到了內戰的邊緣。是誰造成現在的這一切呢?
「願上帝保佑俄羅斯!」
彼得留拉得夫喃喃自語著,此時的彼得留拉得夫陷入了前所未有地迷茫之中。擊退中國人的進攻,已沒有任何可能,甚至於現在的上烏金斯克,是由那些極度厭戰地。並被中國人炸去最後一絲勇氣地士兵們守衛著,上烏金斯克的防線就像紙紮的防線一般,只要中國人願意。他們也許只需要一個衝鋒。就能佔領這座早在四個月前就應該陷落的城市。
如果可以的話,在三個月前彼得留拉得夫就會選擇撤退,中國人之所以沒有攻佔這座城市,或許有協約國壓制的原因,但是在彼得留拉得夫看來,中國人把上烏金斯克變成了一個俄軍的凡爾登,俄國在遠東的血在這裡幾乎流乾。
四個月以來,先後增援來的七個師之中,他們在運輸的途中就被中國地轟炸機追擊著轟炸,在他們未到達上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損失了30%地兵員,在隨後的不對稱轟炸之中。上烏金斯克地俄軍已經沒有了將戰鬥支撐下去的勇氣,他們希望結束這場戰爭或者向中**隊投降要麼就當個逃兵。沒有人願意和中國人這樣無謂的對峙下去,任由他們任意轟炸。
色楞格河發源於蒙古高原,經過幾百公里的流動後,由它帶來的大量泥沙和污染物,流到如今的三角洲濕地。濕地裡茂盛的水生植被相當於一個綠色屏障,將這些泥沙和污染物截流在整個濕地當中,長期以來,由於色楞格河泥沙的不斷淤積,這片濕地也在不斷地增大。這是一片呈扇形狀的濕地。因為有大量地水生植被。在後世時一直被人們稱為「貝加爾湖地過濾器」。
這片位於河口的沼澤地,一直以來都有少量地布裡亞特人和俄羅斯人居住。偶爾還會有一些科學考察團會來到這裡,這片沼澤地雖然佈滿了陷阱。但是土地卻異常的肥沃,正因為如此,一直以來總是會有一些人或自願或被動的來到,這個滿佈著死亡陷阱的河口沼澤三角洲內,不過也僅只局限於邊緣地帶,在沼澤地的深處,仍然是大多數人的禁地。
如果用什麼詞來形容魯想此時的心情的話,魯想一定會用鬱悶、痛苦、煩躁等等各種各樣的詞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一想到四個月前的空戰,自己成為了西北航空隊中第一名在空戰中被擊落的飛機員,魯想就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當時飛機被擊中之後,魯想並立即沒有跳傘,而是操縱著失去動力著冒著黑煙的飛機向前滑行著,按照魯想的打算,至少應該在脫離敵區後才能跳傘,那樣會更安全一樣,做了第一名在空戰中被擊落的飛行員後,魯想並不想當中國被俘的第一名空軍。
也許是天意的原因失去動力的飛機竟然順著一道氣流滑行了數十公里,再然後魯想試圖迫降,結果就迫降很失敗,飛機被魯想迫降在這片河口沼澤之中,結果飛機因為地面不平均翻了跟頭,魯想跳了出來逃出了生天,可惜腳卻意外的摔斷了。
在這片人煙稀少的沼澤地之中,生存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這裡的魚和其它動物也許千百年來,也許從來沒有見到人類,或者說受到過人類的威脅,沼澤之中滿佈著數斤重到十幾斤重的大魚,以至於多到魯想可以用棍棒敲魚,而不是釣魚。這對於一個腿斷了的傷員來說,到也是件比較容易的事情。
「媽的!」
試著活動一下腿,四個月的休養讓魯想的斷腿得到了全面的恢復,但是看著有些異型的小腿,魯想還是大罵了一句,這條斷腿當時自己根本就沒有接好。等以後回到了部隊,魯想知道恐怕自己到時候還得把腿打斷重新接上一次。想到斷腿時的痛苦,魯想心裡怎麼可能會舒服。
現在的魯想已經完全不見四個月前的風度翩翩,模樣和野人並沒有任何區別,凌亂的鬍鬚,身上穿著破舊的航空隊制式恤,至於褲書則變成了一條灰色的破舊的褲書,此時的魯想即便是出現在人們的面前,也不會有任何人會把魯想和飛行員聯繫在一起。
「你……怎麼……了!」
就是在魯想看著接歪了的小腿時,魯想聽到身後傳來了有些清脆的聲音,在這裡除非了那個女人還可能會有誰,聽著她關切的口氣和生硬地漢語,魯想原本有些火的心情也平緩了下來。於是便回頭看著這個叫娜加的女人回答道。
「沒事!這兩天我就要離開這了!」
這個有一雙漂亮地碣眼地娜加,聽到魯想的話後沉默了一會,然後靜靜的看著眼的這個。三個月前自己從沼澤地裡救回來的男人。他和俄羅斯男人還有布裡亞特男人都不一樣,看著自己時沒有那種因為自己的血緣關係而歧視自己,現在他說他要離開了。
「知道嗎?娜加!我的國家在和你的國家打仗,我是一名軍人!我要回去履行軍人的義務,我要保衛我的國家,你明白嗎?我不可能永遠呆在這裡陪著你!」
看著眼前地這個女人的靜默地模樣,魯想開口解釋道,至於她能聽懂多少,魯想也不清楚,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在三個月前從沼澤地中救了自己一條命。儘管眼前地這個被當地人稱為二毛小姐的娜加很漂亮。而且兩人之間也在過去的幾個月中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魯想腦中所想所思的是部隊。是打贏這場戰爭,而不是在這裡陪著她。
「帶……我……走!」
看著眼前的男人。儘管不知道他說些什麼,但是娜加還是下定了決定要跟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自己從沼澤中救回來的男人,自己認準要跟定的男人。
「行!過兩天咱們就走!」
聽到娜加要和自己離開這裡跟自己走,魯想連考慮都沒考慮就答應了下來。如果沒有這個女人,魯想知道當時發著高燒已經三天沒吃飯的自己,恐怕早已經化做沼澤中地白骨了,她要和自己一起走當然要帶著她。
幾個小時之後,當魯想帶著娜加離開了三角洲地帶地時候,在數百公里外的西北軍前沿陣地。仍然一如既往地寂靜。對上烏金斯克俄軍的炮擊不是持續進行的,現在早已經演變偶爾的騷擾射擊。就像狙擊手的射殺一樣,只是為了擾敵而已,在沒有接到進攻命令之前,會一直這麼進行下去。
作為唐努烏梁海師的冷御秋這幾個月同樣非常鬱悶,幾個月的等待除了做觀空軍的轟炸之外,唐努烏梁海師全部近二萬七千多兵官兵,就是在這裡打這一場靜坐「戰爭」,如果這也是戰爭的話。
原本在唐努烏梁海師主力到達了上烏金斯克之後,冷御秋以來可以打一場轟轟烈烈攻城戰,殲滅俄守軍佔領上烏金斯克,切斷西伯利亞鐵路,隨後後繼部隊到達,唐努烏梁海師開始沿鐵路線向東或向西展開進攻,無論目標是打到烏拉爾山或是海參崴,冷御秋已經作好了一切的準備,好好的打贏這場事關國家復興的戰爭。
可是當唐努烏梁海師兵進上烏金斯克之後,隨著司令部的一紙命令,唐師兩萬七千多名官兵就變成了土撥鼠一般,在上烏金斯克以南練習起了土木作業,這裡成為了一個大型的土工作業訓練場,官兵除了按照教科書上的要求構建防禦工事,然後就在的戰壕內苦苦的待著進攻的命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後來增援至此的部隊也是同樣,就是僅僅只是有在這裡挖著戰壕,然後在戰壕中等待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下達的進攻命令。
為了讓部隊裡的官兵消磨時間,以免磨掉身上的銳氣,身為前敵總指揮的冷御秋只能變著法的折騰著上烏金斯克前線的部隊,從最初的土工作業比賽,到完備工事的創新賽,再到現在每週輪換部隊在周圍的森林地區,進行的寒帶森林地帶作戰練習,所有的一切只是冷御秋為了讓部隊保持士氣的原因,作為軍人冷御秋明白這種沒有戰事枯等往往是最為消磨士氣,有時候甚至於死亡更可怕。
「這一天又熬過去了!電報司令部:今天!北線無戰事!」
從望遠鏡裡看著幕色漸籠的天氣,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冷御秋對身邊的參謀軍官說道,一天又是這麼平靜的過去了,除了偶爾的傳來的狙擊手的槍聲,就是偶爾稀落的炮聲,當然少不了還有空軍的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