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奮鬥 正文 第25章 第一夜
    上烏金斯克歷史幾乎與其他西伯利亞古老的城市歷史一樣,最初起源於草原上的小田莊、城堡。66年俄羅斯的哥薩克部落移居至烏德河河口處,90年改名為上烏金斯克城堡。

    17世紀80年代,上烏金斯克市在行政上劃分於伊爾庫茨克省。上烏金斯克正處在由俄羅斯通往中國、蒙古的「商貿之路」的有利地理位置上,因此迅速地發展成為俄羅斯東部主要商貿中心之一。

    城市的工業發展與鋪設的西伯利亞交通幹線有著密切的關係,此交通幹線與兩個國家相連,由東至西用時13年。1899年8月15日,在上烏金斯克開通了第一輛火車,西伯利亞交通幹線把上烏金斯克與世界各國相聯繫起來。

    「嘟!……」

    伴著一聲蒸汽機車的在後貝加爾色楞格河谷地的河右岸,西伯利亞大鐵路上烏金斯克站前的一聲嘶鳴,一列從符拉迪沃斯托克駛來的美國機車緩緩駛入火車站,雖然革命影響了俄羅斯,甚至於造成了混亂,但是革命並沒有對上烏金斯克造成太大的影響,至少西伯利亞的鐵路仍然正常運行著。

    當美制的蒸汽機車駛入火車站之後,悶罐車廂的車門一被打開,幾十名穿著黑色軍裝的俄羅斯水兵,就提著步槍從車廂中跳到了站台上,站台上那些繫著紅領繩的車站工人,看著這些沒有系紅領繩的水兵,並沒有說什麼。

    「快點,士兵們!我們已經落後了!在恰克圖他們已經打起來了!」

    身著海軍中尉軍銜的提米揚科看著跑下火車水兵們,於是便開口說道,作為符拉迪沃斯托克海軍要塞的炮兵軍官,提米揚科並不知道為什麼上級要調自己帶著要塞臼炮連,來到這裡。去打那場本不應該爆發的戰爭。

    對於這場和中國人之間的戰爭,在提米揚科看來,根本就是一場錯誤至極點的戰爭,儘管中國或許是一個弱小地國家,軍隊的戰鬥力底下,但是現在俄羅斯對於中國的依賴遠大於中國對俄國依賴。自從中國商人停止對俄出口以來,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港的雖然從美國、日本進口的軍火,並沒有因此減少。

    但是港口上原本從中國進口的麵粉、服裝、布匹、棉花卻驟然銳減,連從未發生過商品供應不足地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市場上,商品供應也發生了問題,雖然只是一部分奢侈品罷了,但是至少中國停止對俄出口後。的的確確影響到了俄國,為什麼那些官員們,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也無法分清主次呢?

    「慢點!向左一點!」

    隨著列車員的指揮,提米揚科看到自己帶來的裝著英制英吋臼炮的木箱,被裝上了馬車,這種9.45英吋臼炮可以把一百五十二磅重地炮彈打到2000米外,符拉迪沃斯托克海軍要塞不過只有幾十門。用於防禦敵人的陸路進攻。

    現在為了支援這裡的戰鬥。特意從海軍要塞調配給到這裡,這種重量只有不到1500磅英制臼炮,遠比俄軍普遍使用的發射超口徑榴彈。射程只有幾百米的91/152毫米等舊式臼炮要先進不少,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被從符拉迪沃斯托克調到這裡,用於支援俄軍作戰,相比沒有戰事的符拉迪沃斯托克,這裡更需要它。

    「英式ML9.45英吋迫擊炮,兩門!炮彈不詳。」

    在上烏金斯克火車站附近一座俄式三層木樓的閣樓處,一個手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火車站「布裡亞特人」。看著木箱上地英文標識。便用鉛筆在紙上紀錄到,同時仔細地觀察著火車站。那些俄軍的動靜,看著他們跟著馬車朝距離火車站,僅僅不過兩百米距離那個著名的茶葉碼頭走去。

    三天前從外地調來地俄軍,就是在這裡下了火車之後,悄無聲息的坐上了茶葉碼頭上的木殼鐵肋蒸汽船,這麼近的距離根本就不會引到任何人的注意,或者說在別人注意上的時候,從火車上下來的俄軍就已經坐船離了這個碼頭。

    兩百年來,自從有了途徑蒙古的中俄兩國地茶葉貿易以來,這個位於色楞格河上游不到兩百公里外地恰克圖的茶葉碼頭,就是成就了上烏金斯克繁榮商業地根本,儘管隨著西伯利亞鐵路的開通,這條商業水道已經沒落,但是停泊在那有些老舊的、上個世紀製造的,十多條白色、灰色的鐵肋木殼蒸汽船,無疑在告訴人們這裡往日的輝煌。

    看著自己帶來的兩門臼炮以及近百噸其它物資,被吊裝上蒸汽船後,提米揚科站在這條有些老舊的「尼古拉號」蒸汽船的船舷邊,那些早早就上了船的士兵們,此時大都坐在尼古拉號前甲板的遮陽蓬下的坐位著,一邊喝著從中國走私來的烈酒,一邊有些好奇的打量著色欏格河兩岸的喇嘛廟,上烏金斯克雖然是哥薩克建立的,但是這裡卻是那些布裡亞特蒙古人的天地,像這個尼古拉號的船主就是一個布裡亞特人。

    「中尉先生,您可以到頭等艙裡好好的休息幾個小時,尼古拉號要十個小時後,才能到達恰克圖碼頭。」

    在尼古拉號拉響汽笛駛離碼頭後,看著站在船舷邊的中尉,布裡亞特船長有些謙卑的說道,儘管在那些船工面前船長從都都是趾高氣揚的模樣,但是在眼前的這個海軍中尉面前,還是需要謙卑一些,畢竟即便是最富有的布裡亞特人,在俄國人的眼中,永遠也只是布裡亞特人,而不是俄羅斯,也不是哥薩克。

    「親愛的娜吉,我現在是在開往恰克圖的船上……」

    在尼古拉號的裝飾華麗的頭等艙內,提米揚科看著懷表中的娜吉的照片,按慣例給自己的未婚妻寫起了信,這是提米揚科每天地必做的事情。儘管娜吉現在身在幾千公里外的彼得格勒,但是卻不妨礙提米揚科每當無人的時候對其的思念之情。

    此時夕陽西下,夕陽餘輝映照的色楞格河兩岸地森林和耕田上的青色的燕麥,泛著如黃金色的光輝,上天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生活在這裡的人們,這裡是亞洲。土地是黃色的、作物是黃色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地人們的皮膚也應該是黃色的。

    草原上的夜近似於黎明,震人心肺的難以分辨的炮聲再一次震徹著天地,數十枚炮彈夾帶著或尖銳或低沉的呼嘯聲,劃破原本夜空地寂靜,由遠而近,冰雹般蜂擁撞向地面。接著便是起伏不絕地爆炸聲,一團團菇狀膨脹、有時沖升到數十米的空中的橘紅色地煙雲,硝煙瀰漫的煙雲匯聚成一整片,和夜晚的黑幕一起,完全覆蓋了整個買賣城。

    「你個後娘的生的!他娘的,費了爺一袋煙。」

    依在戰壕躺著炮擊第七兵的一個老兵,一邊抱著槍一邊叭叭的吸著旱煙。突然吸憋了口。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塊被炮彈炸飛地爛泥糊上旱煙鍋子,於是磕了一下煙袋。大聲地咒罵著。

    藉著星光可以看到老兵的肩膀上包裹著地白布,還在向外滲著血水,顯然老兵已經麻木了,星光下的老兵儘管有些憤怒,但是臉上卻顯得有些麻木,並沒有什麼表情,偶爾老兵會朝身邊半窩靠要爛泥裡閉著眼睛的兄弟看過去,隨後又是歎了口氣。然後接著弄了一袋煙。用火鐮點著後,接著叭叭的吸著。

    「正氣充盈窮宇宙。英靈赫幾春秋。」

    那座百年前由山西商幫所修三層高的磚木結構的關帝廟,已經完全毀於俄軍的炮擊,只剩下了門的那對陝西藥幫貢獻的那對鐵對聯柱,還完好聳立在買賣城柵中,在炮火的閃光下,鐵柱上的對聯時而可現。

    在距離關帝廟不遠處的一個野戰工事內,昏暗的羊油燈光下,高在田滿面憂意的皺著眉頭,不到才只一天的功夫,就死傷了一千多號兄弟,外圍陣地全丟了。老毛子可是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用敢死隊把失去的陣地奪回來的想法,高在田不是沒想過,可是想到那些正牌老毛子突破陣地後,依靠長步槍、大高頭不顧一切的打法,高在田知道用敢死隊偷襲不過是五五之數。

    現在對眼前的俄軍,高在田已經有了清楚的認識,那些俄軍至少分成兩個部分,一部正牌黃頭髮、大鼻子的俄國士兵,就像那個德軍總參謀長馮.史裡芬說的那樣,俄國士兵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士兵之一,絕對服從、堅忍不拔和視死如歸的精神。而另一部分就是布裡亞特步兵,這些布裡亞特人,即沒有俄國人那種悍不畏死和絕對服從,也沒有高原蒙古人的飆勇,儘管他們會按照長官的命令衝鋒,但是即便其撕開了防線,七旅的兵用刺刀、手榴彈也能把他們頂回去。

    下午到傍晚的戰鬥中,只要那些正牌老毛子衝上來,陣地就很難守住。而俄**隊打法很簡單,軍官們驅使著布裡亞特步兵衝上來,只要布裡亞特步兵一但撕開突破口,那些正牌老毛子,就立即提著步槍衝上來,沿戰壕用刺刀、手榴彈擴大戰果。打法很簡單,但卻很有效,外圍陣地就是這麼失去的。

    高在田朝一邊的仍然端坐著的李垣看過去,此時的李垣穿著他那身為了協調駐軍,而由北方政府授予的少將軍銜的軍裝,端坐在那裡,那支勃朗寧手槍仍然放在他的手邊,好像他已經做好了隨時徇國的準備一樣。

    「旅長,主任電報!」

    就在這時機要員面帶著喜色的報告道,同時遞過來一份電報。

    「三升兄,明日下午四時前,西北軍航空隊將出擊轟炸入侵俄軍,由你部抽調引導員,以信號彈引導航空隊轟炸俄軍!以避免誤傷。望兄再堅守兩日,兩日後援軍必到!弟司馬」

    「益之!通知告訴兄弟們,今個晚上打足精神!準備和老毛子拚命!當年在滿洲,老毛子沒少和小日本打夜戰,到現在還沒上來。肯定是在等時機!把那剩下來的幾十枚跳雷,都給我布出去。」

    看著電報的內容,高在田隨手把電報撕碎了,現在這個時候,對於任何「好消息」,高在田都是如此對待。只要看不到一絲希望,第七旅的兄弟們的才能撐下去,在沒實打實的看到航空隊的飛機之前,高在田絕對不會相信,航空隊能如約到來。

    直到現在俄軍還沒趁著夜色撲上來,在高在田看來顯然有些不太正常,十多年前在滿洲和日本人打時。老毛子是沒少和日本打夜戰,現在都到十一點多了,還沒撲上來,顯然有些不太對勁。雖然已經作了防止老毛子夜間偷襲的準備,但是心下總是有些忐忑不安。

    夜靜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原本轟鳴地炮聲終於停止了。此時無論是人疲馬乏俄軍還是第七旅都需要時間休息。在炮擊停止之後,籠罩在陣地上的硝煙開始慢慢的散去,除去一些暗哨之外。置身於戰壕之中的七旅官兵,此時大都窩在爛泥裡睡著。

    而此時在俄軍佔領的第七旅原外圍陣地的戰壕裡,烏米達夫上尉拿著望遠鏡藉著星光朝不足百米外地中**隊的陣地望去,此時戰場上如地獄一般死寂,兩處陣地間被炮彈炸爛的草原上,浸濕的爛泥在星光下發出些許反光。

    烏米達夫看著身邊的依在戰壕中,隨時準備出擊的幾百名目光堅毅的士兵,他們像他們地祖輩一樣的悍不畏死。俄羅斯的地位和每一場勝利都是由這些被其它貴族軍官眼中的「俄羅斯灰色牲口」所取得。就像今天下午一樣,那裡布裡亞特人永遠只是布裡亞特人。他們變不成俄羅斯人。當然也沒有俄羅斯士兵的武勇。

    當時針指向一點四十分的時候,早已等待多時的俄羅斯士兵,悄無聲息地躍出了戰壕,貓著腰向踩著泥濘地土地向以散兵陣型接近著中**隊戰壕,這一段距離尚不足一百米。

    俄軍士兵手中的莫辛納干步槍的三稜刺刀,在星光地映射下,可以隱約見一些反射出來的光芒。透著陰森林的寒意,傍晚的戰鬥中,這些俄軍就是用三稜刺刀佔領了他們出發的外圍陣地。

    為了避免下午時的那些專炸人下身的地雷,這些偷襲的俄軍在死盯著戰壕後動靜地時候,同時還仔細地打量著身前的泥地,誰知道會不會從地下再跳出一枚地雷。儘管已經觀察地非常仔細,但是被抹成泥色的細棉線,在這種夜色下顯然很難被發現。當前進的俄軍帶動了半貼著地面的細棉線的時候,伴著一聲細不可聞的聲響,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伴著一大團幾乎將夜空照成白晝的橘色火焰,升到了天空之中,那些偷襲的俄軍立即被照的清清楚楚,甚至於一些飛濺的橘色火團,被濺到貓著腰的俄軍士兵的身上。

    在月光與突如其來的火焰的襯托下,偷襲的俄軍身影輪廓被照的非常清晰,無所遁形,這些俄軍甚至可以看清二十多米外,手持著步槍瞄準著他們的中**隊。近的可以看到月光、焰火反射在槍管上所產生的奇異光澤,和那些中**人有些興奮的面容。

    突然,這些槍口噴出憤怒的火焰。西北造五式馬克沁重機槍和五式輕機槍和79毛瑟步槍,發出兩種完全不同的有些特別的槍聲,密集而清脆的機槍聲,沉悶的而稀落的步槍聲,撕破了寂靜的夜空,在城外的陣地間迴響著。

    六零迫擊炮炮彈與手榴彈,突然在俄軍中間炸開,陣地前未來有及反應的數百名俄軍,在飛竄的火舌和鑄鐵破片間哀嚎著,成片成片地倒下。一次本該是完美的收場的偷襲,立即變成一邊倒的屠殺。

    烏米達夫身邊的一個長滿鬍子的上士,被重機槍失穩的子彈撕裂了上半身,半頁肺飛打在烏米達夫的臉上。驚恐的烏米達夫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把這半頁肺從自己臉上扯去,只感覺到胸前被什麼猛烈撞擊了一下,鮮血從胸口往外飛濺而出。烏米達夫便重重的摔倒在了泥沼之中,胸前一個碗口大小的傷口向外噴湧著鮮血。

    跳雷和其它地雷第七旅並沒有多少,但是手榴彈第七旅卻有不少,之前爆炸地雷。實際上是設了拌線的手榴彈,只不過手榴彈改制的拌線地雷旁,埋了一個裝滿了煤油地瓦罐,手榴彈爆炸後,被炸碎的瓦罐和煤油,除去炸飛的部分外。剩餘的煤油被引燃後,就變成了一個將四周照的通明的火團。

    這是西北軍班排戰術操典中,陣地夜間防禦中提到一個土辦法,這種土辦法實際上源自司馬和一個打過越戰地親人的聊天,在越南時,他們就依靠這種土辦法的照明,不止一次打退了越南人的偷襲,在沒有照明彈的時候。巨大的火團足以照亮數十米範圍內的一切,雖然照明地時間不過只有十來秒鐘,但是在戰場上,這點時間已經足夠了。「中國人……」

    看著伴著爆炸的聲響,在中國人的陣地前先後燃爆的多個橘紅色的焰火,看著焰火下如同被鐮刀收割的士兵,謝德洛夫的腦中完全被前所未有地羞辱感所籠罩。在歐洲。當自己地同事們被德國人擊敗的時候,謝德洛夫並不覺得奇怪,畢竟德國陸軍是世界上最優秀的陸軍。

    而現在看著那些在焰火下哀嚎地俄軍。謝德洛夫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必竟自己的對手是中**隊,十多年前俄軍的軍靴,在他們的皇宮中響徹的餘音還未散去。先前對於無名山包的攻擊,中國人的悍勇狠狠地抽了謝德洛夫一個耳光。

    傍晚地戰鬥中,儘管最終奪取了中國人的外圍陣地,但是面對著六百多人地傷亡,雖然傷亡數字中。大多數都是布裡亞特人。但也足夠讓謝德洛夫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羞恥,十七年前上千名清軍面對一個連的俄軍的進攻。都會放下武器投降,而現在八千名中國士兵,竟然可以抵抗三個團的俄軍的攻擊。

    「必須要在中國人的援軍到達之前,攻入買賣城,從而瓦解中**隊的抵抗意志,以迫使其投降或撤離買賣城!進而贏得這場戰爭!」

    俄羅斯拖不起,正是因為這一點,謝德洛夫才會命令部隊對中**隊發起夜襲,以尋求突破中**隊的防線,進而攻入買賣城,以盡可能小的代價,快速解決眼前的這支中**隊,為外交談判創造機會,但是夜襲的失敗,逼著自己明天還要驅使著部隊和眼前這支絕不投降的中**隊作戰。

    「阿列克謝團長,命令部隊好好休息吧!明天又將是一場苦戰!願上帝保佑我們吧!」

    看著那些僥倖撤回來的傷兵,謝德洛夫感覺自己的臉上被中國人又甩了一個耳光。但是謝德洛夫出奇的並沒有憤怒,看著眼前這些傷兵,謝德洛夫有一種回到十二年前的滿洲戰場的錯覺,眼前的這支中**隊,就像日軍一樣,儘管他們的素質並不及日軍,。

    「是!長官!」

    看著有些疲憊的長官阿列克謝開口應道,阿列克謝隨後對身邊的傳令兵重複著命令,作為第一九七團的團長,阿列克謝知道這場該死的戰爭是為了什麼,想著之前那些在槍口倒去的士兵們,阿列克謝內心深處不禁有些感慨,主動挑起一場戰爭,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只是為了重開一場談判,維護一睦虛無的利益,真的就有這個必要嗎?

    這時順著微風,阿列克謝甚至可以聽到百米外的中**隊的陣地裡,那些中**人的笑聲和歡呼聲,顯然他們在慶祝他們的這一場幾乎不費力的勝利。阿列克謝明白他們是為了什麼拚命,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國家。我們不也是嗎?

    「嗡、嗡、嗡」

    當成陣的馬蹄聲和腳步聲打破天地間的寧靜的時候,哈拉河畔肥美的牧場自從拉吉塔的祖先率部協助清軍征討後,這片牧場被清國的皇帝賞給拉吉塔家族後,幾百年來這裡就成為了拉吉塔家族的牧場。

    「在下是拉吉塔家的牧帳管事阿古達木,不知道長官們,星夜來到這裡有何貴幹?」

    聽著遠處的馬蹄聲後,提著手槍從帳蓬裡站出來的阿古達木管事,待看清來人是中國官軍後,於是便面色平靜的問道眼前騎在馬上的官軍。同時示意從帳裡站出來,舉著步槍或彎刀地牧民放下武器,在星光下可以看到這上百名頭戴著鋼帽、手拿武器的中國官軍,面色顯得很急

    「你好!我是西北邊防軍阿爾泰旅軍需官任賀之,奉長官命令,購買貴帳所有的馬匹。希望你能夠配合,邊防軍司令部會給予相應的補償。」

    看著眼這著拿著手槍的牧帳管事,任賀之一手握著馬韁開口說道,藉著星光任賀之看到隨著自己的話音一落,眼前地這個蒙古管事的面色立即一變,於是便握著手槍,打開了手槍的保險。

    「不知道長官有沒有邊防軍司令部的文告!若是長官需要三、五匹馬。我們定為獻上,但是長官一開口就在全部的馬,恕在下需要先請示我們貝勒爺方能決定。」

    聽對方是來索馬阿古達木便開口說道,活了五十多年的阿古達木,沒少見索馬的中國官軍,無論是前清那會還是現在,中國官軍都是一個樣子。

    「不是三、五匹馬。而是全部地可騎馬匹。包括馬鞍,沒有馬鞍的也行。不是白征你們的馬,每匹馬按市價收購。這是阿爾泰旅軍需處開的欠條,到金城銀行就能提現,想來你們貝勒爺應該不會拒絕!」

    看著眼前的蒙古管事,任賀之不容質疑的開口說道,隨著任賀之的話,跟在任賀之身後地戰士,便將衝鋒鎗對準了眼前地這些蒙古人,如果這些蒙古人不合作的話。他們不介意用手裡的武器拿馬。

    「長……長官。你……你這是!阿拉坦,給長官們提馬!」

    見眼前地這些中國官軍這般模樣。看著自己這邊四十幾個拿著老槍、彎刀的牧農,猶了數秒後,阿古達木對身邊的一個蒙古漢子說道。和中國官軍打了幾十年的交道,這些中國官軍什麼時候講過道理,這會如果自己不給馬的話,指不定他們真的的會開槍。

    「你放心,我們不是搶你的馬,一共三百五十二匹馬、六十五套馬具,兩天地草料。這是兩千元地補償金,這是兩萬元的欠條,憑此欠條可到巴彥地金城銀行提錢。你就放心吧!」

    看著一臉肉痛的蒙古管事,任賀之開口安慰道,儘管這用欠條購買是帶著武力相威,但是畢竟這不是搶馬,那邊司令部來的電報,這些欠條都由金城銀行代償,這些牧民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損失。

    「是……是!長官,不知道長官們是朝什麼地方去?」

    看著幾百匹馱著草料的馬就要被牽走了,阿古達木不無肉痛的看著手中的兩千元的銀元券,還有這張蓋著紅章的欠條,雖然不知道這欠條能不能兌現,但是至少有這個東西,自己明天就能向貝勒有所交待,至於到十多里外的金城銀行兌現的事情,還是交給貝勒府的管家吧。

    「買賣城!打俄國佬去!」

    一個來鐘頭後,見幾百匹馬被繫好後,被草繩捆紮好的草料也被搭到馬背上,於是騎在馬上的任賀之便開口說道,現在算算自己這邊已經徵了兩千多匹馬,如果旅長派出的幾個征馬隊都能征到這些馬,估計到天明,這弄到的馬就足夠旅裡的兄弟們用的了。

    「啊!打俄國佬?」

    聽到眼前的這個中國官軍的回答,阿古達木不禁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中國官軍,他們去打俄國佬?這是咋回事?

    而就在此時,在數里之外的草原上,上萬名阿爾泰旅的官兵或是騎著馬或是步行,排成幾十列列與列相隔數米,以強行軍的速度向北挺進著,不時可以看到走累了的士兵和騎在馬上的士兵替換著。

    「兄弟們向前走,兄弟們向前走,五千年歷史的責任,已落到我們的肩頭。俄國強盜要奴役我們的國家,奴役我們的民族,我們不願作忘國奴,不願作亡國奴,只有誓死奮鬥,

    這些已經以強行軍速度行軍近十個小時的阿爾泰旅的官兵,一邊喝著軍歌鼓著勁,一邊底著頭咬著牙,加快腳步朝北方前進著,此時在這上萬名官兵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買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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