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六?你確定來的人稱自己是疤六?」
高傳良一聽到疤六這個名子給驚的站起來,大驚失色的問到馬四。
「回高經理,俺問了在場的十好幾個人,都說當時那個人拎著人頭稱自己叫疤六,沒錯的。」
馬四必恭必敬的回答到。
「好了!這事我知道了,讓護廠隊的兄弟加強防備。估計撐不了幾天,就會有人找上門了,到時候還要靠兄弟們保著廠子的平安,馬四到時候可全都得靠你們了。」
見高傳良聽到疤六的名子後顯然有些不太正常,司馬便揮揮手說到,看來這正主子已經找上門了。
「老闆放心,只要護廠隊的還有一個人在,絕計不會讓那些馬匪打進廠子半步,馬四願意用命擔保。」
雖說對護廠隊裡兄弟們的水平再瞭解不過,可是這時候馬四一聽到老闆這麼說,連忙恭著腰雙手抱拳說到,老闆對自己抱之以信,自己就要對得起老闆的這份信任。即然自己吃了老闆賞的這碗飯,就得能對得起這碗飯。
「馬四!告訴弟兄們,這次公司存亡全靠他們了!」
扶住馬四的雙臂後司馬拍拍馬四說到,司馬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好像都很幸運,至少到現在為止,自己所信任的這些人還沒有一個讓自己失望過,雖說馬四不算一個合格的軍官,但是毫無疑問這馬四絕對是個可靠的人,至少從現在來看是這樣。
「老闆!您放心,馬四絕不會讓老闆您失望。」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馬四隻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時候回報老闆的了。護廠隊也是時候用上的時候了。
「馬四,你拿我的命令去機槍連,把機槍架上哨塔吧!時候到了,每隔三個哨台放上去一架,記得在哨台四周堆好沙包,一定要堆實。咱們拿指著這哨台上擺的九架重機槍守著咱們廠。」
在馬四臨出門時,司馬安排到,即然人家已經知道了這事,也就是時候把機槍架上去了,省得到時候等他們到了家門口還沒做好準備。
原本碰到不懂的就要去請教一下專業人士,對於怎麼守住工廠,司馬曾經向自己的護廠隊隊長馬四這個全廠唯一有過從軍經歷,並擔任過前清山東新軍哨官的人問過,可是得到的回答就是「架上機槍掃他娘的就是了。」
這麼一句話差點沒把司馬給憋死。最後沒得辦法,司馬只好自己在那裡閉門造車,從自己過去看過的電影中的提取知識,至少現在司馬除了這麼辦別的還真沒辦法。
每隔三個哨台擺設一架重機槍,兩架重機槍之間的距離正好的一公里,九架設在距離地面六米高的哨台上的重機槍,在這個時代的口外,對於沒有火炮,也沒有機槍的馬匪而言根本就是死亡收割機。
這種大正三年式機槍是日本陸軍最新式的裝備,司馬看著模樣和老電影裡日本鬼子用的重機槍是一般的模樣,雖然不知道二戰時日本兵用的重機槍是不是這種機槍,但是用這種機槍武裝哨台,至少在現在來說再合適不過。
雖說不知道到時候那些馬匪會為進攻自己的工廠附出多大代價,但是至少司馬知道那怕就是在二十多年後,不知道有多少中隊的官兵倒在日本鬼子的炮樓下面。想來那些個馬匪應該不及後世的那些身經百戰的軍隊,一座炮樓可以阻擊一個營以上的軍隊,這九座機槍哨台想來也不會差那去。
至於兩座機槍哨台之間的三座哨台,則是安排一個小隊護廠隊用步槍打排槍,這樣可以一定程度上彌補機槍數量上的不足,待馬匪逼近時可以扔手榴彈。雖說比不上機槍哨台有效,但是怎麼也比沒有的強。
「老高,那疤六是不是就是一線紅那邊的?」
待安排好這些事,司馬問到屋內此時已經是一臉煞白的高傳良,單是看老高的臉色司馬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少爺,那事看來摀不住了,這疤六是一線紅那的六當家,他即然找上門,看來撐不了多長時候,那一線紅就會帶著大隊人馬找上來了。」
心想著那一線紅過去所為的事,高傳良越發感覺到恐慌,高傳良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眼看著這份家業在手裡慢慢做大,搭著少爺的順風車,高家現在在口外已經快數得上號了,可是現在卻惹上了這麼一號人物,能不憂心嗎?
「老高,沒事,反正這事已經是躲不過去了,害怕也沒用,不如拼了,指不定能拼出條活路,那草上飄那有信嗎?」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知道自己的家底多深的司馬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必竟現在能指往的就只剩下一個草上飄了。
「還……還沒信,看來咱們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有些絕望的老高,一臉煞白的坐在椅子上說到。
「要不這樣,老高你先帶著家裡人做火車到張家口看看避避風頭。順便看看咱們在口內的生意?」
見老高都五十來歲的人了,還要經著這般驚嚇,司馬便提開口提意到。
「少爺,我是害怕不假,但是像棄主而去這種下三爛的事,老高還是做不出來的。若是做出來這種事,不讓別人吐沫星子給淹死,我老高自己都會羞死。這事少爺以後還是別提了。」
雖說是個生意人,但是老高當年也是牽著駱駝在這口外闖生活,這口外的漢子講究的是個臉面,高傳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少爺的提意。
「老高……哎!即然這樣,走咱們去看看史道姆把那幾輛車弄好了沒有。」
見老高回了自己的好意,知道再說什麼也不能改變老高的心意的司馬,便站起來讓老高和自己一起廠裡看看。
幾天前,從松本洋行買的武器運回來以後,看到那十二架重機槍,原來打算把這些機槍全部裝在哨台上的司馬就改變了主意。雖說這種重機槍操作時需要一個人操槍,一個人在一側負責裝送彈板,這種三十發一節的銅製硬彈板雖說嚴重影響了射速,但是基本使用卻沒有任何問題。看著這機槍司馬當時就有了一個主意。所以才留下三架重機槍,只留了九架重機槍裝在哨台上。
「滋……嗯……」
剛一走進廠房,司馬就聽到刺耳的切割機切割鋼料的聲音,眼前還閃著電焊機的焊接時產生光亮。
「慢點,慢點,對!就是這個位置。」
離老遠司馬就聽到史道姆已經有些沙啞的聲音,史道姆的對工作的這份認真是司馬最為欣賞的一點,好像是在後世司馬從來沒有認識一個像史道姆這樣認真對待工作的人,大多數時候很多人都是在混著工作,而不是幹工作,在這種前提下談什麼認真。
「好!把這塊鋼板焊結實。」
一心投在工作上的史道姆顯然沒有注意到司馬和高傳良的到來,還在那指揮著工人把鋼板的位置放好。
「老闆!老高!你們怎麼來了?不好意思沒有看到你們兩個人來了。」
見工人已經放好了鋼板並開始焊實鋼板後,史道姆一扭臉看到站在身邊的司馬還有高傳良吃驚的說到。
「沒事,史道姆,現在進度不錯啊!不過可得加快些進度,現在人家可找上門了,沒幾天的功夫了。」
司馬看著眼前已經初見雛型的裝甲汽車說到,這裝甲汽車可是司馬思來想去的才弄出來的看家法寶。
裝甲汽車的底盤是司馬從現代弄來的三輛東風EQ240卡車,在現代去除了駕駛室裡像收間機、人造革座椅等一系列劃時代的裝置後弄了過來。
一運回來以後,幾乎把整個EQ240卡車給大卸八塊。全部的外殼都被拆除。然後重新用三至九毫米的薄鋼板重新焊接了發動機室、駕駛室,現在駕駛室和發動機室看起來有稜有角的,至少現在從外模樣看起來和這個時期的歐洲各國的裝甲汽車沒有太大的差別。
整個車現在被改成的一體式的裝甲汽車,看起來和司馬過去在雜誌上看到的美軍二戰時的M3半履帶裝甲車很像,當然只不過這幾輛車六乘六的卡車,而不是半履帶車,實際上司馬在畫草圖時很大程度上就是按著M3半履帶裝甲車的模樣畫的。
如果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在裝甲駕駛室後面有一個半封閉的機槍塔,機槍塔的裝甲只是罩住前半部,後部完全敞開,這麼做的原因是根本沒有時間造成軸動的機槍塔,這個機槍塔的裝甲實際上就是直接焊掛在重機槍槍加上,看起來和後世在伊拉克的美軍的那些個戰場克難型機槍塔很相像
至於機槍則是直接把重機槍的三腳架卡死在車體上,因為大正三年式的機槍的槍架中軸可伸縮至將近一米高的原因,所以並不需要對三腳架進行改造。最為困難的就是機槍的供彈,因為這種日式機槍的供彈是用三十發保彈板供彈,這種黃銅製成的保彈板如果插在機槍上,有可能因為汽車行駛時的顛簸而使得保彈板變成,最後只在供彈板下加焊上鋼板製成的托彈架,這樣才算是解決了這個問題,只是供彈時稍麻煩一些。
「現在這三輛車基本上都已經改造好,只剩下後部主防護鋼板還沒完工,等到這些鋼板焊好這三輛裝甲汽車就可以抽入使用。這真是完美的裝甲汽車。」
史道姆指著三輛已經初現雛型的裝甲汽車說到,這幾天自從拿到司馬畫的草圖,史道姆就把全部精力用在這三輛裝甲車的改造上面。現在辛苦了幾天終於快接近完成了。
「別頭告訴季元一聲,在院內每個哨台之間都臨時堆一個檯子,這樣到時候如果那個方面需要機槍支援,就把機槍車開上檯子就能掃射圍牆外的馬匪了。咱們這整個廠區的圍牆也只有幾公里長,從一頭到另一頭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
司馬交待著老高說到,這就是司馬留下三架機槍的用意,當然用作機動補償火力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如果需要的話,還可以把這三輛裝甲汽車派出去,追著馬匪打,司馬還就不相信這馬匪的四條腿的馬能跑得過後世的六乘六軍卡,那怕就是機槍打不準,硬撞也得撞死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