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九枚,四九三十六,一箱手榴彈一共三十六枚,一百箱手榴彈也就是三千六百枚,平均到每個護廠隊隊員手裡人手三枚。」
司馬清點了一下第一批出廠的一百箱手榴彈,笑逐顏開的用撬桿打開其中一箱手榴彈掀開上面蓋著的一層油紙,數了一下說到。
如果不是這東西比較危險,司馬很想拿出一個做個紀念。這是司馬的這家西北通用機器公司生產的第一種武器。用手撫摸著手榴彈有些粗略、佈滿著凹槽式預制破片的的殼體。
為了節省時間,手榴彈的殼體並沒有塗上黑漆,只是在木柄和殼體結合處塗了一層密封漆。鐵灰色的手榴彈殼體上泛著一種詭異的光澤,讓司馬看有些心迷。
「也許以後我們可以造手榴彈賣。」
現在因為歐戰國內的武器來源成了問題,不知道如果自己把這種手榴彈投入到國內市場,到時指不定會非常受歡迎。司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但是好像生產這種手榴彈倒是一個不錯的生意。
「距離三十米,凡是能投入白石灰線的都算合格。」
在訓練場上司馬指著前方三十米開外的一條用白石灰撒畫成的白線大聲的說到,這是立姿投彈及格的標誌線。
雖然司馬過去時從來沒有當過兵,但是怎麼著也曾接受過兩次軍訓(分別是高中和大學入學時),再怎麼著也曾練過投過那麼幾次教練彈。這個時候司馬也顧不得什麼自己會不會、懂不懂,先臨時充當了一個投彈的教官。
投彈訓練中的立姿投彈,大都是可以助跑的,投彈的人根據自身情況選擇助跑或站在原地投彈出去。
「大家都注意了了,用小手指壓著這根拉火繩,如果是真手榴彈就是用小手指扣著拉水環,其它四指這樣握著手榴彈的木柄的底端,就像這樣。」
司馬舉著一枚教練彈大聲的說到,為了方便訓練司馬特意讓人在教練彈的尾端留了一根數厘米的棉線用來模仿拉火繩。
用四個手指頭握著手榴彈的彈底大約只能使上六分勁頭,手榴彈在手裡呈的是虛握狀態,更像是被四個手指勾住,只要在投擲時胳膊向前一使力,手榴彈就會很輕鬆的被甩出去。
「大家看好。」
話音一落,司馬就向前助跑幾米後,手臂揚起使勁把手裡握著的教練彈扔了出去,教練彈在空中劃出了一條弧線,當看到其越過白石灰劃成的達標線後,司馬才算鬆了一口氣,幸好扔過去了,沒有丟成人。
「好了,大家都注意了,按班排分別練習。」
司馬鬆了一口氣在站在一旁邊說到,說到扔實彈,現在護廠隊正好一千一百多人,比起過去擴大了五倍多,像過去那種中隊小隊的編制顯然已經不太適合已經擴大的護廠隊。
為了便於管理司馬便把護廠隊改成六個連,一個連一百八十多人,為了便於防禦把整個工廠分成了四個防區,每個防區一個連,另外兩個連作預備隊。
而司馬現在更是自己親自擔任已經擴大了五倍多的護廠隊隊長,原來的護廠隊隊長馬四則退居其次當起了副隊長。
「嗯!不錯!不錯!」
顯然這個時代的人要遠比後世的人的手臂要更加有力,至少他們的手臂要遠比司馬更為有力,如果和他們相比司馬恐怕會覺得的臉紅,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把一市斤重(關平兩,大約603克左右)的教練彈扔到了至少五十米以外,還有幾個人甚至至少扔出了六十米以上的好成績。
更為重要的是這些人扔手榴彈的準頭大都不錯,至少都是扔在正前方,這樣完全就可以充抵他們的槍法大都較差的不足了。
「來!你過來,你叫什麼名子。那地方人。」
看著四中隊的一個人把手榴彈扔出了差不多兩倍多於自己,司馬便開口把這個人喊了過來。
「報告長官,俺叫李來順山東德州人。」
見到長官叫自己,李來順連小跑過來,敬了個軍禮後大聲說到。在護廠隊裡稱長官,和行軍禮都是馬四定下來的。而司馬到了這也就跟著入鄉隨俗被人稱為長官了,當然這麼稱司馬倒也沒什麼不對,必竟是整個公司最大的長官就是司馬自己。
「嗯!稍息。」
並太習慣被人敬禮的司馬顯然愣了半秒,然後連忙回了個禮,幸好過去在軍訓時打了底子,這個後世演化了數十的軍禮,也遠比這時的軍禮更為標準、正規。見這個李來順仍何持著立正的姿勢,於是便命令到。
「你的手榴彈扔的不錯,看到那個白石頭沒,你能不能把手榴彈都扔到石頭的旁邊。」
司馬指著距離在大約70來米外的一塊小孩大小的石塊說到,這個時候要是能挑出一個尖子來刺激一下大家,顯然比這樣枯燥乏味的訓練更容易激起人們的爭強好勝的心態,也就更有利於訓練。
「報靠長官,沒啥問題,俺可以去試試。」
順著長官手指的方向看去,差不多也就是二十來丈遠罷了,差不多應該可以辦到,心下有點底氣的李來順大聲的回答到。
「好!你要是能連續投入十枚手榴彈在那塊石頭附不超過兩臂遠。今天晚上你們小隊加餐。」
給整個小隊加餐遠比給個人獎賞更合適,必竟有時候單靠銀錢獎勵,還不如多靠些刺激性的榮譽獎勵。比如像這個時候如果李來順成功了,那麼就給整個小隊掙到了榮譽。
「是!」
一聽說給整個小隊加餐,李來順的眼睛都亮了,扔十個手榴彈給小隊的隊友們掙頓大餐再划算不過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和自己的小隊從今以後都能在那些個老隊員面前仰著頦子做人。
老兵永遠看不起新兵,那怕不是軍隊的護廠隊裡也是同樣。
「加油、加油、加油」
李來順提著手榴彈一站訓練場上,訓練場上的那些剛剛加入護廠隊的隊員們,就開始大聲的為其加起了油。
「呼——呼」
眼瞅著二十丈開外的那塊石頭,李來順定定神,放緩一下呼吸,右小腿的猛的一發力整個人朝前衝了數米。
「嗖」
一市斤重的訓練手榴彈被狠狠的甩了出去,手榴彈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眾的眼睛隨著手榴彈的弧線而動。
「好!」
當手榴彈準確的擊中那塊石塊時,整個訓練場先是一靜,然後轟的一下所有人不管新老隊員都齊聲叫起好來。行伍有行伍的規矩,要是真有兩下子,不管是誰都會服你。
「好!」
李來順幾乎沒做停歇,接二把樹在一旁的手榴彈扔了出去,雖然接下來幾枚沒有像第一枚一樣正中二十丈外的石塊,但是也大都在其附近一臂遠左右。
當十枚手榴彈投完,這下無論是老隊員還是新隊員都對李來順只有一個看法就是佩服。扔的遠還要扔的准,顯然李來順都做到了。當然他也贏得別人的尊敬。
「今天晚上李來順所在的小隊,加餐!」
司馬兌現了自己的承諾,一頓豐盛的晚餐沒有什麼,最重要的是司馬在很多人眼裡看到不服,和躍躍欲試的神情。好像過去自己在軍訓時,也曾因為這樣的競賽而拚命練了幾天,以爭一口氣,說白了就是為了爭個面子罷了。
「老闆,你這招太好了,這下這幫小兔崽子們,可有得拼了,尤其是那些老隊員,這會叫的歡,等過一會,他們就不是味了。到時還不拼他娘的。」
帶了這麼長時間的兵,對這幫算不上丘八的丘八們的脾氣,馬四可以說再瞭解不過,眼下這幫老兵替那李來順叫著好,可骨子裡頭別提多酸了,想贏回場子,那就得那裡丟的,在那找回來。
「馬四,今個先讓大家練著,明天上午可就整真傢伙了,到時候可都不要雄了。」
對於投實彈,司馬一直很期待,這批手榴彈出廠時,為了安全挑出的十多枚手榴彈都是綁在木柱上,然後用繩繫上拉火繩,在幾十米外拉響。根本無法讓人體會那種扔手榴彈的快感,
在後世的那些對外開放靶場,你可以隨便的打槍,但是卻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讓你扔手榴彈。以至於後世出了那種仿手榴彈的鞭炮讓人過乾癮。司馬個人也曾一次買過幾十個這種拉發的大號鞭炮過過扔手榴彈的癮。
手榴彈的實彈投擲訓練場,是設在工廠外的一處荒地,提前挖好一條幾米長的塹壕,有一人多深,挖塹壕的挖出的礫石、泥土在緊貼著塹壕外側堆起了一座半人高的掩體,如果誰一失手把手榴彈掉在地上,可以自己跳進去以免被手榴彈炸到,如果到時心慌手軟手榴彈沒投遠,有這個掩體也能保護自己,防止被炸傷。
投實彈和拿槍打靶不同,你打靶子你過癮,靶子不會打你,打的好與差自己都傷不著,可是投手榴彈實彈不一樣,一不小心就會有可能炸到自己。裡頭裝著150克**的手榴彈在手裡握著,有幾個人一上來時不心慌?
別說是手榴彈這種能炸死人的東西,就是過去玩那種仿手榴彈的鞭炮時,司馬心裡都發抖,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手被炸到了。
是夜,在護廠隊結束訓練以後,司馬特意留下馬四在訓練場上,還有一箱已經開箱的手榴彈,裡頭有幾枚手榴彈——是實彈。
什麼最刺激?什麼最爽
如果有人問司馬,司馬會說當你使勁扔出手榴彈後「啪」的一聲,手榴彈冒著白煙飛出自己的手心時,那才是最刺激的、最爽的。
當扔出手榴彈後趴在地上,「轟」的一聲後,是一種解脫,然後發現自己還沒死,手榴彈被扔了出來,沒炸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