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奮鬥 正文 第八章 土地與回憶
    「少爺,可顛死我了。」

    當司馬把摩托車停好後高傳良仍心有餘悸的扶著有些打顫的雙腿從邊斗上下來後深吸兩口氣說到,

    高傳良過去還想著以後看看能不能向少爺討輛這種「摸拖車」威風威風經歷了這麼十幾里路的生死考驗後高傳良是徹底死了這份心了。

    「呵呵!老高習慣就行了,是路太差了要是在水泥路上就沒這麼顛了。不過騎挎子就得在這種路上才能找到感覺。」

    司馬把頭盔掛在車把上說到,也許是心理原因司馬感覺自己的雙腳一站在這片土地上那感覺和過去完全不同,怎麼個不同法呢?

    司馬一時還真想不起來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嗯!有點像是安心!可能那種站在自己地盤上的感覺就是這種感覺吧!

    「少爺,水泥路是不是說是洋灰路?恐怕就是京城也修不起這麼長的洋灰路。」

    高傳良活動活動筋骨說到,洋灰那東西一桶都要幾塊銀元修這麼長一節路那得花多少錢。高傳良心裡都懶得去算得花多少銀元才能修好這骨節路。

    放眼望去入眼之外滿是雜亂叢生的雜草和黃土、碎石。司馬彎腰從地上抓起一把土放在手心一看一半一半碎石。

    這種礫石地那怕就是擱在21世紀有一絲價值當然如果用來蓋房就是另外一說,這種雖然沒有一絲農牧業價值可是用來建房地基雖然難挖但一但修成卻非常堅實,在這裡修個大倉庫再合適不過了,

    司馬甚至於能看到幾地以外的鐵路上蒸汽機車行駛時冒出的白煙。司馬甚至不敢相信這片土地從新就隨自己姓了司馬如果不是口袋裡裝著地契手心裡就握土石的話。這麼大一片土地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紀會值多少錢?

    司馬不敢去相像如果當年自家的土地在建國後沒有被沒收恐怕也有這麼多吧!司馬忽然想起家裡老人們口中自己家族輝煌的過去,

    司馬忽然理解為了家裡很多老人總是會不自主的陷入回憶之中他們所回憶不是家族的輝煌而是回憶那種站在自家土地上的那種自豪的感覺。

    土地更多的時候他所傳承的是家族的榮譽、歷史土地的所有記錄著家族過去的輝煌,可是這一切都在幾十年前成為了昨日舊夢,無數傳承數百年百年的家族毀於一旦無數的家族的歷史、榮譽都隨著那一場革命毀去。

    「少爺,這麼一大片地從今以後可就隨您姓司馬了。」

    高傳良看著陷入思索之中的司馬說到。說實話那怕是高傳良自己看到這麼一大片地一想到如果這麼大一片地屬於自己那種感覺真的是太舒服了比掙上幾千塊大洋還舒服,可惜這是片種啥都長不出來的擱荒礫石地。

    如果這要是片耕地多好那怕是蓋薄地也行。想到這高傳良不禁覺得好笑如果自家有這麼一大片薄地不那怕是只有千把畝薄地恐怕自己現在寧可做在家裡收租子了。

    「老高,你知道嗎?過去我們家的地比這多的多在我們那地方出了家門東南西北走上半天撒泡水都沒肥其它人的家的田。」

    司馬有些悲傷的望著眼前的這片礫石地輕聲說到。也許有一天自己可以到那裡去看一下,去親眼驗證一下自己祖輩的輝煌在老人們口中的大戶人家到底是什麼樣子?

    司馬並不知道司馬只記得那些老人們眼中去回憶過去時的流露出的甜美感。

    「呵呵!少爺家的地肯定比這多的多,而且是一定都是良田那像這種啥啥都不長。」

    高傳良並沒有注意到司馬的話語中的「過去」兩字自顧的說到高傳良甚至以為眼前這少爺是不是想家了,但是高傳良卻忽然發現這是眼前這司馬少爺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提到他的家庭。

    「是啊!都是良田,捏把土都肥的冒油的良田。可惜!可惜!」

    司馬忽然明白為什麼自己為什麼從小到大對土地總有一種冒名的狂熱甚至對土地有些偏執的喜愛,原來是家族百餘年對土地的迷戀的早就刻在自己的骨子裡頭從出生的那天就注定了,

    司馬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那怕是最初掙到第一個百萬時司馬都沒有想哭的衝動可是當面對著眼前這麼一大片其實種什麼都長不出來的礫石地時司馬卻想哭,想大哭一場

    司馬還記得爺爺去世時嗚咽著的聲音還記得年幼兒時爺爺拉著自己細小的手在田徑間走過時那雙眼流露出來的迷戀。

    突然司馬對孔家莊的孔老太爺有了些許同情,他們孔家恐怕很難想到幾十年後這片他們祖輩打拼了上百年開墾出來的數萬畝田地就會被一紙通告收走自家子孫後代也淪為「黑五類」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受盡欺凌。就像過去自己家族所經歷的那樣。

    「老高,有錢不要像孔家那樣置地,就眼下這世道只會越來越亂,置的地多了反而就把人拴住了。時局亂了帶著錢到香港、澳門都是個不錯的選擇到那裡收些房子,靠租房吃飯就幾輩子不愁吃喝了。」

    司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老高這麼說,也許是時間長了有了感情不希望老高家像以後經歷像自己家那些年的經歷罷了。

    「少爺想的遠了,就這時局再亂還能亂到那,再則我這麼老骨頭今年都五十多了還能再撐多少年。」

    高傳良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司馬少爺整個人好像很傷感的樣子,順著話說了出來人老了才知道當年在口外做生意就落下了病根,

    現如今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好在現在跟對了人至少兒子輩這代人跟著少爺吃喝是不愁了,至於以後的事誰能想的了那麼多呢。

    「老高,你知道我買下這片地幹什麼嗎?」

    司馬收拾一下心情問道。必竟很多事還需要高傳良的幫忙,事先和他知會一聲總是好些

    「少爺做事總是讓人想不透。這片地拿來種地肯定是不行了。不知道少爺是不是有其它用處。」

    高傳良也很迷惑一直顯得很精明的司馬為什麼會做這樣的生意。買下這種什麼用都沒有礫石地。

    「這地方靠近鐵路交通再便利不過,我想在這裡建個工廠,以後好生產像你現在賣的那種手錶還有其它東西。到時候咱們不僅要把那手錶賣到京城、天津還要賣到上海賣到歐洲。」

    司馬半真半假的在說到。冒然的在這裡建個倉庫太顯眼了但是如果建個工廠卻很容易的就能掩飾好這一切,時空異常點那可以修在廠區中心在那裡建個鋼構結構的大型倉庫,再在外圍用鋼筋混凝土弄上圍牆,廠區可以修在倉庫的外圍,

    想來歐洲正在打仗這種手錶遠比懷表要方便的多在歐洲賣給戰壕裡的協約國官兵應該會有一定的銷路。然後再生產金錶、銀表可以買到美國賣到上海等地。

    「少爺……你想在這裡建立大工廠?」

    高傳良第一次發現自己真的弄不清楚眼前的這司馬少爺到底在想些什麼,別人建廠都是天津這樣的大城市附近,

    旁的不說在這種地方建工廠光是這口外的數十股馬匪都成問題,一但那些馬匪知道這裡是生產那種幾百塊一塊的手錶還不像聞著腥的貓一樣都圍上來才怪,到時恐怕……一想到到時土匪血洗場面高傳良不禁覺得頭皮發麻。

    「少爺,您……你沒聽說過草上飄嗎?」

    高傳良試探的問了一下,在口外闖蕩數十年對於口外馬匪多麼歷害高傳良心裡當然清楚,可看眼前這位爺好像根本不知道這口外還有橫行了數十年馬匪存在,在這裡建廠等於抱著金娃娃闖了土匪窩。

    「草上飄?」

    司馬聽到這個名子一愣神,心下感覺這名子好像不像是什麼好東西,感覺和電影裡的一些角色的外號有點相像。

    「少爺!他是口外最大的馬幫頭目縱橫口外十多年,連那些蒙古王爺見著他的旗都得繞著走。」

    高傳良看到眼前這爺聽到這名子顯然很陌生心下咯登一下暗叫不好看來這爺真的沒聽說過這名號,看來對口外的馬匪也是一知半解了。

    「馬幫?」

    司馬腦子裡想起電視裡介紹過的運貨的馬幫再一想覺得不對,莫非是土匪?猛的想起來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時空後所看到的那個身中數槍的醫生,

    還有如果不是那幾聲槍聲恐怕自己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這個時空異常點的存在。司馬忽然覺得渾身上來沒來由一冷暗叫慶幸這些日子自己提著那麼多金銀在這裡幸好沒有碰到土匪要不然……

    「我的爺!你興許不知道就是咱們這孔家莊每年都得給草上飄送上千把擔糧食做保金,要不然恐怕他們早就殺過來了,您要是在這是建手錶廠不是明擺著讓這些馬匪來搶嗎?」

    高傳良連忙解釋到,高傳良意識到看來這塊地是白買了那可是千把塊大洋啊!

    「這裡的馬匪就那麼歷害?」

    司馬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連莊戶都要交保護費?這事可能嗎?

    「少爺!這地方是什麼時候地方?這是口外,這地方馬匪都橫行了幾百年了,當年那怕就是康熙爺那會馬匪都攻過城。前些年革命那些馬匪大大小小都招安成了鐵血軍安定了幾天本以為這下好了可誰曾想元大總統沒過幾天就解散了鐵血軍,這些招安的馬匪就散成了匪。在這口外朝大股的馬匪那交保都是百年的習慣了。」

    高傳良按耐下來向眼前的這位爺說著心下甚至有些懷疑眼前這爺是怎麼在這地方活下來的,竟然不知道口外其實就是個土匪窩。

    馬匪!司馬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多麼的幼稚,電視裡、電影裡經常演到的土匪的故事,自己一出現時也曾碰到過被殺死的平民,自己都選擇性的無視可以說根本是被銀子閃的銀光給蒙瞎了眼。

    雖然害怕自己會碰到但是卻總是心存僥倖,可現在自己在這地方建房建廠卻不比其它這等就是立個旗子給土匪看到時那些土匪還不圍上來才怪。

    如果到時在這建廠要是三天兩頭一股馬匪打一下恐怕不出兩月沒等廠建起來建廠的工人就被馬匪殺死的殺死嚇跑的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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