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廢柴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又是一個春節
    晉靜的節目最後連前三名都沒有進,前面唱得不錯,最後卻莫名其妙的發揮失常,讓很多人都搞不懂。

    這個元旦也過的毫無意思。晉靜則和藏劍一起出去逛街,布挺則在家裡蒙頭大睡整整一天。晚飯的時候,聽藏劍興奮得講起一天見聞,他還呵欠連天。

    他本來想問晉靜表演的時候為什麼哭,但是晉靜對他不理不睬的,他也沒了那個興趣。只是,偶爾他也會想想那天發生的事情,在心裡尋找那些問號的答案。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從元旦到了寒假。

    期末考試布挺和藏劍的成績依然沒有起色。藏劍因為要去踢職業足球,己經基本上放棄了學業。而布挺則因為考試前晉靜沒有輔導,成績更是慘不忍睹,雖然輔導了也是倒數,不過看起來稍微好看一點。

    高二的第一個學期就這樣過去了,布挺在中國的日子也只剩半年不到。李靈的寒假特訓班又開課了,這次特訓對像主要是新加入的幾個菜鳥:羅威、趙海巖、石頭。至於布挺,李靈沒有要求他來,因為覺得他己經差不多算是出師了。

    可是布挺不這麼看。他主動申請參加寒假的特訓。就連晉靜都沒有想明白一向懶散的布挺,為什麼會突然主動起來了。

    李靈知道布挺今年夏天就要離開中國,他其實心裡也很清楚布挺與晉靜之間微妙的關係。所以他希望布挺不要參加特訓,而多留一些時間陪晉靜。當然,這話他沒有明說出來。他可不喜歡給人牽線搭橋做月老。

    布挺不瞭解李靈的這番苦心,他堅持要在寒假參加特訓,繼續完善他的守門功夫。他的這番心思也沒有人瞭解。去年暑假他在心裡許下幾個願望,如今只剩一個還有希望實現了。再談一次戀愛,目前看來比登天還難。而幫助球隊完完整整打完一屆「市長杯」相反還更容易實現一些。既然如此,他不如把全部精力都投到足球上,像藏劍那樣刻苦訓練。

    初戀沒指望了,就指望足球吧。

    既然布挺要練球,藏劍自然也不甘示弱,也申請來學校特訓。李靈一尋思,反正三個人是練,五個人也是練,不如集中起來一起練。這樣也能讓藏劍進入戰術訓練階段了,老看錄像也需要實踐嘛。而布挺,在和他們合練得過程中才能更好的鍛煉他的門將技術和反應能力。既然布挺不願意多陪晉靜一些時間,那就算了,李靈沒有必要強求。而且他對球隊這麼上心,自己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麼還會拒絕?

    於是,這個寒假布挺又成天都泡在學校球場上,和幾個隊友一起為了下學期的市長杯而努力訓練。石頭進步不能算大,只是能夠按照李靈的要求完成一些規定動作了。卻還沒有辦法更加靈活的運用。

    李靈「好拿出當初教布挺的方法——重複。包括跑位,都讓石頭一遍遍重複。

    羅威確實在運動方面比其他人更有天賦,他很快就掌握了後腰的一些關鍵要點。技術動作上沒有問題了,所欠缺的也就只有經驗——他在犯規的尺度和時機把握還差很多,李靈只能通過讓他每天和藏劍一對一來鍛煉。這也是羅威求之不得的。因為王薇隔三差五的總會來學校看大家訓練——實際上是看藏劍一個人。羅威希望抓住這些機會讓藏劍在王薇面前丟臉,從而提示自己的高大形象。無奈每次他都輸得灰頭土臉的,一個初學足球的人不管天賦多高,在從小就和蹴鞠一起長大的人面前和嬰兒無異。

    雖然他每次都很努力,不過卻依然不能吸引王薇一丁點的注意力。王薇的歡呼聲和笑容只會給藏劍一個人,其他人嘛……也許只有布挺她會因為心有歉意,而略為照顧一些。

    布挺瞭解羅威的心思和這麼做的動機,不過正因為他瞭解,所以他也覺得羅威很傻,很可憐。看到他現在這麼拚命,就好像看到當初那麼傻冒的自己。

    李靈也大約猜到了幾個人之間的關係,因為每次王薇來學校看他們訓練,羅威就表現得很興奮,積極。不過他也不點破,不管出於什麼動機,羅威這麼做在客觀上還是為增強球隊實力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至於趙海巖呢,打籃球出身的他改踢足球,犯了不少想當然的毛病。而且因為固執和對李靈言而無信的不滿,總喜歡和李靈對著幹。是幾個人中最讓李靈頭疼的人。好在他的身體確實出眾,但比彈跳的話,就算是羅威來也未必能保證戰勝這個小個子,速度很快,爆發力強,反應敏捷。除了不會踢球,什麼都好。

    李靈把他放在中後衛的位置上,是因為看上了趙海巖出眾的卡位意識,在搶籃板的時候適用,在足球防守中一樣適用。李靈曾經把趙海巖和石頭配對,儘管身高方面石頭佔了很大的便宜,但是爭頭球的時候他的身高優勢蕩然無存。一方面石頭雖高,彈跳卻並不出眾;另外一方面,石頭缺乏經驗,總會被趙海巖卡住位置,跳不起來,然後眼睜睜看著這個小個子在自己身前跳起來把足球頂了出去。

    但是能在石頭面前爭到頭球,根本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好誇獎的。也不能讓李靈滿意。他們在市長杯上的對手,可不是像石頭這麼木的樁子,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整個寒假,趙海巖被李靈「重點照顧」的最多。中後衛和後腰是李靈重建計劃中最重要的兩個位置,羅威的表現逐漸能讓李靈放心了,他知道羅威以後也不會出什麼狀況了,畢竟這個人沒有退路的。趙海巖就不一樣了,凡是總喜歡和李靈對著幹,李靈讓他緊貼防守,他偏偏要拉出來,然後等足球來了再高速衝過去,跳起來爭頂,就好像沖搶籃板一樣。

    這樣做的後果有幾種。一是出人意料成功爭到頭球,把足球頂了出去,只是這個衝刺的方向要事先看準,如果是對著自己的球門就有危險了。二是沒有爭到頭球,卻撞到了人,造成禁區內犯規,被處以極刑——點球。三是沒有爭到頭球,也沒有撞到人,而是直接撲空了,就是所謂的冒頂,然後給對方從容起腳射門的機會。

    李靈嚴禁趙海巖這麼玩,在訓練中罵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趙海巖就是硬著脖子不改。而且他還振振有詞:自己身高不佔優勢,垂直起跳肯定爭不過人家。所以需要衝刺助跑。這話說的李靈啞口無言,只能自認倒霉。

    布挺、藏劍他們都在為市長杯而努力,晉靜就顯得寂寞了許多。因為還有作業功課要完成,她不可能天天都去學校陪布挺和藏劍。但是她卻在計劃著另外一件事。

    從知道阿布要去美國開始,轉眼就過了一年。這是他們在中國一起過的最後一個春節了。晉靜想要給這最後一個春節留下些什麼,日後就算阿布不在自己身邊了,也可以用這紀念來回憶,不至於著空蕩蕩的鄰屋悵然歎氣。

    決定了就要付諸實施,晉靜今年期末考試考了第二名,這是她升上高中以來考的最好的一次。高興的爸爸要獎勵她,問她想要什麼「獎勵」晉靜張嘴就說:「DV!」

    做爸爸的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的要求竟然不是一頓飯,或者幾件衣服,而是男孩子玩的比較多的數碼攝像機。這東西不算便宜貨,晉靜是個懂事的孩子,從小就沒有提過任何過分的要求,這是她第一次要這麼貴的東西,不能不滿足。掏錢買了。將DV捧回來的當天,作爸爸的還問過自己女兒:「小靜,你拿這個做什麼?」

    晉靜笑道:「拍電影!」

    爸爸只當這是女兒的玩笑話,沒有當真,笑笑就過去了·

    這之後,晉靜沒事就捧著DV到處拍。布挺也看到晉靜這新玩意兒了,不過他心思沒放在那上面,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足球,都是市長杯。只當晉靜買來好玩的。

    春節前三天,晉靜把這個帶到了學校球場。說是要給大家拍寒假特訓集錦,實際上全程鏡頭都只對著布挺和藏劍兩人。

    不光是布挺的訓練,還包括他吃飯,看電視,上網,哪怕是坐著發呆的樣子,都會被晉靜紀錄在DV裡面。有一次更誇張,布挺早上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冰冷的鏡頭對著自己,把他嚇了一跳。

    「哇!你在幹什麼?!」布挺慌忙扯來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

    「嘖嘖,大冬天的還裸睡。」晉靜繼續跟蹤拍攝。

    布挺用手擋住鏡頭:「我願意,你管不著!裸睡有益身體健康!我說,你玩這個玩上癮了啊……把鏡頭挪開,我要穿衣服。」

    「你穿就穿吧,誰稀罕看。」

    「那你還不把鏡頭挪開!」布挺要抓狂了。

    晉靜就喜歡看到這樣的布挺,她繼續對著布挺:「我拍我的,你穿你的。你那副身板我又不是沒看過。」

    布挺啞口無言。因為確實如此,小時候他和晉靜沒少在一起洗澡,彼此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只是現在他的記憶己經模糊,想不起來當時晉靜身體究竟是什麼模樣了。他看著天花板,拚命的想啊想,一片迷霧中,似乎有具嬌軀若隱若現,披著浴巾……嗯,等等,也許沒披。浴室霧氣太濃,根本看不清楚……

    該死的!

    鏡頭中的布挺使勁敲著自己腦袋,晉靜覺得奇怪。「阿布,你怎麼了?頭疼嗎?」

    被從夢幻中叫回殘酷現實的布挺對這冰冷的鏡頭,沒好氣地說:「沒錯,頭疼,頭疼死了。」說完,不理會旁邊的晉靜和DV,起身開始穿衣服,他現在身上只有一條三角內褲。

    晉靜繼續拍,嘴裡還讚歎道:「嘖嘖,身材比以前好多了。」

    布挺順勢擺了一個造型,惹得晉靜笑的花枝亂顫,DV鏡頭也抖個不停。

    藏劍在客廳聽著從臥室中傳來的嬉笑聲,說不出此時自己是什麼感受。他只知道有一種感覺很清楚——心裡略微有些泛酸。

    他藏劍單純的內心中,他己經意識到晉靜對他,和對布挺是兩個不同的態度,這種區別意味著什麼,他再傻也能猜得出來了。

    布挺是收留了他的人,於他有救命之恩。藏劍重情守信,滴水之恩都要湧泉相報的。而晉靜則是他喜歡的人,這兩人之間,他該如何選擇呢?

    早死的師父沒教過他,減劍現在比布挺還頭疼呢。

    ***

    這是布挺在國內過的最後一個春節了,原本晉靜的父母還以為氣氛會很壓抑。沒想到孩子們比他們想像的還要瘋狂,放炮,逛街,拍DV一樣不少。晉靜還專門又借來COSPLAY的衣服,讓藏劍穿上,拿把劍扮白衣劍客,然後紀錄到DV裡面。三個孩子沒事就玩這種角色扮演遊戲,再由DV紀錄下來。

    看著孩子們快樂的笑容,做大人的放心了。不管以後他們會變成什麼樣,現在開心就好了。

    電視裡隱約傳來《難忘今宵》的歌聲,「辟啪」一聲,一枚煙花在夜空中點亮。晉靜將鏡頭抬起,對準娓紫嫣紅的夜空,歎道:「又是一年過去了。」

    旁邊的布挺和藏劍沒說話。

    「我們都十七歲了。也算大人了呢。」晉靜繼續說。

    「國家規定,十八歲才算成人……」

    「哎呀,十六歲就有身份證了,不一定非要等到十八歲。」晉靜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身份證,在布挺眼前晃了晃。

    「成人?」布挺斜眼膘了膘晉靜的身材,晉靜當然知道他在看什麼,不好意思的拿身份證去打布挺,在藏劍眼中看起來卻好像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

    他心裡那股酸勁有泛起來了,於是他咳嗽了一聲。晉靜這才反應過來院子裡面不是只有她和阿布兩個人,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布挺也想起來藏劍是喜歡晉靜的,看到這一幕心裡會怎麼想呢?

    三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半天,遠處的鞭炮聲漸漸停歇。院子中又恢復了平靜。之前沉默的三人還可以仰頭裝作看夜空中的煙花,現在煙花放完了,他們還能看什麼?

    「回去吧。」晉靜站起身說道。「時候不早,要睡覺了。」

    「那我們也回去了。」布挺和藏劍起身告別。

    「嗯,阿布……」晉靜叫住了布挺

    「什麼?」

    「明年……明年這個時候,能給我打電話嗎?哪怕只說一句『春節好,都行。」晉靜看著布挺說,似乎有些緊張。

    布挺笑道:「沒問題,別說一句,說多少句都可以。」

    晉靜如釋重負,她偏頭對站在布挺身後的藏劍笑道:「阿劍也是,成了球星不要忘了我啊!」

    藏劍一拱手:「無論如何,在下都不會忘記晉靜姐你的!」

    得到了兩人的承諾,晉靜很高興的回屋了。

    布挺看看藏劍:「喂,阿劍,你也不會忘記我吧。」

    藏劍認真的點點頭:「一樣不會忘記。

    「那太好了,我希望你早點成為世界級的球星……」後面的話布挺沒說出來,那樣他就吃穿不愁了。「回去睡覺吧。」他打了一個呵欠。

    藏劍回頭望了一眼天空,除了偶爾升起的焰火,他什麼都沒看到。他也希望早日成為世界級的球星呢,那樣他就有資格和能力追求晉靜了。要給自己喜歡的女人幸福,不管在什麼時代,這都是身為男人的責任。

    布兄,雖然有些冒犯,但在下還是要說:能夠給晉靜幸福的,只有在下。

    藏劍轉身看著布挺,他心目中的情敵此時正伸著懶腰,打著呵欠向臥室走去呢。

    ***

    春節幾天假期之後,布挺和藏劍又每天都去學校參加李靈的特訓。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飛快的過去,轉眼間,高二下學期開學了。

    對於布挺和藏劍來說,新學期的工作只有一個——市長杯。藏劍需要通過市長杯來證明自己的能力,然後被某家職業俱樂部相中,踏上職業足球的道路。而布挺比藏劍單純一些,他只是要努力完成最後一個願望罷了——幫助球隊打完一屆市長杯,而不是因為自己受傷無奈棄權。然後他就可以沒有遺憾的離開了,去那個陌生的國度,開始一段全新的旅程。

    開學伊始,五星和全冠俱樂部又分別派人來找藏劍談過一次。當然不是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主教練了,他們都在忙著新賽季的比賽呢。儘管如此在學校還是造成了一次轟動。求知的足球水平怎麼樣,自己的學生在清楚不過,藏劍是學校歷史上第一個還在上學就被職業球隊看中的人,怎麼可能一點輿論反響都沒有呢?

    胖校長更是激動地向前來採訪的張維表示,藏劍同學平時就很熱心足球事業,除了學習每天都刻苦練球,風雨無阻,具有非常高的天賦。同時品德高尚,熱心助人,深受廣大老師同學的喜愛,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其實他根本沒有看過幾次藏劍的訓練,但是他知道怎麼吹。張維也沒看過,看過也無所謂,要的就是胖校長吹出來的效果。新聞就是誇張的藝術嘛,有新聞要藝術的誇張,沒有新聞編也要編出來進行藝術誇張。

    結果這採訪登出來之後,把李靈氣的不行。他去找舅舅要說法,舅舅對他要保護藏劍,當作秘密武器的說法不屑一顧。市長杯都踢了一年了,還有什麼秘密武器可言?張維更是得意自己這個突破口選的好,李靈只禁止了她採訪球隊,卻沒有說她不能採訪求知中學的校長。

    當地兩家頂級職業俱樂部看上了中學生球員的新聞馬上成大家討論的熱點。雖然說「市長杯」誕生了無數還在上高中就被職業球隊看中的學生球員。但是卻沒有一個影響力有藏劍這麼大。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都沒有藏劍長的這麼帥!

    當張維把自己偷拍的藏劍照片發到報道旁邊的時候,那期報紙的銷量蹭蹭往上漲。把張維的爸爸,晚報的總編笑得嘴都合不攏。

    藏劍的帥氣是通殺的,男女老少都被他的外表和氣質所傾倒。張維在報道中將他比作本市高中足球界的貝克漢姆,一點都不誇張,不管是求知本校,還是其他學校的女生都成了藏劍的球迷。

    拜張維的報道和照片所賜,省重點中學求知的大門外面,每天中午和下午放學後成了最熱鬧得地方。無論遠近,無數女生們蜂擁而來,為的只是一睹自己偶像的笑容。

    每天看著學校門口的人潮,李靈感覺自己要瘋了。

    「這該死的賤女人!」他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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