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狂爵歎了口氣,肅容道:「浩劫將至,真武大陸風聲鶴唳。/你娘身在其位,已是不可再避。如果你想要保護你的親人和朋友不遭受邪魔的屠戮,那就趕快成長起來吧。你老爸當初的成就震驚天下,你可不要讓他們夫妻倆失望了。」
方冬心中一凜,渙散的眸子漸漸恢復神采。原來,原來老媽離我而去,是為了保護我嗎?
眼中略微有些濕潤,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方冬狠狠的把眼淚爛在了眼睛裡。是啊,老媽不惜耗費一甲子的功力為我留住一口先天之氣,助我修成一身本領。我怎麼能讓她和老爹失望啊?怎麼能夠啊!
一把站起身來,方冬抬手一指夜狂爵,飛揚的說道:「我知道,你就是這把劍曾經的主人!但是,現在她在我的手上,就是我的。還有,我替幻神前輩做主,你欠它的恩情一筆勾銷,我方冬絕對不會用這把劍去求你為我做任何事!」
方冬也是聰明人,連傳音入密與鐵狂龍交談都能讓夜狂爵知道,更何況之前他與鐵狂龍交代寒赤劍來歷根本就沒有傳音!
而寒赤劍的劍身上方冬知道兩邊分別刻著「孤」和「爵」,夜狂爵之前有過提及他的老子,聽那語氣很顯然他的父親也不是一般的人物。這把劍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傳家之寶!
經過這些巧合,方冬不難推測出上述的結論。
夜狂爵被方冬指著鼻子一頓說,有些懵,半晌才回過神來,哈哈笑道:「好小子,本尊是越看你越順眼,也不枉我對你老爹推崇備至!」
方冬一把將寒赤劍握在手中,瞪了夜狂爵一眼也不再言語。
一旁早就看呆的鐵狂龍三人拿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夜狂爵和方冬,鐵狂龍推了推夜狂爵的肩膀,道:「我說,你小子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
夜狂爵邪邪一笑,道:「我脾氣不好,是因為遇到的人都不對我脾氣。」
「……」
隨後,夜狂爵又指了指敖楠,道:「敖楠,你過來。/」
敖楠一愣,看了方冬一眼,見他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這才來到夜狂爵跟前。兩人雖然交流的十分隱秘,卻被夜狂爵現了其中蹊蹺,恨恨的道:「你小子能不能有點志氣!當初要不是本尊讓老三派人去救你,你們能有今天?」
幾個少年一愣,原來青州城事件的罪魁禍竟然是夜狂爵!
敖楠愣愣的道:「那個,夜,夜前輩,你為何要派人救我?」
夜狂爵呵呵笑道:「因為我跟你的老祖宗是舊識,他的子子孫孫遭難,我豈能不理?」
敖楠聞言喃喃的道:「老祖宗?我的老祖宗?」
隨後,敖楠竟然難得的怒了,道:「什麼老祖宗?如果我的老祖宗真的存活於世,為何我爹娘遭人毒手時不見他來搭救?如今我爹娘屍骨未寒,你卻忽然說我有個老祖宗!?」
夜狂爵愣住了,方冬愣住了,邢千羽愣住了,關蒙愣住了,鐵牛……嗯,他還與韓冰眉目傳情呢。
誰也不曾想一項脾氣甚好,一棒子打不出個一二三的敖楠竟然會火。
夜狂爵忽然歎了口氣,道:「小子,有些事你無法明白,我也無法對你多說,以後你長大了,自然會瞭解一切真相。」
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誰都那麼有故事?方冬有些迷糊了。
敖楠漸漸平息下來,告罪一聲回房去了,恐怕他也有些難以接受現實,需要自我安慰吧!
夜狂爵看了看關蒙,見關蒙也向他望來,欲言又止,夜狂爵趕忙擺手道:「算了,你的事我也不想多說,今晚真是怪了,你說說,你們幾個小混蛋是怎麼湊到一塊去的!」
「你說誰混蛋?」數聲怒吼同時想起,嚇了夜狂爵一跳,悻悻的哼哼兩聲沒有說話。這幾個小子每一個都背景深厚,隨便一個的家長蹦出來都讓能讓他痛不欲生,如果全出來……估計他和他老子兩個都完全白送。
最後,夜狂爵卻怔怔的看著黃北,蠻有警告意味的說道:「小子,你跑的有點太遠了,你媽叫你回家吃飯呢……」
一瞬間,雷倒一片……
只有黃北抿了抿嘴唇,不言不語,轉身離去。在抬起腳步的同時,淡漠的吐出三個字「我沒錯」!
「唉,世道變了,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夜狂爵被幾個小傢伙徹底打敗,仰天長歎。
眼見所有人都被夜狂爵弄得意興闌珊,方冬捏了捏邢千羽的臉蛋,道:「好了,不理這個瘋子,咱們回去休息。」
夜狂爵聞言震驚不已,指著房東和邢千羽道:「你們……你們……」
方冬一愣,疑惑的道:「我們怎麼了?」
「你們已經同床了?」
邢千羽大羞,方冬也猛然反應過來自己之前對邢千羽說的話有點歧義,憤憤的瞪了夜狂爵一眼道:「為老不尊!」
夜狂爵張狂的笑道:「本尊年方三十,何來年老?」
「吹吧,我看你最少一百歲了。」
「騙你作甚,你問老三!」
「問他幹嘛,你就是為老不尊,走小羽,咱不理他。」
「……」
這一夜注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每一個回到房間的少年都心中想著各自的心思,細心的推敲夜狂爵的每一句話,想從裡面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
結果第二天起來,幾人都是哈欠連天,早早起來的鐵狂龍見到幾人的模樣,眼睛頓時瞪了起來,道:「你們幾個昨晚幹嘛了?一個個頂著熊貓眼,等一下怎麼比賽?」
方冬擺了擺手,算是與老爺子打過招呼,邢千羽調皮的一笑,敖楠有些畏懼,關蒙有些不好意思……四個少年一走一過,竟是沒有一個理會鐵狂龍的……
夜狂爵和聶狂風以及衛狂都已經不見了蹤影,方冬等人也自然不會去理會,結果當他們已經精神有些萎靡的來到賽場時,卻興奮的現,經過一輪抽籤,今天幽舞隊竟然輪空!
歡呼一聲,方冬帶頭,幾個少年如同脫韁的野馬,撒著歡的就回龍虎樓補回籠覺去了。留下目瞪口呆的鐵狂龍站在那裡仰天長歎。
美美的睡了一覺,當幾人再次醒來的時候,覺已經快到晌午,洗漱一番後大略吃了點東西,方冬等人便向著比賽場走去。
當他們到的時候,正好看見甲天隊隊長甲天下一招通天掌把楚王隊的最後一名隊員轟下擂台。
到鐵狂龍那一打聽,晌午驚鴻隊遭遇了青雲隊,這兩支隊伍可以說是敗者組裡實力最強的。他們的碰撞一定十分精彩,據說一度青雲隊被驚鴻隊的天殘腳,八卦劍和驚濤刀訣逼得險象環生。
不過最後付濤果然不負眾望的掉鏈子了,被關蒙言中,後力不足華而不實的驚濤刀訣被青烈的烈陽刀法殺得打敗,導致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本來驚鴻隊是很有勝出可能的!
第二場自然不用說了,甲天隊戰敗楚王隊。如今敗者組的積分為,青雲隊兩戰全勝二分;驚鴻隊一勝一負零分;甲天隊一勝兩負負一分;楚王隊一勝兩負負一分;落王隊兩站全負負二分!
下午比賽,則是血染戰袍對戰血龍隊,楚皇隊對陣鐵心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血染戰袍隊竟然主動認輸!當得知結果的一瞬間,方冬與鐵狂龍對望一眼,心中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血染戰袍隊,恐怕就是血龍教暗中派來的隊伍吧!
隨後的一場比賽,鐵心隊由於缺乏強有力的衝擊手段,沒能打破楚皇隊四兄弟的防禦,讓楚留情爆出了楚皇訣的驚天威力,完敗收場。
在回去的路上,方冬笑嘻嘻的對臉色不善的鐵狂龍道:「老爺子,我們還有兩支隊伍沒有打過了,一個是你們鐵心門的,一個就是雄霸了。我估計賽方會把我們和血龍隊的一戰放在最後一天,所以,明天呢若是遇上了鐵心門……」
說著,方冬小心翼翼的看了嘴角有些抽搐的鐵狂龍一眼,謹慎的道:「是不是能讓他們放放水?」
「不行!」鐵狂龍義正言辭的決絕了。
方冬眼睛一瞪,道:「為啥?人家血龍教都能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讓血龍隊白白休息了一天。你就不能也效仿一下?」
鐵狂龍緩緩搖頭,道:「敵在暗我在明,他們可以玩這種手段,畢竟沒有人知道血染戰袍就是血龍教派來的隊伍。但鐵心隊是我鐵心門的招牌,怎能隨意認輸?」
方冬一想也是,於是道:「那咋辦?」
鐵狂龍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道:「還能怎麼辦,不能直接認輸,還不能佯裝不敵嗎?」
方冬其實很想說「不是佯裝,本身也是不敵」不過看鐵狂龍那苦澀的笑容,還是沒有再打擊這位用心良苦的老人家。
果然,第二天,血龍隊輪空。看來賽方真的是想把幽舞隊和血龍隊放在大賽的最後一場!讓幽冥劍法和寒絕刀法來一次巔峰對決。
既然血龍隊輪空,那麼幽舞隊果然如方冬所料那般對上了鐵心隊。經過一陣不算激烈的廝殺,鐵心隊被幽舞隊轟下擂台。
而楚皇隊與血染戰袍隊的一戰倒是有些跌宕起伏,本來缺乏進攻手段的血染戰袍隊沒有突破楚氏四兄弟的防禦,被楚留情逼得狼狽不堪。不過血染戰袍隊在最後關頭再次使用出了聯合防禦的手段,結果把楚留情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才把對方防禦打破。
然而消耗巨大的他,也已經難以支撐,被對手生生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