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沈韓到現在都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到底跑到哪去了,如果他在,也絕對不會生這些事了。
原來,當韓冰看到鐵牛命在旦夕之時,猛然爆出強絕攻擊,竟然一下打瞎了巨蛇寒冰蛇頭的一隻蛇眼,巨蛇生怕韓冰還會再狠招,驚懼之下連忙遁逃,而也在巨蛇逃遁的同時,韓冰軟軟的倒在了水中。
當方冬帶著韓冰來到帳篷當中後,方冬連忙盤膝而坐,一身真氣緊接收斂於丹田,然後開始全運轉在丹田周圍環繞的生命之源。
漸漸的,在方冬,一拳翠綠色的光華漸漸凝聚,環繞,又過了良久,不僅是方冬周圍,就連整個帳篷周圍都被一圈圈如同絲帶般的翠綠光芒所包裹,美輪美奐。這裡乃是龍脊山脈深處,周圍樹木環繞,懸崖下方又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碧綠樹海,可以說生命之氣的濃郁程度還要過當初的無盡大山。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湖邊許多水中的魚兒和一些低級的武獸開始冒出頭來,如同朝聖一般面向方冬所在的帳篷,周圍的樹木之上也停泊著一隻隻鳥兒和各種珍奇的武獸。
敖楠鐵牛幾人本來還有些擔心,做好了全力防禦的準備,然而卻覺這些忽然冒出來的武獸們只是靜靜的守候,彷彿都已經沐浴在那生命之氣充裕無比的環境當中忘了自我。
而帳篷當中的方冬,也同樣感覺到了外面忽然多處的各種大大小小的生命體。這種感覺玄而又玄,在方冬的意識裡,周圍忽然多處了許多大小不一的光團,這些光團都沉浸在自己所營造出來的生命氣息範圍之內。
反正生命之氣無窮無盡,方冬在凝聚的同時,也就將周圍來不及吸收的生命之泉紛紛逸散而出飄入周圍那些大小生命團體當中,然而方冬這個無心之做,竟然引起了對方的共鳴,在方冬將生命之氣送入周圍數以百計的生命體當中時,卻覺從那些生命體中也同樣傳來絲絲縷縷的生命氣息,這些生命氣息要比周圍吸收的那些要精純得多。
經過反覆的嘗試,方冬覺外面的那些生命體彷彿成為了生命之氣的提純器,將那些離散的絲絲縷縷生命之氣送入生命體當中,這些生命體在將這些生命之氣吸收之後,將多餘出來的生命之氣又釋放了出來。
在這樣的循環當中,方冬一邊治療著自己,關蒙以及最嚴重的韓冰,一邊與周圍的無數大小生命體進行了一種天然的氣息循環。
終於,方冬感覺自己體內由於打開龍極之門而帶來的消耗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而關蒙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悄然起身走出了帳篷。只有韓冰,此刻的她依舊滿頭白,沒有任何反應。
方冬有些擔憂,最後想了想,趕嘴將周圍無盡的生命之氣強行壓縮,在他累得滿頭大汗近乎虛脫之後,那無窮的生命之氣終於被他擠壓成只有嬰兒拳頭大小。只是達到這樣的程度後,生命之氣已經幾乎徹底實質化了,而方冬也已經達到極限。
無奈,看了看韓冰那小巧的嘴唇,方冬有點不知道怎麼讓她服下。方冬心中堅信,無論透支的多麼嚴重,這麼大的一塊生命之氣的實質化產物,定然可以讓她恢復過來了。
只是如何餵下去就有些成問題了,總不能讓方冬一個少年男生趣把弄人家一個少女的嘴吧?
想不出辦法不如不想,方冬拍拍屁股站起來,然後來到帳篷外面。卻現鐵牛就在帳篷門口等著,一見到帳篷的門臉掀開,連忙抬手,見到時方冬獨自一個人出來,而且一臉的無奈,鐵牛頓時急了。
「高手?咋樣了?漂亮媳婦兒沒事吧?嗚嗚,完了,看你哭喪著臉,肯定是沒救了,嗚嗚,俺地漂亮媳婦咩……」說著,鐵牛就要撲到帳篷裡去。
方冬哭笑不得,一把拉住鐵牛的衣領,道:「你要是想讓她快點死就現在進去!」
「嚇?」鐵牛一個激靈,連忙停下腳步,方冬這才施施然拿出那個足有鴨蛋大小的生命之氣,道:「喏,你要是能把這個給韓冰餵下去,我保證她能夠恢復過來。」
鐵牛一把搶了過去,然後連滾帶爬的進入帳篷。
方冬拍了拍手,其實韓冰的這一種情況,方冬還是心中有數的,說小點是潛力透支,說大了,就是以損耗心血的方式來激自身潛能,換句話說,也就是折壽。
所以,韓冰能夠醒來是早晚的事,只是如果不把損耗的潛力補充回來,那麼對未來的她是沒有任何好處的,折壽是小,限制了她未來的成就才是更加重要的。畢竟武者只要成就越高,壽命也就越長。
然而生命之源的存在,無疑是補充潛力,滋補心血的最佳存在。
看了看周圍仍舊不肯散去的百獸飛禽,方冬將生命之源的氣息猛然擴散開來,然後朗聲道:「散了吧!今天就到這裡了!謝謝你們!」
伴隨著方冬那近乎源於心靈的傳遞,周圍那些絕大多數還是靠著本能行事的魚兒飛鳥竟然神奇的領悟了方冬的想法,漸漸散了開去。
望著這一奇觀,邢千羽不由一陣目眩,喃喃道:「太壯觀了。」
方冬呵呵一笑,關蒙卻忽然開玩笑似的說道:「如果方少去當馴獸師肯定能夠十分成功。」
方冬一愣,腦中卻彷彿靈光一閃,一個大膽而又神奇的計劃在他的腦海中漸漸產生。
忽然,方冬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在不遠處的一顆樹上。如今驚雷電閃已經被他使用的得心應手了!
伸手一張,一隻來不及飛走的鳥兒就很配合的落在了方冬的掌心,不為別的,就因為此刻方冬的掌心中有著一顆小小的如同米粒的生命顆粒。
這隻鳥兒就是方冬之前大幅度調用先天之氣時前來圍觀的,本就對方冬那充滿生命氣息的身體充滿親近之意,如今方冬又以生命顆粒餵養,頓時毫不猶豫的跳到方冬手心。
動物就是這麼的簡單質樸,它們除了害怕就是喜歡,不存在所謂的懷疑,那是人的天性。
感受著源自鳥兒的那點點親近之意,方冬將自己的心靈也徹底敞開,以生命之氣為橋樑,試著與鳥兒產生一絲溝通的能力。
起初,鳥兒好像有些像是受到了驚嚇,撲騰著飛出了方冬的掌心,卻又不捨得就此離去。而在方冬再次製造出一粒生命顆粒後,鳥兒果然又再次雀躍的飛了回來。
如此往復了好多次,方冬終於感覺到鳥兒的防線漸漸放開。方冬收拾心神,不敢露出一絲歹意,將自己對與鳥兒和自然的喜愛以生命之氣無限的放大。
終於,經過反覆的嘗試,鳥兒終於對方冬放下了戒備,在他的身上來回跳躍,只是這鳥兒有些笨拙。方冬出請求的信息,想要讓鳥兒幫他尋找蔣沈韓,但是那鳥兒倒是明白了方冬有事求他,卻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
方冬被打敗了,整個人有點蔫,惹得邢千羽一陣好笑,結果小丫頭湊過頭來逗弄了兩句,方冬又眉開眼笑的與邢千羽打鬧起來。
傍晚時候,蔣沈韓依舊沒有回來,倒是鐵牛那驚喜的叫聲傳來道:「漂亮媳婦兒,你醒啦。俺可擔心了咩!」
方冬等人也是一喜,連忙湧入帳篷,結果方冬現自己下手晚了,怎麼擠也擠不進去了。記得抓耳撓腮,在外圍叫嚷道:「讓一讓!喂,人是我救的,你們怎麼跑在前面了?讓一讓。」
結果很完美的,方冬被徹底無視。
直到敖楠和關蒙都已經探望完畢退了出來,方冬才終於有了機會,鑽進去一看,只見韓冰那一頭雪白的頭已經恢復了一些,至少不再是雪白一片,期間也有一些開始變成灰色。
而韓冰雖然看起來還有些虛弱,但至少已經清醒,此刻正臉上爬滿緋紅的躺在鐵牛寬闊的懷裡。本來她是要掙扎著起來的,結果鐵牛說什麼樣而是不肯,無奈,拗不過鐵牛的她只能認命似的躺在了鐵牛的懷中。
「嗯,好多了。而且臉色也紅潤多了……」方冬摸著下巴老氣橫秋的說著,只是眼中的戲謔惹得韓冰更加臉色通紅一片。
「多謝方少救命之恩。」韓冰露出一絲笑容,來遮掩尷尬。
方冬衝著鐵牛眨眨眼,道:「喂,鐵牛,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命呢,你不感謝人家救命之恩?然後再來個以身相許啥的?」
鐵牛這一次倒是難得的聰明了一把,一撥拉腦袋,就盯著人家韓冰道:「漂亮媳婦兒,俺的命是你救的,俺這輩子就是你的人了。」
方冬淚流滿面,終有一次這傻大個能跟自己正常交流了,竟然一點就通。
韓冰哭笑不得,本來略微退下去的紅潮又湧了起來,扭捏了半天,又看了方冬一眼,道:「別胡說了,方少還在這呢。」
方冬頓時明瞭,訕訕的笑道:「那個,我,我還是有事,先出去一趟。」說著,拉著等著無辜的大眼睛,一臉懵懂的邢千羽跑了出去。
留下了鐵牛二人過著二人世界,方冬心中有些騷亂,想到了不知身在何方的葉芷晴,又想到了讓他又愛又恨的南宮書雪,最後重重的歎了口氣,將目光看向了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