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蘋一直焦心的等著,昨夜她聽荷綸的聲音很奇怪,可她又不能丟下偉偉一個人,昨夜天氣比較冷,他的氣喘又發作,早上偉偉好了些,她本來是要回家一趟去看荷綸的,卻剛好等到了荷綸。
「你到大門口來幹什麼?」
「我要回去找你!」
「沒事的。」帶著左蘋回醫院,荷綸直接往櫃檯走去,拿出支票支付偉偉的開刀費。
左蘋一眼就看見那張支票上的章:「為什麼是葉東翰?」
「左蘋……」
「為什麼是葉東翰!發生了什麼事?」
完成了付款,荷綸急忙拉著左蘋離開櫃檯,才對她說了昨夜的事。
左蘋擰起了眉,她不知道葉東翰到底在想什麼,他竟然想用包養的關係來擁有荷綸,這太傷人了「你沒對他說偉偉的事?」
「我不想說。」
「可是他該負責!」
「偉偉是我一個人的,不需要他負責。」
「荷綸,或許開刀後偉偉會逐漸康復,但他需要更好的生活環境……」
「左蘋!我如果說了或許再也不能擁有偉偉了,如果他只要孩子不要我,那我怎麼辦?我不能失去偉偉。」
睡著的偉偉因母親的聲音被吵醒,他揉著仍然惺忪的眼:「媽媽。」
見偉偉清醒了,荷綸上前去摟住他:「偉偉。」
「媽媽。」
緊緊的摟著兒子,荷綸脆弱的哭了,就讓他們相依為命,她不要冒一點點失去他的風險:「偉偉,原諒媽媽的自私。」
偷偷的拭去眼角的淚,左蘋沒辦法再說什麼,她不瞭解葉東翰這個人,如果他真的想奪走他的兒子,那荷綸一定活不下去的。
敲了敲董事長室的門,得到了回應,狄宗昀才走了進去,兩年前他的好友東翰接管了這間公司,雖然葉柏成還是掛名的總裁,但東翰早已實際的接下了整個集團的實務。
「董事長。」
「新工作還順手吧!」
「沒什麼問題。
「那就好。」
「你找我來只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
回望了狄宗昀好一會兒,他才接著說:「幾天前,我找到荷綸了。」
大約的敘述了那日的重逢及接下來的那一夜,葉東翰可以看見他那正直的好友臉上的不贊同。
「你沒好好求她也就罷了,居然還提出這種類似包養的條件?」
「這是我唯一可以擁有她的方法,她愛上別的男人了。」
「那何不就放了她,以你的條件還缺女人嗎?」
「我放下了,四年了,能放我早放了,今天如果是一個好男人,我或許還會成全,但一個吃軟飯的男人,我怎麼放得開手?」
歎了口氣,是因為這四年他眼見自己的好友為了駱荷綸有多傷心,沒再多說什麼勸告,他只是問他:「那下一步呢?你要繼續和她維持這樣的關係?」
「我開給她的是劃線支票,我查出來支票入的是哪一家醫院,我要去看看那個男人究竟是怎樣一個男人。」
「查出來又如何?」
「如果他是真心愛著荷綸,只是因為身體的關係找不到工作,那我會給他一份工作,讓他可以養活荷綸。」
「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不行!我怕會發生命案。」苦笑一聲,葉東翰沒有拒絕狄宗昀。
一陣沉默過後,葉東翰猶豫的開口:「宗昀,你還愛著陸左蘋嗎?」
「愛嗎?我只知道我再也無法愛上其他的女人。」
「那你恨過我嗎?恨我破壞你的幸福。」
「這是一筆爛帳,論真要提,也是我破壞了你的幸福。」
「我沒怪過你。」
「我知道。」
「陸左蘋她……她還和荷綸在一起。」
狄宗昀不是沒有期待,但知道她們就離他們那麼近,他還是有點難過,如果願意,她們隨時可以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但她們都沒有選擇這條路。
花了些時間才由醫院的會計部門得知自己的支票是為誰付醫療費,站病房門口,葉東翰有些猶豫,這裡頭的病人好像人緣不錯。
「是幸偉嗎?你是他的什麼人?」
這麼討喜嗎?連護士提到他都是笑著臉,也無怪乎荷綸會這麼死心塌地。
「進去吧!」狄宗昀拍了拍他的肩,不管如何這都要面對,要放要爭取的都得先見了面再說。
所以,葉東翰舉起手正要敲門,身後剛好來了護士:「你們是偉偉的親人嗎?」
這種口氣,一點也不像在形容一個男人,葉東翰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啊!只是要讓他先吃藥。」
護士敲了門,探了頭進去:「偉偉今天有乖乖的嗎?」
「有!」
童稚的聲音讓葉東翰一陣疑惑,他大步的走了進去,卻因床上的人而止了步伐。
「叔叔?」
太像了!狄宗昀望著床上的男孩子好一會兒,那年他初識東翰時,他就只有這麼大,一樣是一張因身體不好而蒼白的稚臉。
葉東翰坐至床沿,抬高了顫抖著的手,是嗎?他是嗎?他是自己的兒子嗎?是的!一定是!這張小臉蛋和自己小時候是那麼相像,他一定是的「偉偉,你生的是什麼病?」狄宗昀知道葉東翰小時也因病而苦。
「偉偉有心臟病,不過醫生叔叔幫偉偉開刀治好了,還有啊!偉偉有時候會喘不過氣來,吸了「吸吸」就會好了。」
「宗昀,你知道嗎?氣喘病是我們家族的遺傳。」
「我知道。」
葉東翰有些激動,他緊緊的將偉偉攬入懷中,偉偉很是疑惑,但眼前的叔叔很是親切,乖巧順從的讓他摟著。
「你是偉偉的爸爸吧?」
抬頭望向對他說話的護士,葉東翰有些不知所措,爸爸嗎?好新奇的感覺,帶著點幸福、帶著點驕傲,幸福自己突然擁有一個兒子,驕傲自己的兒子這麼討人喜歡。
「是!我是!」
「那我把藥放著,記得要餵他吃喔!」
「好!」
護士笑著走了出去,偉偉的爸爸終於出現了,一個從母姓的孩子,本來她還以為偉偉沒有父親呢。
「偉偉,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駱幸偉。」
「駱……是嗎?不是別的姓,是姓駱。」葉東翰喃喃自語。
「叔叔,你真的是我的爸爸嗎?」
「你沒有爸爸嗎?」
「媽媽說爸爸在很遠的地方工作,要等偉偉長大爸爸才會回來。」
「偉偉,我是你的爸爸,我是!」他眼眶含著淚水。
一旁的狄宗昀很是感動,四年的分離原來他們之間不是什麼都沒有,他們有了一個孩子,他們的復合,或許也需要靠這孩子。
「原來爸爸長這樣,媽媽那邊有一張圖畫,上頭的爸爸好像卡通喔!」
一張圖?像卡通?於是葉東翰想起了四年前,他們在海邊餐廳讓街頭畫家畫下的那張圖:「媽媽還留著那張畫嗎?」
「是啊!媽媽常看著畫在哭喔。」
荷綸對他不是沒有感情吧!至少她還保留了一件唯一與他共有的東西。
「你放開他!」
開門見到葉東翰竟出現在這裡,荷綸著急的上前推開他,並緊緊的將兒子攬入懷中:「你做什麼?」
「我只是……」
「走開!」
「荷綸,偉偉是我兒子!」
「不!他不是!他是我一個人的。」
「荷綸!」
「不要從我身邊搶走他,我只有他了!」她最怕的那一天還是來臨了,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只剩偉偉了。
葉東翰見荷綸痛哭著,他不禁心疼,為了偉偉她付出了那麼多,自己卻做了什麼偉偉的病需要花很多錢他知道,因為這些苦母親全挨過,而且偉偉還多了心臟病,這四年來,荷綸是怎麼過的?會委身給唐毓武,也都是為了偉偉吧「你這傻女人,你這一生有沒有為自己活過?八年前為了母親,四年前為了偉偉,你能不能更善待自己一些。」心疼的攬住她及偉偉,或許是因為脆弱,荷綸並沒有推開。
決定把這安靜的空間留給他們一家子,狄宗昀退了出去,卻正好看見往病房走來的左蘋。
四年了,這四年的時間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卻讓左蘋更添成熟韻味,他等著她走近,等著這四年來狠心完全不連絡他的女人。
左蘋低著頭,還在包包裡撈著:奇怪了,她明明把東西放在包包裡的啊!她剛剛經過玩具店,見廠商正在替換扭蛋機裡的扭蛋,想起住院前,偉偉很喜歡的一個扭蛋,於是她花了三倍的價錢,直接買下偉偉想要的那一款。
找到了!真是的!她的包包的確太亂了,本來荷綸罵她,她還不以為意,但連這麼大一個扭蛋都這麼難找,是該整理整理了。
「左蘋。」
一抬頭看見眼前人,左蘋還來不及想什麼,表情錯愕的立刻轉身拔腿就跑。
他怎麼會出現!不行!她不能讓他知道病房裡有誰,因為讓他知道就等於葉東翰也會知道,她不能讓他追上。
見左蘋竟轉身就跑,狄宗昀沒有猶豫,也立刻追了上去,還險些撞倒了人。
唐毓武其實沒有注意到自己險些就被撞倒,他的手緊緊捏了一份檢驗報告,這樣的震撼太大,他還沒有恢復。
肝癌?怎麼會是肝癌現在他才為自己荒唐的過去而懊悔,他不在乎自己身體打拼事業,為了那個勢利的前妻,最後還因為前妻的真面目,而沉醉在酒精裡麻痺自己,當他遇見荷綸而改變自己,卻早已無可挽回。
三個月?他該把握這最後能與荷綸相處的三個月的時間,還是放開手讓荷綸自由,因為他永遠也無法給荷綸幸福。
他抬著顫抖的步伐走向病房,他該怎麼面對荷綸?該放手、還是該繼續執著只是當他推開門,看見相擁的一家子時,他才終於發現,自己永遠是多餘的,也永遠得不到荷綸的心。
放手嗎?不想放也得放了「你走開!」哭了一段時間終於哭累了的荷綸,只是用著無力的聲者拒絕他的溫柔。
葉東翰的心中滿滿的都是柔情,如果他原先還有一點嫉妒她曾委身給唐毓武,那麼現在也完完全全釋懷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兒子「嫁給我!」
「如果這是你想得到兒子的手段,我不要!」
「嫁給我!我愛你!」
偉偉甜甜的笑著,原來……他的爸爸就是叔叔,這下子他可以踉幼稚園的同學神氣炫耀了。
「媽媽,他真的是偉偉的爸爸嗎?」
回頭看了熱切的葉東翰一眼,再低頭望著偉偉許久,最後荷綸終於點點頭。
「哇!好棒喔!等偉偉回到學校以後,要告訴小朋友說,偉偉不但有爸爸,而且還是一個很帥、很帥的爸爸喔!」
童言童語高興的訴說著,卻讓兩個大人心頭一陣苦澀,葉東翰摸了摸偉偉的頭,十分心疼:「小朋友笑你沒有爸爸嗎?」
「我告訴他們我有!可是他們都不相信。」
「荷綸,你要讓偉偉當一輩子的孤兒嗎?嫁給我好不好?」
「我還沒原諒你。」
「荷綸……」
「你傷得我好深!」不管是四年前,還是那一夜,她氣他不斷的誤解她。
「我會改!求你原諒我好不好?」她還介意著四年前的事吧!這也是當然的,但他暗暗立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他一定會給她解釋的機會。
「你改不了的!」荷綸無法再相信他了,被傷了兩次,已經夠了方亞妮知道出問題了,當她發現葉東翰對她越來越冷淡時,她跟蹤了他,卻發現他和狄宗昀兩個人竟然去了玩具反斗城,最後還帶了一大堆玩具出來,在她還不解的時候,另一部車開了過來,與他們貫口的竟是駱荷綸,她知道她必須採取行動了!握緊了方向盤,她調頭開車離去。
「我有說原諒你了嗎?你居然把鑰匙交給荷綸,說要送我這部車?」陸左蘋由駕駛座走下來,憤怒的把鑰匙丟向狄宗昀。
「不知道是誰上回車子壞在半路,批了一大堆貨連公車也沒辦法坐要我去載,我心疼我的女人,所以送車子啊!」
「我不是你的女人!」
「你是!」
兩個大人,卻像孩子一樣鬥著嘴,最後,狄宗昀決定把左蘋拉上車:「偉偉出院你們兩個去接吧!我要安撫一下左蘋。」
荷綸看著他們邊吵邊上車,然後車子駛離,終於笑了出來:「左蘋這些年來很辛苦,賺的錢都拿來照顧偉偉了,要不是這樣,她怎麼會沒有自己的車,還會開著我那台老爺車最後在半路拋錨。」
「他們結婚時,我會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你的眼中只有錢嗎?」冷起了臉,收起了剛剛的笑意,荷綸逕自坐上了副駕駛座。
看見了後座的一大堆玩具,她還是嫌惡的偏過頭,這個男人只懂得用錢買人心,他不懂有時人要的不只是物質上的東西。
葉東翰知道荷綸生氣了,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最後,他老實的說了:「對不起!那我該怎麼做,才能謝謝左蘋。」
「看好你的好朋友,讓他一輩子都不會對不起左蘋。」
「我會的!」
見他努力的保證,荷綸才露出了一點點笑容:「走吧!我們去接偉偉出院!」
正進入會議室準備開會的唐毓武,接到了總機的電話,說了有人找他,沒有事先約定他當然會以公事為重,直到總機說對方是要跟他談駱小姐的事。
唐毓武要人將她領進辦公室,才大約對會議室的人交代一下,說明會議延後三十分鐘。
方亞妮被領進一間冷硬的辦公室,看了看四周,雖然比不上葉氏,但與這人在_起,也不算委曲駱荷綸,瞥眼看見桌上的相框,是駱荷綸及唐毓武的合照,照片中還有一個小孩。
這是誰的小孩?唐毓武的嗎?r她聽說唐毓武離過婚,倒沒聽說他有小孩,還是…駱荷綸的方亞妮拿起相片細看著,這孩子……這孩子是東翰的,一定是她不知自己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讓她不致於將相框摔出去,放好相框的她收回手時不小心揮落了桌上的文件,在她一件件的撿起時,卻意外的發現一份檢驗報告。
她瞇眼,仔細的看了看,肝癌末期「你知道什麼叫隱私權嗎?」由她的手中,唐毓武把自己的檢驗報告拿回來。
「你病了?」
「我很好!這份報告是假的。」
「假的?」
「你管太多了吧!你到底要和我說荷綸什麼事?」
好吧!既然對方不想廢話,她也開門見山了:「我要葉東翰,你要駱荷綸,所以我想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
「我要你和駱荷綸上床,我再引東翰撞見那一幕。」
「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這樣你也可以擁有駱荷綸。」
「荷綸不愛我,強迫她上床只會讓她恨我!」
「不要讓她知道不就好了,你可以下藥迷昏她,看你要什麼樣的迷藥我都能幫你弄到.等東翰走了,你可以佈置成沒發生過任何事的樣子。」
「我不會幫你。」
方亞妮怒起了臉孔,這個男人不會打算玩成全的把戲吧「不管你要不要,我都不會放棄東翰,如果你不肯,我可以隨便找一個男人代替你來演這齣戲!」
為了自己,她竟要找別的男人染指荷綸?唐毓武憤怒的爭起了手:「不用麻煩,我早就有計劃!」
「什麼意思?」
「我連偽造的檢驗報告都做好了,放的那麼明顯就是為了要讓荷綸看見,然後再向她求婚,荷綸很善良,她一定會答應我。」
「你就不怕她。有天知道了實情。」
「那又如何,她已經嫁給了我,來不及了。」
方亞妮冷冷的笑了出來,剛剛還一副高尚的模樣,原來,他也只不過是個會用手段的人?「這個檢驗報告,我來替你轉達吧!」拿起了檢驗報告,方亞妮轉身走了出去。
至少是個緩兵之計,這樣方亞妮不會進行她剛剛說的找個男人染指荷綸的計劃,但荷綸知道實情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唐毓武必須有心理準備冬日難得出現的暖陽,彷彿也為了給孩子們快樂的假日。
今日是幼稚園的親子遊樂會,現代的小孩子很少有和父母玩在一起的機會,於是幼稚園安排了這樣一個活動,希望家長能來與孩子同樂。
從好幾天前,偉偉就一直求媽媽答應讓爸爸去參加,因為小明一直不肯相信他真的有爸爸,但一直到昨夜為止,媽媽都沒有答應。
「怎樣啊?偉偉,你不是說你有爸爸,今天會不會來?」
一見就是不討喜的小朋友,偉偉抿起了嘴:「我媽媽說有她來就夠了!你自己的爸爸還不是沒有來。」
「但我爸爸常常來啊,還買過東西來請大家吃!」今天小明的爸媽都有事在忙,來的是家裡的管家。
偉偉是個乖巧的孩子,也一向不懂得怎麼跟人吵架,可是他好生氣,明明他就有一個很帥的爸爸,為什麼沒人要相信他。
就在偉偉嘟著嘴生氣時,被人抱了起來,小明看著抱起偉偉的人,張大了嘴。
「偉偉,怎麼站在這裡,媽媽還沒來嗎?」
「爸爸!」突然見到爸爸,偉偉開心的攬住葉東翰的頸子:「爸爸你來媽媽會生氣的!」
「沒關係,我會想辦法讓她消氣的。」
好開心、好開心!偉偉因為開心而喘起了氣,葉東翰趕緊由口袋裡掏出了支氣管擴張劑,自從他知道有了偉偉這個兒子後,他一直隨身帶著:「來!吸一下!」
偉偉含住了藥罐,吸了一下,照著醫生叔叔說的順著自己的呼吸。
「叔叔,你是偉偉的爸爸嗎?」
「是啊!」葉東翰邊拍著兒子,邊回答著腳邊的小女生。
小女生的眼睛裡充滿了愛心,葉東翰不是看不出來,只是無奈的笑了笑:「有事嗎?」
偉偉好不容易順了呼吸,就趴在葉東翰的耳邊說:「這個女生好無聊喔!之前說喜歡我一直在追我,現在一定是喜歡上爸爸了!」
「偉偉好帥,叔叔也好帥。」
「你看!就是這樣!」
「不可以對女生這麼沒禮貌喔!」葉東翰對兒子說完後,便蹲了下來與小女孩齊高,是一個很清秀的小女生。
「你看!女生愛男生!靜靜又去黏住偉偉了。」
一旁的一些小孩子鼓噪了起來,偉偉的小臉紅了,葉東翰發現偉偉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這個叫靜靜的小女孩。
「不准笑偉偉!」小女孩雙手又在腰間,回身望向那群不討喜的小朋友,剛剛那個叫小明的,也是起哄的人之一。
「你叫靜靜嗎?」
靜靜回頭,看見了偉偉的臉紅:「偉偉怎麼了?又在喘了嗎?」
哪裡還有什麼愛心,現在小女孩眼裡只有偉偉嘛!葉東翰笑了笑。
「我沒事啦!」偉偉對靜靜說了句,才又偏過頭。
「靜靜,你會保護偉偉、照顧偉偉嗎?」
「會啊!那些臭男生欺負他,我就去打那些臭男生,他常常忘了帶那個「吸吸」,我每天要上學前都會打電話提醒他不要忘記帶。」
實在是有夠不光彩,讓一個小女生保護自己的兒子,但在靜靜的眼中,他看見了倔強的神采,那是不管其他的人怎麼笑她,他都要保護偉偉的一份堅定,而這份堅定,讓他想起了荷綸。
「那……我把藥交給你保管,偉偉知道什麼時候能吸,什麼時候不能,你只要負責幫他帶著,好不好?」
「好!包在我身上!」小女生像大人一樣的保證著,葉東翰才將口袋裡的藥交給他。
這時,走過來的是幼稚園的老師。
「您是偉偉爸爸嗎?」
「我是!」
「偉偉媽媽打電話來說她突然有事不能來,麻煩今天讓你陪偉偉。」
「好!」
葉東翰站起身子望向幼稚園外,沒有見到荷綸,她剛剛過來見到他了吧!否則怎麼會知道他偷偷過來參加兒子的親子遊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