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哥被她甩了一巴掌?」
御南轅、御北轍和御齊天三個人，在錯愕、驚訝之後，便很不留情面地哈哈大笑起來。雖然他們並不記得這件事，但是光瞄到大哥此刻的臭臉，就令他們覺得這件事情實在太好笑了。
大哥曾被女人甩了一巴掌耶，真是百年難得一見，他們如果不痛快大笑一下，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了。
風恣意乍然聽到此事，差點沒把剛剛嚥下的上等紅酒給噴了出來，但她還是不小心嗆了一下，她輕咳了聲，才向御夫人問道：「真的嗎?」她風恣意在兒時就甩了御風行一巴掌。
看見兩位長輩肯定地點頭後，風恣意唇邊的弧度漸漸上揚起來，然後，她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貓兒。講實話，她是沒啥印象啦，但對方的長輩都那麼說了，那她就可以不客氣地認定自己曾經狠狠地甩過御風行一巴掌。
嘻，一想到自己那麼有「先見之明」地打過他，她就忍不住開始佩服起自己。
御風行沉著一張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心情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他冷冷地打量著身旁笑得非常開心的風恣意，經由母親這麼一提，他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印象，但為什麼被打，他已經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己的確曾經被某個小女孩打了一巴掌，畢竟那是他今生中惟一一次被女孩子掌摑，想忘掉還挺難的。
原來那個「膽大包天」的小女孩就是坐在他身旁的風恣意，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那麼巧的就被他遇上了，他是否該好好回敬她一下呢?
原本還在暗自偷笑的風恣意，發現眾人以飽含笑意的眼神直盯著她跟御風行瞧，似乎正準備看什麼好戲似的，頓時讓她興起警覺心。
她以眼角餘光偷偷瞥著鄰座的御風行。
這一看可不得了，御風行的臉色好難看。她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現在可是很不幸地坐在御風行的旁邊耶，萬一他突然抓狂起來，她不就完了，而且這裡可是御風行的地盤，四周都是他的家人，她卻只是個孤單的弱女子，似乎不該笑得如此放肆，她趕緊收斂起快裂到底的嘴角，身體本能地往右移靠向御夫人。
確定和御風行「保持安傘距離」後，她一臉無辜地回望著大家，才清清喉嚨開口說道：「呃……御夫人，你大概是記錯了，我不記得我有來過這裡。"為了確保自身安危，在跨出這扇大門前，她千萬不能把得意擺在臉上。
「我沒記錯，你真的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因為那次的……呃，巴掌事件，讓我們大家印象深刻，所以不會錯的。」御夫人看著風恣意錯愕的表情，很肯定地說。
「你父親生前跟我丈夫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們常有往來。不過，你小時候倒是只來過那麼一次，或許那時是你太生氣了，以至於後來你父親想再帶你來，你卻怎樣都不肯來，而且當時你的年紀真的太小，才會不記得了。」
御風行從小到大都很順遂，很多小女生也很迷他，卻沒想到那天竟會被風恣意打了一巴掌，不過他們御家的長輩們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差點笑個半死呢。
「噢，大概吧。」聽御母這麼一說，風恣意也覺得自己是因為當時年紀小，才會忘記這件事。其實她爸爸以前和御家有往來，她在長大後也曾聽浚提過，但因為她根本不記得以前曾看過他們，自然也沒去理會兩家的交情好到什麼地步。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小時候就和御風行結下樑子了——原來他從小就這麼討人厭呀。
御北轍簡直是不知死活地擊掌道：「那，大哥不就真的被甩一巴掌了。」看來兇手肯定是她了，真是可惜，那麼精彩的好戲，他怎麼會把它給忘了呢?
「北轍，你似乎很開心嘛，要不要我也送你一巴掌呀?絕對會讓你沒、齒、難、忘。"御風行笑得很溫柔，溫柔到近乎可怕地問著不要命的三弟。
御北轍大大的笑容立即斂起，「不用了。」他不是怕被大哥打腫了臉，而是怕大哥那句「沒齒難忘」。他的牙齒若是全被打掉，變成「沒」有半顆牙「齒」的人，那絕對是一生「難忘」的恐怖經驗啊。
風恣意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不自覺地悄悄摀住自己的臉頰，但是她所害怕的和御北轍不同，她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瞼頰留有御風行的巴掌印，於是趕緊清清喉嚨說：「呃……都已經是那麼久遠的事情，我根本不記得當時為什麼會生氣，也早就忘了一切，以前的事情就……隨風而逝吧，反正大家都是朋友嘛。」
「是呀。」眾人立刻點頭，視線全落在御風行深思的表情上，深怕御風行會翻舊賬回敬她一城，那風恣意漂亮又白皙的臉蛋，可能就不保了。
「我有說什麼嗎?」御風行挑眉看向眾人，非常無辜地問道。
「沒有!」御家的人非常有默契地搖頭，至少他同意不向風恣意報復了……呃，應該是這樣的吧?御老大人以眼神無聲地問著媳婦，御夫人隨即遲疑地望向二兒子，御南轅則是挑眉問三弟，最後御北轍的目光落在御齊天身上，齊天趕緊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風恣意在眾人互使眼色的時候，看了眼腕上的手錶，急忙說道：「哎呀!時間不早了，我今天還有些公事沒處理完，也該回去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走為妙。
御風行則是因為她的這句話而輕笑了起來。他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鐵定是怕遭到他的報復而找借口走人。
風恣意一聽到他的笑聲，不禁輕咬著唇，白了他一眼。他是沒笑過呀，每次就只會笑她，最好笑到他整個下巴都掉下來算了。
「風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們耽誤你太多的時間了。」御老夫人客氣地說道。
「不會，今天的晚餐很豐盛，謝謝你們的招待，那我先走一步了，晚安。」風恣意和善地向他們道謝。
「晚安。」御老夫人和御夫人溫柔地微笑著。
風恣意笑著點頭響應，隨即起身快步走向大門，她快要走到門口時，突然被御夫人叫住而嚇了一大跳，旋即緊張地轉過頭，「有什麼事嗎?」
御夫人細心地問道：「時間也不早了，要不要他們送你一程呢?」
他們?風恣意趕忙推辭，「不用了，我家的司機還在外面等我，真的不用麻煩了。」萬一是「他們」之中的御風行要送她回家，她可就慘了。
剛剛提及她打了御風行一巴掌的事，她這個「罪魁禍首」可不敢久留在「受害者」的視線範圍之內，又不是要自找死路。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御老夫人細心交代著。
「我會的，再見了。」風恣意溫柔地看著眾人，臉上的笑容在出了大門後立即消失。那個御風行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竟然還笑得出來!差點嚇死她了。
下次，她可要留心點，免得被他「偷偷」地「報復」她的一巴掌之仇呢。
藍藍的天，白白的雲，一棟很眼熟的辦公大樓。
風恣意站在這棟大樓前，一臉不可思議地仰頭張望。
她這個「風集團」的總經理，直到十分鐘前，才知道「御宇集團」的總公司竟然就蓋在他們辦公大樓的隔壁。難怪岳耀武會說，他們只要提前十分鐘出門就可以，而且不用開車就可以到達，他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哪。
風恣意忍不住納悶地問：「商界不是傳說我們和御宇是死對頭?為什麼總公司還會蓋在我們隔壁?」這樣不是太不符合仇家的形象了?反倒像是好親家、好朋友呢。
雖然風、御兩家的上一代交情不錯，但這一代可不太熟，為何總公司會比鄰而居呢?若要說她這一代和他們家有什麼關係的話，也只不過是多年前她賞了御風行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呃，這該不會是兩家交惡的主因吧?但是御家的人看起來又不像那種小家子氣的人，不然怎麼還會邀她去家裡吃飯呢?對不對?
岳耀武被她的問題問倒了，因為他從來不覺得風集團跟御宇集團是死對頭，因為兩家都是發展多元化事業的，而重疊的部分只有電子業，最多只能算是半個同行罷了，況且認定兩家是敵人的只有風、御兩家以外的人。
不過他倒是曾聽過一些傳聞，還都挺有意思的，他不禁笑著說道：「傳聞中，是我們蓋完大樓之後，御宇集團也不甘示弱地買下隔壁，並且蓋了一棟比我們高的大樓。」說來好笑，只因為兩家先後選定這裡蓋大樓，就因此被傳成雙方是敵人，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這還差不多。」風恣意這才稍稍釋然。古代文人相輕，今有同行相忌，難怪大家會傳得謠言滿天飛。
不過被人誤會是敵人也好，做起事比較方便，而且還挺有趣的，光是想到其他人得知兩家公司要合作時的表情，就令她覺得很好玩。
「風總，你跟御宇董事長的會面快要遲到了。」岳耀武在一旁盡責地提醒她。
「那走吧。」風恣意收回視線，蹬著高跟鞋優雅步入御宇集團總部的大門。
這是她第一次和御家有公事上的接觸，也是她第一次走進御宇集團總部，當然要好好地觀察一下，評估一下他們的實力。
岳耀武率先走向總台的服務處，表明身份，「我們是風集團的人，和貴公司的御董事長有約。」
服務處的三個女人一聽到他的話，立刻一臉不可思議地低呼：「風集團的人?」
岳耀武不知道她們的表情是高興，還是錯愕，只好再次開口請她們打電話確認，免得他們兩人會被御宇的員工誤以為是「奸細」，擅自闖入「敵對」的公司內觀察「敵情」。
「噢!請等一下。"其中一個女人先回過神，馬上撥電話確認，但她的目光還是捨不得從這兩人身一上移開。
這可是今天最大的一條新聞，公司的「敵人」竟然跑來公司找董事長。他們該不會是來吵架的吧?呃，看起來不太像耶，男的俊、女的美，一點都不像是來踢館的，但……他們究竟是來做什麼呢?
岳耀武和一臉悠閒打量四周的風恣意，發現自己成了一樓的焦點。八成是剛才服務小姐講話太大聲，才會讓其他人發現他們倆是隔壁公司的人?
風恣意愈來愈覺得好玩了，看來不止外人相信這個傳聞，就連兩家公司的內部員工也是如此認為。她突然覺得爸爸他們的幽默感真是特別，竟然都不去解釋兩家並沒有交惡，但這可能讓她有一點點小麻煩，萬一她今天不幸被御宇的人偷丟雞蛋，那絕對是他們大人的錯。
服務處的小姐掛上電話後，面帶笑容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請搭電梯上三十三樓。」
「謝謝。」岳耀武對服務處的小姐點點頭，隨即和風恣意一同走向電梯。當兩人走到電梯前時，原本在等同一部電梯的人，全都悄悄地移向隔擘的另一部電梯，所以當電梯門開啟時，就只有他們兩人進人電梯裡。
風恣意看著電梯門關起後，微笑著對岳耀武說：「御宇的人真是客氣，還讓我們兩人搭乘直達電梯，挺不錯的。」沒人跟她擠電梯，又不需要逐層停下等人，她倒是一點都不介意他們拒絕跟她共搭一部電梯。
岳耀武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很高興風總還能自得其樂。」這種情況的確是有一點好笑。
「看來我們兩家預定合作的消息還沒傳出去，不然他們現在也不會那麼吃驚了。」等消息發佈了之後，肯定會讓一堆人的下巴掉下來，嘻!她還蠻期待的。
「風總，你似乎在等著看笑話哦。」岳耀武看穿了風恣意的壞心眼。
「傳聞本來就是一場笑話，不看白不看。」商場上肯定會因此掀起更大的風波，八卦也一定會跟著增加。呵，她對日後的八卦傳聞更加感興趣了，真該把這些八卦傳聞印成一本書，這樣她就可以拿來當笑話大全看啦。
岳耀武皺眉呻吟道：「風總，這一點都不好笑。」
「電梯到了，岳秘書。」她微笑著步出電梯，提醒他別再說教，還是談公事要緊。
他們兩人一踏出電梯門時，三十三樓早已有一個女人在等候著他們，她極有禮貌卻帶著警戒地說：「請問你是風集團的風總經理嗎?」
「是。」風恣意擺出最親切和善的表情，但對方似乎不買她的賬，仍是一臉嚴肅。看來，她的和善笑容對御宇集團的員工無效。
「這邊請。」女秘書帶他們兩人進入會議室後，有些遲疑地詢問，「你們要喝什麼?」
岳耀武直接幫上司回答：「兩杯黑咖啡。」
「請稍等。」
風恣意在女秘書退出會議室後，偏著頭問岳耀武，「你說她會不會在咖啡中下毒?」
「風總!別鬧了。」岳耀武瞪了上司一眼，要她節制點，別再玩了。
她無奈地聳肩道：「好嘛，開個玩笑也不行。」不好玩，不過，她愈想愈覺得很有可能，誰教那個女秘書剛剛一直保持警戒的神態呢?
不久後，咖啡送來了，但風恣意和岳耀武兩人卻沒有人碰過桌上的咖啡杯。
風恣意偷瞥著他，心中不免偷笑著。嘻，看來，岳耀武也不敢喝嘛。
岳耀武聽了上司說的那些話，哪還敢喝呀，就算那個女秘書沒有下毒，搞不好也會在咖啡中吐口水、加點拖地的水……畢竟在秘書的眼中，他們是死對頭嘛。
這時會議室的門打開，一個俊美的男子走了進來，「風總，你好，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風恣意抬頭一看，揚眉問道：「怎麼會是你?」雖然她很高興見到他，但是時機不對吧?就她所知，他只是個特助不是嗎?
御齊天公事化地說：「我是負責來轉達一個消息，董事長中午時身體不適，已先回家休息了，所以會議將由其他人接手，希望你不要介意。」
「噢，那麼老夫人沒事吧?」想不到才幾天不見，老夫人身體就微恙了。
「她只是太累了，不礙事的。」御齊天不好意思說自己覺得祖奶奶累倒了根本只是借口，雖然她的確是精神不佳，但卻是因為她玩得太累了所致。
「那就好。其實老夫人也不需要太勉強，早點通知我們的話，就算要改期也無妨。」其實風恣意是認為自己如果不是和董事長親自談的話，雙方合作或許她這方會比較吃虧。
御齊天微笑道：「董事長一直很期待早日看到兩家公司尋次合作，所以才會不想再延期，而改派他人接手。」
「噢!那，這是暫時性的嗎?」她決定先問清楚。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是暫時性的沒錯。」
「那就好。」風恣意總算安心了點，因為她可不想有機會和御風行接觸呢。董事長下來是總裁，怎麼輪應該也不會輪到御風行才是。
「我想，接手的人應該快來了。」御齊天算著時間。
風恣意心情一放鬆，便有心思聊點別的，她微笑道：「那在接手的人來之前，你不妨先坐下來，反正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
「噢!這……好吧。」御齊天有一點驚愕，最後還是大方地坐下。
風恣意甜笑道：「御先生，聽說你現在的職位是特助，工作還愉快嗎?」反正有時問，多聊天交個朋友也不錯，尤其街齊天還是御宇集團的特助呢。
不過坐在她一旁的岳耀武可不這麼想，他覺得自己的上司非常有商業頭腦，居然趁著談公事的空檔和心儀的對象聊天，真是一點都不浪費時間。
「很……愉快。"御齊天淡淡地一笑，內心卻咒了自己大哥千萬遍。上次，他藉著洽公之名去美國，只不過多蹺了幾天班，順道繞到拉斯維加斯小賭一下，回來後又不小心昏睡一天，結果就被大哥狠狠地操了一個月，真是有夠他媽的愉快呢!
風恣意這次學聰明了，先問個明白，省得又出糗，「你還沒結婚、訂婚吧?」
「嗄?噢……還沒有。」御齊天突然覺得有一點點不對勁了。
「那女朋友呢?」她繼續追問。
「這是我的私事。」御齊天微笑地拒絕回答。
「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風恣意一臉無辜地望著他。
風恣意會對他產生好奇?真是怪異，她應該是對大哥好奇才對呀。「對我好奇?」御齊天話才剛問完，會議室的大門便被打開來，他連忙起身招呼道：「你來了。」
「抱歉!我遲到了。」御風行快步走進來，身後跟著他的秘書。他是臨時被祖奶奶委託處理這件事，以致他一時沒辦法從原訂的會議中脫身，所以現在才到。
「接手的人是他?那你們的總裁呢?」風恣意不看御風行，反倒是盯著御齊天問。
哎呀!怎麼會是他嘛，她最不想遇到的人就是他呀!
「總裁出國了，最快兩個星期後才會回來。」御齊天解釋著。
「什麼?」那麼久。
御風行插話道：「不好意思，看來你只能跟我談了。」
風恣意腦子飛快地轉動著，「呃……我聽說御南轅是副總，我想這個案子跟副總談就行，不用勞煩你了。」跟御南轅談總比跟御風行談好，至少御南轅不曾惹她生氣，又是她曾經喜歡上的白馬王子，她談起合約也會快樂一點。
「風恣意，你以為我們這裡是開牛郎店嗎?還可以『指名』男人?」御風行坐在她對面的位子嘲笑道。
她硬是擠出一個笑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御總經理公務繁忙，才想換跟副總談就好，反正你現在也只是暫時和我談合約，最後還是要由御董事長決定嘛。」
她前天晚上已經特地打電話給遠在美國的浚，詢問當年巴掌事件的真實性，也得到了浚的證實和取笑。浚說她自從那次去御家不歡而散後，她只要一聽到有人提起御家就不開心，而且堅持不再踏入御家一步，害得御家的人想道歉都沒機會，所以後來她才會對御家沒有半點印象。
浚好壞心，居然一點都不給面子地嘲笑她兒時的固執。那種八百年前的陳年往事，她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雖然她還是沒有任何印象，但如果不是御風行有不對，她當時怎麼可能會氣到摑他耳光呢?
所以現在她對御風行一點都不內疚，但她還是不希望和他談公事，依她看人的眼光來判斷，他是那種很難溝通的難纏角色。
「就算這只是暫時性的會議，我也會盡量挪出時間，免得你向我奶奶抱怨。」
風恣意虛假地笑道：「那還真是太——辛苦你了。」討厭!她明明甩過他巴掌，他應該也會不想看到她。為什麼不願意把談合約的工作交給御南轅呢?害她沒帥哥可看。
不過有個御齊天在場，也不無小補。至於御風行的臉，她才不想看呢，誰教他一進門就讓她覺得太有壓力。
「不會。"御風行低頭看著文件時，突然想起一件事，扭頭對御齊天說：「你可以去忙你的事了。」
「好。」御齊天應聲後，對風恣意點個頭，便離開會議室了。
咦?他怎麼把御齊天弄走了?她不解地看著已關上的門扉，「你為什麼要他出去?他不是你的特助嗎?」帥哥怎麼跑了?那她會很悶的耶，談合約很無聊的。
「誰說他是我的特助?」看到風恣意錯愕的表情，御風行開心笑道，「齊天是公司的特助，不是我的。」換句話說，御齊天是所有高級主管的特助，不是他一個人的。
「噢，是我誤會了。」風恣意不高興地撇撇唇，因為御齊天出現後，御風行才隨後出現，所以她當然會以為他是御風行的專屬特助。
「那，我們可以開始開會了嗎?」御風行瞟了一眼手錶，擔心再拖下去，他下個會議又要「順延」了。
「好吧。」風恣意勉為其難地同意。
不久，風恣意和御風行兩人看著對方所開出的條件，同時都皺起了眉。
「這個條款……」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然後也很有默契地同時閉口。
停頓了幾秒，御風行看著她說：「你先說好了。」
「那麼我想，我們應該一條一條來研究一下這個『條款』吧。」風恣意指指他們公司開出來的條件。
「嗯，我也覺得有一點問題。」御風行點頭表示同意。
「你也覺得有問題?」風恣意驚訝地看著他。
「沒錯!我們可以慢慢地研究。」御風行看似很閒地說道。
風恣意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一點麻煩。兩家公司都不滿意對方所開出的條件，那麼他們的合作案要什麼時候才會開始呢?明年嗎?
風恣意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後，才緩緩點頭。
好吧，要談就談，誰怕誰。為自己公司爭取最大的權益，是她的責任。
不過，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們才發現，兩人真的是一點共識都沒有。
過了三個小時，兩個人對各自的條款都不肯調整，最後御風行忍不住伸出手來阻止她的發言，「風小姐，我想我們改天再談好了，時間不早了。」
風恣意這時才看了一眼手錶，「哎呀，都四點半了。"
「沒錯，我想我們回去想想後，然後各退一步再來討論，不然這種會談實在無法產生結果。」
「是你們條件定得太苛刻好不好。」
「你們也不差嘛。」御風行輕鬆反擊。
唉!難怪以前兩家會鬧拆伙，像他們現在不就是嚴重的有分歧嗎?
御風行的方式太過強硬，完全不肯退讓半分，果然是個難纏的角色，想在他身上討什麼便宜，根本不太可能，這對她而言．真是一大打擊。
她一開始沒選他果然是對的。就算他那張臉是她欣賞的類型，但他的個性實在教她無法忍受。希望下次可以和御老夫人談約，她對自己的印象似乎不錯，或許比較好談。
風恣意起身收拾桌面資料後說：「好吧，我們再約時間好了。」她今天下午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呢。
「嗯，不送。」
「不用，我只希望下次可以換個人談。」風恣意丟下這句話就走人了。
御風行坐在原位挑著眉。
她還真有臉說，她在條款上不也是毫不退讓嗎?或許她會這樣找碴，是因為他也沒有讓她半分吧，加上他們先前交手的情形看來，兩人若想要和平相處，恐怕難度很高吧。
他開始懷疑祖奶奶今天是故意要他接手這項合作案，她明知道兩人不太合，還想硬湊合他們。
撇開其他因素不談，他其實還很樂意接下這個案子，只要她不要一直反駁他就好。好吧，下次，他會試著退讓些。
不過，他很少看到女人談公事像她這樣強勢，或許是因為兩人之前就有交手過的關係，才會使她不怕他吧……
他無意識地輕撫著臉頰。
敢打他的女人，風恣意是頭一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