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抵達巴裡島,熱帶島嶼的“熱”情完全一掃台北的濕冷。
領取行李時,兩人都脫下外套,並將外套塞回行李箱內。
他們身上穿著標准的夏裝,傅東岳依然很時尚——POLO衫搭配白色休閒褲,POLO衫的領子帥帥地豎起,頭發也很有型。
而她呢?當然還是和過去的每一天一樣,簡簡單單的,只是多了點度假的感覺——短褲棉T外加夾腳拖鞋,來海島度假就是要這樣穿,至於發型嘛,還是在空中亂亂飛的輕軟短發。
傅東岳戴上墨鏡,伸手順了順她飛揚的短發。
“我喜歡你的短發。”
“啊?喔。”他戴著墨鏡,她看不見他的眼睛,完全猜不透他的心,但卻因為他的撫摸而慌亂不已。“謝謝……我以為你比較喜歡長頭發?”她甚至還想過要不要為他留長發咧……
“以前是,但我現在喜歡你的短發,像在森林裡跳躍的精靈。”傅東岳笑了笑。
這是一個多棒的贊美啊!
“謝謝……”覃子君紅著臉。
傅東岳拿起兩個人的行李,沒手摟她,他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你應該勾著我的手才對。”
“啊?!”繼摸頭發之後,他又讓她嚇了一跳。
“你看看你周圍的旅客。”傅東岳的俊臉上噙著笑。
她東張西望,巴裡島果然是情侶度假勝地,一對對相依偎的愛侶,每個人臉上都漾著甜蜜的笑容,旁人都可以感受到他們的幸福——
真好。
她輕輕歎息。
“我們也可以好嗎?”
覃子君一愣,轉頭看他。
太不公平了,眼睛是靈魂之窗,他戴著墨鏡,她根本猜不透他的心,可他卻可以一眼看透她在想什麼……
只是,浪漫的氣氛稍稍融化了她拘謹的心,覃子君臉上雖然掛著害羞的微笑,但還是伸出手,輕輕勾著他的手臂。
“謝謝。”他看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很迷人。
“不客氣。”她害羞地撇過頭,不看他。
出關後,在入境大廳裡,他們找到來接機的人,這位叔叔是傅父的好朋友,也是個華僑,在巴裡島擁有許多度假村,是個成功的生意人,聽說他一聽到好朋友的兒子和兒媳婦要來巴裡島度假,說什麼都要親自招呼。
“嗨,東岳!嗨,新娘子!我是賈霸叔叔!東岳,好久不見啦——”他伸出胖胖的手。
“好久不見,賈霸叔叔。”傅東岳放下行李,握住長輩的手。
這賈霸叔叔胖胖圓圓的身材很有喜感,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看起來很熱情,和巴裡島熱力十足的太陽不相上下。
他先指揮自己的員工過來拿走他們的行李,然後開心地對傅東岳說:“太好了、太好了,你們能來巴裡島玩真是太好了!來來來,我送你們回飯店啊!老早就准備了好吃的食物要招待你們呢!對了,有任何需要就和賈霸叔叔說,千萬不要客氣啊!”
“謝謝。”語畢,他伸出另一只手牽她。
覃子君傻愣了好幾秒,才微微地使力牽回去。
“不用這麼客氣啦東岳,我們好多年沒見了吧?上回你來巴裡島度假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三年前。”
“要不是你工作這麼忙,其實每年都應該要來這裡放松一下啊,巴裡島真的是個會讓人不由自主放輕松的度假勝地喔!”
覃子君一愣,這位叔叔說的沒錯,巴裡島的確是個會讓人放松的好地方,在台北不會做的事,例如勾他的手臂、牽他的手,到這裡做都變得好自然……
寒暄了幾句後,一群人一起上了休旅車,她注意到他們的手仍緊緊交握,傅東岳拿下墨鏡,她終於可以看見他漂亮的眼睛了,不知怎的,她覺得傅東岳今天的眼神好溫柔,害她的心跳老是亂了節奏……
賈霸叔叔坐在副駕駛座,轉過頭,繼續和年輕人聊天。“賈霸叔叔之所以叫賈霸,是因為我一天到晚老愛問人家賈霸沒?而我又剛好姓賈,所以大家就叫我賈霸,好不好玩啊?”
覃子君扯開了笑,賈霸叔叔好有趣喔,是個熱情且會傳遞歡樂的人。
“哎喲,瞧瞧這個小新娘笑起來還真漂亮呢!東岳你是怎麼找到這麼一個可愛又美麗的可人兒啊?賈霸叔叔怎麼都找到不啊?”他戲謔地眨著眼。
“撞到的。”傅東岳笑得好得意。
“撞到的?”這下賈霸叔叔可好奇了。
傅東岳看了君君一眼,握著她的手仍沒打算放開,他喜歡握著她的手,當彼此身上的熱力藉由手掌傳遞時,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溫度,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她的車撞到我的車,然後就把我的心給撞走了。”
“哈,這個精采!這個精采!”賈霸叔叔哈哈大笑。
“喂,不是我撞你,是你撞我……”覃子君嬌睇了他一眼。
“是是是,是我撞到你才對,通通都是我的錯——”傅東岳趕緊道歉,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賈霸叔叔哈哈大笑。“沒錯!這才對,男人就是要有這種擔當才行!東岳,你有前途,叔叔看好你!”
他們笑鬧著,但,覃子君的心早飄走了,有點在意東岳剛剛說的話——
然後就把我的心給撞走了。
他是什麼意思?
她看著他的笑臉。
“怎麼了?”他問。
她抿著笑,搖搖頭。“沒事沒事。”
順其自然吧!有時候這種暖昧邊緣的感覺也不錯,不用特別去厘清,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休旅車在一處臨海的Villa停了下來,服務人員拿著他們的行李到指定的房間。
賈霸叔叔替他們安排了全Villa最漂亮豪華的蜜月套房,裡頭應有盡有,除了臥房外,還有小客廳和精巧的更衣間,覃子君贊歎連連,直到她看到臥房裡的床。
“這個床——”覃子君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是一張罩著白紗帳的高腳四柱大床。
“歐洲進口最舒服的名床,你一睡就會深深愛上!”賈霸叔叔一臉得意。
“但是……”她快昏倒了。
賈霸叔叔再補充道:“傅兄有交代我,一定要給你們一張大∼∼床,而且還要我時時刻刻監控著你們,不能讓你們另外開房間,分開住……”
他看著年輕人交握著的手,摸摸下巴。“但我看你們兩個感情挺好的,應該不用我像胖電燈泡一樣盯著你們的一舉一動吧?賈霸叔叔不習慣在蜜月套房裡打地鋪,誰知道你們晚上會不會有什麼親熱的舉動?哎喲,賈霸叔叔怕長針眼,可不敢看喔!”
聞言,覃子君的臉瞬間炸紅,她偷偷甩開他的手,放在背後,尷尬地東張西望。
傅東岳見狀,哈哈大笑。
“好嘍,那你們先休息一下,等會兒我會請人送吃的東西過來,我們就晚餐再見嘍!”賈霸叔叔准備退場。
“謝謝賈霸叔叔。”覃子君道謝。
賈霸叔叔一離開,偌大華麗、巴裡島風味十足的蜜月套房瞬間變得好安靜。
她打開自己的行李箱,開始整理私人物品,但腦裡想的卻是那張床。
老天,五天四夜只有一張床?這^
她抬頭,看到他正坐在沙發上盯著自己,黑眸深邃熾熱,這一刻他不像是溫文儒雅的服裝設計師,倒像一頭看上獵物優雅的豹——
她心一緊,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剛還坐得好好的他已經站在自己面前,她一驚,她拿了盥洗用具站直身,才剛抬頭,竟看到剛手中的東西掉了一地。“啊!”
他笑,看著她白皙的皮膚和紅嫩嫩的唇色,心下贊歎不已,她沒有化妝,但天然的好氣色絕對會讓所有女人羨慕不已。
“你很緊張?”
她頭搖得如撥浪鼓。
“可你的唇在發抖?”他伸手,輕撫她顫抖輕抿的唇。
“沒有。”
“那這是什麼?”
“我的嘴唇原本就會上下抖動。”硬要睜眼說瞎話。
“一緊張就會這樣對不對?”
她退一步,他就進一步。
“不是,我不緊張,它本來就會抖動……”
最後她感覺自己的小腿肚抵著床沿,無路可退,只好偷偷往旁邊移動,想說找個適當的時機跑掉,這樣就安全了,殊不知被獵豹盯上的獵物怎麼可能有逃跑的機會呢?
傅東岳攬住她的腰,兩個人頓時失去重心往大床上栽,親匿地擁抱在一起——
他單手撐在床上,不讓自己高大的身體壓痛她,兩人的雙腳交纏,他笑看著她嚇到傻了的臉,柔聲說道:“你絕對是在緊張,不僅嘴唇發抖,連身體也在發抖?”
她回避著他的視線,就是不敢正眼看他,拜托,這種情況任何人都會緊張好嗎?他們距離好近好近,雙腳甚至還交纏著,姿勢暖昧極了。
如果她承認自己真的在緊張,那他會放開她嗎?不過……
她偷瞄著他的臉,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或許,或許她其實也不想被他放開……
他深情地凝視著她,她有最柔軟的頭發,最柔軟的嘴唇,和最溫柔的雙眸,而且以她幾乎天天在工地工作的情況來看,依然柔嫩白皙的肌膚就是老天爺的恩賜了,子君的五官是放大版的君君,她沒變,她還是他的君君。
俯身,他輕輕柔柔地吻著她的眉心。“我喜歡你。”
沒料到他會突然告白,她瞬間瞪大眼,不敢置信。
是作夢嗎?會不會醒來她還在飛機上?
“真的?”
他點點頭。“真的。”
“這是告白嗎?”覃子君的心好暖好暖,嘴角漾起一抹甜笑。
“算是。”他噙著笑。
“嘿,你說你不會喜歡我的。”她像捉到他的小辮子一樣,一臉奸詐。
“人是善變的動物。”
她嘟起唇。“厚,那會不會你明天就後悔,不喜歡我了?”
他笑。“絕對不會。”
天啊,他喜歡她,他喜歡她耶!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可以讓她覺得心滿意足的?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他凝視著她。
覃子君仰起下顎,惡作劇地瞅著他,想到之前他老是欺負她,說了一大堆惹她生氣的話,還讓她哭了好多次,所謂“子君”報仇三年不晚,她現在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妥協呢?
“如果我說我不喜歡你呢?”她俏皮地噘著唇。
他聳聳肩。“無所謂,我會讓你喜歡我。”
“這麼有自信?”她好不平,怎麼每次都是他占上風。“你會怎麼做?學小狗汪汪叫討我開心嗎?還是和我去工地玩泥巴?你會怎麼做?”
“你不會想知道。”他避重就輕。
啊,還有人這麼賣關子的啊,機車。“可是我想知道。”
“不好。”
“快說嘛∼∼”她撒嬌,模樣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你真的想知道?”他酷酷地瞄著她。
她用力點頭,雙眼發亮,好想知道他會怎麼追求她?
哇,一定會很好玩,她可以當一個把情人耍得團團轉的壞女孩嗎?呵呵。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
“真的?”他故作神秘。
“真的,真的,我真的想知道嘛∼∼”她萬分急切地說道。
他壞壞地笑了,灼熱的火苗躍入黑眸中,至此,覃子君還沒注意到獵豹已經打算收網,好好飽餐一頓啦!
他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抵著她的唇瓣輕輕地、緩緩地說:“我會吻你,吻到你沒處跑、沒處逃,一直吻你,一直吻你,吻到你心裡只有我——”
覃子君瞪大眼,雙手手掌抵著他精壯的胸膛,打算找機會落跑。
只是,被獵豹盯住的獵物根本無路可逃。
他堅決地封吻住她的唇,灼熱的唇像是要燃燒她一般,她驚呼了聲,他的舌趁勢入侵,予取予求地吸吮著她的甜美,他的吻熱得像團火,之前那個如羽翼般刷過的輕吻根本無法比擬。
他在她身上撤下無法抗拒的情欲,她急促的呼吸,體內竄起一種不曾有過的渴望——
傅東岳的大掌滑進她的T-shirt內,她像被電擊般全身猛地一震,他的吻滑過她跳動快速的頸動脈,靈巧的手指挑開她蕾絲內衣的背鉤,君君雖然打扮中性,但其實內心很女性,他笑,涼涼的手掌罩住她赤裸的渾圓,她激動地仰起頭,閉著眼,嚶嚶呻吟。
他抬起身,再度吻住她的唇——
夠了,然後強迫自己的手離開她美好的胸,他抱著她,躺在大床上,蹭著她的發,她喘著氣,嬌小的身體在他懷中輕輕顫抖……
“如果你不喜歡我,我會這麼吻你,直到你喜歡我。”他沙啞地說,渾身因控制情欲而緊繃著。
她歎了口氣,聽著他心髒有力的跳動。
如果他真的要用這種方法追求她的話,那他贏了,她絕對無法抵抗他的吻、他的碰觸,甚至還怕自己會要求更多更多……
他擁抱著她,體內急欲滿足的欲火正在和理智交戰,但如果他任由欲望驅使地要了她,沒有任何浪漫的前奏,也沒有確定她的心意,那麼他絕對會厭惡自己一輩子。
“你喜歡我嗎?”他問。
覃子君紅著臉,這已經是無庸置疑的事情了,她想坦白——
咚咚!
敲門聲阻撓了她的告白。
傅東岳起身開門,離開大床前還依依不捨地輕啄了下她的唇,覃子君傻笑著,心裡覺得好甜好甜……
她把握這短短的時間,趕緊把內衣穿好鉤子扣上,然後才跳下床,悄悄地往玄關處走去。
她以為是賈霸叔叔請服務人員送食物過來,她相信東岳一定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
“東岳∼∼”是邵凱馨,她淚如雨下地投入傅東岳的懷抱裡。
覃子君見狀,全身的力氣好像都沒了,她必須扶著牆,不然會腿軟跌倒……
邵凱馨變了,從初見她的美麗、意氣風發,到現在的憔悴,簡直像換了個人。
“東岳,你不能娶別人,你記得嗎?我們說好要結婚的啊,你怎麼可以娶別人?那我怎麼辦?”邵凱馨邊哭邊嚷著,傅東岳欲掙脫,但她卻像八爪魚般緊扒在他身上。
愛情傷了她,她因情而憔悴、而不甘心……
覃子君告訴自己千萬要鎮定、要冷靜以對,否則她就會和邵凱馨一樣完全失去理智。
她深吸了口氣,走向前。“我去外頭的海邊走走,你們好好聊聊。”
覃子君選擇暫時離開,將時間留給邵凱馨。
傅東岳懊惱地仰起頭,凱馨透過她父親的管道,要查出他在哪兒是很輕而易舉的事,他已經厭煩凱馨的陰魂不散了。
“東岳∼∼你究竟是看上她哪一點?你不是討厭她嗎?你不是說她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嗎?那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娶她?!”邵凱馨的淚沒停過。
傅東岳推開她,不回答她的問題,直接說他想說的。“凱馨,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很明白我們根本不適合所以才會分手的不是嗎?”
“我知道你討厭我任性,討厭我的大小姐脾氣,但我可以改啊,我真的可以改,否則我不會一路追著你從法國回到新加坡再到台灣,甚至來到巴裡島,我只想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東岳是那麼的毅然決然,邵凱馨知道自己必須把握最後機會,搶回這原本是屬於她的幸福。
“不必,我真的不需要。”他冷冷地道。
邵凱馨氣急敗壞地吼道:“我已經這麼求你了,我沒有求過人的!”
傅東岳厭煩地打開門,冷冷地說:“你不愛我,你自己很清楚,你只是想證明自己多有魅力。”
他轉身,拂袖而去。
邵凱馨很生氣,她用力將小吧台上所有的玻璃杯全掃到地上,玻璃杯破碎的聲音鏗鏘清脆,她虛軟地滑坐在地——
你不愛我,你自己很清楚,你只是想證明自己多有魅力。
不,她愛他!她絕對不是在證明自己多有魅力,絕對不是。
她有顯赫的背景,她是邵家的千金大小姐,她的指令沒人敢違背,所有人都要寵她、都要愛她、都要疼惜她,為什麼東岳偏偏就跟其他人不一樣?!不要,她不接受失敗!
她愛他!她愛他啊……
地上破碎的玻璃杯閃亮亮的,像在嘲笑她的懦弱。
邵凱馨拿起一片銳利的玻璃,用力地往手腕上劃了下去——
“我愛你,東岳,我真的愛你。”
發呆亭,巴裡島上特有的建築物。
亭子有些面海,有些立在不起眼的馬路邊,這樣的亭子是給人或坐、或臥,或發呆用的,對,就只是發呆,真是平凡的幸福啊。
人偶爾還是要發發呆,就當是給腦袋休息一下,畢竟睡覺有時還會作夢,腦袋真的很忙,所以能發呆就是件幸福的事。
一直以來,她用力求學、用力工作,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時可以運用,時時刻刻鞭策著自己不斷進步,所以發呆就變成一個遙不可及的奢侈品了,她就算想發呆,腦子也不會屈服,依然轉啊轉、想啊想的,所以她找到了替代品,用拼圖取代發呆,拼圖的專注力會讓她的思緒更加清楚。
就像現在,她多希望手邊有一幅拼圖,讓她能趕快厘清那亂糟糟的腦子,唉,那一定比坐在這裡無助地看大海來得好。
傅東岳在面海的發呆亭找到了君君,她迎著風、屈著膝、瞇著眼,望著藍色的大海。
他爬上發呆亭,從她背後輕輕將她攬進懷裡。
“我愛你。”他說,選了一個最不合宜的時間再次告白,或許潛意識裡,他也在不安自己和子君初萌芽的愛情會因為邵凱馨的關系起了變化。
“為什麼會愛我?”她問。
他吻著她柔軟的發,輕輕地說:“其實我真的不知道對你的愛是從何時開始的?從開始的在乎,到後來的喜歡,然後是現在深深的愛戀,你就這樣霸在我心裡趕也趕不走,我輸了,輸在我真的愛你。”
“我以為你討厭我?”之前那段記憶太鮮明了,她無法馬上遺忘。
“我現在愛你。”
覃子君依偎在他懷裡,感覺幸福得像是場美夢。
“我會怕。”她幽幽地說。
“怕?”他笑。“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
“我真的會怕……我怕我自己不夠好,我怕我不適合你……”她坦然自己的憂慮。
“傻瓜。”他伸手揉揉她的頭發,充滿憐惜。
是啊,是傻瓜,愛情會讓人擁有無窮的力量,也會讓人變成胡思亂想、失去理智的傻瓜。
“你愛我嗎?”
她點點頭,不再抗拒,甜蜜的桃紅躍上雙頰。
他挑起她的下顎,低下頭,如誓約般虔誠的吻印在她唇上。
“謝謝你愛我。”他松了口氣,原來兩情相悅的感覺是這麼的好。
“你也會怕?”他整個人明顯放松的表情讓她很驚訝。“哇,我以為你一定覺得任何女人都會愛你。”
傅東岳輕笑道:“任何女人?喔,不,我只要你就夠了。”
“回家後,我們馬上結婚。”他握著她的手,柔柔說道。
她點點頭。“嗯……那邵小姐呢?”
“我沒有負她,我跟她很早之前就結束了。”傅東岳輕撫著君君細致的臉。
好,不用再解釋了,這樣就夠了。
覃子君轉身投入他的懷抱。“我愛你。”
他們緊緊相擁,然後她抬起頭,深深凝望著傅東岳——
她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兒時的影像,他牽著她的手,告訴她,岳岳哥哥會保護她一輩子。
突然,救護車的鳴笛聲劃過天際,他們往聲音來源處看去,發現救護車就停在他們那棟Villa前。
他們皺眉,彼此對望。
“她呢?”覃子君突然有不好的預感,邵凱馨剛剛的狀態有點失控,該不會是……
“我離開時,她還在。”
兩人不約而同地跳下發呆亭,恐懼感猛然襲來,她緊緊拉著他的手臂,仿佛那是汪洋大海裡唯一的浮木……
救護車的鳴笛聲不曾停過。
“東岳……”
傅東岳皺起眉頭。“你在這裡等我,我過去看看。”
覃子君搖搖頭。“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
如果相愛,就要共同面對一切不是嗎?
兩人對視著彼此,然後往Villa奔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