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把車開進車庫,樊贏廣就先問了門前的警衛:「江小姐有出門嗎?」
因為他一路上打了好幾次手機,都沒有人接聽,不免感到有些慌張。
「呃……她剛剛——」
警衛先是看到樊先生開了車,頭也不回地走了,剛剛又看到茜儀低著頭、提著行李出現,還在討論是不是和樊先生吵架,這會兒樊先生就又跑了回來,這小兩口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她剛剛有下樓是不是?」樊贏廣追問。
「我看她拿著行李,也不知道要去哪裡,然後就走掉了。」
「你們沒問她要去哪裡?」
「她就一直哭,也沒有說啊!」他們哪有可能真的去過問住戶的去向呢?就算江小姐想去哪兒也是她的自由啊I完蛋了……樊贏廣只覺得自己大難臨頭,一時;中動就是會這樣,沒事兩個人好好的,虧他還提前趕回家安慰她,結果把她給氣跑的就是自己。
把車子倒回車道裡,他沿路開始猛找,附近的地鐵站他也找了,若是她在,或許也早就搭上車走了,而她以前的住處她早就已經退租,這時候還能去哪裡?
他緊急地打了幾個電話,手機裡還有她早先打來的來電顯示,當時他還氣得不想接她電話,現在反倒是他猛回呼,變成她未開機。
樊贏廣只能告訴自己,也許她會去找她的朋友或同事,但是再回想……茜儀這半年根本沒跟他提過什麼朋友或同事的事情,她幾乎每天就只為了自己一個人團團轉,也斷了跟朋友之間的聯絡了,那……她還能上哪兒去?
連續一個星期沒她的消息,樊贏廣只覺得自己快發瘋了,她只草草地收拾了幾樣東西就走了,最讓他擔心的是茜儀身上可能也沒什麼錢,她要再重新找地方安頓自己都不是那麼容易,更何況她……她除了待在自己身邊以外,根本沒再去過其他地方啊!
難道她還能飛到美國去找爹娘訴苦嗎?雖然他算準了茜儀不可能有錢出國去,可還是請人查過了出入境資料,確定她人還在本地,他才稍稍放了點心,問題是……就算她人還在本地,那人呢?怎麼還是找不著?
都怪自己當天說話太;中了,很多根本不該脫口而出的狠話都出籠,一定是把她給氣壞了。
手機一響起,樊贏廣馬上接起,只怕自己漏掉任何一通茜儀打來的電話。
「樊先生,我是週刊的記者,我想請問——」
「我不接受採訪!」
這時候這家週刊還打電話來是想找死嗎?如果那天不是因為他們,之後根本不會衍生出這麼多事件來。平常他和茜儀甚至沒什麼理由好吵架的,如果當天不是出了那個導火線,也不至於鬧成今天這種局面。
「我只佔用樊先生一點時間,問您幾個問題。」
「我沒時間理你!」
記者也習慣了被拒絕採訪,反正管他說什麼,問就是了I「江小姐懷孕多久了?」
什麼?1樊贏廣那頭突然一陣靜默。
「我們今天拍到她上婦產科檢查,院方也向我們證實她懷有身孕,我們只是想恭喜樊先生,順便打聽一下你們的婚期是———」
「你們在哪裡拍到她的?」
「就在……」
「你今天怎麼了?」阿潘看著茜儀那一臉的慘樣,忍不住問道。
「我還好。」茜儀慘兮兮地點頭。
阿潘仍然在旅行社工作,而且她已經開始帶團了,怎麼說阿潘還是比她強硬,短短半年間就把阿發給掃地出門,不但接收了阿發熟悉的日本線,還幫公司找了新的合作飯店,即使一開始日文根本一竅不通,現在就算不流利也可以聽個半懂。
反倒是她,根本禁不起考驗,如果她強硬一點,也學阿潘一樣和阿發硬碰硬,搞不好她也可以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而現在呢?她把自己搞成什麼都不是……工作、愛情兩頭空,連肚子都大了。
「反正我這幾天都不在,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大不了小孩生下來我幫你一起照顧嘛I」阿潘安慰著她,眼看時間也快到了,今天她還要帶團去日本,得要五六天才能回來。
「沒關係,我自己可以應付。」
「那我先走了喔I」阿潘向她揮揮手,提著行李出門。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茜儀的眼淚也跟著掉下,她已經告訴自己好幾次不許再哭了,剛離開樊贏廣的那三天,她幾乎是以淚洗面;好不容易眼淚才停了幾天,一知道自己懷孕的消息,她的眼淚又開始關不住。
原本她和樊贏廣說好,只要有了孩子,他一定會陪她一起照顧孩子長大,而且她還在心裡暗想著,有了孩子她一定會結婚的,現在呢?她要結,人家卻不見得要娶她。她都出來一個多星期了,連樊贏廣的電話都不敢接,就怕接了會聽見更難聽的惡罵。
即使她明知道樊贏廣那天說的可能只是氣話而已,可是她真的找不出勇氣爬回他身邊去,她覺得自己很沒用,可是現在光是喪氣又能有什麼幫助?這幾天阿潘不在,她就真的得自立自強了。
反正遲早都得跨出這一步,這是她以前過了二十幾年的生活啊!那對現在的她來說又有什麼難?
可是跨出第一步真的很難,她甚至吐了兩個小時才有辦法走出大門幫自己買一份遲來的午餐,真當提著午餐要躲回安全的小窩休息時,她又發現自己已經沒了胃口。
付賬時,她發現荷包裡的錢已經不夠用了,她根本沒有收入,所有的支出都靠樊贏廣放在屋子客廳抽屜裡頭的錢,她需要多少就拿多少。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沒有人可以為她撐腰,她總不能賴著阿潘不走,阿潘也有她自己的生活,不可能養她啊!更何況她肚子裡還有小孩,如果孩子生出來,連住院的錢都付不出來,那對阿潘來說會是多大的壓力,她怎麼可以到處找人依賴?
不行……她還是得找份工作才行!但是誰會想請一個孕婦?加上她已經開始進入懷孕狂吐期,害喜的情況比人家嚴重,人家懷孕都是體重增加,她卻一開始就瘦了兩公斤,要是生出來的小孩營養不良又該怎麼辦?
最糟的是她的情緒一直處於超級低落的狀態,尤其一想到自己的前途茫茫,管它置身何處,就連走在大馬路上她都可以掉眼淚。
紅著眼睛,她快步地走向阿潘的公寓,在路邊等紅燈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叫喚——「茜儀!」
她低著頭假裝沒聽見,可是心卻跟著發慌,那天他脫口而出的難聽話還烙印在她心裡,她還沒做好見他的心理準備,他怎麼可以現在就出現?
還好眼前的紅綠燈救了她,一等綠燈亮起,她就快步地走過斑馬線,但是後頭傳來的腳步聲嚇到她了,她愈走愈快,卻還是擺脫不了他的追趕,茜儀索性拔腿開始跑了起來。
可惜她就算用跑也跑得比樊贏廣要慢。一見她直接用跑的,樊贏廣也顧不得其他拔腿追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總算把她攔住。
「你瘋了是不是?你現在是什麼狀況還在路上跑!」
她居然為了躲自己在大馬路上狂奔,她現在情況不比以往,肚子裡還有了孩子,就不怕動了胎氣嗎?
「你要幹嗎……」她抬起眼,一臉恐懼地看著眼前的人。
「我……」樊贏廣看她整個下巴都尖了,臉色也很糟,人來人往的街上不是她該在的地方,「先回車上去再說。」
「不要,我要回家了。」
她撥開他的手,只覺得自己很不舒服,甚至不想跟他說話;要是她又哭了,只怕樊贏廣又要說她鬧脾氣。「茜儀,我們應該要好好談談,你不能這樣說走就走。」
「不要,我要回家。」她又重新聲明一次,她是真的不舒服,而且剛剛跑了幾步,她快吐了。
「那我們回我們的家去。」
「我家在——」她手還沒指出去,一陣酸意升起就已經吐了。
這大概就是報應,誰叫他沒事把茜儀給氣跑了,因為他擋在茜儀身前,她想轉開身子避開自己,可是樊贏廣以為她要跑,又跟上去,結果她這一吐,就把東西全吐到他身上了。
「嗚……」她不是故意的,她本來已經轉開身子了,是他自己又跟著轉過來才會吐到他啊I來不及解釋,茜儀眼淚開始不聽使喚地猛掉。
「我……」糟!他身上都是酸水,也沒辦法抱著她安慰,「沒關係,我們先回車上去。」
樊贏廣也急,只好拉著她的手走回停車的地方。還好她一哭也顧不得別的,加上路人紛紛對他們倆投以怪異的眼神,難道還要留在原地演戲?
一上車,他除了把面紙遞給她,也顧不得自己,除了先把車開回去以外,也沒別的選擇。沿路,他只怕茜儀會突然跳車,連車門都得先鎖著,現在他什麼險都不能冒!
車子一停,她也沒辦法下車,一路上她還是不時地在。區吐,他一邊急著想把車開回去,又怕開得太快茜儀會更不舒服。他很清楚接下來到孩子生出來之前他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但是至少她現在就在自己身邊,總比連人在哪裡都不知道要來得好。
「你能走嗎?」車子停了,她還是一邊哭一邊吐。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斷斷續續地只聽見她一直說要回家,樊贏廣也只能放輕聲音,努力地先把她騙回家再說,「我們先回去,讓我把衣服換掉,你休息一下再說好不好?」
茜儀看了他一身的慘樣,也不忍心讓他和自己僵持在這裡,只好乖乖地下車。
當他們走進熟悉的電梯裡,竟然還遇上了王太太,王太太一看到他們兩個的模樣,下巴都差點掉了。
「樊少,你……」一向穿著乾淨瀟灑的樊少身上竟然沾了一堆穢物,而一旁的茜儀肩膀一抖一抖地分明就是在哭,「茜儀,臉色怎麼這麼差?怎麼了?」
「沒……沒事。」茜儀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她最近在害喜。」樊贏廣給了個最好的解釋。
「喔!那你要好好照顧她啊!茜儀,有事打電話給我,不舒服還是什麼的就跟我說一聲啊!」小兩口八成是在吵架,不過看到樊少灰頭土臉的模樣,王太太心想等會兒這傢伙一定是會道歉的,也不好多介入。
「嗯。」茜儀點點頭,只覺得自己現在真的丟臉丟到家了。
好不容易撐到了樊贏廣的住處,她三步並作兩步地直奔洗手間。
樊贏廣把身上的衣服給脫了,隨便一扔就跟了上去,只見她一臉虛弱地趴在洗手台上吐。
「老天……」他實在沒碰過這種陣仗,平常茜儀也不曾有什麼身體不適,可是看她突然變得如此虛弱蒼白,不禁都要擔心起她這幾天是怎麼過的?
「走開啦……」又吐又累的,她只覺得自己快癱了,最讓茜儀難過的是樊贏廣全都看到了,她甚至還吐在他身上,她怎麼會這樣呢?
「你不會以為我看到你這樣還走得掉吧?你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剛才跑了一段路才這樣?」
「你走開!」不管她怎麼推,樊贏廣就是還待在她旁邊看著她的慘樣,這讓她很難過。如果她可以一走了之,然後過得快樂自在也就算了,偏偏她一離開他的羽翼,就不爭氣地慘事連連。
樊贏廣揉了條毛巾給她,蹲在她身邊看著她近乎發白的臉色,著急全寫在臉上。
「醫生怎麼說?你還是很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她連拒絕的聲音都弱了十倍。
「茜儀,你不能一直哭又什麼都不肯讓我幫你,我們說好了要一起照顧孩子的不是嗎?」看她這麼難過,他也不好過啊!
雖然她是吐得太明顯了,但是他似乎是先知道她已經懷孕的。茜儀用毛巾擦了擦臉,試著穩住情緒。
「你……你怎麼會知道?」
「記者去跟拍其他的女藝人,結果拍到你去婦產科。」樊贏廣把實話告訴她,而那些記者也算是將功贖罪了。
茜儀歎了口氣,打開水龍頭漱了漱口,再用水拍了拍臉,擦掉臉上的水,感覺總算清爽了些。
「醫生怎麼說?」
茜儀眼看瞞不住,只能簡短地回答:「現在兩個月了。」
「還有呢?」
「預產期是六月。」
「那你呢?」
「我沒事。」她咬著唇,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那種冷淡的刻意忽視讓樊贏廣很不好受。
他將她轉向自己,該道歉他可以道歉啊!「寶貝,你怎麼會沒事?你還在生我的氣,甚至不肯給我機會跟你道歉。」
「我沒有要你道歉啊……」她才不要又被說成是在鬧脾氣,馬上又加了一句:「我不能自己跟自己難過嗎?」
「你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算了!連吵架都沒勁兒,她要是想從這兒離開也不太可能,現在她的腳又軟趴趴的,而且肚子好餓,阿潘又不在……
眼看她眼睛裡又盛了一堆眼淚,威脅著要潰堤,樊贏廣也只有舉雙手投降的份了,連忙開口:「有什麼事跟我說,不要這樣……」
找到她到現在不過一個小時,她的眼淚沒停過一分鐘以上,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我好累。」委屈又難堪的眼淚又落下,她實在是不想向他求援的,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我抱你回房間休息好不好?」見她點頭,樊贏廣立刻把她抱起來走回臥房去,讓她躺在床上休息,馬上又去倒了杯水給她,
「餓不餓?你想吃什麼?」
「我要先躺一下。」抓起棉被抹了抹眼淚,她真的累到不行,明知道他就在旁邊擔心地看著自己,她也沒力氣去阻擋他的視線,只能捧著水杯一口一口地慢慢喝。
他輕輕觸碰著她的下巴、摸著她的臉頰,不捨地說:「怎麼才一個星期就這樣了?」
一星期前她一切都還好好的,才一星期她竟然又病又累的。
「都是——」她才一開口,樊贏廣竟然就接了下去。
「我害的。」果然被他料中,茜儀總是只會說這句。
茜儀淚汪汪地看著他,樊贏廣也拿她沒轍,傾著身子抱住她。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突然對你發脾氣。」大丈夫本來就該能屈能伸,再說看她為了懷孕受苦至此,本來就是他的錯,他也沒什麼好撐的!道歉就是了。
「你本來就是,我都還沒解釋,你罵完就走掉了。」
「你也跑得很快啊!我不到三小時就回來了,你竟然就跑掉了,害我在街上找了你一整晚。」
「是你說你不回來的……」一想到那一晚的情況,她又難過了。
「你等我一下不就好了?」
「你……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還要我等你?!」他怎麼這樣I「我只是繞回來前先去買了戒指,你要是多等一下不就好了?」樊贏廣打開她那頭的床頭櫃,從方方正正的木櫃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絨盒。
拿出裡頭的鑽石線戒,直接就套在看傻眼的茜儀手上。
即使已經戴上自己的手了,茜儀還是不免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你喜歡嗎?」他不認為茜儀適合老氣的大顆鑽戒,而這類型的線戒她戴起來很好看。
即使之前的不愉快還是讓她不太開心,但是既然他連鑽戒都拿出來了,那她還有什麼好生氣的?茜儀也只能點點頭,再多看手上的鑽戒幾眼。
「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戴這種東西。」她有點不太敢相信。
「既然戒指都戴了,那我們明天去公證好不好?」打鐵就要趁熱,看她現在心情比較好了,不趁現在更待何時?「這麼快啊?」
「你不會是還想再拖n巴?」唉!樊贏廣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那是……因為你都還沒有跟我求婚啊!」
她講得很小聲,那天他們吵架前,他也是什麼也沒講就要拉著她去買戒指,她並不計較婚禮的排場是大是小,但是兩人之間的求婚過程應該要有才對啊!
「你不是認真的吧?」他求了這麼多次,難道都是因為他沒有拿著戒指出來、單膝著地,所以她才覺得不算數?
「我很認真啊!你都只是講講而已……」
果然是!她怎麼不早講?!
樊贏廣立刻單膝著地,捧著她的手問:「我愛你,嫁給我吧?」
茜儀總算露出了笑顏,對他點了點頭。
其實她從來沒想過要為難樊贏廣,她是很愛他的啊!只是愛上一個人的同時,她的膽子也變小了。
樊贏廣坐回床邊,吻了她的唇,過去這一星期以來的折磨總算告一段落,這下子他的老婆跟孩子可以留在他身邊了。
「不過這樣你會很辛苦。」茜儀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關係啊!」
反正只要她繼續待在他身邊就好。是他誤會了愛情的定義,以為見到了自己的夢中情人,就可以安全地和對方度過一世;哪知道感情連帶給予的不只是幸福而已,通常愛情都會夾雜著更多的莫名情緒,會緊緊地把雙方扣在一塊,讓他跟著浮浮沉沉。不過習慣就好,如果感情一定會遇上這些風雨,那他還是決定去接受這樣的試煉。
「我現在很慘,而且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地一直哭,又很容易難過,肚子又容易餓,可是吃了又一直吐。」她訴說著最近的情緒反應,連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
「一開始不都會這樣嗎?」雖然嘴裡這麼說,樊贏廣心裡已經開始發毛了。
「我爸這幾天回來了,所以我可以多點時間陪你。我已經跟他說你懷孕的事了,他下了班也會來看你。」
「可是沒有人煮飯……」怎麼辦?她不能做萊給公公吃了。
「我會請人來做飯。」
「但是我現在肚子好餓。」
她本來是要去買東西吃的,哪知道半路就被他給攔劫了,買好的飯也不知跑哪兒去了,現在她的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
「我去買!」這有什麼問題,「你想吃什麼?」
「牛肉麵……」她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只因為她想吃一碗牛肉麵。
樊贏廣跟著鬆了一口氣,他到底還擔心什麼?茜儀要的只不過就是一碗牛肉麵而已,他連幫她買碗牛肉麵的能力都沒有嗎?
其實愛情的給予也沒有想像中的麻煩,對方要的或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複雜。
「還要什麼?」拉起她的手,吻了她手上的戒指。
「你啊!」茜儀只想要他早點回來陪自己,「我最需要的只有你而已。」
樊贏廣望著她那充滿幸福的小臉,發現他跟愛情之間的誤會已經獲得了澄清,這誤會不大,只要沒有找錯愛的對象,任何誤會都可以有充分的理由解釋。就像他愛上了眼前這個女子,儘管做了一大堆他不認為自己會實行的事,他還是心甘情願。
「我也愛你。」
忍不住又抱緊了她,他是真的很愛懷裡的女子。
「那……可不可以再多幫我買一包酸梅?」畏縮的聲音悄悄地響起。
「養樂多呢?」
「也買兩罐好了……」她說得有點尷尬。
「我把一家超市都搬回來好了。」反正他看到什麼就買便是了,這點小事還難不倒他。
「可以嗎?」
「為了你……當然什麼都可以。」
顯然有些事情不是只有一碗牛肉麵可以抵過的,但是只要能讓心愛的人快樂,樊贏廣倒是相信自己什麼都做得出來;誰讓他一開始就誤會了愛情之於自己,不會有多大的威力。不過他相信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努力證明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