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杜與風卻提早回來了。
不到四個月,在江佛兒放學回去後,一開門,就見他坐在客廳沙發上,應該是在等她。
“你、你回來了。”江佛兒本是錯愕以為自己看錯,見他不語,她走進房間,想要換下制服。
杜與風卻跟了進來,二話不說由身後將她抱住,“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低沉冷淡的嗓音響起,落在她頸間,熱氣吐在她的肌膚,另一手則是摟住她腰,下半身與她相貼合,如他所想的,聽到她的驚呼聲。
從第一晚的占有後,她對杜與風時而粗暴、時而狂野的做愛方式,總是有些難以應付。
江佛兒掀了掀唇,才想開口,卻又止了話。
“吻我。”他的命令教江佛兒縮瑟地僵住身子。
被她咬得泛白的下唇,此時微微發顫,輕輕地抬頭仰望著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從,只會惹他發怒。
在他濃眉微微皺起時,江佛兒緩緩地墊腳,雙手扯著他胸前襯衫,將唇瓣印上他的唇上,誰知他卻張唇咬了她下唇一下,疼得她驚叫出聲。
才想將唇移開,他卻狠狠含著她的,舌頭粗魯地探入,一手定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攬住她的細腰,直朝他下半身貼近。
因為下半身過分的親暱,她驚慌地伸手推他,可杜與風怎麼也不肯退開,反倒是更強硬地索吻。
這吻,持續了好久,久到江佛兒全身癱軟在他懷裡急喘時,狂吻才結束。”
“為什麼不跟我聯絡?”
他等了她三個多月,從不等人的他,在國外時,每每想到出國前一晚,她在他身下委屈的低聲哭著,卻又拼命咬住唇不讓他發現,心中就湧上一股莫名的澀意。
“說。”大掌由腰側滑入,直罩住她小巧乳房,隔著內衣揉捏。
他突如其來的侵略舉動嚇倒江佛兒,她心慌地扭著身子,“不要……”他明明知道她怕他在情欲上的撩撥。
她身上的制服對他而言過於礙眼,杜與風二話不說,大掌用力一扯,將上衣撕開,前襟扣子掉落在地板上。
江佛兒急得揪緊制服,只是杜與風不讓她退縮,將她身上的衣服全給脫下,被放在床上的江佛兒無助地別過臉,想要回避他的目光,卻又被他強制移回。
“你說要陪我上床的不是嗎?”那話教江佛兒像是被人狠狠在心中劃上一刀的感到疼楚。
她知道自己這身子,早在新婚那夜即不屬於自己……
在他低頭吮上她細頸時,重重的力道吮得她輕吟,“把手移開。”杜與風一手罩上她一邊小巧乳房,捏著上方的粉紅,粗魯地揉搓著,目光與她相鎖,見她驚得僵了下身子,那被他揉住的粉紅,更為挺立。
他含上另一邊的粉紅,以牙齒細細地啃咬,力道忽輕忽重,疼得她拱身呻吟。
知道他在生氣,怕他再將怒火發洩在自己身上,江佛兒放下抵在他胸前的手。
見她順從了,杜與風一邊摸著她全身,一邊在她耳邊低語:“取悅我。”
三個多月不見,他渴望她柔軟的身子,體內的欲望早在她出現的那一瞬間,就被挑起。
江佛兒想說什麼,卻又安靜不語。
“碰我。”
三個多月不見,對他還有些生疏,江佛兒用眼神乞求地望著他,希望他不要這麼殘忍。
見她遲疑,杜與風在她耳邊低吼:“快點。”
江佛兒緩緩地將手移到襯衫扣子上,顫抖著手,小心地解著。當襯衫扣子被解開時,結實的胸膛落入眼底。
“快點!”見她搖頭時,杜與風的手撥開她雙腿,不管她的踢動及想要並緊的雙腿,舉膝侵入她雙腿間。
當他的手移向她大腿內側時,江佛兒慌地連忙扯著襯衫,她太清楚若是自己此時敢不順從,那麼接下來的折磨,只會讓這場床戲延得更長,讓她更難受
誰知,杜與風卻一個翻身,覆在她身上繼續加快挺動的節奏,不滿她的退縮,低頭吮咬她的耳垂,拉上她雙腿扛在肩上,不理會她眼中的懇求,開始劇烈地上下挺動,猛烈又快速的進出,讓她難耐地嬌吟出聲。
三個多月沒有做愛,江佛兒早已全身癱軟,而精力充足的杜與風依舊不肯放開她。
“你不要這樣……不要……”她怕他傷到寶寶。想要他停下來。
看得出來她承受不了這種激情,他卻繼續做出更激烈的索求,讓她出聲求饒:“別這樣……”
單手來到她的雙腿間,撩撥更多的情火,教敏感的她不住地扭動掙扎著。
“不要……”她哭了,在他像發狂似的要著她時,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而聽聞她哭聲,杜與風吻住她的唇,加快速度迎向最後的爆發接著趴在她身上。
沉重的身軀壓得她難受,她卻沒有力氣掙開,只能閉上眼,好半晌,她上方傳來粗喘的低啞聲:“那張放在書房裡的離婚書是什麼意思?”
原來他已經看到了,那他應該高興,為什麼要生氣?
“我想先准備好,才不會忘了。”
杜與風盯著她,眼神很認真地盯著她看了又看,“所以你迫不及待要離開?”
“一年快到了,我快十八歲了。”
十八歲?是他說要養她到那時,想到十八歲都還沒到,她卻拿著離婚書要他簽名,一向習慣主導的杜與風感到很不舒服,那種窒息感教他難受。
“我記得我要的是一年。”
“我、我知道。”
“那麼你打包的行李又算什麼?”地上兩只行李箱很是礙眼,教他看了想踹到一邊去。
“我先整理,我那時要考試。”
是啊,她很識相,時間到了就走人,這不是當初他要求的嗎?為什麼她什麼都照他的去做,他卻反倒不滿意了。
杜與風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對江佛兒有了不捨的感情,討厭一個人這麼久,他不相信自己會突然有好感,抱住她摟進懷裡,杜與風感覺她僵了身子,“我、我想去洗澡。”
“陪我躺一下,我一天一夜沒閉上眼了。”為了趕回來見她,他根本睡不著,誰知回來看到的,是她要走了。
很聽話,江佛兒乖乖的靠在他懷裡,眼睛也慢慢閉上,剛才那場歡愛她是累了,從懷孕後,她天天都覺得累,今天更累。
“離婚後你要搬回家嗎?”本以為他睡了,他卻突然出聲。
聞言,江佛兒睜開眼,看著窗外好一下子,搖搖頭,“我會在外面租房子。”
“你打算怎麼跟家人說離婚的事?”當初結婚,大家一片錯愕;現在要離婚,肯定又是一片驚慌。
其實她想過了,只是理由都感覺太牽強。
見她無語,杜與風歎了口氣,“我來說吧。”他開的頭那也由他來善後。
“好。”
她相信他,反正這場婚一定要離,誰說都一樣,如果他的理由更好,那就由他來說,她不擅說謊,怕自己弄砸了,反而惹他不快。
“佛兒?”
本就不自在的身子,因為他的叫喚,動了一下,不知該不該回他。
“你睡了?”
“沒有。”她說。
“那件毛衣背心……”
聽到毛衣背心,江佛兒只覺得心口被刺了一下,有點疼,“那件毛衣背心我送人了。”
“送人?”本是溫柔的語氣轉冷,“送什麼人?”
她卻背著他不再說話,本是放在臉側的手往下移,來到下腹溫柔地覆上。
“江佛兒!你是不是送那個男的?”他還記得那個讓她笑得很甜的男生。
紀曉東嗎?江佛兒想,他自從被她第二次拒絕後,就很少跟她講話了。
扳過她的身子,杜與風瞪人,“是不是?”
像是跟他作對,江佛兒只是由著他瞪,並不開口。
“該死!”
原來他在國外三個月的時間,一直對她感到內疚,出國那天早上,守衛人員看到他,直誇說他的生日蛋糕很好吃,還說他老婆的手真巧。
那時他才知道,江佛兒為了他的生日做了蛋糕,可惜他無法享受,當時他猶豫了下,回到公寓想找出毛衣背心,卻怎麼都找不到。
拉不下臉問她,只好等回來再找她要,誰知道,他的生日禮物已經轉手送人了。
“對不起……”
起身穿上衣服,杜與風聽著她小聲地說著對不起,心裡五味雜陳,什麼滋味都有了。
“離婚證書,你十八歲生日那天,我會來拿。”說完,他轉身走了。
六年後。
江佛兒起個大早,昨天為了女兒不肯乖乖睡覺,陪她說了好幾個故事後,好不容易才哄她睡著。
今年的冬天天氣特別冷,此時見女兒縮著身子安安靜靜地熟睡著,表情天真可愛,忍不住她低頭親了下女兒。每個星期都會有一天,她會帶女兒回家來,因為媽媽很想孫女。平時她都送去請保姆帶,不想麻煩媽媽,也怕爸爸看了女兒心情不好。
她的女兒跟她姓,叫江緋緋。很可愛的名字,媽媽說緋緋跟自己小時候長得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過她的女兒比她小時候受人疼愛,不只有外婆疼,還有杜家人疼著。
她從不說這孩子是誰的,但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杜與風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杜與風跟她或許真的很無緣,除了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出現過,拿了離婚書後,二話不說就走人。
其實他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只是當她跟他說謝謝時,杜與風狠狠瞪了她一眼,那利光像是要刺穿她,不敢多看一眼,只有默默地低下頭。
那是他們最後的一面,接下來杜與風就出國了。
這樣也好,她覺得這樣就好了。
她才起床,女兒隨即也睜開眼,“媽媽……”聽見女兒幼氣的聲音,江佛兒傾身,溫柔的親了女兒粉嫩的臉頰一下,“緋緋乖,媽媽等一下要先去上班,你要乖乖在外婆家裡哦。”
“我要跟媽媽去。”或許是自小沒有爸爸,平時又跟她單獨住在租來的小公寓,女兒對她很是依賴。
“不可以哦,媽媽要去上班賺錢,不然我們就沒有錢可以吃飯了。”離婚後,杜與風在她的戶頭裡匯了一大筆錢,但她除了第一年生了緋緋時不能工作、第二年照顧生病的緋緋又休學,才去提領錢,接下來的四年她都很努力靠自己打工賺錢,養活女兒。
“那如果我乖,媽媽可以買糖果給我嗎?”
“好啊,媽媽買糖果給你。”
“那我要草莓口味的哦。”女兒明明還很想睡,眼睛都閉上了,還念念不忘最愛吃的糖果。
“好,媽媽一定買。”
幫女兒蓋好被子後,江佛兒即走進浴室梳洗,看了眼時鍾,再十分鍾八點了,她要趕著搭八點半的公車去上班,走路還要十分鍾,連忙緊張地換上牛仔褲及上衣,因為怕冷她又多穿了毛衣及羽絨外套,隨即將及肩的直發束成馬尾,拿起包包走出房間。
盡管已有個六歲的女兒,可說她有女兒,別人怎麼都不相信。
“媽,早。”
“快來吃早餐。”江母說著,“緋緋在睡嗎?”昨天跟女兒搭公車來時,都晚上九點多了,小孫女肯定累壞了。
“嗯,等一下我去上班,再麻煩媽了。”
“有什麼好麻煩的,我只怕你不把緋緋帶回家,我幾年前就跟你說了,不要給保姆帶,把緋緋交給我照顧,你就不肯,一個月才帶回來幾次,害我都快想死她了。”江母想著女兒帶著孫女,心中就有說不出的心疼。
“緋緋很乖,我不會很累,而且你不是還參加了社區活動,如果帶緋緋就太忙了。”江佛兒在客廳放好後,隨即坐在餐桌前,江母正好也幫她盛好飯。
“爸,早。”見爸爸放下報紙,她小聲地叫人,從六年前開始,她爸完全漠視她的存在,這也是為什麼她不敢將緋緋給媽媽帶的原因,她怕緋緋會受到小時候自己遭受過的對待,怕女兒受傷。
經過六年,她早習慣爸爸沒有回應的態度,低頭拿起筷子安靜的吃著早餐,江母則是走近她,輕拍了拍她的肩,然後又給女兒一個微笑,要她別多想。
畢竟,老公這樣的態度又不是一兩天,外孫女從出生到現在,他從沒抱過,也從未和顏悅色跟外孫女說過話,有時必要,頂多應個聲,連頭也沒看外孫女一眼。
她知道女兒跟外孫女受委屈了,但還好,緋緋跟女兒小時侯一樣,比一般同年齡的女孩早熟,似乎也察覺外公不喜歡她,所以也懂得避開外公,免得惹外公不開心。
“媽,你怎麼不叫人家啦,我要遲到了。”這話是由樓上發出巨大聲響的二女兒江竹兒說的,只見她咚咚地跑下樓梯,肩上背著書包,雙手還慌亂的綁著頭發。
“不是九點才有課,現在還來得及。”
“才不是,我今天跟同學約好討論報告,現在快來不及啦!”江竹兒很沒淑女形象地做好,拿起碗筷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著,活像餓死鬼投胎。
“竹兒,吃慢一點。”江父抬頭看了小女兒一眼,輕斥。
“爸,我快要來不及了。”
“等一下爸先送你去學校。”江父見小女兒嘴裡塞滿食物鼓著腮幫子,臉上頓時笑了。連話都說得溫柔,與剛才冷硬的表情全然不同。
“真的嗎?爸,你最好了,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撒嬌話說著,江竹兒端著碗,一手還拿著筷子歡呼著。
“我先去客廳等你。”江父起身,輕拍了下江竹兒的頭,“不准再狼吐虎咽。”
“好啦。”江竹兒心想反正有人載了,自然就吃得慢了,然後她看著一直不發一語的姐姐。“姐,你不是要搭公車?等一下順路一起給爸載。”
“不用了,我等一下走過去就好。”
“為什麼不用?反正爸要載我,你也一起。”
“可是……”江佛兒余光偷瞄了一眼爸爸,見他不作聲,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妹妹。
但似乎是看出她的猶豫,江竹兒很快說:“姐,等一下我們一起坐車,我陪你去公車站。”
江竹兒自然明白姐姐在顧慮什麼,她也不明白,爸爸為什麼對姐姐跟緋緋那麼冷漠,幾乎是漠視姐姐跟緋緋的存在,當初姐姐離婚,也是爸爸不讓姐姐回家住。還好與風哥有留贍養費,不然她姐真的要跟孩子去喝西北風了。
爸爸很偏心,只對她好,只會寵她,好的東西只會買給她,只要她開口,爸爸從來沒有拒絕過她的要求。但反觀姐姐,她從來沒有跟爸爸要過什麼東西,姐姐一直都很安靜、很安靜……,直到姐姐結婚生了孩子再離婚後。爸爸對姐姐的不滿似乎更多了。
“真的不用了。”
“沒關系。你吃完了嗎?我們走。”江竹兒才不理姐姐的拒絕,丟下碗筷,走過去拉著姐姐,轉身拖著就往客廳走去。
“竹兒,真的不要,我……”
江竹兒拉著她走到客廳,對著剛穿好西裝外套的爸爸笑說:“爸,我們出發吧。“
“媽,我們走了。”
江佛兒有些難為地想掙開妹妹的手,但妹妹比她高了近十公分,身材高挑、骨架纖細。哪像她,身高不到一百六十公分,生孩子後身子有顯得單薄。怎麼看都不不像是二十四歲有孩子的媽了。
特別是她一向只穿輕便的打扮,不像妹妹,很懂得展露自己的好身材。
臨出門前,江佛兒不安的回頭看著媽媽,又偷偷看了爸爸一眼,發現爸並沒有反對,掙不開妹妹手的她,只好被拉著走出家門。
“你們路上小心。“江母送他們出門後,連忙收拾好碗筷,准備去找她家的寶貝緋緋了。
三十分鍾後,江佛兒從公車站下來,縮著身子冷得發抖,看著不遠處,她的朋友白白這跟她招手,她連忙小跑過去。
“佛兒,你又遲到了。”白白長得很可愛,笑時還有虎牙,但此時的她很快笑不出來了。
“不好意思,我上一班公車沒有搭到,才會這麼慢。”她走近白白,很不好意思的道歉。
其實是她爸跟她妹一上車後就聊個沒完,坐在後座的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公車站開過頭,不敢出聲打擾他們開心的談話。坐在後座,她看著妹妹拉著爸爸的手臂,搖了又搖,很撒嬌的要爸爸買個名牌包給她,當作她上次考試進步的禮物。
而當妹妹快到學校時,才發現車後座還有姐姐,有些懊惱地拍了下額頭,表情很是緊張,“姐,怎麼辦?你上班會不會來不及?”
“沒關系,我在這附近搭公車就好。”
“姐,你搭計程車啦,比較快。”
“不用浪費錢了,我搭公車很方便。”當爸爸將車子停在路邊時,她有些急切地開車門,可能是太急了,連扳了幾次才將車門打開,“那我走了。”話才說完,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車子已加速油門揚長而去。
她落寞地看著爸爸的車子遠去,有些苦笑地深吁了一口氣,聳了聳肩後快步走到附近公車站等公車,所以會遲到,是可想而知。
“別說了,快點,打工要來不及了。”白白拉著她,急忙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兩人邊走,白白問江佛兒:“佛兒,那個跟你告白的官一琛,你打算給他機會嗎?”
兩人上個月開始在這家公司上班時,公司總經理官一琛一見她就驚為天人,熱情的展開追求。
只是官一琛的追求,一直沒有得到江佛兒的青睞。他卻不死心,依然努力追求。
“我已經拒絕了,我跟他說我有女兒,所以請他再去找更好的對象。”她只是來公司工作,並不是來找老公的,所以對官一琛的追求,她不當真。
“那你要多小心了。官一琛要追你的事,已經鬧得公司大家都知道,如果碰上那種很機車的女主管,剛好又是官一琛的愛慕者,你就完了。”
“沒關系,只要有錢賺我什麼都不怕。不然我怎麼養活我的寶貝女兒。”
“小姐,我看你妹上的是私立貴族高中,念大學又有車子可以開上學,為什麼你這麼歹命,要打工養自己跟女兒?”白白很不解的問,江佛兒家境好,但她卻一點都不像千金小姐,雖然安靜,但只要有同學需要幫忙,她都願意伸出援手,所以大家對她並不排斥,更奇怪的是,她竟然會有個六歲的女兒。
“這樣不好嗎?”
“沒有不好,只是很不公平好不好?”
“我覺得還好。”
“那是你,如果換成是別人,可能早就鬧得雞飛狗跳的,覺得爸媽偏心。”
“哪有,我媽很疼我。”
“那你爸呢?聽說你爸是很有名的腦科醫生。”
“我爸很忙,我很少跟他碰面。”
“也對,醫生忙著開刀看病人都來不及了,哪有空跟家人在一起。”
還好,沒有遲到。
今天兩人由行政部門的員工分配工作,本來她以為會跟白白一起,但因為公司上個月的工作量大增,除了要整理資料,還要將一些報表敲進電腦裡。
最後,江佛兒被安排到會議室整理文件,白白則是被安排到企劃部,幫忙打電腦整理報表。
當江佛兒與另一名員工將所有要裝訂的文件搬進會議室後,她開始裝訂文件及將明天要寄得邀請函蓋章封好。
誰知工作到下午兩點,剛整理好邀請函。正在用訂書機裝訂分類好的文宣資料時,突然一位穿著粉領族黑色套裝,自稱為秘書小姐的人進到會議室。
“這個邀請函你怎麼做的?”只見一位自稱是總經理辦公室的助理秘書一臉怒容,手裡拿著剛做好的邀請函,生氣的往會議桌上丟。
“請問這個邀請函有什麼問題嗎?”她拿起被丟在桌上的邀請函,小心的打開來看,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有什麼問題?你知道這份資料有多重要嗎?這事公司創立會慶時,准備寄給往來客戶的邀請函,上頭明明說要蓋上公司章及負責人簽名章,你竟然只蓋公司章!”
“不是的……”
是不是哪裡弄錯了?她記得行政部沒有說要蓋負責人的簽名章,而且她也沒看到有什麼負責人的簽名章。
“什麼不是?”助理秘書拿過行政部發的資料。指著上頭的文字,“這上面都要你加上負責人簽名,你沒看到嗎?”
“因為剛才有位主管……”似乎有種感覺,自己又被設計了,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了。
“廢話少說,全部重做!”
“可是……”
“可是什麼?不想重新做嗎?不想做就走人!”
“剛才我整理邀請函時,有位女主管說,公司臨時決定不不用負責人的簽名章,我才沒有蓋上去。”江佛兒想要解釋,但對方根本不理。
“馬上重做!”助理秘書說完,將手上拿來的負責人簽名章放在會議桌上,冷哼一聲後走人,不久馬上有人將早上剛包好的宴會邀請函,一箱一箱搬進來。
看著上千封的邀請函,江佛兒頭開始疼了,現在都要下班了,等她將全部工作做好,她怕沒有公車回家,而緋緋看不到她,一定又會哭了。
可是江佛兒不想失去這份工作。最後只好將一箱一箱的邀請函重新打開。
這一切都要拜官一琛所賜。要不是他這麼大聲嚷嚷要追她,她怎麼會被人一再陷害?官一琛說,他大學時曾在麥當勞裡看過她,是跟一位朋友去的。當官一琛這麼說時,有個人影頓時閃過她腦海。
是杜與風嗎?想到他,就想到那場只有一年的婚約。雖然很短暫,但起碼給了她最寶貝的女兒,她該感謝杜與風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想杜與風應該是忘了她才對。他應該變得更成熟有魅力,也一定是個出色英挺的男子。
他應該忘了她了,應該是,畢竟她是那麼可有可無。
算了,別去想了,杜與風那種大少爺的世界跟她不同,那種發光發熱的世界,是她一輩子都走不進去的。
所以,他是杜氏的負責人杜與風;而她則是默默無名的小員工,她苦澀的笑了下,兩人根本沒有交集。
然後,她突然想到小時候,媽媽帶她去杜家時,杜與風對她的傲慢及眼中萌生的憐憫,至今教她心裡有些隱隱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