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從麥當勞出來後,送官一琛回住處後,他也回租來的公寓休息。
可衝過熱水澡後,躺在床上的他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裡,一再浮現江佛兒笑得甜美的臉蛋,還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
翻來覆去一個多鐘頭後,他猛然起床換衣服,前後花了不到十分鐘即開車回家。
回家後,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他爸媽可能又去享受夫妻兩人世界;與直應該跟朋友去打球,近半年他很迷籃球;至於管家,突然見難得回家的大少爺,自然是趕快為他準備吃的。
而他在進家門前,已經先行打電話去江家,要江竹兒來家裡一趟。
五分鐘後。
「妳來啦?」
才剛喝下管家準備的果汁,即見大門被人粗魯的推開,江竹兒來了,而且連衣服都沒換,就這麼穿著像是睡衣的休閒服就往他家跑。
「與風哥,你找我幹嘛?」很不淑女的往沙發上一坐,很是隨性。
「只有妳一個人在家?」
「對啊,好無聊,我都宅得快要發霉了。」窩在杜家的沙發上,江竹兒拿著管家送來的溫牛奶,很沒氣質地灌了一大口。
「妳爸媽呢?」
「去親戚家,明天才會回來。」江竹兒又拿來遙控器,前前後後猛按,就是看不到想看的節目。
「妳姐也不在家?」
彷彿聽到什麼鬼話似的,又像是看杜與風像是被鬼附身,江竹兒本是含在口中的牛奶差點噴了出來,不過她嗆到了,咳得像是要昏過去的難受,「咳咳……」
「有沒有好一點?」等她咳過後,杜與風抽了幾張面紙給她,本來還有點溫和笑意的俊臉,為她這麼誇張的驚嚇表情而黑了一片。
「呃……咳咳……好多了。」趕緊將牛奶杯放回茶几上,江佛兒手裡遙控器剛好按到綜藝節目,索性假裝很有興趣地猛看。
「江竹兒。」
「我在。」
「我在問妳話。」
江竹兒本想矇混過去,但面對與風哥那壓倒性的氣勢,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惹他發飆比較好,誰都知道,一旦與風哥發火後,那怒火可不是隨便可以停得了的。
所以,只有實話實說了,「我姐……我姐很好啊,她念高中了,成績普通、交友普通、生活普通,唯一可以拿出來提一提的是她的追求者一點都不普通。」
「這麼多人追?」杜與風好看的臉上挑了眉,冷笑的說,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
「是啊,你都不知道我姐國中就很多人追求,要不是我媽不准,我看我家門口可能要被那些追求者給淹沒了。」江竹兒一點都不誇張,追她姐的人真的很多。
「那她有男朋友了?」
「應該沒有吧。」
印象中,姐姐如果真的有男朋友,應該會有談戀愛的感覺,但目前她還沒發現這種異樣。
「她今天去哪裡了?」杜與風再問。
這下子,江竹兒再傻,多少也能嗅出些怪異了,她半跪在沙發上,一點一點往與風哥身邊移去,然後笑得很神秘的問:「與風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姐很漂亮?很後悔當初沒有對她好一點?」
「哼!」杜與風瞪了她一眼,江竹兒只有吐了吐舌,又往另一邊移去。
「不然你幹嘛問那麼多我姐的事?你不是最討厭我姐,只要有關她的事都不想聽到,連我姐的名字對你都是禁忌。」
百思不解的江竹兒問著,心裡著實好奇,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不然絕口不提姐姐的與風哥,今天為什麼會吃錯藥?
「我是問妳,她去哪裡了?」
「她應該是跟同學去圖書館看書,我記得好像一個月前,她每天放學都會跟同學一起看書,過幾天就要月考了,應該也是去圖書館。」
「男的還是女的?」
江竹兒這次可真的被問倒了,只能搖搖頭,「我姐沒說,不過我覺得好像是男生,那人肯定是要追我姐,不然幹嘛對她那麼好,天天教她唸書,還送我姐一堆有的沒有的小東西。」
「妳真厲害,連這都能猜。」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可以閉嘴了。
「呵呵,還好啦。」被瞪過後,江竹兒又往旁邊再移一點,卻見與風哥好端端的突然起身,「妳還沒吃午餐吧?要管家幫妳弄些吃的,我先上樓了。」
就這樣,沒理會目瞪口呆的江竹兒,杜與風逕自走人上樓,而被獨留下來的江竹兒則是喜滋滋的跑進廚房,等著吃管家煮的大餐。
◎◎◎
他要江竹兒打電話去問江佛兒,看她哪時到家,然後他就在這裡了,提早出來等她一個多小時。
「你有事嗎?如果沒事,那我……」江佛兒握緊手中的暖暖蛋說,可是她話沒說完,就被杜與風硬生生打斷。
「早上在麥當勞的男生想追妳?」
咬唇,江佛兒不想回答這個私人問題。
「不說?那就表示我說對了,如果江叔叔知道妳現在就交男朋友,妳猜他會怎麼樣?」
江佛兒連忙抬頭,目光迎向杜與風,眼眸中閃著的是驚愕,「不是,我沒有答應,我已經拒絕他了,我跟他現在是朋友。」
「朋友?妳真的以為異性之間會有普通的朋友關係?」杜與風大笑,但那笑裡滿是張狂嘲諷,教江佛兒聽得很刺耳。
「我跟他是朋友。」
「以後不准跟他單獨出去。」沒有命令,也沒有強迫,這語氣聽來很理所當然,像是在說天氣那麼簡單。
「他教我功課,對我很好,我為什麼不能跟他出去?」
「所以妳喜歡上他了?」看著她猶豫又掙扎的說著剛才的話,杜與風終於明白自己今天一整天的鬱悶所謂何來了。
是因為江佛兒,因為她的目光不再注視著他、她的人也不再追隨著他!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但他就是無法接受!
她憑什麼從小就一副為了喜歡他,什麼都可以不管,讓大家都誤會是他很過份的情況下,又轉而喜歡上別的男生?
「他是個很好的人。」江佛兒低頭,淡淡的說。
「我記得妳小時候只喜歡我,現在移情別戀了?」
江佛兒想起曾經那麼傻的自己,心有些發澀,頭低得更低了,「我、我已經忘了……」
是啊,喜歡他已過那麼久了,而被他忽略討厭的日子卻又那麼漫長,教她不敢再喜歡他,就怕被他更討厭。
「不喜歡了?」簡單的幾個字,完全挑起杜與風的怒火,也教他今天別了一整天的不快燃到了高點。
「對,已經不喜歡了……」她小聲的附和著,卻沒想到,她都順著他的意思,不去喜歡他了,他卻莫名的發起脾氣來。
重重的搥了一下方向盤,喇叭聲尖銳的響起,嚇得她僵住了身子,忍不住更往車邊縮去。
「該死!」
「如果沒什麼事,那我要回家了。」她的手邊摸索著車門的門把,邊小聲地說著。
每次跟他見面,都要惹他生氣,每次都不歡而散,江佛兒想趕快回家,躲開接下來他的冷言。
好多年前,她天天作惡夢,夢見自己不斷的追著杜與風,可他卻頭也不回的往前走,然後她邊走邊哭,卻突然出現好多人,一直笑她、一直笑,那笑聲讓她很多個晚上都睡不好,直到她學會開始不去喜歡他才慢慢好轉。
「我有准妳走嗎?」
杜與風心中為了她剛才那句已經不喜歡了而愣了幾秒,接著又聞她要走,忿恨地伸長手臂,用力扯住她的手腕往上提,那力道不小,一點都沒有節制的力氣往她細瘦的手骨上捏去。
「好痛,杜與風,你要幹什麼?」
「杜與風?我以為妳一直都喊我與風哥哥。」像是輕喃的低語在她耳邊響起,不知何時,她整個人都被拖向他,兩人之間的距離自然也靠得近,近得讓江佛兒聞到他身上專屬的氣息。
「你快放手,我要下車!」
杜與風不語,只是將她拉近,大手不顧她的意願,探向她尖細的下巴,逼她與自己相視,「如果我不放呢?」
那粗魯的力道弄疼了她,她輕呼了聲,想要掙扎,伸手推開他時,發現怎麼推推不開他,然後是杜與風的臉開始往自己的方向放大,當她伸手想要阻擋時,卻是慢了一步。
他吻了她!
杜與風竟然吻她,過於震驚的江佛兒,一直呆愣地忘了反抗,只感覺屬於他的薄唇貼在自己唇上,然後在她回過神想要移開臉時,本是捏住她下巴的大掌,轉而定住她的後腦,教她動不了。
知道她逃不開,杜與風很緩慢的在她唇上繪著唇形,而後一點點地輾轉舔著她上下兩片唇瓣。
江佛兒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吻住自己,可這是不對的,他怎麼可以吻她?
想到這裡,江佛兒雙手擋在他一再貼近的胸膛前,試著將他推開。
卻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反抗舉動,惹惱了本就情緒有些失控的杜與風。當那本是輕柔的吮吻結束後,取而代之的是如狂風般的掠奪。
不讓她躲開,杜與風的唇一點都不溫柔,對她已被吮得紅腫發疼的雙唇,繼續又啃又咬,緊緊地吮著不放。
頓時,屬於杜與風的男性麝香氣息充斥她鼻息,在她疼得嚶唔出聲,想要抗議他的粗暴時,杜與風卻強勢地以舌頭頂開她的齒關,直探入她口中品嚐她的甜美滋味。
「不要……」
她又羞又惱地拍著杜與風的肩膀,奈何根本憾動不了他分毫,反而是因為她的扭動,讓兩人之間本來還有的距離拉近了。
十六歲的她,很是青澀,本是綁得整齊的馬尾,因為扭動而散在肩上,而單薄的身子在衣服的遮掩下,完全看不出曲線,也引不了男人的目光。
直到杜與風的手拉開她的羽絨外套拉煉,由毛衣的下襬將塞進牛仔褲裡的其它布料拉出,不顧她雙手拉扯著他的大掌,硬是探向她已是一片光裸的的腰間。
少女的肌膚,帶著彈性又柔嫩的觸感,杜與風一直都知道江佛兒從小就長得白白淨淨的,而此時布料下的身子的細膩感更甚,教他愛不釋手的不肯移開,而是大膽又貪心的直往上探去……
◎◎◎
這晚,江佛兒忘了自己是怎麼離開杜與風的車子,只知道當他願意放開她時,她全身衣衫不整,上半身幾乎全裸露在他眼前,而被他吻過的肌膚,不只泛紅,還帶著疼痛。
洗澡時,不敢多看被折騰過的身子,江佛兒很快洗好澡,為了怕自己再想起那時的情景,她逼自己坐在書桌前,強迫自己看書。
只是,發生的事,就算她想要當做沒有看到,還是沒有成效,嘴唇紅腫得教她連喝溫開水都疼著,想起杜與風的侵犯,她全身發抖地環住自己,眼淚再也難忍的滴了下來。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不是說討厭她嗎?她都躲得這麼遠,也躲了這麼多年,為什麼他還要來欺負她?
一個人躺在床上,江佛兒盯著天花板發呆時,突然傳來敲門聲,然後就見她妹江竹兒蹦進她房裡,很隨性的往她床上躺去。
「姐,我有一件事要告訴妳。」江竹兒有點小神秘地窩進被子裡,明明家裡都開了暖氣,但還是很冷。
「什麼事?」江佛兒轉頭看她,姐妹倆很常這麼靠在床上談天,有時一聊就聊到半夜,直到媽媽來趕人才不捨的睡覺。
「妳知道今天誰找我嗎?是與風哥耶,妳知道他為什麼找我嗎?竟然是問我妳有沒有男朋友?姐,妳不覺得天要下紅了嗎?與風哥不是很久都不跟妳來往了嗎?今天不知道是發什麼神經,竟然一直問我有關妳的事。」
「那妳怎麼說?」
「就隨便說說啊,我又不是傻子,以前他對妳那麼不好,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又哪一天發瘋,興致一來又開始找妳麻煩。」
「應該不會。」他避她都來不及了。
「怎麼不會?與風哥那種說一不能是二、要風不能是雨的人,明明是兩兄弟,與直跟他的個性差了十萬八千里,這全都要怪杜家人太寵與風哥了,才會養成他這種死個性。」
「他不是對妳很好,妳這樣說他?」江佛兒拍了妹妹一下。
「對我好是一回事,但他對妳不好,也是事實。」江竹兒很難忘記,姐姐小時候是怎麼被與風哥欺負的,只是她心裡還是有個疑問,不知該不該問,「姐,我有件事可以問妳嗎?」
「好啊。」
「這麼多年了,妳還喜歡與風哥嗎?」
這個問題,問倒了江佛兒,教她只是睜著眼睛與妹妹相望,一時回不了話,「還是喜歡對不對?」
江竹兒翻白眼,不用多想光看姐姐的表情就知道了,「姐,最近不是有個男同學對妳很好,妳要不要考慮給人家機會?與風哥如果跟妳沒有緣份,妳快點把他忘了,而且他又那麼花心,女人一個換過一個,光他上大學,我看過的女生就不下十個了。」
「我已經不喜歡他了。」想了一下,江佛兒才慢慢說,這句話今天她也對杜與風說過,她想他相信了,而今天發生的插曲,不過是為了欺負她,再沒有其它。
「真的嗎?可是妳以前……」
「那是以前的事了。」
「也對,小孩子不懂事,以為看到帥哥是白馬王子,後來才發現根本是個惡魔。」
「竹兒。」江佛兒有些求饒,在經過今天的事後,她怕談杜與風這個人。
「本來就是嘛,我又沒說話,與風哥真的很可怕。」
「對了,姐,妳今天回家時有碰上與風哥嗎?」
妹妹的話教江佛兒想起晚上的事,想起被他吻過的唇還有他粗魯的對待,江佛兒怕妹妹多問,只好騙她,故意平淡說:「沒有,怎麼了?」
「我只是問問啦,他下午要我打電話問妳幾點回家。」
「我們不要講他了好不好?」今天晚上的事,她會忘了,就當作是一場夢。
「那我們來說妳那位追求者,媽說他叫紀曉東……」
兩姐妹就這麼閒聊,聊到她媽媽來喊人時,才發現小女兒早已睡去了,而大女兒則是笑著跟她道晚安。
這個夜裡,江佛兒失眠了,而失眠的對象竟然又是杜與風……還有他奪走的那個初吻。
然後,她不明白,為什麼不跟她有交集的杜與風,在九年後又找上她了?
這個疑惑,教她百思不解,也不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