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飛來丈夫 第6章
    三姊妹的感情非常好,或許是因為生長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裡,從小爸媽就明顯忽略女兒,只疼兒子,讓姊妹們彼此互相依偎,而席予漫也特別愛護兩個缺少父母愛的妹妹。

    對她們來說,耿精良很新鮮。

    他長得很高大,有一種英雄的氣勢,但對女生很禮遇,跟她們的爸爸那種大男人主義,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

    加上他一出現,在一個小時之內就解救了他們全家的困境,像個英雄一般,兩個妹妹對他生出極大的好感。

    由於多了兩個電燈泡,開房間的計劃生變,最後變成他帶著三個跟班到遊樂場玩。

    遊樂場裡可玩的運動設施很多,有保齡球、桌球、撞球,還有投籃機。

    兩個妹妹一開始對他有些害羞和怯生,沒多久,她們從黏著姊姊,改而黏著大哥哥,因為大哥哥好厲害,不但每種運動都拿手,簡直是十項全能,不管是打球、投籃、射飛鏢或玩遊戲機,都難不倒他。

    席予漫靜靜的觀察,她發現兩個妹妹和耿精良很投緣,從沒見她們這麼開心過,像是妹妹跟著兄長一樣,對他升起崇拜之心,而他也像大哥哥疼愛妹妹,教導她們打撞球的技巧。

    在三個女人口渴之前,他早已想到買來飲料分給大家。

    家裡的兩個男人,爸爸愛喝酒又不事生產,弟弟愛欺負妹妹又不學無術,跟著爸媽學會了重男輕女,有好處搶第一,根本不曉得什麼叫禮遇姊姊,禮讓妹妹,從妹妹們臉上的笑意和崇拜,她就明白了,她們是多麼想要有個懂得疼愛她們的爸爸及兄長。

    她靜靜的看在眼裡,心中升起一股感動和欣慰。

    多奇妙的一幅畫面,好像一家人出遊似的,說起來,她對他這男人一無所知,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他卻救了她兩次。

    這男人追她追到家裡來,還不惜為她付出千萬。

    我要你。

    想起他說這句話時的斬釘截鐵和堅定,令她不由得兩頰燙紅。

    「姊姊。」

    席予漫回過神,轉頭望著大妹。「嗯?」

    大妹小聲的在她耳邊問:「他在追你對不對?」

    席予漫尷尬又不自在的回答:「沒有,大姊跟他……只是朋友。」事實上,他們是連朋友都稱不上的陌生人。

    「但是他很喜歡姊姊呢。」

    「他告訴你的?」

    「不用問也看得出來呀,他幫阿豪還錢,還帶我們出來玩,若不是因為喜歡姊姊,哪個男人會平白無故免費拿出一千萬,而且不用還呢?」

    席予漫無法反駁,因為大妹說的沒錯,他的確是為了她。

    她偷偷往耿精良望去,他正在陪小妹玩遊戲機對打,小妹不斷的哈哈大笑,但她還是不禁疑惑,這男人是因為喜歡她?還是喜歡她的肉體?

    「姊,我覺得他比你那個男朋友好太多了,如果他是我姊夫,我會很開心哩。」大妹對她吐吐舌,開心一笑,不等姊回答便轉身跑開,上前加入他們。

    大妹的話讓她覺得誇張,姊夫?嫁給他?怎麼可能嘛,她和這男人才第二次見面呀,不過為何她的心為此震盪起伏不已?

    看他們三人玩得如此愉快,她也不禁感染了愉悅,不知不覺唇角彎起了笑容。

    這笑,被他射來的目光給捕捉到,令她怔住。他的視線灼烈,透著一股渴望,直把她瞧得有些無措起來,忙低下頭,想遮掩發燙泛紅的雙頰,想到自己對他許下的允諾,心口隱隱發燙著。

    時間差不多了。

    算算時間,這時候黑猴和鬼塚也該來了才對。

    「老大。」

    耿精良朝身後瞧去,果然見到兩名手下對他招招手,在收到他的命令後,準時來到遊樂場與他們會合。

    他對兩人點點頭,瞄了下手錶,時間只剩一個小時。

    耿精良彎下身,對兩個妹妹笑問:「幫大哥哥一個忙好嗎?」

    兩個妹妹好奇問:「幫什麼忙?」

    「我有兩個外國朋友,他們來台灣旅遊,希望交個台灣朋友,可否請你們當他們的嚮導,陪他們去逛逛好嗎?」

    這點小忙,她們當然沒問題,大妹和小妹不約而同點頭,對於耿精良,她們已經把他當自己的大哥哥看待了,他一開口,她們當然義無反顧的答應,於是耿精良為她們介紹黑猴和鬼塚香,在老大的指示下,黑猴和鬼塚香當然也極盡討好兩位妹妹。

    唉唉唉,為了老大的幸福,他們已淪落到要當保母的地步了。

    兩個妹妹看到這麼高大的黑人,睜著好奇的眼,小妹比較害羞,躲到二姊背後,鬼塚香彎下身,收起平日的嫵媚妖嬈,難得露出大姊姊親切的微笑,用她的破中文,配上簡單的英文,來跟兩個小鬼溝通。

    「你們好,我,鬼塚,他,黑猴,我們第一次來台灣,希望兩位可以帶我們去逛逛,好不好啊?」

    大妹膽子較大,她所有學科中,最好的就是英文,能認識外國朋友,還可以練習英文會話,對她來說很新鮮,無畏的用英文回答她。

    「我是大妹,她是小妹,歡迎來到台灣,有需要幫忙的,不要客氣。」

    黑猴原本在傷腦筋,鬼塚至少還會秀幾句中文,但他是個除了謝謝和再見,對中文完全投降的人,聽到小不點兒的英文居然能夠說得如此流利,立即產生好感,他喜歡活潑的女生。

    在臨走之前,她們忍不住問向大哥哥。「那你們呢?」

    看來,兩個妹妹還是捨不得和他們分開。

    耿精良摸摸她的頭。「別擔心,只是暫時分開,讓我和姊姊先約個會,這樣我才有機會呀。」說著還俏皮的對她眨眨眼。

    兩個妹妹聽了開心極了,她們當然希望大姊和大哥哥的感情升溫,立即爽快的答應,還主動拉著鬼塚香他們離開。

    電燈泡被帶開後,終於現在只剩下他們兩人,席予漫不由得緊張起來,心下很明白,耿精良是故意把兩個妹妹支開的。

    在他熱切的目光下,她低著頭,早已羞得無法正視他的眼。

    厚實的大掌向她伸出,她猶豫了下,最後,她將自己的手交給了他。

    他拉著她,往外走去。

    剩餘時間,半小時。

    一開始,他的確是抱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心情找尋她,為了解除怪筆記本的詛咒,他打定了主意,不管對方生得是何模樣,只打算上了床,解除詛咒就走人。

    但是,當見到她第一眼,他的想法完全改變了。

    他喜歡這個女人,深深受到她的吸引,這女人不論是外形或個性,以及散發出的氣質,都與他在筆記本上寫下的喜歡形象,完全符合。

    就算沒有筆記本的詛咒,他也想要她。

    一進了飯店房間,他便迫不及待的打橫抱起她,直接往臥房大步走去。

    他的吻熾燙如火,來得又快又霸氣,連讓她猶豫的時間都沒有。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讓人窒息的吻,不是因為鼻子被塞住,而是他的挑逗技巧太好,讓她招架不住,也無法思考。

    他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雙手熟練的卸下她的上衣,當她身上只剩單薄內衣褲時,更是羞得不敢看他。

    她的身材比他想像的還要更加凹凸有致,只是被保守的衣裳給掩蓋了,她原本梳好的包頭,被他的大掌挑散了,披垂在她美麗細緻的肩膀上,而她臉上的羞怯模樣,竟是如此的風情萬種,好戲還未正式上場,這小女人便已性感得令他慾望高漲。

    大掌爬上她光滑的背,想要解開胸罩的鉤子,一探薄紗蕾絲下的秘密,但被她的小手給阻止。

    「等等。」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為兩人保持住最後僅剩的一點距離和理智。

    他停住了動作,望進她哀求的眼。

    「你……為什麼想要我?」

    現在問這個,似乎太多此一舉,說不定他純粹只是為了肉體上的渴望罷了,但她很想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能輕易拿出一千萬,金錢對他而言肯定不是問題,而他的條件並不差,可以說,他其實是很有魅力的男人,要什麼女人沒有?

    他帶兩個妹妹出去玩,雖說這是她們的請求,但她知道,他肯這麼做,也是為了讓她有心理準備,給她培養心情的時間。

    但她仍是想知道,這人到底為了什麼原因非要跟她上床不可?她想聽他親口說出。

    他盯著她,身上只剩單薄內衣的她,顯得如此嬌弱憐人,眼神有著恐慌和無助,令人無法不憐惜,她都不曉得,此刻的她有多麼美。

    他的眼神變深,低下臉,低啞的開口。「當然是因為……我對你一見鍾情。」

    有這句話就夠了,起碼他不是抱著買女人的心態,一見鍾情四個字,讓她願意撤除最後的心防,放棄了最後的掙扎,不再推拒他的胸膛,讓他的唇吻上她的嘴,讓溫熱的大掌撫摸她的肌膚,展開激情的探索……

    耿精良若非親眼所見,否則很難相信。

    自從受到詛咒,他的小弟弟便一蹶不振,毫無反應,連男人早上起床,下半身該有的生理反應,也都毫無動靜。

    但今早醒來,他完全恢復了往日的雄風,也沒有不舉的問題。

    他打開筆記本,上頭不再有任何字出現,不管他如何跟它對話,這傢伙就是沒有反應,彷彿就是一本極普通的筆記本。

    這表示,他身上的詛咒解除了。

    本來,他打算在完成筆記本的指示後,便一把火燒了它,但如今,他什麼怒氣也沒有,反倒有著神清氣爽的滿足。

    經過昨日的翻雲覆雨,他覺得自己今日整個人煥然一新,舒暢得不得了,腦海回味著昨日她美麗的胴體,汗水交織的嬌柔神韻,都令他銷魂。

    想到她,唇邊也逸出笑意,身下的慾望又活起來了,一再的向他證明,他完全恢復了原狀。

    許是這番好心情,讓他對筆記本的一把怒火澆熄了。

    他翻了翻筆記本,上頭依然空白,再也沒有冒出任何字。

    門鈴聲響起,他將筆記本放在桌上,身上披了件浴袍,往門口走去。

    「誰?」

    「老大,是我們。」門外傳來的是鬼塚香的聲音。

    耿精良把門打開,讓他們進來。

    待在台灣期間,他們所有人暫住在飯店裡,昨晚,他們按照老大的吩咐,負責陪席予漫的兩個妹妹,逗她們開心,不但帶她們去逛街,還去看電影,讓老大有機會跟那位東方美人獨處。

    開了門後,耿精良讓他們隨便坐,自己則走向浴室去梳洗刷牙。

    鬼塚香用手肘推推黑猴,惹來他的莫名其妙。

    「幹麼?」

    「去問啊。」

    「我?」

    她插起腰。「當然,難不成要我來問你們男人的生理問題嗎?」

    要不是出現那本怪筆記本,原本他們還有好多正事要辦,放著正事不幹,跟著老大全球跑透透,來台灣本來是要追賬冊的下落,結果變成追女孩子。

    耿精良沖完澡,圍著一條浴巾走出來,往更衣室走去。

    在鬼塚的催促下,黑猴只好硬著頭皮問:「咳,老大,你……那個是否……有沒有……你知道的,就是那個………」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

    黑猴搔搔頭,打哈哈道:「也沒什麼,我們只是很關心老大的健康,是否恢復生龍活虎……」

    原來是問這個,耿精良掃了他一眼,淡道:「詛咒解除了。」

    「太好了!」

    他們兩人總算鬆了口氣,鬼塚香笑嘻嘻的上前。「老大,可以把那本害人不淺的筆記本燒掉了,以防萬一。」

    耿精良沉吟了會兒,搖頭。「不,先暫時留著。」

    「老大要留著?」

    「既然詛咒解除了,它對我也沒任何威脅。」

    耶耶耶,原本對筆記本恨之入骨,說好非放一把火燒了它不可的老大,竟然改變主意?!果然愛情的力量很偉大。

    耿精良結束筆記本的話題,改移到正事上。

    「賬冊的下落調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對方實在狡猾,用了調虎離山之計,他們派了兩組人馬運送賬冊,並放出其中一組的消息,我們跟蹤的人,帶的是假賬冊,我們相信賬冊還在台灣,雪莉和麥可正在追蹤另一組人馬,一有消息就會通知。」

    耿精良點頭。「也好,我也需要待在台灣一段時間。」

    黑猴和鬼塚互看一眼,並不感到意外。

    「老大是為了那個女人?」

    「她救了我,她現在有難,我不能一走了之。」

    「我們不是已經解決了她弟弟欠高利貸的問題?」

    「還不夠,我要確定她真的完全沒事,才能離開。」

    他放不下她,上回去她家,他就嗅到了她身上所沾惹的麻煩,對他們這種長期從事情報工作的人來說,總能在事情還未發生之前,就嗅到了麻煩。

    「總之,你們先去支持雪莉他們,我這邊一搞定,就會跟你們會合。」

    從更衣室走出來的他,已換上一套服裝,配上他結實有力的體魄,十分英挺,令人眼睛為之一亮,感覺上像是要去約會的人。

    交代他們一些事情後,大家各自離去,耿精良則離開飯店,往席家出發。

    當他來到席家,開門的是小妹,一見到他,禁不住低呼。

    「耿大哥。」

    他咧開爽朗的笑容。「我找你大姊。」

    小妹忙搖頭。「耿大哥,你快走。」

    「發生什麼事?」

    「姊姊在跟爸媽吵架。」

    「為了什麼事?」

    小妹有些欲言又止,卻又不好意思說。「因為……因為跟你有關。」

    「喔?怎麼回事?」

    小妹還沒來得及說清楚怎麼回事,大門突然被打開,來的人是席父,見到耿精良,雙目一亮。

    「你來得正好!」

    席父拉著他,彷彿抓到什麼好康似的不肯放,將耿精良帶往屋內,耿精良也不抵抗,跟著走進去,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

    原本跟母親吵得不可開交的席予漫,見到耿精良不由得呆掉了,繼而臉頰一陣熱浪紅暈,忙撇開視線。

    席母見到耿精良,立即欣喜的上前。

    「耿先生啊,請坐請坐!」

    席家父母熱情的招待他,像是早八百年就跟他結成一家人似的。

    耿精良瞄了一眼席予漫難看的臉色,再瞧瞧席家兩老對他的熱絡態度,心中有了底。

    「這次多虧您幫忙,救回席家唯一的兒子,您真是大好人呀。」

    他微微一笑。「不客氣。」

    兩老先是大力誇讚他一番,將他捧上了天,口水也跟著滿天灑,諂媚逢迎的背後,總是藏著不懷好意的目的。

    「是這樣的耿先生,您之所以願意花大把錢,是因為您跟予漫的交易對吧。」

    他揚著眉,往席予漫那兒瞧了一眼,見她雙手握拳,雙頰羞慚,咬著唇低頭不語。

    對於席母的問話,他僅是微笑點頭,繼續不動聲色,聽他們怎麼說。

    「我們看得出來,您很喜歡予漫對不對,瞧她脖子上的吻痕就知道了。」

    他好像瞧見了類似皮條客的熟悉嘴臉,雖然自己是以金錢做為交易沒錯,身為父母的人卻不生氣,反而露出掌握他弱點的笑容,這一對夫妻在打什麼主意,耿精良已心中有數。

    見他點頭,席母更加笑意盈盈,開始誇讚她這女兒有多麼優秀,追求的男人大排長龍,她都捨不得把她嫁出去,還說他們含辛茹苦拉拔女兒長大,花了不少心血。

    耿精良揚著眉,始終含笑以對。

    席母推了席父一把,席父收到指示,便拉下臉嚴肅道:「耿先生,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咱們的女兒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清清白白的被你吃了,你也該給我女兒一個交代,例如一個名分什麼的。」

    「爸!」

    她再也忍不住,想不到爸媽真的財迷心竅的提出來,全怪她自己不小心被母親瞧見她脖子上的吻痕,在母親逼問之下,她才承認了。

    本以為自己的犧牲,可以喚起父母的同情和愧疚,卻只讓他們更變本加厲。

    「爸,你們別太過分了!」

    「我這是為你好啊,也許你現在肚子裡有了他的小孩也說不定。」

    「對呀,這件事鄰居都有耳聞了,我們是在幫你爭取幸福啊。」

    父母兩人一搭一唱,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大魚入網,哪有不宰的。

    正當她與爸媽爭執時,耿精良突然接了一句。

    「沒問題,我娶。」

    她渾身一僵,驚訝的瞪向他,老天,他、他說了什麼啊?

    耿精良炯炯有神的眼,直直看進她震驚的眸裡,對所有人一字一字的清楚許下諾言。

    「我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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