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頭好疼啊!童浣竹睜開沉重的眼皮,忍不住輕逸出難受的哀鳴。
她深深地吐了幾口氣後,忍住全身的酸疼,緩緩地轉身望了下四周。
此刻她正躺在寬敞的雙人床上,純白浪漫的簾帳掛在大床上方,房裡的設計充滿地中海風情,色彩柔和且顯得清涼舒適。
轉身望向身旁,童浣竹忍不住伸手輕撫一樣是純白色系的枕套和被褥,上頭的皺折和不整齊的波紋顯示出,這個位置有人睡過……
等等!昨晚有人睡在她身邊?
這個問題讓她腦袋霎時清醒多了,難道昨晚那個舒服的“抱枕”不是她的錯覺,而是真的?
天呀,她的腦袋裡怎麼一片空白啊?
接著,童浣竹連忙坐起身,睜大眼眸四處張望。
這裡看起來像是飯店的套房,還是那種頂級套房,裡頭的擺設應有盡有,不遠處的餐桌上更擺滿了中西式混搭的可口早餐,一旁有著精致雕花的冰桶裡還放著一瓶紅酒。
童浣竹敲敲自己有些渾沌的腦袋。她還在作夢嗎?
這時被單從她的身上滑下,一陣涼意讓她低頭一望,“啊!”讓她不禁放聲輕呼。
她身上怎麼只穿著內褲,幾乎已經是一絲不掛了!而重點是她怎麼會脫掉衣服?是她自己脫的嗎?但昨晚她好像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還會自己脫下衣服乖乖上床睡覺嗎?
來不及細想,她連忙將被單拉起,包緊身子,四處梭巡著衣服可能放置的地方。
她喝醉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黃芊芹不是一再保證會把她完全送回家嗎?但這裡可不是她家啊!
咦?她轉頭望向一旁微微透進陽光的大片落地窗簾,然後拉長耳朵再次仔細聆聽。她好像聽見一陣嘩啦嘩啦的水聲從窗簾外傳進來。
怎麼會有水聲?童浣竹好奇地裹著被單下床,然後輕步走到落地窗邊,伸手掀開窗簾,往外望去。
原來窗簾外也屬於這個房間的一部分,是個小型的游泳池,不過說小也不小,約五十公尺左右,如果飯店的套房裡有這樣的游泳池,也算驚人了。
不過更驚人的不是這座游泳池,而是裡頭正在游泳的——裸男!
“哇!”童浣竹這聲驚叫不知道是哀號還是不知所措,一大早起床身處陌生的飯店裡就算了,還跟一個裸男住在同一間房裡。
難道昨晚睡她身邊的人就是這個裸男?
不會吧?
這個黃芊芹不會在她喝醉之後,還帶她上牛郎店帶個牛郎出場陪她過夜吧?那個裸泳的男人身段超好,現在的牛郎身材都這麼棒嗎……
唔,童浣竹,你這色女還在想什麼啊?
快跑啊!不有時間在這裡胡思亂想。
想到一世英名和清白可說是將毀在這裡了,她連忙拉上窗簾,然後迅速在房裡來回找尋。
奇怪,她的衣服呢?放哪兒去了?
“你在找什麼?”安余晨泳完畢,剛走進來,就發現童浣竹在房裡翻找著東西。“需要幫你嗎?”他好心地問道。
聽到有人要幫忙,她下意識的連忙點頭,“好,你快幫我找找,我的衣服……”不對?房裡怎麼會有人?而且這個聲音是……
“喔,你的衣服在……”
安余正要告訴她衣服的下落,她卻發現不對勁,急忙轉過頭,大眼圓睜。
“啊——”
他沒穿衣服,身上一絲不掛!
那麼說,剛才裸泳的人是他了?
安余連忙捂住耳朵。她尖叫聲的爆發力可真是驚人啊!
童浣竹的雙手為了掩住雙眼,忘了正拉緊的被單,被單失去了支撐,倏然滑落。“唔?”身上怎麼涼涼的?她低頭一看,“啊——”曝光了啦!
幸好在這裡的隔音設備很好,不會鐵定有人以為發生命案了。“噓,你別叫了,我幫你拉好。”安余連忙蹲下身將她把被單從地上拉起,裹住她的身子,“這樣行了嗎?”
“嗚……”童浣竹這下更想哭出來,因為裸體的安余跟她靠得更近了。“你……你沒穿衣服。”她會長針眼的,一、定、會!
“喔,原來如此。”他低頭看看一絲不掛的自己,身材保持得還算不錯啊,她真不懂得欣賞,還大驚小怪。“那……這樣好嗎?”
安余手一張,拉開她身上的被單,然後往前湊近一步,用同一張被單將兩個緊緊裹在一塊。
“你……”天,他還敢問她這樣好嗎?她簡直快昏倒了!
“怎樣,我很聰明吧,這樣你不會看見我裸體,也不怕被我看見你的身子了。”他挺得意的說。
感受到與她緊密貼合的男性軀體,兩人間幾乎沒有縫隙,她突然渾身緊繃,火熱的酡紅隨即染上她的雙頰及耳根,體內的一股躁動讓她不禁失常,漸漸失去理智……
“走開!”最後,童浣竹發出怒吼,腿一伸,將那個和她緊緊相貼的軀體踹開。
沒想到被單因而掉落,兩人再一次裸裎相見。
安余優雅地拉著被單一角,望著眼前不知道該把雙手擋在眼睛上還是重點部位上的女人,然後輕輕逸出一笑。
“腦筋急轉彎裡有提過,當你的身子不小心在別人面前曝光時,請問你的手該先遮在那裡?”他笑著問,有點邪魅,有點可惡,“答案是遮住對方的眼睛。你要不要向我靠近一點?這樣才遮得到。”
這笑話她聽過,可是在此時一點也不好笑!
“拿來!”她連忙蹲下身拉起被單,擋住自己幾乎赤裸的身體,可是偏偏他扯住被單的另一頭,與她拉扯著。
“你要?”他刻意正經八百的問道:“那我放手了。”接著,他裝作要放掉那遮擋著他下半身的被單。
“不!”她連忙阻止。他要是真放開了那還得了?“我們一人一半,你……嗚……擋好啦!”最後那虛弱的尾音幾近求饒。[熱%書M吧*獨5家(制/作]
“偏不。”說完的那一刻,完美的裸男軀體又呈現在她面前。
天啊!童浣竹連忙轉身背對他,“你根本是壞蛋、混帳!他們怎麼會覺得你是好人呢?瞎了眼,他們真是瞎了眼了!”她越說越是怒火中燒。
安余的唇角不禁揚起一絲苦笑,“童浣竹……”
“你不要再叫我,快去把衣服穿上,快把我的衣服變出來!我……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他們不是說會送我回家嗎?”她幾乎是歇斯底裡的喃念著。
“童浣竹。”他再次喚道,“你愛上我了吧?”
這句問話輕輕地從他嘴裡傳來,卻像震撼彈一樣地擊中她。
“你……你在胡說什麼?”愛上他?他們明明才見不到幾次面,但好像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擺脫不了他殘留在她腦海裡的身影,這樣算是對他有感覺嗎?
“昨晚,你推開趙以晨,硬是賴在我懷裡。”由此可證,下意識裡,她的那顆心是屬於他的。
“什麼?”童浣竹聽了之後更驚訝,她昨天明明……“我喝醉了。”所以才會有那份依戀吧。
安余上前一步,扳過她的身子,唇便緊緊地扣住她的嫣紅的唇,熱烈地、激情地吻著她。
“你別……”趁著尚未迷醉,她趕緊推開他,“別這樣。”
不可否認,他對她而言是有一定程度的吸引力,他身上不時散發出令她迷戀且深陷的氣息,那份她愛的、她戀的、她念的溫柔在他身上濃烈且明顯的存在著,但這是不應該的啊。
“浣竹。”安余心中有著些許失望,“你沒有感覺到嗎?對我……”
“我……”她想搖頭說謊,卻又不忍心騙他,“有。”
聞言,他松了口氣笑了,“笨女人。”他的笨女人啊!
又說她是笨女人了,“你呢?壞男人!”而且是可惡透頂,卻輕易地奪走她心魂的壞男人!唉,難道真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無所謂。”無論她說他是好男人、壞男人都沒有關系。“告訴我,你會愛上我,你會的……”說她會愛上安余,不是趙以晨的替身。
“我不會。”童浣竹搖頭道。
她這堅決的模樣讓他好生失望,她剛才不是才承認對他有感覺?難道有感覺跟愛上他對她而言是兩回事?
“別這樣,你別……”安余的心口像被轟出一個大洞,正無情的提醒他那個他最不想面對的事實。
“你怎麼了?”她發現他的臉色很不對勁。
“沒什麼,只是覺得,原來多余的人到哪都一樣,在愛情裡也是,就算極力爭取又如何?在你心裡,我一樣是多余的。”他的語氣顯得無力且悲痛。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她忍不住伸手環住他的身子。
究竟怎麼了?他怎麼讓人覺得好像心裡受了傷?
“算了,你回趙以晨身邊去吧,如果他才是你想要的歸……唔……”安余話未說完,便睜大了眸子,再也發不出聲音,因為眼前的女人竟然迅速地封住他的唇。
“這個能當作回答嗎?”一吻過後,童浣竹深深地望著他,“你剛才的疑問句是未來式,但我的答案卻是現在進行式,所以我不會愛上,因為我已經愛上了。” 她本來是故意吊他胃口的,沒想到最後竟然嚇到了自己。
“已經愛上?”安余又笑了,心情像洗三溫暖一樣,“是什麼時候的事?”
“如果說是第一次見面就一見鍾情,會不會成為你以後取笑我的理由?”她從第一眼就戀上他那溫文儒雅的笑容,他是那樣的迷人,要愛上這個男人,僅僅只需一眼。
“不會。”他會很高興,因為原來她愛的一直是他,而他,究竟庸人自擾些什麼呢?
“是嗎?”童浣竹明白他可不是像外表看起來的那種好男人。
“嗯。”他點頭,“因為我也一樣,對你一見傾心,就在你把蛋糕讓給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對你念念不忘了。”所以他才會見鬼的願意當趙以晨的替身,更變得不再像過去的自己了。
“哇,那就好。”知道自己不會淪為笑柄,她揚起笑顏,顯得極為美麗。
安余為她意亂情迷,忍不住吻上她的頸項,然後唇緩緩地在她迷人的肌膚上游移。
“你想干嘛?”這一次,她沒有推開他,卻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他頑皮地將她身上的被單一扯,純白的被單瞬間滑落。
“啊!”童浣竹驚呼一聲。
“親愛的,你覺得現在我們最適合做什麼?”已經袒裎相見的兩人,接下來要做什麼,很容易聯想吧?
“我們……”偏偏有只鴕鳥仍想逃避,“我們應該先把衣服找出來,然後穿上對不對?”
“對。”安余點頭。
童浣竹頓時睜大眼眸,“啊?”他的回答真令人意外啊!
“不過,那是之後的事。”說完,他將她的身子輕輕一捧,往地板上躺去,兩人馬上以極親暱的姿勢倒在剛才還被他們扯來扯去的被單上。
“安余,我們這樣會著涼……”
“這樣就不會了。”他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咦,我們還沒吃早餐……”
“先做點運動,待會兒就能多吃一點。”安余凝視著她雙頰上動人的嫣紅,然後輕輕地吻上她的俏鼻、紅唇,唇再緩緩往下移。
童浣竹害羞的望著他,“可是……嗯……”
隨後,她便忙得再也沒有空說話了……
床上兩個相擁的身軀覆著薄薄的純白被單,以最舒服且幸福的姿態緊靠著彼此。
這時童浣竹才明白,男人與女人的身軀竟然能如此契合,如造物者高明巧妙的傑作,讓原本單獨的個體在找尋到對的另一半時完美地結合,找不出一絲縫隙。
她抬眸,正好看見安余閉著的雙眸,那長而濃的睫毛讓她忍不住伸了手輕輕撫摸。
安余動了一下,沒有張開眼,卻將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圈緊。
“啊!”他的動作讓她輕逸一聲。
這時,他頑皮的眼才緩緩張開,對她揚唇而笑,“怎麼,要上點心了?”
聞言,嫣紅又往童浣竹臉上蔓延,染上她嬌羞的雙頰,“別……”
一路從地板延伸到床上的紊亂,代表著他們旖旎的路線,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和他大戰了。
看見她討饒的神情,他笑了,“我還以為你覺得很‘性福’呢!”
又是一個讓她臉紅的話題,她才不接招呢!
“你到底把我的衣服弄到哪兒去了?”從一早到現在的激情交纏,她都快忘記這檔事了。
“你昨晚吐得自己身上到處都是就算了,連我也遭殃,我只好請女服務生來幫你清理干淨,順便將衣物送洗,只要一通電話,他們會馬上派人把衣服送上來。”
安余簡單地說著昨晚發生的事,然後戲謔的望了她一眼。
“不過,早知道我們會……昨天我就不用這麼麻煩請人來幫你,還保持什麼君子風度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在沒經過她允許的情況下把她吃了。
結果還不是讓他大飽眼福。“你最好有那麼君子啦!”她噘起唇,“昨晚還不是睡我身邊。”以為她沒有發現嗎?床上和枕頭上那些皺折和紋路就是鐵證。
“不睡床上,難道要我睡沙發?”他才不會這麼委屈自己。
這下童浣竹更有話要說,“你還裸泳,甚至大方的在我面前一絲不掛。”他是君子?那這世界上恐怕沒有小人了。
他頑皮的一笑,“那是因為我篤定今天可以抱得美人歸啊!”雖然他的身材比不上身為模特兒的安傑,但也算是很不錯了。
“現在說得這麼有自信,早上不知道是誰一臉哀怨,活像被拋棄,還說自己是多余……”到了嘴邊的話突然停止,她望著他沒有特別起伏的神情,話問得小心翼翼,“你那時候到底是怎麼了?我差點被你嚇到。”
安余微笑著,淡淡地一語帶過,“只是一時悲從中來,沒什麼。”
“安余……”她枕著他的手臂,側身環著他的腰。
他知道她的好奇,“對,我叫安余,余等於多余的余。”這是他有回恰巧在安傑和安逸討論他的名字時聽到的,那時,他真的難過得幾乎無法呼吸,沒有勇氣繼續聽他們說下去,於是直接奔出家門,在轟隆的雷聲和傾盆大雨中嚎啕大哭,那時的他才九歲。
“少開我玩笑,哪有人這樣替孩子取名字的。”每個人都是上帝精心的傑伯,沒有人是多余的。
“不是玩笑。”安余的眼眸認真得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我的確是安家多余的孩子,如果沒有我,哥哥們不會失去慈祥的母親,安家不會失去美麗賢慧的女主人,她是為了生下我才難產過世的,如果沒有我,她就不會死了。”
“你別胡思亂想,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有一定的風險,就算是醫學發達的今天,也不能保證每個母親都能在生產時平安無事……”童浣竹沒想到安余有這樣的身世,忍不住直想開導他。
“我知道。”這一點他明白,“但我不明白的是,已經有了五個優秀的兒子,為什麼她還要冒險將我生下,要我背負著這樣的罪?”
“厚,你真的很‘盧’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罵他還是安慰他了,“她……”
“是因為她太笨了,拿自己的生命開這種玩笑。”未等童浣竹說完,安余便率先道。“她忘了自己還有五個兒子需要她嗎?每當看見哥哥們望著母親的照片哭泣,我心裡的罪過就更加深一回。二哥說,母親是個溫柔的女人,會在每晚用她美好的聲音讀故事書給他們聽,她總是帶著溫暖的笑容,對她每個孩子微笑,輕哄他們入睡。”
“她還會在丈夫下班前親自做出一桌好菜,一家人坐在餐桌前用餐,然後她會耐心地哄著他們將飯菜全吃完,甚至一口、一口地喂他們吃菜。冬天時,她會替他們織圍巾,當他們跌倒受傷時,她會陪著他們一起痛哭,那個美麗、慈祥又完美的女人,是我的母親耶。”
“然而,我連一次都沒見過她,因為她是我害死的,從此,我不敢提自己的生日,不敢過生日,更忘了自己的生日,因為那天也是母親的忌日,我怕勾起他們悲傷的回憶,怕他們想起那個美好、溫柔的母親是因為我而死,你說,我算不算多余的?算不算?”
邊說,母親那慈愛的面容像出現在他眼前一樣,對著他微笑,他向母親伸出手,碰觸到的卻只有空氣。
童浣竹拉下他在空氣中揮舞的手掌,緊緊抓牢,扣在她的心口上,“不算、不算、不算!”這一回,她被他氣哭了,她氣,是因為他傻。
原來這個只對她使壞的男人心裡其實一點安全感也沒有,他被困在多年前的悲傷之中,也許旁人已覺得事過境遷,但在他心裡,那是永遠的罪惡。
“笨女人,你哭什麼?”他都沒哭了。
“你才是笨蛋。”她伸手一把抹去淚水,“我雖然不聰明,但我知道,你媽媽一定很愛你,她是愛你的!”所以才會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把他生下來。
“媽媽?”安余苦笑。這個人人口中簡單的稱呼,他卻是如此生疏。
“不像我母親,她才狠心,丟下我去尋短,害我得獨自面對那對破壞我家庭的母女,她才是不盡職的母親。”童浣竹難過地道。她的母親是軟弱的,連唯一的女兒都保護不了,如此不負責任,才是壞媽媽。”
“浣竹……”怎麼變成他得反過來安慰她呢?
“你這個笨蛋還有什麼話要說?”她吸了吸鼻,抬頭問他。
他擁著她,輕笑出聲。
“安余、安余……”童浣竹直喚著他的名字,“記住,你不是多余的,你……”她淺淺的一笑,伸手輕捏他的鼻頭,“是我的。”
“哈哈……”他終於展露笑容,然後將心愛的人兒擁緊入懷,唇欺上她的頸窩,准備再次品嘗她的甜美。
然而天不從人願,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纏綿的氣氛。
安余皺眉,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接聽。
“五哥,有事嗎……好,我知道。”短短幾句話後,他掛斷電話,望了牆上的鍾一眼,“還有一點時間,我先帶你去吃飯,然後送你回去吧。”
“怎麼了?你有事要忙嗎?”
“我得去接小孩。”安余簡單地道。因為安傑和安逸的兒子們就讀的那間托兒所校慶,所以今天得由家長接送,但那四個頑皮的小家伙剛把保母氣走,那兩對夫妻現下也沒人有空,所以只好找他去了。
“接小孩?”不會吧?“你有小孩了?”
“呵,你想到哪裡去了。”他失笑,“是我四哥和五哥的兒子,兩對雙胞胎,我得去接他們回家。”
“你意思是說,你要帶孩子?”她疑惑地問。不會吧?他一個大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當臨時保母的人。“你不會常罵他們笨孩子或小笨蛋之類的吧?”
“不會。”他篤定地搖頭,“我好不容易在長大的過程中沒被我四哥和五哥整死,現在長得如此頭好壯壯,我可不想換成死在他們兒子的手上。”
那些小蘿卜頭身上印證了安家的遺傳不是蓋的,不管是好的壞的,下一代都照單全收,甚至有更上一層樓的趨勢。
“瞧你說得!”童浣竹聽了之後忍不住笑出來。
這個壞男人會帶小孩?她還是很難相信耶,這年頭能應付頑皮孩子的人通常耐性十足,可是安余明明不是所謂的好人啊……
唔,難道她真的已經笨到分不出一個男人的好壞了嗎?
算了,這個疑問改天再弄個清楚吧,她也該回去面對一些難解的問題了,首先是趙以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