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安余走到車旁,才要打開車門,便接到妹妹安琳的來電。他停止開車門的動作,接起電話。
「老六,你正要回來嗎?」電話那頭的安琳問。
「嗯。」他是要回家沒錯,「你在家裡?」他指的是安家,不是她和她老公紀允風的家。
「對啊,允風出國洽公去了,我回來住幾天。」她點頭道,這並不是第一次,她常這樣做。
「打給我有事嗎?」他想也知道這句話一定是白問的,小妹不會沒事打電話給他只為了告訴他,她回安家了。
「呵呵……」安琳先是輕笑,然後道:「你能幫我買幾塊蛋糕回來嗎?你知道我愛吃哪一家和什麼口味的蛋糕。」她嘴饞,想到好久沒吃到那家她最愛的蛋糕店的新鮮蛋糕,口水已經快流下來了。
「好。」安余沒有第二句話,雖然這和他回家的方向正好相反。
對安家的人而言,他一向這麼好說話,只要是家人提出的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謝啦。」她知道安余一定會答應。
「我半個小時後會到家。」
正當安余要結束通話時,聽到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
一會兒後,手機傳來安傑的聲音,「老六,阿忍的車在半路拋錨,老五要你趕去公司接他。」阿忍是專門接送老公安逸上下班的司機,下午安逸還有一趟簽約行程,沒有人接送很麻煩的。
「好。」安余想也沒想,直接答應。
「老四,我明明聽見老五要你過去……」安琳的抗議聲在旁邊響起。
「我下午有事。」安傑的聲音似安撫她,卻也有著無可商量的堅定,他是真的有事。
「那你怎麼沒問老六有沒有事?」這個自私的傢伙!安琳氣道。
「琳琳……」安傑歎口氣,然後才朝話筒問道:「老六,你下午沒事吧?」
「沒事。」安余回應了聲安傑想要的答案。
「你看,我就說他一定沒事。」得到答案後,安傑才朝身邊的安琳露出得逞的笑意。
「是老六太好說話了好嗎?」她還不瞭解這些哥哥們嗎?安余可是安家唯一的好好先生,沒脾氣、好說話、好使喚,這些沒義氣的哥哥們儼然當他是免費傭人,真是!
「琳琳,你還是老護著老六,是因為他是安家唯一不會欺負你老公的人嗎?」安傑的語氣裡頗有濃厚的醋味,搶走他寶貝妹妹的男人,本來就該做好心理準備了。
「你說到哪裡去了?」安琳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慍怒。
「好啦、好啦,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算我說錯了……」最後,話筒那頭所剩的全是安傑討饒的聲音。
安余聽了,無言地搖頭輕笑,然後將電話掛斷。
才正想收起手機,又恰巧傳來鈴聲,他望著來電顯示一眼,隨起接起,「二哥,有事嗎?」
「老六,幫我個忙,我必須到上海一趟,兩天後才回來,我怕後天來不及趕回來帶你二嫂去做產檢,到時你先替我送她去醫院,我回來後會馬上趕過去。」安烆的聲音顯得有點匆忙。
「好。」安余口中仍傳出唯一的回應。
「謝啦。」說完,安烆便掛斷電話。
收起手機,安余坐進車裡。他是安家的乖兒子,最不用令人擔心,這是他父親安震東說的。
乖兒子?
呵,他除了當個「乖兒子」外,能有別的選擇嗎?
因為,這個沉重的角色對他而言,反而是最輕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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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余在擺滿蛋糕的玻璃櫃前挑選著蛋糕。
這是安家的寶貝公主安琳最愛的一家蛋糕店,這裡的蛋糕吃起來甜而不膩,以前他常陪安琳來,跟著也愛上幾種口味。
不過,安琳出嫁後,他有好一陣子沒來了,看到店家又推出了幾種新的口味,他動手夾了幾塊,然後發現角落有一種顏色呈淡褐色的蛋糕,剛上架沒多久就被人夾到剩沒幾個,待他走近後,只剩最後一個了,當他正要伸手夾起那最後剩餘的一個時,另一支夾子比他快了一步。
他下意識地抬眸望了夾走最後一塊蛋糕的女孩一眼,那女孩剛把蛋糕放到托盤上,也回望著他。
她輕揚起笑容,美麗的眼眸也隨著她的笑,彎成漂亮的月牙狀。
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安余被她的笑容迷醉了,那樣清麗綻放的笑意,有著淺淺的甜和淡淡的幸福,好像他心中缺少的那個角落,曾希望感染這樣的笑意。
一笑過後,童浣竹望了他一眼,「你試過這種口味嗎?」她輕輕開口,甜美的聲音與她的笑容更是契合。
安余老實的搖頭。
「那這一塊讓給你吧。」童浣竹將托盤中的蛋糕夾到他的托盤上。
這是她先拿的,他怎麼能奪人所好?如此想著,他正想開口拒絕,卻先聽到她的聲音。
「這塊蛋糕很特別喔,我吃過一次就愛上它的味道,聽老闆說這是蕎麥加上獨家的養生配方製作的,裡頭還有淡淡的桂圓香味,我最愛這種味道了,你一定要吃吃看,我介紹的準沒錯。」她沒等他拒絕,便滔滔不絕地介紹這個美味的蛋糕。
「呃……」既然她這麼喜歡,他更不能搶走了。
「怎麼,你不相信我的味蕾嗎?我都已經跟你保證一定好吃了,你還不買呀?」她看出他的猶豫,找了話當他的下台階。
安余聞言,輕輕地笑了,那原本就好看的臉龐更加充滿魅力,姿態高貴卻顯得平易近人。
她看著,臉上的線條也不自覺地隨他而柔和,有那麼一瞬間,她被他溫文爾雅的笑容迷惑了。
「嗯。」安餘點點頭,不再推拒她的好意,開口正要道謝時,卻插進了另一道男人的聲音。
「浣竹,你挑好了嗎?」一個十分有型的男人戴著墨鏡走到她身邊,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微微透露出不耐煩。
「阿晨,這是室內,你不把墨鏡拿下來,不怕看不清楚而跌倒嗎?」童浣竹看了趙以晨一眼,隨即皺眉。
這個愛耍帥的男人,唉。
一旁的安余聞言,忍不住輕笑,雖然這是很沒禮貌的行為,但他就是忍不住。
趙以晨見安余笑了,才伸手摘下墨鏡。「你快一點,童伯伯還在等我們回去。」他催促著,對於童浣竹沒給他面子而有些生悶氣。
「好啦。」她將托盤放到趙以晨手上,轉頭又對安余道:「這款蛋糕真的很好吃,你一定要嘗嘗,知道嗎?」生怕對方不聽話,她一再交代。
安餘點頭,然後輕聲道謝。「謝謝。」
「走了啦。」趙以晨走向櫃檯準備結賬,回頭催促著。
「好。」童浣竹再給了安余一個甜甜的笑容後,才轉身跟上趙以晨的步伐,之後仍不由自主地再回頭望安余一眼。
這個男人對她好像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她不自覺地回望,想把他的面容牢牢記下,悄悄空出心底那個角落典藏這樣迷人的男人。
為什麼呢?她不清楚,也許是因為他長得俊俏好看,而欣賞美的事物又是人的天性。
對,一定是因為這樣。
見她回頭望,安余站在原地,回應她的是一貫溫柔的笑容。
那個女孩笑起來很亮眼,而且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清脆甜美。
直到她走遠後,安余才回過頭繼續挑選架上的蛋糕,嘴角依然不自覺地上揚。
為了什麼而揚笑?他不知道,只知道那女孩的面容竟深刻的印在他腦海裡,還有,她好像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浣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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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讓你陪我來做產檢,真是不好意思。」錢金福坐在診間外頭,見安余幫她填好資料走過來,便道。
有一個大忙人老公,她只能認命。
「這又沒什麼,跟我客氣幹嘛?」安余淡笑著,「剛才二哥打電話給我,說等會兒就過來了。」
錢金福輕點頭顱,「嗯。」有個體貼的小叔真好。
安余在她身邊坐下,陪她一塊等著做產檢。
「算一算,小琳都已經出嫁快兩年了。」錢金福突然歎道,覺得日子過得真快。「什麼時候輪到你啊?安家只剩你單身,你交女朋友了嗎?」她總是看這個小叔安安靜靜地躲自己的房裡,不然就是在花園裡種種花草,他有這些空閒,怎麼沒想到要交個女朋友呢?
唔,怎麼話題忽然繞到他身上來?他不回答行嗎?安余沒有回應。
「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女朋友?你喜歡那一型的女孩子啊?」她繼續追問,期待能當安余的紅娘。
「這不急,你不用替我擔心……」他委婉地道。
「不急?」她倒是替他著急呢。「難道你真的要一輩子當那群小蘿蔔頭的保母啊?」
安傑和安逸那對雙胞胎,兩年多前在相距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各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老大安耀也在前年生了個兒子,現在輪到她老公安烆當爸爸了,一樣是兒子,安家的人怎麼全都是生兒子的命?
如今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女兒在安家是寶了,物以稀為貴嘛!
不過也因為全是兒子,小蘿蔔頭們個個孔武有力,吵起來都快把屋頂掀了,他們的老爸們沒耐性,反而是小叔叔安余,能將小蘿蔔頭們一個個安撫好。
倒不是因為他有什麼法寶,而是他比他那些哥哥們有耐性多了。
安余依舊輕輕露出笑容,沒有回應。
那群小蘿蔔頭……唉!比他的哥哥們更難應付,還好只是一群娃娃兵,不過不難想像以後的他們是如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不然,改天我教你的嫂嫂們把她們的姊妹淘全找來家裡聚聚,你挑挑看有沒有你喜歡的。」錢金福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辦法。
呃……
安餘額邊冒出三條黑線。又不是去市場買菜,隨便挑一把。
「用不著這麼麻煩,我不……」他想勸她打消念頭。
「嗯……下個月找個時間好吧,但是要用什麼名目呢……」錢金福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耳裡,已經開始作打算了。
安余只能停下嘴邊的拒絕。
他知道嫂嫂們都是為了他好,因為他們一對對的很幸福,只有他孤家寡人一個。
不過,他並不覺得他們的甜蜜幸福很刺眼,怎麼他們卻覺得他單身是件礙眼的事呢?
幸福?他腦海中突然掠過一個帶笑的臉龐,讓他沒來由地輕笑,而那張甜美的容顏竟是那個名喚浣竹的女孩……
真是奇妙!
「對了,你生日是什麼時候?到時候開個party,大家慶祝一下,怎麼樣?」錢金福興匆匆的問。
安余聽了,神色微微沉重。
他的生日?
那一天,偏偏是安家人心情最沉重的日子,他從來不過生日,所有人也都漸漸淡忘了那一天也是他的生日。
因為,那是他母親的忌日。
「二哥來了。」安余抬起頭,正好看見安烆從遠處走來,終於讓他有機會打斷二嫂的話。
安烆走近他們,看見安余臉色不對勁,於是問道:「怎麼了?」
「沒事、沒事。」安余搖頭。
「是沒什麼事。」錢金福站起身,靠到老公身邊,「我只想幫他物色對像而已。」
「喔?」安烆一笑。這也算是安家的趣聞之一,家中這群姑嫂們最近都把心思放在「出清安余」這件事上。
「我問他什麼時候生日,想說替他熱鬧一下,順便請幾個女孩子到家裡……」突然看見丈夫不對勁的神色,錢金福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閉嘴。
哎呀!她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安家的六個兒子的母親正是因為生安余時難產過世的,那麼安余的生日不就是……
她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喔!她真是的,笨嘴巴,蠢腦袋,連這種重要的事情都記不住。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安余發覺錢金福窘迫的神色,知道她意會過來了。
他還得將向日葵的種子拿回去給老四安傑。自從安傑和魏吉華相戀之後,每年都會乖乖的為心愛的老婆種一片向日葵,愛真的會讓人改變,這種事要是出現在以前,他們鐵定會認為安傑瘋了。
「嗯,你去忙吧,謝謝你先陪你二嫂過來。」安烆點點頭,兄弟間出現難得的尷尬。
「不會。」安餘點頭後,隨即邁步離開。
看著安余的背影好一會兒,錢金福抬頭望向安烆,「對不起,我忘了……」
「沒有人怪你。」安烆說的是實話,「不過以後千萬記住。」這件事,在安家是不能提的。
「阿烆……」錢金福遙望著安余的背影消失,「這對老六而言,會不會太不公平了?生日是每個人都期盼著的日子,如果這一天變成了不能提起的禁忌,他心裡作何感想呢?這根本不關他的事,誰會希望發生這種事呢?」她替安余心疼。
何況像安余那麼好,他體貼、溫柔地對待身邊每一個人,是一個挑不出毛病的好男人,這樣的他,老天爺怎麼忍心開他玩笑呢?
安烆點頭摟緊心愛的妻子,「你說的我們都知道,只是……」他歎口氣,「知道與做到有一段很大的距離,而且別說我們,老六自己也放不下,不是嗎?」
「我要是他,我也放不下。」錢金福忍不住替安余歎息,「況且他的名字時時刻刻提醒他,他是多餘的,不是嗎?沒有這個多餘的他,你們的母親便不會過世……」
「余」和「余」同音,不難讓人如此聯想。
「這是誰告訴你的?」聞言,安烆反倒笑了。
「不是這樣嗎?」錢金福望進他帶笑的眼眸裡,「這不用人家說,自行聯想就行啦!」
「如果你這麼好奇,就自己去問爸爸,畢竟名字是他取的。」安烆聳聳肩。
他也猜測過父親當初替安余取名字的動機,但以他對父親的瞭解,這個與「余」同音的「余」字,其含意絕不等於多餘。
這種事,她怎麼好意思問人家?「你不說就算了,我也不好奇。」這樣行了吧?
這時護士打開診間的門,喚了一聲,「安太太。」
「該你了。」安烆陪她走過去,然後對護士點頭一笑。
護士被安烆的笑容迷得昏了頭,一會兒後才開口:「呃……請進。」
錢金福彎起手肘往安烆的腰間頂去,「別亂放電。」
安家的男人啊,每一個都電力十足,當他們的老婆真辛苦,這是他們妯娌間討論出的結論,不過,在辛苦的同時也很幸福啦。
「你最近和吉華走得太近了,這麼容易吃醋。」安烆輕撫被她頂過的腰間。
「你才和老四走得太近了,這麼隨便就放電。」她也好整以暇地回嘴。
「你確定我們要因為那對寶貝夫妻而吵架嗎?」他搖頭,「不值得喔。」
「安先生,安太太,先請進吧。」護士依然臉紅紅的,但聽到他們拌嘴的內容,只能在心中歎息。
唉,這個男人再帥都已經是死會了,就算想活標,看他那麼愛老婆,其它人也沒指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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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余從醫院五樓走下來,他選擇不搭電梯,只是輕緩地沿著階梯一步步往下走,順道沉澱心情。
原本陽剛味頗重的安家,自從這些嫂嫂們的加入後熱鬧多了,哥哥們忙著親自照顧、陪伴愛妻,已經沒什麼空閒指使他這個「小弟」,安家越是熱鬧,他便越清閒,偶爾被那群小蘿蔔頭煩得受不了的時候,哥哥們才會想到他的存在,所以他理所當然學會了許多帶孩子的本事。
不過這樣也好,他從來就不奢望被關照、注意,從來就不希望……
想到這裡,安余的眉頭輕輕皺起,帶著幾許落寞。
正當他來到三樓的轉角,忽然有個身影從他身後撞了上來,那股衝勁連帶讓他亂了步伐,整個人往樓梯下方滑去,幸好他眼捷手快地抓緊扶手,才免去滾落階梯的危險。
沒想到他才剛穩住身子,剛才那個撞上他的人便跌了下來,整個人壓在他身上。他下意識地伸手抓緊對方的衣領,才不至於讓對方再往下跌去,不過重力全變成全集中在他的腰上,痛得他想大罵粗話。
「小竹!」瞬間,樓梯上傳來一聲呼喊。
呵,跌下樓梯的人悶不吭聲,倒是追來的人緊張得很,安余心中輕哼了聲。
童正剛順著階梯奔下,來到安余身邊,試著伸手扶起蜷縮在安余身上的女人。
她卻揚手推開他,「走開!你走開!」她的動作極大,差點不小心又從安余身上滑開。
「你給我安靜點,別動!」安余微慍地輕吼,伸手使出蠻力摟住她的腰,以免她再往下滑去。
他的腰已經很疼了,她再亂動,等於是謀殺他啊。
聽見這道說話聲,童浣竹伸出手掌在空中揮舞,「阿晨,是你嗎?你來了對不對?」
安余聽清楚她的聲音,隨即張開因疼痛而閉上的雙眼,直視身上的女人。
是她!
那個在蛋糕店裡將蛋糕讓給他的女孩,那個聲音和笑容一樣甜美的女孩,那個剛剛還在他腦海裡繞了一圈的女孩。
不過,讓安余訝異的不只是因為在醫院裡遇見她,而是……
此時靠在他身上輕聲啜泣的女人伸出手掌,緊緊地抓住他的臂膀,她的眼睛蒙著一層厚厚的紗布,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是她。
「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安余忍不住輕扣住她纖瘦的肩膀,緊張的問道。
才兩天,她的笑容已經消失,且被蒼白取代,那原本就纖細的身子看來更加弱不禁風。
而他,不禁為這樣的她心疼。
「是浣蓉,是她騙我……」聽見他這麼問,童浣竹又輕聲啜泣,「阿晨,你沒有愛上她對不對?你愛的一直是我對不對?她說的不是真的,不是……」
「小竹,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童正剛心疼地想扶起女兒。
但童浣竹不領情。「你走開,聽見了沒有?走開!」
「你別再哭了。」安余忽然出聲。
他一開口,童浣竹像是受驚一般愣住,「我……」
「你的眼睛受傷了?」他心疼地問。
「你不知道?」她吶吶地說,「你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沒來看我對不對?不是像浣蓉說的那樣,對不對?」
她已經在醫院待了兩天,也等了兩天,就是沒見到趙以晨來。
「小竹,他不是……」童正剛正要說眼前的人並不是趙以晨,只是聲音相像,但話到了嘴邊卻又縮了回去,因為,他想到了一個讓女兒不再焦躁不安,能夠乖乖養傷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