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他才叫了房間服務,讓人送來豐盛的早午餐。
嬌艷的玫瑰,插在水晶花瓶中,妝點著餐桌。
因歡愛而全身酥軟的素馨,穿上白色的浴袍,把自己包得好好的,才坐到他身邊,吃著熱騰騰的炒蛋,喝著加熱過的牛奶,還有剛煎好的牛肉,與加了蜂蜜與奶油的鬆餅。
一切都是熱的,新鮮且剛剛做好。
這是他特別交代的。
先前,她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時候,聽到霍森透過電話,再三囑咐飯店人員,送來的餐點,一定要是熱食。
顯然,他並非沒有注意到,她有多麼不適應這裡的飲食與氣候。她的畏寒、她的難以下嚥,他全都看在眼裡。
這些注意、這些叮囑,都是很小的舉動,卻也顯示出,他對她的細心關懷。這番用心,讓她覺得心頭甜暖。
雖然,今早她告白後,霍森並沒有開口回應,但是她並不特別在意,她只是想告訴他,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這個男人是個全球當紅的大明星,她並不會傻到去妄想,兩人會有什麼樣的未來。對她來說,能跟他在一起的每個日子,都是上天贈與的禮物,她無比眷戀,卻不敢貪求更多。
用完早午餐後,他們坐在桌邊,享用熱騰騰的咖啡。眼尖的她,不經意瞥見,那張繪著她裸身模樣的圖畫,就放在旁邊的書桌上。
她的視線,無法從畫上挪開。
他很有天分,但他從來不曾告訴別人。她猜想,繪畫是他的小秘密,是不公開的,屬於他自己私人的一部分。
可是,他將她畫得好美,而畫下她的,又是他不為人知的部分,讓她更想收藏那幅素描。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是因為……
她再度羞紅了臉。
那可是她的裸體呢!即便只是畫,她還是羞郝不己。
「霍森,那幅畫,可以給我嗎?」忍著羞怯,她輕聲開口詢問。
他回答得很簡單,就兩個字。
「不行。」
她微微一怔,莫名錯愕,正覺得有些尷尬,卻看見他露出微笑,柔聲說道:「這是我的寶物,不能給人。」
素馨瞧著那張俊容上的笑,覺得小臉熱辣辣的燙。
「你放心,我不會給任何人看的。」他一隻手支著臉,興味十足的瞧著她,用另外一隻手,輕撫著她羞紅的小臉,啞聲對她保證。「這是只屬於我,最珍貴的寶物。」
「可是……」她紅著臉,輕喘著抗議。「可是……我沒穿…」
「所以,絕不會給人看。」他笑意更深,然後低頭親吻她,聲音更沙啞。「才不給人看。」
甜言蜜語,澆灌著她的心。
她應該要回那幅畫,可是又無法抗拒讓他珍藏的念頭。她希望他能記得她,渴望將來有一天,當他回想起她,看著那幅畫,會覺得快樂。
為了這小小的希望,她才忍著羞,讓他留著那幅畫。
那天之後,霍森夜夜都來到她房裡,與她恣意纏綿。只是到了外頭,他們還是得提防無孔不入的狗仔,他盡力控制,卻還是有好幾次,忍不住將她她拉到暗處,乘機偷個吻,竊取小小而刺激的溫存。
即便她再害羞,依然無法阻擋他熱烈的攻勢。
他送她鮮花、送她披肩、送她喜歡的一切。
「霍森,別再送我東西了。」她拒絕每一次的禮物。「我不需要那些禮物,你要把我寵壞了。」
她甚至還退回那些昂貴的喀什米爾披肩,只留下米色鋪毯,跟艷紅色披肩,那兩條柔軟的羊毛,因為羞於啟齒的激情回憶,被她收妥在行李箱底部。只偶爾在歡愛時,被他翻出來,用最邪惡的方式「使用」。
面對她的拒絕,他卻始終鍥而不捨。
「我喜歡寵你。」他將她的雙手拉到唇邊親吻。「我喜歡把你看中意的東西,都送到你面前。我喜歡看你快樂的模樣。」
素馨臉紅心跳,無奈嬌慎。「你會害得我,再也不敢多看任何東西一眼。」她己經知道,他有多麼瘋狂。
低沉的笑聲,在她耳畔迴盪。
「那你就別看,看我就好。」
她抬起頭來,心兒怦然,害羞不己,卻無法移開視線,在他的藍眸中陷溺。
「沒錯,就是這樣,看我就好。」他的微笑,是那麼魅惑誘人。藍眸注視著她,他啞聲低語。「看我就好…」
她完全無法抗拒這個男人。
日子,是如此甜蜜,就像美夢成真。她活在七彩繽紛的泡泡裡,被他呵護在手心上,備受疼愛。
霍森跟她做愛,夜夜纏綿,也跟她在白日偷情。兩人一起吃飯、睡覺,偶爾有空的時侯,他還會戴起大鬍子,打扮成清潔人員,跟她一起溜出繁忙的城市,到人煙稀少的鄉下。
他帶著她喝德國的冰酒,吃挪威的蛙魚,看荷蘭的風車,還有極地的光。
她跟隨著他,不去想之後的事,就是單純的,和他在一起,一起歡笑、做愛,一起窩在飯店裡,看明月星光。
然後,他會畫她。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會有些緊張,但是日子久了,卻慢慢習慣,甚至是偷偷喜歡上能獨佔他視線的機會,任由他畫著她,一邊與她閒聊。
他在作畫時,總會散發一種不同於一般的感覺。
雖然,她熟悉他的每一個表情,但還是極少在銀幕上看見他在作畫時,所流露出的神情。
在那些時候,他是那麼專注而放鬆,會跟她聊起兒時的趣事、過往的不快。她發現,他畫畫的時候,會鬆懈所有防備,變得無話不談。
那是屬於她的模樣,只屬於她的霍森?杭特。
不是那個大明星,就只是霍森,和大家看到的,都不一樣。
領悟到這件事的那一瞬間,素馨好希望自己也會畫畫,才能把他此刻的樣子,也捕捉保存下來,好好收藏。
但是,她並不會畫畫,只能用雙眼描繪他的表情,將他作畫的模樣,深深刻畫在心頭上、在腦海中。
然後,一輩子都不忘。
紐約。
這個城市,地上的霓虹,永遠比天上的星光更燦爛。
當整組宣傳人馬,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飛越了大西洋,來到紐約的那一天,霍森才落地,就搭車前往電視公司接受採訪。
她沒有跟去,而是先回到飯店歇腳,然後到附近的超市,採買新鮮的食物,一個人在房裡準備晚餐,準備等他回來時,給他一個驚喜。
但是,直到晚餐時間,霍森卻遲遲沒有歸來。
她幾乎要擔心起來,正在考慮著是不是該打電話給他,確認他是被耽擱,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時,敲門聲卻在此刻響起。
素馨興沖沖的開了門,卻發現站在門外的,並不是霍森,而是笑容滿面的丹尼斯。
「嗨。」他友善的一笑。
「嗨。」她愣了一下,雖然失望,卻仍回以客氣禮貌的微笑,才遲疑的問:「請問,有什麼事嗎?」
「電影公司今天晚上舉辦一個小型的慶功宴,霍森得應付記者,暫時抽不開身。他怕你一個人在飯店裡乾等太久,要我來接你過去。」
「慶功宴?」她沒聽說啊!
「臨時決定的。」看出她的疑惑,丹尼斯笑了笑。「大老闆今天晚上收到最新的票房捷報,蘇菲就起哄要開慶功宴。你也知道,她就是喜歡熱鬧。」他說得理所當然。
素馨全無疑心,卻仍有猶豫。
「可是,那些記者……」她擔心,自己的出現會給霍森添麻煩。
「放心,這是私人的宴會,不會放記者進門的。」丹尼斯再笑,朝她眨一眨眼,伸出手來邀請。「況且,你是跟我一起去的,他們再怎麼想,也不會聯想到你跟他身上去的。」
被這樣調侃,素馨的臉有些紅。宣傳團隊裡的人,雖然早就看出她跟霍森之間的暖昧,但是全都禮貌的避而不提,唯一會取笑她的,只有丹尼斯,讓她感覺到困擾,但他的開朗和善,又讓她不知該如何抗議,只能默默隱忍。
看見她還在遲疑,他溫柔的開口提議。「或是,你想在留在房間裡休息也可以,我會跟霍森說一聲的。」
素馨想了一想。
既然霍森特別請丹尼斯來接她,代表他希望她出席慶功宴。要是她沒出現,他肯定會急著回來,不會在慶功宴上待太久。這麼一來,只怕會減損他跟電影公司高層的交際,讓凱曼更為不滿。
這些日子以來,她己經佔去他太多時間,她不希望為了自己,讓他錯失任何一個機會。
雖然,她費了一番心血,才煮好那桌飯菜。但是為了霍森,她細心籌備的驚喜,就變得微不足道。
她終於下定決心。
「我去。」她微微一笑,有些惋惜的看看滿桌佳餚,才舉步朝房內走去。「請等我一下,我再去穿件厚外套。」入夜後,屋外的寒意總讓她禁受不住。
「沒問題。」
丹尼斯笑著點頭,很紳士的在門口等著,直到她穿妥外套走出來後,才像騎士護送公主般,陪伴她前往電梯。
當兩人上車時,素馨忍不住好奇的問:「慶功宴是在哪裡舉辦?」
「就在附近,很快就到了。」
丹尼斯回答得很自然,一邊旋轉方向盤,輕鬆自若,心情愉快的,將紅色的敞篷跑車駛出了飯店車道。
他的車子非常顯眼,她坐在上頭,有些不安。這一路上,許多人都忍不住看向這輛車,丹尼斯還跟幾位認出他的影迷打招呼。
丹尼斯和霍森明顯不同,他非常的高調,完全不遮掩自己的行蹤,甚至是有些張揚的,享受旁人的注目。
最後,當他終於將車子停在一間PUB門前時,素馨先是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因為眼前的地點而緊張起來。
「慶功宴在這裡舉行?」她小小聲的問,不確定的看著那個在暗夜中,格外刺眼的霓虹招牌。
「沒錯。我知道這裡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其實還頗受電影人士青睞,能遇見不少靠這行吃飯的人。」他泰然說著,帶她下了車,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
下車之後,丹尼斯的手就圈扶著她的腰,表面上看來像在保護她,但他用的勁道,卻大到讓她覺得有些不適。
素馨有些不自在,但又不好拒絕,而門外有好幾位記者,一看見他們出現,就拿起專業照相機,朝著他們猛拍。
刺眼的鎂光燈,讓她忍不住閉上眼,丹尼斯卻是早己習噴記者這種打招呼的方式,還露出潔白的牙齒,配合的露出英俊笑容。
「來吧,別讓霍森久等了。」確定記者們拍下素馨自願跟他同行的照片後,他才帶著她,往門裡走去。
高大強壯、滿身肌肉的保糠們,拉開門口的鐵煉,讓他們入內,然後重新掛回鐵煉,將記者和影迷們擋在門外。
雖然如此,PUB裡頭依然人聲鼎沸,擠得水洩不通,汗水、香水與酒氣棍雜在一起,飄浮在空中。
五光十色的燈光,在天花板上旋轉,照得每個人都像妖魔鬼怪,讓素馨更加不安,一時間想打退堂鼓。
「霍森真的在這裡嗎?」
「當然,就在裡面的包廂,來吧,大家都在那兒。」丹尼斯緊緊抓握著她的手,帶她擠過舞廳,來到舞廳後方,一間封閉式的包廂。
她有些踉蹌,被拉進燈光昏暗的包廂,還沒喘過氣來,身後的門己經被關上,隔絕了門外的喧囂。
起初,她的眼睛還不能適應包廂內的昏暗,等到她眨了眨眼,適應裡頭的光線時,卻愕然發現,這個大包廂中雖然有人,但全都是她不認識的男人,沒有一個是霍森。
每一個男人,都盯著她瞧。
「抱歉,我們走錯地方了。」素馨尷尬道歉,轉身看向丹尼斯,輕聲說道:「我們走錯間了,不是這間。」這裡好暗,走錯包廂該是常見的事。
丹尼斯卻動也不動,神色詭異的看了她幾秒,最後才不敢置信的笑了起來。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笑容裡,再也找不到半絲友善。
「不,親愛的,我們沒有走錯。」
素馨愣了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大眼裡困惑更深。
「可是,霍森不在這裡。」
「他當然不在。」
隱約的,不安悄悄浮現。只是,因為信任丹尼斯,她抗拒著那股不安情緒,疑惑的再問。
「他還沒到嗎?那蘇菲呢?」
丹尼斯笑得更開心了。他伸出手來,摸著她的小臉。「親愛的,你真是天真得可愛,我終於知道,霍森為什麼會喜歡你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瑟縮著退了一步,避開那冰涼濕黏、讓人發顫的撫摸。「霍森在哪裡?」
「他不在這裡。」他還在笑,眼裡帶著嘲諷。
恐懼,驀地抓住她的心口。
突然之間,素馨明白過來了。她倒抽一口氣,轉身就想快快離開,卻被丹尼斯一把抓住。男人的力量,殘酷的抓握住她的手臂,根本不在乎會弄得她有多麼疼痛。
「放開我!」她力持鎮定,不敢讓他看出,自己有多害怕。「既然霍森不在,那我要回飯店了。」
「不,親愛的,你不能走。」他冷笑著,把她拽離門口。「你要是走了,我的大好計劃,豈不是要泡湯了?」
她小臉刷白,再也控制不住那陣掃過全身的顫抖。
「你想做什麼?」
「也沒做什麼,就只是給霍森那雜碎,一點小小的教訓。」
「可是……」她幾乎無法相信,眼前這個表情猙獰的男人,就是那個向來友善的丹尼斯。他說變就變,變得好可怕。「霍森把你當朋友……」「群聊社區」
「朋友?噢,好感動,偉大的霍森?杭特,把我當朋友呢,真是讓我感動得要哭了。」丹尼斯誇張的抬起手,假裝擦拭眼淚。「自從電影上映後,我就像變成隱形人,大家眼裡都只剩下霍森,我好嫉妒。」
他重複著曾對素馨說過的話,但同樣的字句,如今卻讓她毛骨驚然。
原來,先前的友善與開朗,都是這個男人的面具。他是真的嫉妒霍森,嫉妒到要設下圈套,把她拐騙來這裡,藉此傷害霍森。
那張因為嫉妒而不再英俊的臉龐,逼近她蒼白的臉兒。
「這部電影,讓所有人突然忘記,霍森?杭特其實是什麼貨色,再加上那張跟孤兒院小孩的、該死的照片,短短數日,他竟然就變成人人稱讚的好男人,簡直就是狗屎!」他嘶聲吐出咒罵。
殘酷的大手,愈來愈用力,幾乎快抓斷她的手腕,她痛楚不己,試圖想要掙脫,卻掙不開。
丹尼斯抓握得更緊,恨得咬牙切齒。
「那個王八蛋搶走了我的鋒頭,現在竟還要搶走,我在下一部電影裡的角色。那個導演瞎了眼,居然說我演技不如他!」到最後,他己經在大聲咆哮。「開什麼玩笑,我領千萬片酬的時候,那雜碎還在廚房裡洗碗!」
素馨顫抖著,臉色慘白,嚇得不知所措。
「我被忽略夠久了。而你,美麗的素馨,你是他的弱點。」斂下激昂的聲量,丹尼斯陰狠的低語,反倒更為駭人。他上下的打量她,嘴角浮現嘲諷的笑。「真是可惜了,其實我很喜歡你的。」說著,他粗魯的把她甩到沙發上。
她驚呼一聲,慌張的要爬起來,但角落那幾個男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更是不懷好意,拉住妄想逃走的她。
「小白兔,想去哪?」男人露出淫穢的笑容。
「不要,放開我……」她掙扎著,對著那些圍攏過來的男人,又是踢、又是打,害怕的發出尖叫。「丹尼斯……」
那位大明星就站在旁邊,看著她被推進狼堆裡,還低頭看著手錶,輕鬆的聳聳肩膀。
「我把地點通知霍森了。但是,他什麼時候能趕到,就得看你的運氣。」說完,他吹著口哨,轉身離開。
「不要!」她恐慌尖叫著,被遺棄在比惡夢更可怕的昏暗中。「走開!別碰我!不要}救命……啊——
當丹尼斯開門時,她的求救聲傳出包廂,卻很快被淹沒在轟然作響的搖滾樂當中,沒有旁人聽見。
乍開的門,迅速就被合上,硬生生截斷了她求援的機會。
包廂裡頭,可怕的男人們大笑著,幾次故意鬆手,讓驚慌失措的她逃到門邊,才又把她抓回來,一次次的耍弄她,像是獵人們,在逗弄落網的小動物,讓她又驚又懼,豆大的淚,因害怕而奪眶。
「小白兔,再跑啊!」
「跑啊,你跑起來可好看得很。」男人嘖嘖有聲,還舔了舔嘴角。
「小白兔,怎麼不跑了?」
她瑟縮在角落,極度恐懼,且衣衫不整。每次,被拉回來時,那些男人的手,也會撕破她的衣裳。
很快的,她身上的衣服,全被撕得破爛。
「瞧瞧,她身上還有疤。」有個男人抓起她,嫌惡的戳弄著她肩上的傷痕。「真是教我倒胃口。」
「我倒沒有影響。」另一個男人,撕掉遮掩在她胸前的殘破布條,眼中綻出淫光。「反正上了她,還有錢可以賺,這麼好的事情去哪裡找?」
「說得好!」
「你要是介意,就在一旁看好了。」男人舔著唇,把她壓到了沙發上,濕粘的大手,摸上了她的胸口。「我先上了!」
濕粘的唇,落到她臉頰上。她死命的掙扎,淚水滑落粉頰,另一個男人卻把她的雙手抓得更牢——
驀地,包廂的門,被人用力踹開。
砰然巨響,讓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全都警覺回頭,幾乎就在同時,來人己經衝了上來。
淚眼模糊中,驚恐不己的素馨,看見火冒三丈、臉色鐵青的霍森出現,暴怒不己的把圍在她身邊的男人拉開,揮拳就是一陣痛毆。
其他幾個男人見狀,一起圍上去,卻也不敵霍森的凶狠,慘遭狠揍修理,原本嘿嘿獰笑的嘴,全轉而發出哀嚎。
她驚魂未定的縮在沙發上,環抱著接近赤裸的自己,劇烈的顫抖著,不敢想像霍森要是再慢一點趕到,那些男人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過了一會兒,當她回過神來,才赫然發現,霍森幾乎要打死那些男人了。
他打起架來,比街頭拳手更狠,每拳都重擊到肉,輕易就撂倒對手們。即便那些人己倒下,他依然未停手,一拳狠過一拳。
鮮血從其中一人嘴裡嘖濺出來,霍森神情慾狂,臉上滿是狠戾之氣,他甚至把那些男人的手都折斷了。雖然害怕,但是她依然衝上前去,抱住他的腰,試圖阻止他。
「不要,別再打了,霍森,快住手!」
他喘著氣,還要揮拳。
「別打了!」她緊抱著他,用顫抖的聲音喊著,急著要喚回他的理智。「你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她驚慌的聲音,教霍森猛地一震,這才回過神,終於住了手。他喘著氣,放開緊握的拳頭,鬆開那王八蛋的衣襟。
那人砰然倒地,鼻血流了滿臉,連呻吟聲都發不出來。
好不容易,霍森終於冷靜一些,回身抱住素馨。他緊緊抱著她,強壯的身軀顫抖著,沾血的臉龐埋進她的發中,貪婪的嗅聞著她身上的淡淡芬芳。
確定她安然無恙後,他才能順暢呼吸。
他結束訪問,回到飯店時,沒有看見素馨的身影,心中己經有了不祥預感。當他預備打電話,詢問她的去處時,手機鈴聲響起,一則怵目驚心的簡訊,出現在手機螢幕上。
千萬別錯過,你的女人跟五個男人的精彩表演。
第二則簡訊,映入他幾乎變黑的藍眸中,那是一個惡名昭彰的PUB名稱。
恐懼揪住他的心口,他用盡合法與非法的方式,盡快趕到PUB裡,踹開一間間包廂搜尋著,當他看見,素馨被那些男人強壓在沙發上時,熊熊的怒火,驀然上湧,瞬間焚燬所有的理智。
「該死的!」他顫抖低咒,把她抱得更緊。「你沒事!你沒事!你沒事!」他喃喃低語,一遍又一遍重複,強行說服瀕臨瘋狂的自己。
「對,我沒事。」她含淚保證。
沒錯,她的確嚇壞了,但是那些男人並沒有來得及,真正的傷害她。
他們緊緊相擁,彷彿劫後餘生,感受著彼此從急促而漸漸平穩的心跳,等待席捲兩人的恐懼浪潮,一波波的褪去。
然而,昏暗之中,有個男人蹣跚爬起,吐掉口中的鮮血,跟被打落的牙齒,不甘心的故意挑釁。
「我還以為霍森?杭特有多挑,誰知道,竟然會挑了一個肩背上有疤的醜女人。」全身是傷的男人,鄙夷的又啐了一口。「靠,這種鐘樓怪人,你也當成寶貝——」
想也沒想,霍森轉過身,再次揮出重拳,將那人打得撞倒在牆上。
「不要!」
素馨大喊,卻己經來不及阻止。
霍森沒有住手,他氣瘋了。
幾乎就在同時,敞開的門口,亮起了一陣刺眼的鎂光燈。
數不清的狗仔們,正擠在門邊,用一道又一道的鎂光燈,照亮了他染血的拳頭,跟他臉上濺著的血,還有那凶狠暴戾的神情。
直到這一瞬間,素馨才醒悟,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沒有一個狗仔在拍她,他們全都在拍霍森,所有的鏡頭都對著他,鎂光燈此起彼落,捕捉包廂內血腥的一幕。
這才是丹尼斯真正的目的。
丹尼斯騙她來這裡,找人對她不軌,卻又刻意通知霍森到達現場,只為了一件事——
徹底毀掉霍森?杭特的形象!
丹尼斯的計謀成功了。
第二天,霍森暴戾欲狂、凶狠揍人的照片,登上全世界大大小小、各種媒體的頭版頭條,成為無人不知的熱門新聞。
——上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