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興的將頭發放下,過肩的微卷長發優雅柔順的披散在肩頭,在夜店昏暗的燈光下更顯得浪漫迷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托著酒杯的手指纖纖如玉,扣著酒杯的動作很簡單,特別的是她的舉止之間隱含著優雅,讓人不得不注意到她。
勾起低淺的笑容跟調酒師輕松的聊著天,眼睛卻不時的盯著四周,直到感覺有些醉意她干脆一口干掉了酒杯裡褐色的液體,又扯出一抹淺笑,眼睛裡卻透露出相反的訊息。
心裡面的落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問了酒錢之後,調酒師眨著眼睛意有所指的說:「像妳這樣的美人出門哪裡需要付錢?」
「誰付的?」宋之雪的眼睛又燃起了小小的火焰,順著調酒師的手指看過去,望著那張不認識的臉,她眼裡的火立刻熄滅,濃濃的寂寞感瞬間將她包圍。
「多的請你喝茶。」她丟下一張大鈔,轉身走人。
要請她喝酒的人可以湊成好幾桌打麻將了,但是她總是不讓人請,能請她喝酒的只有那個人。
踩著三吋的細跟高跟鞋,穿著可以勾勒出優美身體線條的緊身連身裙,艷紅色唇膏描繪出惹人心動的唇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說過不許的裝扮。
她今天就是不爽,刻意不聯絡,沒想到他也是連一通電話都沒打。
她很生氣,卻沒立場生氣,所以今天出來就是刻意跟他唱反調,讓自己心裡好過一點,結果好像吸引更多人的注意,看她結帳准備離開,四周已經開始有人蠢蠢欲動了。
腦袋雖然有些暈乎乎,但還不到醉的地步,她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最後,沒意外的話又得從這裡跳窗離開了。
動作十分利落優雅的跳上窗台坐著,夜風徐徐吹來,夾雜著後巷裡陣陣的不佳氣味,宋之雪不怎麼在意的傾身脫掉了高跟鞋。
與其走大門跟一堆對自己有好感,想要認識結交朋友或是想交往的人周旋,她還寧願選擇走後巷,對於那些追求的人,她一向沒有心思理會。
盡量輕巧的往下跳,重心集中在右腳落地,左腳踝還是隱隱的發痛了,重心一歪,手連忙撐住牆壁以免難看的摔倒,拍了拍手上的灰。
右肩不經意的被人搭上,側身彎腰後退拉開距離,順便判斷對方是不是想劫財劫色的人渣,她考慮著該下多重的手。
顯然很想享受獵物害怕而緊張的模樣,那人露出惡心的猥褻笑容,慢慢的靠近冷然站到一旁的宋之雪。
又往後退了一步,這種人是她最討厭的型,多壞的人她都見過,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看他的樣子不知道禍害過多少婦女同胞,看他的模樣好像已經把人給剝光了衣服似的淫笑,若不是有法律要遵守,她真想暴打一頓眼前的人。
「這叫天堂有路妳不走,像妳這樣的美女夜走暗巷,一定是想要人家對妳怎樣怎樣的吧?嘿嘿,遇到哥哥我算妳走運,一定滿足妳。」那人舔了一圈自己的嘴唇,猥褻至極。
瞇起眼睛,倏然抬腿踹出,那人閃避不及直往後退,最後被踹靠在牆上,胸口被用力抵上傳來一陣悶痛,旁邊叮的一聲像是金屬物品被猛力嵌入水泥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對方驚恐的慢慢側過頭想知道那叮的一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了之後卻更驚恐的發現,那是一只高跟鞋被猛烈的力量將鞋跟釘進了水泥牆裡,他回頭之際胸口又吃了一腳,臉上瞬間被甩了五、六個巴掌。
暗夜中,安靜的小巷裡傳來清脆的巴掌聲感覺十分突兀,眼冒金星的匪徒知道自己遇上了不得了的人物。
「……鞋跟是金屬制的,以我的力道要把它嵌到你的頭蓋骨裡並不難。」冷冷的低沉女聲在很近的距離傳來。
「我錯了!對不起,美女祖奶奶,下次不敢了,饒了我吧!」就在這惡心的人討饒的時候,附近的巷道裡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有人說話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夾雜在裡面的金屬喀嚓聲卻讓宋之雪瞬間警戒起來。
那聲音她熟到不能再熟,手槍開保險的聲音一向會讓她熱血沸騰,然而環顧了下四周,在小巷裡對她卻極為不利,對方有多少人?幾個人手裡有槍?對方現在到底動靜如何?她什麼都不知道,情況十分危險。
當機立斷,她一拳往那人的腹部狠狠揍去,十分解氣,再一手刀砍在側邊的頸脖,連唉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暈死在地上了。
她立刻貼在牆邊側身前進,另一邊黑暗的巷子看起來是個很好的隱身之處,但她卻選擇繼續往聲音傳來的地方前進。
剛走出一步,手就被猛然拉住,往後用力一扯,順著力道撞過去,對方卻跟著後退,卸掉了大部分沖撞的力量,手腕一轉,對方竟然也跟著轉,就像塊牛皮糖般黏著不放,在驚訝之際她落入了一個懷裡,接著被推靠在牆上,一個身體立刻鎖了上來,緊緊的壓制著她,連反抗的空間都沒有。
她冷笑,狠狠的屈起膝蓋,對著對方的兩腿之間攻擊,卻又被一個向後的動作閃過。
好幾個人的腳步聲傳來,那人緊貼在她身上,放低了聲音說:「別鬧,是我,安靜點。」
「……老師?」還來不及說什麼腳步聲已經到了巷口,溫熱濕潤的感覺貼上了頸子最敏感的地方,宋之雪一愣,明白過來被她喚作老師的人正熱烈的親吻著她的頸子,幾個人影出現擋住了部分的光線。
其中一個人說:「是情侶。」
另外一個人說:「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打電話叫他換地方見面。」一個為首的人這麼說,然後帶頭走開。
危機解除,宋之雪腦袋一陣發懵,靠兩手用力撐著背後的牆面才不至於兩腿發軟。
「唉呀,紅了,對不起。」沈慕南摸著他吻出來的一個紅斑,喃喃著說著。
過了好幾秒她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臉上一熱,直說沒關系。
「老師,你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是……你又親自出來盯犯罪集團?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沒跟我說?」
一連串的問題讓沈慕南應接不暇,他笑笑的說:「妳呢?教書的工作還可以吧?」
「喔,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唉,小丫頭什麼不學就會牙尖嘴利,我看妳可以再轉考一次當檢察官好,把那些犯人全都關到監獄裡。」沈慕南像摸小妹妹的頭一樣摸著宋之雪的頭,臉上都是慈愛的微笑。
「別轉移話題,剛剛那是哪一個案子?」就知道有什麼不對,什麼案子需要他大組長親自出馬?
「別管,乖,回家了。」沈慕南打著哈哈哄她。
「你剛剛親我。」揚起一抹笑,宋之雪提醒他。
「權宜之計,那些人手裡有槍,小巷子裡不好解決,演戲而已,小丫頭不要亂講,我剛剛已經把口水擦掉了,沒證據了。」沈慕南雙手高舉,表情一派閒適,她觀察了一陣子,果然找不到一絲動情的跡象,連呼吸都是那麼正常。
「走吧,女孩子家不要那麼晚還在外面晃,就算妳功夫高強都不行,我送妳回家,有事明天說吧。」
走路有些不太自然的瘸拐著,大動手腳的後果就是惹來左腳踝舊傷復發,宋之雪不加掩飾的走在沈慕南身邊,他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最後還是沒有伸手去扶,最多就是放慢了走路的速度,隨時注意她有沒有跟上。
◎◎◎
沈慕南是她剛考進警校時帶她的老師,他以嚴格出名,平素教出許多優秀的學生,好幾個都升上了不錯的職位,但是女學生卻是他第一次收,教學方式卻沒有差別,不管是射擊、柔道、擒拿,她都表現的很好。
就算是天生力道沒男生那麼強,她都會利用種種方式克服,最後成績都拿第一,到警局報到的時候表現也十分優秀。
她很得沈慕南的喜愛,教她的東西她不但可以完全理解,還可以舉一反三,不管是武功上的學習,和是射擊上的准確度都是近乎完美,甚至連思想都有一定的相似度。
沈慕南教學生十分認真,因為從學校畢業出去面對的就是社會上各式各樣的歹徒,而那些歹徒並不會因為警察是女人就縮手。
體認到這個工作的危險,沈慕南才會這麼嚴格,就算像宋之雪這樣的小女生,他也是直接教她握槍射擊,對打練習時也不會因為她是女人而禮讓她或是給予特殊待遇,所以只要宋之雪一松懈,他的拳頭就會不留情的砸在她的身上。
警校最出名的一對師徒終於出現,不怕苦、不怕難的宋之雪,和嚴格正經的沈慕南。
一直到宋之雪快要畢業,她承接了不少沈慕南的工作,不管是帶著學弟學妹的手法一直都有沈慕南的影子,最後她成為公認的沈慕南接班人。
因為是師徒的關系,宋之雪動作上刻意仿效沈慕南,例如,當進行柔道實戰對打時,手下不需要留情,當她把對手痛揍在地之後,往後跳了一步,再退兩步,保持與對手三公尺的距離,然後臉上浮現微笑,睥睨的神情挑釁著沒有余力再戰的對手。
沈慕南經過的時候看到,順道拐了進來,屈指就往宋之雪頭上敲:「臭丫頭別亂學,這是老子的專利。」
「老師……」在看到原來是老師下的痛手,宋之雪吐著舌頭笑了出來,最後趕忙跑過去把被揍倒的學弟拉了起來,態度恢復面對老師時的畢恭畢敬。
對老師,她一向都是又敬又愛,總是認真的乖乖學習,平時不多話,不愛交際,和同學頂多就是上課時互相切磋,其它的時間也不和其它人出門游樂,這點倒是很合沈慕南的意。
漂亮可愛的小女生這麼專注認真於這樣的學習,態度上就已經合格,還有她展現出來的穩重聰慧更是可圈可點。
他並沒有多想她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個性,只是順著把自己的東西都教給她,而她也讓他十分滿意。
「有這樣的學生我也會很認真教啊。」同期的同僚過來聊天的時候看見轉在他身邊的小徒弟,語帶曖昧的說著。
沈慕南白了他一眼,然後同僚在看見她在實戰對打時的狠戾之後收回曖昧的語調:「很強呢。」
發揮到淋漓盡致的格斗技巧,在可攻擊時不留情的進攻,光這樣的氣勢就足以嚇退人,更何況她每次都是來真的,跟她對戰的學弟五個總有三個要被抬到醫護室,剩下的兩個都是被同學攙扶走的。
就在一次的攻堅,這種危險的任務根本就不需要像她這樣的小警察參與,但是當天該偽裝成路人的學姐臨時重病無法前來,一直參與這個案子後勤工作的宋之雪自告奮勇頂替學姐的任務,案子負責人是重案組的組長范易傑,在苦無他法的狀況下點頭答應。
在警局和警校兩頭燒的沈慕南也知道這案子,當他得到消息的時候直接沖到范易傑面前不管他是不是正在看文件,用力的敲上了他的桌子。
「宋之雪是菜鳥,沒有臨場經驗,逮人的行動失敗的機率大,連她都可能受到傷害,你在想什麼?居然答應讓她參加?」
「沈慕南,不要以為你和我同期又是好朋友就可以這樣犯上!我有我的考量。」范易傑皺著眉頭,神情之間有著動搖,看著眼前氣沖沖的好友,忍不住說:「重點是她可能會受到傷害吧?我知道你保護自己的小徒弟,但也該放手讓她飛,這次如果成功,她可以迅速晉升,沒有什麼不好。」
「沒有什麼不好個頭!」沈慕南又一拳重重的敲在桌上:「臨場經驗需要慢慢磨的,升得太快不是好事,重要的是經驗的累積。」
這一架吵了快一個小時,結果通訊器傳來匪徒的動靜,范易傑拍了拍沈慕南的肩膀:「我布局將近三個月,不想因為這件事功虧一匱,就算我求你幫忙,把小徒弟借給我。」
沈慕南沉默了,事情也發生了,所以他覺得對宋之雪有責任,後悔的情緒像浪濤一樣吞噬著他,每次午夜夢回,他總是想撥個電話看她是不是好好活著,有幾次還真的把她從夢中擾醒。
那次的攻堅任務,宋之雪以路人之姿接近匪徒藏匿之處,愕然發現他們已經察覺警方的包圍,一個人沖出來在路上隨便抓了一個人質,被抓的女孩一直驚恐的尖叫,那人拿出槍指著女孩的頭,激動的要她閉嘴,否則就讓她再也叫不出來。
「我來換她,我不叫。」宋之雪果斷的走了過去,匪徒瞇著眼睛看著她,然後放走了叫個不停的女孩。
沈慕南摔了手上的望遠鏡,要不是旁邊一群人阻攔著,他早就一馬當先沖了過去。
亡命之徒用宋之雪的生命威脅警方後退,然後帶著她逃,在最後的落腳之處傳出了扭打聲,沈慕南忍不下去帶著一隊人馬強行進入。
其它兩個匪徒被開了十來槍才就擒,而躲在內室的主犯捂著額頭痛苦的在地上扭動,沈慕南叫人把他拖走,其它人都識相的等在外面。
宋之雪身上只剩下內衣,左腳腳踝不斷的流著血,她開口叫了聲老師就昏了過去。
經過這一次任務,宋之雪也結束了她的警察生涯,左腳腳踝的肌腱斷裂,讓她沒辦法再自由自在的跑步,天氣一變腳就發疼,站太久也沒辦法,這對一個警察是致命傷,於是她退出了警隊。
沈慕南建議她去考教育學程,最後她各方面對警察范疇的優勢,很快又回到了警校,只是是以老師的身分回來。
那年宋之雪二十四歲,身為她老師的沈慕南也已經過了三十,正確來說應該是三十二歲。
剛進學校那一年,沈慕南有個女朋友,後來聽說個性不合分手,沈慕南也沒表現出怎麼傷心的樣子,還是有機會就勾搭女人,只不過沒有聽說固定下來。
有人問,身邊的徒弟這麼出色,怎麼可能不出手?沈慕南笑而不答,他心裡面早就有了答案。
宋之雪聰明又美麗,很有自己的主張和想法,她就像一塊瑰寶,適合一個懂她,能照顧她、體貼她,各方面都很強的男人。
他不適合,他閒雲野鶴慣了,不習慣有人在身邊,況且年紀也大她一截,怎麼會合適呢?
而且她還是他的徒弟,他愛護她,至於其它的想法,還是不要多想來的好。
宋之雪在警局待了一年,到警校教書也有兩年了,離開去讀教育學程有一年半的時間,這一年半,她的個性有了很大的轉變,變得不愛笑,更加成熟穩重。
兩人成了同事之後,變得亦師亦友,沈慕南喜歡熱鬧,常常會跟朋友跑熟悉的俱樂部玩,也常常會約宋之雪同行。
通常只要宋之雪去,他就會控制自己不要喝太多酒,以便送她回家,但如果真的喝太HIGH,他也會托開俱樂部的朋友送她回家,只是會囉哩囉嗦警告他,如果她掉了一根寒毛就要讓他俱樂部開不下去。
孫代陽笑笑的說:「成了,我讓二哥親自送回去總成吧?」
沈慕南和孫代陽是很好的朋友,他知道孫代陽身後的靠山很強硬,就算十個沈慕南都比不上,所以,這種程度的威脅都是聽聽就算了,孫代陽也不在意,能開俱樂部的人,這點雅量還是有的。
那天,他喝得有點多,連走路都不太穩,在去洗手間的路上宋之雪從後面跟著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問:「老師你還好吧?」
「好,怎麼不好?」突然肩膀被宋之雪一扳,他失去重心靠到牆上。
「老師,你真的醉了,而且……」宋之雪靠近他的身邊嗅了下:「都是酒味。」
這樣近的距離可以看見宋之雪粉嫩的嘴唇,嫩嫩的,粉紅的顏色挑撥著視神經,想也沒想,一手環住她的肩膀就往自己身上拉,對著粉嫩的唇就咬了上去,果然又軟又香又滑,邊咬邊吸吮著,舌頭叩關,宋之雪沒有抗拒就讓正在試探的舌頭入侵,腦袋一暈,整個人都掛在沈慕南身上。
一遍又一遍的纏弄,激烈而誘惑的吻只弄得兩人身上的體溫驟升,欲求不滿的將人抱緊,沈慕南一手貼上有著柔軟渾圓的胸口,整個人突然像被澆了冷水似的醒了過來。
像被燙到一樣把手縮回,眼神氤氳清楚的染著欲火,但很快的連呼吸都平靜下來,宋之雪不解的看著把她留在原地的沈慕南,他一邊往前走一邊還喃喃的說:「醉了,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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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沈慕南像平常一樣打招呼、說話、談笑,昨晚的親吻像是被蒸發掉的水蒸氣,什麼都沒留下,沈慕南還是沈慕南,她還是她。
一直以來,沈慕南離她很近,又很像離她很遠,會關心照顧她,又會在關鍵時刻保持距離。那天的吻,驚醒了她,更讓心裡的一團迷霧盡散,原來她早就愛上了他。
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她默默的等待了兩年,兩年的時光,居然沒辦法讓他們拉近距離,沈慕南還是瀟灑無羈絆的一個人,而她也成了同事和學生口中的冰山美人,而她一年比一年冰冷的氣質讓沈慕南有些憂心。
他,沒有固定的女朋友,最喜歡和朋友混在一起喝酒取樂;她,沒有看上眼的男人,最喜歡安安靜靜的批改作業和考卷。
兩人的交集很多,不管工作上還是私下,但總是一群人,獨處的機會少之又少。
在冬末春初的時候,那忽然而來的一陣溫暖非但不能平撫她的心情,反而使她更加焦躁,她知道她的焦躁是什麼,是那無法拉近的距離,是拒她於千裡之外的老師,沈慕南。
在這一天,她作了一個莫大的決定,她再也不讓步,再也不要停留在原地,她就要他的溫暖懷抱,也要他的愛和真心,她願意賭上一切,只為了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