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法來得太過突然,她沒有預料到他這麼快就要離開台灣,就像沒有預料到她會對他動心。
她先是愛上了他的攝影作品,然後在他住進她家,逆來順受的接受她的挑釁與欺負,偶爾還會被她氣得跳腳,卻始終細心的照顧著她的體貼給打動,不知不覺的動了心。
而現在,他要離開台灣了……她的嘴巴開了又閉,閉了又開,好一會兒,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可能開口要他別走。她只不過是他的臨時房東,他也只不過是來度假的,他們……他們之間……
「我只是要回紐約幾天,處理一些事情,因為我的工作室發生火災,我的經紀人跟他的未婚妻又出了車禍,所以……」他絮絮叨叨的解釋著,雖然明知道自己一定得回美國一趟,不說工作室的事情,光是藝廊遭竅,還有安德烈和愛蓮出車禍的事,不管怎樣,他一定得趕回去處理,但是怎麼也放不下她。
她的身體那麼差,每次爬樓梯都爬得臉色發白,三餐跟睡眠又不正常,不曉得會不會又不小心累過頭,昏倒地上?要是他不在,她又昏倒,家裡沒有人可以救她,那可怎麼辦才好?
直到現在,霍定虎才對自己承認,他真的放不下她。
這段日子以來,她幾乎已經成了他的生活重心,每星期陪著她去醫院拿藥,旁敲側擊她的病情,幫著做家事,甚至連修理水電都一手包辦了,就是怕她累著,或是又病倒。
真不敢相信,不過幾周前,他還因為她講話太機車而氣得直跳腳,幾周後的現在,卻連離開她身邊都覺得煎熬。
「你只是要回去幾天嗎?」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是啊!只是要回去幾天……」
一想到有好幾天看不到駱洛,聽不到她的聲音,感覺不到她在同一個屋子裡氣息,他就有些失落。
霍定虎腦筋一轉,有了主意。
「還是你跟我一起去紐約?」
「一起去……紐約?」她迷惘的睜大眼,為了他這個提議而蠢蠢欲動。
「是啊!你願意嗎?」他躍躍欲試,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不僅可以將她帶在身邊就近照顧,還可以讓她參與他的生活。
「我……」駱洛才想要答應,但是一想到飛機,一想到現實,不禁神色黯然。「對不起,我不能……我不能跟你一起去紐約。」
「為什麼?是因為機票的問題嗎?那個我可以處理。」以為她是擔心旅費,霍定虎不假思索的說。
「不、不是那個問題……我沒有辦法搭飛機。」駱洛有些艱難的說。
「你有飛機恐懼症嗎?」
「不是,事實上……」她咬了咬唇,「我的體質沒有辦法搭飛機,不管長程或短程,不管是飛哪個國家,都沒有辦法。」
「這是什麼意思?」
體質?這是真的?還是她的推托之詞?
「我生平第一次出國,是去日本,一下飛機就進了醫院,差點出不來。」
「駱洛,你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可以告訴我嗎?」他的眼裡盈滿擔憂與憐惜。
他知道她的身體不好,也知道她總是不願意說出自己的病情或狀況,可是那並不代表他完全不在意、不關心。
事實上,他好奇得快要死掉,只是一直想著不要逼她,不能逼她,深怕一逼,她會倉惶逃逸,甚至將他掃地出門。
霍定虎忍不住苦笑,也許這樣有些窩囊,但他是真的栽在她手上,幾個星期下來,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陷越深。
「我……對不起,謝謝你的邀約,但是我真的沒辦法跟你一起去。」
看見他又露出那種憐憫的表情,駱洛被刺傷了,驚跳起來。
她已經在太多人身上看到這種表情了!
接下來他們就會追問,她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什麼會治不好?
甚至將她視為需要細心呵護的不定時炸彈。
因為她隨時可能失去平衡,可能昏倒,可能跌倒,甚至是在飛機上因為氣壓關係,耳朵痛到休克昏厥。
沒有人知道,她之所以不離開台灣,除了因為喜歡花蓮之外,還有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她的身體每每遇到氣壓或是氣溫變化,哪怕那變化再細微,都會導致她的疲倦與不適,讓她痛苦難安,只能依賴大量的藥物。
若說她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也不為過,只是她真的很想正常的生活。
只要將外在因素降到最低,除非秋冬天氣變化太過劇烈,要不然她太多時間都很穩定。
「不能告訴我嗎?」 霍定虎還不死心,堅持追問,「還是因為我今天在海邊的行為不得宜?如果是這個,我可以道歉,那只是玩笑。」
「不是,我沒有生氣,真的!」沒想到他會想岔,她連忙否認。
「那是為什麼?讓我知道你實際的情況,有那麼糟嗎?還是你真的那麼討厭我?」直到疑問脫口而出,他才驚覺自己原來一直害怕著她會討厭他。
即便是縱橫情場,即便是從來不需要煩惱女人的事情,霍定虎還是不得不承認,駱洛跟他認識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同,她身上彷彿同時存有女人與女孩的物質,既敏感又堅強,既柔韌又脆弱。
她的各種面貌,她甜美的模樣,打從第一眼,就在他的心底烙下痕跡,再也抹不去。
但越是這樣,他越感到自己的笨拙。
握慣了相機的手,按慣了快門的手,在接觸到她時,總比他平時在拿鏡頭,在沖洗底片,透過暗房並不明亮的光線檢視著照片時,更為小心謹慎,就怕一個不小心,會碰壞這個驕傲卻又甜美得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吞進去的小女人。
「阿虎,我不討厭你,事實上……」意識到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有多麼羞人,她及時掩住嘴巴。
「怎麼樣?」她說的話,他聽得並不真切,只聽到她說不討厭他,於是慢慢靠近她,屏氣凝神的追問,「然後呢?不討厭我,然後呢?」
「沒什麼啦!」看著他迫近的大臉,她的呼吸一窒,心跳得好快,低下頭,迴避他閃閃發亮的雙眼,試圖轉移話題,「你不是要趕回紐約?先去收拾東西吧!我幫你查飛機的班次。」
霍定虎原本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但她說的話讓他迅速回到現實。
的確,他現在根本沒有時間仔細確定駱洛對他的想法,畢竟還有更重要、更急迫的事情等著他回紐約處理。反正他也不是不回來台灣了只不過幾天的時間,等他從美國回來後,再詢問駱洛吧!
心念一定,他整個人也放鬆下來。
「好吧!就聽你的。不過等我回來,你一定要將身體狀況告訴我,還有,剛剛你沒說完的那句話。」
「好。」等我回來……他說得理所當然,讓她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奇跡似的飛揚起來。
他還會回來!
他還會回來台灣,也還會再回到這裡,他並沒有打算一走了之。
這項認知讓駱洛五味雜陳,既高興,又有些惆悵。
「那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話一說出口,她才發現自己的口氣多像一個老公出差,不得不在家等候的怨婦。
「最多一個星期,我一定會回來,你別擔心,我只是回去處理一些事情,也許用不著那麼多天。」他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
看著駱洛也並不是完全不在意他嘛!
那麼,她剛才講到一半的話,難道會是……霍定虎的嘴角微微上揚,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小心翼翼的將她小小的身子攬進懷中。
「等我回來,好嗎?」他發覺她並沒有掙扎或反對的跡象。
「……嗯。」駱洛的鼻尖頂著他的胸膛,這才發現兩個人的距離竟然已經這麼近了,她聞得到剛淋浴完的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氣,也感覺得到隔著衣服所透出來的他肌膚略帶潮濕的熱度。
他的懷抱好溫暖,好令人安心,讓她好想就這樣一直被他抱著,永遠都不要放開,那該有多好?
這種親暱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羞紅了臉,但更讓她羞赧的是他說出來的話。
他要她等他回來……原本還隱晦不明的情愫,怎麼也沒想到會在他有急速要離開台灣前,變得明朗,駱洛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楚的意識到,她喜歡上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喜歡這個總是被她氣得跳腳,卻同時體貼又直率得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男人。
兩人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她回到現實,想起要幫他查飛機班次,輕輕推了推他環抱住她的雙手,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她,回房間收拾簡便行李。
霍定虎拎著背包,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駱洛已經查好了飛機班次,拿著一件外套站在門口。
「駱洛?」看見她等在門邊,他有些詫異。
「我送你去機場吧!」她試圖輕快的說,臉頰卻不自然的泛紅。
「不用了,你昨晚都沒睡,我們早上又去七星潭吹風,你也累了,我自己開車去機場就好。」心疼她可能會累壞,他不假思索的拒絕她的好意。
「喔……」她的臉蛋垮下來,期待的心情瞬間消失,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拒絕讓她載他去機場的提議。
「駱洛。」察覺到她的失望,他有些哭笑不得的走到她面前。「不要胡思亂想,我開車去,車子停在機場的停車場,等我回來台灣時,你就不用特別去接我,我自己可以開車回來,這樣不是也很方便嗎?」
他摸了摸她的頭,想要減輕她的失望。
「而且你也累了,萬一送我去機場後,回程時你又不舒服,怎麼辦?」
「才不會……」她咕噥著,在他的安撫下,勉強舒坦一些些,但還是很在意他不願意讓她送去機。
「別讓我心疼,好嗎?」他不贊同的抿唇,試圖用嚴肅而正經的表情說服駱洛。
「好啦!不讓我送,我就不送,給你,這是飛機的班次。」自己的一片好意完全被拒絕,駱洛也惱羞成怒了,將一張紙條塞進他的手裡,轉身就要走開。
霍定虎及時抓住她的手,將她輕輕的擁進懷中。
「駱洛……」他低喃,又好氣又好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栽在這麼一個個性幼稚又可愛的小野貓身上。
「幹嘛啦?你要走,就快滾!」她餘怒未消,咬牙切齒的說,像是巴不得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
「等我回來,好不好?」
「嗯?」
「等我回來……」他的吻輕輕落在她的額頭,「駱洛?」
她的臉蛋又燙又紅,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好啦!」
得到她的應允後,霍定虎總算安心了,瞥了一眼手中的紙條,又看了一眼掛鐘,百般不願意的放開她。
「那我走了,你早點休息,別又累壞了。」
「好。」
駱洛目送他下樓,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那端,才有些失落的摸了摸剛才被他的厚唇吻過的額頭,打算回到屋內。
就在她即將關上門的那一刻,突然有股力道從外面推開了門。
「阿虎?」
她有些詫異,不明白剛才已經下樓去趕飛機的男人為什麼又衝上樓來?
「你有東西忘了拿嗎?」
他火熱的吻住她那老是虛張聲勢的唇瓣,也吻住她來不及說出口的驚呼。
直到接觸到她柔嫩芳唇裡藏著的甜蜜,他才知道自己期待這個吻已經期待好久了。
她全然不像他認識的任何一個女人,卻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還要像女人。
純粹的、天真的、倔強的、揉合了所有他原本無法接受、無法想像的美好與嬌柔,有時候像個無辜的小女孩,卻又有一種令人抗拒不了的性感,就算是她惱羞成怒的尖叫,或是任性的小女人嬌態,都讓他無可救藥的喜愛著。
他反覆吮舔她柔嫩的唇瓣,刺探她檀口中的甜蜜,大手一撈,將她緊緊的壓入懷中,她的身軀又小又纖細,彷彿是上天專門為他打造而成,是如此的契合,如此的圓滿。
突如其來的吻讓駱洛先是有些驚詫,隨即沉溺在他好聞的氣息中。
她從來不曾跟誰這麼親近過,也從來不曾這樣被吻過,他彷彿是要將她肺部最後一口氣也搾光,既溫柔又蠻悍的探索著她,大手雖然緊箍著好民,卻絲毫沒有弄疼她。
她所能感覺到的,就是兩個人身體嵌合的部分,每一分,她都感覺到熱氣與心跳。
那心跳聲好急促,可是她分不出來,到底是他的?還是她的?
她只覺得自己好像快要融化了。
時間彷彿在這個吻中靜止了,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這才慢慢的分開。
「我不會為我現在的行為道歉,因為我想吻你。」他著實費了一番力氣,才止住自己近乎脫軌的行為,沒有繼續下去。
剛才下樓,想想他離開屋子前,她雙眸流露出來的失望,他怎麼也沒辦法忘懷,還沒走到樓下,一股衝動就讓他扔下背包,衝回五樓。
「沒關係……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過了好一會兒,駱洛終於尋回自己的理智,但是她幾乎被這個吻抽光力氣,只能軟軟的偎在他的懷裡,不願也無法離開。
「駱洛……」他低頭審視著她,看見她迷濛的大眼裡只映出他的模樣,她專注凝望著他的樣子,讓他心軟。
「嗯?」她怔怔的應了一聲,捨不得移開視線。
「等我回來。」他輕撫著她的臉,留戀不捨,但知道自己真的該走了,這才慢慢的放開她。
「好,我等你回來。」她露出微笑,即便沒有明說,也知道霍定虎對她的好,對她的感覺早已超出一般朋友範疇。
他給她的吻太過火熱,幾乎讓她為之燃燒,也讓她同時確定了他和自己的心意。
「那我走了……」他還戀戀不捨,大手不停的撫摸著她粉潤的臉頰,上面那抹無法錯辯的紅潤,讓他眼底含笑,怎麼也放不開她。
直到駱洛一直催促他,他這才終於肯放開她,走下樓。
她跑到窗邊,目前他開車離去,然後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滑坐在地板上,捂著唇,輕輕的笑了。
天空剛泛魚肚白,原本躺在柔軟大床上睡熟的金髮男人突然因為一股奇異的感覺醒了過來。
瑞夫·懷恩察覺到房間內有其他人存在,大手不由得伸向枕頭下方,想要拿槍防身。
「如果我是你,不會把槍拿起來。」一道低沉帶點陰冷的聲音響起。
瑞夫悚然一驚,隨即壓下驚慌的情緒,雖然掩飾得好,但他細微的表情變化還是落入隱在暗處的男人的眼裡。
「是你?我聘雇你來幫我調查事情,可不是為了讓你半夜來嚇我的。」
瑞夫放棄了拿槍的意圖,在發現闖入的是自己的聘雇的人後,不由得想伸手打開床頭燈。
但是他才一動,一顆小小的鋼珠倏地彈出,床頭燈霎時亮起,照亮了床鋪,卻還是看不清楚角落男人的模樣。
「我是來告訴你,你要我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哦?」
「你要找的那張照片,底片並沒有被那群小混混拿走,那個攝影師的工作室昨晚發生火災,已經燒光了,而那家藝廊的老闆則被撞成重傷,現在在醫院裡。」
「嗯?」
「至於你要找的那個攝影師,他現在人在台灣。」
「台灣?」
「嗯。」
「那底片跟照片呢?」
「被其他人拿走了。」男人斂眸,嗓音極冷。
「嗯……」瑞夫沉吟了一下,抓起放在床頭的煙盒,悠哉的點燃一根煙,「查得到是誰拿走的嗎?」
「黑門。」
「黑門?」瑞夫挑起眉頭,怎麼也想不到那個神秘而古怪的組織會涉入這件事情。
這下可麻煩了!
他皺了皺眉,吐出一口煙圈,「算了,先解決那幫小混混好了。至於底片,一定要拿回來!」
就算知道那張照片可能沒拍到什麼,但是一股不好的預感還是讓他的神色變得凝重。
他並不擔心自己殺了老頭跟羅普的事情會被發現,卻在意起黑門的涉入。
他們幫派的確曾經跟黑門往來過,不過並沒有聽說老頭或是羅普與黑門有任何私底下的接觸,黑門突然跑出來搶底片,難道是想威脅他?
「盯著黑門,如果他們有什麼動作,再通知我。」瑞夫吩咐道。
「嗯。」男人話音一落,一個閃身,消失在窗外。
瑞夫有些驚詫,雖然早就知道男人手腳俐落,辦事從不出任何紕漏,也知道對方的身手十分厲害,卻怎麼也沒有辦法適應他來無影去無蹤的行動方式。
這時,眼尖的他注意到落地窗邊的桌上多一封信。
那封信是男人臨走前留下來的,他打開一看,裡面只有一個台灣的住址,還有一個名字。
瑞夫略略思索了下,拿起話筒,召人進來。
「派人去一趟台灣,把這個男人,還有城東那群小混混都解決掉,不用留活口。」
他將信遞給手下後,露出陰狠的笑容。
想威脅他,門都沒有!
飛機才落地,霍定虎就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探視安德烈嗖愛蓮,順便與駱以翰會合,然後在他的陪同下,架車前往被大火燒燬的工作室。
路上,一整天都忙得團團轉,好不容易休息了幾個小時,又被霍定虎挖起來的駱以翰,雖然一肚子起床氣,卻無暇發火,只是神色凝重的對駕駛座上的男人說:「我有先去看過工作室,真的燒得一乾二淨,什麼也不剩,警方研判是小偷偷不到值錢的東西,憤而縱火……」
「不,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霍定虎皺起眉頭,怎麼也不相信這只是普普通通的偷竊案或是失火。
「另外,我有替安德烈和愛蓮回家拿證件跟衣物,才發現他家也遭小偷了,保全系統是關著的,屋子裡卻被搞得亂七八糟。」
安德烈與愛蓮訂婚後就住在一起,向來愛乾淨又有潔癖的愛蓮總是將屋子保持得乾乾淨淨的,這一點,認識安德烈跟愛蓮這對情侶多年的駱以翰可是非常的清楚。
畢竟他常到他們小兩口家聚餐,對彼此的生活習慣知之甚詳。
所以當他一踏進屋裡,發現不對勁,立即報警處理。
但是因為兩名屋主都還昏迷中,所以也沒有辦法確定到底有哪些損失。
「安德烈家也被偷了嗎?」 霍定虎悚然一驚。
「我真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駱以翰皺起眉頭。「怎麼會一霍事情接連發生?就算是犯太歲,也不會是這種衰法啊!」
「我想,我家應該也被闖空門了。」
「耶?你怎麼知道?」駱以翰挑了挑眉,有點訝異。
「因為接連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跟我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
「你得罪了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