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財團位於敦化北路一座三十六層高的摩天大樓,最頂層的總裁私人辦公室內,一位老者坐在舒適的真皮高背椅上,聆聽一個將長髮綁成帥氣小馬尾的年輕人的報告。
老者是江山財團的總裁,也就是江山易的爺爺——江海。
年輕人則是世上最神秘的情報組織"暗靈"穩坐第二把交椅的慕容天。
自從暗靈的首腦金朔野結了婚,跟親愛的老婆蘇淇淇躲起來過二人世界,組織裡的事就全權交由慕容天打理。
江海跟孫兒江山易的打賭,為了慎重起見,特地請他來當公證人。
這時,慕容天詳盡的把他所知道的告訴老者——
"江山易昨晚十一點四十三分遇到該名女子,據瞭解,對方是個正經的好女孩,她完全不曉得江山易的真實身份,只當他是一般的流浪漢,出於一片好意將他帶回家裡去,收留了他一個晚上,還口口聲聲說要幫他找工作和落腳處。"
"呵呵呵"老者撫鬚大笑,"我就說嘛,阿易終有一天會遇到一個真心對他好的女人!"
他那寶貝孫子都已經三十一歲了,還不肯認真挑個女人安定下來。
其實,江山易並不缺女人,在他身邊環繞的女人多如辰星,但,他只肯跟女人維持短暫而冷淡的關係。
對他來說,那些女人貪他的錢和好處,而他只在要洩慾時才會想找女人,根本不願讓任何一個女人介入他的生活,更遑論要結婚了。
可憐他這個做爺爺的,一心指望惟一的孫兒負起傳宗接代的任務,可等呀等,盼呀盼,甚至不斷的向他施加壓力、安排相親,卻只令他煩不勝煩,並常和自己起衝突。
所以,為此老人提出一個快刀斬亂麻的妙法,就是用打賭來決定!
他要孫兒扮成落魄的流浪漢,為期三天,在他身為流浪漢的期間,若有女人表示關懷他的話,他就必須消除對女人的成見,找個好女人成家,如果沒有,老人以後再也不會逼他結婚,他要一輩子打光棍也由他去。
江山易也一口答應了。他很篤定的認為,這世上絕不會有正常的女人會去青睞一個流浪漢,客串三天的流浪漢雖然不輕鬆,卻不失為一勞永逸的好辦法!
而這三天來,連江海都快認為自己是輸定了,他也想過要使點小手段,安排一個女人去接近江山易,故意令他輸了這場打賭,可是,身為公證人的慕容天卻說什麼也不允許有人使詐。
暗靈的金字招牌可不是唬人的,既然由他慕容天當公證人,這場打賭就絕對是公正無私的!
"阿易昨晚好像沒有回家。"江海面帶憂色,想著他惟一的孫子該不會是打賭輸了,承受不了太大的打擊吧?
"江山易在那位蕭若薰小姐家留宿,今早還在他們家吃了一頓別開生面的早點,現在應該快到達公司了。"慕容天一副從容篤定的神態,好像沒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他們家?"
"蕭若薰小姐有位弟弟,江山易跟這位少年相處得挺『愉快'的!"
"是這樣嗎?"江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拿起內線電話,"章秘書,副總裁到公司了嗎?"
"回總裁,副總裁還沒到。"章秘書回答。
江海以眼神詢問一旁的慕容天,後者瞄了一眼腕表,輕鬆自若地預測道:"他一定會到公司!三、二、一!"
他話音甫落,章秘書在另一端突然拔高了聲音,"到了!副總裁剛剛推門進來,總裁,你有何吩咐?"
"請他馬上過來。"
放下電話,望著神情悠閒的慕容天,老人讚賞地點點頭,露出愛才若渴的表情,"慕容,你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真可惜你不是我們公司旗下的人。"
"江總裁,謝謝你的厚愛。"
慕容天笑咪咪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口香糖,剝了包裝紙,將散發著薄荷味的口香糖放入口中,悠然自得地咀嚼起來。
神采飛揚的江山易一踏進爺爺的辦公室,便揚著聲音,語氣輕快地說道:"爺爺,那對姐弟挺有趣的,你是哪裡找來的?"
早上那個蕭若薰還當真要拖他去福利部,幸好他機敏地脫身了。
不過,他一離開之後,就開始情不自禁的想念起她來了,腦海裡盤旋不去的,全是她嬌憨迷人的神態。
唉,他不在公司的這三天,公事一定堆積如山,要不然他還真想跟那個女孩繼續玩下去!
他已經在心中盤算好了,等他處理好重要的公事,就會去找她。
這麼多年來,這還是他頭一次對一個特定的女人產生這麼大的興趣,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心裡就是直掛念著她,迫不及待的想再見到她
江海呵呵大笑,"阿易,你遇到有趣的人是一件好事,而且,打賭輸了還能保持這麼好的風度,真不愧是我江海的嫡系孫子!"
"我哪有輸了?"江山易揚了揚眉,算是跟慕容天打過招呼了,然後一屁股在爺爺跟前坐下,"爺爺,使詐可不能算贏哦!"
"那當然,使詐當然不算贏。問題是,爺爺我可沒有使詐,"江海得意地說,"我是贏得光明正大,正大光明!"
江山易擰起俊眉,"那個女人不是你派來的嗎?"
老人一臉無辜地攤開手,"阿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爺爺怎會做這種事?"
"爺爺。"江山易瞇起眼。老狐狸不承認怎麼辦?看來他只好自己去找證據了,他才不要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他爺爺坑了!
"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我們公正無私的慕容先生吧?"
聽爺爺這麼說,江山易轉頭睨著慕容天,等他開口。
慕容天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用漫不經心的調調說道:"江公子,你爺爺是曾想過要使詐沒錯,不過都被我攔下來了,那位蕭若薰小姐完全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跑去接近你的,這只能說是上天的安排。"
江山易的臉當下綠了一半,"真的?"
蕭若薰不是爺爺派來的?!該死的!這下他真的被她害慘了!
慕容天淡笑地說:"這場打賭你是『真的'輸了。"
江海很興奮地加上一句,"阿易,太好了!我們家很快就要辦喜事了!"
"喜事?"江山易俊臉微微抽搐,"爺爺,如果你指的是我的終身大事的話,我"
"你想要不認賬?"江海一句話將他堵得死死的,"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難道你寧可做個輸了想只賴的吞種?"
江山易沉吟了片刻,臉上表情沉肅到了極點。
這次他真的完了,竟然把自己一生的自由都輸掉了!
都怪蕭若薰那瘋女人,好端端的冒出來壞了他一生的幸福!
不過,他絕不會乖乖的任他爺爺宰割,他仍頑強的作著垂死的掙扎,"就算我輸了,我也要自己選擇結婚對象。"
"阿易,你的結婚對像當然最好是由你本人挑的,爺爺又不是老古董,不會干涉你選擇終生伴侶的權利,爺爺只要你依從我三個條件。"
"什麼條件?"哼,一定是不平等條約!
"第一,你的結婚對像必須是個女人,這是避免你故意氣我,找一個大男人來當我們江家的媳婦!"
此言一出,在一旁用口香糖吹泡泡的慕容天,也不由得挑了挑眉,這老頭子挺厲害的嘛,整治他這個不肯乖乖聽話的孫子挺有一套的!
"爺爺,你想太多了啦!"江山易翻著白眼,他又不是男男戀一族!
就算他多麼想氣壞這老頭子,也不會委屈自己做出跟另一個大男人走進禮堂的荒唐事!
"第二,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去物色你理想的結婚對像"
"我要抗議!"江山易大聲打斷老人的話。
"抗議無效。"薑還是老的辣!江海又怎會不知自己的孫兒在打什麼如意算盤。"我如果沒有給你設下期限的話,恐怕到了我進棺材的那一天,都還沒機會見到我孫媳婦的臉。"
"嘿嘿,怎麼會呢?"江山易乾笑著。沒錯,他本來是想實行拖字訣的,不料卻被老狐狸爺爺一言道破。
"所以,從今天算起的三個月內,我沒有喝到孫媳婦的見面茶的話,我就會親自幫你挑媳婦,但你放心,我絕對會挑你喜歡的那個型的!"江海老神在在地說。
"爺爺!"江山易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什麼叫他喜歡的那個型的?!
他雖然偶爾會跟一些美艷的波霸美女傳出緋聞,但,那些都只是逢場作戲,玩玩還可以,說到娶老婆嘛
蕭若薰那張巧笑倩兮的臉蛋,突然在這一刻掠過他腦際。
江山易愣了一下。搞什麼東西?說到娶老婆,他居然就聯想到她!
"怎麼?你有人選了?"老人湛然有神的雙眼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他臉上引人深思的曖昧表情。江山易回過神來,決定暫時不去想她。
"第三個條件呢?"當前急務是全神貫注的應付他爺爺!
"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乖孫。"
"爺爺!"江山易額上青筋跳動,顯見他很用力的在控制自己的火氣,"第一個條件,我毫無異議的接受,第二個,我勉強接受;至於這第三個條件,既然你現在提不出,我當然也就沒理由接受!"
他才不會那麼笨,讓老狐狸日後有敲詐他的機會。
"以上就是我給你的答覆。"他的口氣斬釘截鐵,表示沒有轉圜的餘地。
"好,一言為定!"江海很海派地與孫子擊掌為盟,"慕容先生就當我們的見證人好了。"
"我的榮幸。"慕容天咧嘴笑了笑。
江山易站了起來,嘴角噙著一絲別有用意的笑容,"爺爺,你不是要跟趙董他們去打球嗎?我來幫你送客好了。"
"也好,你們年輕人多聊聊。"
"慕容先生,請。"江山易彬彬有禮地道。他不落痕跡地為自己製造機會,既然這位貴客是情報組織的頭兒,他就順便向他探聽一下那兩姐弟的事好了。
一臉隨和的慕容天,無所謂地笑了笑,隨著江山易走了出去。
江海望著兩個年輕人走出辦公室,若有所思地撫著鬍子。
他孫子難得會這麼毛躁,迫不及待的拉著慕容天出去,八成是想向他探聽事情。他只要用腳趾頭想一想,也不難猜到今他孫子感興趣的,一定跟他昨晚的際遇脫不了關係,換言之,也就是跟昨晚那個害他輸了這場打賭的女孩有關了!
想到這裡,老人不禁笑逐顏開。事情好像愈來愈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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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走廊上,慕容天淡淡地開口:"你想問我什麼?"
"你又知道我有事情要問你?"江山易攏緊了眉頭,這個男人看起來吊兒郎當,實際上卻精得像鬼似的。
"是關於那個女孩的事吧?"慕容天雙手環胸,開門見山地問,"你想知道些什麼?"
江山易沉吟了一下。老實說,那女孩的事他全都想知道。
"既然她不是我爺爺派來的,那,她所說的全都是真的?她未婚夫搞上她好朋友的事,全都是真的?"虧他當時還半信半疑,認為那全是她瞎編的。
"基本上,是真的。"
"這麼說,我是在她遭受情變打擊的時候遇見了她。"江山易沒有察覺到自己說這句話的語氣和神態溫柔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你好像對她很感興趣?"慕容天笑道。
江山易咬牙承認,"何止有興趣!她該死的害我輸了這場攸關我一生幸福的打賭,害我必須在三個月內找個女人結婚,難道我會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又不是木頭,被蚊子叮了也沒啥感覺!"
"蚊子不叮木頭,至少正常的蚊子不會。"慕容天說,"正常的人也不會因為打賭輸了而遷怒別人。"
"她不是別人,蕭若薰可是毀了我一生幸福的女人,我絕不會白白的放過她的!"江山易決然地說道,心口燃燒著不曾有過的火焰。
那不知名的熊熊火焰,說是憤恨又不盡然,反而像是某種更深沉、更複雜的情愫
他不想承認,他是在找借口去接近她。
知道她不是他爺爺派來的女人,知道她是真的遭受未婚夫和好友的背叛,他有一股衝動想要馬上見到她,他想伴在她身邊,在她寂寞傷感的時候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柔聲叮囑她別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你這想法真要不得!"慕容天很不以為然,"人家可是無辜又善良的好女孩,而且她還收留了你一個晚上。"
"是哦,大恩大德,搞不好我還要以身相許咧!"江山易猛地住了口。瞧他不知不覺說了什麼了?他根本想都不想的就把內心的渴望給說了出來!
想起昨晚她將風衣披在他身上,禁不住心底一陣激盪。
在那麼寒冷的夜晚,她為他送上一份溫暖,如果往後的每個晚上她都能這樣站在他跟前,對他露出甜美的笑容,其實也很不錯啊!要是他能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呵護,那就更好了
"以身相許?"慕容天挑了挑眉,敏銳地嗅出一絲不尋常的氣氛。
"反正我現在得找個女人結婚!"不想讓這傢伙看出他的心,江山易飛快地找個理由,"不如就拖她下水好了。"
"江公子,你想一想,一個剛遭到未婚夫背叛的女人,會這麼快便義無反顧地投入另一段新戀情嗎?"慕容天提醒他考慮這一點。
"有的人會吧。"世界這麼大,什麼人都有吧!
"那若薰呢?你真的認為她會飛快的將那個男人忘掉,然後若無其事地轉投你的懷抱?"慕容天挑眉問。
江山易很不是滋味地道:"若薰若薰,誰允許你叫得這麼親熱的?"
頓了一下,他口氣轉緩地說:"你說得沒錯,遇到被男人背叛這種事,她心裡總會有些陰影,對男人也多少會產生抗拒,我得有這層心理準備,在追求她的時候必須格外用點心思。"
慕容天歎息道:"江公子,我的意思是,蕭若薰已經受了一次傷害,除非你是真心對她,不然就別去招惹她。"說完了這話,他就轉身大踏步離開。
江山易聳了聳肩,要追哪個女生是他的自由,別人管不著。
他踅回自己的辦公室,在腦海中擬定一套必勝的追求招式。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贏得佳人芳心,趕在三個月的期限內把她拐進教堂,他決定不擇手段,出奇制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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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薰一臉嫌惡地瞪著她的"前未婚夫"。
她把訂婚戒指還給他,堅決表示要跟他一刀兩斷,可他還死皮賴臉地纏著她,苦苦哀求她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若薰,我求你,我求求你聽我解釋"
"我什麼都不想聽,也不想再看到你,你明不明白?吳頌傑,我已經對你死心了,再也沒有感覺了!"不是她冷血無情,而是親眼目睹了那淫穢骯髒的一幕,她死也不會再接受他了。
此刻,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被他纏得無法脫身,口氣當然更加的不好。
"若薰,我拜託你小聲一點,別人都在看我們了,不然我們到比較清靜的地方,好好的談一談。"吳頌傑低聲下氣地央求,路人的眼光令他顏面無存。
"小聲一點?"她自認並沒有拔高聲音,而是他做賊心虛,"怎麼?你覺得很丟臉嗎?那你就趕快離開,不要再來纏我了!"
哼,也不想想,是誰做出那種不要臉的醜事?現在他倒會忌憚別人的眼光了?
"若薰,請你好好聽我解釋,求求你"吳頌傑不斷地央求,因為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在她面前顯得有點抬不起頭來,但他仍是不死心的試圖挽回她。
蕭若薰快被他煩透了,她開始覺悟到一件事,要徹底擺脫這個男人,或許該一次讓他把話說完,彼此作個了結。她歎了一口氣,"好吧,吳頌傑,我會坐下來聽你說,不過,請你不要抱著不切實際的期望,我不是給你機會跟我復合,老實說,那樣的機率少於零,我只是聽你把話說完,然後我們就一刀兩斷,你同意嗎?"
"若薰"他沒料到她會把話說得這麼絕,連一丁點的希望也不給他。
"你如果連這一點都搞不清楚,我也沒必要浪費時間。"見他神色猶豫,她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就要拂袖而去。
"好,我同意!"吳頌傑毅然點頭。他對自己說,她肯坐下來聽他解釋,他便要好好把握這機會!
他最愛的人仍是她,跟貝 只是逢場作戲,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令她回到他身邊。
"我知道,我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若薰,求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絕不會再犯錯,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幽靜的咖啡座裡,吳頌傑不住地懇求她的原諒。
蕭若薰覺得他簡直是在虐待她可憐的聽覺神經,她心不在焉地頻頻看表,心裡惦掛著去向不明的流浪漢叔叔,哦不,是江山易!其實他的年齡也沒比她大多少,當她的長輩太年輕了,以後還是直接叫他名字好了。
不過,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碰見他。
今早她要帶他去福利部,沒想到她在路旁攔下一輛計程車的時候,一轉身,才發覺他竟然不見了!
唉,他究竟跑哪兒去了?
蕭若薰人雖然坐在這兒,然而她的心思卻飄到老遠,吳頌傑的解釋她一句都沒聽進耳裡,心裡惦掛著的始終是那個下落不明的江山易。
她腦海中不斷浮現他俊逸迷人的臉龐,那雙幽深不見底的黑眸,彷彿是黑洞般將她吸了進去
"若薰,請你相信我,我真的好愛你,我不能失去你"
回神聽到吳頌傑這句話,蕭若薰嘲弄地抿了抿唇,"你已經失去我了!吳頌傑,你如果還有良心的話,就應該好好珍惜貝 !"
"若薰,你聽我說,"吳頌傑急急辯解,"我愛的只有你一個,我跟貝 純粹只是肉體的關係,一點感情也沒有!因為你一直不肯讓我碰你,我是個男人,有生理上的需要,所以"
蕭若薰生氣地瞪大了眼睛,"吳頌傑!你的意思是,你做出這種下流的事,是我的責任了?因為我一直不讓你得逞,所以你就去找別的女人?!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若薰,對不起"
"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貝 !"
"不,若薰,你聽我說,我知道錯了,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承認我對不起你,不過,我沒有對不起別人,沒有對不起貝 "
"你"蕭若薰杏目圓睜,很為好朋友貝 不值!"吳頌傑,你究竟把人家女孩子當作什麼了?你跟她發生了那種關係,難道一點都不想負責任?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我跟貝 之間"吳頌傑垂下頭,低聲說道:"我一開始就跟她說得很清楚,我不愛她,我只愛你,可是,貝 說她很喜歡我,她不介意滿足我生理上的需要"
這混賬男人!蕭若薰必須不斷的深呼吸,以免自己忍不住給他一拳。她心裡難過極了,身為貝 的好朋友,她現在才知道她愛著吳頌傑,不惜拋開一切尊嚴,委曲求全地愛著這個混賬男人。
"而且,我也不是貝 的第一個男人,她給我的時候已經不是處女了,怪不得她根本無所謂,這種隨便的女人,我也沒必要對她負什麼真的是太過分了!
蕭若薰氣得不顧一切,抓起她面前的玻璃杯,將裡面的冰水倒在吳頌傑的頭上。
吳頌傑狼狽不堪,水珠不斷地從他頭上流下來,他濕淋淋的頭頂上還躺著一些冰塊。
看到這一幕,咖啡座裡的其他顧客全都瞪大了眼睛。
"吳頌傑,這是我代貝 給你的!你是全世界最爛的男人,你根本不值得貝 這麼愛你!"撂下話,蕭若薰使氣沖沖的離開,留下呆若木雞的吳頌傑。
這時,角落一個扎馬尾的男人,優雅地啜了一口咖啡。
"很有個性!怪不得江山易會看上她!"慕容天自言自語。 "怎麼連我也好像被她吸引了既然這樣,我也該有所行動才行,"主意既定,他敏捷地衝出咖啡座,去追那個怒氣沖沖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