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進庭院,他拉著她的手穿梭在黑暗中,躲開在庭院中的賓客朝溫室前進。
丁敏柔溫順的任他拉著手,看他如此熟悉丁家的庭院,便證實了心中另一個疑問。冷冽就是老許,難怪兩人氣質如此相近。她滿足的想著。
想起兩人談話的內容,她向老許坦白愛意,不禁羞紅了雙頰,幸好黑暗中看不清楚,否則不知如何見人。
進入溫室,冷冽抓著她細瘦的肩膀,黑暗包圍他們。
「敏兒,告訴我遊艇上的事你記得多少。」
她仔細搜索腦海中殘缺的記憶,認真思索。
「我記得,那天是我十二歲的生日,爹地送我一份生日禮物,就是我一直掛在脖子上的玉珮。他還交代我……」
「他交代什麼,仔細想想。」他的心高懸,屏息等待答案。
「他說如果發生什麼事我不明白,長大後再拿下鑲在玉珮中央的珠子,把珠子打碎就會真相大白。」
「那珠子呢?」
她取下鑲在玉珮上的玉珠子,放在冷冽的手掌上。
「我本來想等你到我房裡時,再把珠子交給你,可是你一直沒來找我。」她哀愁的目光、含怨的語氣,就像個被受冷落的小妻子。
冷冽收好玉珠子,才將敏兒摟進懷裡,不住的親吻她的臉。
「我也想去呀!可是又怕把持不住自己的熱情,忍不住要了你。」嗓音低沉沙啞,含著濃濃的欲潮。
「你的自制力就是太好了。」她忍不住埋怨。
冷冽聞言大笑,他知道。他心愛的女人和他一樣,在期待他們真正結合的那一刻來臨。
他感覺到自己的褲子越來越緊,再不離開這隱密處,只怕會走不了,到時候所有的人都來找他們就不好了。
「我們快回去,免得有人懷疑。」他牽著她的手,小心的朝大廳走回去。「至於玉珠子,回去以後我再交給小龍處理,也許有重大發現。」
快到大廳,他讓敏兒先進去,自己才繞到另一邊的側門進入。
隨後加入丁仲平的行列,和各商家討論世界經濟、各國政治情勢,以及未來經濟展望。
舉手投足之間,展現出他非凡的氣質、見多識廣的學識,收服眾商家的心。
丁敏柔又被諸位公子哥包圍住。她遙望冷冽,知道今晚再也找不到獨處的機會。
沒關係,來日方長。她安慰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的過了午夜,已有不少賓客告辭回家。
冷冽和籠成鋼也告辭準備離去。丁仲平夫婦熱情的將兩人送到大門口。
「謝謝你的光臨,希望你玩得盡興,也希望有機會能拜會考夫曼先生。」
「我祖父不在台灣。」他下意識的拒絕了不想提起令他不愉快的人。
「可是……總裁不是已經來台灣了。」丁仲平遲疑的說。
「誰說的。」他不悅的瞪著了仲平,因他不識相而不高興。
「龍小姐親口告訴我的。」
「我爺爺身體不好,已很久不在公共場合露面,也不見外人。」他雖客氣的拒絕,凶狠的目光卻直盯龍成鋼。
完了!完了!龍成鋼在心中哇哇大叫,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她知道回去後一定會被冷冽刮下一層皮來。
這該死的丁仲平,大嘴巴!她在心中咒罵他。
「那真是太可惜了。」丁仲平惋惜的說。
「如果沒事,那我們告辭了。」說完打開車門,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把龍成鋼塞進車子裡。
引擎加速離去,此時龍成鋼真希望有個地洞能把自己藏起來,否則她會死得很難看。
一回到自己的窩,冷冽的怒火完全爆發出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老傢伙來台灣的事。」
他的雙目像要噴出火焰,頭髮好似要豎起來,頭頂冒出絲絲白氣。
他的樣子真把龍成鋼嚇壞了,不過她沒有表現出害怕,反而癡迷的說:「冷冽,原來你生氣的樣子那麼帥,簡直酷斃了。」她明白如果表現出一絲害怕,反而會被冷冽吃定,所以才扮花癡混淆視聽。「我終於看見你的生氣的樣子,真是太棒了。」
想起多年來的心願達成了,被吼也值得了,畢竟要讓冷冽氣成這樣也不容易。不過她大小姐好像忘了,這並非她的功勞。
「龍成鋼……」他真是被打敗了,面對他的怒火她還能笑得花枝亂顫,真不知她腦袋裝些什麼。
「好了,別吼了。」她不在意的揮揮手,像在趕蚊子,「你看你現在的樣子,誰敢告訴你,他來台灣的消息。」自己代他照顧祖父還被他吼,越想越委屈,「也不想想是誰替你照顧他的。」
「沒人要你多管閒事。」
冷冽一臉嫌惡的說,龍成鋼看不過去,決定要為那受到病魔折磨的老人說句公道話。
「他已經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樣,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他又希望你能原諒他呀!」
「我不會原諒他的。」他恨恨的道,眼中的寒意足以凍斃一切生命,「我也不會繼承考夫曼的一切,讓他辛苦打下的江山,因後繼無人而化為烏有,這就是我的復仇。」
「他究竟做了什麼事,讓你如此仇視他。」她不解的問。
「因為他害死我的父母。」他大聲的吼出心事的悲傷,臉上脆弱哀傷的神色,是龍成鋼從來未見過,不由得令她愕然。
悲傷的淚水凝聚在他眼眶的四周,硬是不肯流下來。「對不起,我失態了。」
龍成鋼呆呆的說:「沒關係。」她沒想到冷冽竟然跟她道歉,他一向高傲,做錯事也絕不低頭。
天呀!今天所有的人都不對勁,連她自己的反應也遲鈍了。
冷冽抹去殘留的淚水,由衣袋中掏出一粒玉珠子,交到龍成鋼的手上。
「這是什麼?」她好奇的問。
「這是敏兒交給我的,說是父親交代她保管的東西,還說如果有不明瞭的事,只要打碎玉珠子就明白了,我把東西交給你處理。」
冷冽說完,帶著疲乏的身體走回自己的房間,今晚的衝擊太大了,讓他又想起當年的自己,孤獨、哀傷的一個人成長。
龍成鋼握緊手中的珠子,看著冷冽寂寞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敏兒,只有你幫得了他們。」
冷冽無神的坐在沙發裡,他的思緒回到遙遠的過去……
他的父親原是富家公子,卻愛上來自台灣的女留學生。兩人決定結婚,卻遭到男方家長強烈的反對,因而私奔離開紐約前往舊金山。
哪知考夫曼卻切斷兒子的經濟來源,更不讓他找到可以養家餬口的工作。
逼得他父親為了妻兒到碼頭做苦力工人,最後因操勞過度而離開愛妻稚子。真是諷刺,堂堂的哈佛企管碩士,竟被自己的父親逼去做苦力。
他的母親帶著他投靠祖父,卻被祖父無情的逐出考夫曼大宅,在那嚴寒的冬天,飄著大雪的紐約。
最後,母親為了替他取暖,凍死在紐約的街頭。他被上校發現而成為他的養子,但卻永遠失去母親了。
是誰?使他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帶著孤獨悲痛的心,在殘忍的世界活下去。
是他那無情無義的祖父。他絕不會原諒他的,絕不!
星期一早上,龍成鋼拿著玉珠子,到國際刑警局的台灣分局。
他們打碎玉珠子,發現兩張微型的底片,底片放大後發現竟然是丁仲平夫婦和黑龍會販毒的證據,還有他們早年透過國外銀行洗黑錢的記錄。
丁仲平犯罪的證據,都在這兩張底片中。
龍成鋼高興死了,她知道他們在台灣的任務即將圓滿結束。她很快可以喝到冷冽和敏兒的喜酒,然後飛到歐洲抓紅狐。這次絕不讓「他」逃掉。
龍成鋼興奮的通知冷冽,也向上級申請不少警力,準備將丁仲平一舉成擒。
當天晚上,龍成鋼和冷冽詳細的規畫明天的行動,一組人馬負責對付黑龍會,他們倆則負責逮捕丁仲平夫婦。
「你不打算讓敏兒知道這次行動嗎?」
冷冽沉默不語的搖搖頭。
「為什麼?」她又發揮好奇心,打破砂鍋問到底。
「敏兒還未想起丁仲平殺害她父母的往事。」
「所以你不打算讓敏兒參與。」
「嗯!丁仲平到底是她的伯父,不要讓她太為難。」
「我看不只這樣吧!」她瞅著他。
「唉!什麼都瞞不過你。」冷冽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他疼如妹妹的女郎。
「那就快說。」她不耐煩的催促。
「以前我怕她恢復記憶後會離開我,現在我寧願她不要想起過去悲傷的往事,幸福快樂的過日子。至於會不會留在我身邊,就讓她自己選擇吧!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冷冽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愛一個人不就是如此嗎?時時為她著想。
「唉!好偉大的愛情呀!」龍成鋼羨慕的說,臉上帶著作夢的表情。
冷例見狀,忍不住賞她一個爆粟,敲醒她的美夢。「羨慕嗎?那就趕快找個男人吧!」
她揉著頭,一張臉都皺在一起,「我才不要,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男人靠邊站吧!」
「歪理。」冷冽反駁道。
他真的希望有個好男人出現,能好好照顧他這位小妹子。
夜晚,就在他們倆互揭瘡疤下快速溜走。
今天丁仲平一家人都坐在一起吃早餐。
丁仲平仍扮演著好父親、好丈夫的角色。
倒是方雯一大早就顯得心緒不寧,隱隱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丁曉晴自從無意中得知父母的計劃,便寸步不離了敏柔的身邊,讓他的父親無法下手。
這段日子以來,堂姊妹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好了。
忽然,庭院中傳來一陣騷動,陳媽跑了進來,「老爺,外面有警察找你和夫人。」
「找我?!」丁仲平詫異,心中泛起強烈的不安。
他一向小心,不可能留下線索,讓警方找上門,難道……
他快速的瞥了侄女一眼,見她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起身走到院子裡,一家人也跟在他的身後。
「是你們。」他驚愕的看著冷冽和龍成鋼,還有跟著他們的幾位警員,臉色難看至極。「你們……你們是警方的人。」此刻他才明白,他一開始就被人設計了,這完全是要引他上鉤的局,他們就是暗中操縱一切的人。
冷冽拿出證件和拘補令。「丁仲平夫妻以販毒的罪名被逮捕了。」
「你們不能抓我,你們沒有證據。」他仍然在做垂死的掙扎。
「十五年前,令弟從你這兒拿走的罪證,我們已經找到了。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什麼?」丁仲平臉色鐵青,眼中充滿恨意的看向丁敏柔。「我真的應該殺了你,知道你活著時,就該殺了你。」
丁敏柔撇過頭,避開伯父充滿恨意的眼神。
站在他身後的妻子,已經臉色發白,搖搖欲墜。丁曉晴和陳媽也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將他們夫妻倆帶走。」冷冽下達命令。
「不要。」丁曉晴衝上去,擋在父親的面前,「我絕不讓你們帶走我的父母。」
她的固執讓警方人員感到為難,但也不能為此而不執行任務,準備強行突破。
此時,狡猾的丁仲平用力將女兒推倒,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快速的朝侄女奔過去。
丁敏柔來不及避開,就已經讓伯父將自己的手扳到身後,還掏出手槍抵住她的太陽穴。
「你們不要過來,否則我一槍打死她。」他拉著侄女朝車庫走去。驚呼聲此起彼落。
「爸,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放了敏兒,一切好商量……」龍成鋼焦急的說。
「如果你殺了她,我一定要你賠命。」冷冽咬牙切齒的說。
「上車。」丁仲平將侄女推上駕駛座,自己從另一邊上車,「開車,快開車。你們最好別追來,否則要她好看。」
丁敏柔無奈,只好開著車離去,耳邊還聽到堂妹的哭泣聲,令人心酸。
看著佳人被挾持而去,冷冽的心好似被人從身體裡活生生的挖走。那種痛苦令他難以忍受,不由得仰天吼叫起來,「啊……啊……」
他發誓,一定要將敏兒救回來,更要丁仲平付出代價。
冷靜下來,仔細思考那兩張底片所透露的訊息。他的臉上流露出冷酷的笑容,殘忍的氣息將他整個人包住。他已經知道丁仲平的去處。
「小龍,這裡交給你,我去追他們。」冷冽一邊交代,一邊發動車子。
「你知道他將敏兒挾持到哪兒嗎?」龍成鋼擔心的追問他。
「放心,我知道。」冷冽安慰憂慮的小龍。心想,丁仲平一定是將敏兒帶到他平常交貨的偏僻海岸,想從那裡搭船逃走。
「答應我,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
「會的。」冷冽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冷冽此刻就像一位屠龍英雄,準備從惡龍的手裡救出他心愛的佳人。
龍成鋼擔心的看著冷冽駕車遠去,心中為他們的安全祈求蒼天保佑。
丁敏柔被自己的伯父用槍控制著,強迫她駕著車子前往偏僻的海岸。
一路上,丁敏柔強忍惱人的頭疼,從早上開車到中午,終於到了伯父指定的地點。
丁仲平將丁敏柔強拉下車,將她拖著往海岸邊的懸崖走去。
她仔細打量四周環境,一邊是久未修建的公路,一邊是懸崖峭壁,海浪拍打峭壁,海風呼嘯而過。
丁仲平將她推上懸崖,後面便是萬丈峭壁,海浪不斷衝擊峭壁。
丁仲平用槍指著她,臉上是凶狠惡毒的表情,充滿恨意的眼光直盯著丁敏柔。
這個眼神好熟悉,丁敏柔訝然的想道,頭又劇烈的疼起來。
我在什麼時候見過這種眼神,她忍著頭疼努力的思索。腦海中閃過一幕又一幕的畫面。
她看見好幾位殺手,用槍指著她的父母,包圍著他們。
她看見他的伯父坐在椅子上,臉上是兇惡的表情,佈滿血絲的雙眼盈滿恨意。
她的耳邊傳來機槍的掃射聲,她看見父母倒臥在血泊之中。
她還看見年幼的自己站在血泊中,悲哀充塞在心頭。
她只想遺忘那濃濃的哀愁,那椎心之痛。
光陰流逝,沒想到十五年後遺忘的記憶又回來了。她想起來了,她全想起來了。
丁敏柔不理會他,以冰冷的表情回瞪著她的伯父。心中的仇恨如火燃燒,報仇的意念在腦中扎根。
「待會兒我的屬下就會來接我,只要殺了你,我就可以到國外逍遙。」丁仲平說完,猖狂的大笑起來,他得意的笑著沒有人可以扳到他。
「你以為真的可以那麼簡單的逍遙法外嗎?」丁敏柔嘲諷的說,臉上是冰冷的恨意。
「你以為還有人會來救你嗎?這裡是我交易的地方,地處偏僻,平常人是不會來的,你死心吧!」
「我不需要任何人救我。」她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信心。
「對!不需要,你反正就快去團聚了。」丁仲平伸手扣動扳機,兩聲槍聲響徹天空。
丁仲平的手槍掉落地上,臉上滿佈驚愕,不相信的看著丁敏柔。
只見了敏柔右手堅定的拿著一枝冒煙的手槍,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冰冷的眼瞳射出熊熊的恨火。
「你……你怎麼會……會有如此快的槍法。」他驚愕的問,她甚至沒有看見她拔出乎槍,自己的手槍就已經被打掉。
這快如閃電的神槍法,已經完全打散他的信心。
她不屑的冷哼一聲,看著眼前喪失自信的男人。「你以為有槍就是老大嗎?你以為有槍就可以掌握別人的生死嗎?沒想到風水轉得如此快,你的生死轉眼就掌握在我的手上。」
「你……你想怎樣?」他顫抖的問。
「我想報仇。」她冷酷的說,原本清麗出塵的嬌容佈滿殺氣,「當年你為了私慾殺我父母,今天就由你嘗這苦果。不過我有個疑問,你先回答我。」
「什麼疑問?」他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是這位厲害的侄女不知道的。
「你們為什麼在我的牛奶裡下安眠藥,又在床底下放個錄音機。」
「原來你早就發現了。」他苦笑的說。
「快說,否則斃了你。」她威脅的說。
「我說,我說。」他害怕的渾身打顫,「我們打算讓你以為仲安是毒販,再製造你自殺的假相,瞞騙世人。」
「你們夫婦還真配。」她嘲諷的說,「都是一樣的心狠手辣。」
「敏柔,你放過我。我保證不再做壞事。」他苦苦的哀求,希望能逃過這一劫。
丁敏柔不理會他的哀求,伸手扣下扳機,子彈射中他的左肩,鮮血如泉湧出染紅西裝。「這槍是為我父親而打。」
丁仲平因劇痛而大叫,臉色像死人一樣蒼白。丁敏柔絲毫不同情他,再度伸手扣下扳機打中他的右肩,丁仲平又大叫起來。
「第二槍是為了我可憐的母親而打。」
丁敏柔伸手第三次扣動扳機,打中丁仲平左腳的膝蓋。丁仲平痛得跪了下來,他已經沒有力氣叫出聲。
「第三槍是為你的父親、我的爺爺而打,因為你的野心害他痛失愛子而傷心過世。」
想起爺爺,丁敏柔的心痛了起來。可憐的爺爺先失去奶奶又得知我們家人的事,怎能承受這麼大的打擊。
「不要……不要殺我,求……求求你。」他跪在地下,臉色蒼白,開口哀求了敏柔放過他。
她再度冷哼一聲,「你也會求人,當年我父親可不像你這麼沒骨氣。」她睥睨的看著他,語氣充滿了厭惡和不屑。
「別……別殺我。」他再次開口哀求。
「不可能。」她憤怒的大叫,「不殺你難消我心頭的怒火,最後一槍瞄準你的心臟,結束你罪惡的一生。」
就在她準備扣下最後一槍時,緊急煞車聲摻雜在海浪的拍打聲中,引起丁敏柔的注意。
她抬起頭看見冷冽下車,快速的朝懸崖而來。
冷冽走到丁仲平和丁敏柔之間。他看見敏兒拿著手槍,臉上佈滿殺意。丁仲平狼狽不堪的跪在地上,鮮血沾染他的外套,流到地上。
「敏兒,放下你的槍。」冷冽警告她,「你是執法人員,如果現在殺了他,那你和丁仲平一樣,都是為了滿足私慾的冷血殺手。」
看見她臉上浮現掙扎的神色,冷冽再加緊的苦勸。
「敏兒,想想你的父母,他們一定不希望你為了報仇而殺人。」他也想要讓丁仲平好看,但他不要敏兒成為仇恨的傀儡。
想起疼愛自己的雙親,她垂下拿槍的手。冷冽走上前溫柔的抱住她,口中不住的安慰。
「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她完全放鬆下來,偎入冷冽的懷中,感覺到她那被憤恨充滿冰冷的心,再度溫暖起來。
突然心中警鈴大作,她留心注意四周的一切,發現丁仲平忍著疼痛撿起他掉落的手槍,眼中下了同歸於盡的決定。
她連忙推開冷冽,快速的扣下扳機,正中了仲平的額頭。
丁仲平的生命結束在寒冬的下午,眼中充滿不敢置信的神色。
她望著已死的了仲平,雙眼空洞,心中毫無歡喜。
冷冽再一次的將她抱在懷中,希望他的懷抱能抹去她的傷痛。
依在冷冽的懷中,淚水滑下她素淨的容顏。她忽然放聲大哭起來,想把當年的悲哀都結束掉。
冷冽並沒有勸她,只是抱著她,任她的淚水沾濕他的衣裳。冷冽摟住佳人,緩緩離開這偏僻的懸崖。
冷冽帶著丁敏柔回到他和龍成鋼暫居之處,安排她住進隔壁的房間。
冷冽擔心的看著她,自從在海岸大哭一場之後,她的情緒顯得很落寞,她機械化的打點自己的一切。他的心被揪得好疼,他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岡為剛剛才撕裂的傷口,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癒合。
「你早點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一聲。」
「冷冽,不要走。」她走到他的面前,期盼的看著他,「今晚留下來陪我。」開口挽留他。
「敏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冷冽痛苦的說。面對愛人的邀請,他怎可能無動於衷。看來他不是做正人君子的料。
「我知道。」她肯定的說。丟給他一個甜美的笑容,宛如衝破烏雲的明月一樣光亮動人,令冷冽的心加速跳動。「冷冽,我愛你。今晚,我需要你為我趕走所有的噩夢和悲哀。」
冷冽不再遲疑浪費時間,他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來到床邊,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
他快速的脫光自己的衣服,丁敏柔毫不害羞的看著他健美的身材。因為在她的心中,自己早已是冷冽的妻子。
冷冽知道她在打量自己,便靜靜的站立,希望她喜歡所看到的一切。
她從來都不知道男人的身體也可以用「漂亮」來形容,寬闊的胸膛、平坦的小腹、結實的臀部、修長的大腿,還有……還有那已昂然挺立的象徵。她害羞的低下頭。
他低下身子,輕吮敏兒的耳垂,還為她輕解羅衫,「喜歡你所見的一切嗎?」他邪惡的問她,欣賞她紅艷嬌羞的容顏。
熱氣噴在她的耳朵上,令她全身不住的輕顫起來,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冷冽將她放平在床上,自己也壓住她的嬌軀,感受兩人肌膚的親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