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璃在盛澔的府裡又待了好一會,才依依不捨的準備回端郡王府,免得被她阿瑪發現她出來這麼久,會懷疑她到底去哪裡,那就麻煩了。
盛澔一路送她到門口,和她難分難捨,要不是親自送她回去太過招搖,他真想陪她一同回端郡王府,「鈺璃,路上小心點。」
「別擔心,我來都沒事了,回去當然沒問題。」鈺璃輕笑著,只覺得他的擔心過了頭。
「總之,當心一點就是。」
「知道了。」
鈺璃坐上馬車離開了貝勒府,和盛澔互許心意之後,她就覺得自己原本沉重的心緒,頓時感到輕鬆安穩了不少,不再煩惱些有的沒的。
就像鈺瑚說的,喜歡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她只能緊抓住她想要的那一個,努力面對所有的難關困境,直到兩人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為止。
她不會放棄的,就算皇上和博宣在前頭阻撓,她和盛澔還是會緊緊握住彼此的手,絕不輕易放開!
然而原本平緩行走的馬車,此刻卻傳來一陣猛烈的搖晃,接著突然停了下來,嚇了鈺璃一跳,緊接著,她便聽到隨行侍衛似乎和什麼人吵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刻意阻擋,咱們的路?」
「你們想幹什麼?別靠近……啊──」
馬車又一陣劇烈的搖晃,車伕好像被什麼人給硬扯了下來,鈺璃心驚膽戰的坐在馬車內,雙手緊張的扭攪著裙子,完全不敢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在劫馬車?為什麼?是針對她來的?她又沒有得罪任何人……
原本停止的馬車又再度動了起來,緊接著一個陌生男子突然闖入車內,拿出短刀架在鈺璃的脖子上,嚇得她完全不敢動。
「安靜點,別想掙扎,要不然就別怪我一時失手刮花了妳的小臉。」
「你們……到底是誰?」鈺璃萬分緊張的瞪著他,就怕他真的對她不利,「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
「妳當然不認識,咱們,只要咱們認識妳就好。」男人泠冷一笑,「放心,妳暫時還不會有任何事情,只要妳乖乖的不反抗,咱們也不會傷害妳。」
他們可是在端郡王府外埋伏了好多天,才等到這個絕佳的機會,發現鈺璃格格只帶著少數隨從和侍衛出門,最適合他們行搶。
只要逮住鈺璃格格,他們的計劃就成功一半了,接下來的行動肯定也會順利進行的!
端郡王一接到鈺璃被劫走的消息,便急急忙忙的趕回端郡王府,不明白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好端端的,鈺璃居然會被劫走?」
大廳內,面對端郡王的盛怒,逃回來的隨從只能跪在地上,緊張的回答,「奴才們也不知道,就突然出現一群人攔下馬車,蜂擁而上,二話不說將咱們給拉下,隨行侍衛都被打昏,那群人就駕著馬車快速離開了。」
「鈺璃為什麼會出門?她去哪裡?」
「格格是去盛澔貝勒的貝勒府。」隨從不敢有所隱瞞。
「她去找盛澔貝勒?」端郡王緊緊皺起眉,馬上吩咐一旁的僕人,「快去請盛澔貝勒到府一趟!」
「遵命!」
他們端郡王府平日沒和什麼人結過怨,所以端郡王不得不這麼猜測,鈺璃說不定是捲入和盛澔有關的恩怨當中,所以才會被劫走。
沒過多久,盛澔便緊張的趕到端都王府,對鈺璃被劫的事同樣感到不敢置信,「端郡王,在下真的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和誰結了怨,讓對方非得將鈺璃綁走不可。」
他非常懊惱,早知如此,他剛才就該堅持親自送她回來,就算遇劫,有他在,對方也不太容易成功。
「那為什麼鈺璃會是在從你府上離開的路上被劫?如果她沒去找你,或許這件事就不會發生了!」端郡王憤怒的質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
「王爺!」此時一名僕人急急闖入廳裡,「博宣貝勒求見,說是有非常緊急的事情。」
端郡王正擔心著女見的行蹤,沒想到博宣又在這時插上一腳,讓他感到心煩意亂,卻還是不失禮的吩咐,「讓他進來。」
「是。」
沒過多久,博宣便進到廳裡,他沒想到盛澔也在,但情況緊急,他也無心多想,趕緊對端郡王躬身道歉,「端郡王,是我連累了鈺璃,請端郡王見諒。」
端郡王訝異的瞧著他,「難道鈺璃被劫和你有關?!」
「的確,是我連累她了。」
他剛才收到一封信,是和神父有關的天地會黨人派人送來的,之所以和天地會扯上關係,是因為上次鈺璃幫他從洋文書信中,找出神父和天地會密謀襲擊高官的暗號,讓他順利阻止天地會的行動。
在那次行動中,天地會的黨人脫逃,但神父卻落入他的手中,目前正被關押在大牢裡,而鈺璃和他及盛澔之間的問題,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不只宮中的人在談,平民百姓也當成趣聞在聊,這一群逃跑的天地會黨人便趁勢決定,打算擄走鈺璃作為威脅他的人質。
信中說鈺璃現在正在他們手中,如果他希望她能安然無恙,明日一早單獨帶著被囚禁的神父,到他們指定的地點換人,如果被他們發現他還帶著其他侍衛,他們就不保證鈺璃能毫髮無傷的活著回來。
端郡王聽完博宣的解釋,老臉上掩不住焦急,沒想到女兒居然是被天地會的黨人給劫走,「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我會帶神父去赴約,無論如何一定會想辦法將鈺璃安全的救出來。」這是他的責任,就算得放棄神父,他也沒得選擇,最重要的是能夠平安救出鈺璃。
「也讓我一起去。」盛澔神色凝重的說道,「敵在暗,咱們在明,他們不知道會耍什麼花招,多些人暗中幫忙,順利救出鈺璃的勝算才大。」
端郡王點點頭,「他們要你單獨帶神父赴約,肯定沒這麼簡單就放過你和鈺璃,咱們不得不防,免得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博宣也知道對方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畢竟他長久以來都在追剿天地會,早已是他們非除去不可的眼中釘。
現在情況緊急,他只能暫時放下和盛澔的嫌隙,先將鈺璃救回來再說,免得後悔莫及!
鈺璃被天地會黨人劫走之後,就被帶到京城外的一間廢棄宅院裡,她被關在後院的一間房間裡,雙手被捆綁在身後,雙腳也被綁住,根本動彈不得。
她很害怕自己的處境,但她更急著想要逃出去,因為她隱約聽到守在房門前的天地會黨人說要讓博宣死在這裡,沒有機會活著走出去!
她是個誘餌,只要博宣真的為了救她而來,很有可能會出意外,被他們的計謀給害死。
但她不只動彈不得,還有人嚴加看守,她連半點防身的功夫都沒有,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去。
眼看著外頭的天色越來越暗,她只能束手無策的等待,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牽連進來,她的阿瑪、妹妹一定非常擔心,肯定急壞了。
她還有命活著回去嗎?她好想盛澔,他們倆好不容易才互許終身的,她不甘心就這麼死在這種地方,無緣再繼續和盛澔在一起。
不行,她絕不能死,她一定要想辦法活著回去,她不該這麼快就喪氣……
但門外的人守了一整夜,鈺璃根本沒有半點逃脫的機會,眼看著窗外的天色又再度亮起,已是一夜過去。
天亮之後,外頭的天地會黨人似乎開始有所行動,像是在戒備些什麼,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害得鈺璃也跟著緊張起來。
該不會是博宣來了吧?她真恨自己沒辦法給博宣任何暗號,叫他要小心提防,她真的不希望他因為她,而中了天地會黨人的計謀。
突然之間,房門外有了奇怪的小騷動,原本守在房門前的天地會黨人一個個倒下,一抹身影迅速的推開門闖了進來,害鈺璃嚇了一跳。
「是誰?」那人背光而入,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一顆心跳得飛快,就怕是對她不利的人。
「鈺璃!」
「澔?」她認出盛澔的聲音,原本緊張的面容終於漾起一抹欣喜,「真的是你嗎?」
他來救她了?她根本不敢奢望,就怕期望太大,緊接著而來的失望會更大。
盛澔蹲下身,手腳利落的解開鈺璃腳上、手上的繩索,從頭到腳檢查一番,確認她沒有受傷後,才激動的將她緊緊抱入懷中,原本的擔憂終於可以重重放下,「謝天謝地,還好妳沒事。」
焦心等待的這一晚異常難熬,他多擔心自己要是晚了一步,她就會受到難以挽回的傷害,幸好她還安然無惠。
鈺璃開心的同樣緊抱著他,原本的緊張不安很快的被他的溫暖擁抱所平撫,「你怎麼會來?他們的目標不是博宣哥嗎?」
「博宣正在宅院前和天地會黨人交涉,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我就趁機偷偷潛入院中,利用這段期間,先把妳救出去。」
這是他和博宣討論出來的辦法,博宣帶著神父在前頭制住天地會黨人的行動,而他則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後院,率先將鈺璃救走,只要她安全離開,威脅消失之後,他們就不怕天地會黨人再使出任何計謀。
他潛進來時發現藏在宅院裡的天地會黨人不少,像是非置博宣於死地不可,另外他也在幾處地方發現預放好的炸藥,此處非常危險,不宜久留,所以他必須趕緊帶鈺璃出去才行。
盛澔馬上拉起鈺璃,緊抓住她的手,柔聲安撫她,「鈺璃,妳放心,我一定會帶妳離開的。」
「嗯。」鈺璃點點頭,完全相信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交付給他。
盛澔帶著她離開房間,本想循著剛才潛進來的路線悄悄離去,沒想到才剛走上穿廊,就被天地會黨人發現他們的行蹤,大聲驚呼。
「有人闖入將人質劫走了!」
「快,攔下他們,絕不能讓他們離開!」
好幾名天地會黨人同時衝向盛澔,亮出長刀,毫不猶豫的砍向他,盛澔也馬上抽刀回擊,將鈺璃緊緊的護在身後,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到她一分一毫。
「你們誰都別想攔住我!」盛澔氣勢驚人的怒吼,一方面是想藉此削弱天地會黨人的氣勢,另一方面也是故意讓在宅院前頭的博宣,知道他們出了狀況,要他看事辦事。
盛澔狠厲的揮舞長刀,不容任何人靠近他,頓時之間,他的腳邊就倒下好幾名天地會黨人,血濃滿地,縱使有越來越多的天地會黨人出現襲擊他,他毫不畏懼的一一回擊,每一刀都用盡十足的力氣,讓他們無法招架。
他有著強烈的戰意,所向披靡,他必須保護鈺璃安全離開,所以只要阻礙他的人,他都會毫不留情的除去,誰都別想阻擋他!
「盛澔、鈺璃!」
此時博宣也帶著少數菁英護衛殺了進來,他一聽到盛澔的怒吼,就知道情況有異,馬上改變計劃,讓埋伏在暗處的護衛們和他一起殺入廢棄宅院,正式和天地會黨人宣戰。
博宣好不容易才殺到盛澔身邊,擔心他們的狀況,「你們還好吧?」
盛澔趕緊將鈺璃推入博宣懷裡,「你先帶鈺璃出去,我殿後,他們在這座宅院裡放了炸藥,很有可能隨時引爆!」
博宣進到宅院裡,其實是順了他們的意,讓他們有機會炸死他,所以盛澔才趕緊催促博宣離開,就怕再不走,接下來的情況會更危險。
博宣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當下毫不猶豫的馬上帶著鈺璃撤離,留下盛澔。
「澔!」被帶走的鈺璃錯愕的拚命回頭看著盛澔,擔心他會遇到什麼危險,「澔──」
「鈺璃,快跟博宣走!」盛澔拉開噪音大聲催促著。
「鈺璃,快!」博宣不讓她有遲疑的機會,緊緊抓住她的手,在其他護衛的保護下,迅速撤離。
其中一名天地會黨人看博宣馬上就要衝出宅院,趕緊點燃火藥的引信,就算要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總之他們絕不能讓博宣順利脫逃!
「轟隆──」火藥應聲炸開,一個接著一個,緊接著廢棄宅院開始竄起一處又一處的火舌,變得異常危險,天地會黨人還在宅院內和盛澔及部分護衛大打出手,不顧火藥爆炸的威力,也不管火勢即將蔓延開來,所有人都像不要命似的。
鈺璃被博宣硬是拉出廢棄宅院,順利逃離險境,但她一直心驚膽戰的看著宅院快速陷入火海當中,而盛澔卻還在裡頭沒有出來,隨時都有可能喪生火海。
為什麼會這樣?她脫離險境了,卻換他無法脫身,她不要這樣,她要跟盛澔在一起!
「澔──」
鈺璃突然奮力的甩開博宣的手,不顧一切闖入火勢大起的宅院裡,博宣錯愕的驚叫出聲,沒想到她居然會做出這種危險的傻事,「鈺璃,快回來──」
她聽不到博宣的叫喚,她一心只想著要衝入火場裡,回到盛澔的身邊,不管是生是死,她都不要和他分開,她誓死相隨!
別拋下她一個人獨自離去,她就快來了,就快了……
鈺璃不顧一切的衝入火場裡,空氣中儘是灼熱難耐的煙氣,不過還是阻擋不了她的腳步,她非得找到盛澔不可。
「澔──」
她不要他為了救她而犧牲自己,她會痛苦懊悔一輩子的,如果真的逃不了,她寧願和他一同葬身火海,他到哪,她就跟著去哪,兩人再也不要分開。
她循著剛才逃離的路線一直往回走,終於在寬闊的大廳內聽到廝殺的聲響,她連忙衝入大廳,只見盛澔還在和殘餘的天地會黨人打鬥,根本不管火勢已在廳的四周圍燒起來。
盛澔正和面前的兩名天地會黨人纏鬥,後頭卻有另一名天地會黨人突然冒出來,想要偷襲他,她不知道哪裡突生的勇氣,撿起掉在地上染血的刀,一鼓作氣衝向前,朝偷襲的人刺過去。
「呀──」
偷襲的人沒料到鈺璃居然會突然出現,被她一刀刺中腹部,頓時倒地不起,她既緊張又害怕,沒想到自己真的殺了人,而且下手毫不猶豫。
盛澔在解決掉眼前的兩名天地會黨人後,才驚覺鈺璃居然回來了,他沒有任何欣喜,只是萬般的錯愕。
「鈺璃,妳回來幹什麼,快出去!」她回過神來,堅定的回答他,「除非你跟我一起出去,要不然我死也不走!」
「妳──」他錯愕的看著她,隨即瞄到她頭頂上的樑柱即將塌下來,趕緊奮力的撲向她,「小心!」
「啊──」
鈺璃被盛澔推倒在地,緊緊護在身下,她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樑柱沒多久便倒了下來,重重壓在盛澔的背上,讓他悶哼了一聲。
沉重的樑柱還帶著幾許星火,灼痛了他的背,他試著使力想將背上的樑柱撐開,卻力不從心,只能勉強維持現狀。
「澔!」她看到了壓在他背上的樑柱,心驚得眼眶泛淚,「你還好嗎?」
「別擔心,沒事的。」他死命撐住,絕不允許自己放棄,「只要有我在,妳就不會有事的。」
「澔……」她怕他會先有事呀,樑柱那麼重,他卻死命撐著,她光看就感到萬分心痛。
盛澔強忍著背上的疼痛,想著該用什麼方法讓她離開,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再這樣下去,恐怕她會陪著他一起死在這裡。
「鈺璃!」幸好此時博宣帶著護衛冒險衝入火場當中,很快就來到廳裡,他看到被壓在樑柱下的兩個人,馬上下令,「快,快將樑柱移開!」
「是!」
護衛們合力將沉重的樑柱推向一旁,盛澔也終於能夠鬆一口氣,博宣看到盛澔背上慘不忍睹的傷,微微皺起眉,非常擔心,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
護衛們將盛澔和鈺璃從地上扶起來,鈺璃急著想看盛澔的背有沒有怎麼樣,卻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繞到他的身後,「咱們快出去吧。」
「但你的背……」
「我沒什麼大礙,先出去比較重要。」
「沒錯,鈺璃,咱們先安全出去比較重要。」博宣也不希望鈺璃看到盛澔的傷,怕她被嚇到,便連忙幫盛澔掩飾。
鈺璃只好聽他們的話,先跟著他們離開火場,其他的事情,等平安後再說吧。
一行人趕緊逃離即將被大火吞噬的廢棄宅院,等到順利脫離險境,所有人站在宅院外,看著熊熊燃燒的宅院,鈺璃還心有餘悸,就差那麼一點,她和盛澔可能真的就會命喪火海,再也無法活著走出來。
幸好沒事了,她終於可以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盛澔在確定所有人都脫離險境後,整個人突地放鬆,原本強撐著的意識馬上變得澳散,他臉色發白,突然嘔出一口鮮血,氣力用盡的跪倒在地,昏死過去。
「澔!」鈺璃心驚的蹲下身抱住他,才發現他背上有可怕的燒傷,簡直慘不忍睹,再加上他嘔血,內傷肯定頗為嚴重。
天哪!他們好不容易才從火場逃了出來,沒想到他卻依舊難逃劫難,不知道還撐不撐住,讓他們將他帶回給大夫醫治。
「澔,別嚇我呀……」鈺璃邊哭邊抹去他嘴角的污血,害怕的對博宣顫抖道:「博宣哥,快帶澔回去找大夫呀!」
博宣馬上吩咐護衛,也很擔心盛澔會撐不下去,「快點幫忙扶起盛澔貝勒,咱們得盡快將他送回去!」
「是!」
意識飄忽的盛澔不斷聽到鈺璃哭喊的聲音,他捨不得她難過,便用僅存的最後一絲力氣,奮力的微微張開雙眸,虛弱的安慰著,「鈺璃……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是你自己答應我的,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撐下去,好嗎?」她緊緊握住他的手,就怕他只是在安慰她、騙她,她也非得討一個承諾,要他努力撐下去。
「我答應妳……」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但為了讓她安心,他還是得這麼說,能安撫她多久算多久。
他怎麼樣都不要緊,只要她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