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下堂妻 第五章
    仇胤康在前往商行的路上,特地要隨侍把馬車開往關東街,本想瞧瞧夏敏敏究竟在搞什麼,但快抵達時,他又後悔了。畢竟兩人己經沒有關系,他想干涉她嗎?

    猶豫間,竟看到她抱著濤兒煞有其事的指揮那些等著領粥、領錢的難民。

    「請排好隊,別影響其它人車的通行,謝謝。」

    令他錯愕的是,那些難民還真聽話的排成兩列,然後,他又看到小羽跟奶娘一個負責給食物、一個負責給錢,兩人也忙得不可開交。

    從馬車的窗口,仇胤康看著夏敏敏一邊笑著逗弄娃兒,一邊與難民微笑聊著,連他都不得不承認她的眼神很溫暖,那是真的在乎且關懷的眼神。

    為什麼?一個人在撞了頭後會變得這麼多?還是自殺未成,頓悟生命存在的價值,知道生命的可貴,對人生有了新體認?!

    「何平,走吧!」

    他示意隨侍駕駛馬車走人。不可以再看,他發現自己竟然可以一直看著她

    太怪了!她都表明了不希望他們之間再見面,他到底是怎麼了?

    本以為她這種行為不過是一天而己,沒想到,竟然延續了五天!不知是否她的善舉傳出江都,竟然有更多的難民湧進關東街上。

    他們個個又冷又餓,聽說,她是一鍋又一鍋的熱粥不斷的供應,饅頭也不停的蒸,還請小羽去買衣服給他們穿。但有些衣服著實太貴重了,難民們不敢收,因此她還發動什麼「舊衣回收」?鼓勵大家把不要的衣物洗淨後,捐給難民穿。

    這個活動一開始並無街坊鄰居參與,因為百姓們對她的過往印象實在太差。

    聽聞是元朗頭一個載了幾箱舊衣來,他號召府裡的僕傭們響應。這主子都開口了,下人只得照做,捐一件意思意思。

    不僅如此,他更是親赴官衙,對那些難民不聞不問,甚至對夏敏敏的善行也當做沒聽見、沒看見的官大人好好說上一說,指他己派快馬帶了他的親筆信函送往京師,要他父親上奏皇上,為何無視難民離鄉背井?就連地方官也無視百姓疾苦裝聾作啞等等。

    此舉嚇得官大人開糧倉濟急,也撥一部份銀庫安置災民,再由元朗修書向皇上說些好話。

    事實上,元朗根本沒有修書給他爹,反正官就是兩個口,嘴巴說說,怕事的就會處理。雖然官府己經插手了,但夏敏敏她並沒有結束布施。

    「施比受更有福。」

    此刻,陽光燦爛,夏敏兒的這一句話讓謝元朗聽來更溫暖。

    「我相信。我也相信相由心生,我覺得妳愈來愈美麗,雖然穿得愈來愈素雅,身上連件首飾也沒有。」他不懂得諂媚,向來也鄙視諂媚,可現在,他竟然想把腦海中所有可以贊美一個女人的詞全用在她身上。

    不過,在看到他好友繃著一張俊臉走進金園大廳後,他知道那些贊美的話得另找時間說了。

    仇胤康一點都不意外在這裡見到好友。杜總管派在金園外的手下早己跟他報告過,這謝元朗可是天天到訪!

    「我有事想跟她私下談。」他看著好友道。

    他知道自己口氣不好,可是在進來前,那些排在門外的難民們個個都瞪大眼睛看著他,像在看什麼奇珍異獸!他己經夠悶了,一進廳堂,又看到他們這對俊男美女有說有笑、神情契合的登對模樣,他的胸口在瞬間就燃燒起熊熊大火。

    謝元朗點點頭,站起身,先看了一臉不友善的好友,再看向夏敏兒,一挑濃眉,像在無言詢問她,有沒有辦法應付一個渾身帶火的男人?

    她回以一笑,眨了眨眼,示意沒問題。

    「你們有必要在我面前眉來眼去嗎?」仇胤康真的不高興,而且是非常非常的不開心。這兩人是在向他誇耀他們眼中只有彼此?!

    「元朗,你先走吧!老話一句,謝謝你。」夏敏兒沒理他,而是開心的跟好友揮手道謝。知道他是吏部尚書之子,她很訝異,但也真的感謝他的大力幫忙。

    「老話一句,不客氣,夏敏兒。」謝元朗回以一笑,再拍拍好友的肩膀,「放輕松點,而且,你該為她所做的一切感到驕傲。」

    「在獅子大開口後,再狂撒我的錢?」他譏諷反問。

    「至少她是撒錢行善。」微笑的再看她一眼後,走人。

    而謝元朗這一走,四周的氛圍突然變得緊繃起來。

    但也只有瞬間,仇胤康立即帶著充滿酸味的口吻嘲諷,「元朗?夏敏兒?你們叫得還真親熱!」

    真奇怪,跟他獨處,她就是有些不自在!夏敏兒深吸口氣,刻意忽略那詭異的感覺,巧笑倩兮的回答,「那是當然的,『仇爺』。」

    她故意突顯兩人的疏離與陌生,誰教他就是聽不進去她叫「夏敏兒」的事,像元朗就很阿莎力,還說尊重她的新名字,因為她顯然有個新人生、新個性。

    聞言,仇胤康的黑眸倏地一瞇,盯著她眸中的挑釁,「好,反正妳跟元朗都不在乎他人的目光,我又何必多事?我只想知道妳究竟在干什麼?」

    「你看不出來?」

    他這麼問,她才覺得可笑。懶得回答的她,干脆走出廳堂,看著前院裡那些或坐或站的難民,他們一看到她,即笑著跟她點頭,她也回以一笑。

    跟著走出來的仇胤康,繃緊著一張俊臉,以只有她聽得到的聲音道:「妳願意行善,我不反對,但妄想再伸手向我要任何錢財,我是不會給的。」

    「拜托,我跟你要了嗎?」她直接吐他槽。

    黑眸冷覷她一眼。這個女人難道聽不出來他是在提醒她、關心她,凡事該量力而為,畢竟她不過是個婦道人家,這麼無止境供應這些難民,她有幾座金山銀礦可以這樣任她揮霍?

    見他不語,她撇撇嘴,「我知道啦,像上回說的,我在你的印象裡,就是個貪得無厭的女人。但你以乎也忘了,我也是個死裡逃生的女人,所以,有些事看得很豁達,譬如錢。」

    她看著開心吃粥的難民們,那粥可是一名五星級飯店的老廚師親自教她熬的私房絕活呢!要先用好幾斤的大骨頭慢慢熬,還加了大量的各式青菜熬成幾近透明的鮮湯後,再用那些湯來熬米粥,而且愈大鍋,熬煮出來的味道會更濃更香更好吃。

    仇胤康困惑的看著她。她的表情混合著快樂、得意與驕傲,那雙翦水秋瞳閃動著熠熠光芒,那麼動人

    突然感覺到兩道灼灼的視線瞪著她。「干麼這樣看人?我長了角,還是多了雙翅膀?」

    這個時代應該沒有天便與惡魔,看這家伙一副沒聽懂的樣子,她搖搖頭,轉身又往後面走去,沒想到他又跟上來。

    夏敏兒驀地停下腳步,一副很受不了的看著他,「你閃人行不行?小姐我很忙的!」

    他當然看得出來,而且她不歡迎他,但他就是無法阻止自己的雙腳,甚至──

    「妳講話變粗魯了。」該死的,這關他什麼事?他未曾覺得自己這麼白癡過!

    講話粗魯?因為她不是古人,要她文謅謅的之乎者也,會要了她的命!

    她沒好氣的瞪著他,他也看著她,口氣倒變得比較好了。

    「我走這一趟,只想知道妳的想法,妳想當大善人當多久?金園裡沒有任何侍從,就只要女眷及幼兒,妳又敞開大門,任由他們進出──」

    她板起臉,「他們是難民,看來也許一無所有,可是他們還有自尊,就你所說的,眾人進進出出的,但金園裡可有變得髒亂?還是東西弄丟了?沒有!仇爺!」

    「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的好心,在她聽來卻很刺耳。「我看的人不會比你少,看得出來他們都是純真善良的人。」

    她邊說邊走到後院的廚房裡,從一旁的架上拖下一小袋的煤炭,蹲下身後,也不管手會髒,徑自從袋子裡拿出煤炭,一根一根的丟進火爐裡。

    真是的,何必在她做得這麼開心時來潑她冷水呢!

    仇胤康不解的瞇起雙眸,瞧她那細如白蔥的玉指沾染了煤灰,但她的表情連一絲改變都沒有

    這家伙當木頭人當上癮了?她沒好氣的抬頭問他,「你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我不是在表演馬戲團,你也沒給門票!」

    「什麼?」她的話他怎麼聽不懂?

    唉,一看就知道他聽不懂。「是不是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後,你就會走人?好,因為我不想再被人用輕視的眼神包圍,更不想被妖魔化!」

    「什麼?」

    「哎呀,總之,我想讓別人對我改觀,還有,我的小孩會長大,總不希望有一天讓別人指著他說,你娘紅杏出牆,你娘如何差勁、如何的顧人怨、如何的被轟出夫家等等,至於他爹嘛──」

    說到這一點,她實在忍不住狠狠瞪他一眼。這幾日跟小家伙朝夕相處,就有機會多看到他臉上的喜怒哀樂,好幾個神情跟他這個爹是一模一樣,濤兒根本是他兒子嘛!

    「妳這是在瞪我?!」他真的被她搞胡塗了。而且理該咄咄逼人的是他,為何每一次到後來,都會變成她質問他,而且還很理所當然?!

    「不應該嗎?大人就算再有什麼不是,小孩子也是無辜的。」

    她問過奶娘,在奶娘第一眼看到小娃兒的五官時,就能確定是仇爺的孩子,只可惜一個人的心中只要有了疙瘩、有了芥蒂,再加上曾以璇惡意挑釁,明明一眼就可以看出的事實,卻被主觀的怨恨給蒙蔽了心眼。

    於是,原本覺得像的人,也不敢說像,甚至還愈看愈不像

    仇胤康抿緊了唇,瞪著她眼中明顯的譴責,反問:「濤兒的不幸,始作俑者是誰?妳似乎忘了,竟敢出言訓我?!」

    「好吧,我是忘了!」因為根本不干她的事!「但我要告訴你,你不認濤兒,以後一定會後悔,因為在我的教導下,他絕對會成為一個最棒的男人!」

    「我為什麼要認他?他不是我孩子,妳不也這麼告訴我的?」

    「你──算了,算我雞婆好了。如果你能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來看濤兒,你就能看到一個根本存在己久的事實!」她搖搖頭,「總之,我會把他教得很好,到時別來搶小孩。」

    「妳這是在警告?還是在挑釁?」他是愈聽愈覺得刺耳。

    「不是,我是在告訴你我的決心。還有,我很忙,沒空跟你哈啦,你還杵在這裡干啥?難不成還要我這個下堂妻親自送你送到大門去?」她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雙眸冒火,臉上明寫著「你很礙眼」。

    仇胤康火冒三丈,「對,妳很忙,有空跟元朗說笑著、喝茶,卻迫不及待的要我這個供給妳住的、用的、吃的冤大頭趕快閃人,因為我己經看穿了妳,妳再也沒辦法從我這裡挖出一絲一毫!」

    他太生氣了,氣她的厚此薄彼,氣她對謝元朗的熱絡,壓根沒察覺到自己的口氣有多酸。

    夏敏兒也大為光火,根本沒察覺仇胤康滿臉青筋暴突的真正原因,只知道自己被狠狠的羞辱了。

    怒氣沖沖的她一把踩到矮椅上,勉強讓自己的視線與他平行後,雙手扠腰的怒道:「就算是又怎樣?那也是我家的事吧!至於你,你吃飽撐著來找我吵架嗎?在淮園不是有一大堆美人等著伺候你,你奶奶不是還等著抱孫子?你不把時間花在播種上,趕快讓仇家開枝散葉──」

    「妳給我住口!」再也聽不下去,他猛地將她一把揪到眼前。

    「我為什麼要住口?你這種──唔!」

    夏敏兒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看著眼前連聲招呼都沒打,就猛地吞噬了她的唇的仇胤康,她知道她應該掙扎、應該推開他,可是──隨著他愈吻愈深入,她愈是酥軟無力。

    而這又是什麼微妙的感覺?心愈跳愈快,呼吸愈來愈急促,還有,他是男人,怎麼他的唇那麼軟?舌那麼火燙?她忍不住闔上眼,屈服在他這個帶著霸道及憤怒的熱吻中。

    仇胤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吻住她。

    只知道她說的話,他非常不愛聽,只知道她那張嘰哩呱啦的櫻桃小口一直吸引住他的目光,只知道他該堵住她的唇,要她再也說不出他不想聽的話;而他,也可以一嘗她那張如花瓣般誘人紅唇的滋味

    天啊!他從不知道單單吻一個女人,就能撩起身上的欲火,忍不住將她擁入懷裡,讓她柔軟的身子緊緊貼靠著他堅硬的身軀,以稍稍撫慰發疼的亢奮欲望。

    「主子,沒有粥──」小羽突然跑了進來,一看到這畫面,嚇得都呆掉了。

    仇胤康猛地放開夏敏兒,繃著俊臉快步的走出廚房。

    「呃,仇爺,那個」回過神來、紅著臉的小羽,急著向越過自己的仇爺行禮。

    但夏敏兒被他吻到渾身酥軟,甚至連雙腿都軟了,他這一松手,她整個人軟趴趴的從椅子上跌坐在地。

    聽到怪聲,小羽循聲看去,嚇得大叫一聲,「主子!」她急著跑過去。

    聞聲,仇胤康候地停下腳步,回頭就見夏敏兒誘人的粉頰整個紅了,不禁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看。

    她也呆呆愣愣的瞪著他,顯然還沒有從那個銷魂的初吻中回神。

    他深吸一口氣,黑眸中似乎浮現氣惱,再一次的轉身離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主子,仇爺怎麼對妳」小羽一邊蹲下身來扶她,一邊羞得說不出話來。

    「我我知道就好啦!」夏敏兒咕噥了一聲,整張粉臉還是燒燙不己。真是的,她的初吻怎麼會被一個古早人奪去?!

    仇胤康頭一回感到如此焦躁不安。即使離開金園後,他刻意去巡視仇家的各商行、客棧,回到淮園,又要杜總管將幾家帳款拿來對帳,為的不過就是要自己忙到累了,無暇再去想夏敏兒那張被他吻得酡紅動人的容顏,不去想她的唇有多軟,還有她的味道有多麼美好

    但此刻的他躺在床上,腦袋依然清醒,身體因為想要占有一個女人而疼痛著,多麼不可思議,她還是他的下堂妻!

    最壞的是,他很清楚她在脫下衣物後穠纖合度的誘人曲線,即便在今天這個吻之前,他從未如此渴望過她。

    過去,兩人在行巫雲之樂時,縱使面對她那張美若天仙的臉孔,與她交合純粹只是為了發洩生理需求,只是為了傳宗接代

    可此時,她裸裎的身體浮現在他腦海裡,他無法抑制的去回味親吻她時、甚至愛撫她時,以及占有她時的一幕幕

    該死!情欲之火愈燒愈旺,他猛地喘了口氣,連忙起身下床,穿上鞋子後,他走到桌旁為自己倒了杯茶,然後大口大口的喝下肚去,希望能澆熄那不該燃起的情欲之火。

    但沒用!他到二十三歲,竟然第一次體會到「欲火焚身」的真意。

    「仇爺?睡了嗎?我為您做了宵夜。」門外傳來曾以璇柔弱的嬌羞聲。

    黑眸一凜。女人不都一樣嗎?「進來!」

    「是。」

    門外的曾以璇心兒一喜,連忙回身要丫環們離開,這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順手關上門後,將宵夜端到桌上,含情脈脈的看著裸露著上半身的仇爺。那肌肉糾結的平滑胸肌上,似乎有著汗水啊!

    她忙走近他,拿起絲帕輕輕擦拭,「怎麼天氣微涼,爺卻滿身汗呢?」

    她溫柔的抬頭,下一秒,他突然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平到床上,在她尚未回神之前,他己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興奮不己的她本想響應,但一想到娘耳提面命女人絕不可以在床事上主動,只能強忍著回吻、回抱他的渴望,像條死魚般任由他狂烈的親吻,粗魯的扯掉她的衣服及肚兜,埋首在她渾圓的胸脯上

    不行了!她趕緊咬著紅唇。仇爺從來沒有過這麼激烈的需求,而她愛極了他的狂野!

    就在她再也忍不住,主動抱住他的頭喊出,「爺!哦我的仇爺」

    驀地,仇胤康的身子一僵,下一秒,突然拉掉她的手起身,並用力的扯了被子蓋住她的裸體,站在床邊的他一邊粗喘著氣兒,一邊瞪著她。

    曾以璇猛咽口水,「怎、怎麼了嗎?爺。」該死!她真的不該主動的!

    「妳在這裡睡吧,我去書房。」

    不理會她的驚愕,他煩躁的一把抓了外衣套上後,快步走出去。

    只是,在走到書房的曲徑時,他重重吸了好幾口沁涼的冷空氣,神情復雜。

    他的欲望仍在,剛剛他竟然幻想著自己是跟著夏敏兒在同一張床上!

    但以璇終究不是她,在她喊出那一聲呻吟時,他便倏地清醒了。

    多麼可笑!放著可以馬上紓解他這一身繃緊欲望的小妾不要,他竟然只想染指他的下堂妻?!

    仇胤康凝望著樹梢上方的一輪皎潔月色。今晚,會是個失眠夜。

    溶溶月色一樣照耀在金園,為中園的寢室灑進一片柔和的月光,不過,床上的夏敏兒卻輾轉難眠。

    她抱著被子一下子坐起來,一下子又倒下去。

    一整個晚上,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整個腦袋想的都是那一個不該發生卻發生的吻,還有他用強壯的臂膀緊擁著她,而她貼靠著那堅硬又溫暖的胸膛

    完了!完了!原來她也是色女狼一只,整晚不睡的想男人!

    但有問題的是仇胤康吧?他忘了她是他休掉的老婆啊?干麼吻她、抱她?還想吃了她?!

    不能再想他了,夏敏兒!她拉起被子蒙住頭,努力的找回自己的理性,也反問自己,她不想在古代談感情吧?

    不要!

    她不想在古代結婚生子吧?

    不要!

    該死,她坐起身來,好想大叫!不過就是一個吻而己,她想那麼多做什麼?!

    但,那是她的初吻耶!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一個吻,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吻

    不想了!再想,她的頭會爆掉,還是好好睡一覺,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走?雖然救濟難民頗得好評,但江都百姓並沒有完全接受她,她還是全城公敵睡吧,別再那麼沒骨氣的去想仇胤康了。

    在一再自我催眠下,夏敏兒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她強迫自己別再去想那個意外之吻,也告知小羽不可以再提那件事。

    但在冷靜過後,她倒覺得仇胤康的話是對的。所以,她請謝元朗將那些難民移交給官府做適當的安置,並做後續追蹤,她也慢慢的讓自己的生活恢復正常。

    可以確定的是,江都百姓對她的印象己經有些微改觀,所以,她要做的事就是乘勝追擊!

    畢竟各人造業各人擔,夏敏敏造的孽,她以善事來轉化,對不知魂魄在何方的夏敏敏也是件好事,看能不能把她所做的功德回向給她

    但要做好事的前提是,他人願意接受她的善意。所以,她還得讓外界知道她是真的不一樣了,是個脫胎換骨、痛改前非的夏敏敏!

    至於方法,就仿效成語的「曾參殺人」,她要善用流言,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利用流言的力量讓外界相信她是徹底的洗心革面了。

    於是,她看到廟宇就進去參拜,求個「國泰民安、世界大同」,哪裡有需要濟弱扶傾、有窮人需要捐款,她絕對親自前往贊助。

    三不五時,她更是帶著濤兒上街,向世人展現母子情深的一面

    漸漸的,從前一見到她就別開臉的百姓會正眼看她了,有些過去只看著她不說話的人也會跟她開口了,一天又一天,回應她臉上笑意的男女老少愈來愈多。

    夏敏兒很開心的發現,只要真心誠意的待人,就能得到善意的響應,而且,古今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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