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齊婉幽覺得自己的耐性已經沒了。
都快兩個月了,歐項迦的行蹤還是成謎,而花繁也只是偶爾會在自家住處前出現,倒也沒看她有什麼特別的動靜。
事情的演變跟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她本以為歐項迦很快就會來找她,就算沒來找她,也該現身露面,讓眾家女子重燃追求的機會,但他卻宛如人間蒸發,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再這麼下去會出什麼事?齊婉幽不知道,她愈想愈不安,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當時為了纏住歐項迦,她嚷嚷有了他的孩子,很多人也都在注意她肚子的動態,要是再不快點跟歐項迦結婚,到時候就算她指著買來的嬰兒說是歐項迦的孩子,也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看來,她要找歐家最有權勢的歐鶴幫忙了。
但她要接近這位獨特的老人家,又要取得老人家協助,還要老人家欣賞她實在有點難,看來最好使用的踏腳石就是花繁了。
決定了,她就去告花繁的狀,讓歐鶴爺爺知道花繁的惡行。
至於她齊婉幽則是力挺歐家,還會跟歐鶴老爺一條心,搞不好老人家一開心,就會把歐項迦「賜」給她了。
嘻。
就這麼做!
找歐鶴爺爺告花家的狀,徹底把花繁擊垮,把花家踩死,讓花繁永遠都不能再跟歐家有任何牽扯的機會。
齊婉幽立即打電話給歐家管家,要約時間見歐鶴總裁,並且說明有要緊事報告。
經由管家通報,歐鶴聽到齊婉幽這耳熟的名字,想起是曾經跟項迦鬧過孩子風波的女孩,她說有要緊事求見,還是關於花繁與歐項迦會取消婚約的秘密真相。
這說法讓歐鶴好奇地答應了見面。
「歐鶴老爺,我叫齊婉幽,和您的長孫歐項迦有過一段情,而且肚子裡還有您的曾孫子。」齊婉幽二話不說先往自己臉上貼金,還撐著腰,假裝懷孕的模樣,努力要騙過歐鶴。
「我知道你,你先前跟我的長孫鬧出了沸沸揚揚的緋聞,只是我孫子沒理睬你。不過你現在來找我,我一樣不能替你解決問題,因為我的孫子太有主見了,不是我能作主的,我讓你來見我,只是想聽一聽所謂取消婚約的真相,你有什麼真相可以向我報告的?說!」歐鶴說著說著,又氣到咬牙切齒。
「我的報告會讓您對我刮目相看,而且為了查出整件事,我齊家可是好費心的呢。」齊婉幽繼續往臉上貼金,就是要取得歐老爺子的好感。
「快說!」
「是。」齊婉幽一震,忙道:「歐項迦會取消訂婚是因為花繁跟她父親花勤做了傷害歐家的壞事,項迦才會在一氣之下不要她……」
齊婉幽開始說明花勤為了自家「花家企業」的財務危機,覬覦著歐家家產,而花繁會誘惑歐項迦,硬要攀結住這門親事,最終目的便是為了錢。
花繁意圖嫁給歐項迦後,再慫恿歐項迦拿出歐家資產來幫「花家企業」度過財務難關。
齊婉幽還向歐鶴保證她所言句句屬實,而且都有證據,因為「花家企業」的財產資料都在她「齊家銀行」裡,「花家企業」的危機她比誰都清楚。
齊婉幽不斷說明花勤為了騙人,是怎樣去買通「齊家銀行」的職員藏住了「花家企業」鉅額欠款的真相,又為了錢,花繁是怎麼地去誘惑著歐項迦。
錢錢錢錢……
花家攀上歐家是為了錢。
花家只是要利用歐家的財勢。
歐鶴最厭惡仗恃交情而對歐家索討東西的人,而花家一直以來從不曾跟歐家發生利益上的衝突,這也是歐鶴會放心跟花家往來且願意保持良好關係的原因,豈料,花勤與花繁竟利用了歐、花兩家的交情做出圖謀金錢的事,他被耍了!
齊婉幽繼續向歐鶴批判花繁與花勤的卑劣。
「這真相讓您嚇一大跳吧?我當初把這消息透露給了歐項迦知道時,他也不敢相信,但我有拿出證據,所以他才會一氣之下決定取消訂婚,項迦就是自覺上了當,無顏見人,這才會躲起來,但我還是想找到項迦好好安慰他啊,我想告訴他,不是每個女人都跟花繁一樣邪惡可怕的。」
「你的證據呢?」歐鶴問道。
「呃,證據我又還回美國去了,但我會再請我父親帶過來的,老爺子相信我吧,我敢來報訊,就是有十足的把握啊!而且我來揭花家的底,純粹是不忍心看到歐家被騙。」齊婉幽流露出溫雅氣質,就是要讓歐鶴對她有好印象,待歐項迦回來後,老人家才會願意幫忙撮合。
歐鶴眼冒金星,眼神裡盛著被騙的怒火。
「我竟然看走眼了!」自信又自負的歐鶴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會被花家人騙倒。
先前他會促成兩家結親,就是因為對花家極為放心,即便歐家的財產比花家多上千萬倍,但因為兩家的好交情,他願意摒除門第之見積極促成兩家婚事。
他一番好意點鴛鴦,結果反而掉進花家設下的陷阱裡,成了被利用的工具。
歐鶴好生氣、好生氣、好生氣,從沒有這麼的急怒攻心!「既然你告訴過項迦花家所做的混帳事,項迦也因為發現自己被騙而取消婚約,那他怎麼不跟我說明,而說是因為情傷才躲了起來?」
「畢竟交往過,還是有些情分的,其實項迦也曾要求我別去找花繁麻煩,更要我別讓花繁知道他已清楚事情的真相,畢竟項迦也是個多情之人,終究不忍心害了花繁,所以他才決定自己躲起來舔舐傷口,留給花家人一些顏面,這也是我沒在第一時間就向老爺子報告的原因。可我思前想後,覺得項迦的失蹤太不尋常了,不知道會不會出事,愈想愈不妥,才來找您報告。」
齊婉幽自認可以掌握一切,繼續說道:「至於花家人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他們也一樣躲了起來,可能是心虛吧,只能默默承受被取消婚事的惡果。」
「枉費我還中意花繁,以為花繁特別,不過她還真是特別,膽敢設計我歐家人,膽敢肖想『歐風集團』龐大的財富!」歐鶴的憤怒脹到極致。
歐鶴不能容許自己被欺騙,也完全無法原諒有人欺騙他,而且騙他的人還是熟悉的朋友,更該死!
歐鶴說道:「我不想等太久,發動搜索,即刻把歐項迦給我找出來,我要把事情給弄清楚!」
「那您會去教訓花繁嗎?」她試探地問。
「我不會讓她花家好過!」友情已斷,他會讓花家好看。
齊婉幽偷偷笑了,歐鶴果然如她所料,對花家大發雷霆,也恨死了花家人。
至於她沒遵守和花繁之間的承諾對她自己有沒有傷害?當然沒有,就算花繁知道她跑來告狀,對她也無傷,畢竟本來就是花繁理虧,她突然不想遵守諾言,花繁又能如何?呵,她也不能怎麼樣嘛。
「那我呢?」齊婉幽現在只在意她與歐項迦之間能不能有好的發展。「老爺子要怎麼安排我?我希望能得到您的恩賜,接納我當歐家孫媳婦。」
「看來你對項迦也是用情很深,即便他要娶別人,你也不放棄。」歐鶴對她說不上有好感,不過她來跟他報訊,是有功勞。
「是啊是啊,我對項迦一往情深,我很愛他,所以不會害他,也因為我太愛他了,才想把傷害他的花繁的真面目給揪出來,我純粹是想要保護他不被騙。」她再度邀功。
「我懂,等我捉回項迦,我會安排你們在一起。」歐鶴隨口給個承諾打發她,反正歐項迦將來要娶誰,還有時間討論,現在的重點是要怎麼教訓花家。「還有,你快點把花家欠債的證據找來給我看,這樣我要興師問罪也才有個憑據,想她花家這麼狡猾,沒有資料當佐證,他們絕對不會在我面前認罪的。」
「沒問題。」嘻,高高在上的歐氏家族豈能容人玩弄,花繁果然變成歐家的公敵,歐鶴痛恨的對象。
至於她失約於花繁之事……理他的,把花繁弄出歐家,讓她永遠都不能再跟歐家有交集,由她取而代之,就是她唯一想做的事。
在市中心熱鬧的百貨商場前,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有的路人杵在紅磚道上呆望著,有的則是傻站在玻璃櫥窗邊,一些不明所以的路人見到這奇異景象,也好奇地跟著觀察發生了什麼事,直到有人抓起手機撥電話給媒體記者,又或者找朋友報告眼前所見,在嘰嘰喳喳的聲音下,這才弄懂發生了什麼事。
「在那邊、在那邊,歐項迦跟花繁在一起了,他們又在一起了……」
「真不敢相信,他們兩個不是分開了嗎?」
「聽說他們已經互不聯絡、恩斷義絕,甚至各自躲起來避風頭了,就怕被追問,怎麼現在又走在一塊兒了?」路上行人議論紛紛,驚訝聲不絕於耳,通通都在討論著新聞人物歐項迦與花繁親密地牽著手走在街上的畫面。
「哇,這也太恩愛了吧。」一點都不像是分手的樣子。
「嚇死大家了。」花繁覷了眼圍觀者神情,抿唇偷笑,對這戲劇效果挺滿意的。
「等我的婚訊再度發佈的當天,大概又有一堆人要昏倒了。」歐項迦也覺得挺好玩的。
「啊,原本不想嚇唬那些好事者的,但沒辦法,誰教齊婉幽逼得我們不得不用大張旗鼓的方式現身,好回應齊婉幽的攻擊。」他們預測的狀況果然發生了,齊婉幽還真的去向歐鶴告狀。
花繁從父親那裡聽到了歐鶴氣急敗壞的求證電話,劈頭便問聯姻是否為一場陰謀。
極度震怒的歐鶴甚至對父親放話要找花家麻煩,絕不饒恕花家。
父親在嚇破膽的同時幸好還記得強力否認,而且趕緊通知她——雖然最後他又昏了過去,不敢面對現實。
接著歐鶴開始發動搜索,到處找尋歐項迦的下落,氣急敗壞的歐鶴非要把花家騙婚一事釐清不可。
歐項迦在接到花繁的通知以及祖父憤怒的消息後,決定開始進行計劃好的下一步。
「我們去聯絡齊東,要他為自己女兒所做的錯事付出代價。」歐項迦冷笑道。
花繁同意,也慶幸他們有未雨綢繆。
於是,他們故意連袂出現在鬧區,就是要讓眾人見證花繁跟歐項迦重修舊好的事實,並且要推翻齊婉幽的告狀,讓歐鶴接納花繁。
他們找了一家咖啡館,訂了個包廂,一通電話直接撥給人在美國的齊東。
歐項迦告訴齊東,他投資中東黃金已失利,還把資料傳真給他,要他知道自己的資金現在被中東的私人銀行給扣押住。
原想著可以讓齊家財產翻上數倍的齊東,以為自己即將成為世界級項尖銀行家的齊東,這才發現自己上了當,掉進了一個恐怖的陷阱裡。
歐項迦告訴齊東,齊家拿「花家企業」的債款來威脅花繁,那麼他也要如法炮製,讓齊家嘗嘗被威脅的滋味。
齊東怎麼都沒想到歐項迦居然會聯合了「齊家銀行」幾名重要的大客戶讓他上當,並且被威脅著若不配合,「齊家銀行」必會垮掉以及被調查。齊東這才明白原來幕後全是歐項迦在操縱,而且是因為自己女兒硬要霸住歐項迦、傷害花繁,才惹來歐項迦的報復。
「怎麼辦?你要我怎麼做?我認輸,我道歉,只求你不要讓我『齊家銀行』垮掉,不要讓我失去一切啊!」齊東哀求著。
「齊婉幽不正常,為了得到我無所不用其極,而你這做父親的居然也當起幫兇,所以要我饒恕你,可以,你要負責解決幾件事,第一,按照我的指示,立刻飛來台灣,向歐鶴解釋關於花家的欠款問題,你就告訴歐鶴,花家根本沒有欠錢,而且一連串關於花家的不利傳聞,都是齊婉幽的詭計,是她編造出來的。」
「再來,我要你吞下『花家企業』那三十億的鉅額虧損,如果我還給你完整的『齊家銀行』,這三十億你可以吞得下,就由你來負責打消這筆帳,做為你女兒胡作非為的賠償。當然,這些事你必須保密,否則我還是不會饒恕你。」
「是,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完全聽你的,歐少爺要保住我的『齊家銀行』啊!」齊東完完全全被歐項迦給控制住,為了拿回「齊家銀行」,為了保住他的身份、金錢與地位,他只能聽令。
歐項迦打完了勝利戰役,挽著花繁,步出了咖啡館,照例,又被一些認出面孔的行人們指指點點著。
「這兩人到底有沒有分開過啊?」有人提出質疑。
「當然有,他們不該在一起的,該分開!」一個忿忿的嗓音傳來,數道視線移到一名女子身上,該是清秀美麗的臉龐此刻佈滿了猙獰。
齊婉幽從相識的記者口中聽到了歐項迦與花繁一起出現在信義路的百貨公司附近,還去了咖啡館,她到處找尋,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她瞪著花繁,雙眸噴出了瘋狂的火焰!
怎麼會這樣?不是分開了嗎?不是不再聯絡?應該分開的兩人怎麼又在一起,還在街上卿卿我我?
「嗨。」花繁一轉首,看見一旁的齊婉幽,故意露出一抹燦笑,這是勝利者的表情,透露著她不懼威脅的高調。
齊婉幽惱極了,衝上前去,指著花繁的鼻子便是一頓臭罵。「你怎麼可以再跟歐項迦在一起?你們不是分手了?你答應我的事你忘了?你說要離開歐項迦,你說要把他讓給我,你忘了嗎?你怎麼可以違背對我的承諾,還跟他在一起?你怎麼可以!」
「背信的人是你才對!」花繁冷森地斥道。
齊婉幽一瞑,顫巍巍地轉向歐項迦,道:「花繁她騙了你,她是……」
「我不想聽你說話。」歐項迦連理都不想理她,摟過花繁,立刻用溫柔無比的姿態開始親吻花繁。
「不可以吻她。」齊婉幽大叫。
歐項迦完全不理,細吮輕啃著她柔軟的紅唇,一點都不介意現在在路上,依舊依循著自己心情親密纏綿地吻著花繁。
花繁的藕臂攬住他,熱烈地回吻著他。
兩人吻著吻著,沒有一絲隔閡或疙瘩,是那樣的恩愛,這哪裡是要分手的樣子?這兩人情堅意濃,根本不曾分開過嘛。
有眼睛的人都看見了,也感受到花繁與歐項迦間的濃情密意。
雖然妒忌又起,但眾人也拿這一對愛侶沒轍,他們對彼此的愛根本是切不斷的,大家似乎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恩恩愛愛。
齊婉幽不甘心地揉著眼睛,想擦掉眼前所見的親密影像,但影像太過清楚,她怎麼也擦不掉,怎樣也擦不掉。
「不要再接吻了!」齊婉幽只能妒忌氣惱的狂叫。
但歐項迦與花繁卻更加親密的熱吻。
要懲罰齊婉幽,就是讓她失落,讓她得不到也要不著,讓她痛苦,讓她被自己的陰謀詭計給絆倒。
會議室裡,坐著歐鶴、歐項迦與花繁,還有兩個說是要來證明花家到底是禍害還是無辜者的齊婉幽與齊東。
原本非常惱怒花家的歐鶴在見到歐項迦與花繁一起連袂出現後,覺得很意外與奇怪。
然後又看到「齊家銀行」的老闆齊東帶著女兒說要親自登門道歉。
齊東解釋女兒因為精神出了問題,所以編造了花家積欠鉅款無法清償,以及花家貪圖歐家財產的故事來誣賴花家。
歐鶴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對花家生氣。
齊東特地從美國跑來台灣向歐鶴澄清,再三說明花家絕對沒有欠錢這件事。
既然沒欠錢,當然是不需要歐家人來拯救。
所以齊婉幽對花繁極盡誣蔑的事其實是假的,會如此,全是因為太妒忌花繁了。
而他,歐鶴,一時不察,竟相信了齊婉幽的故事,誤會了花家。
齊東不斷向歐鶴解釋,都是因為女兒太愛歐項迦,才視花繁為眼中釘,非要剷除花繁這個障礙不可。
齊東一臉認真地跟歐鶴解釋,完全不敢流露出他其實是被歐項迦所逼才扛起一切責任,畢竟他現在可是被歐項迦掐住咽喉,完全不敢造次。
「我『齊家銀行』並沒有什麼花家的欠款資料,我也不知道我女兒怎麼會編出花家欠錢的故事來,大概是我女兒愛到瘋狂了,亂編故事,欺騙了歐老爺子,嗯,我也拿這女兒沒辦法,她瘋狂起來誰都攔不住,而且為了達到目的,什麼事都敢做。你們看,她連肚中懷有孩子也是造假的。」齊東拍了拍齊婉幽的肚子,又突然從她腰間硬拉出偽裝懷孕的東西,讓歐鶴傻眼。
「爸!」齊婉幽的計劃被自己的父親揭穿,她不敢置信地瘋狂大叫。
「你看,小女的神智真的有問題,所以她的話不能相信。」齊東為了自己的銀行存續,只能把一切都怪到女兒身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為了想得到歐項迦,會瘋成這樣……要不是歐少爺打電話通知我婉幽做了莫名其妙的事,我還不知道事情已經這麼嚴重了。」
「對不起,請原諒我們父女,給你們帶來困擾,我很抱歉。除了來澄清以外,我也要賠罪,請你們原諒我女兒,對一個發了狂的女孩請不要太計較,當然,我會送她去治療,我這就把她帶回美國,送她去治療心病。」
「爸,我沒瘋!我很好,我說的才是真的!」齊婉幽一路尖叫。
「跟我回美國!歐少爺都已經饒恕我們了,還不趕快回美國去?你該好好治療才行!」齊東已走投無路,只能配合歐項迦的指示與命令,他承受不起他的報復,無論如何都要把女兒拉回美國,更不許她再出現在歐家人面前。
齊東說明完一切後,硬是把女兒帶走。
想扭轉乾坤的齊婉幽還是敵不過父親的強硬,被帶離。
齊家父女離開後,歐鶴尷尬極了,他原本是要把證據都攤在花家面前好好修理花家人,也要教訓歐項迦,結果卻變成他上了齊婉幽的當。
「歐鶴爺爺,您真是差點就被齊婉幽給騙了呢。」花繁強調「差點」兩字,好保住老人家的自尊。
「是啊,差一點被騙。」歐鶴表情狼狽,想到他還打電話狠狠地把花勤罵了一頓,就很不好意思。「繁繁,爺爺一時不察,誤會了你們,抱歉喔。」
「沒事,誰都沒想到齊婉幽會這麼的不正常,為了得到項迦竟瞎編故事。還好您打了電話詢問過我爹地,我才知道原來有個女人瘋狂至此,也幸好我聯絡到項迦,找來齊東解釋清楚,才能把他發了瘋的女兒帶走。」
「而您雖然差點上當,但幸好您非要看證據才要定我花家罪,這也給了我們時間澄清,您其實是精明的,立刻判斷出是非來,總之只要您別誤會我,我就很開心了。」花繁吹捧著老爺子,不能讓他有下不了台的感覺。
「爺爺的損失只是發了頓脾氣。」歐項迦說道。
「呵……我太莽撞了,這才上了當,以為繁繁是壞女孩,唉,我以後會謹慎點,不會再隨便誣賴你的。」
「謝謝爺爺的信任。」花繁鬆了口氣,覷了眼歐項迦,他同時也看向她,交流的眼波充滿著開心以及鬆了口氣的輕鬆。
「但,有件事我不懂。」歐鶴突然提問。
「什麼事?爺爺。」歐項迦從容不迫地面對老人家的挑戰。
「你們幹麼取消婚約?無緣無故、沒有理由的突然取消訂婚,我當然生氣又不解,也就因為這樣,齊婉幽跑來告狀花家時我才會相信,那麼,取消訂婚是怎麼一回事?說個道理來給我聽聽。」
「為什麼取消訂婚喔?」花繁與歐項迦心有靈犀地一笑,他倆也早猜到爺爺會如此間,歐項迦把擬好的答案說了出來。「就吵架了啊,婚前焦慮症作祟,結果一言不合,大吵一架,我不是說情傷才躲了起來?這是真實的,是齊婉幽莫名其妙搞怪,我才急著找回花繁,一起面對這件事。」
「就吵架?你們只因為單純的吵架而取消訂婚、而分開?」歐鶴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花繁接道:「對啊,就吵起來了,雖然說哪對情侶不吵架的,但我們個性都比較強硬,所以吵架後的做法也狠了點,決定取消訂婚,選擇避不見面。不過也因為這回的分開,我們才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對方的好。」
「我對迦迦的思念可是又深又強烈呢!幸好迦迦也氣消了,就又幫我處理齊婉幽的問題,兩人也就理所當然地復合了,而且我們的感情比以前更好、更深厚了。」花繁羞紅了臉,向歐鶴報告著。
歐鶴左看花繁、右看項迦,這一對小兒女是散發出濃濃愛意,這騙不了他。雖然整件事情他還是覺得古怪,但又不得不承認正常的行事邏輯是無法套用在歐項迦與花繁身上的,他當初不就是覺得這兩人出其不意的個性很相配,才硬要撮合他們的嗎?而且最終這兩人是按照他的心願在一起了,他該滿足。
「爺爺,我們決定下個月結婚,我這次決定直接結婚,把花繁娶進家門,而且也不再低調,我要給花繁一個最盛大的婚禮,讓全世界都知道花繁才是我歐項迦的女人,我的妻子,我的最愛。」歐項迦想快些把花繁娶回家,定了名分,才能斷絕外界女人對他的覬覦。
「爺爺同意嗎?」花繁問著,也深情款款地看著歐項迦,她知道歐項迦又在執行給她的承諾了,他說過要籌辦一場最盛大的婚禮,好彌補訂婚宴的低調以及取消訂婚的風波,他真的好愛好愛她,她的心是滿足喜悅的。
「當然,我本來就希望你們能在一起,更想要看到你們快快樂樂且盛盛大大的舉辦婚禮。」歐鶴笑著回應。
「謝謝您,爺爺。」麻煩都解除,一切也雨過天晴了,她與他的愛情再也沒有阻礙,可以走得順利且快樂。
「我還要謝謝爺爺,謝謝您替我找到一位好妻子,謝謝。」歐項迦走向前,對著爺爺誠摯地道謝著,又在爺爺臉頰上親了一記,感謝他的指婚與撮合,才能讓他熟悉花繁,娶她為妻。
然後歐項迦又走到花繁面前,掬起花繁的小臉,獻上他的唇。
歐鶴尷尬了,小兒女竟然在他面前親熱了起來,但看著看著也開心了,他的指令,歐項迦通通做到,他對長孫的能力可是愈看愈滿意,因此,他會讓他參加繼承權的競爭。
「歐風集團」繼承人之爭,在他七十歲生日這一天即將揭曉,他會把答案公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