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還帥宇森人情,她假裝是他的女朋友,反正只是串場而已,陪他出席幾場飯局,在他家人面前表現親熱,演完後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才說好不再欠他人情,卻天不從人願,發生了一件事情,讓她不得不再借助帥宇森的「美色」。
剛開完會的他,接到一通電話,來電顯示是洛小薰的電話號碼。
「喂。」
「你現在有沒有空?」電話那頭傳來她的探問。
「我等會兒有一個會議要開。」
話筒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接話。「好吧,沒事。」
手機那頭掛掉了電話,原本在專心看數據的他,心思卻已移到剛才洛小薰打來的那通電話,他沉吟了會兒,立刻拿起手機回撥。
當對方接起,他劈頭就問:「發生什麼事?」
「沒有啊。」
「我知道你有事,否則你不會這時候打電話來,怎麼了?」
「嗯……也沒事啦,你不是要開會嗎?先忙你的。」
這個倔強的女人,明明就有事,他感覺得出來,雖然沒看著對方,只是透過手機,但他能敏銳的察覺到,她似有難言之隱。
她越不爽快的說出來,他就越想知道,像有一塊石頭卡在心口上磨著,如果沒搞清楚她想說什麼,他恐怕也無法好好靜下心開會了。
「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
手機那頭猶豫了下,才故作輕鬆的回答——「其實也沒什麼,今天是禮拜天嘛,有個同學的婚禮,所以……」
「婚禮?」
「是呀,在麗晶飯店,我那前未婚夫要娶那個笨女人了,你知道多誇張嗎?那傢伙竟然還有臉邀請我,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如果不去,豈不等於告訴別人我在乎他,所以我一定得去,可是——」
「嘟!」
電話突然斷了訊,洛小薰怔住,她看著手機,發呆了好一會兒,想再撥過去,但一個轉念,便放棄再撥號的衝動,默默將手機收了起來。
也難怪帥宇森會掛斷,像他這種連假日都要加班的大忙人,哪有時間陪她去參加婚禮?
其實她是害怕,害怕到了現場,她會無法保持冷靜。
婚禮的賓客中,有許多她和楊進祥共同的朋友,她和楊進祥解除婚約一事,肯定很多人都知道了。
喜帖上燙金的文字,新娘名字不是她,八成跌破許多人的眼鏡吧?
她可以想像大家會怎麼去猜測這中間的故事,一些好事者必然會多方打聽,肯定有人笑她是被拋棄的人。
為了她的尊嚴,她必須若無其事的去參加,並且大方祝福他,讓別人知道,她不是被拋棄的那個人,不想從此被貼上被悔婚的標籤,依然保有她的尊嚴。
昨晚,甚至有大學同學打電話來問她怎麼回事,並告訴她傳言已經滿天飛,版本全是楊進祥移情別戀拋棄了她,她聽了當然心中一把火,立即衝口而出,說她不是被拋棄,而是她也愛上了別人,還訂了婚。
哎哎哎,全都怪自己嚥不下這口氣,一時衝動說自己不但會出席,還會帶著新未婚夫介紹給大家,現在可好了,謊話的雪球越滾越大。
說一個謊,就要用更多的謊來圓它,她覺得自己站在山上,風雪在耳邊狂嘯,隨時都有雪崩的危險,把她給埋了。
這下該如何收拾?她該用什麼理由來向那些看熱鬧的朋友們解釋?
噢——她好厭惡自己啊……
想當初,她和楊進祥在班上是人人稱羨的一對,兩人訂婚更是眾所周知的事。
其實解除婚約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這事遲早會傳到同學耳裡,只是她沒想到會傳這麼快。
站在飯店前,她遲疑著要不要進去,最後她還是決定不參加,就說臨時有事好了。
她轉身想走,不料卻被人叫住——
「那不是小薰嗎?」
洛小薰身形一僵,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後,已換上一張亮麗的笑容。
「啊,真的是小薰,好久不見了。」一群女孩子走過來,正是她的大學同學。
「好久不見了。」洛小薰若無其事的打招呼,心想這下走不了了,總不能讓人瞧見她過門而不入,說她逃了吧?
寒暄幾句後,她硬著頭皮跟著大家一塊入場,如她所料,當她一出現時,原本在聊天的人們停止了談話,目光一致落在她身上。
那些眼神,有疑惑的、訝異的、好奇的,她甚至隱約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的問著,為何新娘不是她?
她絕不會像個落敗的野狗夾著尾巴逃走,她必須面對,否則她會一輩子成為笑柄。
「嗨,洛小薰。」
不用回頭,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她就知道是誰了,頭也開始痛了。
叫住她的,正是她大學同班的死敵,紀燕蓉。
說起紀燕蓉這個人,可真是一段孽緣,兩人的競爭,打從大學同班那一刻開始,就開打了。
彷彿前世的仇人一般,紀燕蓉什麼都要跟她比,比美麗,比身材,比人緣,比功課,就連談戀愛,兩人都是情敵,因為,她們同時喜歡上楊進祥。
紀燕蓉出落得更加美艷了,她的打扮,就跟她的人一樣高調,名牌不離身,像是深怕別人不曉得她現在混得有多好似的。
「好久不見了,小薰。」
洛小薰望著她,臉上掛著合宜的笑容。「是呀,好久不見了。」她的目光,移到紀燕蓉身後的男子,這男子相貌生得平凡,看起來很普通。
紀燕蓉親熱的拉著男子,對她笑道:「這是我男朋友。」
「你好。」她微笑點頭,打量眼前的男子,心想以紀燕蓉過去眼高於項的眼光,怎麼會挑中如此相貌平凡的男人?
答案很快揭曉,就見紀燕蓉得意的炫耀。「他是醫生。」
原來釣了一個黃金打造的有錢醫生男友,難怪紀燕蓉如此得意,不過她一點都不羨慕,因為在所有男性職業當中,醫生,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對象。
不同於大部分女孩子對嫁給醫生趨之若鶩的行徑,她反而很排斥,因為她很明白,醫生花心的比例很高,不過她只是在心裡想,當然不會講出來。
「好久沒見到同學了呢,真懷念呀,我迫不及待想見到大家呢。」紀燕蓉呵呵笑道,說話時,還特意摟著男友,表現自己正處在熱戀的階段。
依她看,紀燕蓉不是迫不及待想見大家,是迫不及待想讓大家知道她交了一個有身價的男朋友。
她並不喜歡紀燕蓉這種人,講話時總愛表現漫不經心的炫耀。
「奇怪,新娘子不是應該是你嗎?怎麼會變成別人了?」
來了!她就知道紀燕蓉沈不住氣,向來打壓不落人後的紀燕蓉,絕對會把握機會開第一槍。
問得如此直接,卻還裝作一臉無辜的訝異,真是太假了。
她冷靜的保持笑容和風度。「我們解除婚約了。」
紀燕蓉一臉同情。「原來這事是真的,我聽說楊進祥移情別戀,跟你解除婚約,若不是看見喜帖上的新娘名字是別人,不然我真不敢相信。哎,他也太沒良心了,你別難過呀!」說著還搖搖頭,露出可憐她的表情。
有一種人,一找到機會就要把人看扁,以勝者姿態睥睨他人,紀燕蓉就是典型的這種人,故意當眾問她,分明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還要貓哭耗子假慈悲,這個幸災樂禍的壞女人,在這節骨眼上,在她傷口上故意灑鹽,名副其實的偽君子!把別人的失敗當成是自己的成功,卻還要裝出同情的樣子,以憐憫他人來榮耀自己。
她非常不齒紀燕蓉的行為,對方越是故意要刺激她,她越要保持冷靜。
「感情的事,不是誰輸誰贏,而是人生的選擇,在結婚之前,大家都有選擇的權利,沒有誰拋棄誰的說法,只有適不適合的問題,只能說,我並不是最適合他的對象,但我祝福他找到真正適合自己的女人。」
「你能夠自我安慰真好,看你如此樂觀,我就放心了。」
紀燕蓉的輕笑聲如此刺耳,說話如此帶刺,字字都往她受傷的心口上插去,洛小薰強忍著不發怒,告訴自己不要中了這女人的激將法,她絕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失控,或是掉下一滴眼淚。
「這不是自我安慰,婚姻大事本來就該慎重,感情這東西並不是競賽,一次的失敗,不代表終身失敗,同樣的,一次的成功,也不代表一輩子都成功,更何況結婚並不是結果,而是另一個人生的開始,只有走到最後,我們才會曉得自己對另一半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這番話,旁人聽在耳裡,有人點點頭,似是在讚許她說得很對,有人則陷入深思,品味她話中的道理。
紀燕蓉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天下男人又不只一個,反正以後還有機會,你千萬別因為被悔婚而自責喔。」
洛小薰真的真的很想扁紀燕蓉一頓,這女人就是要乘機可憐她就是了?對於一個存心打壓她的女人,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打從決定來參加這個婚禮,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要勇敢的站在他人面前,不想躲起來逃避。
只不過,眾人檢視的目光讓她十分難受,那些目光絕大部分是等著看好戲的。
她甚至可以透過那些人的眼神,知道他們竊竊私語的談論著她,那些蜚短流長總能像無形的利刃,輕易刺傷人的自尊,而且是來自那些不相關卻愛好八卦的人口中。
人畢竟是喜歡道人長短,看熱鬧的居多,她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笑話,她開始後悔自己不該出席,因為不管她如何抬頭挺胸,他們都已認定她只是假裝不難過,假裝瀟灑,她成了悲劇的女主角。
她好想逃,卻不能逃,她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困境,如果這時候有人肯好心的救她,她一定會報答他的!
「終於找到你了。」她冰涼的肩,被溫熱的大掌給覆蓋。
熟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她訝異的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對方,帥宇森就站在她身後。
他的樣子像是匆匆趕來,並且找了她很久似的,懊惱的質問她。「我之前手機沒電了,換了電池後一直打你手機,你為什麼不接?這飯店光是這時間,就有五場喜宴,我每一場都去過了,最後才確定是這裡。」
他居然特地來找她?他為她趕來了?還拚命找她?
「你不是要開會?」
「我把時間延後了。」
「你……為了我把會議改了時間?」
他低下臉,在她耳邊低聲道:「前未婚夫的婚禮,你一個人出席肯定不方便,少不了要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和蜚短流長,我不來行嗎?」
他知道?
洛小薰心中霎時翻湧如潮,她並沒有解釋太多,而他卻都明白,瞭解她會面臨的處境,所以他立刻把會議延後,特地趕過來,就因為知道她一個人勢單力薄,所以趕來為她助陣。
胸口溢滿一股熱,她幾乎快說不出話來,並驚覺鼻頭一酸,眼淚快要掉下來了,忙做了個深呼吸。
不能哭,她不能在這時候哭出來。
正當她忙著調適自己激動的心情時,無名指上被套上一枚鑽戒,她再度驚訝的抬起頭看著他。
「戴著,訂婚的人,手指上不該空著。」他朝她頑皮的眨眨眼,用著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
若要假裝兩人是未婚夫妻,該有的道具不能少,三克拉的鑽戒像是為她訂做似的,戒環的尺寸剛好符合她的無名指。
他不但趕過來,還為她想得周到。
打從他一出現,他的影響力便像空氣一般擴散開來。
他高大英俊,穿著體面的亞曼尼西裝,一身不凡的翩翩風度,便已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說他是全場最出風頭的男人也不為過,因為她已經感覺到,當他站在她身邊,一手摟著她腰,將她納入他保護的臂彎中,不用任何言語,他便輕易扭轉了局面,將她從尷尬難堪的處境救出來。
她瞧見其它女人艷羨的目光,也瞧見了紀燕蓉難堪的臉色,她知道那感覺,帥宇森比在場所有男人都要優秀,而且他有著商人擅長的察言觀色,懂得在人群中施展圓滑的交際手腕,發揮紳士的談吐。
就像上一回在展覽會上,他成為她最強的夥伴,在宴席中,他為她挾菜,在人前對她無微不至的寵愛,表現得恰到好處,把所有其它女性友人的男伴全比了下去。
他比新郎還優秀,有這麼出色的男人在身邊,解除婚約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女人要嫁,當然要嫁最好的。
他的出現,比千言萬語的辯論更有說服力。
當結婚進行曲響起,她的心跳正用力撞擊著,但她不需要強撐著自己不會倒下,因為自始至終,帥宇森的大掌都牢牢摟著她的腰,而他結實挺拔的胸膛也一直當她的靠山,在背後支持著她。
靠在他的懷抱裡,她望著新人出場,目睹那個傷她很深的楊進祥,與另一個女人踏上紅地毯。
自始至終,她的微笑完美無缺,沒在人前崩潰過。
☆☆☆ ☆☆☆
曲終人散。
喜宴結束了,蜚短流長也結束了,她,風光的下台。
洛小薰和帥宇森一同離開了飯店,她臉上帶著幸福的笑意,直到遠離了所有人的視線,她才離開帥宇森的懷抱。
「今晚真是謝謝你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才好,才說不要再欠你人情了,現在不欠都不行了,哈哈。」
「不客氣。」他打量她異常亢奮的神情,擔憂問:「你沒事吧?」
「我?怎麼會有事,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多開心呀!新娘不是我,但我卻比新娘還出風頭,哈哈,你沒看到那些人見到你,全都睜大了眼睛,都以為我交了一個多金又英俊的未婚夫,還有啊,你拿來的這枚鑽戒,又大又閃亮,比新娘的那顆還大,見到新郎尷尬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啊。」
她今晚的話特別多,說話時也比手畫腳的,不似平常那般鎮定自持。
帥宇森打量她紅通通的臉蛋。「你酒喝多了。」
「因為我開心啊,我終於擺脫那男人,也不會被人取笑了,你真是太講義氣了!」她一邊興奮地說,還一邊大力拍他的肩膀。
他很少見到她這麼形於外的亢奮,有點擔心道:「你好像有點醉了。」
「拜託,我才喝幾杯而已,而且我喝了酒本來就會臉紅,別大驚小怪好不好?喏,謝謝你的鑽戒。」她正要把無名指上的鑽戒拔下來還給他,但被他阻止。
「先留著,如果中途遇到熟人,還可以派上用場。」
她點點頭。「也對,好,我下次再還你,你不是還得回公司嗎?快去吧。」
「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那多麻煩呀,捷運站就在旁邊耶,我搭捷運就行了。」
「真的不要我送?」
「不用、不用,你去忙吧,快回去。」她還對他擺擺手,催促他快點上路,別為了她耽誤了正事。
他望著她臉上滿足的笑容,沉吟了會兒,才點頭。
「好吧,路上小心。」
「謝謝你喔,byebye!」她一邊快樂的目送他,一邊揮手,臉上的笑容燦爛而亮麗,像是剛結束一場party,還處在亢奮當中。
帥宇森往停車場方向走去,直到沒入人群中,她才放下手,臉上的笑容有如天邊的陽光,被雲朵遮住,慢慢黯淡無光。
她收起了笑容,靜靜的站在大街上,當只剩下她一個人時,隱藏在背後的落寞和孤寂,也悄然爬上心頭,即使街上人來人往,只會顯現她孤獨的淒涼。
吹來的風,為何這麼冷?令她不由自主的環抱自己,人海茫茫,悵然若失的悲意,像零下的冰雪,沁入心口。
她的心,原來還是會痛的,卸下了面具,再也笑不出來。
整個喜宴上,她不讓自己臉上有任何悲傷的神情,也絕不掉一滴眼淚,不敢洩漏自己的脆弱,是最可悲的事。
她佇立在路邊,一個人發著呆,直到厚實的大掌放在她的肩膀上,讓原本失神的她猛然回頭。
瞪著帥宇森,她沒想到他竟去而復返,讓她來不及擦掉臉龐上的一滴淚。
帥宇森歎了口氣。「我就知道。」這個倔強的女人,果然一個人站在大街上掉眼淚。
「知道什麼啊?」
「還裝,想哭就哭出來吧。」
「誰要哭啊,我才沒哭咧!」她一邊睜眼說瞎話的否認,一邊用手急急拭淚,試圖湮滅證據。
好討厭,他幹麼回來啊?害她連哭的機會都沒有,早知道就回到家再哭,這該死的眼淚,她怎麼擦都擦不幹,還弄濕了自己的手。
她不是個愛哭鬼,可是眼淚像水龍頭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丟臉死了!她不要讓人瞧見她狼狽不堪的樣子。
帥宇森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還托起她的下巴,不讓她的臉躲開,這舉止,更讓她的眼淚無所遁形。
「做什麼,放手啦!」她抗議著,拍打著,不爭氣的眼淚已然潰堤。
下一秒,她的小嘴被他低下的唇,毫無預警的奪了去。
她的人兒僵住,因為這個突襲而呆掉了,忙用雙手抵在他胸膛上,躲開他的偷襲。
「大街上的,你幹麼呀!」
他沒回答,但一雙分外灼亮的眼瞳,深邃如海,熾熱如炬,把他的意圖傳達得很清楚,他想吻她,再度低下臉。
她抵死不從,一顆心都亂了。
「你喝醉了是不是!又亂親我!」
這男人發什麼神經啊?可惡,還敢說她喝多了,他才發酒瘋咧!
她已經夠混亂的了,他還故意跑來亂,這男人不按牌理出牌的行徑,令她手足無措,但她的人就困在他的懷抱裡,圈住的手臂很土匪的不肯放開。
抵住他胸前的雙手,與他試圖欺近的唇,形成了拉鋸戰。
「你幹麼親我啊!」她還ㄍΙㄥ在那兒不肯妥協。
「為何親你?這還需要解釋嗎?」當然是因為喜歡她啊,傻女人!
他終於明白,為何當她難過時,他就是能接收到她低落的情緒。
為何她打電話來時,他會坐立難安,非要搞清楚她發生了什麼事。
為何他能嗅出,在她笑容的背後,隱藏著一顆受傷的心,讓他無法安心離開,去而復返。
當瞧見她孤伶伶的站在大街上掉眼淚時,答案瞬間分曉——他驚覺到自己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喜歡上她,生起想保護她的衝動。
向來很紳士的他,對女人很少這麼土匪的,可是他就是想止住她的眼淚,抹平她的傷痛,用熱情來溫暖她受寒的心,將她佔有的納入自己的臂彎裡,用吻來告訴她,他喜歡她,而且,他不要她為另一個男人掉眼淚。
「你要是敢這麼做,我會叫喔!」
他依然不肯放開她,黑眸燃著炙熱的光芒,灼灼的盯住她。
「我真的要叫了喔!」
圈住她的有力臂膀,不但沒鬆開,還緩緩收緊,硬挺的胸膛慢慢抵消她雙手的力量,近在咫尺的鼻息,越逼越近。
「我要叫了,我——我真的——要叫——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力量也越來越薄弱,直到呼吸被兩片熱燙的唇瓣吞沒,攫住她叫囂的小嘴,就是要吻她,而她,明明有機會喊救命的,卻沒有這麼做,還讓火燙的舌侵入,奪去了她說話的能力。
這男人竟敢在大街上公然吻她,根本是強盜嘛!
為何她一顆心撲通亂跳,無法真正阻止他?
原本寒冷的身子,瞬間燃起了熱度,她的臉好燙,輕輕閉上眼,被捲入他霸氣的氣息中。
他的霸氣,容不得她抵抗,終於投降,軟化在這強勁有力的臂彎裡。
在風中熱吻的兩人,完全無視於周圍的目光,只聽到彼此強烈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