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又冷又餓。
董雪兒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暗室裡待了多久。
她不敢合眼,怕一閉上眼睛,就再也沒睜開的機會了。
在漫長等待的時間裡,她心裡想的、念的幾乎都是雲斯揚。
想他的吻、想他的體溫、想他的美色,想自己是如此地愛他!
也想傑森,想他為何將她擄來?
不懂她與傑森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需要他不惜一切,也要將她囚禁?
真讓人百思不解!
正思忖著,昏黃不明的燈光再度亮起。
「你看起來還不錯嘛!」傑森緩緩步下階梯,來到董雪兒面前。
「你抓我來,總該給我個理由吧。」再次見他,董雪兒已能冷靜以對,毫無先前的驚慌。
望著傑森的臉,很難將他現在陰狠的模樣與平常害羞的他連在一起。
「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他蹲下來與董雪兒面對面,「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褻瀆我心目中的神。」
董雪兒愣了下,「誰是你心目中的神?」
傑森的精神狀況沒有問題吧?
「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搶我所愛。」傑森激動地說,完全無視於董雪兒的問題。
「我什麼時候奪你所愛?」她又不是同性戀,怎可能和他搶女人?
「別跟我裝蒜了,自從你來了之後,你們幾乎形影不離,你還敢還問我是誰!」他嗤道。
「我和黎馨霏只是還不錯罷了,你怎麼會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呢?」與她朝夕相處的人畢竟不多,董雪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黎馨霏。
「笨蛋,我怎麼可能喜歡她!」傑森吼道。
「不是,那……」董雪兒杏眸圓瞠,突然住口。
傑森說:她奪他所愛,又說:她與他的所愛形影不離,這……
難道他所指的人是……雲斯揚?
「你愛的人該不會是雲斯揚吧?」她將心裡所想,化成文字脫口而出。
「沒錯,當我第一次遇見總裁時,就深深為他著迷,他在我心中,就像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我只敢在遠處靜靜觀賞,可是你來之後,一切都變了,你居然打算獨佔他,破壞我遠觀的規則,而且無視於我的警告。」傑森像頭暴怒的獅子急聲吼道。
董雪兒愕然地望著有些喪失理智的傑森,「你警告過我?」什麼時候,她怎麼不知道?
「要不然我幹嗎每天送你花。」傑森怒目以對。
「你送我花,是為了警告我?」天啊,原來漠視別人的心意是會遭報應的,早知道那些花她就不丟了。
「我怕你看不明白,還特地用中文書寫,每天寫得一模一樣,你自己沒看出來,現在落得這個下場,算是咎由自取,就像其他人一樣。」他冷哼。
「其他人?你還傷害了別人?」老天啊,這個男人真的瘋了。
「是又如何?!那天我送花上去,發現你在茶水間色誘總裁,我簡直氣炸了,你們這些女人,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一天到晚就只會搔首弄姿勾引男人,真是令人作嘔。所以,發生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傑森直起身子怒道。
咎由自取?
傑森再次的重複,惹得董雪兒非常火大。
她看過傑森所謂的警告卡片,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根本不記得有任何警告成分在內啊!
說她咎由自取,真是太令人生氣了!
不管他的理由為何,她都不該遭受這種非人的待遇。
雖說傑森的精神狀況異常,現在她說任何話都有可能刺激到他,以至於危及自己。
不過,從他的行為看來,她橫豎都可能一死。
所以當下,她決定反擊。
「你覺得躲在暗處欣賞他,是你所謂愛的表現,我無話可說,可是,你自己不敢大聲地表白,卻傷害喜歡他或他喜歡的人,這一點我無法苟同。」董雪兒緩緩起身,不著痕跡地動動身子,發現先前的麻藥幾乎消退,不過,她仍舊虛弱,畢竟她已許久未進食了。
「你不懂。」傑森神情瘋狂地瞪視董雪兒。
「你說我不懂,你才是真的不懂!你愛他,卻又害怕世俗的眼光、怕讓人輕視,所以你只敢在遠處觀望,怎麼也不敢將愛說出口,我沒說錯吧!」董雪兒咄咄逼人地直視著傑森。
「不是這樣,你根本不懂。」傑森眼神狂亂,大聲反駁。
「你只會說我不懂,你自己又真的懂了嗎?」董雪兒發現傑森的注意力似乎並不完全集中在她身上,或許,她的機會就要降臨了。
「我懂,我當然懂,我愛他,好愛好愛。」傑森雙手捧住頭,完全陷入自己的瘋狂情緒中,對董雪兒而言,這是個非常好的機會。
她抬起腳,用力地、狠狠地往男人最脆弱的部位踹去。
人在危急時,果然爆發力十足,她趁著傑森抱住他的命根子哀叫之際,快速地往階梯跑去。
當她踏上最上層的階梯,以為自己就要成功的時候,身後的嗓音,令她的美夢於瞬間破碎。
「你以為你逃得了嗎?」傑森陰冷地說,一手扯住董雪兒的頭髮,另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放開我。」
「還有,不准批評我對雲斯揚的愛。」他掐住她脖子的手一緊。
「你……」董雪兒覺得呼吸一窒,身體直覺地掙扎著。
她就要死了嗎?
既然就要死了,她是否該做做善事,順道剷除這個禍害,或許會因此上天堂也說不定。
她在心裡嘲諷著,為自己還有心情開玩笑,感到不可思議。
身體似有自己的意識,聽從了腦袋所想,她手肘用力地攻擊身後的男子。這是雲斯漢閒來無事時,教她的防身術。
當她的視線開始模糊不清,她知道自己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空氣越來越稀薄,可她攻擊的力道卻絲毫不願放鬆。
在她的連續攻擊下,傑森吃痛地滑下階梯,連帶地將董雪兒一起拉下。
董雪兒眼眸佈滿絕望,身軀直往下墜落。
別了,我的愛。她絕望地閉上眼睛。
在她即將落地的剎那,彷彿有股力量將她緊緊抓住。
她張開疲憊的眼眨了眨,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外面的天空慢慢地變暗,不管是路面上或是每個家庭,都逐漸點起燈光,紐約的夜景果真美得像首詩。
董雪兒從午餐過後,就一直坐在窗台上,靜靜地凝視著窗外,感受這真實的世界。
那天,在她即將摔落地面的剎那,一雙有力的臂膀攫住了她。
當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性氣息將她緊緊包圍時,她的唇揚起笑,之後,就陷入了昏迷。
在醫院昏睡了兩天,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是少了意氣風發,而眼眸佈滿紅絲且盈滿焦慮的雲斯揚。
那樣的他,讓她看了好心疼,而他用心的對待,也讓她好感動。
從救她回來那刻起,他一直是形影不離地細細呵護她。
他幾乎將書房當成辦公室,就為了避免她再度受到傷害。
董雪兒遠揚的思緒,因為一雙大手攬住她的纖腰而就此打住。
「在想什麼?」在他尋到失蹤的董雪兒時,沒想到看見的會是那樣驚心動魄的一幕。
眼睜睜地看著她往下墜去,他幾乎發狂,胸口像是被人插入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痛徹心扉。
當下他決定,再也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至於傑森,他一被捕,曾吃過他虧的人全跳出來指控他,加上他殺害了大家一直以為是和情人私奔的莉莉,他的罪肯定是不輕。
「沒什麼。」她轉過頭,與他面對面。
他輕啄了下她的唇,眼眸直直看著她,「還在想那件事啊!」
董雪兒頷首,「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
「每次想到這件事,我就覺得你太衝動了,難道你沒有想過傑森會因為你的反擊而加重對你的傷害?」
「我當然有想到,我只是覺得橫豎都可能一死,又何必坐以待斃。」
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你應該讓他將你視為隱形人,爭取更多的時間及機會。惹怒一個精神異於常人的人,是討不到好處的,當我看見你往下墜的那刻,心猶如刀割啊。」
「下次不會了。」她輕聲道,知道他的嘮叨是出自關心。
聞言,他臉色倏地一凜,更加用力抱住懷裡的她,「絕不可能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讓你再次陷入危險中,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她的唇漾起一抹笑,為他的疼惜。
「我會傾全力地保護你,這輩子不讓你受到一絲絲傷害。」他在她耳畔低語。
雖然他從未說愛,可她的整個胸口仍被感動給盈滿。
「謝謝你。」
「謝什麼?」
「謝你救了我這條小命啊。」
「你該謝的人是芸芸,是她發現卡片上的秘密。」
「對哦,我打電話給她。」董雪兒也算是行動派的一員,說著的同時,已準備起身打電話。
「等一下。」雲斯揚一把將她拉回懷裡。
「你不是要我打電話給芸芸,向她道謝嗎?」董雪兒蹙眉。
「電話隨時都可以打,不急於一時,而我現在餓了,你得先餵飽我。」雲斯揚一雙大手將她整個抱起,直往床上倒去,健美的身軀將她整個人壓進柔軟的大床。
昨夜,雲斯揚始終霸著她不放,直到雙方都疲憊不堪,方才罷休。
害得她今天連起床的體力都沒有,早餐還是洪伯送進來的。
當時的情景還真是尷尬到不行,都是雲斯揚害的啦,黏那麼緊幹嗎?
要不是公司來電,恐怕他會同她一般,仍賴在床上不肯動。
突然,房門被人開啟,董雪兒以為是雲斯揚去而復返,所以沒有起身的打算。
「你就是董雪兒?!」女子尖銳的嗓音驀地響起。
董雪兒轉頭,意外地看見了一名艷麗女子,「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我和雲家兄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而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魏琦停頓了下,「你果然如傳聞中的美艷。」打量的目光充滿敵意。
魏琦不甘心她仰慕那麼久的男人居然已有深愛的對象,這讓她的心頭直泛酸,放下一切事情,她立即從法國回來。
「找我有事?」董雪兒緩緩起身,總覺得魏琦是不懷好意而來。
「聽說你被阿揚的愛慕者給綁走了是吧?」魏琦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扯出另一件事。
董雪兒不語。
「這就要怪你自己,沒事幹嗎周旋在他們兩兄弟之間,才會引人誤會,造成他人有機可乘,要是這一次沒把你救回來,那豈不是要害阿揚內疚一輩子?還有,你不要以為經過這件事,就能入主雲家成為雲家的大少奶奶。」魏琦指著董雪兒的鼻頭,不屑地說:「你,想、都、別、想。」
董雪兒面無表情地盯著魏琦,心底一股火逐漸攀升。
「因為阿揚不過是把你當成玩玩的對象,你充其量不過是個幫阿揚暖床的女人。」魏琦眼光不屑地瞪著董雪兒。
「你憑什麼這麼說?」董雪兒變了臉色,冷冷地說。
雲斯揚雖沒說過喜歡她、愛她,可他對她的好,她並不是體會不到。
所以這女人說的話,她根本不打算相信。
「因為我是阿揚的未婚妻,這次特地從巴黎回來,就是為了討論婚禮,所以你根本就沒希望了,還是趕緊回t市吧。」魏琦嫉妒董雪兒搶走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只想狠狠地打擊她,讓她知難而退。
董雪兒淡定地看著魏琦,揚起唇角對她說:「你真是雲斯揚的未婚妻?」
「當然是真的,阿揚從小就嚷著要我當他的新娘,我們的婚禮在近期內就要舉行,所以我要你馬上離開這裡。」董雪兒的質疑,激起魏琦更狂烈的怒火。
聞言,董雪兒深深一震,驚愕地瞪著魏琦。
是她?
那個扮家家酒小女孩?
「這是一千萬的即期支票及回t市的機票,如果你離開他們兩兄弟,一千萬就屬於你的了,我想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對你最有利。」魏琦很滿意董雪兒震驚的表情,鄙夷地將支票及機票丟到她面前。
董雪兒深吸口氣,看也不看魏琦丟過來的東西一眼,直接走進浴室梳洗。
再度出現在魏琦面前時,董雪兒已穿戴整齊,「如你所願,我離開。」
語音方落,一道慍怒的男音隨即響起──
「不准。」
雲斯揚走進房間,在董雪兒面前站住,深沉的黑眸瞅著她。
「你要離開?」
在門口一聽到她說要離開,心中五味翻騰,第一個閃過的念頭當然是不准。
「她要我走。」董雪兒對於雲斯揚的怒氣視若無睹,指了指身旁的魏琦。
「她要你走,你就真的走?」他冷聲問道。
「你未婚妻說的話,我這個做客人的應該聽從吧!」其實她只是想讓耳朵清淨一下,才打算離開這個房間,他凶什麼凶!這筆賬等一下非算不可!
「該死,魏琦,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的未婚妻了?」雲斯揚的怒吼聲直震向魏琦。
「我……」魏琦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沒想到雲斯揚會選在這個時候回家。
「你跟雪兒說了些什麼?」他惡狠狠地瞪著魏琦,不理董雪兒的排拒,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就怕她乘機離去。
「我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啊。」這點是真的。
「真的只是這樣?」他太瞭解魏琦,只要他身邊出現較親密的女子,她肯定會出面破壞,屢勸不聽,煩得讓人受不了。
要不是看在長輩的分上,他早將她丟出去了。
魏琦豁出去了,「我只是想幫你和阿漢嘛,不想你們被董雪兒利用,聽說她遊走在你們兄弟間,為了特助的位置跳上阿漢的床,現在又為了總裁夫人的位置跳上你的床,像這種居心不良的女人,你留她在身邊太危險了,為了你們好,我只好犧牲自己啊。」
「你給我住口,謠言止於智者,這個道理你不懂嗎?而且雪兒不是你說的那樣,現在我要你告訴雪兒你是誰,並且道歉。」雲斯揚真想掐死魏琦。
「我們是青梅竹馬啊。」魏琦噘嘴。
董雪兒看著眼前的鬧劇,有種想大笑的衝動。
「說。」雲斯揚半瞇的星眸透著冷光。
「哇,我不要當你的表妹啦。」魏琦美眸落下淚水,嘶吼道。
「夠了,你給我出去。」雲斯揚的臉色一片鐵青。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我愛你,我不要是你表妹……」
雲斯揚憤怒地張大眼,二話不說直接將魏琦推出門外。
「魏琦說她是我的未婚妻,你信了,所以要離開?」雲斯揚沉下臉,攏聚眉峰,又回到董雪兒面前。
若洪伯沒有通知他,在他沒出現的情況下,她是否就真的離開?
「如果她真是你的未婚妻,我當然得走,不是嗎?」雖懂他的寵溺,卻不知他是否真的愛她。
不管答案如何,她今天非弄清楚不可。
她可不想再有第二個魏琦上門,告訴自己她是雲斯揚的女人,就算魏琦是他表妹,她也不允許。
「你沒想過找我求證嗎?」他咬牙問道。
「我又不是你的誰,憑什麼質詢你?!」董雪兒嬌嗔。
「我記得我們好像是一對情侶,有什麼不能問的?」他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狂吻一番。
「好,那我問你,你還有沒有其他的未婚妻?」董雪兒輕喘地問道。
「沒有。」雲斯揚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微腫的紅唇,哪有人這樣問的,好像他的未婚妻很多似的。
「魏琦就是小時候拒絕你的那個小女孩?」雖說吃這種醋非常無聊,可是,她就是在乎嘛!
「不是,小女孩是我奶奶朋友的孫女,而魏琦是我阿姨的小女兒,從小就對我有不正常的情愫,只要我交女朋友,她肯定會出現搞破壞,在不堪其擾的情況下,我只好請阿姨出面處理,最近幾年她一直乖乖待在法國,我以為她自己想通了,沒想到她會突然回來……讓你受到委屈我真的很抱歉。」雲斯揚決定將魏琦列為拒絕往來戶,不准她踏入他的家門一步。
「我再問你,你明知我和雲斯漢之間清清白白,為何這幾年來,你老是找我麻煩?」想到這兒,她心裡難免有些氣。
「對於之前我無禮的對待,我真的很抱歉。」雲斯揚露出一抹赧然,「我一直都知道你和斯漢之間根本是不可能的,可我仍忍不住想在電話裡刺激你,想知道你會有什麼反應,可惜你始終冷漠以對,久了,卻成了習慣,不找你碴我就渾身不對勁。」
「哦,就跟小男生想引起小女生注意,所以掀她裙子、扯她辮子是一樣的鴃C」董雪兒對這個答案滿意得不得了,很能滿足她女性的虛榮。
「算是吧。」他實在不習慣赤裸裸地將自己的心敞開。
董雪兒粉頰驀地刷紅,頭兒低垂,「那你……」
「想說什麼?」他愛死了她這副嬌羞的模樣。
「你……」
「我怎樣?」
「那你愛我嗎?」她輕聲說著,身體僵硬,害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我一直以為你知道。」他驚訝地望著她。
「你沒說,我怎麼會知道?!」董雪兒瞪大眼睛看著他。
「我一直認為愛一個人不一定要言語,重要的是心意相通。」他溫柔地輕吻她的唇。
「你沒聽過談情說愛嗎?愛一個人本來就要讓對方知道,我雖感受到你的好,卻不免仍會懷疑,像今天發生的事情,我雖相信你,可是要是天天有人找上門,而我又不懂你的愛,對你的信任當然也會逐漸動搖啊。」
她很清楚雲斯揚的魅力,不管是男人、女人、蒼蠅、蜜蜂,始終在他身邊打轉,趕也趕不走。
而她愛他,當然也相信他,不過,她更想要一份安定感,所以,她要親口聽他說愛。
他輕捏她的粉頰,眼眸裡儘是寵愛,「這沒問題,只是你呢,你好像也不曾說愛我哦!」
對哦,她只懂得索取別人的愛,自己卻也從未說出口。
董雪兒很慎重地凝視著雲斯揚,「我愛你。」
「謝謝你。」雲斯揚笑瞇瞇,原來聽自己心愛的人言愛,是這麼地讓人感到愉悅。
「換你了。」董雪兒仰頭期盼著。
「笨蛋,我當然愛你!若不愛你,傑森綁架你時,我不會心如刀割。若不愛你,我不會對誰都平淡冷漠,對你卻熱情如火。若不愛你,我不會硬將你留在紐約,只想將你鎖在身邊,怎麼也不要你離開我。愛情真的沒什麼道理,當我發現自己愛你時,心早已深陷。」
幸福的淚水盈滿董雪兒的雙眸,她只奢求一個愛字,他卻給了她一大串,將她原本空虛的胸口整個填滿,心中充滿了安定與感動。
她舉起手臂,圈住他的頸項,「我很貪心的,心裡知道和耳朵聽到,對我而言是一樣重要,愛我,就要讓我知道。」
他深情而專注地看著她,「我會每天說愛你,直到地老天荒。」
「要記住哦。」董雪兒粲笑。
望著她美麗的笑靨,雲斯揚低下頭,霸道而熱情的唇,再度吻住董雪兒的紅唇。
雲斯揚沒有告訴董雪兒,他比她更貪心。
他的愛,他要她用一輩子的時間細細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