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我牽掛 第十章
    蘇梨雪折起了報紙,平穩地放在餐桌邊上。

    她的臉色比平時蒼白了幾分,雖然幾乎看不出什麼心情上的變化,因為她還是那樣安靜,一如既往地坐著。可是,她其實早已心潮澎湃和起伏著。

    今天報紙上刊登了一件事,X經紀人公司發表了聲明,將會取消季澤墨的所有公開活動,以前簽定的合約任務也將由IL的其他四人分別來承擔完成。

    那麼就是說被雪藏了嗎?因為季澤墨不小心讓人發現了他的戀情,並且又不願意和女朋友分手,所以公司就把他雪藏了。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不管昨天你是多麼大牌的天皇巨星,受著多少人的愛戴。

    只要一個命令,就可以讓你在人前消失——這就是鐵血的政策,永遠禁止旗下的藝人有任何戀愛傳聞。

    還好她和林澈從來沒有真正開始過,不然林澈也可能會像季澤墨一樣,被公司雪藏,何時復出,不得而知。

    可是,她現在已經不用擔心了,因為林澈和她永遠不會有開始的機會,是她自己親手斬斷了這個機會,現在被證明是最明智的決定。

    「怎麼還沒吃完?雖然天氣炎熱,我知道你沒什麼胃口,不過也要吃早飯。」換了衣服的母親看著她,「媽要和老同學一起去逛商店,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媽,你趕緊去吧,天氣這麼熱,我只想待在家裡。」梨雪趕緊喝了杯子裡的牛奶,天氣一熱,她倒是真的覺得沒什麼胃口,吃什麼都覺得沒味道。

    「那媽走了,碗筷你自己洗完了放好,如果覺得悶,也可以叫同學來家裡玩,晚上我會回來做晚飯的,所以不用擔心……」

    「媽,你不要噤菑F,快走吧。不然阿姨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你去呢?」她扶著母親的肩膀,「現在外面還沒那麼熱,等一下出門你會熱死的。」

    「好了好了,媽先走了。」

    送了母親出門後,她也把碗筷拿起廚房清洗,客廳裡傳來了手機的音樂鈴聲,梨雪趕緊脫下手套跑了出去。

    她看了短信內容,是林澈,短信上的內容寫著——有空出來聊一聊嗎?放假後,都沒有時間見面。從昨天晚上在片場工作到現在,覺得有些累,但很想見你。

    她按了刪除按扭,不能動搖,這幾天不是一直收到這樣的短信嗎?可是她從不回復,而且立即刪除,生怕自己因為心軟,而去見他。

    如果見了他,她這些日子以來的堅持和逃避就毫無意義了。既然做出了決定,她就不應該再煩惱,也不應該每次手機響,都那樣緊張地跑過來。

    她把手機扔在一邊,可是它又再一次地響了起來。

    梨雪猶豫著,她最後還是拿起了手機,這一次,居然是電話。她按掉了一次,然後又響了起來,她想要關上電話,可是……他工作了一個通宵,到現在也沒有休息……

    「林澈,我說過很多次了,你不要再騷擾我了,好不好?」她打開電話就衝著那一頭大喊了一句。

    「如果你今天不出來,我就上你家去找你,我說到做到。」電話裡卻傳了他斬釘截鐵的平穩聲音。

    「你……不要發瘋了,我不值得你這樣做。而且現在這種時候,季澤墨的事還不夠讓你清醒嗎?」她朝著手機裡大喊,梨雪是真的覺得焦急了,她瞭解林澈,他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就因為澤墨的事,我才更加明白,要找到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有多麼的困難,而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就不應該放棄!」他那邊也微微提高了聲音,但語氣還是克制和堅定的。

    「你……要氣死我嗎?我不和你說了,你不要來,也不能來。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她大喊完,就關上了電話,真是失策,她為什麼要接他的電話呢?結果攪亂了心湖,結果眼淚又湧了出來。

    之後,她恍惚地回到廚房,恍惚地洗完碗筷,恍惚地回到自己房間,坐在床上發呆。

    門鈴一響起,她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怎麼辦?她好像還穿著睡衣,因為不準備出門,所以沒換衣服……可是門鈴一直響,響得她都快要神經衰弱了。

    蘇梨雪還是快步地走到了門邊,她往門洞裡一望——是秦落!胸口的大石放下的同時,卻又忽然緊揪了一下。難道她本來期待的是他的出現嗎?

    忽略了自己奇怪的想法,她趕緊掛上笑容,打開門,「秦落,快進來……」

    自從上一次「那件事」之後,秦落也一直迴避著她。雖然秦落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那件事」,卻也一直在她面前保持著沉默,兩人之間的冷戰連文淑也看了出來,只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替她們調解。

    梨雪對她解釋過,也說過不會和林澈真的在一起。可是秦落一直什麼話也不和她說,今天秦落能來,她又是緊張,又是興奮。雖然看秦落一副低沉的表情,一定是有什麼話要告訴她。

    但不論對方說什麼,起碼她們之間可以有所交流了。她不想失去秦落這個好朋友,一點也不想啊……

    「梨雪,這些日子對不起了。」秦落忽然對她鞠了一躬。

    「秦落,你這是……」她趕緊跑過去拉住秦落,「你這是幹什麼?」

    秦落抬起頭來笑了,她很認真地看著梨雪,「我這些日子對你態度不好,我道歉。」

    「不,不要緊的。」梨雪微微搖頭,「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換作是我,也會覺得很氣憤的。」她笑了笑,「這沒有什麼,只要……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就好。」

    「不是,除了跟你道歉,我還有其他的話要告訴你,我……」秦落也反握住了她的手臂。

    可是正當她要說話的時候,門鈴又響了。

    梨雪的身體忽然僵硬了,這個時候會有誰來?那個剛才在電話裡說要趕來的人嗎?不,不要啊。她才剛和秦落和好,如果秦落再看到林澈,又誤會了怎麼辦?

    她身體僵硬著,面色開始漸漸蒼白,心臟有剎那的麻痺,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

    「梨雪,你怎麼了?怎麼不去開門?」秦落推了推她的肩膀。

    「噢,我……我……」她看著秦落,臉色更加地侷促不安,「我去開門。」咬了咬牙,逃避不是辦法,他都已經到了門口了,難道她能一直不管嗎?

    梨雪蒼白著臉色往門洞裡望去,果然,站在那裡的就是林澈。他的臉上沒有了一貫的笑容,一夜未睡的他看起來有些憔悴,眼睛下面也有明顯的黑眼圈。

    她心裡一動,趕緊把門打開,「快進來吧。」外面一陣陣熱浪襲來,這盛夏的日子實在是太炎熱了。

    林澈默默地走了進來,他抬起眼看到了秦落,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我不是叫你不要來嗎?你來了也沒有用,我們不可能的。」梨雪低著頭,平淡地說著。

    秦落看到了林澈,卻沒有任何激動的表情,她只是笑著,然後說:「林澈也來了,那正好。梨雪,你們都過來坐,我有話要和你們兩個說。」

    梨雪和林澈對望了一眼,她憂心忡忡地向著秦落走去。

    「你們兩個如果真心相愛,就在一起吧!」在他們坐下以後,秦落忽然跑到他們面前,說了一句讓兩個人都驚訝無比的話。

    梨雪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知道秦落想說一些關於她和林澈之間關係的話,卻沒想到會是這個!

    「秦落,你真的覺得我們兩個如果在一起,你可以接受?」林澈似乎也稍感驚訝,但他立即露出微笑,誠懇地問著。

    「我可以接受。雖然一開始是覺得有點憤怒……」秦落也大方地笑了起來,「你也知道我是你的粉絲嘛,而且很鐵桿的。忽然看到你和我的好朋友手牽手……」

    「秦落。」梨雪也忽然反應過來,她一臉感動地看著秦落。

    「但是我現在想明白了,你也是個平凡人,又不是和我們不一樣。你有了喜歡的人,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對。」秦落灑脫地笑了起來,「梨雪,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他呢?不是把他當成偶像來喜歡,而是當成男人來喜歡。」

    梨雪的臉上忽然染上了幾朵紅暈,秦落的反應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不說,還問出了這樣讓她臉紅的問題。

    「我是不是多嘴了?」秦落朝著林澈眨了眨眼。

    林澈站了起來,他對著秦落伸出手,「謝謝你。」秦落這一番話,真的是幫了他的大忙。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去說服身邊這個異常固執的女孩。

    可是梨雪越固執,越是不願意接近他,他心裡對她的愛戀卻越來越升高。只因為她是那樣的善良,善良得不願意去傷害她身邊的人,善良到完全替他的未來在著想。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女孩子想要做他林澈的愛人呢?她們或者並不是愛上他本人,只是愛上他腦袋上的那個明星光環而已。

    可是她卻不要,她堅持地認為他應該是大家的偶像,堅持著不能讓他變成和澤墨一樣……可是她不知道,就是因為澤墨的事,才讓他更加下定了決心。

    「既然我已經確定了你們是彼此相愛……」

    「秦落!」梨雪也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她染上了羞澀的眼眸裡寫著一些責備,「你怎麼了?怎麼忽然胡說八道起來。」

    「我沒有胡說八道,我是你的好朋友,我理解你!」秦落看著梨雪,「你剛才的樣子就已經充分說明你是真的喜歡林澈,不是把他當成偶像來崇拜了!」

    「我……是真的把他當成偶像來崇拜。」梨雪雖然很感動於秦落的話,可她卻沒有忘記自己應該有的態度,「我一直欺騙你和大家,我在很久以前就是林澈的粉絲了!」

    「是嗎?」秦落卻一點也不在意,「那太好了,沒想到我們的眼光一樣呢!」

    「哎呀,你到底聽沒聽懂我的話。」梨雪有些無奈地皺起眉頭。

    「聽懂了啊!因為你是林澈的粉絲,所以你應該更能明白我們粉絲們的心情!」秦落反而表情更加興奮起來,「那麼你一定會好好地對他,一定不會讓他傷心難過的吧?」

    林澈在一邊差點笑出聲音來,這個秦落太有意思了。

    「我……」梨雪也忽然發現了秦落的意圖,「你不要想撮合我和他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你看沒看今天的報紙?季澤墨因戀愛問題被雪藏了!」

    「但是林澈卻還是來找你了!」秦落看了林澈一眼,豎起大拇指,「好樣的!」

    「他也會因此而被雪藏,就再也看不到他在舞台上、電視上的表演,再也聽不到他出的CD了!」梨雪真的想要用力跺腳了。明明她覺得自己的決定很正確,道理很充分,怎麼這兩個人卻完全不明白呢?

    「所以,我接下來說的話也很重要。你們一定要答應我!」秦落的表情倒也忽然又嚴肅了幾分。

    以梨雪對秦落的瞭解,她忽然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眨了眨眼,「秦落,不是我們答應了,就會沒事的!現在狗仔都那麼厲害,現在網絡又這麼發達,你覺得大家都是笨蛋嗎?」

    「我不管,反正你們答應了我就要做到!」秦落很霸道地說著。

    「真是敗給你了。」梨雪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看著她,「我和他的事,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是嗎?」秦落眨了眨眼,「但他也是我喜歡的人,你要好好待他。」

    這一次,輪到林澈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看著這兩個女孩,「對不起,我也不想打擾你們。但你們能告訴我,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嗎?我覺得和我也有關係。」

    梨雪回過身去看著林澈,「你知不知道,結果也不會改變。」她還是態度堅決。

    「那麼起碼也應該讓我知道是什麼事。」林澈專注地看著她,不讓她的眼神逃避著他的眼神,「我也是當事人之一。」

    「算了,我看我也不要摻和了,你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只要答應我那個條件就可以了。」秦落忽然扇了扇風,「你們家的空調開得太小了,我好熱。」

    「那是因為你太激動。」梨雪微笑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被秦落這樣一折騰,她本來緊繃的心情也變得微微鬆弛起來。

    「你要我們答應什麼?」林澈逕自問著。

    「答應我,如果你們開始談戀愛的話,五年內不能被任何人發現!當然,你們可以告訴你們覺得信得過的人——比如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但是不能見報,不能讓粉絲們知道!」

    梨雪歎了口氣,果然,秦落是這樣想的。

    「也就是說你們只能發展地下情!」秦落大聲說。

    林澈聽完後,又看了一眼梨雪。梨雪也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這是不可能的,我說過了……」

    「好,我答應你。」林澈卻忽然截斷了她的話,很正經地回答。

    「林澈,你……」

    「只要不被發現,只要可以隱瞞住,不傷粉絲們的心,你就能接受。」沒有理會梨雪的抗議,他很認真地望著秦落,「你是這個意思,對不對?」

    「沒錯。」秦落很高興地點頭,「作為一個粉絲來說,是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偶像有女朋友的。特別是你這樣的年輕偶像。」

    「所以我才說我們只要不在一起,就可以沒有任何問題……」發現那兩個人似乎忽略了她的存在,而要徑直決定一些和她很有關係的問題時,梨雪也忍不住繼續抗議。

    「五年以後就能接受了嗎?」

    「五年以後,你也有25歲了,那時候再談個戀愛什麼,我覺得大家都會覺得很正常。」秦落自以為是地點著頭。

    「你們不要這樣擅自決定……」

    「我會盡量隱瞞,只要梨雪願意。我也會盡量不影響到我的工作,我只能這樣答應你。」林澈的聲音鎮靜卻又透著股力量。

    梨雪靜靜地看著他,因為發現自己即使抗議也會被他們直接忽略。

    「好,你盡力就好。」秦落點了點頭,「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一定有許多話要說。」她邊說邊揮著手向著門口走去。

    梨雪跟了上去,「秦落,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你不幫我勸著他,反而跟著他一起鬧。」

    「你是當局者迷,又太善良了。」秦落一邊穿鞋,一邊對著她做了個鬼臉,「我若是你,想那麼多幹什麼,直接先和林澈在一起……」

    「然後等著被人發現,影響他的事業嗎?」梨雪截了她的話頭。

    「那樣我絕對不饒你!」秦落也喊了一句。

    梨雪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你還鼓勵我和他在一起做什麼?」

    「因為是他來找我談過一次,他說他對你是真心的,和你在一起也會盡量想辦法不影響到他的事業,讓我們大家擔心,讓你操心。」秦落忽然湊到她的耳邊,對她低語了一句,「他讓我重新審視了我自己的看法,也讓我下定決心來找你。」

    梨雪怔了一下,然後驀地回頭看著林澈。

    秦落打開門走了出去,而且在最後還對著他們做了個鬼臉。

    聽到了門關上的聲音,梨雪才意識到秦落走了,她皺了皺眉頭,現在變成她和林澈兩個人單獨在一起了。秦落的話在她心上起了迴響,她感動於秦落的善良,也更感動於林澈為了她這樣的努力。

    他是真的很想和自己在一起,他是認真的。他的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不是衝動下的結果。可是她呢?她這些日子一直逃避著他,難道這樣就是正確的做法嗎?

    「澤墨跟我說,事業很重要,可是愛情也很重要。事業可以從頭來,但如果錯過了這個人,可能永遠就沒有機會了。」他邁著堅定的步伐向著她筆直走來。

    「可是你的事業對於我來說是那樣的重要,我喜歡看到你站在舞台上唱歌,喜歡看到你跳舞的樣子,你曾經說過你熱愛舞台,我……」梨雪深深地凝望著他,目光裡滿是真誠和讚賞,「不能因為我去破壞那樣的你,我做不到。」

    「你這樣瞭解我,我更加不能放你走。」林澈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後拉住了她的雙手,「你和我一樣明白事業對我的重要性,那麼就讓我們一起來努力,不要讓任何人發現我們的關係。或者,如果有一天,被發現了,我們也要一起牽著手去面對。」

    梨雪眨了眨盈盈大眼,「這太理想化了……」

    「如果是真的喜歡我的歌迷,他們應該也會理解我的心情。如果我真的傷害了他們,我會真誠地向他們道歉……可是我,現在不能放開你,因為我愛你,而你也愛我。」他握緊了手裡的柔荑,也用力地抿了下嘴角,用他那雙讓人如沐春風般的溫柔眼眸靜靜地望著她。

    蘇梨雪的胸口被自己滿腔的柔情堵住了,他——林澈,站在這裡,用這樣清醒平靜又堅定的語氣說著愛她。而她呢?卻一再地拒絕他,一再地傷他的心,還自以為自己做得很對很正確。

    「我知道未來的路不會好走,可能會帶給你很多委屈。但我不想還沒有開始,我們就這樣放棄。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無理,我是在要求你隱瞞我們的愛情,但又想要和你在一起。但是我覺得……只要在一起,什麼都可以忍耐,對不對?」他語氣裡的真誠讓她辛酸,他小心翼翼的口氣也讓她感動。

    「試一次,蘇梨雪,我會盡量地不去傷害任何人地愛你!」他加重了自己的語氣,也更用力地握著她的手。

    她妥協了,因為他那樣專注誠懇的目光,因為他話裡的渴望,和她自己內心深處已經無法遏止的對他的愛意……他一夜工作,卻還是要來找她。

    她如果再欺騙自己的心,把他拒之門外的話,連她自己都無法忍受這樣的自己!

    就算對不起其他那些喜歡他的人,但她首先不應該對不起她自己的感情啊!

    「我……答應你!」她聽到了自己的回答,然後義無返顧地撲進了他的懷裡。

    相愛並沒有罪,而她也在心裡發誓要好好地保密他們的感情。即使被發現了……她也要牽著他的手,兩個人一起面對!

    林澈抱緊了她,一貫溫柔的眼裡閃過下定決心的光芒。他們的這段感情,由他來保護,從現在起,他會更加小心翼翼。

    「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放開握住你的手。」他在她的耳邊承諾。

    「我相信你,而我也……」蘇梨雪微微地停頓了一下,「愛你。」

    尾聲

    2006年12月31日天氣:陰氣候:嚴寒

    又是一個寒冷的冬天,可是這個冬天我卻不再那樣怕冷。

    今天和秦落還有文淑一起去SHOPPING,雖然晚上有跨年的活動,而且商場會通宵迎賓,可我還是早早地趕回了家。因為今天晚上的跨年演唱會裡,IL會出場演出。

    本來,林澈給了我演唱會的票子,可是我還是選擇和大家一樣,在電視裡看著他們的表演。因為他雖然是我的男朋友,可是他也是大家的林澈。我要盡量小心地不出現在他會出現的公開場合。

    這一年就要過去了,對於我來說,這實在是太過讓人心跳激動的一年。我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成為林澈的女朋友,居然會真的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了!這算不算是奇跡呢?

    林澈說我以前在寫給他的信裡說過,奇跡這個單詞之所以會誕生,是因為奇跡每天都在發生著。如果是從來不曾發生過的事,也就不會有這樣的詞彙產生了……真的嗎?這真的是我曾經說過的話嗎?那麼現在,在我身上發生的事也是奇跡了吧?

    因為發生了這樣的奇跡,所以在未來的日子裡,我們一定要更加小心地維護好我們的幸福。對於我來說,不公開比公開快樂,即使不是每天見面,只要我們心裡有著彼此,那麼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在學校裡,他依然很少來上課,而我也不想和他在學校裡有過多的來往。我們一定要保密,這是我答應秦落的事,一定要做到,必須要做到!

    他叔叔那裡的實習我已經不去了,我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在明年畢業的時候,好好地去找一份工作。而我在那裡學到的經驗,一定會幫助我很多。

    未來還會有更多的困難,即使一個月無法見面,我也不會有太多的埋怨。我們都還年輕,有許多要做的事等待著我們,雖然我們這樣的行為是在欺騙那些喜歡他的人,但是卻已經是我們可以選擇的最好方式了。

    林澈說過,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他都不想放開我的手,那麼我也要用這樣的心情去回報他。不管未來有什麼,我也都會牽著他的手。

    而現在,我們應該做的,就是怎麼樣去隱瞞我們的愛情。本來我以為這樣會很辛苦,但意外的是,我身邊有著鼓勵我和給我動力的朋友們。有他們在,我相信我們可以保有我們這一份小小的幸福,能夠秘密地將我們的愛情進行到底。

    所以林澈,我會一直在你的背後,小心地在你的背後,不影響你的腳步,也會開始我自己的夢想與事業。那麼,即使你不在我身邊,我也會精神滿滿,心情舒暢的。

    這一年的最後一天,我可以許上一個心願嗎?

    我希望所有和我一樣的粉絲,都能夠擁有一個實現奇跡的機會。

    就算那是奇跡,也總會有一千零一次發生的可能性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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