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禁果 第9章
    中川剛飛車來到神南的八鐵,這裡是一間廢棄不用的工廠,雖然附近有住家,但是位處僻靜,平時並沒人在這兒走動。

    他剛停車,兩名陌生男人就湊近車旁。

    驚獸總是容易反擊的,一見有人靠近,他立刻就出手反擊,那兩人吃了他一記狠拳後,悻悻地說:「你的女人在我們手上。」

    顧及真衣的安危,他停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

    其中一人不甘方才被打,趁機給了他一拳;他悶哼一記,卻沒有出聲。

    「哼!」那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不知死活!」

    「你們是京極會的?」聽他們操著關西口音,不難猜到他們就是京極會的人。

    那兩人互覷一眼,沒回答。

    他大步直往工廠走去,「你們沒動她吧?」

    那兩人跟上前,冷哼道:「動了又怎樣?」

    他忽地停下腳步,回眸冷睇著兩人,那陰騖的眼神教人覺得膽顫。

    「要是你們動了她,我會不計後果把京極會剷平。」他說。

    那兩人雖被他的氣勢震懾住,卻還是耀武揚威地想趨前再給他一拳,這次,他沒有認命地挨打。

    在兩人還未出手之前,他已經出手還擊,將兩人打得踉蹌不穩。

    「你們兩個小嘍囉還不夠資格跟我動手。」他冷冷地瞅著兩人,背身便走進工廠裡。

    明知此行淨是不能預知的危機,他還是無畏無懼的來了。

    是他讓真衣身陷在這樣的黑道糾紛裡,他有義務解救她,不管她是不是他的女人,他都不能拖累她。

    一進入工廠,入眼的就是他所認識的島森一夥人,還有來自關西,他並不曾見過的京極會人馬。

    島森坐在一張椅子上,而他身邊還坐著另一個不知名的男人,依他看來,那人應該就是京極會的京極義行。

    「你來的真快……」島森哂笑,「看來你是真的很在乎那個女人。」

    京極義行在一旁搭腔,「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以來,紅顏不知道害死了多少英雄好漢。」

    中川剛濃眉一挑,「少跟我咬文嚼字,她呢?」

    島森向一旁的部下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到後頭去將真衣押了出來。

    真衣被反綁雙手,嘴巴也蒙了一條布巾,一見他來,她眼底盈滿焦急的淚水。

    「這是我們的江湖事,別把女人扯進來。」他說。

    島森哼地一笑,「要不是為了她,你會來赴我的約?」

    他瞥了真衣一記,再望著島森,「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島森陰陰地冷笑著:「我要你的地盤。」

    「我的地盤?」中川剛蹙眉一笑,「你在說什麼夢話?」

    島森亮出一柄尖刀抵在真衣脆弱的頸子上,「我是不是在說夢話,你應該知道。」

    「島森,你敢?!」他聲線一沉,兩道目光似殺人的利刃射向島森。

    「我有什麼不敢?」

    「虧你是老島森的兒子,居然連一點黑道的尊嚴都不顧!」他斥道。

    島森嗤哼著:「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我不在乎。」

    「地盤接收不是你我就可以決定的,」他說:「你還得問問鬼塚會長的意思。」

    提到鬼塚,島森更是有氣,「鬼塚算什麼?他不過是個外人!」

    對於剛上任兩年的鬼塚會長,中川剛是非常敬佩的。他是天生混黑道的男人,是天生的霸主、天生的王者。

    聽到島森對鬼塚如此不敬,他不覺有點發火。

    「你居然這麼說鬼塚會長?」

    「告訴你吧!」島森得意洋洋的說:「等我收拾了你,就跟著收拾梅崎,還有鬼塚,總有一天我會坐上南青山會長的寶座!」

    聽完他的癡人說夢,中川剛不屑地冷嘲:「就憑你?」

    「中川!」島森怒瞪著中川,「你死到臨頭還敢跟我嘴硬?!」

    「我的命算什麼。」他未露絲毫驚懼之色,仍是氣定神閒、意氣風發地,「你要的話,我隨時都可以給你,不過……」

    他望著無法說話的真衣,幽幽地道:「別把女人扯進來,她是無辜的。」

    京極義行突然笑了起來,「想不到一個黑道居然如此深情。」

    「哼,」島森哼哼冷笑:「既然你那麼癡情,我就好心一點,讓你們當一對地獄鴛鴦。」

    「不關她的事!」中川剛急忙撇清他與真衣的關係,「她根本不是我的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人,你會願意來送死?」島森一啐,「你以為我是笨蛋嗎?」

    京極義行笑歎著搭腔,「她說你恨她,你說她不是你的女人,哼哼……看來你們都非常在乎對方的安危嘛!」

    中川剛望著真衣,有點難以置信。

    她是那麼說的嗎?她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危而那麼說的嗎?

    「島森,」他轉而盯著島森,「放了她。」

    島森冷睇著他,「你最好讓她給你陪葬,要是她留下了,我怕我其他的弟兄不會放過她……」說著,他猖狂地大笑。

    「你!」他恨恨地瞠瞪著島森,像只受困的嗜血猛虎欲出柙吃人。

    島森忽地拔出一把槍,「你想死得痛快點,還是慢慢的來?」他陰陰笑著。

    「你最好能一槍打死我,不然我不會放了你!」他說。

    島森氣呼呼地衝到他面前,舉槍就抵著他的腦門,「我現在就一槍打死你!」

    他直視著眼前矮他一截的島森,神情未帶驚色。

    眼見他隨時都有一槍喪命的可能,真衣真的好怕、好慌。

    她沒想到他真的會來,她以為他恨她,她以為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可是……他來了。

    為了她的性命,他將自己的生死拋到九霄雲外;為了她,他把他原本所擁有的一切都置至腦後……

    不,她不能讓他死,她不要他死在她眼前!

    想著,她不知哪來的一股蠻勁,猛地撞開了那押著她的男人,冷不防地衝向島森。

    她這驚人舉動令京極義行來不及阻止,「島森!」京極義行大叫。

    島森一回頭,竟將槍口轉向真衣,中川剛見機不可失,一腳踢飛了手槍,與島森扭打了起來。

    真衣快速地躲到他身後,扯掉了臉上的布條。「中川……」

    「躲在我後面,別離開。」他低聲地叮囑著。

    此時,幾名壯漢一擁而上,已經吃了幾拳的島森悻悻然地喝道。「給我做掉他!」

    說來,中川剛要對付這些人實在難不倒他,只不過要顧及身後的真衣卻教他有點分心。

    就在他們纏鬥之時,島森趁機撿起掉落在一旁的手槍,並將槍口對準了毫不防備的他。

    就在他扣下扳機的同時,真衣瞥見了。

    她完全沒有警告中川剛的機會,在那樣的危急關頭,她想也不想地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下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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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聽見身後傳來真衣的驚叫,中川剛立刻回頭。

    「真衣!」看見真衣中槍倒地,他的心臟幾乎要停止挑動。

    顧不得自身的危機,他扶起倒在地上的真衣,「真衣,不要……」見她肩部血流如注,他心揪得緊。

    真衣虛弱地凝視了他一眼,旋即疼得昏了過去。

    他抬起臉,憤怒地瞪著開槍的島森,「你居然對她下手?」

    「是她自己送上來的。」島森不在乎地一笑,「現在我就送你上西天去!」說著,他又一次舉起槍,對準了中川剛。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但槍響並不是發自於島森手中的那把槍。

    「啊!」島森驚叫一聲,手裡的槍應聲落地。

    此時,工廠出口突然出現一隊人馬,帶頭的竟是南青山的鬼塚會長及梅崎。

    見南青山總部大軍殺至,一干人立刻棄械投降,就連京極會的幾個手下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會長,梅崎大哥?」見梅崎跟鬼塚出現,中川剛只能說他非常驚訝。

    「把他們都押上車,帶回總部去!」梅崎指揮著總部的人馬將劍持組的人帶走。

    在他一聲令下,所有人開始動作了起來。

    鬼塚神情平靜,不見任何情緒地走向驚慌失措的島森。「島森,你希望我怎麼處置你?」

    「呃……」島森抓著自己流著血的手掌,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不滿我將酒店交給中川,可是卻不檢討自己是不是塊料,你根本無法跟你父親相比,簡直有辱他的名聲!」話罷,他突然狠狠的刮了島森一耳光。

    島森驚懼地望著他,不敢出聲。

    「滾!」鬼塚沉聲斥道:「要不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我絕不饒你,」說完,他指著工廠出口,「以後不准在南青山的地盤上出現!」

    島森如獲重生似的夾尾而逃,根本顧不得跟他狼狽為奸的京極義行。

    「鬼塚,我是關西的人,你不能動我吧?」京極義行先發制人。

    「哼!」鬼塚哼地一笑,「我不會動你,不過關西聯盟的白川會長應該對你很有興趣吧?」說著,他示意要手下將他擒住。

    關西聯盟掌控著關西的各路黑道,是勢力非常龐大的組織,其會長白川龍介也是新任會長,同樣有著強勢的新式作風。

    鬼塚將京極義行交給白川,不只替白川省了工夫,也沒逾越了地盤上的分界。

    京極義行被南青山總部的人馬擒服,硬是拖到了工廠外。

    一清完「垃圾」,鬼塚及梅崎旋即步向了中川剛。

    「你這小子,居然一個人單槍匹馬的來?!」想到他居然如此輕忽自己的生命,梅崎氣得想破口大罵。

    「這是我自己的事。」即使方才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他還是固執地。

    「中川,」鬼塚笑望著他,「你很幸運,你的女人肯替你擋子彈。」

    中川剛幽幽地苦笑,「她……不是我的女人。」他凝視著懷裡昏厥的真衣,「她是別人的女人。」鬼塚聽完,眉頭一蹙,倏地放聲而笑。

    見他大笑,梅崎及中川剛都疑惑地望著他。

    「中川,」他在中川剛的肩上一拍,「別人的女人是不會替你擋子彈的。」

    不知怎地,鬼塚這一句話就像是突然敲醒他似的,讓他頓時清醒過來。

    「唉呀!」梅崎看著昏迷不醒的真衣,急道:「先把她送去醫院吧!」

    經他一提,中川剛立刻將她抱起,「我先走了。」話罷,他迅疾地離開了「八鐵」。

    望著他抱著真衣離去的背影,鬼塚突然有感而發地一歎,「唉……女人……」

    男人如鐵似鋼,可是卻往往敗在如雲似水的女人手裡。

    梅崎似乎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逕自一笑,「你是心有慼慼焉,是嗎?」鬼塚望著他,彼此意會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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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衣在半夢半醒間醒來,卻一時記不起發生過什麼事。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純白乾淨的房間裡,房裡只有一盞小燈,沒有別人。

    「我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她回想了一下,直到感覺肩膀上的痛,她才恍然想起。

    轉過頭,她發現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因為她床邊正趴著一個男人。

    細看,她發現他是中川剛——

    他的臉上有著疲憊的鬍渣,但神情看起來非常柔和而安心,那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一張臉……她忍著痛,輕輕地用手去碰觸他的臉。

    只一碰,他警覺地睜開眼睛,「唔?」一抬眼,他睇見了已經醒來的真衣。

    「真衣!」他興奮地打直身子,情難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

    不知怎地,他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舉動讓她覺得好羞怯,她抽回手,悶不作聲。

    她的手一抽離,中川剛的臉上不知不覺地又蒙上一層悵然,他以為……此刻她最想見的人或許不是他。

    「你疼嗎?」他問。

    就算他並不是她想見的那個人,畢竟她替他擋了子彈,雖然他無法理解不愛他的她,為什麼有那股勇氣替他擋子彈。

    她點頭,「嗯。」

    「你爸媽來過,我叫他們先回家休息了。」他說。

    真衣不敢正視他,只是將視線到處飄。

    他將她羞澀的飄移眼神當成是尋覓愛人的渴望目光,心底又是酸澀。

    「要我把他找來嗎?」他突然幽幽地問道。

    真衣一愣,「誰?」

    「那個男人,你的課長……」他說。

    她微微蹙起眉頭,「為什麼找他來,難道你忘了他也躺在醫院嗎?」

    他一頓,這才想起金井幹的好事。

    「真是奇怪……」真衣喃喃地說:「怎麼跟你扯上關係的人,全都要躺進醫院呢?」

    他凝視著她,苦笑一記,「你在挖苦我嗎?」

    「我哪有那種閒情逸致?」她露出一記溫柔的微笑。

    凝望著她美麗而有點虛弱的臉龐,他礙口地問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我是說……你為什麼要替我擋子彈?」他深深地注視著她。

    她微怔,幽幽地望著他,「你呢?你又是為什麼而來?你明知道那是個死亡陷阱……」

    「就是因為知道那是個死亡陷阱,我更不能放著你不管。」他不加思索地說。

    她一震,心頭有點不知名的悸動。

    他關心她嗎?在乎她的生死安危嗎?她以為他根本不在意她,因為在那之前,他曾經那樣的傷害她、羞辱她……

    他望著她,續道:「就算你不是我的女人,也是被我拖累的,不是嗎?」

    真衣瞅著他,心裡無由地有一絲酸楚。

    她不是他的女人,在她為他擋了子彈後,還是不夠資格成為他的女人?

    其實在她為他擋子彈之前,她並沒有希望以此來得到什麼,但現在聽到他這番話,她卻還是在意了。

    「你就那麼討厭我?」她聲線有點虛弱。

    他一怔,「我……討厭你?」

    「你把我當妓女一樣對待,不是嗎?」她微微哽咽。

    他皺起眉心,一臉無辜,「是你把我當垃圾一樣唾棄吧?」說著,他有點懊惱,「你不是氣我縱容金井去打你的男人嗎?」

    「他才不是我的男人!」她衝口而出,「我跟他只是上司跟下屬的關係,根本不是什麼男女關係!」

    他猛地一怔,「什麼?」

    「我是氣你不非青紅皂白地教訓他,他是無辜的,他……他只是來看看我……」因為太過激動——她又疼得擰起眉心。

    見她眉心緊揪,他立即安撫著她,「別叫,看你又疼了……」

    「要你管!」她嬌嗔著,雖是氣話,卻像極了撒嬌。

    「真衣,」他握著她的手,「你是說……你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別人的女人不會替你擋子彈!你這笨蛋!」

    聽到她親口說出這些話,中川剛簡直樂得快飛上天。

    他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興奮地說:「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真衣嗔瞪著他,咕噥著:「是不是真的對你來說重要嗎?」

    「當然重要。」他聽見了她的怨言。

    「那你為什麼要跟其他女人廝混,對我就……」提到那件事,她臉紅了。

    他無奈地一笑,「我以為你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以為你心裡沒有我,也氣你為了他跟我大小聲,我是一時衝動才會對你那麼做的。」

    她睨著他,「那你跟別的女人廝混又怎麼說?」

    「再見到你之後,我就沒跟任何女人在一起過。」

    「那……那個媽媽桑又是什麼?」她氣呼呼地,「你可別跟我說她是男扮女裝!」

    他攢眉而笑,「她是如假包換的女人,不過……你是不是都沒在聽她說話?」

    她秀眉一挑,輕哼著:「我為什麼要聽她說話?」

    「她走之前不是說了嗎?」他深情地凝望著有點生氣的她,「她說我的小老弟已經吃素了,你忘啦?」

    真衣臉頰一陣潮紅,羞得索性閉上了嘴巴。

    他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開玩笑,你可是我丟了命也要保護的女人啊!」

    她心如擂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當他的手心輕輕地覆在她臉頰上,她的心都暖起來了。

    「真衣,」他聲線和緩,輕輕地以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的,「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她凝望著他,眼底飽蓄著激動的淚水。

    她無須多說,此刻,她知道他們已經心靈相通、心有靈犀,而言語都成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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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真衣的父母親一早就來到醫院,推開門,見真衣昏迷前就已見過面的中川剛還在,不覺有點訝異。

    「爸爸,媽媽……」經過休息,真衣的精神明顯地好了許多。

    水野榮一和水野香子步進病房裡,「真衣,你今天好多了。」

    中川剛替兩人拿來椅子,「坐,水野先生,水野太太。」說完,他望著真衣,「你想吃什麼?」

    她搖搖頭,「我不餓。」

    「不吃東西哪來的體力?」他微蹙起眉心,像個威嚴的爸爸。

    她又搖頭,「人家不想吃,你不要逼我嘛!」說著,她伸手推推他,「你回去休息啦!」

    看他那一副疲憊的模樣,她還真是不忍。

    兩人之間那隱隱的情愫讓水野夫婦倆看傻了眼,雖然他們並沒有任何親暱的肢體接觸,但那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卻是再明顯不過。

    「真衣,」水野榮一終於忍不住地問了:「你們是……」

    真衣正愁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中川剛突然開口說道:「讓我來說……」

    他在床沿一坐,面對著一臉疑惑的水野夫婦,「真衣受傷的原因,我已經跟兩位解釋過了,讓她受了傷是我不好,這一點請你們能夠原諒。」

    「不是的,」見他把過錯全攬在身上,真衣連忙插話,「他為了救我也差點兒丟了命,所以……」

    水野榮一蹙起眉頭,「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呃?」真衣一愣,「爸,您……」

    「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真衣在中川剛的店裡上班,而中川剛是個黑道人的事,他已經聽中川剛說過,他現在想知道的是,中川剛跟真衣究竟是什麼關係?

    如果他只是個債主兼老闆,實在沒理由為店裡的小姐冒險,而真衣也沒道理替老闆擋子彈。

    依常理判斷,他幾乎可以斷定他們兩人的關係不只如此。

    真衣支吾著,「呃……我……」她實在不敢告訴父母說她愛上了一個黑道人物。

    她的爸爸是非常單純的上班族,而母親則是個平凡的家庭主婦,他們怎麼能接受女兒愛上黑道人物的事實?

    「真衣,」中川剛畢竟是個男人,而且是個絕對有擔當的男人。「我說。」

    他望著真衣的雙親,態度謙遜而自若,「如您所見,我是個黑道人,不折不扣的黑道人,但是我愛真衣。」

    突然聽見他說他愛著真衣,水野榮一夫婦都覺得相當震驚。「你……」

    「你們不放心也是必然,不過我保證只要我活著,真衣就絕對是安全的。」說著,他忽地起身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向水野夫婦倆一欠身。

    他的舉動讓水野夫婦倆感到驚愕,也教真衣心上一跳。「中川,你……」

    「我愛她,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他誠懇地,「請把你們的寶貝女兒交給我,我會讓她幸福的。」

    水野榮一一擰眉,「你……你是個黑道人啊!」

    「我知道。」他不卑不亢、不徐不疾地說,「就算是黑道人,也有他想擁有、保護、深愛的人。」

    「你……」水野榮一一怔,頓時說不出話來。

    「爸爸,」真衣突然幽幽地喚了聲,「我想跟他在一起……」

    「真衣?」水野榮一跟水野香子幾乎是同時出聲。

    「我已經決定了。」真衣像是下定了決心。

    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堅持過什麼,過去的她總是任由父母親幫她安排人生,但這一次,她決定替自己的人生作抉擇。

    臉見她眼底的堅定,水野夫婦倆都非常驚訝,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堅持過。

    「真衣,你要想清楚……」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她一笑,「這輩子除了他,我是無法再接受任何男人了。」

    水野榮一望著她,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會兒,他似乎有了決定——

    「真衣,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人生?」

    真衣肯定地點點頭,「嗯。」

    水野榮一一歎,「隨便你吧,」他始終左右著真衣的人生,而他也知道她一直過得相當壓抑,不然她十六歲那年也不會蹺家跑到東京來。

    如今她長大了,甚至為了家人而犧牲自己到酒吧裡上班……

    說來,要不是她「自告奮勇」到酒吧上班,應該也遇不上中川這樣一號人物吧?也許……她命中注定就是會跟黑道人在一起。

    罷了,誰敢保證跟一般上班族的男人結婚就一定能恩愛到老呢?或許……她的幸福就在這個姓中川的男人手上呢!

    「好吧!」他笑歎著望向中川剛,「小女不才,今後就請你多照顧了。」

    中川剛感激地說:「請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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