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葳,不要再哭了啦!」
「為了那種人,一點都不值得!」
「是呀,況且妳的條件那麼好,還怕找不到比那個傢伙更好的男朋友嗎?」
夏莎一走進教室,就見到一票同學圍坐在江晨葳的身邊,嘰嘰喳喳,東一句西一句。
「怎麼啦?晨葳為什麼哭?」夏莎將手上的書本放到講桌後,走近被包圍住的江晨葳,隨便拉了個學生就問。
「晨葳在路上撞見她男朋友和別的女生手牽手,走在一起,晨葳上前質問他,學長卻連看晨葳一眼都沒有,就牽著那個女的就離開了。」胡曉蕙將她所知道的大概告訴繫上的助教--夏莎。
「花鑫?資管系那個花鑫?」
夏莎向來對那個花心大蘿蔔沒啥好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穩重的專情男子,偏偏江晨葳卻看上空有外表、卻沒有一點內在的花心男。
「對呀,聽說那個女生是他的高中同學,以前就交往過,後來分手了,只是不曉得為什麼現在又在一起了。」胡曉蕙繼續壓低音量和夏莎咬耳朵。
雖然夏莎是繫上的助教,大學部的學生基於禮貌都該喊夏莎一聲「學姊」或「助教」,但是夏莎和每個一個繫上的學生交情都不錯,也不愛那些不自在的稱謂,所以也沒有人真的把她當成「助教」。
「我看是兩個人一直藕斷絲連,從來就沒有斷過吧!那個可惡的劈腿男!」夏莎對自己的推測深信不疑。
夏莎穿過包圍住江晨葳的人群,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江晨葳身旁,拍了拍趴在桌上哭泣的江晨葳。
「晨葳,別哭了!他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有了就當作一袋垃圾被偷走,一點都不需要覺得可惜!」
夏莎話一說完,左後肩就被人給用力推了一下。
「唉呦,作什麼這麼用力推我!」夏莎不滿的回頭瞪了一眼那個沒大沒小,對她施暴的胡曉蕙。
「妳安慰人就安慰人,有必要講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嗎?」胡曉蕙低聲斥責夏莎。
「我講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我字字句句都是屬實。」雖然下滿,夏莎一樣壓下嗓門,小聲反駁。
「什麼垃圾不垃圾,現在是要?安慰人,不是要?拿著針再戳晨葳的傷口!」
「可是花鑫那沒有貞操概念的傢伙跟廢物有什麼兩樣?」
「呃……」夏莎說的也沒錯!
「莎莎,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他怎麼會這樣對我……」
就在夏莎和胡曉蕙交頭接耳的討論著垃圾不垃圾的話題之際,江晨葳抬起頭,淚痕爬滿臉頰問著夏莎。
「變心,意思是說妳帶給他的新鮮感已經消失了!」
雖然自己是沒什麼戀愛經驗,不過電視、小說和漫畫夏莎倒是看了不少,這類的知識還算充足!
正當夏莎想為自己很有道理的結論鼓掌喝采時,江晨葳又趴回桌上,甚至嚎啕大哭了起來。
緊接著,左後肩又被用力推了一把,外加一群娘子軍的白眼。
「妳們、妳們幹麼這樣看我?」
夏莎不懂那些帶著警告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她明明就是說實話,連實話都不能講,該不會要她說謊話吧!
「妳就少說兩句吧!」胡曉蕙好心勸告。
「莎莎,」江晨葳再度抬起頭來,眼神中帶著乞求,「妳陪我去問問花鑫,好不好?」
「問什麼?」
「問他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和別的女生手牽著手。」
夏莎最拒絕不了這種美女溫柔的請求了,更何況美女現在正兩眼淚汪汪看著她,讓她更是無力抗拒。
「陪我去好不好?」江晨葳可憐兮兮的請求。
夏莎向來是繫上教師和學生的最佳溝通橋樑,沒有男生的幼教系中,夏莎無形中也扮演著保護這一票小女孩的角色。
「這……」夏莎遲疑了。
問那麼多做什麼呢?分手就分手,有必要把自己尊嚴丟給對方任他踩在腳底嗎?
「妳就陪她去嘛!妳不是最會找人吵架的嗎?」胡曉蕙這次改成輕輕推了夏莎一下。
「我?」夏莎怪叫。什麼吵架,是理論!
「對呀!莎莎,妳就陪晨葳去問個清楚嘛!」夏莎沒來得及斥責胡曉蕙亂講話,另一名學妹就跟著附和,不讓夏莎有機會拒絕。
「可是……」
「是啊!不然晨葳一定會這樣沒完沒了的難過下去。」再一名學生也加入遊說陣容。
「但是……」
「夏莎,妳是怎麼回事?看自己繫上的學妹被欺負,妳吞得下這口鳥氣嗎?妳要人家當我們繫上的女生都是這麼好欺負的嗎?」胡曉蕙開始下猛藥,她知道夏莎這個學姐最經不起挑釁。
「對呀,妳要人家當我們繫上的女生都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是啊、是啊,那些臭男生一定認為我們繫上的女生很容易『把』,也很容易甩,完全沒有自己的尊嚴!」
「我們還以為學姊整天高唱『女人不是弱者』是真的身體力行,原來都只是說說而已……」
啪的一聲,夏莎一掌拍在桌上,氣憤的站了起身。
「誰說我們要吞下這口鳥氣,誰說我們沒有女性的尊嚴!他哪一節有課?我們去他的教室堵他!」
「韓老師,我不過只是少上了幾節課,你有需要這麼殘忍,不讓我參加期中考嗎?」
花鑫對於這個不上道的兼課老師很是不滿!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重修了,對於重修這檔事算是很有經驗,選擇老師也頗有一套。
一般外校的兼課老師都很識相,對於學生的出席率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通常不會太刁難學生。
誰知道他看中了的這個兼課老師竟如此強硬,把他所有的缺席次數全都往上呈報還不准他考試。
韓存譽看了花鑫一眼,繼續收拾手上的書本資料。
「第一堂課的課程介紹,我已經把上課規則說得一清二楚,怎麼規定就怎麼辦事。」
「老師,」花鑫刻意壓低音量,繼續他的哀兵政策 「如果你這科不讓我及格,我就還要再留下來念大六,我就只剩這一科,可不可以麻煩你高抬貴手,不要這麼嚴格。我保證之後的課,我每一堂課都會出席!」
「你保證的可信度在上一次缺席時,已經失效了。」韓存譽的聲音不冷不熱,開始收拾筆記型計算機。
這個學生韓存譽並不陌生,學期甚至不到一半,花鑫就為了曠課次數太多來找他兩次。
「韓老師,別這樣……」
「與其在這邊跟我浪費時間,你不如開始認真唸書,做好大學生涯第六年的準備。」
韓存譽一手拿起筆記型計算機的袋子,另一手拿著書本,對於花鑫為自己的關說無動於衷。
「這位老師,你這麼不上道,小心車子開不出學校喔!」花鑫見軟的不行,打算來硬的,反正他再說盡好話也只是浪費口舌罷了。
「呦呦呦,天大的消息,這位花鑫同學竟然因為曠課太多,學分問題搞不定,威脅起老師喔!」
夏莎幸災樂禍的大聲喧嚷讓花鑫倏然回轉過身。
見到夏莎,在場驚訝的人不只有花鑫,還包括韓存譽。
花鑫以為教室只剩下他和這個不上道的外校老師,誰知道還冒出夏莎那個「恰查某」,而且她後面還眼著江晨葳;倒是韓存譽訝異的卻是他居然會在這個學校中見到那個好惹事端的瘋狂女騎士。
「妳來這裡做什麼?」話雖然是對著夏莎說,但花鑫眼睛確是狠狠瞪向她身後的江晨藏。
感覺身後的江晨葳瑟縮了一下,夏莎伸出兩隻手,硬將江晨葳往前推到花鑫面前。
「來質問你這個花心大蘿蔔,為什麼胡亂劈腿!」夏莎眼底滿是不屑的撇撇嘴。
「我跟江晨葳的事,到底跟妳有什麼關係,需要妳這麼雞婆?」花鑫一樣繼續瞪著江晨葳。
說到夏莎這個凶婆娘,花鑫可是有滿腹的不滿。夏莎不過是個小小的幼教系助教,卻像個老母雞一樣,對幼教繫上所有的女學生採取保護姿態,什麼事都愛管,就連花鑫當初追求江晨葳也都被她擋了好幾次,差一點就把不到江晨葳。
沒想到,玩膩了的花鑫現在無法擺脫江晨葳也是因為夏莎。
「像你這種沒有貞操觀念、道德敗壞、性病高危險群的發情公狗想怎麼亂搞是不關我的事!可是,沒想到你好大的狗膽,居然在教室裡威脅老師!嘖嘖嘖,這不稟報學校的捕狗大隊,萬一不小心被你咬到還得了?老師,你說對不對?」夏莎轉向眼前斯斯文文的年輕老師。
「妳!」花鑫氣極,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老師,你不用怕他這只發春的公狗!」夏莎甚至一副保護的姿態拍了拍韓存譽的肩膀,要他安心。
「莎莎,妳是陪我來問花鑫那個女生是誰!」江晨葳靠近夏莎,扯扯她的袖子,在夏莎耳邊小聲抱怨。
「對喔!」夏莎一臉恍然大悟。
都怪花鑫那個爛人,她一生氣,就轉移了焦點。
「妳叫什麼名字?哪一科系的學生?」韓存譽突然對著夏莎開口問道。
陌生的帥哥老師主動詢問她的名字,這讓夏莎解讀成老師極需要靠山、需要她的保護。
「憑她這等高齡,早就不是學生了!她是我們學校幼教系裡頂頂有名的『恰查某』--夏莎大助教。」花鑫搶在夏莎之前,多嘴的代替她回答。
「『下殺』?」韓存譽皺眉。
「喂,不是你想到的那兩個字……」從小到大被誤會千百次,夏莎馬上知道名字又被搞錯。
雖然對方是老師,可是夏莎對於捍衛自己名字的正確性,有她相當程度的堅持。
「對對對,就是百貨公司那個『下殺』,男人的男子氣概一遇到她,立刻會被『下殺』。」花鑫一臉嘲諷。
「你這只可惡的發情公狗!」對於老爸給她的名字被污辱,夏莎瞬間暴怒,「你……」
正當夏莎變了臉,要發出下一波攻擊時,一陣低沉醇厚的笑聲自韓存譽喉嚨間滾溢出。
「你在笑什麼?」夏莎充滿防備地瞪著眼前男老師,她最痛恨人家拿她的名字開玩笑了。
明明「夏莎」兩個字在字面上看起來很美麗,可偏偏有人嘴髒,非要把它念得可笑。
「對不起,只是妳精采的詞彙讓我十分驚艷,所以……」
事實上引韓存譽發笑的理由有絕大部分來自於夏莎的名字,只是看著她小臉上的怒火正熾,他只好隨便扯個理由。
「嗯。」夏莎像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人懂得欣賞,當然讓夏莎得意了起來,「老師,你不用怕他會戳破你的輪胎或蓋你布袋!他敢的話,我保證幫你將他處理掉!」
像是在宣告從今天起,這個白白淨淨的帥哥老師歸她管,也像是在警告花鑫不要亂來。
「不用了,我並不需要……」韓存譽試著委婉的拒絕夏莎的「好意」。
「老師,你要去哪裡?我幫你。」
夏莎不接受這位斯文老師的客氣,一把搶過他手上那兩本看起來頗厚重的『枕頭』原文書。
「莎莎!」江晨葳一把拉住已經往外走的夏莎。
「幹嘛?」夏莎一回頭就看到江晨葳猛擠眉弄眼,「走了啦!那個連尊師重道都不懂的沒出息傢伙,理他幹什麼!」
夏莎很艱難的空出另一隻手,拉著江晨葳一起離開。
偏偏江晨葳像是腳底生了根,動都不肯移動一下。
夏莎奇怪的回過頭看江晨葳,江晨葳一臉為難的向她搖搖頭。
「妳不走?妳要繼續讓人看扁是吧?」
江晨葳給夏莎的回答只是垂下眼,低下頭,不發一語。
「好啦!隨便?!」夏莎賭氣的收回拉不動江晨葳的手,改拉著一旁帥哥老師筆記型計算機的帶子,疾步走出教室。
「……妳很生氣嗎,」
「誰說我在生氣了?」
「因為妳看起來很生氣。」他平靜地說。
「我哪裡看起來很生氣了?」
「妳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著火一樣,喪失了理智。」
夏莎頓時停下腳步,用力轉身。』我哪裡著火?哪裡喪失理智?哪裡?哪裡?」
「妳現在的表情跟上星期五一樣,我記得那時候妳正在電影院中教訓一位一直講電話的先生。對了,也跟同一天妳在路邊斥責吐檳榔汁的那位先生時的表情一樣。」
原本氣急敗壞的夏莎突然瞠目結舌,「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而且,妳已經拉著我在跑道上走了三圈半,」韓存譽似嘲弄般,環顧了下倆人身處的操場,「我猜,這些應該都足以解釋妳喪失理智的那一部份吧!」
「啊?」
這時夏莎的理智才全部回籠。
她怎麼會站在操場的跑道上?而且她居然還和這位不知名的老師呈現著一個奇怪的姿勢--兩個人各自拉著帥哥老師筆記型計算機帶子的一端。
「啊!」夏莎瞬間爆紅了臉頰,「老師,對不起!對不起!」
察覺自己不得體的行為舉止,夏莎立刻鬆開對帥哥老師糾纏不清的手。
「不要鬆手……」
來不及的警告讓韓存譽的筆記型計算機其中一角重重摔在地上。
「糟糕!」夏莎連忙衝到慘案發生的精確地點,跟著韓存譽蹲下身檢查受害計算機。
「怎麼辦?老師的計算機會不會被我摔壞?」夏莎抬起擔憂的小臉,望蓍同樣蹲下身,正在檢查計算機的韓存譽。
和夏莎相處時間雖然不多,但每次遇到她,都是看到她為了伸張正義,正在「執法」的潑悍模樣,難得現在竟然有機會可以在她這張小臉上看到緊張,歉疚和焦慮。
「不曉得,要等開機檢查之後,才能真正知道有沒有損壞。」韓存譽微微皺起濃眉。
雖然廣告說它堅若盤石,也應該十不於這麼容易被摔壞,但韓存譽不知打哪裡來的惡作劇的心態,就是不想這麼輕易放過她,忍不住想要再逗弄一下夏莎。
想看看她除了凶悍和懊悔之外,還能有哪些表情。
「那、那快一點開機看看!」夏莎口氣不免急躁的催促韓存譽。
「可是我並沒帶電池出來。」
事實上筆記型計算機的電池就在袋子的另一個夾層中,但韓存譽就是不想這麼輕易順了夏莎的意思。
「拜託!」夏莎一臉受不了,「哪有人的筆記型計算機不帶電池,這樣跟普通個人計算機有什麼差別?」
夏莎才管不了對方是老師、主任還是校長,這麼不聰明的舉止,就得好好教導一番!
「所以呢?我現在要回研究室檢查一下計算機,妳要一起過來嗎?」
一般的情況下,韓存譽絕不會單獨和女老師或女學生待在研究室中,因為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也不想造成其它人的閒言閒語,但是對於夏莎,他也分不清是基於放心她的「正義凜然」,還是真的覺得逗弄她很有趣,他就是想要多拖延她一點時間、多逗弄她更多有趣的反應。
「這……」
事實上,夏莎此時此刻最想要做的事是折返回教室去,看看江晨葳和那個花心大蘿蔔現在怎麼樣了。
「妳該不會想要規避自己該負起的責任吧?」
夏莎的心思的這麼淺淺的一點,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韓存譽大概已經保握住如何刺激夏莎的訣竅了。
「亂講!我才不是那種人!」夏莎挺直腰桿,抬起下巴,「我現在就跟你去研究室看看它有沒有被摔壞。如果有,該我負責任的部份,我絕對不會逃避!」
再一次,夏莎又拉起韓存譽筆記型計算機的袋子,往前衝。
走了兩步,夏莎忽然停下腳步,轉向韓存譽。
「老師,那個……你的研究室在哪一棟大樓?」
「跟我走吧!」韓存譬忍耐著快憋笑不住的表情,力持鎮定。
這次換韓存譽拉著袋子,在前頭引路,往反方向走去。
跟在後頭的夏莎則是在心底暗罵自己衝動、莽撞、自以為是!
在尚未到達韓存譽的研究室之前,甚至有幾次太專心責備自己,還輕輕罵出了聲音。
「妳剛剛說什麼?」
「沒,沒有!我哪有說什麼!」
「那可能我聽錯了吧!我居然聽到妳在罵自己蠢蛋。」
夏莎無法響應什麼,只能趁他沒有眼睛的後腦杓對著她時,小小力的瞪了他兩眼。
終於兩個人進到了韓存譽的研究室,開了計算機,但是怎麼卻都找不到他之前準備好的備課檔案。
「怎麼辦、怎麼辦?」夏莎開始在韓存譽空間不太大的研究室裡竄走。
「你有沒有備份?」
韓存譽狀似遺憾的搖了搖頭。
「什麼?你怎麼沒有備份?你不知道網絡病毒猖獗,你隨便收個信,都會中獎!這樣,你居然還敢不備份?」
夏莎以眼神用力地譴責韓存譽,彷彿是他沒備份害她摔到計算機似的。
「所以呢?妳不打算彌補妳造成的損失嗎?」
「誰、誰說的!但是我要怎麼彌補?」
「每個禮拜的今天,妳就到我的研究室報到,幫我將上課需要的檔案打好,為期一個學期。這樣妳可以接受嗎?」韓存譽說出早已盤算好的計畫。
「不行,我是幼教系的助教,我必須到幼教系辦公室上班。」她可不是游手好閒,整天閒閒沒事做。
「妳可以中午休息的時候過來。」
聽起來好像還不算太糟糕,最多犧牲她一點偷懶睡覺的時間罷了。夏莎暗忖。
「什麼時候開始?今天嗎?」
「下個星期,可以嗎?」
「可以。」夏莎不太有精神的應答。
「那妳可以先離開了。」
「好。」說完,夏莎頹著肩膀,走出了韓存譽的研究室。
待夏莎將研究室的門關上後,韓存譽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拿出隨身碟,開始替之前準備的備課資料再多補充一些額外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