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海芯不記得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像是才從歡愉裡退下,累得稍微閉上眼睛,一會兒窗外天色就已經大亮了。
她滿足地歎了一口氣,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好了。
似乎打從與韓顥分手之後,她就不曾好好地睡一覺……
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會貪戀他的體溫與懷抱,枕在他的胸膛上睡得好沉好沉……
咦?韓顥!
紀海芯一驚,轉過身來,才發現韓顥早已醒來,正坐在她身旁,俯首望著她,薄唇半勾,神情溫柔。
「醒了?」韓顥伸手,用指背輕滑過紀海芯的粉臉、玉頸、鎖骨,然後是她雪白的裸肩,動作輕柔,不帶情欲,像是只想溫習她極好的膚觸。
感覺男人粗糙的指緩緩滑過優美光潔的線條,雖說他的眸中沒有那股火熱的欲望,但眸裡近乎深情的眸光,卻教紀海芯紅了臉。
「你沒睡嗎?」而她竟然睡得像只小豬,太糗了吧?
「有。」韓顥嘴角的笑意更濃。「我只是比你早一點醒來。」
大概是半夜三點多醒來,就再也不想閉眼,隨意套了件長褲,就在床邊看著她。
看著她甜甜睡去,說不出的滿足感占滿他的思緒,想緊緊抱著她,又怕吵醒了她、累壞了她……
想到這裡,韓顥不由得搖了搖頭,唇邊卻帶著寵溺的笑。
原來這就是愛情,讓人不斷地想討好,希望她歡喜、希望她快樂……
這失而復得的愛情,讓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看著韓顥眼裡幾乎滿溢而出的寵愛,紀海芯受寵若驚,突然想到他昨天的高燒……
小手往上一揚,直接貼住他的額頭。咦?沒事啊!那為什麼……
「你在做什麼?」韓顥皺起眉,一把抓下紀海芯的手握在掌心裡,氣惱地瞪著她。
不為別的,就為了她眼中的疑惑,像是他不該、也不會對她這麼好似的。
「我只是以為……」紀海芯語結。
要怎麼說出口,說她的確不相信他態度突然好轉,畢竟,他曾經那樣傷了她的心。
心口猛地一疼,她微微使力,試圖抽回在他掌中的手,誰知手心才剛離開,他又反手握住她,抓得又牢又緊。
她一怔,不自覺地揚眸看他,只見他正緊抿著唇瞪著她。
「只是以為我燒壞腦子了?」韓顥臉色一僵,臉色有些蒼白,也想起他曾經做過的事。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許久,紀海芯忍不住開口。「為什麼?」為什麼會突然有了轉變?
聞言,韓顥下顎繃緊,像是在掙扎著什麼。
該說嗎?該承認嗎?
說了,就代表他的無知;承認了,就代表他的錯誤,他的自尊將蕩然無存。
只是,如果不說,他與她之間永遠無法重新開始,他甚至還會失去她。
矛盾與不安充塞心胸,雜亂的情緒教他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很想回避這個問題,但顯然地,她並不想這樣就放過他。
他弄不懂,此刻他到底應該要怎麼做?要他的自尊?還是要她留下?
以為他不想回答,紀海芯又是一僵,不自覺垂下眼睫,緊抿著唇。
終究,他們之間還是橫亙著第三者,昨夜的歡愛沒有什麼意義,不過是另一場情欲的發洩。
是她傻了、妄想了,以為他們之間不一樣了。
「天亮了,我該去上班了。」她垂下眼,不再看他,想起身穿上衣服。
明明想哭,她還是會笑著離開,在沒有人的角落盡情釋放悲傷,不讓別人看笑話,這是她一貫的堅持。
表面上的冷靜,只是為了掩飾她仍舊愛他的真相,可悲的自己……
看著紀海芯再度將感情斂下,再度要從他的生命中消失,韓顥的呼吸為之一窒,黑眸緊縮著。
剎那間,他認清了一件事,無論如何,他都不要再失去她!
如果他敢認真面對自己,他就能承認,在分開的日子裡,他有多麼渴望她的陪伴,有多麼希望她不曾離開,而他又是多麼喜歡擁著她入睡的感覺。
「不是這樣的。」這念頭才閃過,韓顥就聽到自己沙啞且激動的聲音。
「什麼?」紀海芯僵著身體,詫異地看著他,一時無法理解他的意思,半晌才啞聲開口。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讀出她眼中的悲傷,那亟欲躲藏的療傷表情,讓他的心都揪疼了。
再開口,他隨即知道,說出這話的自己有多麼認真,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紀海芯咬著唇,顫抖得無法開口,不敢問也不想問,怕又是白高興一場,只是直直地凝著他。
「你該死地說些什麼吧!」韓顥一把將紀海芯攬進懷中,不喜歡她眼中戒慎的神情,那提醒著他,他曾經怎樣地傷害著她。
一如現在,他還是在傷害她,開了口,卻沒給任何承諾,讓她一顆心在空中懸著。
攬她入懷,她顫抖得更加厲害,他能感覺她的淚濕了他的胸口。
她無聲地流淚,更讓他肝腸寸斷。
於是,自尊再也沒有任何價值,他願意做任何事,只求她不再哭泣。
「海芯,我愛你,真的真的愛你,求求你,別離開我,也別再哭了……」他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也聽到自己的請求,他愕愣了一下,卻一點都不後悔這麼做。
要他求她,他就求她,只希望她別哭了……原來,他愛她,他是這麼地愛她。
韓顥沒再試圖開口說些什麼,只是又鑽回被子裡,當然也不忘把紀海芯拉進來,手臂收緊,讓她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
「我不懂……」她忍不住看他一眼,心口微微發顫。
「為什麼不懂?」他把她壓進胸口裡,下顎摩挲著她的頭頂,大掌揉著她的頭發。
「可是王道明……」她艱難地說出那個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名字。
「那不重要。」韓顥搖頭。
「可是我以為……」他曾說過王道明是他的朋友,不是嗎?
「我錯了。」這一次,韓顥坦然承認錯誤。
王道明是朋友,可是,卻不是非交不可的朋友,尤其他曾經對她出言不遜,讓他發現了王道明的人格缺陷。
沒料到韓顥會這麼說,紀海芯一愣。
她的茫然落入他的眼裡,他輕歎了一口氣。「我愛你,就這麼簡單,為什麼不懂?」
韓顥一臉的疲憊,繞了一大圈,才知道都是自己在找自己的麻煩。
現在才知道,自尊不重要,面子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的身邊,在他的懷裡。
他只需要這個,除此之外什麼都不重要了。
紀海芯使力推開韓顥,抬頭看著他的臉,然後……又哭了。
韓顥低咒幾聲,伸手抹去她的淚。「才多久沒見你,瞧你,竟變得這麼愛哭了。」他有些手忙腳亂。
紀海芯豆大的淚珠落得更急,是呀!為什麼她變得愛哭了?是他的溫柔讓她變得脆弱,也變得傷感。
只是,她卻一點也不討厭自己的變化,因為他愛她,原來,他愛她……
「留下來,別走,好嗎?」韓顥親吻著紀海芯的發,啞聲開口。
淚潸然,唇顫抖,紀海芯揚起頭望進韓顥慎重的眼裡。
「好……我不走……」她咬著唇,點點頭。「你還要我,我就不走……」
「一輩子留下來陪我?」韓顥要的更多,他想聽她更長遠的承諾。
「好,一輩子不走……」紀海芯淚中帶笑地點點頭,又點點頭。
*
像是急於給紀海芯承諾,韓顥幾天後便開心地帶著她回去見他的父母。
由於韓顥已經不只一次相親,卻一直沒傳出好消息,現在突然說要帶人回來,身為父親的韓兆量抱著懷疑的心態等著,想拆穿兒子的陰謀。
「你那是什麼態度?」韓母瞪了韓兆量一眼,還冷哼一聲。「你不是一直要他傳宗接代,還直喊他態度不配合?好不容易他主動要帶女孩子回家,你一副要找他麻煩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女人懂什麼!」韓兆量瞪了老婆一眼,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了這個老婆回來。「你知不知道他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是什麼角色?」
「瞧你說的,她是什麼三頭六臂?」韓母不以為然地聳肩。「看你的態度,像是她能把你怎麼樣似的!」
「她是個舞女!一個舞女怎麼做我們韓家的媳婦?這教我的臉往哪兒放?」韓兆量拍桌,被韓母的態度惹毛。
原來,在韓顥通知他這個消息之後,他心覺有異,便派人調查紀海芯,這下才知道,韓顥要帶回來的女孩,就是之前傳出緋聞的舞女。
這不是擺明了跟他作對嗎?叫兒子離她遠一點,卻光明正大地把她帶進家門,讓他氣得一口氣喘不過來,差點沒氣死。
待會兒他非給那個女人一點顏色瞧瞧不可!
才這樣想著,大門就被推開,韓顥帶著紀海芯出現了。
才一進門,紀海芯就覺得氣氛不對。
「爸,這是海芯……」韓顥帶著紀海芯來到韓兆量面前,帶著滿足的笑容向父親介紹結婚對象。
「哼!還真是久聞大名。」韓兆量重重地哼了一聲,輕蔑的表情掛在臉上,由頭到尾,很不客氣地仔細打量紀海芯。「果然長得不錯,才會迷得韓顥團團轉,腦袋都不清楚了。」
「爸,你在說什麼!」韓顥聽出父親的不屑,下意識地將紀海芯擋在身後。
「你還跟我裝蒜?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已經查過這女人的底細了!」韓兆量沒有費心隱藏他的情緒,輕蔑的表情和眸光中還添了一抹怒氣,一刀見血地悉數將紀海芯在跳舞的事情,以誇張的語氣陳述了一遍。
「這種拋頭露面的女人,怎麼當我韓家的媳婦?」韓兆量很不客氣地說。
一連串的攻擊話語,教紀海芯不自覺地退了幾步,幾乎要退出韓顥的掌心;只是韓顥並不允許,緊握著紀海芯的手,不讓她退縮,給她無形卻最有力的支持。
韓顥凝眸,看著父親暴怒的神情,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臉上有著淡淡的譏諷。「從頭到尾,海芯只是跳舞而已,不是嗎?」
「這樣還不夠?」韓兆量不懂。「難不成要脫衣陪酒才算丟臉?」
紀海芯纖細的身子一僵,頓時無法動彈。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韓父的一字一句都教她心寒且害怕,怕的不是韓兆量會對她怎麼樣,而是認為她與韓顥之間已經沒有未來。
前幾天,當韓顥說愛她時,她以為她的幸福來了,沒想到,她的幸福結束得這麼早。
抽出在他掌心中的手,她決定主動結束這一切,一如王道明出現之後她所做的決定。她不想讓他難做人,一直都不想。
「韓顥……」她緩慢且艱難地開口,覺得心再一次地裂開了。「我們還是結……」結束吧!
「結婚,是嗎?」察覺她的企圖,韓顥截住她的話,態度惡狠狠的,像是帶著怒氣。
不!他根本就是氣瘋了。
「你不能每一次都想從我的身邊逃開,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就擅自替我做決定!」韓顥氣急敗壞地瞪著紀海芯,壓低聲音在她的耳邊低吼著。
紀海芯渾身一顫,紅唇抖著,怔愣地望著他,一股酸意從心口湧起,直逼鼻間,讓她猛然哽咽。
「我不要結束,我要結婚,懂嗎?我要結婚!」韓顥握住紀海芯纖細的肩膀,試圖想搖醒她那顆渾沌的腦袋。
「你說什麼?」韓兆量的聲音蓋過韓顥的低吼,石破天驚地回蕩在客廳裡。
「我要結婚!」韓顥對著紀海芯吼,也對著韓兆量吼。「我要結婚!你們兩個聽到了沒有?我、要、結、婚!」
紀海芯耳朵轟轟地響著,因為過大的音量而耳鳴,但是韓顥喊出的那句話,卻是再清楚不過。
她像木頭一樣僵硬在原地,動彈不得,唯一還能運作的,是她泉湧般的淚。「你要跟我結婚?」她將唇瓣咬出了血,帶著啜泣,艱難地重復著他的話。
「你要跟她結婚?」韓兆量的音量也不小於韓顥。
「是!」韓顥托起紀海芯的下顎,用著肯定的語氣,對著她確切地點頭。「我要結婚,而且對象是你,這樣夠清楚了嗎?」
韓顥的眼神與紀海芯膠著,想用最真的心,讓她明白他的心意。
紀海芯的心頓時被幸福充實得滿滿的,她無法動彈,無法逃脫,淚霧氤氳的淚眼中只有他一個人。真心,如此感動人,讓她全然被撼動。
只可惜,一旁有個人努力地破壞,試圖刺破幸福的氣球。
「我不准!我不准你跟她結婚!我……你……」韓兆量氣到語無倫次,好半天後終於想到一個撒手鑭。「你如果跟她結婚,我就跟你斷絕關系!」
韓兆量不惜開口威脅,紀海芯聞言全身一僵,堅持的心又開始崩塌。
「韓顥,不可以,不可以……」
但韓顥仍舊不為所動,捧著紀海芯淚流滿面的臉,他覺得自己的心也快被水淹沒,幾乎無法呼吸。
他緩慢地轉頭,用著堅毅的態度看著扶養他長大的父親,語帶憤怒地說:「如果父子分離是你想要的結果,好,那我成全你。」
韓兆量語窒,沒想到唯一的兒子會這麼回答他,怔愕轉為極大的憤怒。「這個女人哪裡值得你這麼對她,不惜跟我斷絕關系?」
「因為她讓我快樂。」韓顥很簡單地給了父親答案。
「你要快樂,外面多的是女人。」韓兆量一樣口不留情。
「那是你要的快樂,不是我的。」韓顥冷哼一聲。
韓兆量語結,當下知道韓顥的意思。「你還在怪我?我說過那只是逢場作戲……」
「連兒子都有了,還叫逢場作戲?媽能忍,我不能忍!你的心一直在外面,從來不管媽正牽掛著你,而我呢,除了吃喝無虞,有人關心過我嗎?」
此話一出,韓家兩老都因心虛而沉默了。
「但是海芯不一樣,縱使我們之前曾有誤會,但我仍牽掛著她,而她也牽掛著我……」韓顥轉頭凝視著紀海芯,黑眸暗沉,語氣中有一絲自責。
輕撫著她蒼白的面容,他啞聲說道:「我是如此地確定,我愛她,而她也愛我。」
紀海芯震顫地看著韓顥,捂著唇痛哭失聲,然後撲進他的懷中。
「誰都不能分開我們,誰都不能!」韓顥堅定地說,心裡卻自責著。
他竟讓她來面對這一切,他原本只想給她一個承諾,不意卻得到父親的強力反對,但無論如何,這些都無法影響他的決定,他要她!就是要她!他、只、要、她!
紀海芯埋在韓顥的胸口,淚落得好急。要是她曾經對這段感情、對他有什麼疑惑,現在都雲開見月,再也沒有任何懷疑了。
「是的,誰都不能分開我們。」她輕泣,但她的心在此時卻格外堅定。
她怎麼可以讓他一個人獨自奮斗,獨自為他們的愛情努力?再怎麼說,她都應該是陪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握著他的手,一起往前。
之前是因為在乎,因為怕受到更重的傷害,所以她退縮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擁有最大的勇氣、最大的堅持,因為有他。
「不走了?」韓顥忍不住開口確定。
他能堅持抵抗父親的反對,但卻不能肯定她是否會為他留下來。
「你這麼愛我,我怎麼走?」她噙著淚看他,笑得很溫柔。
一旁的韓兆量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知道眼下的發展再也不會按照他的計畫走。除非他連兒子都不要,要不然他一定得接受這個媳婦……該死!原來力不從心就是這種感覺。
罷了!罷了!他已經讓兒子這麼不愉快地過了這麼多年,又何必再繼續堅持,不讓兒子快樂呢?
韓兆量重重歎了一口氣,朝著一旁一直沉默的太太開了口。「叫王嫂多煮些菜吧!說有客人要留下來吃飯。」讓兒子點出自己對老婆的錯誤,他隱隱有了歉疚,語氣也柔和了些。
「你……」韓母一怔,隨即知道他已軟化,欣慰地點點頭。「好,我叫王嫂多煮一些,說少爺帶少夫人回來吃飯……聽到了沒?『少夫人』要回來吃飯了!」
韓母忍不住對著正深情對視、沒有察覺情況轉變的兩人用力提點。
這一叫,把韓顥的魂從紀海芯那雙水眸裡撈了回來,訝異地看了韓兆量一眼。
被這麼一看,韓兆量倒不好意思起來,只好隨意找個藉口,讓自己有台階下。「再怎麼說,她也算是個設計師,入我韓家的門勉勉強強,跳舞……以後別再做就好了。」他隨意擺了擺手,算是解釋了他的行為。
韓顥與紀海芯對望一眼,心中彌漫著某種難以解釋的情感,然後笑容慢慢擴大,像是打贏了一場大戰般興奮。
雖然韓兆量不算完全接納紀海芯,但至少不再強烈反對了。
說不出的暖意,暖和了韓顥與紀海芯,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十分珍惜自己深愛的女人。
她對他而言,就像是美好的陽光,照亮他黑暗的生命,教會他關懷體諒,教會他如何愛人,也感受被愛。只是,這還不夠,他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學習更多愛她的方式,寵她、疼她,再也不放開她。
韓兆量歎了一口氣,搖搖頭地走開,還是沒辦法完全接受晚輩坦然的愛意與眼光,將客廳留給他們兩人。
「我不知道你肯為我跟你爸斷絕關系。」紀海芯靠在韓顥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十分享受他的寵愛,柔軟的指腹滑過他的胸膛。
韓顥只是笑,的確,為了她,他真的肯這麼做。
雖然,他老早就算到,老爸不可能不要唯一的兒子。
不過這件事不該這個時候說出來破壞氣氛,他還得利用她的感動來討個人情。
「好了,最大的阻礙已經清除,我還差點頭破血流,你要怎麼賠償我?」他呼吸變得急促,因為她的撫摸而喘息。
她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的情緒轉換這麼快,馬上就開始要求了。
「你這個大色狼!」她帶笑地瞪著他。
韓顥同樣回以最迷人的笑容。「我是大色狼,不過,也是你最愛的大色狼,不是嗎?」他輕捏著她的鼻尖,寵溺不言而喻。
大掌握住她的下巴,調成適合的角度,不待她抗議,熾熱的唇就封住她想拒絕的唇,探入她的口中汲取甜蜜,熱情一發不可收拾。
韓母從廚房裡走出來想叫兩個年輕人准備吃飯,卻撞見兩人正在激情擁吻。踏出廚房的腳又縮了回去,她想,現在的他們,應該暫時不餓……
誤會與爭執已過去,幸福就在前頭等待著,愛情,已經降臨了——
end——